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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草木师 异界奇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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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草木师》作者:天冬半夏【完结】

第一卷 逼仄 第一章 异世夺舍

    苏锦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具身体对自己的排斥。

    自被卡车撞到失去意识之后,她已经维持了整整五天这样的状态。从冥冥之中由魂魄聚集成的一小束光团开始,到现在已经能占领大半个身体,虽然一直都无法动甚至无法张开眼睛,却还是可以感知外界的一切。

    具体点形容,她觉得自己现在更像是个活死人。

    而苏锦确实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死了。作为一个从记事便开始被训练,不断替别人偷东西的‘工具’,那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吧,前一刻她为了救一个错穿马路的大眼睛孩子而被车撞飞出去,而下一秒,她便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这具陌生的身体里。

    很显然,身体的原主人已经不在了,现在唯一残留的也不过是对异物闯入的无意识排挤,经过一天的无措与试探之后她便明白过来,自己必须要占领这具身体,否则便会被它吞噬,那才是真的要消失了。

    外面软绵绵的阳光拂照在身上,奋斗了五天的苏锦似是又重新获得了力量,于是再接再厉,围绕在自己意识周围的光团再一次变大,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下终于冲入四肢,开始向关节蔓延……

    苏锦的睫毛动了动,她固执的把全部精神集中到这一点,终于第一次张开了眼睛。

    果然是灿烂的阳光。

    她现在还无法移动头部,视线所及也不过头顶一片挂满蜘蛛网的枯败建筑,已变成暗沉灰褐的方柱上还能看出原先雪白的迹象,断垣边角却是全部斑驳。

    眼中的欣喜还未完全流露,一股洪流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苏锦错愕了下,顿时明白过来,是这具身体原主人残留下来的记忆。她稍稍放松了下,开始一点点儿接收。

    果然不再是自己原来生活的地方……五天的不断感知已经不至于再让她惊慌失措,于是瞬间的慌乱过后,苏锦不大灵活的眼睑稍稍眨了眨,重新睁开的时候便带上了些夹着欣慰的平静。

    身体的原主人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小乞丐,五天前为了一块被丢弃在路边的硬面包而遭到米行胖老板儿子的毒打,努力爬回这座废旧的神庙之后,终咽下了她短暂生命里的最后一口气。

    小乞儿的记忆很简单,它大部分都已被对食物的渴望和对城镇居民的恐惧填满,这个孱弱的孩子竟是没有吃饱过一顿,她唯一幸福的记忆恐怕就是一位好心陌生人的半块奇异果蛋糕。苏锦试着搜寻那些遮掩在角落里的碎片,最后终于获得了一两条支离破碎的信息——强悍的斗士、神秘的魔法师、华丽的画师以及白袍的游吟诗人……苏锦只得用睁大的眼睛表示出对这个叫做亚迪斯大陆的惊愕。

    这竟是个充满魔法元素与天地元气的传奇异界!

    苏锦加重了自己对记忆的掌控,企图再寻找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摩擦声,她放松的神经又再次绷紧。

    片刻,一双海蓝的眸子出现在了自己视线上方,唇色苍白面颊枯瘦的银发女子正对自己默默笑着,双手不断打着手势,苏锦辨别了一下,她说的该是‘你醒了’。

    苏锦眼中冰冷的戒备瞬间被若隐若现的感激取代,好让女子明白自己眼底的诚意。

    就是这个女人。在她与身体争夺主导权的这五天里,就是这个人一直在默不作声的照顾自己,她虽然看不见但对外界的感知却依旧灵敏,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哪怕她真能掌控身体,也早就被饿死了。

    苏锦试着扯动了下僵硬的嘴角,她的舌头依旧软趴趴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好在女人并没有让她说话的意思,见苏锦的眼珠涩涩转了半圈,便笑笑慢步走到她身后,用力把她的上身半抱起来,好让苏锦靠在神庙粘满灰尘的半截柱子上。

    苏锦终于看清了女人的全部样子。

    出乎意料的,这竟是个孕妇。

    身前沉重而巨大的隆起显示出她至少也有八个月的身孕,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分娩。女人托着足矣对自己造成负担的肚子慢慢移动,和纤细的身子看起来极为不搭。

    苏锦的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落到了旁边几块干硬的面包上,看女人从神庙的角落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变了型的铜盆,然后又慢慢挪出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盆子里已经铺了一层水,银发女人把铜盆放到旁边石块搭成的简易灶台上,然后在苏锦错愕的目光中拇指与中指一弹,一撮细弱的火苗便跳动在了她指尖。

    苏锦的眼睛登时长开老大,直到好半天才再次和自己的认知对上号,这应该就是魔法了。

    难不成这个瘦弱的女人还是个魔法师不成?

    发现她在看自己,女人转过头对苏锦笑笑,由于怀孕的缘故,她整个人开起来异常温婉慈爱。

    盆底的水很快便咕噜噜冒起了气泡,女人把那些干面包掰成碎块全部放进了盆子里,面包融化的极快,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团糊糊,纯麦香气四溢,苏锦扁扁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

    女人稍稍错愕了下,随即笑着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等火苗全部熄灭麦糊晾凉,又慢吞吞移到角落掏出了个类似于勺子的纯木制品,见苏锦依旧无法动弹,便坐下来开始喂她。

    苏锦喉头动了动,毫无意外地撞进女人冰蓝的双瞳,鼻头忽然酸了一下。

    在她与小乞丐交错重叠的双层记忆里,除了大自己两天的师兄,就再没人这样对待过自己。

    苏锦努力张了张嘴,灵魂渐渐渗入神经,在麦糊还未送到嘴边之前,终于发出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音符——

    “……谢…”

第一卷 逼仄 第二章 神庙遗孤

    雨一停,太阳便破开云层探出头来。

    桐城东市一家家开始往外出摊,恰赶上正午,连架子上野生的紫藤花苞似乎都是热气腾腾的。

    苏锦蹲坐在苏拉面包店的屋檐下,脸上乌七八黑,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不和年龄的复杂。

    已经是第八天,昨天晚上她完全夺得了身体的主导权,终于能够下地走路。女人的身子已是太过沉重,又不能说话,于是到这座距离神庙五里拉远的城镇乞食的任务,便被苏锦自告奋勇的包揽下来。

    雨水沿着房檐滑下,水珠吧嗒吧嗒滴在青石路面上,长年累月凿出一道道沟壑,水洼洼上还泛着光,三两个小孩儿踩着水花从墙沿底下走出来,老远就能听到臭屁的童音。

    “那是,我父亲给人捐了二十枚金币才换来的,蓝卡老板说明天就送我们过去,要是能被选上就能学魔法,以后准能当魔导师!”

    “就你?人家说是初级测试没有通过的才会送金币塞人进去,你就做梦吧!”

    前面那道是米行胖老板唯一儿子的声音,蹲在面包店角落里的苏锦一听到脑中便自动浮出了来人的身份,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以前被欺负的场景便一波波涤荡而来,连恐惧都是如此真实。

    她眯起眼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发现依旧控制的不大灵活,看来现在不是报仇的好机会,便向后重新缩了缩身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三个小孩儿继续扩声议论着加迪学院招生的消息,越走越远,苏锦潜伏在屋下的阴影里,心下一转便决定了自己的去向。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她没有家族的庇护便只有受气的份儿,而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变强。

    太阳又往正南偏了偏,雨水慢吞吞开始蒸腾,地上的影子都被晒得缩回了人脚下,小水洼都已干了大半。

    苏锦揣好偷来的面包与一罐奶酪重新站起来,一溜烟就跑出了城镇。

    神庙位于城东五里拉远的地方,相当于前世的两千多米,该是破败了许多年,四周全是半人高的狗尾草,苏锦细弱的身子在野草里飞跑也不过只能看到个脑袋,身后的草秧被踩得七零八落分向两边,直到人过去好久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隔着不远的神庙里突然传出一声粗噶的嗓音,像是锯子磨砺在破布上的哧啦声,苏锦脚步不由一顿,很快便从这粗哑而不成语调的叫声里分辨出这该是同住的女人发出的。她只是嗓子受过伤不能说话而不是不能发音,这样的叫喊该不会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苏锦心下一紧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叫声一波连着一波,苏锦刚冲进神庙便看到女人平躺在地上满头大汗,身下的衣襟湿漉漉的还能看到血迹不断渗出,这……明显是要生了!

    女人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小盆热水就放在她身边,还有半片剪刀。似是感觉倒了苏锦的到来,女人伸手费力的指了指自己身下,又疼出了满头汗。

    苏锦手足无措的顺着她的指点移到女人腿前,发现孩子竟已露出了半个身子,哆哆嗦嗦地接住婴儿并轻轻托住头部,女人嗓子里又发出一声嘶嚷,孩子终于被挤了出来!

    在婴儿发出第一声哭喊之后,女人本还抓在枯草上的手,松开了。

    苏锦忙放下孩子去看她,那双湛蓝的眼睛依旧是张着的,却再也没了灿若星辰的浮光,苏锦慢慢把指尖探到她鼻下,手跟着抖了起来。

    人,已经死了。

    婴儿的哭声将苏锦从来不及陈铺的悲戚中拉回现实,忙又转回婴儿身边替他剪断了脐带,打结,这才把孩子抱到女人眼前。

    “是个男孩子,”苏锦拿起布替婴儿擦干身上的血迹,看着自己怀里这皱巴巴的一团,眸色加沉,“你放心走吧。”

    说完,在自己的承诺里,慢慢替女人抚上了眼睑。

    太阳早已落到西南,苏锦用盆中转凉的水替宝宝洗净,又凭着印象包好他,这才把孩子重新放到他母亲身边,随后拿起那半片剪刀,转身出了神庙。

    离神庙不远的小土包上歪歪扭扭长了棵秃脖子柳树,顶冠半个都是焦的,一看就是下雨天给雷劈了,哪有一点儿那些酸腐文人诗里的绰约姿态。苏锦绕着树转了一圈,终于选好了位置。

    当即蹲下开始用那半片剪刀挖土,刚下了场雨,土质虽不至于松散,但确实比往日硬邦邦的土块好挖许多。松下的土便捧到一边规规矩矩堆好,一会儿这坑挖完了还要填上,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落满泥污的脸上瞳仁透亮。

    这是要挖个坟坑,给那个女人的。

    这么多天,她甚至连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虽是个为人不齿的小偷,却也知道该知恩图报。

    这具身体实在是过于羸弱,挖到太阳已经偏西,成人大小的长坑才算差不多完成,坑底全是纠结盘亘的树根,粗丫丫虬成一团,时不时钻出两只小虫子,一接触到夕阳又立马舞动着触角缩了回去。

    方才挖出来的湿土已经快被蒸干了,苏锦仰头看了看天,估摸着不能再耽搁,忙丢下裂口的刀片折身回去。

    重新回到神庙的时候孩子依旧在哭闹,却根本没空哄他,自己进庙后便径直走到那尸体旁边,也不害怕,伸手从女人肩窝底下掏过去,试图把她往外拖。

    女人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变硬,也开始形成大片暗斑。因为早已瘦的枯骨嶙峋,苏锦一个人拖着,竟没想象中那般费事。

    尸体在草丛里蜿蜒出一道长长的压痕,苏锦努力加了把劲儿,终于一口气憋足把她运上了土坡,女人被这么一颠簸怀里有样东西两下便给跌了出来。

    正好滚进挖好的坑里。

    包东西的是方上好的手帕,磨光净面细绸,她忙放下女人跳进坑里,把那东西捞了上来。绸缎层层打开,一抹金色简直媲美头顶的霞光在眼前骤然炸开,不自主的便吞了口唾沫。

    女人宁可乞讨也不肯拿来换钱的东西,是件样式古朴的怀表。

    表盘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特色,只在最内侧不显眼的地方,镂空雕了朵宽叶兰花,婀娜舒展着,完全抵消了金属的冰冷色泽。

    苏锦看了眼手上的金表,只看外观就知道价格不菲,而钱,却是自己想要进入加迪学院最需要的东西……

    一只老鸦嘎呷着嗓子在头顶盘旋了一圈这才收回翅膀落到柳树上,头缩回羽毛里,小眼睛贪婪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却碍于苏锦还在旁边不敢俯冲下来。

    被这叫声惊醒,苏锦狠狠跺了下脚,闭着眼重新把怀表塞回了女人的胸口,再不迟疑片刻,重新夹起她一点点儿拖进了挖好的大坑里。

    重复动作的填土,踩实,老鸦栖息在树上,确定吃不到便重新缩了脖子把头埋进了翅膀下,一动不动挂在那儿,几近融入背景。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藏起来的时候,暮色已经浓郁到深沉。

    苏锦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把削尖的木棍插入地面,略微鼓起的夯实土包,成了女人最后的归属。

    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苏锦再次反身走回神庙,婴儿哭够了又睡下,包着他的布片早就被尿浸得冰凉。

    帮孩子换好后,苏锦把女人的一件旧衣服缠在孩子身上,头部四周用软布填充固定,而后从自己背上绕过去缠了两圈,将他固定在自己胸前,伸手颠着试了试,觉得孩子应该掉不下来了,这才站直身子。

    暮色踉跄,城西月亮并不圆满的影子砸在地上,虚影绰绰。

    苏锦自己本就是个孩子,身上还坠了一个,滑稽不说,行动也不方便。她小心翼翼的走了两圈,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托着婴儿转头去面对那株柳树,然后慢慢跪了下去。

    “我让他给你磕头了。”

    说着低头弯腰,额顶在地上梆梆梆碰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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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逼仄 第三章 青级画师

    第三章青级画师

    晨光熹微,清晨的桐城小镇就像晚起梳妆的少妇,在一夜露水的打磨下愈发清新可人。

    各色铺子也在第一缕阳光直射地面的时候渐次推开店门,小镇终于再次热闹起来。

    而在马棚抱着孩子蜷缩了一晚的苏锦,舒身伸了个懒腰,十个指头在在太阳的光影里穿梭弹动,再无一丝滞涩的感觉。

    不由舒了口气,对身体的掌控终于又灵活了许多。

    婴儿闹了大半夜,这会儿总算睡下,苏锦起身把偷来喝剩下的多半瓶牛奶小心贴身挨进自己的腰里,好让它一直能保持体温,这样孩子喝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太凉。

    重新把婴儿绑好,苏锦又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包袱绑在自己背上,包袱里装着各式她自认为能用得到的东西,有给孩子喂奶的劣质橡胶奶瓶,有别人凉在院落现在被她撕成长条做尿布的旧衣服,有装满清凉井水的锡壶,还有小半块压缩面包——自然,都是昨晚趁夜偷来的。

    她已经打听好了,送孩子们去加迪学院的马车会在正午出发,举荐人则是位叫做蓝卡的酒馆老板。苏锦自知进入学院的机会渺茫,更何况自己还带着个婴儿,只是没有试过,她终究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并不是没想过把孩子送出去或者寄养到一户好人家,可是苏锦搜寻了小乞丐的所有记忆,不错的人家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孩儿。她根本无法保证别人会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像自己一般尽心尽力。

    苏锦不能冒这个险。

    据说加迪学院离这个镇子至少也有一天的车程,苏锦脑中仔细检查了一遍各种东西的用量,手指在兜中几枚顺来的铜币上摩挲了下,最终决定要再去拿几瓶牛奶。

    苏锦把孩子包的很好,而镇中忙碌的居民是不会有闲心去注意这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于是借着清晨里阳光照不到的阴影,苏锦灵活的蹿入一家奶制品小店。

    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正拿着小半块儿青砖要垫货架,苏锦瞅准她扭过身去的瞬间,对着架子上两瓶牛奶无声无息地伸出了手……

    “哇——”

    怀里的婴儿忽然哭了一声,苏锦伸出的五指顿在半空,下意识的便抬头去看那店主。

    果不其然,听到哭声女人便立即扭过了头,恰好看见苏锦那只黑乎乎的小手,脸上的肥肉跟着抖了抖,两点雀斑颜色似乎也变得更深,“臭乞丐你在干什么?!”

    “我要买牛奶,”苏锦立即缩回了自己手站直,把兜里的六枚铜币掏出来给她,“我有钱。”

    女人扫了眼那些铜币,大手一敛便全部收到了自己的兜里,而后从架子底端拿了瓶过期的牛奶递给她,厌恶地挥了挥手,“赶紧走,晦气!”

    苏锦一怔,忙伸手去指她店中高挂的价目表,“六个铜币两瓶!”

    女人一巴掌挥过去,“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苏锦嘴一下子张得老大,半天没反过劲儿来,那巴掌过来也是本能的一闪,顿时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那是我的钱!”

    “我没告你偷钱就是便宜你……啊——!你个臭乞丐,给我回来!”

    没听她说完这边苏锦手上的牛奶已冲着她飞了出去,然后在她躲避的瞬间伸手重新在架子上顺了两瓶,转身就跑。那店主被气得一身肥肉乱颤,又不能丢下店去追,一边扯开嗓子大骂,手上的东西想也没想划着弧线就飞上了苏锦的后背。

    半块青砖夹着风声猛地砸到她后心上,砰的一声,把周围看热闹的都吓了一大跳。

    苏锦闷哼出声,一下子便跌到了路中间,还护在手上的两瓶奶顿时跟那青砖一样飞了出去,却再也顾不得——婴儿依旧绑在她身前,为了不压到他,苏锦跌倒的瞬间拼命扭转了身体,最后终是背部先落的地。

    不远鞭声破空,马背上的人远远看见前边,也不急着收紧绳子,只是甩鞭呵斥,“闪开闪开!”

    怀里的婴儿因为突如其来的颠簸再也睡不着了,闭着眼睛就开始大哭,声音一时压过了哒哒的马蹄。苏锦落地的时候错到了手肘,摸了摸才知是脱臼了,忙咬牙抓着自己的胳膊一正一推,重新接上,这才拍着他哄了哄。

    马跑的极快,那人再勒缰绳已是慢了半拍,马打着响鼻儿嘶鸣出声,前面一双蹄子因强行被拽住而凌空踏起,眼见落下便要踩到苏锦身上,她这才看见奔过来的马蹄,眼睛登时睁到了最大,终是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边上已经有妇人尖叫出来。

    “呜——”

    细碎短暂的单个音符忽而响起,一道青光紧贴着苏锦的面颊掠过,分毫不差的削上了骏马两只肥硕的枣红前蹄。

    马疼的一声嘶鸣,然后在苏锦瞪大的双眼里,连同断落的两只前脚,整匹马瞬间化为一片青色的炭灰沥沥拉拉扬洒下来,白光凌烈的日头底下,像是下了漫天青雨。

    而那匹马却凭空消失一般,再也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还淋在身上的青灰,当真是以为出了幻觉。

    “哦天哪,赞美洛德!是青级画师!”

    随着旁边居民狂热的叫声,苏锦终于借着小乞丐的记忆明白过来眼前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画师,将精神力凝入画笔,达到一定级别之后画出的植物托根即活,动物点睛成真,物死方灭。

    来不及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苏锦立即扭头朝身后的人群里看去,目光冷静而敏锐的搜寻着。

    路边一位海蓝长发的青年男子恰好收回自己的长笛,竟是再也没往这边看一眼便再次没入人群,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苏锦看得分明,从角度上分析,隐藏在漫天青雨之下的那道削断马蹄的青光确实是从他那儿射出来的。

    “你没事吧?”马凭空消失,坐在上面的中年男子便从半空跌了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摔得灰头土脸,周围看热闹的轰的笑出了声音。

    男人显然有很急的事要去办,伸手扶起苏锦确认她没事之后便塞给了她一枚银币作为补偿,接着又从自己身后的包袱里抽出了一竿画卷,打开之后便见上面画了匹栩栩如生的骏马。男人轻轻拿着画卷抖动,青光闪过的片刻马匹落地成型,发出阵阵嘶鸣,而画上已是一片空白。

    男人反身骑上骏马,再次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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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逼仄 第四章 在路上

    第四章在路上

    人们随着男人的动作而移动着自己的视线,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叹,而苏锦这个微不足道的当事人也被恰如其分的遗忘在了脑后。

    苏锦单手拍打着哭闹的孩子,一边弯腰去捡滚落了好远的两瓶奶,幸好现在玻璃的价格极贵,因而所有的瓶子基本上都是用橡胶做的,即便是飞出去的力道很大,也不至于打碎。

    于是连她都要忍不住大声说赞美洛德,尽管她根本不知道洛德到底是哪路神仙。

    等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晨光中,人们才相继收回视线,而此时的苏锦,也早就没了踪影。

    太阳渐渐走向正中,城镇中不少住户的房顶也开始飘出袅袅炊烟,气温回升,暖春的阳光铺洒在地上形成奶酪般厚厚的一层,连带了整颗心也跟着变得暖洋洋的。

    婴儿中途喂过一次奶,很快便睡下。苏锦躲在角落里帮他换下尿布,布头底下垫了几层厚厚的油纸,因此外面包着他的衣服才不至于换的太过频繁。

    婴儿到现在都还未曾张开过眼睛,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苏锦不止一次想过他是不是也和他的母亲一样,拥有一双大海般温暖的眸子。想着想着,就这样挨过了漫长的一上午。

    很快,正午便在苏锦的等待中姗姗而来。

    她躲在角落阴凉的屋檐下,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斜对面的那家‘冒险者酒馆’。

    时间未到酒馆门口便已经聚起了许多人,多是数名大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孩子身上都背了巨大的包裹,一个个要远行的模样。酒馆的橡木大门被一把大锁从外面锁上,一头灿烂金发的老板将钥匙别在自己腰间,而后才转过头来。

    苏锦终于看清了小镇居民口中这个‘很有本事的人’的样子。

    蓝卡的长相其实一点儿都不打眼,除了满头璀璨的金色,脸上任何一处都是普普通通的,他的肤色很白,带着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病态,但是身材很高大,腰板也挺得极直,于是这个实际上已经四十多岁的大叔便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好了孩子们,我们该上路了!”蓝卡打断了前来送行的父母们无休止的叮嘱,将一个个孩子抱上宽敞的马车,安置好他们的行李后关了车门,然后自己坐在车前,马鞭一扬,车子便慢吞吞压在了砖缝里的青苔上。

    苏锦拿起包袱重新系在背上,替婴儿用衣服遮好阳光,便也向着马车蜿蜒的方向走了出去……

    马车跑得并不快,但苏锦抱着孩子却依旧需要调动起全身的肌肉奔跑才不至于落得太远,她跑的很稳,婴儿在怀里睡着,并没有任何颠簸的不适。还好路上马车不多,车痕在路上也是孤孤单单的一条清晰可见,她这才能在给婴儿换过尿布之后再次赶上。

    车厢里的孩子们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开始透过车窗不安分的四处眺望,那天苏锦见过的另一个男孩子突然伸长了脖子,忙伸手碰了碰坐在他身边的米行老板的儿子。

    “小天,看,是那个乞丐!”

    听他这么一说,车厢里十来个孩子呼啦便全部围到了车尾的帏布前,争相恐后的向后看去。

    视线所及,一个瘦小的身子正在拼命匀速奔跑,始终和马车相距几十米远,身前一个大包袱身后又一个,并且肩上挑起的竹竿上还系了两块破布,随着她奔跑的速度在风中鼓荡,看起来比马戏团的小丑都要滑稽。

    孩子们齐齐大笑。

    米行老板的儿子周天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孩子,伸头向外看去,不一会儿一双白多黑少的绿豆眼就咕噜噜转了好几圈,忽然眉间挑了起来,“蓝卡老板说傍晚会在森林边上停一晚……”

    周天收回自己的脑袋,满眼不屑的看一车小孩儿还在争先恐后地挤着看乞丐,脸上露出了浮于他这个年纪之上的恶狠狠的笑。

    马车从正午一直走到太阳落山,暮色稀薄的暗意才刚刚爬上枝头,蓝卡就收回了自己的马鞭。再往前就是迷雾森林的边缘地带,一到夜晚便浓雾环绕,瘴气极重,各种未知的危险层出不穷,因此人在夜晚是绝对不能靠近的。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恰是禁制边缘,只要不越界就绝不会有危险。蓝卡跳下马车,把后面的大门敞开,又重新把孩子们一个个抱下来。

    “就地休息,我们明天继续赶路!”他拿出马车底下的帐篷,指使几个孩子把野餐桌布席地铺好,在上面摆满晚餐,“前面的森林,我再强调一遍,谁也不许进去,现在开始吃饭!”

    就餐的地点离珈蓝河支流不远,一道活水蜿蜒着穿透森林,依稀露出的点点星光细细碎碎铺在上面,就像是镶嵌在天鹅绒缎带上的宝石。

    周天和另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一同慢吞吞站起来,虽然现在矮树丛遮着看不到那个乞丐在哪儿,但她既然追了一路,也就绝不会走远。

    “你们不好好吃饭要去哪儿?”蓝卡正在切一块儿熏肉,周身却完全调动起来探听周围的动静,因而两人一站起来就落到了他的视线里。

    “我们要去,嘘嘘……”周天跟他比划了个挺腹的姿势,那双绿豆眼顺带着眯成了一条细缝。

    蓝卡自顾自挥了下手,接着去切他的熏肉,“不要走太远。”

    苏锦此时正躲在离他们大约不到两百米远的河畔,从自己的角度能看得见他们,而对方却看不见自己——这样会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

    她跑了半天若不是还有股劲儿撑着,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再加上这具成事不足的身板,苏锦几乎是要被累得脱力。

    蓝卡宣布休息的时候她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直到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才逗着孩子让他喝了点儿牛奶,而自己则翻出包里一沓污了的尿布,蹲在河边一点点儿慢慢的洗。尿痕少的便挂在自己身后的竹竿子上,几块布片随着自己跑步的速度也风干的差不多了。而其他的就堆到一起,此时恰好他们休息的地方有条河,便借着这河水开始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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