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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厓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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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代,泉州港乃是世界最大的通货口岸,以“刺桐港”蜚声海内外。随着唐玄宗时怛罗斯之战的失败,经五代、两宋,西北战乱频繁,陆上“丝绸之路”日遭阻遏破坏,朝廷为追求舶来品和增加财政税收,对交、广、泉、明、扬等港口城市实行奖掖外贸,招徕外人,发展海上交通的开放政策,开辟“海上丝绸之路”,而尤其是南宋偏安一隅,土地大量减少,为了弥补财政的亏空和应付北方的岁币,被迫采用重商主义政策,而趁这个机会,阿拉伯人波斯人趁机独占了西洋的贸易,在朝廷的或明示或暗招的情况下,阿拉伯、波斯的穆斯林商人成千上万地接踵来泉,大都聚居于城南濒海沿江一带,出现了“回半城”的状况。
一百四十四年前,也就是绍兴六年,朝廷批准泉州知州连南夫的奏请,授给发展中阿贸易有功的阿拉伯商人蒲罗辛以“承信郎”的官职,这一次,等于是朝廷官方表态,欢迎阿拉伯商人来华,此风一开,胡风日炽,几不可挡,昏聩的赵构恐怕也没有想到,正是他过于激进的“招商引资”,却也给后世带来了无穷的灾难。
蒲寿庚,这个注定将在史册上留上一笔的乱世枭雄,在家道一度中落时坚强的站了出来,从事以运贩大宗香料为主的海外贸易,数年之后,蒲家再度振兴,并借此走向鼎盛。
在五年前朝廷风雨飘摇之际,大股海盗袭击泉州,官兵无能为力。蒲寿庚与其兄蒲寿宬为保护家族的巨大利益,凭借强大的海上力量,助官宪击退之,因功授福建安抚使兼沿海都置制使(合称福建安抚沿海都置制使),安抚一路之兵事民政,统领海防,如此一来,蒲家是官商结合,蒲寿庚亦官亦商,官商合一,可以凭借权力更大规模地开展香料贸易,并可通过各种“合法”手段攫取利益,增加财富。而如此轻易获得的巨大财富,也成了蒲寿庚疯狂扩充自己私家势力的本钱,很快就成了闽地的土霸王。
四年前的德祐元年三月,即蒲寿庚受任为福建安抚沿海都置制使后不久,蒲寿庚参与了一场反抗宋廷的战争。时右丞相陈宜中为迁都事,杀殿前指挥使韩震,引起殿前司左翼军兵叛。左翼军统领夏璟联合蒲寿庚,连续挫败宋军,取得瑞安、温陵、三阳大捷。这一事件就标志着,蒲家的势力已经完全脱离了宋廷的控制,其后虽然蒲家还是向临安方面表示效忠,不过分离的趋向已经很明显了,且割据之势已成,尾大不掉,再难治也。
后来,德祐二年二月,元军南下,包围临安。元军善于陆战而短于海战,闻蒲寿庚老于海事,拥海舶至多,若能招得蒲寿庚,既能严重削弱残宋的海上力量,又能借蒲氏之力给残宋毁灭性打击。在元军攻临安之前,元军统帅伯颜派遣不伯、周青招抚蒲寿庚、蒲寿宬兄弟,不过这一次,蒲家决定暂且观望,没有直接答应对方。
但是蒲寿庚也万万没有想到,临安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宋朝朝廷竟然一个月就投降了,就在他还在观察局势时,赵罡赵昺兄弟入闽,企图以此为根据地,以图恢复。
本来已三闽之地,数十万之众,蒲家等商人之巨富,已经赵罡的号召力和此时相对完整的官僚机构,宋朝以此复兴,还是大有可为的,因此朝廷及时作出了反应,任命蒲寿庚为闽广招抚使,兼“主市舶”,赋予更大的权力。显赫的权力与雄厚的海上实力相结合,使蒲氏成为宋元鼎革之际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没想到还没几个月,景炎元年十一月,元兵就取消了原来的修整计划,迅速由浙江入福建。无奈的小朝廷为避元军,并冀得蒲寿宬、蒲寿庚兄弟之助,宰相陈宜中、少保张世杰率舟师十万,奉端宗赵昰及卫王赵昺、杨太妃等,由福州航海至泉州城南郊法石下辇村,企图以泉州为临时行在,暂避一时。
自以为奇货可居的蒲寿庚意图两头讨好,一方面,他自然接受了宋朝的封赏,风风光光的就任,可是另一方面,却也悄悄和鞑子勾搭。
等到端宗来到泉州时,蒲寿庚虽然来拜见皇帝,却神色倨傲,带着一大批亲兵相从,有人建议张世杰趁机扣留蒲寿庚,夺了他的势力,却因为蒲寿庚早有准备,而没法子动手。
就在这危急时刻,由于朝廷的党争,宋廷又犯下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如果说厓山日落是将中华正统文化彻底埋葬的话,那么这次泉州的事情,就是给她挖好了一个大坑!让本来还很有希望的小朝廷彻底沦为丧家之犬,四处逃窜,最终被张弘范一网打尽。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而由于萧统的到来,那只美丽的蝴蝶已经开始尽情扇动她的翅膀,虽然那几下振动造成的湍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真正会造成什么,谁又敢断言呢?
第四十三章 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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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朝廷刚刚到达泉州时,陈宜中居然因为船舶军资两皆不足,绕开张世杰和端宗赵罡,私自指派心腹率众趁夜掠蒲氏海船二千艘,没其货物,夺其金帛子女,事后居然扬长而去,没有任何解释。
这样一来,就彻底激怒了蒲家,不等张世杰等人做出反应,蒲家直接宣布,造反!并且迅速派出亲信孙胜夫秘密出城,迎接南下途中的元军。
这时,宋朝小朝廷内,再次爆发党争,本就对陈宜中不满的张世杰力陈此时应立即进攻蒲寿庚,以雷霆之势直掏腹心,直趋中枢,一举接管蒲家强大的势力。
而惹下大祸的陈宜中则百般狡辩,推卸责任,大力鼓吹逃跑,而当时的文官们还算有点实力,陈宜中的主张居然成为多数。
可是,就在这时,宋军迁延不决,迟疑拖沓的消息,已经被泄露给蒲寿庚,不愧为一代枭雄的蒲寿庚当机立断,迅速尽起家将,突袭宋军。
结果很显然,正在扯皮的宋军哪里有准备,被久在海上打拼的蒲家家丁打得是落花流水,而此时,陈宜中居然趁机逃跑,撂挑子不管了,顺路还卷走了大笔的金银珠宝。
士气倍受打击的宋军,已经不可能和蒲家一战了,而就在危机时刻,元兵由浙江抵泉州,蒲寿庚与州司马田真子献城降元,蒙古正规军迅速接防,无奈之下,张世杰只得护送端宗匆遽移粤,经漳州趋潮阳。临行,心中恨恨的张世杰还顺手抢走停泊在法石一带的蒲氏海舶400多艘。
当然,就在这一次,小皇帝赵罡受了惊吓,从此一病不起,也给了弟弟赵昺机会,当然,现在赵昺身子的主人,是萧统。
蒲寿庚的降元,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地方精英集团在支持他。他们对当地的政治和防务,都有很大的左右力量,如世居泉州、三代武卫左翼军统领夏璟,有调遣泉州军队之权的田真子,以援城功授永春县达鲁花赤的林纯子,“以全城功归诸故家”的颜伯录,蒲寿庚的党羽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等。
蒲寿庚降元,以所拥有的海舶交元军进攻残余宋师。元军将领董文炳率部抵泉时,擅解所佩金虎符赠蒲寿庚,此举事后得到元世祖的嘉许。元廷授蒲寿庚为昭勇大将军、闽广都督兵马招讨使兼提举福建广东市舶。这一下,蒲寿庚的权力地位算是被落实了,他也成了新朝的红人了。
听着群臣们众口一词的怒骂蒲寿庚,其恨其怒其悲,其痛其惜其惨,让只能从史书中看见这一切的萧统,隐然有感同身受之觉,可见,当日蒲家之变,给朝廷给大臣们的打击是多么大。
陆秀夫已经老泪纵横,可是他还是恨恨说道:“蒲寿庚背弃君父,勾结鞑子,已然是不忠不义之獠,更可恶的是,前年张枢密提兵来泉,欲唤蒲寿庚幡然变计,不虞蒲贼悍然杀杀诸宗室及士大夫与淮兵之在泉者数万人那,陛下啊,那是几万人命啊,是对陛下最最忠城,到死都没有一个变节的啊陛下。”
老陆毕竟是文人,说到激动处居然一下子就喘不过气,还好旁边的人马上掐他人中,才悠悠醒转。
萧统心中自然震怒异常,大杀前主宗室,蒲寿庚可是古往今来独一份,见陆秀夫醒转,萧统抓住陆秀夫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陆相且宽心,朕绝不会忘记皇兄之血海深仇,宗室之滔天巨恨,那蒲寿庚乃是大食孽种,白色杂人,本非我族类,我天朝海纳百川之举,却招豺狼禽兽之辈,实在大谬不然。”
“陛下所言甚是,臣以为我天朝上国,无所不有,原无须与蛮夷互通有无,如今可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日陛下光复河山,必驱逐之。”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余岁,面容清癯的中年人,这人是工部员外郎马南宝,按史书记载,此人也是大大的忠臣,就是赵昺落海后其抗元复宋之心未泯,按照历史的轨迹,马南宝将在六年后与宋遗将黎德、梁起莘等至横琴岛起兵迎击元军。梁起莘归降仕元,黎德与南宝讨其叛军,大败,南宝被捕,不屈殉节。
不过,这马南宝忠贞不可置疑,为人却有些峭直迂腐,见小皇帝没有说什么,而众人都有愤慨之色,忍不住大谈驱逐商人,,禁止贸易,甚至是迁界禁海。
萧统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听马南宝抓住难得的机会大大展示自己,可是等自己听到“迁界禁海”,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毕竟后来中国,一半毁在厓山,一半毁在锁国,怎能不让萧统心中不悦。
“马工部,若是断贸禁海,试问朕二十万大军,食将何取?衣将何求?”
马南宝果然有做忠臣的潜质,丝毫不在乎皇帝的脸色,脖子一梗,道:“微臣但知胡汉不两立,至于衣食,国以农桑为根本,故……”
“马工部!”萧统回来后头一次发怒,“朕也知农桑为根本,然如今鞑子进逼,何来农耕之地,养蚕之民?尔身为人臣,当为朕分忧,遇朕之难则当处之,遇朕之事当求为之,何故夸夸其谈,不知所谓?”
第四十四章 忠臣
马南宝却是硬骨头,虽然不敢和小皇帝对视,却依然毫无退让之意:“陛下,为人君者当垂拱而治,为人臣者当尽忠以报,至于其他,微臣不敢多言。”
听到这里,萧统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一个能纳谏的皇帝,如李世民会受到人们几乎是至高无上的推崇了,如今萧统虽然明知这马南宝是忠臣,可是现在就是恨他恨的牙痒痒!忠臣?忠臣怎么了?说话让老子不爽,就是可以砍了你!
也不知是怎样压下了心中火气,萧统挥挥手,示意到此为止,也就罢了。
没想到这马南宝居然不依不饶,突然朗声道:“陛下,此次陛下以冲龄临军,天子气磅礴于世,天子威莫能阻挡,如今我军气势如虹,士卒用命,而鞑子如今士气低落,加之张弘范军中将士离心,元廷必然猜疑,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啊。”
可怜的马南宝没有注意到小皇帝的小脸已经很不好看了,也没有理会陆秀夫频频使来的眼色,更对张世英等人的不屑表情置若罔闻,他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方今鞑子初入中原,已经是民怨沸腾,四海饿殍,此乃我光复河山之良机,微臣斗胆,愿为陛下前驱,已老朽之躯,将数万精锐,自广南登陆,誓师北伐,陛下天威,自当御驾亲征,已壮天下军民之志,此时传檄天下,江南可一鼓而定。我军保襄樊,江陵为蟠篱,以淮泗为江防前线,以苏杭之财帛为军资,陛下再率师北伐,若如此,天下数年,可以定也。”
马南宝说的高兴,却没发现其他人已经看都不看他了,只是他发现,小皇帝的神色,有些……不对。
萧统对于马南宝的评价就是两个字:幼稚!
虽然萧统深知,古代的官僚,绝不是普通小说中写的那样脑满肠肥无知愚蠢,而且经他自己看来,张世杰陆秀夫,乃至尚没有蒙面的敌人张弘范,都是一时之杰。他们或许会糊涂,那一定是装的,或许会滑头,那是逼得,若是真正论起勾心斗角,世界各国的官僚们加起来,也比不过中国的一茬官僚。
只可惜,这位马南宝自小读书读傻了,这工部员外郎的官儿,还是他靠着捐军粮千石和当时那股热血,才换来的,而那时候小朝廷早已风雨飘摇,根本没有足够的职位和机会,让这马大人锻炼一下,因此这马大人,可以套用一句话,叫“很傻很天真”。
只是天真的人往往自以为成熟无比,马大人见众人没有反应,马上就放出了大杀器,这马南宝做官的本事没学到,哭的本事可是一点不差,根本不需要酝酿,嘴巴一瘪膝盖一弯,刚刚跪下就开始嚎起来。
这马大人左一个苍天右一个神明,没事还扯扯太祖太宗,整的众人是哭笑不得,萧统无奈,只好慰藉了几句,可是这马南宝却又非主张不该害怕敌人,应该趁机北伐。
如果不是青史昭昭,这马大人确实忠贞的变态的话,萧统恨不得拔出天子剑来直接把他砍了!
怎么招老子也是皇帝,你怎么能把怕不怕这种问题抛出来呢?你不是让老子难看吗?已经习惯了粗口的萧统在心里暗骂,这会子对那所谓的马工部简直恨的没说,可是没办法,人家是直臣,萧统还得陪着笑脸连夸马南宝识大体,知大局,好一番抚慰,才哄得马大人破涕为笑。
这时,萧统是再也不想看见马大人了,忙说自己倦了,要休息,这样,众人自然再次请罪,说打扰了皇帝的休息,请皇帝责罚之类,既然大家都知道是走过场,萧统也就连说无妨。
宋代一直是文居于武上,武将们自然要等文臣先出去,等到陆秀夫等人出去时,小皇帝趁机拉着李福,又朝张世杰,张顺,张贵努努嘴,李福会意,领命而去。
等到其他人走光,就留下张世杰和张顺,张贵时,萧统神色终于轻松下来,也顾不上什么君王气派,身子半躺在床上,示意三人放松点,毕竟方才的马大人实在太彪悍了,让萧统都头疼不已。
“张枢密,二位张将军,知道朕,留下你们是为什么吗?”萧统神色轻松的问道。
张世杰和张顺称“微臣(末将)愚鲁“,不料张贵却朗声道:“末将不才,愿揣度之。”
张顺忍不住看了弟弟一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听张贵道:“陛下如今所患,无非根本之地和朝廷内部之安而已。”
“哦?”萧统笑笑,道:“姑且言之,朕且听之。”
“陛下所率者,马工部等峭直臣也,陛下所忧,恢复元气之地也,然陛下心中既有定计,大可乾纲独断,又何须顾及他人之思呼?”张贵满脸微笑,神色甚是轻松,而与此同时,小皇帝也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乍看起来,君臣之间,真是和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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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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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却不由为小弟暗自捏了把汗,虽然眼前的皇帝只有八岁,可是,八岁那也是皇帝啊,况且,如今还有谁把他当八岁的孩子看?张顺甚至怀疑此时的弟弟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能皇帝问啥就真说啥呢?
而此时,萧统却心中暗喜,在他看来,宁愿理解为这张贵是真的知情识趣而不是天真,他笑吟吟道:“张将军真以为然否?”
此时小皇帝露出小小的门牙,却让张顺看着浑身别扭,就是张世杰都多看了两眼。
可是,张贵却依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坦然点头,道:“末将确实不敢隐瞒。”
“好,好,好!”萧统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身看着神色很是诡异的张世杰和张顺,朗声道:“二位,朕意已决。”
二人神色一凛,忙道:“末将遵旨。”
“传令三军,即刻准备,拂晓起锚。”萧统说完,微微顿了一下,小手一挥,朗声道:“我们的目的地,将是流求!”
三位姓张的将军对视一眼,还是张世杰最先道“遵命”,张顺张贵自然也哄然应诺。
等到三人出去,萧统还是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尤其是对于张贵,如今他是相当有兴趣,这厮如果是像旁人一样,明明猜中了皇帝的意思却不敢说出来,说不定萧统也不会在意,可是这人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敢向皇帝展示自己揣度圣意,还敢替皇帝说出一些皇帝不太方便说的话,果然是年轻人,朝气蓬勃啊。
当然,这一切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张贵心机至深,以至于他猜中了小皇帝希望他这么不忌讳的表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此外,这一次萧统终于真正做了次主,绕开了群臣,直接和最核心的武将们拍板决定,进行战略转移,这也算是下的一盘大棋了。
去台湾的种种,自己已经考虑了许久,虽然劣势实在多的很,可是,自己还真没有别的选择了。本来琼州倒也不错,只可惜区位优势来看,海南是远远比不上台湾的,自己几乎没有考虑多久,就决定忍痛放弃海南,毕竟如果留军驻守,两地距离太远,难以控制不说,万一遇到敌人也很难呼应。
慢慢走到舱室挖出的一个所谓“窗户”那儿,抬头仰望星空,一颗一颗的星星眨着眼睛,让萧统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
萧统还年轻时,就很难看见星星了,工业化的火焰焚毁了城市的生机和活力,污浊的烟尘遮住了天,遮住了星光,城市的霓虹闪烁着暧昧的光芒,让纸醉金迷的城市充满了铜臭味,这是萧统所不能也不愿接受的。
而如今,浪花轻轻翻滚,咸湿的海风带着清冷,萧统看天看海,听风听涛,心中一片澄净。
“陛下,天冷了,您可别着了凉。”萧统只觉得一件披风覆盖在了身上,李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福。”萧统回头,给了李福一个露齿微笑。
“陛下,老奴扶您回去歇着吧,天儿还凉着呢,您的龙体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李福看似絮叨,可是说起来神色很是郑重,而父母早逝的萧统,从李福那有些浑浊的眼中,看出的却是慈爱和关怀。
是的,没有错,太监也是有感情的,本就无儿无女,萧统凭直觉也知道,那份孺慕之情绝对是真的,不掺假的。
如果说萧统的直觉错了那?
错了就当自己倒霉,愿赌服输!萧统在心里说道,而他也乖乖的跟着李福,走进了内舱。
他要惬意的睡一觉,虽然睡不了多久,可是他却要好好想想过去,想想将来。
明天,必然是新的一天。
明天,也许将会是载入史册的一天,虽然不一定是脱脱为总裁的官修《宋史》。
只有厓山的星空还在看着厓山这块海域,厓山的海水还在不停的翻滚,洗濯着污秽,荡涤着忠贞,厓山的水载着宋军的船,宋军的船承载着民族的希望,民族的希望孕育着中华的光荣和梦想。
当萧统一觉醒来,海天一线处,厓山的第一抹日光已经透过特意打开的窗户进来,照在萧统的身上。金色的阳光象征着光明,光明的前景让萧统心中雄心万丈,万丈的雄心让萧统仿佛看见了东方巨龙的傲然与赫望,碧海的波涛翻卷,飞翔的鸟儿逐天,士卒们也纷纷发出声音,看着海天,一片光华灿烂。
看着日出,听着海浪,想着将来,萧统微微一笑,想起了那句名句,不由轻轻说道:“那话说的果然不错,当真是‘要有光’啊。”说罢轻轻舒展身体,无比轻松。
而这时,第一抹阳光终于勇敢的摆脱了羞涩,开始普照在厓山这片海面上。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入岛
翻卷的波涛,日夜的拍打着险峭的岩石,高飞的海鸟,永不知疲倦的在天空翱翔,放眼海洋,一片眼波浩淼,回眸台岛,却依然是一片荒凉。
来到台湾已经三天了,如今已经是祥兴二年三月初十,早已是暮春初夏,萧统所率的宋军大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流求,从后世所称的台南那里登陆。
可是,虽然早就对台湾的荒凉有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只有亲自来到岛上一看,萧统才知道如今的台湾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物富民丰,恰恰相反,如今台湾条件之差,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张世杰带人在方圆十里转了个圈,基本全是山地原始森林,遇见的人穿着兽皮,说着叽哩咕噜根本听不懂的话,见到外人就用石头做箭簇藤条做弓弦的弓箭回击,而等到宋军亮出明晃晃的大刀长矛,那些原住民马上做鸟兽散,呼啸着隐入山林,再也不见。
没有办法,张世杰四处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鉴于宋军随行人员太多,粮草不丰,张世杰专门调出2000人,一声令下,这支宋军残余中最精锐的部队分成数十人的小队,开始打猎!
不得不说,这些宋军应付那些见人很少的野兽还是很轻松的,不少畜生面对拿着当时最先进的武器的宋军居然傻傻的呆在那里,等着宋军来抓。这样一来,自然宋军收获颇丰。
按照来台时的部署,宋军主力从南部登陆,建城立郡县,竖起天子旌旗,而张世英则率部从北部入台,张世豪则取接受澎湖。
而老大难马南宝,则被萧统派出去安抚各地原住民,这让自从宋军船队开拔以来就一直天天发飙,不断进谏的马南宝终于转怒为喜,兴冲冲带着一群护卫开始去深山老林找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了。
不过这几天,陆秀夫依然谨守臣节,而萧统也能安下心来,听着一代大儒讲授着儒学的经典。
虽然陆秀夫本人,偏向于程朱理学,可是陆秀夫最难得的一点,是充分的尊重其他的学说,而不是其他人那样对异端学说非要批倒批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而且当小皇帝向他提出许多匪夷所思的观点时,陆秀夫既不因为对方是皇帝而唯唯诺诺,也不因为自己是帝师而强行纠正对方,而小皇帝仿佛也陶醉在辩论中,和陆秀夫这位博学之士畅论古今,不仅小皇帝的水平大幅度提高,就是自己也是从中有颇多的心得。
不消说,随行的宋军十余万家属后勤人员,已经被迅速安置下来,尤其是士卒们的亲属,为了迅速开始扩大生产,萧统就直接下令,台湾之地任尔所取,所有人都可以圈地,能圈多少圈多少,若是建房,自有官军协助,种子嘛,宋军船上倒是不缺。而且台湾水稻是一年三熟,耕种不是问题。
当然,这一政策肯定也是遭到了一定的阻力,不过既然皇帝和张,陆两位大佬都支持,也就得到了很快的推行。可是明显,军方还是有点想法的,萧统微一考虑,鉴于台湾土地实在充足,所以萧统还是决定进行军屯,毕竟这是数百年来确定行之有效的法子。
至于漳州泉州之地,关于是立即出兵袭击,而是等宋军喘息后再予以攻取,小朝廷内部也有很大的争议,有人主张漳泉乃是咽喉之地,贸易之基,蒲家乃是叛臣之首,闽地之霸,必须雷霆击之,有漳泉才能保台湾,另一派自然是主张暂时收缩,确保台湾。在从厓山起锚时开始,这个话题就成为每天例行小朝会的主要话题,只是双方都争论激烈,谁也不能说服谁,萧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把拳头握起来,不要四处树敌的好。
而金厦之地,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必须拿下,这一点谁都没有疑议,于是钱能熙的船队在台湾略微修整,就直趋清远军,务必一战得金厦,以为台湾屏障。
此外,此时宋军名义上还有二十万众,可是实际战斗力却很是不堪,没有办法,裁军是必须的,可是目前宋军却基本是兵为将有,萧统刚刚把裁军的说法一提出来,马上遭到群臣的反对,文臣们说形式危急,断不可裁,武将们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命根子被人动。只有到了这时候,萧统才发现,自己的皇权,竟然是这么的经不起考验。
厓山之时,之所以萧统一言,万军呼应,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已经面临死地,除了求生,他们几乎没有别的欲望,可是如今到了流求,形势稍安,自然人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时候,就得靠实力说话了,所谓的天子之威,就很值得玩味了。
在几名士卒的护卫下,萧统幼小的身躯迎风而立,温暖的海风吹拂着,萧统似乎隐然看见了对面的大陆,那是他,他们永远的故乡,是他们的出生之地,当然,也必然会成为他们埋骨的所在。
反攻大陆,从经略台湾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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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传檄
很明显的,在宋军突然连夜消失后,张弘范所部此次行动,已经算是失败,虽然从损失上来看,元军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可惜从战略上来说,元军确实彻彻底底的失败,毕竟这一次,是全歼宋军,湮灭宋朝最后希望的良机,可是,如今宋朝在付出了巨大的损失后,却依然成功的把主力转移,而且关键时,赵家最后的嫡系,赵昺依然还在,这面大宋的旗帜,还在!
没有意外,忽必烈自然大发雷霆,这下子,原先张弘范等人立下的汗马功劳,自然要重新说道说道,虽然等到张弘范和李恒星夜返回大都述职时,忽必烈在群臣的苦苦劝谏下,没有把张弘范等人打入天牢,却也让他们回府“养病”。
同时,忽必烈还下令迅速集结两广三闽之兵马钱粮,并手书令蒲寿庚迅速起兵,趁宋廷立足未稳,迅速拿下台澎。
只是这时,深知宣传作用之大的萧统,已经密令张顺张贵精选数百死士,前往江南,两广,河南乃至燕赵各大城邑,四处张贴陆秀夫起草,以宋祥兴皇帝名义发表的《告天下士农工商书》。
在热情洋溢的歌颂完宋军的勇敢坚贞和不屈后,然后在对岳飞等人大加赞颂后,顺便给另一位名臣韩侂胄平反,对于其开禧北伐的勇气和忠贞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告示中写道:“今上以冲龄之尊,将百万之众,天子旌旗,虽漫卷狂风而不倒,大宋雄威,岂夷狄孽种所可撼?”,又再次引用了开禧北伐时朝廷的檄文“蠢兹逆虏,犹托要盟,朘生灵之资,奉溪壑之欲,此非出于得已,彼乃谓之当然。衣冠遗黎,虐视均于草芥;骨肉同姓,吞噬剧于豺狼。兼别境之侵陵,重连年之水旱,流移罔恤,盗贼恣行。边陲第谨于周防,文牒屡形于恐胁。自处大国,如临小邦,迹其不恭,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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