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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嵩山冰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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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量之时那样和平。任我行一上来便使杀着,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极尽变化之能事。此刻二人身形招式快极,若不是林寒的内力已到相当火候,或是换成一个内功稍弱的旁观者,怕是连一拳一掌如何出,如何收,也都看不明白。

    就在两人打斗最为激烈的时候,林寒突然听到门派一阵轻响,心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笑容。抬眼在殿内巡视着,任盈盈脸色雪白,双眼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脸上却无惊异或担心的神态。向问天的脸色却是忽喜忽忧,一时惊疑,一时惋惜,一时攒眉怒目,一时咬牙切齿,倒似比他亲自决战犹为要紧。正道这边,岳不群夫妇并肩而立,目光多少放在左师伯身上,神情甚是激动。岳不群夫妇身侧则是方证大师以及冲虚道人,冲虚微微搀扶着方证,可见那一指伤得确实不轻,这么久还未缓过劲来。两人身后一个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一个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来到殿中之后,始终未曾出过半分声息,林寒一见到他瘦瘦小小的身子,胸中登时感到一阵好笑,真是将忍者神龟的功夫发挥到极致。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独个儿站在墙后,手按剑柄,满脸怒色,眼睛死死地盯着任我行,若是此刻任我行被重伤,他一定不介意上前补上一剑,叫他此地嗝屁。站在西侧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当然是丐帮帮主解风。另一个穿一袭青衫,模样颇为潇洒,正是昆仑派掌门乾坤一剑震山子,林寒之前还真没怎么注意到他,这时候发现他还真有昆仑仙人的遗风。

    殿内诸人都是紧张地盯着打斗的任我行与左冷禅,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靠近,也只有像林寒这般早就知道结局的,才会有余暇听见殿外的细微响动。

    当林寒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战场之时,见得左师伯已被逼至墙角,全然处于下风,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任我行一掌一掌的向他劈将过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如此情形下,林寒的心中亦开始不安分地跳动,默默地搬运着功力,只待一出现意外,便立即出招攻击,他可不愿师伯伤在任我行手里,否则,回到嵩山,非被师父生吞活剥了不可。

    突然之间,任我行一声大喝,双掌疾向对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左冷禅背心撞在墙上,头顶泥沙灰尘簌簌而落,四掌却不分开。林寒心下一惊,双眼定定地盯着两人手掌,不敢有丝毫放松,寻思:二人比拚内力,任先生使出‘吸*星*大*法’吸取内力,胜败便在此一举了。

    殿中众人都是眼光超凡之人,立时看出任我行的打算,正待出声提醒,却见左冷禅右掌一缩,竟以左手单掌抵御对方掌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去。任我行一声怪叫,急速跃开。左冷禅右手跟着点了过去。他连指三指,任我行连退三步。方证大师、冲虚道长等均大为奇怪:“素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擅吸对方内力,何以适才他二人四掌相交,左冷禅竟安然无恙?难道他嵩山派的内功居然不怕吸*星*妖*法?”

    旁观众高手固觉惊异,任我行心下更是骇然。十余年前任我行左冷禅剧斗,未曾使用“吸*星*大*法”,已然占到上风,眼见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几乎难以使用,心下惊骇无比,自知这是修练“吸*星*大*法”的反击之力,若在平时,自可静坐运功,慢慢化解,但其时劲敌当前,如何有此余裕?正彷徨无计之际,忽见左冷禅身后出现了两人,是左冷禅的师弟托塔手丁勉和大嵩阳手费彬。任我行立即跳出圈子,哈哈一笑,说道:“说好单打独斗,原来你暗中伏有帮手,君子不吃眼前亏,咱们后会有期,今日爷爷可不奉陪了。”左冷禅败局已成,对方居然自愿罢战,自是求之不得,他也不敢讨嘴头上便宜,说甚么“要人帮手的不是好汉”之类,只怕激恼了对方,再斗下去,丁勉与费彬又不便插手相助,自己一世英名不免付于流水,当即说道:“谁教你不多带几名魔教的帮手来?”任我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当年那一场拚斗,面子上似是未分胜败,但任左二人内心均知,自己的武功之中具有极大弱点,当日不输,实乃侥幸,自此分别苦练。尤其任我行更知“吸*星*大*法”之中伏有莫大隐患,便似是附骨之疽一般。他以“吸*星*大*法”吸取对手功力,但对手门派不同,功力有异,诸般杂派功力吸在自身,无法融而为一,作为己用,往往会出其不意的发作出来。他本身内力甚强,一觉异派内功作怪,立时将之压服,从未遇过凶险,但这一次对手是极强高手,激斗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压制体内异派内力的便相应减弱,大敌当前之时,既有外患,复生内忧,自不免狼狈不堪。此后潜心思索,要揣摩出一个法门来制服体内的异派内功,心无二用,乃致聪明一世的枭雄,竟连变生肘腋亦不自知,终于为东方不败所困。他在西湖湖底一囚十年,心无旁骛,这才悟出了压制体内异派内功的妥善法门,修习这“吸*星*大*法”才不致有惨遭反噬之危。

    此番和左冷禅再度相逢,一时未能取胜,当即运出“吸*星*大*法”,与对方手掌相交,岂知一吸之下,竟然发现对方内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任我行这一惊非同小可。对方内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并不奇,适才便吸不到方证的内力,但在瞬息间竟将内力藏得无影无踪,教他的“吸*星*大*法”无力可吸,别说生平从所未遇,连做梦也没想到过有这等奇事。他又连吸了几下,始终没摸到左冷禅内力的半点边儿,眼见左冷禅指法凌厉,于是退了三步,随即变招,狂砍狠劈,威猛无俦。左冷禅改取守势。两人又斗了二三十招,任我行左手一掌劈将出去,左冷禅无名指弹他手腕,右手食指戳向他左肋。任我行见他这一指劲力狠辣,心想:“难道你这一指之中,竟又没有内力?”当下微微斜身,似是闪避,其实却故意露出空门,让他戳中胸肋,同时将“吸星伸功”布于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内力,不让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无内力,那么刺在我身上只当是给我搔痒,但若有分毫内力,便非尽数给我吸来不可。”

    便在心念电闪之际,噗的一声响,左冷禅的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穴”。旁观众人‘啊’的一声,齐声呼叫。

    左冷禅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停留,任我行立即全力运功,果然对方内力犹如河堤溃决,从自己“天池穴”中直涌进来。他心下大喜,加紧施为,吸取对方内力越快。突然之间,他身子一晃,一步步的慢慢退开,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左冷禅,身子发颤,手足不动,便如是给人封了穴道一般。

    任盈盈惊叫:“爹爹!”扑过去扶住,只觉他手上肌肤冰凉彻骨,转头道:“向叔叔!”向问天纵身上前,伸掌在任我行胸口推拿了几下。任我行‘嘿’的一声,回过气来,脸色铁青,说道:“很好,这一着棋我倒没料到。咱们再来比比。”

    左冷禅缓缓摇了摇头,笑道:“胜败已分,还比甚么?”

    岳不群也是笑着说道:“任先生适才难道不是给左掌门封了‘天池穴’?既然胜负已分,还有什么可比的?”

    对于岳不群的话,左冷禅只是笑笑,并不以为他是在帮自己。事实也确是如此,要说华山与嵩山之间,不过是竞争关系,若是捡到机会,自然是恨不得对方死去,但是华山与魔教不同,那是刻骨的仇恨。若说华山与嵩山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那么华山与魔教之间就真的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故而,一见到任我行吃瘪,岳不群心中很是欢乐,亦顾不得这欢乐是谁带来的,忍不住便想刺任我行几句。

    被两人调笑,任我行呸的一声,喝道:“不错,是我上了当,这一场算我输便是。”原来左冷禅适才这一招大是行险,他已修练了十余年的“寒冰真气”注于食指之上,拚着大耗内力,将计就计,便让任我行吸了过去,不但让他吸去,反而加催内力,急速注入对方穴道。这内力是至阴至寒之物,一瞬之间,任我行全身为之冻僵。左冷禅乘着他“吸*星*大*法”一窒的顷刻之间,内力一催,就势封住了他的穴道。穴道被封之举,原只见于第二三流武林人物动手之时,高手过招,决不使用这一类平庸招式。左冷禅却舍得大耗功力,竟以第二三流的手段制胜,这一招虽是使诈,但若无极厉害的内力,却也决难办到。向问天知道左冷禅虽然得胜,但已大损真元,只怕非花上几个月时光,无法复元,当即上前说道:“适才左掌门说过,你打倒了任教主之后,再来打倒我。现下便请动手。”

    “呵呵呵”,林寒将左冷禅搀扶住,笑着说:“既然向左使这么有兴趣,不如晚辈再来领教一下?”

    (新的一周,新的裸奔,朋友们加把劲,请将冰火维持在潜力榜,谢了!)



………【第一二五章 N战.太极剑法】………

    面对林寒的挑战,向问天无比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当即呆愣在原地。林寒也不催促,带着一脸笑意,悠闲地望着魔教三人。

    这一刻,大殿之中的气氛竟是无比诡异,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正道这边,先前已经见识过向问天的武功,还真就没有谁有把握战胜他,对于之前能够与向问天拼得旗鼓相当的林寒愿意再战,众人在心中默认了。而在魔教一方,向问天本人心虚,任我行忙着调息,任盈盈关心地看着任我行调息,局势便这么卡住了。

    就在这时,任我行突然说:“向兄弟,你且退下。”说完已是一伸手,从腰间拔出了长剑。除了林寒之外,众人尽皆骇然,均在想:他已连斗两位高手,内力显已大为耗损,竟然要连斗三阵,再来接下第三战?左冷禅更是惊诧,心想:我苦练十多年的寒冰真气倾注于他‘天池穴’中,纵是武功高他十倍之人,只怕也得花三四个时辰,方能化解。难道此人一时三刻之间便又能与人动手?众人怎知此刻任我行丹田之中,犹似有数十把小刀在乱攒乱刺,他使尽了力气,才将这几句话说得平平稳稳,没泄出半点痛楚之情。

    林寒笑道:“呵呵,任教主,你还有再战之力么?这等便宜,晚辈还不想占的,免得之后被人戳脊梁骨。”说完便转身走回阵营。

    冲虚道人道:“任教主,你还是请向左使出来一战吧,否则,恐怕没有人愿意占这个便宜。”

    任我行道:“在下力拼两位高手之余,再与诸位动手,未免太小觑天下英雄了,在下虽然狂妄,但还不至于如此。”

    冲虚点头:“那是再好不过,但是,任教主不让向左使出战,难道要令女出战不成?”

    任我行摇头道:“不知,你方下一个出战的是谁?”

    冲虚被问得一愣,按理来说,正道一方第三个出战的应该是他,不过,之前林寒曾经挑战向问天,可惜还未打便被搅和了。冲虚向林寒望去,林寒笑道:“下一局当然是由冲虚道长出战,比起道长的太极剑法,晚辈是甘拜下风的。”

    冲虚心中一喜:没想到这娃儿还是很知趣的,并不像普通年轻人那么气盛、得理不饶人。

    任我行点点头,说道:“冲虚道长在贵方是生力军,我们这一边也得出一个生力军才是。”扭头叫道:“令狐冲小兄弟,你进来罢!”

    诸人心中一愣,忙扭头向外瞧去。林寒亦是诧异,但随即明白过来,定是任我行在入殿之前便发现了令狐冲的行迹。

    令狐冲更为惊讶,一时手足无措,狼狈之极,当此情势,无法再躲,只得涌身进来,向方证大师跪倒在地,纳头便拜,说道:“小子擅闯宝刹,罪该万死,谨领方丈责罚。”方证呵呵笑道:“原来是令狐少侠。我听得少侠呼吸匀净,内力深厚,心下正在奇怪,不知是哪一位高人光临敝寺。请起,请起,行此大礼,可不敢当。”说着合十还礼。

    林寒暗暗诧异:想不到这老和尚的内力真是深厚无比,竟然能够发现殿外隐匿之人,当真是不可小觑。

    解风笑道:“你作贼心虚,到少林寺偷甚么来啦?”令狐冲道:“小子闻道任大小姐留居少林,斗胆前来接她出去。”解风笑道:“原来是偷老婆来着,哈哈,这不是贼胆心虚,这叫做色胆包天。”令狐冲正色道:“任大小姐有大恩于我,小子纵然为她粉身碎骨,亦所甘愿。”解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好好一个年轻人,一生前途却为女子所误。你若不堕邪道,这华山派掌门的尊位,日后还会逃得出你的手掌么?”任我行大声道:“华山掌门,有甚么希罕?将来老夫一命归天,日月神教教主之位,难道还逃得出我乘龙快婿的手掌么?”令狐冲吃了一惊,颤声道:“不……不……不能……”任我行笑道:“好啦,闲话少说。冲儿,你就领教一下这位武当掌门的神剑。冲虚道长的剑法以柔克刚,圆转如意,世间罕有,可要小心了。”他改口称他为“冲儿”,当真是将他当作女婿了。令狐冲默察眼前局势,双方已各胜一场,这第三场的胜败,将决定是否能救盈盈下山:自己曾和冲虚道人比过剑,剑法上可以胜得过他,要救盈盈,那是非出场不可,当下转过身来,向冲虚道人跪倒在地,拜了几拜。

    冲虚道人忙伸手相扶,奇道:“何以行此大礼?”令狐冲道:“小子对道长好生相敬,迫于情势,要向道长领教,心中不安。”冲虚道人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忒也多礼了。”令狐冲站起身来,任我行递过长剑。令狐冲接剑在手,剑尖指地,侧身站在下首。冲虚道人举目望着殿外天井中的天空,呆呆出神,心下盘算令狐冲的剑招。众人见他始终不动,似是入定一般,都觉十分奇怪。过了良久,冲虚道人长吁一口气,说道:“这一场不用比了,你们四位下山去罢。”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骇然。令狐冲大喜,躬身行礼。解风道:“道长,你这话是甚么意思?”冲虚道:“我想不出破解他的剑法之道,这一场比试,贫道认输。”解风道:“两位可还没动手啊。”冲虚道:“数日之前,在武当山下,贫道曾和他拆过三百余招,那次是我输了。今日再比,贫道仍然要输。”方证等都问:“有这等事?”冲虚道:“令狐小兄弟深得风清扬风前辈剑法真传,贫道不是他的对手。”说着微微一笑,退在一旁。任我行呵呵大笑,说道:“道长虚怀若谷,令人好生佩服。老夫本来只佩服你一半,现下可佩服你七分了。”说是七分,毕竟还没十足。他向方证大师拱了拱手,说道:“方丈大师,咱们后会有期。”

    “慢着。”林寒突然出声叫道。

    “你又有何事?”任我行恼怒地望着林寒,对于他三番五次的寻衅,是真的怒了。

    林寒笑道:“双方不过是一胜一负,正好打成平局,任教主如何便要离开?”

    任我行怒道:“你这小子好不更事,冲虚道长明明已经认输,如何还是一胜一负?休要再胡搅蛮缠。”

    “任教主何必心虚”,林寒说完便不再管他,而是走到冲虚道人面前,躬身道:“对于前辈的太极剑法,晚辈是非常佩服的,师门长辈曾经教导我,当世之上,若论正道第一高手,自然是非方证大师莫属,然而,说到第一剑客,则必定是武当的冲虚道长,晚辈深以为然,所以,若说前辈顾念着武当、华山的情分,有意相让于令狐冲,偶尔败在他手上,晚辈是相信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若说道长再败,岂不是要任由魔头大摇大摆地走出少室山?若是传扬出去,少林的声威何存?武当的声威何存?正道的声威何存?请道长三思!小子斗胆恳请前辈再出手一次!”

    左冷禅虽然不明白其中究竟,还是站出声来:“请道长三思!”

    其它人等,原本就不信令狐冲能够打赢冲虚,这时见得有人起哄,皆是劝解道:“为了正道的声誉,请道长全力一战。”

    此情此景,冲虚亦是无可奈何,眼神复杂地看了林寒一眼,将长剑抽出来,叹息道:“既然如此,老道就再丢人现眼一次,令狐少侠,请赐教。”

    令狐冲正低着头陪在任盈盈身边,听得冲虚的邀战,无奈地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任我行心中恼怒,却也没有一点法子,狠狠地瞪了林寒一眼,将手中长剑递给令狐冲,吩咐道:“虽然你曾经打败过冲虚道长,不过这次还是要小心,盈盈能不能下山,就完全靠你了!”

    令狐冲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来到冲虚面前,说道:“请前辈指点。”

    冲虚淡淡一笑,身子缓缓右转,右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令狐冲虽然曾经与他交过手,也明白太极剑法的破绽就在圆球的正中心,但那次纯粹是比试,这一次却是有着极大的厉害关系,当下不敢怠慢,见他长剑未出,已然蓄势无穷,更是凝神注视。

    冲虚既然改为右手持剑,亦是存了争胜的心思,只见他右手剑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令狐冲只觉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过来,若不还招,已势所不能,说道:“得罪了!”这一次并不往他剑法中破绽所在攻击,生怕是个陷阱,只得虚点一剑。突然之间,冲虚剑光大作,旁人只嘘得寒光一闪,长剑已向令狐冲颈中划出。这一下快速无伦,旁观群豪都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林寒暗自点头,这一剑便是极为高明了。

    但他如此奋起一击,令狐冲已看到他胁下是个破绽,长剑刺出,径指他胁下“渊液穴”。冲虚长剑竖立,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两人都退开了一步。令狐冲但觉对方剑上有股绵劲,震得自己右臂隐隐发麻、。冲虚脸上并未现惊异之色,显然已是早已知道会如此,并不作声,又是轮转剑身,在身前划了两个圆圈。令狐冲见他剑劲连绵,护住全身,如同上一次一般,还是无半分空隙,暗暗佩服:“我从未见过谁的招式之中,竟能如此毫无破绽。他若仅以守势,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保持不败,愿也不难,但如此一来,未免被人说成有想让之嫌,虽知一攻击便会有破绽,冲虚还是硬着头皮出击,只见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剑不住抖动,突然平刺,剑尖急颤,看不出攻向何处。

    他这一招中笼罩了令狐冲上盘七大要穴,但就因这一抢攻,令狐冲已瞧出了他身上三处破绽,这些破绽不用尽攻,只攻一处已足制死命,登时心中一宽:“他守御时全无破绽,攻击之时,毕竟仍然有隙可乘。而且以目前的前行看来,道长并不打算死守。”当下长剑平平淡淡的指向对方左眉。冲虚倘若继续挺剑前刺,左额必先中剑,待他剑尖再刺中令狐冲时,已然迟了一步。

    冲虚亦是明白这一点,剑招未曾使老,已然圈转。突然之间,令狐冲眼前出现了几个白色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他眼睛一花,当即回剑向对方剑圈斜攻。当的一响,双剑再交,令狐冲只感手臂一阵酸麻。冲虚剑上所幻的光圈越来越多,过不多时,他全身已隐在无数光圈之中,光圈一个未消,另一个再生,长剑虽使得极快,却听不到丝毫金刃劈风之声,足见剑劲之柔韧已达于化境。

    如前次一般,这时令狐冲已瞧不出他剑法中的空隙,只觉似有千百柄长剑护住了他全身。若是冲虚纯采守势,端的是绝无破绽。可是这座剑锋所组成的堡垒却能移动,千百个光圈犹如浪潮一般,缓缓涌来。冲虚并非一招一招的相攻,而是以数十招剑法混成的守势,同时化为攻势。令狐冲无法抵御,只得退步相避。他退一步,光圈便逼进一步,顷刻之间,令狐冲已连退了七八步。

    他又退几步,凝视对方剑光所幻的无数圆圈,明白这圆圈的中心,便是破绽。当下手臂一伸,长剑便从冲虚的剑光圈中刺了进去。当的一声大响,令狐冲只感胸口剧烈一震,气血翻涌,一只手臂却仍然完好。

    冲虚退开两步,收剑而立,脸上神色古怪,既有无奈之意,亦有惭愧之色,便是静立当初,隔了良久,才道:“令狐公子剑法高明,老道终究是胜不得,佩服、佩服!惭愧、惭愧!”

    “啊”,到得这时,群雄才惊叫出声,之前看着两人比剑,是如痴如醉,这一醒悟,方才明白,冲虚道人是真的输了,俱是震惊地望着令狐冲。

    任我行等人一脸喜色地将令狐冲迎回来。令狐呆愣地望着手中长剑,原本以为这次不一定得胜,想不到冲虚仍然无法化解他的剑招,还是败在他的手下,一时不知是该喜该悲。

    任我行哈哈大笑:“三战两胜,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方证叹息一声:“四位请便!”

    “呵呵”,林寒又一次站出来。

    “你又有何话说?”任我行心中发憷,愤怒地呵斥道。

    林寒摇头,说道:“任教主、任大小姐、向左使,你们三位自然可以离开,小子没有意见。不过,岳师伯,对于令狐冲叛出华山,拜入魔教门下,不知您有什么看法?”



………【第一二六章 N战.岳不群的逆袭】………

    令狐冲走到师父、师娘跟前,跪倒磕头。岳不群侧身避开,冷冷的道:“可不敢当!”岳夫人心中一酸,泪水盈眶。

    林寒很欢乐地看着令狐冲的孬样,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冲儿,你还在那里做什么?”任我行恼火地说,“你既然不是华山的弟子,与华山派又有何干系?”

    “岳师伯,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林寒笑道。

    岳不群面无表情地看了林寒一眼,转过头去,对着令狐冲道:“冲虚道长大贤不和小人计较,这第三场原是让着你的。令狐冲,我来跟你比划比划。”

    令狐冲大吃一惊,不由得全身皆颤,嗫嚅道:“师父,我……我……怎能……”

    任我行大恼:“岳不群,你这个伪君子,还要不要脸了,冲虚道长已经比过,明明不敌,你却说成是相让。好吧,就算是相让,也是我们赢了,你又来挑战,是想打车轮战不成,还知不知羞?”

    岳不群却泰然自若,说道:“岳某再怎么无耻,也比某些人支使女儿勾引别派弟子好得多,令狐冲,人家说你蒙本门前辈风师叔的指点,剑术已深得华山派精髓,看来我也已不是你的对手。虽然你已被逐出本门,但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使的仍是本门剑法。我管教不善,使得正教中各位前辈,都为你这不肖少年怄气,倘若我不出手,难道让别人来负此重任?我今天如不杀了你,你就将我杀了罢。”说到后来,已然声色俱厉,刷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你我已无师徒之情,亮剑!”令狐冲退了一步,道:“弟子不敢!”

    岳不群嗤的一剑,当胸平刺。令狐冲侧身避过。岳不群接着又刺出两剑,令狐冲又避开了,长剑始终指地,并不出剑挡架。岳不群道:“你已让我三招,算得已尽了敬长之义,这就拔剑!”任我行虽然气恼正道的言而无信,但此刻见着令狐冲犹自不还手,急道:“冲儿,你再不还招,当真要将小命送在这儿不成?”

    令狐冲应道:“是。”横剑当胸。这场比试,是让师父得胜呢,还是须得胜过师父?倘若故意容让,输了这一场,纵然自己身受重伤,也不打紧,可是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三人却得在少室山上苦受五年囚禁。方证大师固是有道高僧,但左冷禅和少林寺中其他僧众,难保不对盈盈他们三人毒计陷害,说是囚禁五年,然是否得保性命,挨过这五年光阴,却难说得很。若说不计罢,自己自幼孤苦,得蒙师父、师娘教养成材,直与亲生父母一般,大恩未报,又怎能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将师父打败,令他面目无光,声名扫地?便在他踌躇难决之际,岳不群已急攻了二十余招。

    令狐冲只以师父从前所授的华山剑法挡架,“独孤九剑”每一剑都攻人要害,一出剑便是杀着,当下不敢使用。他自习得“独孤九剑”之后,见识大进,加之内力浑厚之极,虽然使的只是寻常华山剑法,剑上所生的威力自然与畴昔大不相同。岳不群连连催动剑力,始终攻不到他身前。

    林寒笑看着令狐冲如此使剑,知他是有意想让,而岳不群亦如此配合,分明是有意藏拙,其最终目的还是在嵩山派。不由向左师伯望去,见他已是朝这边望来,两人眼中都是一样的戏谑。

    左冷禅笑道:“岳师兄,左某知道你曾经受了重伤,功力下降了许多,但是你真的连自己的徒弟都收拾不了了吗?”

    左冷禅的话立时引起一阵哄笑,对岳不群颇有怨念的余沧海附和道:“岳掌门,之前你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这可不想余某认识的‘君子剑’,还是说,你有意放令狐冲走,好与魔教教主结成亲家,从此横行黑白两道,道道都吃香?”

    宁中则怒道:“余观主,我们夫妇敬你是一代宗师,从未为难于你,你为何如此刻薄?”

    “哦,原来是岳夫人,不是余某挑拨,事实俱在眼前,岳掌门分明是有意想让,否则,为何拿不下门下一个弟子,太说不过去了吧!”余沧海嗤笑道,“难道,真的被余某说中了,你们华山真的想要与魔教结成姻亲?”

    “你,不知所谓!”宁中则转过头去,不加理会,而是紧张地看着场中的局势,心中乱成一团乱麻。

    任我行和向问天相对瞧了一眼,都是深有忧色。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那日在杭州孤山梅庄,任我行邀令狐冲投身日月神教,许他担当光明右使之位,日后还可出任教主,又允授他秘诀,用以化解“吸*星*大*法”中异种内力反噬的恶果。但这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足见他对师门十分忠义。此刻更见他对旧日的师父师娘神色恭谨之极,直似岳不群便要一剑将他刺死,也是心所甘愿。他所使招式全是守势,如此斗下去焉有胜望?

    令狐冲显然决计不肯胜过师父,更不肯当着这许多成名的英雄之前胜过师父。若不是他明知这一仗输了之后,盈盈等三人便要在少室山囚禁,只怕拆不上十招,便已弃剑认输了。任、向二人彷徨无计,相对又望了一眼,目光中便只三个字:“怎么办?”任我行转过头来,向盈盈低声道:“你到对面去。”盈盈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怕令狐冲顾念昔日师门之恩,这一场比试要故意相让,他叫自己到对面去,是要令狐冲见到自己之后,想到自己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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