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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几年长 全本+番外-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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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虽然心中早已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但宇文凌禾还真的是头一遭听六儿明明白白将此事说出。
超出自己想象的激动心情是他始料未及的。那是一种陌生却又好像已经在潜意识中重复了无数次的情景。
心突突的跳着,仿佛要脱离肉身。飞扬的情绪甚至比刚刚突破了出窍期、尝试着灵魂出窍的那种舍弃一切重负的感触更加奇妙。
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六儿在他心目中比自己所认知的要重要得多。
不过,几乎就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恐惧感毫无预兆的侵入心底。
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宇文凌禾眼前仿佛浮现出当年兄长跟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类舍下他义无反顾离开蝶谷的情景。
不!
他不能就此沉陷!
当年他与兄长感情那般深厚、几千年相伴的情谊都能因为一个相处了数月的人类而被兄长轻易舍弃。那么,六儿又凭什么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六儿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呵!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够牵绊住他的心、他的人!他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不羁、那么的不循常理!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有耐心与他这个木讷的蝶妖一同度过百年、千年、甚至万年?
“胆小的禾,为何不能多相信你我一点……”
叹息一般的低语声突然响起在宇文凌禾耳边。
男子蓦地一怔,旋即惊讶的发现,自己心底的想法竟是被眼前的少年一点不剩的看破!
“是谁说蝴蝶只求片刻绚烂美丽的?我的禾明明是个这么执着于‘永远’的人。”
轻抚着他脸庞的手温柔至极,说出的话却深深刺中他心底。
少年的话听在宇文凌禾耳中,仿佛就在说,“永远”什么的,实在有些虚无缥缈,人自当活在当下。
“我本就已经不是一只寿命短暂的寻常蝴蝶,而是一个会度过无尽岁月的蝶妖……”
闷闷的声音未曾仔细经过意识的审核便脱口而出。
而话说出口的瞬间,宇文凌禾也愣在了当场。
他──这是在发脾气么?
不等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情,御隽兖却轻笑出声,两只眼闪亮的盯着他说道,“禾这是在向我撒娇么?”
“啊?”
男子被少年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反应不过来,因而再一次下意识说道,“我是在生气!”
谁知宇文凌禾此言刚一出口,御隽兖脸上笑容更盛,勾过宇文凌禾的脸庞,在他唇边又落下一吻,而后说道,“这可是禾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如此鲜明的情绪、清楚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
宇文凌禾皱起眉。
怎么他生气了,六儿反而这么开心?
心中本就不怎么安分的怒火愈发烧得旺盛,宇文凌禾扬起音调道,“六儿!你这是在拿我寻开心么?”
第四九四章 游戏、真心(二)
“呵。”蝶妖气鼓鼓的模样使得御隽兖笑得愈发欢畅。
然而,他可不打算让有些死心眼的心上人唔会太久。
伸出双手捧起宇文凌禾的脸,御隽兖幽幽地说道,“禾认为我是不会在乎‘永远’的是么?”
“──”
因为这一句话微微怔住,宇文凌禾微蹙着眉无声看着御隽兖,然而那双眼中的意味却轻易被御隽兖看透。黑琉璃一般光亮的眼眸使性情木讷的男子染上一抹亮色,仿佛在反问“难道不是么?”
御隽兖微微扬起唇角,缓缓说道,“是啊,‘永远’对我而言一向是毫无意思的一个词。”
心头一阵刺痛,明明是他心中早已认定的回答,然而如今听到御隽兖亲口说出,宇文凌禾却感到胸口仿佛被人用钝器狠狠锤了一下。
眼眶一阵酸涩,宇文凌禾想要别开眼去。然而捧着他的脸的双手却限制了他的动作。
想要挣脱对方双手的限制,然而宇文凌禾却又听到御隽兖再次出声,“‘永远’,那是个对于有时间观念的人才有意义的词。所以,对我毫无意义呵……”
少年的声音忽的变得有些遥远,目光也投向不知名的远处。
那好似要穿越时空的视线,使得宇文凌禾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是陌生。
心头没由来的一慌,宇文凌禾下意识换出一声,“六儿──”
只是一声短短的呼唤,却令御隽兖立刻收回视线。
仿佛迷迷蒙蒙的雾气终于散去一般,陌生虚无的视线也重新巡回焦点,而那个焦点,便是宇文凌禾。
御隽兖看出宇文凌禾脸上露出的慌乱,微微一笑,再次在面前男子唇边落下一吻,两眼绽放灼灼光彩说道。“只不过,自从遇见了禾,我又重新有了时间观念。”
并没有挑明的言语,却比世上任何甜言蜜语都能触动人心。
宇文凌禾愣愣的看着御隽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应。不过,感动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御隽兖接下来的话险些令宇文凌禾呛住。
“因为要数着日子等着这副身子长大,将小禾苗吃干抹净的时刻到来,这实在很熬人呐──”
“六儿!!!”
蝶妖的一张脸涨的通红,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少年竟然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这么露骨的话他他他,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了出来!!
不等宇文凌禾斥责的话说出口,御隽兖再次收敛戏谑笑意,认真的问道。“到了那一日,禾愿意将自己托付给我么?无论是身子,抑或是──心。”
“我──”
御隽兖变脸的能耐是在修炼的太过炉火纯青,性情中弯弯角角本就不多的宇文凌禾是在是对今日一连串的冲击反应不及。
而御隽兖也并没有再追问第二次。
然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遗憾却并没有费心隐藏。
宇文凌禾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并且还夹杂着几分──惋惜?
那一瞬,宇文凌禾觉得自己好像在期盼着御隽兖再追问一次。那么——那么,他就会点头答应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宇文凌禾脸上一阵发烫。
“小禾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曾经很惊讶的问我为什么会识破你的真身,还记得么?”
御隽兖的话音稍稍转移了宇文凌禾的思绪。
蝶妖也极其庆幸的长舒一口气,而后点头答道,“是啊,当时你只是告诉我因为你是‘灵媒师’,其他的,你就什么都没有说过了。”
“嗯。”
御隽兖点点头,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啊,‘灵媒师’,地球上的人类确实是这么称呼我们的,只不过比起地球上其他为数不多的灵媒师,我的能耐稍稍强上那么一些。”
“咦?有什么不同么?”
第一次听御隽兖谈起自己过去的事情,宇文凌禾也忘记了方才的羞恼之意,来了兴致。
“打个比方,就像是你的那位兄长之于整个宇文世家的关系?呵呵,不过我活过的岁月比他课要多得多。唔──如果算上转世之间在冥界待的时间,那就更加数不清了。呵,不过各个时空计算时间的方式不同,算起来也实在很麻烦就是了。”
“你是火,地球上的那些灵媒师,全是你的血脉?”
“不不不、”
御隽兖晃晃手指,否定了宇文凌禾的话。“虽然在世间‘灵媒师’的能力确实是以血脉为载体向下传承的,但我却又有些不同。”
“六儿,你将我说糊涂了──”
宇文凌禾皱着一张脸,扁扁嘴对御隽兖说道。
“呵呵,小禾苗不要着急,事情总的一点一点的说下去不是么?”
御隽兖微微一笑,动作轻柔的捏了捏心上人的鼻尖,眼中尽是宠溺情意。
而宇文凌禾被面前人如此亲昵的动作惹得面颊绯红,却忘了去在意这么对待他的是个看上去比他小上许多的少年。
“那你继续说。”
红着脸要求到,宇文凌禾全然没有察觉,此刻的自己完完全全是在对少年“撒娇”、
“呵。”
而御隽兖也不点破心上人的变化,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忽然问道,“小禾苗既是修真之人,自然也知道‘神界’了?”
“自然是知道的。”
冷不防被御隽兖一问,宇文凌禾下意识点头答道。“修真之人渡过雷劫便可大乘飞升,人修进入仙界,妖修进入妖界,而魔修进入魔界,待仙、妖、魔再次突破极限,渡过神劫,飞升去处便是神界了。”
“不错。”
御隽兖含笑点头,而后说出的话,却是宇文凌禾震惊在当场,“而我,便是由神劫而来的。”
“?!!”
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笑得云淡风轻的少年,“你说──”
“是啊,我是由神界被贬下来的。”
少年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守规矩,破了戒啊。”
少年再次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
“──”
男子清秀的五官快要皱到一处,死死盯着少年。
御隽兖嘿嘿一笑,不再与宇文凌禾打哑谜,继续说道。“其实我在神界待得太无聊,想要换个环境待待,但各界都有各界的规矩,非必要是不可以轻易越界的,因而我就自爆散去一身功力。而大量的能量破坏了空间秩序。扰乱了天地自然规律,天劫降下,将我重新打入六道轮回之中。于是,我就如愿以偿的开始一世一世的换环境了。”
“你──”
听了御隽兖轻描淡写的一番叙述,宇文凌禾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飞升神界是多少修者梦寐以求之事,偏偏眼前这个怪胎,说什么待得太无聊。然后自爆散去一身功力,宁愿重入六道轮回,饱受生老病死之苦。
“等等……你不是说你散去了一身功力么?那为什么还──”
“神人的本事可是不能小看的啊,我即使想着要散尽一身功力,但是在神界是获得的神力却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散尽的?最后就将这些通灵,通冥的本事留下了,而且转世重生了多少回,能耐也一点没有减弱过。
而且在转世过程中我才发现,当日自己散去的功力,因为能量太过巨大,竟然有些突破了空间之间的屏障,流入了一些其他的空间。这才有了像地球上‘灵媒师’这一类的存在。”
“……”
听了御隽兖的话,宇文凌禾一时无语。
那要是怎样强大的能量,才能突破不同空间之间的屏障?而且竟能代代相传,经久不衰?
“那既然你是由神界贬入凡间,为何最初遇到我的时候还装的对修真一事一窍不通?”
宇文凌禾又问出一个问题,心中掠过一丝小小的不悦,却并没有细想自己因何感到不悦。
然后御隽兖是何许人也?注意到宇文凌禾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快,眸中蓦地一亮,却又不动声色说道,“小禾苗你也该知道,修真者对于提升修为,飞升上界有着多么强烈的追求,甚至有些人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而我如今除了通灵的能耐之外半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若是被修为高深的修士得知我本事由神界而来,那小禾苗你觉得我的下场会是如何?”
“这──”
宇文凌禾沉吟片刻,踏碎性情木讷却并代表愚笨,于是经过御隽兖稍加点拨他便轻易想到,若被人得知御隽兖来历,大概会被人逼着交代关于神界的种种,而他所认识的六儿又绝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于是若有人恼羞成怒──
宇文凌禾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脸色苍白看向御隽兖。
若是寻常人,或者为了保命定会选择将自己所常理知和盘托出,但是眼前这人,实在很难以常理来推断。何况“死亡”,对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太过可怖之处,因为反正他也可以转世重生进入下一道轮回的,而且还很可能——这个人会很乐?
“呜──小禾苗你怎么拿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呢?”
御隽兖大大方方迎上宇文凌禾的目光,口中却是委屈至极的问着。
“那后来你和我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日,也该知道我并非那种为了飞升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为何还要隐瞒我直至今日?”
意外震惊过后,宇文凌禾心中的不悦再次回笼,呐呐的问出心中的疑问,心底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在对他说,对于御隽兖而言,他果然也只是一场“游戏”、一个“过客”……
心中刺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宇文凌禾下意识揪住胸前衣襟。
然而下一刻,心痛难当的男子却被一双手臂轻轻环住,并不算强壮有力的臂弯,却传递着极其清晰的温暖,伴着令他心悸的轻柔话语,一齐落在灵魂深处,引起一……涟漪。
“因为我担心小禾苗得知了我的来历之后会对我有所忌惮,或者干脆敬而远之,而不再关心我,挂念我,微微蹙着眉唤我‘六儿’啊……”
第四九五章 游戏、真心(三)
“我──”
御隽兖一针见血的话语再次使得宇文凌禾语塞。
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是啊,扪心自问,若最初见面时便知道六儿的身世如此了得,他怕是会离得远远的,断不可能在靠近。
心中默默叹息一声,六儿他………当真是一眼便看穿了他啊──
“没话说了?”
含着笑意的声音轻轻拂过耳畔,有些痒,有些热。宇文凌禾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想要躲开,却又莫名的有些留恋。
“呵。”
环抱着他的少年轻轻笑着,喃喃说道,“如今的禾,与当初那个满眼戒备的小蝴蝶可是天差地别啊。”
“呃──”
听到少年居然称他为“小蝴蝶”,宇文凌禾微微一挣,然而转念又一想,对于曾经身为神人的御隽兖而言,他这个仅仅修炼了几千年的蝶妖还确实就是一只“小蝴蝶”。
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宇文凌禾突然垮下了脸来。
感受到怀中人的沉默,御隽兖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闷闷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隐瞒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虽然早知六儿带着记忆转世,但在我心里一直还是当六儿是个需要人照拂的少年。可是而今却倒反了身份。在你眼里我才是个阅历浅薄的后生晚辈──”
“呵。”
笑声再次传来,少年话中带着几分捉狭意味,“禾难道不觉得这样也很新鲜、很有趣么?”
感受到臂弯中的身子再次僵硬,御隽兖眸中含着似水柔情,缓缓将心上人由怀中挖出,而后直视对方双眼,一字一句说道,“况且,我的禾更加适合被人疼宠照拂。”
“……”
宇文凌禾直直看着御隽兖,一双眼眸中满是探究意味,深深望进御隽兖的眼底。
面前少年一会儿玩笑一会儿认真的态度令他彻底的迷惑了。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些话,有该队哪些华一笑而过。少年对他到底只是一时兴起,抑或是认真?宇文凌禾甚至在想,或许连六儿自己都想不分明。
然而──
他自己此刻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深深的陷了进去,将这个总爱说笑捉弄人的六儿放在了心上。
唇边蓦地略过一丝苦笑,宇文凌禾在心里默念,世人都道“飞蛾扑火”,怎么他明明是个蝶妖,却偏偏也要做这样的傻事。
第一次因为想要夺回兄长,于是设计想要拆散兄长与他的人类情人,结果没想到逼得兄长险些玉石俱焚。而他自己,最终也因为心中愧疚而几乎无法在直面兄长。
而今,他又偏偏恋上一个云一样捉摸不定的人。
是因为与六儿朝夕相处的这许多年么?是以往内六儿的甜言蜜语么?是因为六儿的温柔体贴么?是因为六儿帮他寻回了兄长的爱人,进而解开了他心中纠缠数千年的心结么?
或许,都有吧。
其实,恋上一个人,有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呢?新的沦陷,也不过只消一念闪过,哪怕他并不是一个草率行事的人。但,总有无法掌控的时候呵。
于是要趁早抽身么?
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呵。
哪怕六儿只当时场游戏,它却已经无法不付出真心了。
就当宇文凌禾如此想着,却听到御隽兖继续说道,“待此次事了我们平安离开龙域,我会重新筑基入到。然后我们以后一起回到神界。有了禾的陪伴,相信神界的生活也不会太枯燥了。只是………禾可要等一等我,千万不可以一个人飞升上界啊──”
“?!!”
宇文凌禾错愕的看着御隽兖,万万没有料到后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男子结结巴巴的问着少年,“六,六儿,你你,你刚才说……说什么?”
少年有些好笑的捏了捏男子鼻尖,有些委屈的扁扁嘴说道,“枉费我掏出一颗心捧到你的面前,结果我说的话禾只当做了耳旁风,可真是伤透了我的一颗心咯。”
男子任凭少年捏着他的鼻子,一心只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惊人消息,“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怎么……”
看着语无伦次的宇文凌禾,御隽兖的眼中温柔更盛。“过去是无聊得紧,但如今有了禾,自然就不同了。或者应该说,若是要我眼睁睁看着禾飞升上界,而我还要继续游荡在各个空间之间,那我才会真的思念成狂,甚至感到了无生趣,自灭魂魄也说不──”
“六儿!!!”
男子惊得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捂住少年的嘴,疾言厉色的斥责道,“这话岂是能说出口的?!”
然而御隽兖却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拉开覆在自己唇上的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禾要记住,失去了你,于我便是这么严重的后果,同样的,若是有一日我有负宇文凌禾,甘愿被他杀死,魂飞魄散。”
“不要!”
御隽兖的话吓的宇文凌禾脸色煞白,一双手也仿佛触电一般用力由御隽兖手中抽出。
一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双唇抖索着念道,“不!我不会!我绝对不要!”
面对着被彻底吓到的男子,御隽兖唇角却高高扬起,逼近一步抓住宇文凌禾的手腕,霸道的说道,“你会,你要。修真绝不随意立誓,但一旦立下誓言,若有违背,必遭天谴,而我的天谴,便是你。”
“不!!”
宇文凌禾再次厉声喊道。同时试图挣脱御隽兖的手,然而他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根本无法撼动少年的力道,甚至,他整个人此刻竟然都无法动弹半下。
瞪着眼,看着少年一步一步逼近,平日里只是喜欢恶作剧或是无伤大雅的捉弄人的六儿,如今却挂着恶魔一般的笑容。
少年漂亮的唇瓣间更是流出令他胆战心惊的话语,“禾到时若是舍不得下手,那么久让我自己自裁而死。然后我的魂魄会被投入冥界十八狱,永远不得解脱。”
“六儿!!!”
心情接连大起大落使得宇文凌禾心脉受损,竟是由口角渗出鲜红血丝、
然而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而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面色如常的少年。六儿他──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立下如此毒誓?!不止是毒誓,他方才明明是用了咒术,而且那咒术是下在他自己身上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疯狂的人?!他立下毒誓又种下咒术,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解与不安的情绪再次刺激了宇文凌禾的心神,终于,他后知后觉感到自己喉间一片腥甜上涌,然而就在他口中鲜血即将喷涌而出的时候,却被御隽兖吻住唇瓣。
那一口腥咸的鲜血也被御隽兖舌尖一卷纳入口中。
“!!”
还不等宇文凌禾质问少年的举动,御隽兖再次先发制人,手心腾起一片金色光团缓缓推入宇文凌禾胸口。
宇文凌禾顿时感到原本翻腾的血脉平复下去,激荡的神魂也安定了不少。
紧接着,御隽兖吊儿郎当的话音响起,“嘿嘿,这一来‘血咒’可就完成了。以后小禾苗就是我的,想赖也赖不掉啦!”
宇文凌禾脸色难看的瞪着御隽兖,一面咳着一面冷声说道,“咳咳──胡闹!简直是胡闹!”
谁知对于宇文凌禾的呵斥御隽兖不但没有半点悔改反省之意,反而笑得更加开怀,甚至还涎皮赖脸蹭到宇文凌禾身边嗲声说道,“我这么胡闹不也是为了把小禾苗你牢牢抓在手里吗?”
“你──”
虽然看多了御隽兖搞怪变脸的伎俩,但此时听到这么一句话还是令宇文凌禾忍不住一阵发寒。可不等他在说什么。御隽兖又再次变脸,眼中含着深情说道,“而且,若我不将禾逼到如此绝境,纵使再过上千年万年,怕你也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我对你的真心,不是么?”
宇文凌禾呆呆怔住,过了半晌方才看着御隽兖喃喃问道,“你立下这等毒誓、甚至在自己深山中下血咒,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的真心?”
“不然还会为了什么?”
御隽兖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反问一句,而后笑容又慢慢扩大,流连早宇文凌禾脸上的目光恋恋不舍,逡巡不去,“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见我立下毒誓,禾竟然会心神激荡以致吐血。看来在禾的心中,我也还是有些分量的。”
“那还用说?!”
宇文凌禾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话,然而话出了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清秀的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火烧云,看那窘迫的模样怕是恨不能在地上寻个缝钻进去才好。
听到心上人亲口承认自己的心思,御隽兖满足的叹息一声,而后抬起手轻抚着宇文凌禾的脸庞,柔声说道,“还好我本就有安定人心神的能力,否则害禾内息错乱吐血受伤,我岂不是要悔青了肠子?以后可万万不要在这样不爱信自己的身子了。”
御隽兖的话刚出口,却惹怒了一向脾气不错的蝶妖。
怒目圆睁,宇文凌禾恨不能用视线在御隽兖身上戳上几个洞──不过,恐怕若视线真能在人身上戳出洞来,他又该舍不得了。
但是!训斥的话他可是不会“口下留情”的!
“你还敢说我?!刚才是谁一意孤行立下毒誓,甚至连血咒都种下了?!要不是六儿如此胡来,我又岂会心脉受损吐血出来?”
“嘿嘿,我认错还不行么?小禾苗就莫要气了罢?”
一眨眼的功夫,御隽兖又恢复了赖皮模样,一只手甚至还趁机扶上宇文凌禾的脊背,名为顺气,其实就是吃尽了心上人的豆腐。
就在御隽兖双眼眯成一条缝、沾沾自喜之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凉凉的声音,“六皇子,你这变脸的功夫还真的叫人叹为观止啊。一会儿嬉笑怒骂,一会儿又深情款款。这么不着边际的脾性,也就凌禾被你唬得团团转了。”
第四九六章 龙宫相见(一)
御隽兖循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宇文焰柳正双臂抱胸站在前方,在他身旁的是含笑不语的君岳山。
见自己心上人的兄长到来,御隽兖似笑非笑站起身,“原来是宇文宗主。”
“哼。”
对于御隽兖态度“谦和”的招呼,宇文焰柳则只是回了一声冷哼。
“兄长——”
还不等御隽兖再说些什么,一旁的宇文凌禾却是先一步开口。
听到自家兄弟呼唤,宇文焰柳眼角一挑瞥向宇文凌禾,那目光之中大有“恨其不争”的意味。
性情火爆的蝶妖狠狠说了一句,“你啊你!这人如此的莫名其妙,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的信了他的!”
“兄长——”
听到宇文焰柳这么说御隽兖,宇文凌禾微蹙着眉低唤一声,而后缓缓说道,“六儿他——不是那样的人。”
“哼!”
见宇文凌禾竟是如此维护御隽兖,宇文焰柳脸色愈发不善。
然而就当三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之时,君岳山却是突然开口,“焰柳,虽然你关心兄弟的心情不假,但凌禾谷主与六殿下相信也都是对彼此真心以待,虽然——咳咳,可能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我们不易接受,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又何止千万呢?况且相信你也看得出,六殿下是宁愿倾尽所有也绝不愿凌禾谷主受到半点损伤的。”
“——”
宇文焰柳被君岳山一席话说得无言以对,只得恨恨瞪了自家爱人一眼,而后嘟囔道,“你又知道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怎么全都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呃——”
听到宇文焰柳的“埋怨”,君岳山果然又恢复了憨厚本性,挠了挠后脑,讪讪一笑,“我,我这不也是就事论事么……”
“木鱼脑袋!!”
君岳山的话使得宇文焰柳愈发气红了脸,却憋了许久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最后只得冒出这么四个字。
这一回,还不等君岳山再有什么反应,御隽兖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君兄,你实在是个妙人、妙人啊!哈哈!”
“六儿,别再说了。”
生怕御隽兖夸张反应火上浇油愈发惹恼了兄长,宇文凌禾扯了扯身旁少年的衣角,低声告诫道。
不过这告诫显然已经为时已晚,宇文焰柳转回头斜睨一眼御隽兖,那凌厉的视线仿佛要在御隽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不过,御隽兖却好似什么都不担心一般坦然迎上宇文焰柳视线。
就当宇文凌禾以为兄长与六儿要爆发一场“口角大战””之时,宇文焰柳却是出人意料的冷冷说道,“哼!即便你原本是神人,但日后若是你胆敢令凌禾受伤难过,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呵呵。”
御隽兖全然不在乎自己的秘密被对方听了去,反而躬身一揖含笑说道,“宇文宗主请放心,我绝不会令禾受到半点委屈,更加不会令他再有机会受伤难过。”
再说另一边御紫炎跟随着那神秘男子前往龙族水域更深处。
一路上也见过几名龙族之人,却显然修为并不算高。且过往龙族对那男子态度也显得十分恭谨。
这般情景使得御紫炎心中猜测,这男子似乎在龙族之中地位不低。
心中又蓦地想起在浮世轮幻境中看到幻瑛带着将瞑来到龙域时的情境。
这也算是“日地重游”了吧?
御紫炎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笑意,心中又补了一句,不过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得上是“物是人非”、又或者“物非人是”?
男子虽然并未回头,却似乎注意到了御紫炎四处观望的动作,竟是突然减慢了前行的速度,特意与御紫炎并肩而行,而后说道,“小友是否在想,龙域何以如此简陋?”
虽然有些意外男子竟会主动与自己搭话,不过若能借机再多获得一些有用信息倒也不错,因而御紫炎也收回视线,侧首看向男子,淡淡一笑说道,“是啊,先前看到的那一座水下宫殿那般美轮美奂,晚辈还以为,再往前行,水下宫殿会更加壮美瑰丽。”
男子眉梢一挑,扫了一眼四周断壁残垣,语气平淡说道,“听说过去确实是一片人间仙境来着。不过可惜待我来到这里时,海底已成了这幅模样。而你们的船队停泊之处,正是海底仅有未曾成为废墟的几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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