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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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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见此题,不禁有些无奈,这题看似简易,却是不好答题,但看这学论,便是难倒一大片人,自古学者论述多,要写的出众,何其容易,他已是听到帷帐外叹息声,原本鸦雀无声之考场,充斥着些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声,这巡察贡举大人见此,不由得心里泛起得意之色。

陈尧咨见此题试论,提笔而就,这为学之事,对于他而言,当是不陌生,写得起来也是顺手,洋洋洒洒的便是挥毫泼墨,为学一首,便是挥写而下。时过酉时,陈尧咨伸了伸腰,这长久的坐着,使得他有些麻木了,站起身子的摇了摇头,几招太极演练,松弛不少,陈尧咨不禁感谢起这太极的好处来。待心驰松缓,便又坐下检查起来,删去华而不实之词,凑文章谨练之句,这也是费事不少。

写的差不多时,便有人来收卷。陈尧咨接过卷轴,装入卷宗,便递了出帷帐,监官便在卷宗上写上姓名之类,有按次收好。陈尧咨歇息起来,吃过一些糕点,这州试虽是身在考场,不用走动,可这论题写文之处,也是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陈尧咨心中不觉的庆幸,这时的考试,并非八股文章,更不用破题、承题、起笔之类的麻烦,倒是也省去不少精力,至少他还能灵活而动,若是头脑僵化,那这州试可就麻烦了。

这策论不言,他倒是能写好,可这“黄花如散金”之句的诗赋,却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根据《礼记?月令》上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之句,这当是秋季至之景色,但这要以秋色连波为题,似是有些代为牵强。这黄花乃是菊花而已,便是永菊之作,也暗含秋景。陈尧咨望了望窗外,正是八月时节,微微清风,爽气自然,却怎生也无这金黄散尽满菊花之感。心中不觉摇了摇头,放下挥笔,在帷帐里细细思量起来。

这细思之下,忽然的想起这诗文出处,顿时恍然醒悟起来,这诗题典故出“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绿树连村暗,黄花入麦稀”,这哪是什么菊花,乃是油菜花嘛,怎生是什么秋景,分明便是春日罢了,这题目可是够埋汰人的,陈尧咨心中有如释负重之感,这要赋诗春日,可是容易多了,也更为切题,想及于此,提笔而挥毫起来。

…………

八月十八,正是中秋佳节过,这贡院之门大开,便是可交卷而走。陈尧咨终于写完这篇时,正好时未酉之交,只听一声梆子响,放牌的时刻到了。只见考场门缓缓打开,学子们便是客交卷而去了。

不过对陈尧咨来说,他本来就才思敏捷,吟诗作对的本事十分了得,而且这诗赋上乘之作不少,所以也没必要太过雕琢,合辙押韵,有新颖之处便好。

他在这无所事事,那边高坐在大案后知举大人、通判以及编排卷宗官、誊录官已是准备忙碌起来。陈尧咨坐着也无所事事,便起身往交卷编排官而来。

周通判接过他的卷子,看了看他,只见其容颜俊秀、如鹤立鸡群般,不卑不吭,心中顿觉好感,笑道:“你可是本次州试交卷第一人了,本官倒是要仔细的瞧瞧。”说着便打开封面看他的时文——一眼看上去,见他字体简练,顾盼生风,“好字,”他见这字俊秀非常,乃有大家风范,不禁出口称赞,看了看陈尧咨,笑道:“公子字体精骨非常,非常人能比,不愧读书之人。”

说着又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紧,一看之下,眼珠子便瞪了起来,看过几句,便点了点头,又是接着往下看去。这场面一时寂静下来,众人见他如此仔细,都未出声,待将全文读完,也不管在什么场合,忍不住高声道:“好,如此好文,真字字珠玑之言,发人深省。这位公子这试论真洞见人性之本,当取在榜。”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博学渊源,自行裁定便可。”

这时,又有人前来交卷了,只看下,原来是那王奕,他到也交卷很快。见陈尧咨交卷比他还在,不禁的哼了声,又恭敬地教上试卷,施施然的退下。

这通判大人见又有人交卷,也就随即的拿起来一观,这不看还好,这文章两人对比,周通判眉头微蹙,当即的笑出声来,道:“这文章不错,本官可当即下批文。”随即提笔挥毫几字,递给了这编排官。

这官员拿起这卷子,仔细的看来,不觉念出声来,道:“‘四围周密’,大人所批注,真是奇文了,这乃是何意啊。”

这王奕听闻给以此评判,心中不觉欣喜,看这评判,这一等可是有着落了,当即朗声道:“多谢大人评判,学生感激不尽。”说着,便施礼的往贡院外走去,往陈尧咨身旁而过,口中又是不禁哼了一声,昂首而去,得意之情洋洋洒洒。

这通判大人微微一笑,不在言语,眼望陈尧咨而来,但见他似是笑声,却又忍住了,心中似是有所知晓,旋即道:“公子为何微笑,可是知晓这评注?”

陈尧咨笑道:“大人高语,这‘四围周密’,乃是文章‘不通’也,这如何不知。”

周通判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倒是聪慧,可怜那人还喜滋滋的走了,以为当得一等,这些人也读圣贤书,实为可悲也。”

陈尧咨微微笑道:“自古人皆是稂莠不齐,这位公子虽是迂腐笨拙,可却未必人人皆是如此,大人何必为此而忧虑呢?”

周通判朗声笑了,道:“此言有理,本官倒想考校一回。前日中秋,本官偶得一联无人对出,你如实能对出,本官准许你这秋试登榜,如何?”

陈尧咨笑道:“既是如此良机,学生怎能错过,请大人出联?”

州通判笑道:“既是如此,你可听好了。这上联乃是‘秋月如盘,人在冰壶影里’。你若是对出这下联,便登榜为举。”

陈尧咨心中一思量,这联确实不好对付,这乃是景色入联,需要景致相对,还挺麻烦。正是苦思之时,单见堂前一幅《春山飞鸟》图画,陈尧咨心思一转,笑道:“这倒不难,学生对这下联为:‘春山似画,鸟飞锦帐帷中。’”

周通判听此联,不禁望眼向那画儿看去,细细一看,不觉出声叫好,道:“这联确实甚合题意,这堂前春山图也可入对,公子才学非常,当能中榜,本官绝不食言。”

陈尧咨笑了,道:“大人抬爱,学生感激不尽,这对联乃是消遣而已,不必介怀,只愿大人公判而已。”

周通判不禁点头,道:“公子才学非常,又写的这般好字,想必在这成都府也是有名之人,如不是这州试皇命在身,倒想拜会一番。”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抬爱,如是有闲至这锦官城,当拜会大人。”说着客套了几句,也便出了贡院而去。

第七十章 人生登科小三元(上)

陈尧咨出得贡院,也不再等待范浱,便径直的回范府来。佳节方过,这锦官城这中秋之氛围仍在,此时已是将近黄昏时分,街上比午时里安静许多,在夕阳斜晖的的映照下,陈尧咨的衣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眼前的一切是那么苍茫而诗意,似乎连脚下的青石板路也铺上了诗情画意。

数载寒窗的辛苦哺育,终于有了今日的州试,陈尧咨心中轻松不已。轻声的哼着些朴实的小调,也如别有隐士画风情。

他白皙俊秀的脸上一丝微笑,双手交替提着这考篮,脚步轻快而放松。就这样边走边哼歌,不知不觉便回到了现住的节度使府邸。

还在未至小院,便见着秋蓉在院前,似是远望什么,远远的青山黛眉微微蹙立,纤纤素手轻握腰前。见陈尧咨回来,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道:“少爷回来了,”说着,便轻盈的走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提篮,用白纤的玉手拍了拍他衫上的尘土。

陈尧咨笑道:“这可是考完结了,这一考的真累人,要一直的这么的考下去,少爷我还没上殿试,便已是道阎王殿试去了。”

秋蓉听他说这些胡话,顿时秋波一瞪,娇嗔道:“你这人,尽说些胡话,可不要乱说了。”

陈尧咨笑道:“这就是比方一下不是,哪有那么邪门之事,这几日的做题,真有些累了。那贡院里连只苍蝇都是公的,让人忒不舒坦,还是回来好啊。”

秋蓉被他的戏谑说的面色微微泛起丝丝的韵味,也就由得他去了,道:“这些日子也是清苦,可是有些饿了,我去给你做些糕点。”

陈尧咨‘嗯’了声,点了点头,便扎在榻上,双脚直直的伸着,只觉此时心里舒服,这秋闱的担子放了下来,如身呼吸这优雅之香,洗脱尘世繁漪,心中无物,又得自然洒脱。秋蓉见他又是如此的惫懒起来,不觉莞尔一笑,转身的便往屋外走去。

这贺山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秋蓉往屋外而去,急道:“秋蓉,少爷可曾回府了?”

秋蓉奇怪,只当他并不知晓,道:”方才回府,少爷有些饥饿,我去给他做些糕点。”

贺山呵呵的笑道:“我就说嘛,还是你这丫头最是心疼他,”说着,老脸之上又是泛起微微得意之色,“这才回来,就想着去做饭了。可今儿不必了,范大人正要宴请咱们让少爷,说是中秋佳节未曾相聚,今晚唱和一回,咱们叫上少爷走吧,这次一定要喝个够本的酒。”说着又是得意起来,便往这小屋而来。

…………

正是中秋月明,今夜却并非佳节,圆圆的月亮仍是爬出了东边的山头,将地面上罩了一层朦胧的月色。沙灯恍起微微的火焰,照的这小院也是红亮起来。范宽因为陈尧咨二人州试未曾在家,今日便设这家宴,算是为这秋闱二人一些激励。

几人也是把盏举杯,宾主尽欢。这有酒之时,哪少得了贺山这厮,只见他手提青色蓝瓷玉液壶,见着人便要浮上一大白,众人皆是莞尔。

范宽也是笑的得意的捋了捋胡须,道:“这秋试已过,不知贤侄可有把握?”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倒是难以猜测,看此情形,怕是不会有太大问题,在试论之试,小侄经周通判亲评,也是颇为赞赏,小侄倒是与他对上一联,也添了几分乐趣。”说着,便把那交卷之时的始末与范宽细细道来。

范宽听闻那王奕得了个‘思围周密’仍是欢喜不已,不禁大笑起来,道:“这周大人何时也是如此戏谑起来,这一番评论,也只有那学子不明就理,白挨一回讽刺。”

范浱听着这奇事,不由得叹了叹道:“为何我就不早些交卷,白白的错过了这一趣事,可惜了。”说着,像模像样的摇了摇头,之乎者也几句,又为此浮了一大白。

贺山笑道:“少爷,你们读书人真是愚不可及,酸不可测。”说着又摇了摇头,自顾得叹息起来,似是悲天悯人一般。

范宽奇道:“为何如此之说呢?”

贺山笑道:“范大人不知晓了吧,你看那王奕被骂了还要一番感激,不是愚不可及何也。”

范宽点了点头,道:“此言也是有理,可这并非酸楚吧。”

贺山笑道:“你看范公子,本是高兴事,被他一句的之乎者也,弄得人头都昏了,还要自顾得来上一杯,不是算不可测,那是为何?”

这话说的在座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范仲淹点了点头,笑道:“此言也是有理,咱们这些也算一群酸人了。那贺大哥可是顶得住咱们的酒会了。”

贺山大手一挥,道:“这有何难,那周大人皆顶得住那愚蠢,我怎能顶不住这酸气?”

范宽也是笑了,道:“这州试最重为诗赋,这诗赋之事,贤侄倒是把握大,不知浱儿如何?”

范浱笑道:“这诗赋倒是简单,就是‘黄花如散金’做题,不限韵律,诗赋罢了。今儿出贡院之时,还在论着,今年这试题也太过容易,这秋日之景一首,那是考教这些士子的,分明是私塾考童子的嘛。“

“秋日,”范宽奇异道:“这‘黄花如散金’被你等写成了秋日?”

范浱见父亲诧异,不觉的道:“爹爹,这《礼记?月令》上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之句,可见这黄花就是菊花,赋诗得秋日之景,有何不可?”

范宽摇了摇头,准身问向陈尧咨,道:“贤侄依你之见,这可是得法。”

陈尧咨放下香茗,道:“依发范大哥立意,道也合适,可这最终落至下乘。这诗题典故,出自南朝梁萧统所编《文选》与唐代司空图《独望》。二书有诗句“青条若总翠,黄花如散金”“绿树连村暗,黄花入麦稀”。据此可知诗题中之黄花不指菊花,而是指春天油菜花,此乃春景之诗为上。”

范宽点了点头,道:“此次诗赋,又不知多少人落第,这以秋为题,虽是再佳,亦是不得要领,但以春日,当才切题何意。”

范浱听闻此言,不禁叹息,“这回州试,可是希望不大。”

陈尧咨笑了笑道:“这州试诗赋虽是为重,哪以诗赋为登榜之人,范大哥何必以一斑而窥全豹。”

范宽也道:“嘉谟此言有理,这秋闱,哪年不是如此,便过些时日,自有消息传来。”

贺山这厮最是滑头,这些言语当然不适合他,几言几语的,又是煽的人笑声不断。

第七十一章 人生登科小三元(中)

却说这府衙内,周大人正是批注卷宗之时,这已是人走匆匆,神色忙忙,誊录官不断地飞蛇走笔,这卷宗林林总总,要忙活起来,也非一时之功。

周大人正在翻过一卷又一卷,手中湖笔点点小楷,时而微微泛起笑容,时而不断地摇头,似是心中惋叹不已。这正是翻卷在那“列”字号卷宗,这第一眼,便是试策论,但见那“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着亦易矣”便微微点头,再见其论述工整,罗列严谨,文风朴质,顿时拍案叫绝而起,“字字珠玑,果真奇文,此文深得古文之章法,乃是不可多得佳作,如不取甲第,真屈其才也。”说着,心似舒畅,朗声笑了起来。

众人见这通判大人如此大笑,皆好奇的围观起来皆是称赞不已。周通判立即名人取来卷宗,翻开这“列”字号卷宗,入眼便是工整精细楷书,只见这书行飘逸,神色兼备,精骨绵延,不觉昂声而出:“好字”,说着,又细细看来,道:“此等文章,当取第一。”

章知州看了看对此文,笑道:“这文章虽是有理名句,却是无所修饰,用词极不雅致,怎能取第一。诸位可看这一篇,这行文流水,文章华丽,辞藻翩跹,当取第一。”

周大人拿过那文章一看,却是连连摇头,道:“此文虽是词法讲究,却是华而不实,论理不严,这乃是翩跹艳丽之风,此风不可长,此文不可行。”

章知州笑道:“周大人此言,未免过于执着,这文章如此华丽,修辞娇媚,怎生不可,老夫以为,取这一篇,甚为合理。”

这座中一人也是点了点头,道:“章大人之言,甚为有理,老夫也同意取此文为案首。”

周大人一见,笑了起来,道:“齐夫子乃是有名之学者,难道也喜者华丽不实,无病呻吟之文章。本官为这州试主考,当上报皇恩,下选人才,才不负这州试一场。”

章知州笑道:“大人如此想法,正合本官之意。可这文章乃求用词修饰,这毫无辞藻之文,如穿粗布之衣服,难以上乘。”

周大人摇了摇头,道:“大人此言差矣,这文求有力,论据严整,乃是文之精骨,这精骨强健,便是如身强体魄之人,有力之极。那华而不实之文章,便如虚而不实者,四肢轻浮,奄奄息息,似是疾如骨髓,怎能长远。”

章大人哈哈笑了起来,道:“周大人,你可知晓,当年柳学士这番言语,使得他迁左南部边陲小县,大人可要慎言啊。”

周大人听他此言,不禁冷笑道:“大人可不要忘记,这柳大人现官在翰林,位在正三品,岂是我等可消遣之人,大人此言,本官视为不曾听闻。”

章大人微微一笑,道:“周大人可是真要如此?”

周通判向这匾额拱了拱手,道:“在下司职天命,当选拔人才,怎能以言论而左右。”说罢,便在那卷上勾勒一笔。这一笔下去,再也无法更改,此州试名次已定。

章大人冷冷一笑,不再言语。齐夫子一眼,看了看他,也未在开口。

…………

…………

正是秋月金秋菊,又来艳阳迎朝阳。桂子花开,十里飘香,叶密千层秀,花开万点黄,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这八月将过,秋闱之结果,已是知晓。范浱与贺山皆是兴奋不已,几人拉着陈尧咨秋蓉,便往兴冲冲的往贡院跑过来。这一路之上,便是叽喳不断,贺山更是欣喜,“小的还未曾见过少爷的失望,没见过这落榜可是什么滋味,这想起来,真是令人期待不已。”

范浱回嘻嘻一笑,道:“贺大哥此言差矣,以嘉谟之才,当登这皇榜,你要消遣就说,这甲等估计是无缘,看这末等有没有你这名号。”

秋蓉闻此,不禁笑了起来,道:“你们可是胡说,少爷必是这三甲之才,你二人怎能比得上。”

陈尧咨笑道:“还是秋蓉姐好,哪像贺山这厮,少爷我也不曾亏欠你,为何你每次都要与我过不去,真有你不如无。”

秋蓉笑道:“你也别说了,这贡院快到,看这时辰,快发榜了吧。”

陈尧咨几人定睛一看,这贡院就在眼前,今日发榜,已是人头潺动,熙熙攘攘。范浱见此,一拍额头,叹道:“这人生嚷嚷,叫我等如何见得这皇榜啊。”

贺山嘻嘻一笑道:“这有何难,看这些人虽是拥挤,却未不如不堪,待小的分开人群咱们便挤进去吧。”

这人群涌动,真毫无个章法,贺山带了头的,这几人也只能拼了的往前而去,只见这比肩接踵的,倒是累的几人满头大汗,可这皇榜倒是遥遥在前。

正是苦无对策之际,只听闻有人笑道:“这不是陈公子吗,怎生如此的狼狈,可是要见这皇榜啊。”陈尧咨转身看去,不是王奕是谁,几人也在这人群之中,见到陈尧咨,不免出言讥笑他。

贺山见又是这几人,呵呵笑道:“这位公子,你可是猜对了,咱们少爷是要见这皇榜,可几位公子缘分浅薄啊,这来的比我等还早,还不是在这外围打转。以小的之见,几位还是回乡去吧,这榜上有名,与你几人无缘啦。”这些戏谑滑头,立即变引来众人哈哈笑笑之声。

正是艳阳初升,这八月底,还是天气微热,秋高送爽,这朝霞之艳把云层烘衬,远远的彩云似是飘荡消散开来。这贺山的讽言让那王奕几人尴尬起来。苏映亭见此,不由得高声道:“这州试放榜还未揭晓,这位公子居然有此推断,在下可是佩服的紧。”

贺山正要回过去,却只见有人嚷嚷起来,原来这皇榜已是贴出。榜前的人已是有人高声唱名起来,声声嚷嚷传来。只听有人道:“这三十一名,乃是阆州王奕、王公子。”

听闻此言,王奕顿时激动起来,心中激昂不已,朗声笑道:“这位公子不是以为在下落榜么,真是不巧了,今日本公子还真是金榜题名了。”

贺山听他中榜,有些难色,冷笑道:“这末等之人,有何可喜,这位公子倒是还真看得开。”说着,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王奕冷冷笑道:“不知你家公子可曾有榜上之名么?”

贺山回道:“这末等之名,我家公子才不稀罕,要中便是前三甲。”此言一出,众人皆熙熙攘攘起来,这人说话未免太过放肆,有人出口笑道:“这位公子莫要大话,难不曾你家公子星宿下凡,视在场士子为无物?”

贺山笑道:“在下并非此意,只是我家公子如是要中,还真不是陪着末等之人,大伙可要细看,才有味道。”

这时,这又有衙差走了出来,有人道:“这第十八名,益州范浱、范公子得中。”

贺山笑道:“王公子,你看,咱们范公子也得中,还是在你之前,可是心有不甘啊。”

王奕得中,心中自然高兴,不在理会他,笑道:“你家公子,年不过十四,妄自称才子也罢,要想着这得中,怕是要等上些年头了。”卢栩、苏映亭几人也是点头起来。

范浱见自己能中,心里自然高兴,笑道:“你这几人不知深浅,嘉谟才华横溢,当然能得中,这通判大人当然是要至最后才放榜的。”

正是几人吵闹不停,时辰却是匆匆而走,又有衙差出来,这已是三甲之列,只听有人道:“这第三名,阆州卢栩、卢公子,得中第三名亚元。”

卢栩听闻此言,欣喜不已,这身子也是颤抖起来,道:“我中了,中了,真的中了……”

陈尧咨心中不由得叹息,又是一个范进罢了,看他这举止,怕是激动过于了。

王奕哈哈笑了起来,道:“这第三已是出榜,不知陈公子以为如何。现在走还来得及,这放榜之后,可就有人笑话了。”

贺山听他此言,不觉气愤起来,慌张出口:“你……”却是再说不出话来。

陈尧咨也是心理紧张起来,这放榜快完了,这可真要一场空忙活,可是白读这几年书了,心中不禁想起着读书之景,学画之辛,似是酸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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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人生登科小三元(下)

正是此时,差役又有走了出来,这前面人高声唱起来:“第二名亚元,乃是益州章明诚、章公子。”众人听闻,不觉议论出来,“这不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么,他也来参加者州试了,真不愧名门,才学渊博,这亚元乃实至名归。”这些言语,充斥着这些人身边。

王奕听闻这第二名并非陈尧咨,心中畅快不已,笑道:“陈公子,这放榜将完,你不会以为自己真是这解元之才吧。”说着,便是讥笑起来。

贺山顿时急的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陈尧咨心中亦是怅然,在这些日子,他皆是一帆风顺,使得他见惯了美好,可这次却是落下榜来,这打击可想而知。以前皆是劝导那些落榜的学生如何如何的正确面对人生,现在自己落榜,才真实的明白这滋味,很沉重,很茫然。

陈尧咨细细的想着,慢慢的走出人群,不在理会这些人的嬉闹和讥讽,似是痴呆般的远离着这皇榜。秋蓉见此,急忙的跟在他身后,随着他往人群外走去,却没有说话。

此时,这解元名已经出榜,又有人高声唱了出来,道:“今年州试解元,乃是南部县陈尧咨、陈公子。”

众人一听,陈尧咨,这不是那位才华横溢的才子么,他怎么呀来秋试了,一时之间,熙熙攘攘的传来开来,很快的传出了人群,围观之人皆是嚷了起来。

贺山一听是陈尧咨三字,顿时兴奋地跳将起来,高声道:“中了,少爷中了,我就说是解元之才的,你这末等举人,可是听得清楚了,我家少爷是头名解元。”

范浱拉住他,道:“嘉谟不在了,咱们快去寻他去。”说着二人拨开人群,往外跑去。

陈尧咨正是在心思沉思之时,哪里听得清楚人声嚷嚷,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走了。秋蓉听闻陈尧咨这三字,心中一紧,再仔细一听,“才子、解元……”之声传来。秋蓉面色一喜,忙的拉住陈尧咨道:“少爷,你中了,真的中了,是头名。”

“中了,什么中了,”陈尧咨道有些失落,突然得反应过来,“我中了?”

“嗯,”秋蓉笑道,“还是头名解元。”

陈尧咨听闻,顿时面色转变,欣喜起来,这人生大起大落太快,他有些难以适应,待这反应过来,已是欣喜起来,欣喜之下,抱住了秋蓉就高声的吵了起来,“我真的中了,真的中了……”

秋蓉见他如此无状,顿时面色通红起来,想放开他的手,却发现这双手本是细嫩,却是十分有力,只能低声轻语的道:“少爷、少爷……”

陈尧咨缓过神来,见两人这般光景,面色突然红了起来,双手忙的放了下来,却不知如何是好。正是此时,后面突然叫喊之声传来,二人一看,原来是贺山与范浱二人跑了过来,两人的尴尬才缓了过来。

贺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少、少爷,你真的、真的中了,还是解、解元。”说着,范浱也跑了过来,笑道:“这都中了,你们还跑什么,这不是都功名在身了么。”

原来,在这些名次定好之时,那篇文章也定为头名。这些誊录官便忙着定好名次,又整整齐齐的抄录上来,从次至优抄录起来,只见这抄录至头名解元,赫然便是“陈尧咨”三个字。

陈尧咨摸了摸头,哈哈笑道:“真是如此,我的功名在身了,怎么还能乱跑。”

范浱笑道:“今日大喜之日,父亲还在府内等着咱们,快回去祝贺一下。”

几人点头,便说说笑笑的往范府而来。

范宽正是在府内一品香茗,他本是清闲之官职,也就闲暇之日甚多,这香茗便是最爱。每日的清闲下来,便在小院品茗赏景,也是别有一番惬意。

正是兴致正浓时,却见官家急匆匆而来,欣喜的道:“老爷,少爷这秋试得中,报喜之人已经到府了。”

范宽听闻,微微一笑,道:“那便请到正堂,打发些赏钱,派人去寻少爷吧。”

官家领命而去,范宽却是站了起来,整理衣衫,往正堂而来。

陈尧咨、范浱二人回到府中,便是见这些小厮嘻笑而来,把几人请到这正堂而来。陈尧咨得中解元,使得这陈府之名,更为响亮,有人言及其兄为前科解元时,这些人更是赞叹不已。

来到正堂,便见着范宽与一人言谈甚欢。见二人前来,起身笑道:“浱儿,嘉谟,你二人快快前来见过章知州、章大人。”

陈尧咨二人皆是施礼。

章知州见这少年似是相熟,道:“公子可是陈尧咨、陈公子?”

陈尧咨见这知州大人,已是几年前恩师柳开寿宴之时,正是那一寿宴,他与柳青瑶定了姻缘,这事说起来,还真有这章大人的一份功劳。这再见之时,已是四个年头了,这章知州已经是头绽白发,老太突显,这人生无常,还真应了这句话。

见他问起,陈尧咨拱手笑道:“小可正是陈尧咨,大人有礼。”

章知州听着二字,两眼顿时精光突显,似是愤恨,却是笑了起来,道:“陈公子真是不凡,才华横溢。想这解元头衔,真如探囊取物一般。”说着,已是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满堂。

范宽笑道:“今年秋试,章大人爱子章明诚公子,也高中第二名亚元。”

“爱子,我看是矮子吧。”范浱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冷笑,这章大人哪回不想置范府于之死地,今日登门,怕是没有好心。

陈尧咨笑道:“章公子才华横溢,能得中,亦是常理之中罢了。”

章知州微微一笑,道:“当年一别,心中挂念,却不知柳大人至今如何?”

陈尧咨施了一礼,道:“恩师风采依旧,当谢大人挂念。自当年恩师寿宴之上,得见大人尊颜,这一别四载,大人神采盎然,让学生好生佩服。”

章知州听他此语,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极为愤恨,当年宴会,他颜面无存,便是心中之伤楚。今日一提,无疑是旧伤揭疤,怎能不让其伤痛,旋即笑道:“当年陈公子可是才惊四座,今日一见,真翩翩少年,老夫甚为欣慰,这日后当有见教。”说着,便闲聊一些,便起身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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