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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生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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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并没有扭头,墓生只能看到他的侧面。

    墓生一看老者的相貌,立刻想到刚才在玉屏风上看到的那个小猿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半张脸,但是那鼻子,那眼睛,还有那长而阔的脸,活脱脱就是一个猿猴。

    鼎玄和小道童都吓了一跳,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墓生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笑若颠师祖的相貌。

    鼎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唯恐惹怒了师祖,内伤不给看,还会有苦头吃。

    老者哼了一声,缓缓举起了左掌,对着墓生的背心拍了下去。

    鼎玄一惊,叫道:“师祖手下……”

    留情二字还没有出口,啪的一声轻响,大手掌结结实实拍在了墓生的背心。

    只见墓生的双腿一软,脑袋一歪,就要倒在地上。

    但是他的身体却被若颠的大手掌吸住。

    鼎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止了。

    若颠将手掌一翻,便将墓生小小的身躯托在大手掌上,横着放在他的膝上,另一只手出指如风,嗤嗤嗤一阵轻响,自上而下,连点了墓生胸口的十几个要穴。

    鼎玄轻轻吐出一口气,慢慢擦了一把汗。

    原来师祖还是要给墓生看伤的。

    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自己刚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像师祖那样的人,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鼎玄偷偷瞟了小道童一眼,小道童笑着对他做了个鬼脸。

    鼎玄心里暗叫一声侥幸:“这下这孩子有救了。”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若颠轻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

    鼎玄以为是在问自己,但他站在若颠身后,若颠身形高大,他看不到前面的墓生,不知道若颠问的是什么。反问道:“什……什么?”

    只听若颠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鼎玄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却不敢开口问。

    过了一会儿,若颠微微挺直腰背,若有所思道:“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铁鹰说得不错,这孩子的伤确实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鼎玄清了清嗓子,刚想将自己知道的墓生的伤情对若颠讲一遍,却见若颠大手一挥,道:“他的伤情我自会弄清楚,你不必说了,这就回去吧。”

    鼎玄听师祖让自己走,愣了一下,站在当地没有动。

    若颠道:“这孩子的伤好生古怪,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得了。你站在这里也没有用,还是先回去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再把经书丢了是正经。”

    师祖下了逐客令,鼎玄自然不敢再停留,只得一步三回首,朝着甬道走去。

    刚走到甬道口,忽听若颠道:“这里你也不用再来了。一个月后可以去龙威那里领人,当然,这得有个前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鼎玄颤声道:“墓生……会……会死吗?”

    若颠道:“他叫墓生?”

    鼎玄道:“是。这孩子是在墓地里出生的。”

    若颠哼了一声,道:“怨不得这么不吉利。”

    鼎玄鼓起勇气问道:“墓……他真的会……”

    若颠道:“这个我也说不清。一个月后,如果你能在龙威那里见到他,他应该已经成为神剑峰的门下。他这种经脉和这种伤情都十分奇怪,应当是个修真奇才,治好了,自然要收归本教。如果你在龙威那里没有看到他,那就是他没有这个福分。”

    若颠不再说话,鼎玄只得跟着小道童走了出来。

    到了外面,鼎玄便急不可耐地问小道童:“师弟你看,师祖能够把墓生给治好吗?”

    小道童道:“师祖从来不打诳语,他老人家说没有把握,就是没有把握。”

    鼎玄很后悔自己问了小道童,其实他知道小道童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当时关心太过,所以问题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小道童陪着鼎玄走到山下,到了山根,鼎玄站住脚步,回头对小道童道:“虽说师祖吩咐,一个月之后去掌教师叔那里听信,可是……可是……我还是想早点知道消息。师弟,如果你看到墓生伤情好转,或者……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送个信,拜托了。”

    小道童点点头,道:“这位小弟弟非常可爱,我也盼着他能早日康复,如果他伤情见好,我又恰好得空,一定会给师兄送信。”

    鼎玄又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这才驾起剑光离开化鹤坪。

    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简直比一年还长,从第二天开始,鼎玄每天醒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飞到紫萝涧崖顶朝着化鹤坪方向张望,盼望着能够看到小道童的身影。

    同时,他心里又害怕看到小道童,怕他会带来不详的消息。

    就这样一天天都在痛苦的煎熬中渡过。半个月过去了,鼎玄什么都没有等来。

    到了二十天头上,依然没有一点消息,鼎玄都快盼疯了。

    化鹤坪他不敢去,于是便跑到天风角去找铁鹰,不想铁鹰也不在他的巢穴,问附近的人,也说好多天都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鼎玄连跑了几趟都无功而返,只得作罢。

    又是几天过去了,距离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鼎玄的心越来越沉重,感觉事情大为不妙。

    如果若颠师祖能够治好墓生,他应该早就治好了,绝不会等到现在,既然没有消息,看来一定凶多吉少。

    最后这几天,鼎玄一直窝在紫萝涧的石室里面,没有露面,直到满一个月的那天,他才强打起精神,来到了道藏坛。

    刚进入坛中,就有弟子过来对他道:“刚才清风师兄来过,请师伯到掌教祖师那里去一趟。”

    鼎玄听了心里一震,暗道:“终于来了。”

    鼎玄来到方广岩,忐忑不安地走进神剑宫。

    龙威丈人见到鼎玄,笑容满面,扭头叫道:“不邪,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鼎玄心下疑惑,神剑峰后辈弟子中并没有听说过不邪这个名字。他心里惦记着墓生,并没有听进龙威丈人的话。

    没想到一脚踏进大殿,看到那个不邪,当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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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此你的名字就叫袁不邪
    鼎玄做梦也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三十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墓生。

    鼎玄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道:“你……全都好了?”

    墓生道:“是,我全都好了。”

    鼎玄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墓生道:“一点问题都没有。”

    鼎玄双手抓住墓生的肩膀,轻轻摇晃着,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墓生见到鼎玄也很高兴,道:“师祖说,其实过了十天,我的伤就全好了,后来那二十天,我都在化鹤坪跟着鹤风学练功夫。”

    鼎玄听了,心里微微有些发酸,道:“那很好啊。”

    墓生道:“师祖说他老人家没有时间教我,所以让鹤风教我,不过那些要练的功夫,都是师祖他老人家给定好的。”

    鼎玄道:“没想到师祖这么喜欢你。这可是你的福气,一定要好好练,不要辜负了师祖的一片好心。”

    龙威丈人在一边哈哈笑道:“果然不出师叔所料,你们俩这对忘年交,一见面就说个没完没了。”

    鼎玄这才意识到,光顾着和墓生高兴了,竟然忘了掌教师叔还在旁边站着,很是失礼,急忙躬身拜见。

    龙威丈人笑道:“好在不邪已经成为本教的正式弟子,而且就记名在你的座下,要亲热将来有的是时间。”

    鼎玄听了更是高兴,问道:“教主刚才叫他不邪,这是他的道号吗?”

    龙威丈人道:“不错。这是师叔亲自赐给的道号,还有,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孤儿,连姓都没有,所以,师叔连他的姓也给定下来了,就姓袁,叫作袁不邪。”

    鼎玄道:“袁不邪,好名字,墓生,你从此就不用叫墓生了,你就叫作袁不邪。”

    墓生听了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看他那样子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哩。

    鼎玄怕教主看到不高兴,急忙回头对龙威丈人道:“这下都齐了,姓名,还有成了不字辈的弟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师祖。”

    龙威丈人道:“对了,师叔还有一句话吩咐,说是让不邪暂时先跟着洞玄师侄修炼。”

    鼎玄一愣,脱口叫道:“什么?”随即知道自己失态,又压低声音道:“这个……是为什么?”

    龙威丈人道:“这个师叔没有说,我也不清楚。想来可能是因为你的功夫跟这孩子的性情不太相符吧。”

    这时鼎玄才看到原来洞玄师弟站在旁边。

    鼎玄心往下一沉,看来他们全都商量好了,才通知自己。

    自己千辛万苦,在外面飘荡了整整七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好材料,指望着有朝一日可以打一个翻身仗,不想师祖竟然轻轻巧巧将他给了洞玄师弟。

    鼎玄暗想,师祖吩咐的时候,一定说了什么理由,这理由肯定会让我很难堪,教主怕我听了难于接受,所以才会这么说。

    鼎玄一时反应不过来,呆立在那里不吭声。

    龙威丈人道:“不邪还是你门下的弟子,只是暂时由洞玄代为指教,一旦过了观察期,等他功夫走上正途,自然就会回归你的门下。”

    事已至此,鼎玄知道争也没有用,只得向站在一边的洞玄抱拳施礼道:“那就有劳师弟了。”

    洞玄急忙还礼,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子那样对待不邪,尽量让他早日回到师兄身边。”

    鼎玄此时心里懒洋洋的,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本来想再说两句礼貌的话,却一个字都懒得说。

    好不容易盼到墓生痊愈,见了面,没想到墓生变成了不邪,而且还成了别人的弟子,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前有师祖交代,后有掌教命令,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很想在这里跟不邪再呆一会儿,但是情形如此尴尬,他就像被人放到油锅里炸一样,多呆一刻只能多受一刻的罪,于是便向掌教师叔龙威丈人告辞。

    洞玄师弟就站在旁边,他明知道不辞而别有失礼貌,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抬头往那边看一眼,径自走出神剑宫,飞回紫萝涧去了。

    龙威丈人看着鼎玄落寞的背影,摇摇头,对站在宫外的一个道童道:“不危,你先带不邪师弟回去,跟师兄们见个面。”

    那个叫不危的道童答应一声,走过去,拉着不邪的手道:“师弟,跟我来。”

    洞玄看着两个人走出大殿,对龙威丈人道:“师叔,这孩子真的是一个修真的奇才吗?”

    龙威丈人道:“我也曾对他的身体做过查探,他的奇经八脉确实很古怪,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我也说不清楚。”

    洞玄感叹道:“但愿如此。本教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好苗子了。就说我门下,不危和不愚虽然也都不错,但是总觉得还差了一点点,始终没能达到我所期望的境界。”

    龙威丈人道:“既然师叔如此看重他,想来应该是不错吧。不过师叔还有另外一句话吩咐。”

    说到这里,龙威丈人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道童,道童们知道他的意思,都默默地离开了大殿。

    龙威丈人道:“师叔不让鼎玄带袁不邪,并不全是因为他的功夫最差,会耽误了这孩子的前程,更重要的是因为这孩子身上有好多地方透着一股邪气,但又看不出这邪气是从哪里来的。所以师祖便给他起名叫不邪。”

    洞玄点点头,道:“啊,原来如此。”

    龙威丈人道:“师叔早就治好了他的伤,但是并没有放他回去,就是想弄清楚他身上的这股邪气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一连查探了二十天,都么有查出什么结果来。他老人家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所以才安排你来带着他。”

    “他到了你的门下,你先不要动声色,只是暗中观察防范即可,一旦发现他有什么阴谋,要立刻将他拿下,废掉他的功夫,将他交到神剑宫来处理。”

    洞玄听了教主的话,心里一凛,道:“是。弟子一定严密监视,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从这一天开始,墓生便正式改名袁不邪,成为当今神剑峰的第四代弟子,在洞玄的门下学习。

    洞玄门下有八个大弟子,除了领他过去的不危之外,还有不愚,不讳,不孤,不难,不伤,不厌和不争,岁数都在十七八岁,一个个长得潇洒英俊,器宇不凡。

    其余都是庸碌之辈,滥竽充数而已。

    大家看到来了一个小师弟,才十三四岁,却有着很大的来头,竟然是化鹤坪的长老亲自推荐过来的,不由得都很好奇,及至看到了袁不邪,见他相貌虽然清秀,不免有些女孩子气,脸颊瘦削,隐隐透现青气,身体很是柔弱。

    更有甚者,跟他相貌不相符的是,说话做事时常透着一股傻气。

    大家在一起说话,他听的多,说的少,偶尔问个问题也是没头没脑,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跟人说话,速度很慢,总是慢半拍,让人等得心急。

    大家都很疑惑,怀疑师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样一个憨头憨脑的人,如何可以称得上奇才,叫庸才似乎都有些高抬他呢。

    不想一个月之后,在一场普通的演练考查会上,这个毫不起眼的袁不邪,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那天袁不邪最后一个出场,前面的师兄一个个都拿出自己的拿手本领,赢得了一阵阵喝彩,到了最后,轮到袁不邪上场,大家都憋足了劲要看他出丑。

    只见袁不邪慢慢走到台上,先向师父和各位观礼的师叔师伯们行礼,然后转身对着台下的各位师兄施礼。

    第一次登台亮相,这小子竟然落落大方,颇有。

    有人在下面低声咬耳朵道:“这傻小子心里缺一根弦,所以不知道什么是惊慌。”

    鼎玄也坐在观礼台上,他现在的心情甚是矛盾。

    一方面作为袁不邪在神剑峰上最亲近的人,他盼着袁不邪在修真路上能够像他所希望的那样突飞猛进,而另一方面,袁不邪现在是洞玄的弟子,他又盼着袁不邪学得一塌糊涂。

    这样一来,他就有可能重新得到袁不邪,有可能亲身将他调教成第四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演示开始了,袁不邪先是练了一套起始功夫,中规中矩,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一味求快求变,因而看上去稍显笨拙,不够轻灵飘逸。

    接下来演示的是隔空运剑。

    这是临时加的一项,一个刚入门一个多月的弟子,已经能够做到将真气集中发射出去,触动身外远处的宝剑,的确是有些惊人耳目。

    台下响起一阵骚动,大家都在交头接耳,不相信一个只修炼了一个月的小屁孩,能够做到隔空运剑。

    即便他是由师祖推荐来的所谓神童。

    鼎玄心里一动,不由得坐正了身体,聚精会神地看。

    当初在紫萝涧,袁不邪就是在这一关上栽倒的。

    台上的袁不邪还是端坐不动,眼睑微微下垂。双手掌心向上,叠加着放在丹田之上三寸之处。

    运功完毕之后,袁不邪慢慢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前面五尺远处,横在地面上的一把宝剑。

    鼎玄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山响。

    袁不邪缓缓伸出右手,骈起食中二指,指向前面的宝剑。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那把宝剑,等待着看到奇迹。

    宝剑最初一动不动,但是过了一会儿,便开始放出了亮光,不只是剑尖,而是整个剑身,并不是很亮,而是一层光晕,就像是有一层淡淡的云气包裹着剑身。

    有人禁不住惊咦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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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鼻涕虫,神剑六玄和天择洞
    宝剑在人们的惊咦声中缓缓上升,到了一人高的地方停住,稍微停了一会儿,便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人们都瞪大了眼睛,再没有人发出惊叫之声,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一个人沉重的呼吸。

    那是袁不邪的呼吸声。

    只见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十分的深沉。

    显然做这种功夫,他感到十分吃力,已经全力以赴。

    但是大家还是被他的表现惊呆了。

    许多人先是把袁不邪现在的进境跟自己练功的经历做比较,大多数人做到这一点至少花了一年的时间,而这个傻小子居然只花了一个月。

    他现在也不过是十三四岁而已。

    接着大家自然而然地同时想到了另外两个人。

    不危和不愚。

    这两个人是洞玄门下最厉害的人物,一个是出生在神剑峰,师父洞玄的儿子不危,一个是弃暗投明,带艺投师的不愚。

    即便是在神剑峰整个第四代弟子中,他们两个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不愚年纪较大,上山时已经是江湖中小有名望的人,本领自不必说。

    不危则是从小跟在他父亲的身边,据说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

    当然那时所练的全是强身健体,凝固筋骨的功夫。

    到了十岁那年,不危正式成为神剑峰的弟子,半年之后,他已经能够指挥着宝剑,纵横自如地在空中翻转击刺。

    这种表现,很让上一代长辈们兴奋了好多天。

    而一个从未练过任何功夫,一个月前还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普通小孩,一个月之后竟然能够将宝剑飞到空中。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有人想,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袁不邪在化鹤坪的大象无形洞中待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谁知道若颠师祖这段时间都对他做了什么。

    更有人想,要是我有这个福气,能够在大象无形洞里住上一个月,得到师祖一言半语的指点,我的功夫自然也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这里只有鼎玄不感到奇怪,两个月前,在紫萝涧,在自己的指导下,袁不邪同样做到了这一点。

    鼎玄不承认洞玄师弟比自己强,但是却不能怀疑师祖若颠的本领。现在,若颠师祖是神剑峰第一代弟子中硕果仅存的四大长老之一。

    不要说四代弟子,即便是自己这样的三代弟子,有名的八玄之一,要想见他老人家一面也是难比登天。

    据说四老的功夫早已进入化境,他老人家自然是老眼无花,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看到弟子修真的症结所在,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看上一眼,当真是堪比鲤鱼跳过了龙门。

    而袁不邪可是在化鹤坪整整呆了一个月哩。

    台上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重,袁不邪的脸色开始变红,身体也在微微颤动。

    鼎玄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初,袁不邪旧伤复发,就是在这个关口上。

    而在他伤情爆发之前,同样也是进境飞快,令人惊喜。

    宝剑在空中不停地旋转,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与此同时,袁不邪大张着嘴巴,喘息声就像是拉风箱一样。

    此时,他的脸完全变成了红布,而且颜色似乎还在加深。身体的颤动更加剧烈,时不时地就会向上弹一下,好像忍不住就要蹦起来一样。

    这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这正是旧伤复发的迹象。

    鼎玄忍不住站了起来,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慢慢地坐了下来。

    毕竟,袁不邪现在是洞玄的弟子,他不便站出来发号施令。

    鼎玄如坐针毡,不时扭头看看洞玄,希望他能明白袁不邪现在所面临的危险,及时叫停演练。

    但是洞玄现在跟其他人一样,全神贯注在袁不邪的表演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鼎玄的示意。

    说实话,洞玄自己也没有想到袁不邪能够练到这种境界。

    这一个月里,他只是按部就班,像教其他弟子一样教袁不邪,没有高看,也没有歧视。

    虽然教主龙威丈人转述了若颠师祖的交代,但是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对袁不邪还得有个了解的过程。

    袁不邪刚刚入山,所以他教的全是打基础的练气功夫,并没有教实际应用的本领。但是在他指教别的弟子练功的时候,袁不邪也会站在一边看。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神情漠然,有时候会稍显古怪,但是一点都看不出他能够听懂看懂的神情。

    谁知道,他竟然自学成才,暗中练成了隔空运剑的功夫。

    不只是真气触动宝剑而已,而是将真气灌注在宝剑之上,在五尺之外,运动宝剑。

    如果不是不争极力推荐,自己都不知道这傻小子竟然如此厉害。

    一般来说,这应该是入门之后两年才能做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洞玄的眼里,袁不邪没有什么邪恶之处,有的只是令人惊讶之处。

    就在大家纷纷惊讶之际,袁不邪的演练也到了收尾的时候。

    宝剑的运行渐渐放缓,从空中慢慢降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有人想,毕竟这小子的功力还是差了一点,不能善始善终。

    袁不邪将右手对着宝剑用力一招,宝剑飞离地面,摇摇摆摆地飞到了袁不邪的手中。

    袁不邪闭目垂帘,开始调整自己体内的真气。

    鼎玄不由得暗自舒了一口气,轻轻坐正身体。

    袁不邪如红布一样的小脸慢慢褪色,恢复了苍白的原貌。

    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里流下了两道鲜血。

    鼎玄终于忍不住,啊呀叫出了声。

    众人的惊咦声中,洞玄鼎玄两师兄弟身形一晃,几乎在同时抢到了袁不邪的身前。

    要说动身,还是鼎玄稍早那么一点,但是人在半空,觉得有些不妥,便放慢了速度,而洞玄的身法更快,后发先至。

    洞玄站在袁不邪的身前,刚要出手点他的穴道止血,却见袁不邪恰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抬起胳膊擦了一把鼻子,笑着道:“师父,弟子刚才差一点就把握不住那把宝剑了。”

    洞玄愣了一下,道:“傻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袁不邪用带血的手一指洞玄身后的鼎玄,道:“这个当初鼎玄师伯都教过我。”

    洞玄扭头去看鼎玄。

    鼎玄尴尬一笑,道:“当初是师兄一时性急,教了他一些运剑的诀窍,只是为了逗他开心,没想到他倒都记在心里,暗中修炼起来。”

    说话之际,他到底担心着袁不邪的伤情,也顾不上过分不过分,看着袁不邪道:“你怎么样,经脉……没有……唉,你怎么这么拼命?”

    袁不邪微微一笑,道:“没事。我在化鹤坪的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会流鼻血,也不一定是用力过猛,有时候坐着不动也会流出来。没事的,师祖说这个跟旧伤已经没有什么关系,让我放心大胆地修炼。”

    鼎玄点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看到洞玄讪讪地收回了手指,明白这件事连洞玄也不清楚,不由得心里感到一丝丝满意。转身走回观礼台。

    从这一天开始,袁不邪出了名,大家都知道洞玄的门下刚收了一个神童,才十三四岁(到底多少岁,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入门不足四十天,竟然学会了隔空运剑的本领,当真是闻所未闻。

    另外,袁不邪在神童之外,也得到了一个不雅的绰号:鼻涕虫。

    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似乎更喜欢鼻涕虫这个称呼。

    袁不邪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称呼,虽然明显地感到大家对他的态度嘲弄多于尊重,但是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并没有因此生气或者伤心。

    在袁不邪看来,鼻涕虫并不比袁不邪难听到哪里,他私心里还是一直把自己叫做墓生。

    那些人见他默不作声,便认作是默许了那个雅号,于是便更加肆无忌惮,先前还在背后偷偷叫,后来竟然发展到当面指称。

    在袁不邪的八个大师兄中,只有三个人没有这样叫过他,功力最强的两个师兄,不危和不愚,还有功力最差的师兄不争。

    但是比较起来,袁不邪更喜欢不争师兄。

    不危和不愚对袁不邪很好,甚至可以说照顾有加,但是他们身上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和做派,让袁不邪感到自卑,明显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不是一类人。

    跟不争在一起就没有这种隔膜的感觉,想说就说,没有一点顾忌。

    这天练完功之后,不争带着袁不邪登上顶峰,坐在那里指点周围的景色,给袁不邪讲神剑峰的形势。

    袁不邪这才知道,神剑峰除了主峰之外,还有六座小一点的外峰,环绕在主峰的周围,它们分别叫作破山,破幽,破败,破阵,破障和破狱,分别由第三代弟子的佼佼者神剑七玄中的六玄带领门下弟子驻守。

    他们师徒驻扎的是正西的破狱。其重要性排在正东的破阵和正北的破幽之后。

    从不争的嘴里,袁不邪还听到了,十年一届的试剑会再过两年就要开始了,这可以说是神剑峰后辈弟子的第一盛会。

    到时候要从所有第四代弟子中选出最最优秀的五名优胜者,他们将有机会进入观星台的天择洞,参悟石壁上显现的天府秘笈。

    这对于神剑峰的弟子来说都是无限渴望的事情,过去和现在所有那些顶尖的本派高手,无不是从天择洞中起始,修炼而成的。

    所以,现在所有的第四代弟子,无不摩拳擦掌,加紧修炼,以便在高手云集的试剑会上一展身手,赢得长辈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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