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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界梦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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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的脚步只有极短暂的停顿,然后她加快速度,用近乎奔跑的速度返回了与妹妹共用的寝室。
“巴尔确实强,但塞特一族也拥有其他物种所不具备的优势。”
“预知之力只能在梦中显现,那是玩弄时间的危险游戏,一旦有什么差池,你我可都……”看着克莱尔认真的眼神,艾达怔住了。
“你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把这个任务交付我们吗?因为我们的能力。探访过去的我与能窥视未来的你,只要运用得当,找到巴尔的弱点也并非难事,而且……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能向重新赢得星之长信任的父亲提出条件。”
“条件?克莱尔,你难道是想……”作为同胞姐妹,艾达与克莱尔的感情是雷蒙德众多子嗣中最好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克莱尔,她心里却涌出强烈的不安。
“没错,我要彻底摆脱身为塞特女性的义务。再不济,我们离开了就不要回来。”
“你疯了!我们的能力确实可以扭曲时空,但那只是暂时的,借助着来自祖先与三位领主的力量,只能在不属于我们的时空短暂停留。”未曾想到克莱尔竟真有这样的念头,艾达脸色瞬间苍白。
“那也比留在这里强!你难道想当一辈子的生育工具吗?”握住艾达的肩猛力摇晃,总是以冷静理智示人的的克莱尔低吼:“和那些来自其他位面的,连人形也没有的生物剩下怪物后代?”
艾达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哼……我才不要接受这样的命运,我可不像其他人,甘心一辈子被人操控。”这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克莱尔绝不会放过。
“可是……事情会那么顺利吗?虽然我们能扭曲空间,可要想进入贝托利恩,首先得通过星之长的异界之门,那里一向是由他的使魔监控。”
“父亲既然给我们下这样的命令,就一定有办法支开那些死灵。”克莱尔听不进任何劝阻,她将不知用什么方法偷来的日记翻开,一目十行地查看着巴尔的过去。
“有了!看这个!”她欣喜的呼唤一旁坐立不安的艾达:“大灾变,巴尔的故国因为亵神而遭到神罚,他不忍看到崩塌的帝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以世界树之力强行打开了通往外层的通路,穿过时空通道,最终抵达了十界城。”
“巴尔说的时空通道,就是连接不同位面的通路吧?”艾达并不支持克莱尔,她始终觉得这计划太危险,“我还是觉得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们除了预知并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本领,陌生的位面充满变数,就算真能突破时间的间隔抵达我们指定的年代,语言不同,没有一技之长,该如何在那里生存下去?”
“啪!”
合上书,克莱尔冷笑。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在父亲给出的期限到来之前,向执政官大人好好学一学那名为贝托利恩世界的语言。”
第十章 改变的历史
梦境没有任何征兆地跳转,上一刻,阿尔还站在布置简单却不失温馨的房间,眨眼的功夫,他就身处十界城的传送广场,这里和五十年后一样,是整座城市最喧闹的地方。
代替数十年后的“引导者”行使职责的,是星之长以自身力量形成的枯骨使魔。没有思想,只会一位执行命令的亡灵守着每一扇通往异界位面的传送门。
克莱尔与艾达站在能距离传送门不远的街角,顺她们的视线,阿尔看到几只体型庞大的恶魔试图强行通过界门,它们的行为不仅牢牢抓住守卫的全部注意力,也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快!乘守卫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恶魔身上,我们走。”
克莱尔将一块两面绣色的毯子盖到身上,一步步向传送门靠近。亡灵之眼不会被假象蒙蔽,所有活物在它们眼中呈现的只有本质的差别。这块施有特殊法术的毯子遮盖了活物特有的能量,蒙蔽了只能看到生命能量的亡灵,就在守卫们攻击恶魔的时候,姐妹俩成功接近标有贝托利恩的传送门。
嗡……
越靠近,魔法的鸣动声就越大,克莱尔走到哪儿就被带到哪儿的阿尔蓦地发现,那扇在他的时代处于关闭状态的“贝托利恩”传送门是开启状态。
不是说因为无法连接的缘故而关闭了近千年吗,五十年前它为什么会是开启状态?星之长骗我……不!自幼听说的版本一直如此,祖父、族人都说这扇门被单的位面单方面关闭了。是我引以为傲的记忆出错……还是……因为历史被搅乱而改变?
想到克莱尔她们此行的目的,阿尔不确定究竟哪一个才是正确的答案。
如果……如果真的是因为她们的缘故而改变了历史,那巴尔的叛变与盗窃圣物也就有了更合理的解释。可这样一来,路维斯与巴尔不是同一人的定论又要被推翻。
原先的设定被这突如其来的梦境推翻,阿尔不的不重新给这次的任务定性。
以星之长的能耐,不可能没有觉察到雷蒙德对巴尔的嫉妒,更不可能犯下让克莱尔、艾达在没有得到自己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传送门。渊之长实行的是铁血统治,有无数像西希莉娅那样的手下,任何逃离地之渊的恶魔会在第一时间被抓回。而且,它们抵达传送门广场不想办法冲界门,却故意大闹一番,就仿佛……像是故意要吸引亡灵守卫的注意。莫非……这就是克莱尔所说的“雷蒙德会想办法支开守卫”?
连接异界位面的通道漆黑无光,克莱尔与艾达紧张而急促的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平复下来。
“贝托利恩……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由于无法克制对巴尔的恐惧,学习异界语言是由克莱尔独自完成的,她学会后又传授给艾达,所以后者并没有直接看到那本绘制有详细地理的游记。
“听说是个生机勃勃,充满各种奇怪生物的世界。说来有趣,那个世界的体系与十界城有些类似,诸神居住的上界,恶魔盘踞的下界,中间横隔的是人类与所有低阶物种生活的物质界。就连巴尔的种族拜恩人,也与我们一族不少相似之处。”提到贝托利恩,克莱尔已经平复的情绪又有了起伏,这是她第一次以肉体的方式行使预知之力,进入传送门这么久了,她竟然还与艾达在一起,是失败了吗?还是……
“克莱尔?”
艾达的声音忽然变小了,就仿佛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尽管这通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克莱尔仍下意识地回头,本该在身侧的艾达却像消失了似的,既感觉不到气息也没有体温。
“艾达!”
她的声音没能传给双胞妹妹,甚至连传播都无法做到,沉闷的回音强烈地刺激耳膜,克莱尔不得不用手去捂,以减轻由自己发出的声音所造成的伤害。
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反复地回弹,克莱尔强忍着,就怕自己不小心出声,引起第二波回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克莱尔以为自己失聪的时候,无尽的黑暗褪去了,她脚下一空,毫无防备地坠了下去。
紧接着是沉闷地“噗通”声,从高处掉落的冲击几乎将她震晕。混混沌沌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了自己。冲击带来的眩晕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克莱尔回过神来,感觉到触碰她的是一只手,五指分明,是人类!再不济,也是类人生物。
不过她的庆幸并没有维持太久,衣襟被强行拽住,整个人被从水里拽了起来。
【你是谁?】
低沉的声线分明属于男性,克莱尔使劲眨眼,也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想抬手抹去脸上的液体抹去,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然后她的右手传来钝痛。
【谁派你来的!】
咽喉被扼住,肺中的空气也仿佛随这个动作被挤出,克莱尔痛苦地呻吟。
【女人?】
喉咙上的重压扯去,克莱尔感到自己再一次被蛮横地拖拽,只不过这次是将她拽上岸。顾不得回答,也顾不得此刻的狼狈,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冰凉感终于让因为一连窜变故停摆的大脑转动起来。
和地面接触的地方一片冰凉,是人工的!
侧头,看着俯视自己的那个男人,或者说是类人男性。
呃……这幅打扮,该不会是……
注意到男子裸着身体,克莱尔猛地扭头,看向自己被拖出的地方,一个浴池!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眼前这样的降落方式。
“抱歉……我不是有意……”用心练习的贝托利恩语终于派上用场。
【奴隶的语言。】背着光的异界男人上前两步,在阿尔和克莱尔面前显露出他的容貌,金发,金瞳。
阿尔盯着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容,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是这样相遇的。在克莱尔说要利用预知力返回过去,他就明白为什么不同时空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结合。难怪我会做那样的梦,星之长特地让我参与到追捕巴尔的任务当中,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亏我自诩聪明,到直到发现真相都没想到之间的关联。
第十一章 重合的未来
不敢看身旁的半裸男,克莱尔的眼睛四处乱瞄,发现这是一间浴室。不但宽敞得有点过分,而且也过于富丽堂皇。
既然我回到的是拜恩帝国还未覆灭的年代,那么……这里就应该是某个贵族的宅邸吧?否则不会如此奢华。
朦胧的雾气也遮挡不住墙壁和廊柱上镶嵌宝石所发出的闪光。
就在克莱尔一边思索自己掉到什么地方一边乱瞄,急促地脚步由远至近,数量还不少,最后整齐划一地停在浴室外。
【殿下。】
带着询问意味的声音响起,克莱尔只能勉强听出是敬语。由于担心巴尔起疑,她只学了后世通用的人类语,古代拜恩语还停留在几个有限的单词。
【退下。】
这句她就听懂了,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身旁的裸男显然都有极高的地位。
脚步声远去,克莱尔没来得及庆幸,就再一次被揪住衣襟,原本站在池里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上岸,在穿好衣服后俯身将她从浴池里拎了出来。
克莱尔下意识地想反抗,男子低喃了一句,她的身体就被白色的光圈罩住,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拉扯中,他们离开了浴室。
眼看暂时没法脱身,克莱尔也安静下来。暗暗记下路径,以供逃跑时用。
狭长的走廊颇有十界城的风格,两头粗中间细的廊柱,半圆形的拱顶,甚至是装饰的花纹,无一不像十界城,准确的说,是像巴尔接手执政官后兴建的那些建筑。
这里果然是他的故乡,在正确时空中已经覆亡的古代拜恩帝国。
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回头,克莱尔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随之停滞了。如宝石般闪着冷光的眼瞳,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英俊面庞如果再年轻一些,就与她的梦境重合了。梦中的少年长着与眼前之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连眼睛的眸色也都一样,璀璨的金。
预知……那真的是预知梦?
一瞬间,艾达的话在她脑中回响。
塞特人从不做与自己有关的预知梦!
可我的的确确梦到了,如果预知梦是真的,那个所谓的‘克莱尔’之子,就是我与眼前之人所生?
“说出你的来历,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杀你。”从男子口中说出的话变成了克莱尔能听懂的通用语,她怔了一下,随后咬紧嘴唇。
说?怎么说,说她是从遥远的千年之后穿越时空而来的异界人?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第二句逼迫,和骤起的杀意让克莱尔浑身发颤。可出乎她预料的是,那只高举起作手刀状的手掌最终没有挥下,而是轻轻挑开了从她半敞衣襟,露出半截黄色封皮让克莱尔脸色刷白。
糟糕!巴尔的日记!
男子拿走日记,随手翻了几页,原本沉静的面容顿时凝重起来。
克莱尔呼吸加重,汗水湿透后背。
作为族内最好的梦见,她几乎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父亲也不允许她和艾达学习这些会导致身体受伤的技艺,表面上是保护,实际上是变相的软禁。缺了族人的保护,她们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你能解释一下这东西的来历吗?”
“这不是我的,是……偶然捡到的。”拙劣的谎言,克莱尔没指望对方会相信。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一个没有任何魔力的女奴也能从巴尔手里偷到东西。”男子松开了钳制着克莱尔的手,即使上扬的嘴角带起微笑,也不能化解她心中不断攀升的不安。
没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受,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有什么东西在压迫、挤压身体,克莱尔颓然摔倒,大口大口的呼吸,可窒息感却没有任何减退。
要死了吗?没有完成父亲交予的任务,死在这偏远的异界。
昏沉沉地,克莱尔想到了在时空通道里失散的妹妹。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巴尔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时空果然不能随便穿梭,连预知梦也出现偏差了,我没有生下儿子就死在千年前的贝托利恩。
蓦地,让克莱尔无法呼吸的重压消失了。她缓缓抬头,仰望着从始至终没有挪过一步,动过一指就几乎要了她命的男子,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泛着一丝兴趣。
“千年之后,预知梦,看来你身上藏的不只是巴尔日记。”缓缓弯下身,英俊却宛如石头一样冷硬的男子向瘫倒在地上的克莱尔伸出手,“我是拜恩第一皇子泰伦斯,来自未来的访客哟,告诉我你的名字。”
态度的忽然转变,让克莱尔愣住。她看了看伸出的手,比自己还要白皙,一看便知养尊处优。
帝国皇子……这可真是意外。听他的口气,似乎还认识巴尔,如果借助他的身份,一定能知道巴尔的。
将手放到自称帝国皇子的男子手掌中,克莱尔缓缓起身,报出了姓名与身份。
“克莱尔……来自十界城的,克莱尔·塞特。”
见证了这历史性一刻的阿尔不仅感叹,这究竟是被改变的未来?还是已经注定的命运?
假如克莱尔没有回到过去,那么……他和西希莉娅是否也不会存在?假如时间真的能跳跃,已经成为死神最高祭司的泰伦斯为什么不选择回到过去,改变帝国的命运,而是偏执的要建立一个亡灵帝国?
正想着,泰伦斯忽然侧身,阿尔注意到,他目光所注视的,正是自己所站的位置。
他能看到我?
不可能!
我所经历的梦境,是已经发生过去,这不是窥视未来,他怎么能看到我?
不明所以地克莱尔随着一同转头,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她不明白泰伦斯在看什么,那份专注和眼睛的聚焦,不像作假。
泰伦斯伸出手,对着阿尔抓了过来,他正犹豫要不要躲,画面却忽然破碎了,就像有一双手伸到池子里,搅动的涟漪让画面变得不真实。
泰伦斯的脸,克莱尔的身躯,以及那富丽堂皇的建筑都扭曲了。
阿尔努力眨眼,可每眨一次,破碎的、犹如一面打碎的镜子似的梦境就被漆黑的浓雾笼罩一部分,最后全部都陷入黑暗。
最后一次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伊萨克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熟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阿尔一偏头,是奥洛芬,在他身后分别站着凯厄斯、奇诺、切尔西,再往后是阿加莎和霍德,西希莉娅站的最远,视线交汇的一霎,她从房间里消失了。
“喂!”
腹部忽然被重重地一压,阿尔将头转向右侧,这么没轻没重的举动,只会是吉娜。
“我哥耗费了那么多神力救你,怎么连一句谢谢都没有?”雌性蜥蜴人翠绿的鳞片似乎比之前淡了不少,有些发黄。是眼花吗?还是记忆偏差?
“你该减肥了。”
气疯了的吉娜气得摆出要狠揍阿尔一顿的架势,幸亏被一旁的诸人拦住。
“你这不是反噬。”没有理会胡闹的吉娜,伊萨克一脸凝重地说。
“啊……确实不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昏迷,继而做了预知梦,但阿尔明白,那种力量确实不是路维斯打破结界引起的反噬。
“好了,你们别闹了,他刚醒。”阿加莎端着一碗温热的汤汁靠上来。
难掩的饥饿感让阿尔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汤汁一饮而尽。
“我睡了多久?”
“七天,你要再不醒,我们都准备回自由城邦,找路维斯给你治疗了。”见阿尔无恙,奥洛芬总算放下心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是再休息几天,还是按原定计划上路?”
“错过了最佳的出发时间,正好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在这里再待几日好了。”阿尔原本是想乘着学院杯刚结束,避开光神殿和最高评议会的堵截,没曾料想会昏迷七天之久,现在他们肯定已经部下人手四处寻我,与其现在出去撞个正着,不如在这里再待几天,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逗留在距离自由城邦如此近的地方。
第十二章 变异(一)
以休息为由,伊萨克支走了所有人。三楼的书房加寝室留下的,就只剩下他和奥洛芬。
“你现在的状态,没法支撑新一轮的传送。”蜥蜴人皇子以肯定的口气说道。
奥洛芬眼里闪过诧异,随即转头向靠在躺椅上的阿尔求证。
点点头,阿尔也不打算隐瞒。他的身体……怎么说呢,的确是出了某些问题。不是丧失魔力,也不是受伤,而是……真没用语言来描述此刻的感受。
若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不真实。
明明没有丧失五感,可就是有一种隔阂。就好像还在梦境当中,附身于克莱尔时的感受,灵魂没法融入似的……
伊萨克看着不停重复握拳、放开再握拳这两个动作的阿尔,心里既忧又惧。
在泰伦斯附身的那段时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神大祭祀对阿尔的可怕欲念。纯粹的、漆黑的,毫无掩饰的毁灭之念,强烈得几乎让他无法掌控身体。
那个巫妖,竟然如此执意地想毁灭自己的子嗣。这让一心延续种族的蜥蜴人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已经变成亡灵,也没必要将过去所遗留的血脉也一并消除吧?
借着治疗的机会,他悄悄检查了阿尔的身体。是活的,但也只限于“活着”。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人类,甚至不能将之归到某个物种。这个能吃能睡,机能与正常人无异,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炼金产物。这比吉娜胡乱定下契约还让伊萨克吃惊。
生命不容亵渎,除了死神,没有哪位神灵会施加以灵魂操控非生之躯的禁术。既然是以死灵术创造,为何泰伦斯要一心毁掉?既然同为死神信徒,为何阿尔要铁了心反抗?
这些疑惑让伊萨克数日来茶饭不思,等阿尔苏醒过来,他却又问不出口。
伊萨克毫无掩饰的表情自然引起阿尔的注意,看着蜥蜴人与自己极为接近的褐黄色瞳孔,他很快就明白伊萨克因何紧张。
“你不用担心,我说话算话,一定送你们到西风森林,绝不食言。”
对于阿尔的保证,伊萨克的答复是沉默。
“怎么,莫非你认为我是以你们兄妹为掩饰,打开精灵的结界,好让亡灵长驱直入?”
“不……”伊萨克尴尬地摆手,虽然他确实这样想过。
“以第二帝国的实力,要真想踏平西风森林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想太多了,我和泰伦斯并非正常父子,不要以寻常的逻辑去定位我们。”
阿尔对自己的身世总是一笔带过,一再听别人讨论起他的生父泰伦斯,饶是一向不多过问私事的奥洛芬也有些按捺不住。
些许是好奇的目光过于强烈,阿尔投给奥洛芬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
“因为牵扯到一些个人隐私,我不能全盘托出。但有一点可以保证,泰伦斯绝对不会因为我是他子嗣就有什么顾忌,他是真心实意的,要让我堕落。”
身为大地女神神殿骑士的伊萨克在微怔后,立刻明白“堕落”一词的含义。
拜恩第一帝国覆灭后,残存的帝国贵族就投靠了死神达维,集体转化为巫妖。无论神职还是阵营,太阳神与死神都是对立面,难怪泰伦斯会有毁灭这种偏执的念头。从侍神者的角度出发,巫妖的做法也就合情合理了。
在阿尔的故意误导下,伊萨克不假思索地相信了这个只有一半是真的解释。
“可是你的身体……”绕了半天,话题再度绕回阿尔的身体。伊萨克看了一眼身旁的奥洛芬,不知该不该当着这个精灵的面说出阿尔的身体是炼金产物的惊人内幕。
“除了四肢有些发软,没有任何不适。”阿尔站起身,即使躺了七天,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他依然能感受到充沛的魔力在体内流动。只是……有些没法随心所欲地调动,和刚到贝托利恩的情况有些类似,找个没人的地方感知试试,也许能解决。
当务之急,是把伊萨克支开。
阿尔总觉得伊萨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不仅包含了担忧,还有点……惊疑不定和怜悯。前两者都能理解,这怜悯是怎么回事?
在我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识时务,懂得进退的伊萨克读懂了阿尔无意间表露出来的不耐,随便找了个借口下楼,将空间留给了同样一肚子疑问的奥洛芬。
“究竟怎么回事?”奥洛芬问的是阿尔昏迷的原因。
“现在还不清楚。虽然不是结界被破引起的反噬,但诱因确实是路维斯破坏我的结界。”
绕口令似的回答让整个房间陷入沉默,奥洛芬捏了捏眉心。
好吧,他就不该问,明知阿尔如果不想说,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你休息吧。”就在奥洛芬打算离开之际,阿尔却喊住他。
“等等,我需要做个测试,你陪我走一趟。”
“测试?这里不行吗?”
“我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尤其是那三个贝托利恩法师,我怕被他们看出什么。可如果走的太远,我有担心万一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没法控制,西希莉娅又不靠谱,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人选。”阿尔召唤出豹猫,让他驮负着自己,从天顶上新开的窗户钻了出去,奥洛芬只得施展光翼追上。
在森林里奔走了一段时间,觉得距离足够远了,阿尔这才命令豹猫停下,一直尾随他的奥洛芬也从天空降到地面。
“你该不会是想做什么危险的召唤或尝试高阶法术吧?”看到阿尔摆出施法的架势,奥洛芬心有余悸地问。
“只是普通的元素感应。”说完这句,阿尔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感应上。要说第一次还有些混混沌沌,多尝试几次后,他已经完全掌控感知的技巧。无非就是用精神和无所不在却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元素交流,感应的范围越大,所汲取的魔力就越多。
在奥洛芬看来,从阿尔闭上眼那一刻开始,周围的植物就开始发光,从微光到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强光,最后,连地面也轻微地颤动起来。
觉得有些不太妙的奥洛芬伸手,试图将沉浸在感知状态的阿尔唤醒,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撞飞,若不是有光翼调整了力道,他只怕已经撞到树上了。
“阿尔!”
在喝问声中,阿尔睁开眼。一瞬间,奥洛芬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阿尔的眼瞳竟然变成如血般的鲜红,可再一眨眼,又是金色。
怎么回事?
奥洛芬绝不信刚才那诡异的一幕是幻觉。
第十三章 变异(二)
【不能再放任不管了,碍事的家伙要第一时间除去。】
从阿尔口中说出的不是任何一种奥洛芬听过的语言,他果断拔剑,银色的剑刃刚一出鞘立刻自动转化成光刃形态。
奥洛芬来不及吃惊,就感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向自己袭来。
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瞬间压至,奥洛芬以剑驻地,才勉勉强强没有趴在地上。
“阿尔·塞特!”强忍着混合了风压与威压的双重威胁,奥洛芬高喊阿尔全名,试图唤醒疑似被控制的同伴。之前果然没有看错,金色的瞳仁又变成了赤红。
伸出手,遥指几步之遥的奥洛芬,虽然没再说话,可奥洛芬却感到了比威压更强的压迫。急忙煽动光翼,从原先所在的位置向后飞跃。
噗——
一声闷响,带着晨露湿气的地面立刻凹陷下去至少三个成年男子身高的深坑。
连攻击方式都不同,真的不是阿尔……
奥洛芬越发肯定此刻控制眼前这具身体的不是阿尔本人。
是谁?那个叫泰伦斯的巫妖吗?亦或者是……路维斯?
奥洛芬对路维斯可没阿尔那么信任,作为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他一直觉得被世人尊为大魔导师的路维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收阿尔为徒也并非口称的想要一个能继承衣钵的弟子。
阿尔伸出的手忽然做出了抓握的动作,奥洛芬立时感到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当头罩下,连闪躲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钳制。
糟糕……
动惮不得的奥洛芬后悔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启动玛拉之光的特殊能力,即使会伤到阿尔,也好过被杀死。难道真要验证离开十界城时的预感,死于内杠吗?
刺破血肉特有的声音响起,受伤的却不是自己,奥洛芬定睛一看,救他性命的竟然是西希莉娅,她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手里的长弓对准阿尔。
【萨尔迦……】低喃了这么一句后,阿尔的眼睛恢复成金色,他看了看被扎破的掌心,又看了看西希莉娅,一脸的莫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从禁制中脱困的奥洛芬没有立刻上前,他担心控制阿尔的家伙没有完全离开:“你被操控了。”
阿尔摇摇头,完全没有刚才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感应元素,后来……睁开眼就看到西希莉娅用武器指着自己。
“是巫妖吗?”
“不,他没有对我施展任何控制类的法术。”这点阿尔坚信。他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
【吉吉,刚才发生什么事?】精神感应豹猫,阿尔需要另一个能说明情况的当事者。潜伏在他影子里的豹猫应该目睹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你忽然不由分说攻击精灵,不论性情还是力量,都不像你。】豹猫从影子里探出半个身子,如实回答。
“也许是双重人格吧……”难道是在我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自我分裂?这是阿尔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了,他拒绝承认被操控。
“喂……你真的没事吗?”奥洛芬嘴角抽搐,没料想到阿尔这时候居然有心思调侃,这一点也不好笑!
“已经恢复了。”抬手,掌心立刻跃起一团火焰。事情果如阿尔之前所想,感应之后他的身体就恢复了,奇怪的隔阂感消失无踪。虽然只有短暂的时间,但从有记忆起,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还是让阿尔心生警惕。
“也许,和我最近的两次预知梦有关。”
这话一出,不止是奥洛芬,连西希莉娅也靠上前来。
“预知梦,和巴尔有关?”
阿尔点点头:“准确的说,我在昏迷时看到了克莱尔与艾达,她们奉族长之命,以巴尔的日记为媒介,通过五十年前尚未封闭的时空门进入贝托利恩。”
“等等!”奥洛芬很快就发现这段话当中的漏洞,“据我所知,贝托利恩的时空门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封闭了。”
“梦境不会出错,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
“正是因为知道你的能力才更加觉得奇怪!”话出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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