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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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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兵神(56)       
  白英眼角瞧见,不愿恋战,虚晃两招之后,九截棍朝天花板一杵,乒乓!打出一个大洞,施展轻功,一 跃跳上屋顶。   
  颜次眼见杀弟仇人走脱了,紧追而上。   
  白英却来一记回马棍,啪的一响,正中颜次脸面,打得颜次七窍出血,落地身亡。   
  〃老二!〃〃二哥!〃颜大与颜三因此不敢再追。   
  贺力炼亦急得跳脚,喝令:〃别要走脱这厮!快!出门跟上,跟上!〃 漕帮大批人马又是鱼贯涌出。   
  再说周家大宅中庭,此时寂静如前。   
  躺在床上的徐濯非心想:〃那个白英,我料他会纵火破局,果然料中,然后呢?然后他要怎么找到我呢 ?〃 想了一想,双眼一亮,把头偏向卧室中央的地道出口。   
  房里眼下依旧黑暗,没有点灯,除了门外几名小厮,室内已无旁人。   
  便在这当口,黑暗中,有道人影自地道口窜出,飞快欺近。   
  徐濯非说:〃不消点我穴道……〃 来者听得一惊,驻足不前。   
  徐濯非续说:〃我跟你走就是了,白英。〃   
  是的。来者恰是白英。   
  运河水面上船火点点,与夜幕上的繁星相映,别有风味。   
  就是水面臭了些,坐在舟里,难免减了几分兴致。   
  徐濯非掩住口鼻,观望岸边,发现岸边人马奔驰,呼声四起,显是还在搜寻白英。   
  白英独立舟尾,摇着橹桨,划船前行。   
  两人彼此都未开口。   
  直到……小舟靠上对岸。   
  白英说:〃请徐先生上岸。〃   
  徐濯非摇摇摆摆地走在颠颠簸簸的小舟船头,笨拙地跳上陆地。   
  白英伸脚一点、跟了上去。   
  …… 最初,白英得悉漕帮请了兵神前来展售会场,便知必是诱敌之计,何以知之?这点容后再叙。   
  大会开始,他便混入其中,确定情势,随即纵火破局。   
  紧接着他躲在戒备较为松散的周宅屋顶,窥探火场的变化,发觉贺力炼与徐濯非并未逃出,如果不是烧 死了,肯定就是地遁了。   
  接下来他又窥探发觉,漕帮人手全围在周宅书房附近,还放出了消息,遂知贺、徐地遁。   
  他先回到熄灭的火场,趁着人少,偷偷潜入寻找地道口,找着之后,再大落落地回到周宅,杀死周武方 ,引起骚动与围杀。   
  一旦引出了贺力炼,白英便知〃时候〃到了,脱身逃出,折往隔壁地道,潜入徐濯非的所在,带他远走 危地。   
  摆了漕帮大批人马一道。   
  …… 白英藏身之所系在杭州城里一条烟花柳巷中,当真符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古训。亏得妓院、娼 馆皆归漕帮掌控,可他们翻遍了内外,却仍遍寻不获…… 一家小客栈后院的一间烂客房。   
  房里布置简陋,霉臭弥漫,桌椅多已破旧,灰尘厚积。   
  徐濯非得拿出手帕擦拭,才敢落座。   
  白英问:〃要不要喝口水?〃 徐濯非看了桌上那只脏污茶壶,摇了头说:〃不必了。〃   
  白英点了头道:〃漕帮既然找上了你,用你做饵,想必你应该晓得我在找你了?〃 徐濯非说:〃没错。〃   
  白英又道:〃那么,我得先确认你是兵神才成,不见怪吧?〃 徐濯非两手一摊:〃请。〃   
  白英沉吟:〃我会问你两个问题,〃说到这,他将那根九截棍抖开,拿在一旁,〃你若答错,证明了不 是兵神,那么我会杀死你,懂吗?〃 徐濯非苦笑:〃这不公平,谁晓得你问的问题合不合情。〃   
  白英说:〃别怕,你若是真的兵神,一定能够回答。验明正身无误了,放心,我不会伤你半根毫毛的。   
  〃 徐濯非一叹:〃请问。〃   
  白英遂问:〃第一个问题,剑魔,他的拿手绝活是何种剑法?〃 徐濯非怔然反问:〃我以为你要验明我的身分呢,怎么问到了他啦?〃 白英说:〃你跟他是结拜兄弟,他的事情你能不知?快答吧。〃   
  徐濯非又是摇头苦笑,一顿,方说:〃寻常人都当他的拿手绝活是白莲教的〃负手剑〃。〃   
  白英催问:〃那你呢,你并非寻常人。〃   
  徐濯非说:〃其实,他的拿手绝活,并非剑法……〃 白英〃喔〃了一声,握住九截棍的右手,开始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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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兵神(57)       
  徐濯非续说:〃〃白莲七煞〃你该听过?那是白莲教的镇教七大神通,说穿了,就是七种绝技,就中有 门唤做〃华岩百裂斩〃。   
  〃传闻那系白莲教的红衣圣女唐赛儿所创,实情如何,我没考据,也就不得而知了。   
  〃唐赛儿原擅内家剑法,她认为内功的最高境界,乃在〃运气如流水,发功若传电〃,而能将内功发挥 得淋漓尽致的兵器,正是长鞭,并非长剑。拟想长鞭无固形,是不是很像水与电啊。   
  〃于是在这种意念下,将其剑法改创成一套举世无双的鞭法,即〃华岩百裂斩〃是也。〃   
  白英打断他道:〃你该不是在拖延时间?能否快些进入正题?〃 徐濯非笑笑:〃好,好,就到了。你问的那个人(剑魔)乃一武学鬼才,却不知从哪弄来〃华岩百裂斩 〃的秘籍,突发奇想,逆推倒演,把它改成了一套剑法。〃   
  白英皱眉问:〃鞭子与剑相差甚远,如何能相通?〃 徐濯非耸耸肩膀:〃这你得去问他,见识过他剑法的人,都会同意我这说法。〃   
  孰料白英竟放下九截棍,点了头说:〃我也同意。〃   
  徐濯非好奇了:〃莫非……你跟他交过手?〃 白英摇了头说:〃我哪有这资格,是我那死去的大哥与剑魔有过一面之缘,听剑魔自己讲的。〃   
  徐濯非喃喃自语:〃洪通?〃 白英回过神来,又问:〃第二个问题……喏,你曾为崆峒派前故掌门……纥石烈文虎,打造过一柄兵器 ,可还记得那是什么?〃 徐濯非若有所悟,回答:〃当然记得,那是一根特殊的九截棍,名曰〃白玉红金〃。〃   
  白英又问:〃能谈一谈〃白玉红金〃吗?〃 徐濯非说:〃多年以前,纥石烈文虎不知从哪弄来十几截白色短棒,材质殊异,要我帮他打造一只兵器 。   
  〃经我检视以后,察觉那些短棒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直是坚不可摧,惟因如此,亦难加工。   
  〃遂问他:〃纥石烈掌门,你能使得九截棍吗?〃 〃他答:〃我崆峒派弟子,要求的正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棍棒一科,岂在例外。〃 〃于是我向他说明了,那些玩意适合打造九截棍,盖因就势为之,事半功倍。而他也同意了。   
  〃到得造成,由于九截短棍皆系白色,并以金炼锁之,故称〃白玉红金〃。   
  〃白玉红金尚有分合之效,短棍可以相衔,衔之,顿时变成长棍,还能自行改成双截、四截棍,变化甚 多。〃   
  至此,白英吁了口气,道:〃你是兵神没错。〃顿了一顿,又道:〃这亦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徐濯非微笑:〃找我不就是要打造兵器,难不成还有其他?〃 白英点了点头:〃我要你用我提供的材料,就像纥石烈文虎那般,也帮我打造一根九截棍。〃   
  徐濯非说:〃等看了材料后,我再斟酌。〃   
  白英又点了头。   
  徐濯非问:〃能不能请教请教,你要找我打造兵器,何苦在这儿四处放话?不怕漕帮找碴?〃 白英说:〃漕帮是我的仇家,我敢杀他的人,还怕他来找碴?至于为什么在这儿放话,那是因为他们急 欲抓我,而我急欲找你,所以喽,我就利用他们〃帮忙〃。〃   
  前述白英洞悉漕帮的展售大会是诱敌之计,缘故即此。   
  徐濯非苦笑:〃漕帮耳目众多,势力庞大,利用漕帮找人,确实极其方便,只不过……代价大了些。〃   
  白英始终是一副冷漠平静的表情,说:〃代价的确很大,他们烧了一间仓库,死了一名舵主。〃   
  徐濯非这回可就哈哈大笑了。他二人对于代价一词,看法毕竟不同。   
  试想想,白英留连漕帮的巢穴,恣意杀人,搞得漕帮颜面大失,更且抓他不着。   
  结果白英想要〃改进〃一下自己的兵器,还不用千里迢迢呢,放几句话,漕帮就帮了他忙,好让他能够 继续在此杀人,继续捣漕帮的蛋。   
  白英静静地等候徐濯非笑罢,自己却是不笑。   
  徐濯非敛了笑容后,寻思问道:〃究竟你跟漕帮有什么深仇大恨?〃 白英一怔:〃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啊?〃 徐濯非道:〃他们也不晓得,莫名其妙。〃   
  白英皱了眉头,想了一想,道:〃那好,我告诉你一个故事,等你回去之后,请你转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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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兵神(58)       
  三 断门五虎,以〃关东虎〃洪通为首,专干打家劫舍、绑架勒索的勾当。他五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帮。   
  可洪通等人并不以为然,自认打劫的都是富户,掳掠的全是显贵,虽未做过什么〃济贫〃义举,亦绝不 欺负穷人。   
  衙门与武林自是饶不过他们,连手围捕,六七年前便在淮阳山山脚下,追到五人。   
  一阵殊死恶斗,洪通力战而死,其余四虎纷纷逃入山中,夺路逃命。   
  几经追杀,除了白英侥幸得脱,其余三人终皆死亡,不过尸体仅被找到两具,是以缉捕一直未停。   
  话说白英逃到了淮北乡间,隐姓埋名,养伤期间倒也过得平安无事。   
  直到四年前,他伤愈回到了故乡……绍兴……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提起断门五虎了,衙门、捕房,亦无相关告示,市井、江湖,早有新人补缺,什么〃 玄天三鹰〃、〃江东四霸〃,成了武林最近注目的黑道人物。   
  白英于是重新做人,便在街头巷尾,摆个摊子,做起小买卖来。   
  但他终究不是摆摊买贩的料,生意不好,积蓄赔尽,又不得不重操旧业,劫人掠财了。   
  有一晚,白英来到杭州,去了酒家买醉,蓦然见闻邻桌争吵。   
  原来是几名刀客殴打着酒家里一名妓女。   
  刀客们各个凶神恶煞似的,下起手来,既狠且重。   
  其余酒客见状,谁敢理会? 瘦弱的妓女被打得甚惨,一个踉跄,跌到了白英所坐的桌前。   
  刀客之一唤做蒋天彰,走近冷笑:〃喂!臭婊子,快给大爷我滚过来,大爷还没打够呢。〃   
  妓女吓得钻入桌底,抱住一支桌脚,哭号不出。   
  蒋天彰怒喝:〃叫你滚过来,听到没!〃 酒家老板一旁赶来劝和:〃蒋爷,您这是……〃 〃闭嘴!〃蒋天彰斥止对方,指着自己说道:〃晓得我是谁吗?我是〃王爷〃的侄子,怎么?老子连打 一个妓女都不行?滚开!〃 所谓的〃王爷〃可不是皇亲国戚,而是漕帮三头马车之一的王升,他的绰号就叫〃王爷〃。   
  蒋天彰的喽罗旋即起哄:〃滚开!没听到啊?〃〃再不滚我们可动手了。〃   
  酒家老板只好抱头鼠窜。   
  这头,蒋天彰眼看妓女死活不肯出来,拔出刀子,想把桌子劈开,揪她现身,惟碍白英仍旧安坐于斯喝 酒吃肉。   
  遂扬刀吼道:〃兀那鸟人!没长眼睛啊,还不闪远一点!〃 白英继续喝酒吃肉,仅仅抬一抬眼,冷冷回了三个字:〃别惹我。〃   
  蒋天彰张口结舌了。   
  左右喽罗更是失声大笑:〃二爷,人家叫你别惹他哟。〃〃遇上这种不长眼的,怎么办?咱该不该惹一 惹呀?〃 蒋天彰冷哼:〃我操你娘!〃冲向了白英,挥刀砍下…… 砰!在场众人但看桌翻人倒,血溅七步,却不知出了什么事。倾刻过后,定睛一瞧,蒋天彰的头颅凹陷 下去,一颗头像似剩下了半颗,鲜血、脑浆潺潺流泻,洒了满地。   
  白英依旧安坐椅上,而翻倒的桌下,妓女蜷缩如故。   
  不同于刚才的是白英的右手,多了一条物事:九截棍。   
  喽罗们恍然大悟,又惊又怒:〃二爷被这厮杀啦!〃〃来呀!宰了他报仇!〃 白英也不罗嗦,立起身子,抖开棍身,照着涌近的喽罗们连打连夯,砰砰数响……正是一响一命,仿佛 砸西瓜般,骤杀数人。   
  早先还留连酒楼看热闹的客人,这下子,全给惊得走光,便连店倌、龟公等等,也都不知去向。   
  四周霎时一片寂静。   
  白英收起九截棍,缠回腰间,环视地下,就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拾起掉落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大、大爷……〃妓女这时开了口,说:〃求、求求您,带我一起走吧,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要我做 牛做马都行。〃   
  白英回顾了妓女一眼,看她鼻青脸肿、牙断皮绽,模样煞是可怜,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 想起自己出生时,遭到遗弃,正是在一家酒楼后门陋巷里的垃圾堆中,被人发现。   
  想起儿时如何遭到奴隶贩子虐待、殴打,又是如何冒死逃离。   
  想起怎么流浪江湖、投入师门,又是怎么苦练成功、闯荡武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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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兵神(59)       
  想起后来误入歧途、成了盗匪,又是怎么战战兢兢地舔着刀口求生。   
  妓女哭了:〃大爷……求求您啦……呜呜……〃 白英吁了口气:〃跟着我,没好事。〃语毕,抛了酒瓶,径自走了出门,悠悠离去。   
  妓女赶忙爬将起来,紧随其后。无奈她浑身是伤,步履蹒跚,好几次,都险些跟丢了路。   
  拐过几段巷弄,末了,白英落脚于城东一处破庙,却不是投宿旅店。   
  自知当街杀了许多人,回到旅店的风险太大,还是落脚荒僻,较为安全。   
  那妓女沿途尾随,伤重难行,才刚踏进庙门,咚的一响,她竟昏厥倒地。   
  …… 也算是那妓女走运,白英除了杀人以外,最擅长的,正是治疗外伤。   
  谁教他从小到大,伤创不断,所谓〃久病成良医〃,他嘛,这是〃伤多识好药〃。   
  妓女的伤势便在他的照顾下,逐日好转。   
  一日清晨,白英自外而归,发现妓女面墙啼哭,奇问:〃骨折处还疼?不是好多了?〃 妓女摇了头说:〃不、不疼了,是好多了。〃   
  白英放下刚买的馒头、豆浆,推了近她:〃那你哭些什么?〃 妓女揩了揩眼泪,说:〃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转身仰望着白英,〃大爷您这样照顾 我,实在、实在……无以为报……〃说到这里,她又哭了。   
  白英心头一酸,叹道:〃别哭了,吃早饭吧,吃完了,我带你去澡堂,都一个月了,你也该……梳洗梳 洗啦。〃   
  妓女点头欠身:〃是,是。〃   
  白英说:〃我去外头练一阵功。〃解下缠在腰中的那根九截棍,走往门外,忽而停下脚步,回头询问: 〃对了,老叫你喂呀喂的,还不知道你的名姓呢。〃   
  妓女答:〃您喊我〃红伶〃吧,在丽春院,大伙都这么叫。〃   
  白英点了头出门。   
  明季,在江东几座繁华的大都会,澡堂这玩意颇为普遍,杭州犹盛。不过公共澡堂均在晚饭前、也就是 黄昏时,才会营业。   
  当然啦,付了一块碎银子后,人家也就不会再拒绝。白英得以让红伶独自一人享用了整间无人的浴室。   
  他则坐在澡堂门外等着,一方面也是警戒。   
  这段期间,因为蒋天彰的死,漕帮的白派(王升)为之震怒,联合苏派(南宫晁),遣来大批打手,涌 进杭州,与海派(都泰锦)的人马多番械斗。有几次,甚至还当街打群架。   
  王升更宣言如果不交出元凶,便欲与倭人(日本浪人)结盟,打破杭州。   
  都泰锦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亦忙委托衙门,四出搜查真相。   
  而〃真相〃就在这间澡堂门外…… 〃白爷,〃红伶捧着盆勺,伫立门口,腼腆浅笑道:〃我,洗好了。〃   
  白英起立转身,瞧得瞠目。   
  迥异于先前的脏污瘀肿与不修边幅,这时的她,显得格外清丽。   
  梳挽起的长发,几缕发丝飘坠下来,衬托得她脸面与颈项的肌肤,益加白皙水嫩。鹅蛋小脸上雕了一副 细致的五官,眉弯细而眼灵秀,齿剔透且唇欲滴。   
  烟花女子的俗丽与名门闺秀的傲气,在她身上,全然不见。只有一种脱俗、平淡的幽雅。也难怪看得白 英如痴如醉。   
  红伶愣问:〃白爷,你怎么啦?〃 白英回了神,干咳说:〃走吧。〃寻思止步,上下打量,复说:〃糟,你这身衣服可也得换了才成,唔 ……咱去买买。〃   
  红伶忙说:〃不、不用了,我的衣服还有许多在丽春院的住处,去拿便成,只是……〃 白英悟道:〃只是你不敢回去?好,我跟你去,包准没人敢欺负你。〃   
  的确没人敢欺负她。   
  进了丽春院,白英一个人就把它给砸得稀烂。   
  丽春院的老鸨吓得磕头连连,哭道:〃这位大爷,您别砸啦,我不跟您要赎身钱就是啦。〃   
  白英收了九截棍,问:〃不要了?〃 老鸨点头如捣蒜:〃不要啦。〃   
  白英说:〃那你叫人,把她的卖身契与衣物给我取来。〃   
  老鸨尚自迟疑。   
  白英一棍子挥出,哐的一响,大厅角落的立地青花大瓷瓶登时粉碎。   
  〃别砸啦!〃老鸨又哭:〃我我我立马叫人去取,您稍等一等,等一等。〃急向左右连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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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兵神(60)       
  左右几名打手早被打趴在地,哼哼唧唧,只剩一名龟公,看了老鸨眼色,赶忙去也。   
  趁这空闲,红伶朝那老鸨说道:〃妈妈,对不起了,毁了你许多东西,这原不是……〃 〃得啦,〃老鸨没好气说:〃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俄而龟公取了一个小包、一个信封回来。   
  老鸨抬了抬下巴。   
  龟公忙将东西捧至白英跟前。   
  红伶上前接过,打开信封检视…… 龟公一旁堆笑说:〃小姐衣物甚多,不知要些什么,我呢,捡了几件好的,包括些许亵衣……〃 哐的一声又起,白英一棍子挥出,这回,打得那龟公离地倒飞,滚出了大厅。   
  龟公早该晓得当闭嘴了。   
  白英问:〃东西都对了吗?〃 红伶点了点头:〃嗯。〃   
  白英于是搀着红伶,像稍早进门时那般,走了离去。   
  …… 然而,白英此举并不明智,一如前述,城里的妓院、娼馆,多数归漕帮控制,这般大闹,漕帮的人岂能 不知?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老鸨与龟公,不同的是,一个时辰后,前来查问的乃是漕帮当地的管事。   
  老鸨仍是磕头连连,哭道:〃廖爷,您不能怪我呀,对方是个煞星,我养的那帮子废物根本打他不过。   
  〃 管事名叫廖敏贤,沉下脸问:〃你说……他使的兵器是一根〃好几截相连的棍子〃?〃 老鸨哪里识得九截棍?遂说成〃好几截相连的棍子〃,点头答道:〃是的廖爷。〃   
  廖敏贤沉吟:〃对方身边的妓女,是不是、是不是一个月前,蒋爷带出场的那个?〃 老鸨愣问:〃蒋爷?哪个蒋爷?〃 廖敏贤不耐地说:〃就是死在〃客来远酒家〃的那个蒋爷,闹得满城风雨嘛。〃   
  老鸨悟道:〃哟!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呸,这个小没心肝的,竟然串通外人来欺负我。〃   
  廖敏贤双眼一亮,追问:〃你有没有看见他二人往哪走啦?〃 老鸨摇了摇头:〃不过红伶那个贱胚脚下有伤,那个煞星又疼她,我想他们走不快。〃   
  廖敏贤大喜,豁然起身,向左右喝令:〃一个人回总舵去,禀报船头子,就说凶手找到了,叙出模样, 请船头子调人搜寻。〃   
  左右有人答声而去。   
  廖敏贤再令:〃其余人等,马上随我去追,满城绕绕,路上看到有类似人等,一律拦下!〃 众声齐答:〃是……〃 此端,白英早有所料,雇了辆车,载上红伶,随即出城东奔,欲回绍兴。   
  走着走着,马车厢里,白、红二人聊上了天。   
  红伶先问:〃白爷您是哪儿人?〃 白英回道:〃绍兴。〃   
  红伶点了点头:〃就是专出师爷的那个绍兴。〃   
  白英大笑。   
  红伶愣问:〃白爷您笑什么?〃 白英说:〃绍兴除了师爷与名酒外,还出杀手哩。〃   
  红伶又愣:〃杀手?〃 白英手指自己,道:〃我就是。〃   
  红伶神色急转黯淡,不语。   
  白英以为讲了个笑话,却不料反教人家神伤,奇问:〃怎么啦?〃 红伶说:〃白爷,我虽蠢笨,却也看得出您是干什么营生的,正因这样,好不让我担心。〃   
  白英听说有人替他担心,胸内顿生暖流,一笑。   
  红伶又说:〃白爷,您……好不好别再干这勾当了,这样……危险。〃   
  白英感叹道:〃天生有头发,谁想当秃子?若非我无一技之长,也不会再重操旧业……〃摆了摆手,〃 罢了,这都是命,多说无益。〃   
  红伶问:〃重操旧业?〃 白英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听过〃断门五虎〃吗?是海捕公文上的江洋大盗,我,就是最后一个,还 没落网的那个。〃   
  红伶再问:〃白爷,您……〃 白英伸出手去,轻轻压住她的唇,说:〃别再爷呀爷的叫了,我叫白英,草字头英,你可以叫我白英。   
  〃 红伶点了下头:〃那,以后我喊你……白大哥好不?〃 白英笑笑:〃好。〃   
  疗养伤势的这一个月,白英对于红伶的照顾,无需赘言,而又以前半个月为甚。   
  当时,红伶时晕时醒,遍体鳞伤,许多把屎把尿的活儿,自然也得白英来做,肌肤之亲对他二人来说, 原已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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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兵神(61)       
  如今几经撩拨、酝酿,二人间的情愫火般上升,尽在不言中。   
  正聊间,忽闻车外有大队人马驰过。   
  红伶好奇心起,探头出去瞧瞧。   
  〃别。〃白英一把将她拉回。   
  车外的人马于驰离后不久,旋又掉转过头,奔了回来,就在白英他们搭乘的车前,驻足停下。   
  白英隔着车帘倾听。   
  对方领头的人喝问:〃老头儿,你车里都载了些什么人?〃 车夫回答:〃一对夫妇。〃   
  对方又问:〃长什么模样啊?〃 车夫说:〃我把帘子掀开,您自己瞧呗。〃   
  帘子随即掀启…… 白英与对方打了照面。眼见那是十几骑携有兵刃的汉子,为首的,外貌壮硕,腰缠长鞭。   
  那人正是廖敏贤。廖敏贤于鞍上拱手说:〃抱歉,漕帮捉拿仇家,打扰了。〃边说,边端详着。   
  白英抱拳还礼,不言只字。   
  帘子旋又落下…… 〃且慢!〃廖敏贤忽地瞥着白英腿边一双对折棍棒,指问:〃那是什么?〃 白英冷冷地说:〃钓竿。〃   
  廖敏贤缓缓卸下长鞭:〃妈的,那要是钓竿,我就是你祖宗。〃   
  白英也不稍迟疑,就在车里,握起棍尾,砰!脱节抖出车外,九截棍登时拉的笔直,宛如一丈长龙,呼 呼有声,直击廖敏贤面门。   
  廖敏贤马上偏身闪过这击,喝令:〃抄家伙!〃 刷刷刷……四周合围的骑士们纷纷亮出兵刃,刀枪剑棍,样样俱全。   
  马车车帘受击飘落,马车夫也吓得抱头乱喊,跳车逃掉。   
  白英低声对红伶说:〃伏在车里,别乱动,我去去就来。〃   
  红伶揪住他的袖子,颤抖说:〃我怕……〃 白英一怔,笑笑:〃那你把眼睛闭上,由一默数到一百,然后再把眼睁开,事情就全解决了。〃   
  红伶不信:〃真的?〃 白英点了下头,旋即扬手回棍,哐啷!打破车顶,纵跃飞身冲出。   
  廖敏贤抬头去瞧,暗自惊道:〃好轻功。〃   
  白英腾身半空之际,手握九截棍中央那截,两端甩弄,如驾狂风,尚未落地,已先制敌,打得对方纷纷 中棍,人仰马翻。   
  双脚尚未落地站稳,廖敏贤挥舞长鞭攻到:〃去死吧!〃 白英纵棍迎战,挥打出击,霎时,鞭棍交缠,解脱不开。二人互相拉扯,谁也不愿撒手,暂且扯成僵局 。   
  四周人众眼看有机可乘,各挺刀剑,趁隙涌上。   
  岂料白英这时一声断喝,双手齐挥,竟将廖敏贤连人带鞭子拖将离地,横打圆圈。   
  砰砰砰砰砰砰,四周众人一一扫中,却非被棍头扫中,而是被廖敏贤撞及。   
  廖敏贤捱不过,只得弃鞭,整个人被甩出不知几丈远。   
  白英走近廖敏贤跟前,扬棍指问:〃为什么找我麻烦?!〃 廖敏贤惨笑:〃为什么?你在〃客来远酒家〃杀的那个人,是漕帮白派的人,你不晓得呀?〃 白英心想:〃果然……唔,留下活口,可要没完没了啦。〃二话不说,一棍子夯下! 廖敏贤头颅中棍,脑壳爆碎,一声不哼断了气。   
  四周漕帮众人见状,皆知不敌,吓得各自逃命。   
  白英舞弄起九截棍,虎虎生风,追打起众人来,砰……砰……一棍打裂一颗头,一响了结一条命。转瞬 之间,东追西奔,像头疯虎一般,纵跃羊群之中。   
  那头,破败的马车车厢内,红伶仍是伏在一隅,闭目默数:〃……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忽感 有人走近,出手按住她的肩。   
  〃小丫头。〃是白英,语调温柔地说:〃可以睁开眼啦,没事啦。〃   
  红伶回头去看,见白英满脸鲜血,一身是汗,惊问:〃白大哥!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白英回手用袖子抹了抹,说:〃我没怎样,这些,不是我的血。〃   
  红伶一怔,须臾,环顾四周,四周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状皆惨,惊愕得抱住白英的腿,低喘发颤。   
  白英没做什么解释,把她轻轻搂起,抱下车去:〃咱们走吧。〃捡了一匹马上鞍,让她坐于身前。   
  二人就这么缓缓其行,远离满地血腥。   
  从此以后,白英行事愈加隐密,作风也愈加残厉。一方面隐于市井,另一方面,也更勤于抢掠,四处奔 波杀戮。       
※虹※桥※书※吧※。  
第62节:兵神(62)       
  如此恐怖的一个人、如此恐怖的行径,背后竟只有一个理由: 他在保护一个人。他恋爱了,他要红伶过上舒适安全的生活,所以他必须少露点行踪,多挣点钱,也意 味着抢掠之际,不再留下活口。   
  漕帮与衙门旋亦查觉到白英的行踪,追杀与缉捕的人马,夜以继日兼且络绎不绝。   
  而这对亡命鸳鸯正安身于腥风血雨的角落,那个属于他俩的小窝。   
  一夜,一栋位于绍兴城里的小屋,传出啼哭声。   
  睡于床铺内侧的红伶背着白英,蒙着棉被,暗自低声啜泣。   
  白英听闻到后,转身去问:〃怎么啦?嗯,身子不舒服吗?〃 红伶摇了摇头:〃没有。〃   
  白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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