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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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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初乍见雅丽丝,也是吃惊不小,李正源与她大战,他也在场,自忖对她疾如雷电的快剑,实在无从抵挡,不由心中大慌。

卷毛小子指着凌小初道:“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人?鬼鬼魅魅的,一定不是好人。”

雅丽丝更正道:“是鬼鬼祟祟,不是鬼鬼魅魅。”

卷毛小子挠了挠头皮,苦恼地道:“汉人的语言真是难学,实在咬口。”

雅丽丝笑道:“是拗口,不是咬口。”

卷毛小子不耐烦地道:“不管这些了,我要杀了这小子。”口中说着,刷地一剑,向凌小初刺了过去。

他的剑法与雅丽丝一模一样,看来师出同门。

凌小初慌忙抬剑架住,惊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我?”

卷毛小子道:“师父说,中原的练武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你拿着剑,一定是练武的,我不杀你杀谁。”言罢又刺来一剑。

他的剑法虽不如雅丽丝快疾,然而力量之大,犹有过之,凌小初接了两剑后,已是大汗淋漓,暗道:“李大侠何等武功,也不过勉强胜了雅丽丝,这小子似比雅丽丝更加厉害,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信心一失,剑法更见局促,不过三招,肩头一痛,已被卷毛小子刺中一剑。

卷毛小子哈哈大笑道:“你打不过我的,快点投降吧。”

凌小初再接几招,身上又多了道伤痕,心中又急又慌,剑法大乱。

纳兰芷大为着急,刚想跳出相救,忽觉肋下一麻,身子已无法动弹。

她转向柳飘飘,神情极为惊讶,想不到柳飘飘又一指点来,封了她的哑穴。

纳兰芷心中的恐慌难以言表,柳飘飘脸色阴沉,实不知心中打什么主意。

纳兰芷暗道:“是了,江湖五老是杀死魔教教主的首恶,魔教自是对他们恨之入骨,而凌小初偏偏又是剑霸城城主凌傲的儿子。”

正在这时,忽听卷毛小子一声大叫,纳兰芷心中一喜,急忙望向场中。

凌小初汗水淋漓,头发散乱,神情极为狼狈,卷毛小子却手捂右臂,指间鲜血直流。

雅丽丝叫道:“不对,你用的不是刚才的剑法。”

凌小初虽刺了卷毛小子一剑,可是刚才慌乱之中,实不知怎样伤了他,经雅丽丝提醒,心中猛地想起,刚才自己无意之中,用的竟不是霸王剑法。

剑霸城分为三堂,分别是天马堂、天鹰堂、天鲸堂,凌小初与三位堂主交情不俗,闲暇时,自免不了要谈论武功。

刚才那一招,正是天鲸堂堂主江水流所授的一招。

凌小初大感惊奇,暗道:“爹何等武功,难道他所传的霸王剑法竟比不上江堂主的武功不成。是了,霸王剑法虽然厉害,可是招式简单,全靠内力取胜,爹内力浑厚之极,用此剑法,自然天下无敌,而我内力平平,当然无法施展这套剑法的妙处,而江堂主的剑法灵妙无端,并不是以力取胜,效果自又不同。”

他既想通这点,心中大定,微笑道:“卷毛小子,我们再来比过。”

卷毛小子低吼一声,复又冲了过来,尽力一剑,刺向凌小初的咽喉。

凌小初见他神情凶狠,心中略有些惊慌,急忙手腕疾抖,一招“苍海横流”连消带打,刺向卷毛小子的右肋。

这招剑法自是出自江水流所授,端得是千变万化,无可测度,卷毛小子看得眼花缭乱,又怎能抵挡,急忙后退一步。

可是他心慌之余,步法难免有些错乱,凌小初怎能放过,手起剑落,“嗤”地一声,长剑深深地刺进他的右肋。

卷毛小子口中咕咕作响,神情极为惊讶,似乎绝想不到对手竟能忽然变强,要了自己的性命。

雅丽丝慌忙扶住他,尖声叫道:“格布,你没事吧?”

格布身子一软,已倒在雅丽丝的怀中,颤声道:“雅丽丝,告诉父亲,叫他替我……报……仇。”

脑袋一晃,倒在雅丽丝的臂弯,就此一动不动。

雅丽丝拼命地摇晃着他,叫道:“格布,你不能死的,你若死了,法王不会放过我的呀。”神情又是哀伤,又是惊惧,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

凌小初暗道:“原来番婆子也会动情,我还道西域武林中人,都是铁石心肠呢。”

雅丽丝猛地转过脸来,怨毒地望着凌小初,凌小初心中大慌,急忙退后一步,仗剑喝道:“祢也看到了,是他主动挑衅的,我才迫不得已杀了他。”

雅丽丝叫道:“我要替格布报仇。”

她势如疯虎般冲了上来,细剑抖得笔直,疾刺凌小初的咽喉。

凌小初对她极为忌惮,慌忙横剑封架,用的仍是江水流的剑法,此时他心中只想着自保,再寻机逃走。

想不到一剑刚出,雅丽丝竟然也是手脚大乱,迫不得已回剑架住来剑。

凌小初大觉奇怪,雅丽丝的剑法若是这样低微,又怎能与李正源缠斗良久?

他心中惊讶,剑招不停,刷刷数剑下来,雅丽丝竟毫无还手之力。

雅丽丝步步倒退,渐渐退至庙门口,忽地身子一翻,已翻出丈许远,再接着几个跟斗,身影已然不见。

凌小初轻轻舒了口气,此战虽不算激烈,却是惊险无比,若不是无意中使出江水流的剑法,只怕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然而虽说如此,他心中还是有数个大大的疑团。

他定下心来,又大叫道:“纳兰姑娘,纳兰姑娘。”随之走出小庙,声音渐远。

正文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11:00本章字数:14055)

柳飘飘沉思良久,缓缓出指解了纳兰芷的穴道,道:“纳兰姑娘,得罪了。”

纳兰芷缓缓站了起来,道:“柳前辈,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为何刚才你不想让我出去救人,原来你早已料定凌公子能反败为胜。”

柳飘飘嘿嘿笑道:“姑娘把柳某人想得太好了,老子不让祢出去,不过是想假番婆子之手,杀了凌小初。”

纳兰芷惊道:“就算凌傲与魔……贵教有仇,可这与凌小初有什么关系?”

柳飘飘冷笑道:“十八年前,西域武林大举来侵,白道贼子却隔岸观火,只盼本教能与西域武林两败俱伤,嘿嘿,这个算盘打得倒精,不过这次他们想不搅这趟浑水,也是不行的。”

纳兰芷霍然明白,若是凌小初死在番婆子之手,凌傲绝不能坐视,必然与西域武林死拼到底,柳飘飘的心肠不可谓不毒,却也是用心良苦。

柳飘飘又摇了摇头,叹道:“不过老子这次可想歪了,凌小初就算死在番婆子之手,凌傲只怕也无动于衷,厉害,厉害,果然是高深莫测。”

纳兰芷更为惊讶,道:“凌公子若是死了,凌城主怎能不替他报仇?”

柳飘飘冷笑道:“这都看不明白吗,凌小初所学的霸王剑法根本毫无用处,凌傲不想暴露自己武功,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骗过,这样的人物,怎会在乎儿子的死活?”

纳兰芷道:“凌公子刚才击败番婆子的剑法,的确不是霸王剑法,可那又说明什么问题?”

柳飘飘道:“他刚才所用的,是天鲸堂堂主江水流的剑法,江水流的水功虽天下第一,箭法高明,然而剑法却难入高手行列,试问这样的剑法,竟比霸王剑法还要高明,这岂不奇怪?”

纳兰芷摇了摇头,道:“前辈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霸王剑法定是极厉害的,只是凌小初没能窥破其剑法的堂奥,也是有的,又怎能证明凌伯伯没有尽心传授?”

柳飘飘不以为然,却也不愿与纳兰芷辩下去,笑道:“凌傲的确是心机难测,不过怎及得上李正源老谋深算,看来白道贼子各藏心机,面和心不和,魔教的复兴大有希望了。”

纳兰芷心中黯然,自知对柳飘飘的话无法辩驳。

雅丽丝能在李正源面前走上数招,却不是凌小初的对手,这其中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正源有意隐藏武功,是以才能与雅丽丝打个难解难分。

她道:“前辈,你神通广大,一定知邪真的下落,麻烦你指点我去找他,我只需见他一面,就放心了。”

柳飘飘笑道:“傅公子现在很好,祢大可放心,只是天心秃驴与石非正在找他,他若与祢见面,只怕会有危险。”

纳兰芷愤然道:“师弟本来是好好的,却被你们教唆,与侠义道作对,如今他四面树敌,你们可开心了吧?”

柳飘飘哈哈笑道:“傅公子天生注定要与白道为敌,祢与他师门之谊已尽,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纳兰芷大惊,颤声道:“你们究竟想把他怎么样?”

柳飘飘捉狎地一笑,道:“傅公子何等身份,谁敢把他怎样,等他君临天下,纵横四海之时,只怕祢这个师姐,也要听他号令。”

纳兰芷实在听不懂柳飘飘话中之意,不过柳飘飘等人包藏祸心,欲对傅邪真施展诡计,却是确定无疑之事,急怒之下,拔剑向柳飘飘刺去。

柳飘飘毫不在意,侧身避过数招,哈哈笑道:“纳兰姑娘,我看在傅公子面上,对祢一直客客气气。祢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省些力气吧。”

纳兰芷也知万万伤他不到,只得停下剑来,可是想起师弟还在魔教妖人的掌握之中,不知要受多少欺辱,偏偏对手武功高强,自己绝计无法相救,心中一痛,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柳飘飘暗道:“傅公子也并非真心与我们在一起,只是琴真这小妮子步步设局,令他难以脱身而已。他若见了纳兰姑娘,念及师门情重,只怕就会弃琴真而去了,到时,老子再设法令他脱身,立他为主,这纳兰姑娘总比琴真好对付。”

他轻叹了口气,道:“姑娘与傅公子的确师门情重,想要见他,也并不是不行,只是,祢需依我一件事。”

纳兰芷见事情有转机,心中大喜,暗道:“只需我见到师弟,那就可设计相救,不管他提什么条件,我答应就是。”连连点了点头。

柳飘飘道:“其实,想利用傅公子的并非我们,而是圣宫的人,祢见到他后,只要劝他离开琴真,径直回去,也就是了。”

纳兰芷见他如此好心,反而大感奇怪,口中虽然不说,神情已毕露无遗。

柳飘飘老于江湖,怎能猜不出她的心意,长长叹道:“傅公子为救厉天,不惜得罪白道,这份情义,我们怎能不知,我们原盼着能找机会谢他,如今姑娘既然担心,我们当然要送他安然回山,援手之恩,只能以后再报了。”

纳兰芷大喜道:“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柳飘飘暗笑道:“赌咒发誓,老子只当吃豆。”当下道:“若不能送他回山,老子不得好死。”

纳兰芷急道:“那你快带我去见他。”

柳飘飘笑道:“何必着急,其实傅公子就在此庙中。”

语音未落,他脸色忽地一变,急急拍了拍纳兰芷的肩头,令她蹲下身来。

纳兰芷正感奇怪,庙外传来人声道:“阿弥佗佛,这庙中似有股血腥之气。”

另一人道:“大师所言不错,莫非又是魔教妖人作恶?”

柳飘飘暗道:“他奶奶的,什么恶事,都推到我们头上,白道贼子实在可恶。”

身影闪动处,天心大师已与涤尘等人跨进庙来。

涤尘望着地上的尸体,道:“咦,此人相貌古怪,似乎是西域武人。”

石非道:“魔教与西域武林势同水火,此人必然是魔教所杀。”

天心大师瞧着尸体手中的细剑,道:“看此人的兵器,该与雅丽丝是一伙的。”

涤尘哈哈大笑道:“魔教这次杀了这卷毛小子,西域武林定不会与他们干休,只怕又有一场热闹好看了。”

天心大师道:“道长怎能说出这样话来,西域武林狼子野心,向来与中原武林作对,将他们逐出中原,也并非只是魔教之事。”

涤尘道长心中大骂道:“臭秃驴,不管贫道说什么话,都是不对,难道天下只是少林秃驴能说话不成?”

只是掂量自己的武功,实难与天心相敌,一口鸟气,只得生生咽下。

石非道:“这座小庙原本有数名老僧,为何不见了?”

涤尘道:“那还用说,必定是被魔教妖人害死。”

柳飘飘怒不可抑,忍不住就想跳出来大骂,只是碍于天心大师这等大高手在此,贸然行动,只是徒添其辱。

众人已四散开来,在庙中仔细搜寻。

涤尘大步走进禅房中,看见桌上有酒,自然提起壶来晃一晃,喜道:“原来还有半壶。”

他打开壶盖,酒香四溢而出,令人馋虫大动。

涤尘舔了舔舌头,道:“魔教妖人倒会享受,只是这样的好酒却不喝光,实在是暴殄天物。”

纳兰芷见他有欲饮之意,心中大急,柳飘飘早有防备,一指暗暗点去,纳兰芷已出声不得。

眼见涤尘提起酒壶,纳兰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忽听金情一声大叫道:“道长,快来看!”

涤尘忙将酒壶塞进怀中,急步走了出去,叫道:“慌什么慌,难道还有魔教妖人不成?”

循声而去,走进小庙的柴房之中,房中倒着三具老僧的尸体,尸体冰冷,显然气绝多时。

涤尘大骂道:“魔教妖人太卑鄙无耻,这种不会武功的人也不放过,贫道誓要为他们报仇。”

天心大师喃喃念起往生咒,心中恻然,他带来的两名中年僧人也双手合什,念经不已。

石非道:“道长,从这些人的伤口来看,似乎并非魔教妖人所杀。”

涤尘细细瞧去,三具尸体的伤口都在喉间,伤痕极小极细,分明是被锐细无比的兵器所伤。

金情道:“师父说的不错,这些人显然是死在西域武人之手。”

涤尘道:“那倒不见得,说不定是魔教妖人杀了西域武人后,再用他们的兵器杀人,以混淆视听。”

柳飘飘暗骂道:“老杂毛,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

石非道:“实情究竟如何,此时也难以断定,不过等找到傅邪真,就知详情。”

涤尘道:“废话,我们已查遍洛阳四郊三十里,都无傅邪真的消息,难道你想找他就能找到?”

石非道:“正因如此,本座才认为傅邪真极有可能,就藏在这座小庙中。”

纳兰芷暗暗着急,柳飘飘既说邪真在这里,那么他必在这里无疑,若是被石非找到,那么石非等人必定认为,三名老僧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涤尘道长道:“石兄,这是什么道理,为何你料定傅邪真必在此处?”

石非道:“本座曾听李大侠提起,西郊的这座小庙中,建有暗道,本是前代僧众为防兵火而挖,如今天下太平,自然用不着了,不过那条暗道,还是在的。”

涤尘脑袋直摇,笑道:“就算有暗道,傅邪真也未必知道,就算他知道,也未必藏在那里,难道一逃了之不好吗?”

石非笑道:“道长难道不曾注意到琴真那个妖女身受重伤吗?”

涤尘道:“妖女呼吸不畅,自是内力难继之象,贫道怎能不知?”

石非道:“妖女既然身受内伤,自不能走远,是以他们极有可能藏在此处疗伤,须知李小姐就与他们在一起,小姐受他们的威胁利诱,自会将此处的暗道告知他们。”

涤尘一拍大腿,道:“石老兄,真亏你细心,不用说了,那小子必定藏在这里。”

小庙苦不甚大,就算暗道出口极为隐密,也不难找到,涤尘手持剑柄东敲西敲,忽听他一声欢呼,想必已有所获。

柳飘飘脸色微变,低声对纳兰芷道:“纳兰姑娘,待会儿打起来时,老子出去拼命,祢带着傅公子离开,千万不可停留。”

纳兰芷知道傅邪真既在这里被找到,自是有口难辩,一场争斗势不可避免,只是柳飘飘与师弟毫无交情,却愿替他拼命,这份心意,令人大为感动。

暗道的入口,却在一间厢房的水缸下,涤尘不敢进去,伸着脖子大叫道:“傅邪真,是好汉的就出来与贫道拼个你死我活,不要做缩头乌龟。”

忽听洞中传来娇柔的声音道:“上面的,可是涤尘道长吗?”

涤尘道长一怔,道:“祢是烟儿?”

李烟儿道:“道长,琴真姑娘内伤很重,傅公子正替她疗伤呢,道长不要大声好不好。”

声音出奇地平和柔美,涤尘道长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是,是,贫道不说话。”

洞外众人同样也被李烟儿的声音所感,皆觉若不听她的命令,实在万万不该,是以都屏息静气起来。

李烟儿忽然叫道:“傅大哥,你怎么了?”

洞中传来有人倒地之声,紧接着就是琴真痛苦的呻吟声,众人面面相觑,虽极想知道洞中的情景,却又不敢贸然闯入,徒惹李烟儿生气。

纳兰芷暗暗奇怪,实不知众人为何如此听李烟儿的话,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李烟儿的声音中,似有股奇特的魔力,令人难以自持,乖乖地听她摆布。

天心大师道:“阿弥佗佛,烟儿姑娘,傅公子似乎不知疗伤之法,是以反而身受重伤,不知能否让老衲看看?”

李烟儿喜道:“我可真急糊涂了,放着大师这样的大行家不请,只知空自着急。”连声请天心大师下来。

天心大师下到洞中,只见洞中空不甚大,李烟儿三人挤成一团,傅邪真仰倒在地,已是昏迷不醒,琴真俯在地上,气若游丝。

其实琴真所受内伤之重,远远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天梵魔音固然是威力极大,然而一旦难以控制内力,其反噬之力,同样是非同小可。

傅邪真昨夜虽替她疗伤,然而他只有一重太虚紫府功,又不知疗伤之法,最多能令琴真暂时无事,却又怎能令她痊愈?如今内伤积重难返,又见反作,却比昨夜更加厉害。

她们甫一出李府,琴真就已支持不住,多亏李烟儿想起西郊小庙中有暗道可以藏身,运功疗伤,亦不怕被人打扰,这才前来。

想不到傅邪真一试之下,才发现琴真的伤势远非自己所能控制,他只顾一味地强送内力,结果不仅自己累得脱了力,琴真的伤势,也只有比昨夜更重。

天心大师一探琴真的脉门,已知其理,只是琴真所受之伤因内力所致,也只有内力可以治愈,自己的内力虽说浑厚无匹,然而与天梵魔音一阴一阳,实难融合,妄自运功,只是徒添琴真伤势。

李烟儿见天心大师久久不语,急道:“大师,琴真姑娘还有救吗?”

天心大师叹道:“贤侄女,非是老衲不愿施救,只是老衲与琴施主的内力大有冲突,实在无能为力。”

李烟儿叫苦道:“这可怎么办?”

天心大师皱眉不语,轻轻握了握傅邪真的脉门,神情微喜,道:“傅公子练过太虚紫府功,此功有疗伤奇效,应该能救琴施主。”

李烟儿摇头道:“傅公子初时替她疗伤,琴真姑娘的确好了些,不过很快内伤就又发作了,傅公子试了几次,终于累得不行了。”

天心大师叹道:“须知琴施主之所以受伤,皆因内力太高,反噬其主之故,她体中内力越多,伤势越重,傅公子不知疏导之理,只是一味地急攻猛进,就好比抱薪救火,徒然无功。”

李烟儿道:“那么这该如何医治呢?”

天心大师道:“欲救琴施主,先救傅公子,等傅公子伤好了,老衲再教他疏导之法,引琴施主的功力流向傅公子体内,琴施主自然无事。”

李烟儿惊道:“那样一来,琴姑娘岂非内力全失?”

天心大师道:“只需傅公子再将内力送返她,她的内力自然仍在,而伤势却可不药而愈了。不过这其中有个大大的难关,能不能通过,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李烟儿惊道:“什么难关?”

天心大师道:“琴施主的内力远比傅公子为高,是以傅公子将她的内力吸纳入体时,将会极为痛苦。”

李烟儿道:“我明白了,这就像用酒杯去装一壶酒一样,当然装不下去。”

天心大师道:“贤侄女果然聪明,不过酒杯是死物,人却是活的,酒杯自不能装尽一壶酒,人却未必,只是其所受之痛苦极为厉害罢了。”

李烟儿道:“我相信傅大哥一定能做到的。”

天心大师叹道:“也只能如此了,老衲这就将傅公子救醒。”

李烟儿大喜道:“那就有劳大师了。”

天心大师笑道:“贤侄女有救人之心,老衲岂无好生之德。”

他双掌抵住傅邪真的后心,一股纯之又纯,柔之又柔的内力缓缓输出。

此时洞外众人却等得不耐烦起来,涤尘道:“这是什么道理,贫道等原本是来对付那臭小子的,为何却还要帮他?”

金情道:“这是李小姐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违背的好。”

石非道:“不错,李小姐的话,我们自不能不听。”

此时他们心中浑然没有想到,为何李小姐的话,他们就一定要听?

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只觉得听从李烟儿的吩咐,是理之当然,天经地义,根本不必考虑,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道理,谁也想不明白。

此时傅邪真已慢慢地睁开眼来,他刚才虽然倒地,只是身体极为虚弱而已,天心大师的话却清清楚楚听进耳中,见大师不惜耗力替自己疗伤,心中感激不尽。

天心大师知道只需自己再运力一周天,傅邪真必可恢复如初。

他忽地望向李烟儿道:“贤侄女,祢练的是御舞门的功夫吗?”

他禅定功夫极高,就算分心说话,内力仍可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傅邪真体内。

李烟儿道:“什么御舞门?”

天心大师见她神情绝不似作伪,轻叹道:“原来祢也不知,御舞门的武功极为奇特,然而练此功者向来后果不佳,小姐还是小心一点好。”

李烟儿低头沉吟不语,过了良久才道:“不瞒大师,烟儿自幼多病,不能习武,后来遇见一位婆婆,她说我体弱多病,寿命不长,只有习练她所授的武功,才能长命百岁。”

天心大师道:“不错,御舞门的武功的确有长寿之效。”

李烟儿欣然道:“原来那位婆婆并没有骗我。”

天心大师道:“她授祢武功,李大侠可曾知道?”

李烟儿摇了摇头道:“婆婆不让我说,我怕她生气,自然不敢告诉爹。请问大师,御舞门究竟是什么来历?”

天心大师道:“御舞门的武功与任何一种武功都大不相同,其目的不在伤敌,而在制敌,与魔教的摄魂大法虽有几分相似,然而却大大不同,无知者以为此功也算邪功一种,依老衲看来,却不尽然。”

李烟儿轻舒了一口气,道:“既不是邪功,那可就好了。”

天心大师道:“此功有史记载,要从汉武帝之后阿娇算起,阿娇虽受武帝宠爱,然而年老色衰之后,渐渐秋扇见弃,冷落深宫。”

李烟儿道:“这个典故我知道的,后来阿娇以千金之价,买了司马相如的一篇长赋,武帝见后,大为感动,于是与阿娇同续旧好。”

天心大师笑道:“世人皆谓是相如之功,其实,若不是阿娇得遇高人,武帝又怎能回心转意?”

“阿娇莫不是学了御舞门的武功?”

“贤侄女果然聪明,阿娇的确遇到了御舞门的高手,这才旧貌换新颜,令武帝动容。”

李烟儿大感好奇,道:“这是什么道理?”

天心大师叹道:“练了御舞门的武功后,不光容颜不老,一举一动,无不具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令人不得不从,武帝就是因为此故,才对阿娇言听计从。”

李烟儿点头道:“不错,我自跟了婆婆练过此功后,丫环奴仆们再也不曾调皮执拗,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奉行不爽,我还道他们开了窍,学乖了呢,原来却是御舞门武功之故。”

“御舞门有三大绝技,分为惊艳一笑、失魂之舞、夺魂奇梦,其中以夺魂奇梦最为厉害。”

李烟儿虽跟了那婆婆学了多年,却从不曾她提起过此功的详情,正待细问,忽听洞外传来涤尘道长的厉喝声与兵器交鸣之声。

天心大师脸色微变,已知地面上有大敌来袭,战况极为紧张。

忽听一人失声惊呼,从声音听来,却是武当三剑中的涤心道长。

武山三剑武功不弱,石非亦是剑术高手,他们四人联手,足以独当一面,想不到数招之中,竟然有人受伤,来者武功之高,已不难想像。

天心大师虽惊不乱,真力仍是源源不断地注入傅邪真的体内。

此时洞外忽然静无声息,只听到涤尘等人粗重的喘息之声。

傅邪真真力已完全恢复,忙道:“大师,我已无事了,你快去救助涤尘道长。”

天心大师微笑收掌,却并不急于出洞,而是道:“你此时内力虽已恢复,然而替琴施主疗伤之时,仍须极为小心,尤其是那个难关,实在难过。”

傅邪真刚才迷蒙中已听他说过,于是道:“大师放心,就算我身子炸裂了,也定要将琴真姑娘治好。”

天心大师道:“你只需学会疏导之法,就不会有事了。”

他将疏导内力之法细细讲来,傅邪真深知时间紧迫,凝神细听。

天心大师讲毕,又令傅邪真复述一遍,等傅邪真重复无误,才缓缓站起身来。

他转向李烟儿,道:“贤侄女,祢虽身具御舞门神功,然而功力尚浅,尚无法应招对敌,有老衲在此,绝不会让敌人进洞。”言罢纵身跃出暗道。

〖JZ〗〓〓〓〓〓〓〓〓〓〓〓〓〓〓〓〓暗道外,涤尘道长等人正凝剑以待,涤心与石非身上已带轻伤。

见天心大师出来,涤尘道长转过头来,喘息着道:“大师,敌人好生厉害。”

天心大师道:“敌人何在?”

涤尘道长道:“从土中而出,伤了敝师弟涤心,石老弟也中了一掌,又从土中而出了。”

天心大师饶是禅功深厚,有泰山崩于前不动之心,也不禁吃了一惊。

向地上望去,数处泥土如花般绽放开来,露出半尺方圆的黑洞。

敌人显然是从土中而出,出其不意地伤了众人。

这种地行之术骇人听闻,纵算土行孙在世,恐怕技也不过如此。

天心大师沉声道:“此人必是西域武林通天大帝座下,七大天魔之一土王了,此人极擅土遁之术,必须极为小心。”

暗道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地下,傅邪真虽是着急,然而琴真的内伤更为要紧,是以只得先为琴真疗伤。

他牢记天心大师所教的疏导之法,并不急于向琴真体内注入内力,而是缓缓引导琴真的真力流向自己的身体。

两人所练的内力本为一体,极易融合,是以傅邪真刚刚心中存想,已听到琴真的丹田处嗤嗤作响,一股强大的真气缓缓流进自己体内。

这就好比水往低处流,琴真的内力远高于他,内力自然极易向他体内流动。

天心大师曾吩咐,必须等琴真的内力消失殆尽之时,才能将内力重新输给她,然而琴真已练成三重天焚魔音,内力何等厉害,傅邪真只吸了一半内力,已感到体内各处鼓涨欲裂,身子几乎要暴裂开来一般。

这种痛苦果然难以承受,傅邪真几乎就想放弃,只须他此时手一松,琴真的内力必定无法再流进他体内。

然而那样一来,自已固然无事,琴真内力衰竭,必死无疑。

他想运用天心大师教过的疏导之法,可是身子这般痛苦,又哪有心思想什么口诀?

傅邪真额头汗水直流,痛苦异常,忽然间,李烟儿温和平静的声音轻轻进入耳中:“傅大哥,你一定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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