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人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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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莫。”

　　　　莫辞妥协了，却忽略了莫里森嘴角多出来一抹微笑。

　　　　莫辞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温妮。

　　　　平日那个温和美丽女孩十分泼辣抓着一个身材强壮男人，表情甜蜜，与对面男人像是热恋多日情侣。

　　　　他们**抱在一起亲吻，激烈纠缠唇舌从自己口中传递给对方。十足默契令周围喝咖啡客人鼓掌尖叫起来。

　　　　在那之前，他们还在激烈争吵。担当矛盾一一接解决之后，他们互相亲吻着对方脸颊，请求各自原谅。破镜重圆戏码让观众大饱眼福，但坐在他们隔壁，目睹全程莫辞却是分外尴尬。

　　　　“莫，她在欺骗你感情，我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让你到这里目睹这一切，让你不被蒙在鼓里，继续遭受蒙骗。”

　　　　莫里森紧张握起莫辞手，对神情阴郁莫辞解释道。

　　　　“对不起，这件事本来让你自己了解就好，我会……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莫里森绿色眼睛对上了仍旧沉默莫辞。

　　　　莫辞觉得自己在足球场上因为呐喊助威喉咙有些干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拍了拍住莫里森宽大温暖手掌。

　　　　“我只是有些尴尬罢了。”

　　　　“你真没事吗？”莫里森担忧说道，莫辞此刻神色有些古怪，他不能保证被凭空带上有颜色帽子莫辞，会在下一刻举起手中咖啡杯，抛向一墙之隔那对情侣身上。

　　　　莫辞注视着褐色咖啡杯里深色咖啡，扭动着咖啡杯吓得小碟子，让杯子中液体跟着旋转，形成一个小小漩涡。

　　　　“他们才是真正情侣，不是吗？”

　　　　莫辞没有等到莫里森回答，继续说道：

　　　　“他们在一起四年了有过不和睦，有过争吵，还有过甜蜜时光。他们因为误会分开时间还没有超过半年……这让中间插足我觉得尴尬。”

　　　　“莫……”

　　　　“幸好我没有和温妮更亲密关系，如果那样，我想，温妮男友会在他们和好二天，挥舞着拳头来找我麻烦。”

　　　　“我会站在你身边保护你。”莫里森立刻说道。

　　　　“莫里森……”

　　　　莫辞声音有些低哑。

　　　　“为什么，除了尴尬之外，我没有一点失落呢，哪怕一分其他情绪？”

　　　　“莫——”

　　　　“我只是觉得，自己对温妮好像没有一丝一毫喜欢，我只是觉得尴尬，夹在中间，担当第三者尴尬。莫里森，你明白我意思吗？”

　　　　“算了，我还是待在厨房里更合适一些，那些静止不动蔬菜更让我觉得安心。”

　　　　莫辞苦笑了一会儿，觉得自从命运开始转折之后，就越发患得患失。他需要是一份稳定感情，漂泊不定，随时都会随着海浪飘远海藻不是他所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有几分真假。

　　　　到底喜不喜欢？

　　　　他在动摇。或许是因为温妮先对他抱有好感才决定喜欢温妮。

　　　　因为别人喜欢他，所以他也喜欢别人。

　　　　因为有人爱他，他也爱别人。

　　　　在家庭环境影响下，他一直是被人爱而不是先爱别人。在重生之前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莫辞，一直是泡在糖罐子里长大，他只要挥挥手，就会有许多女人倒贴过来。他自认风流，其实在感情世界里，他还是一个智力还未开化孩子。

　　　　而现在莫辞因离家独立缘故，变得越俞圆滑。

　　　　他依旧不懂爱，谁对他好就喜欢谁，现在，喜欢他人另有喜欢人而变得不喜欢他。

　　　　浮于水面感情一扎就碎，他觉得遗憾，却不会伤心不已。

　　　　插足于其他人爱情中莫辞，尴尬之余，便是有一点小小失落。

　　　　这不是他想要到爱情。

　　　　温妮和他男友复合，轰轰烈烈开始，他在墙壁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莫里森紧张表情让他觉得好笑，看他样子是怕自己冲出去闹天翻地覆吧。

　　　　要是以前那个莫辞，一定会不顾一切将那对男女教训一顿。但是此刻，他只会待在这面墙壁后面，等待这对正在亲吻男女先行离开。

　　　　或许是莫辞略显寂寥表情感染了莫里森，｜非。凡。论。坛｜莫里森举起手中拳头，慎重其事说道：

　　　　“莫，要我帮你教训他们一顿吗，我知道你很难受。”

　　　　莫辞拉回他拳头，看着莫里森打着石膏脚，淡淡笑浮上面庞，“不用，我才是那个最不该介入他们之间那个人，就这样吧。”

　　　　“不，你现在并不高兴。”莫里森固执说道。

　　　　“我不喜欢温妮，”莫辞轻轻说道，“是，我不高兴，但是我一点也不生气。”

　　　　“或许是因为喜欢程度太浅，所以我不会有被蒙骗感觉。”

　　　　莫辞换了一种说法，喝了一口咖啡，表情平淡。

　　　　听到一句明确不喜欢莫里森，顿时堕入玫瑰花瓣飘飞红色世界，他喉咙有些干，迫不及待想要说些什么。

　　　　莫里森举起咖啡杯，顾不得咖啡苦涩，让这些浓郁液体滋润自己干哑咽喉，他看见青年俊秀精致脸上印着一小块阴影，并没有离开意思。

　　　　将脑袋里整理数千遍句子抵在喉咙处，土壤里沉睡种子开始顶起突然，慢慢萌芽。

　　　　“莫……”莫里森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心，在莫辞抬头片刻说道：

　　　　“莫，我想和你说一句我一直想说话……”

　　　　“我知道这会让你很惊讶，我本来不应该在今天这个场合说这些，莫，我喜欢你，不，我爱你。”

　　　　那句盘旋在心底许久话终于被微风刮起，越过山谷险峰，飘到空中。莫里森高悬心脏也飘到半空中。

　　　　莫辞错愕抬头，惊讶眨眼，尴尬张唇。

　　　　这幅表情，全在意料之中。

　　　　“莫里森，你在开玩笑吗，还是我耳朵出现了幻听？”

　　　　“不，你没有听错，也不是开玩笑，莫，我爱你。”

　　　　“……我们不是朋友吗，莫里森你是不是说错了话。”

　　　　F人男女之间用“我爱你”这句话，表达爱慕十分正常，但是同性之间说“我爱你”就是另一层含义了。

　　　　莫辞惊讶看着表情深邃莫里森，想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似笑容。

　　　　“要我重复这句话多少遍都可以，莫，你知道我在等待你答复。”莫里森认真讲完这句话，绿松石一样绿眼睛钉在莫辞身上，片刻不离。

　　　　这让莫辞想到很久以前初次见面那个小餐厅，高大挺拔青年一脸专注看着自己，露出友善微笑。

　　　　从那个时候开始，莫里森就开始介入了他生活。一点一点积累深厚友谊，一点一点熟知对方。

　　　　那莫里森又是什么时候将这份友谊错误当成爱情？

　　　　莫辞一时间不能思考蓬勃涌向脑海诸多问题，他手中咖啡杯停止了旋转，他思维也停止了运作。

　　　　他错愕震惊，不能给莫里森一个答复。

　　　　长长沉默里，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隔壁那对情侣已经亲密挽着手离开座位。

　　　　莫里森紧张吞咽唾沫，在心中祷告，喜欢莫辞能了解自己心意，不因为自己坦白而将他剔除于生活圈之外。

　　　　那样结果太过可怕，要是立刻听见莫辞拒绝，那样，他心会因为这股冲击而出现裂痕。

　　　　沉默是莫辞思考，时间越长，莫里森就觉得自己在莫辞心里分量越重。

　　　　他不觉得自己是在冒失行动，事实上，为了这次表白他准备了一个月，每天早晨起床时候都要对着空气练习一遍。

　　　　听到莫辞对温妮不在意句子，他欣喜若狂，全身血液似乎沸腾了。

　　　　他爱莫辞，是，他爱他。

　　　　同性之间爱。

　　　　莫里森抛掉碍事拐杖，悄悄移动到莫辞身边椅子上，慢慢垂下头去，让自己身影遮盖住还没回神莫辞。

　　　　他轻轻凑近那张梦里多次出现脸，呼吸变得沉重。

　　　　“莫里森……这太难让人回答了，我真希望这只是你无聊之余恶作剧。”莫辞轻轻抬头，不经意撞见一个柔软灼热物体，顿时睁大了眼睛。

　　　　两片嘴唇轻轻触碰自己脸颊，然后贴住自己唇瓣。

　　　　湿润□感觉令他惊讶张开嘴：“莫里森——”

　　　　更加滚烫舌头钻进了牙关，激烈热吻令他无从适应，尴尬接受，生出莫名抵触。

　　　　莫辞在认清楚状况后，伸出手臂，撑开莫里森揽住他手掌，脸热得充血，他认为在喝咖啡之前，莫里森一定偷喝了许多威士忌。

　　　　这样冲击来得太过猛烈，莫辞狠狠推开莫里森，迷茫眼神里多了一份难以道明情绪。

　　　　莫辞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巨大响声令咖啡厅里品尝咖啡客人将视线移动到这里。

　　　　莫辞清晰表到自己意思，压低了声音，只让自己和莫里森听见。

　　　　“莫里森，不要开玩笑。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意外，今天第二次尴尬——”

　　　　“不，我没有开玩笑，”

　　　　扶着桌子站起来，用椅子支撑自己身体莫里森听见冰冷口吻，神色慌乱，他举起手臂，忙于证明自己。

　　　　“我爱你，莫，相信我。”

　　　　空气凝固时候，一个意想不到声音插了进来。

　　　　“莫辞，你，你们——”

　　　　两个人将目光移向发出声音长发女人，眼神相撞三个人同时看到对方眼里流出来尴尬。

　　　　温妮涨红了脸，尴尬从隔壁咖啡座上拿起一个银色女士皮包，“我是来拿东西，我，莫辞，我……那个，你们你们继续……”

　　　　她支吾解释道，不成句子单词暴露了她慌乱，她来不是时候，莫辞会在这里原因她也来不及去想。

　　　　温妮向莫辞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打扰了”，便拿着自己包，急速离开咖啡店。

　　　　站在原地两个人之间尴尬未散，眼神碰撞在一起，又迅速离开。


chapter14
　　　　莫辞开始躲避能遇上莫里森所有机会。

　　　　他会很早起来，赶到安托万厨房里研究新菜，一待就是一整天。在路灯全亮夜色下，他带着一身疲惫赶到家，在温暖大床上睡下，一觉睡到天亮。

　　　　故意不接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号码，他会装作没看见一般，迅速拆掉电池关机。

　　　　他甚至装作没有看见站在门外徘徊莫里森，在进屋时候，仔细关好门窗，以免凛冽风雪刮进了屋子。

　　　　他没有再去两个人常去餐厅，甚至减少了在老饕工作次数。忙于考取厨师证书，把萝卜西红柿看成心爱之物。

　　　　厨房成为他生活里重心，他烹羊宰牛且为乐，将纠缠自己麻烦，一想就头昏脑胀混乱狠狠抛在脑后。

　　　　不知道如何面对，索性不去面对。

　　　　在连续一个星期冷战之后，热心邻居，查理斯太太敲响了莫辞家门。

　　　　查理斯太太一脸担忧，小心翼翼准备措辞，准备开导闹翻两个朋友，接过莫辞递过来红茶，“莫，抱歉，打扰你了。”

　　　　“没什么，查理斯太太找我有事吗？”莫辞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

　　　　“不是。”查理斯太太看着精神略有不济莫辞，“我是为你和莫里森事情来。”

　　　　“莫里森和莫都是品格优良好小伙，我不是故意侵犯你们**……你不要生气，莫。”

　　　　“你们不和睦，我见到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这样说，或许冒昧，但是一对朋友变成互不相识陌生人，这种变化是让人担心，莫？”

　　　　“谢谢你，查理斯太太。我们之间只是出了一点小矛盾……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莫辞唇畔浮现出一丝苦笑，他低下头来，让热心查理斯太太看不见他脸。

　　　　“能和我说说你们矛盾吗？莫，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查理斯太太放低了声音说道，目光站住看着沉默青年。

　　　　“抱歉，查理斯太太，我不能说。”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

　　　　随着时间流逝，莫辞完全反常作息和举动让观察入微查理斯太太担忧起来。

　　　　觉察到莫辞和莫里森之间凝固不动关系，查理斯太太没有放下心来，继续充当调查员，将周围邻居们发现综合在一起。

　　　　得出两个人闹翻冷战结论。

　　　　查理斯太太愁眉苦脸将自己发现告诉正在看报纸丈夫。

　　　　头发稀疏查理斯先生用手指指了指拿着报纸，发表着自己评论。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美好日子总会到来，此刻忧心忡忡解决不了问题，时间会证明他们之间深厚友谊。”

　　　　查理斯太太一把夺过丈夫手中报纸：“查理斯，你在读报纸上文章吗？这是敷衍我。”

　　　　“哦，不，这是普希金诗句，我只是用自己话诠释了一遍，绝对没有敷衍。你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不和睦，这是完全正常，”查理斯轻轻抽回妻子手中报纸，继续展平，｜夏。末。购。买｜“他们也许是为了一个女孩发愁，因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在爱情与友情中徘徊不定。”

　　　　查理斯胡乱猜测，引起了这位热心助人夫人注意，她回忆起之前那次谈话，莫辞脸上苦涩笑容。

　　　　“是这样吗，哦，那太糟糕了，我得去帮助他们一下，或者去会会那个让两人神魂颠倒女孩儿。看见这群小伙子们为爱情苦恼，我忍不住想去开导他们一下。”

　　　　“不要介入他们之间，年轻人事总要自己去解决，说不定他们马上就和好了，那个令他们神魂颠倒女孩在不久将来，被两人遗忘。”看见妻子热衷于此，查理斯先生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来打压妻子热情。

　　　　“是这样么，当初要是我没有选择你，你会不会也会和你兄弟一起彻彻底底忘记我？”查理斯太太想起一件如此相似陈年旧事，翻出来与满不在乎查理斯先生对峙。

　　　　查理斯先生惊愕抬头，看见妻子气冲冲脸，不好意思抓了抓为数不多头发，“呵呵，我不会忘记你，我太太，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一个人。”

　　　　甜言蜜语比不上一句贴心话，查理斯太太涨红了脸庞，将落在丈夫身上视线转移到别处，“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但愿他们能和好如初。”

　　　　查理斯太太轻轻说话声，被丈夫翻动报纸声音盖住。

　　　　莫辞和温妮碰面地址在这座城市最美丽湖畔。

　　　　莫辞在白色椅子上坐下后，对面女孩唤来侍者，给莫辞一杯加糖咖啡。

　　　　女孩画着淡淡妆，眼部被黑色眼影细细勾勒一番，略显深邃轮廓给她眼睛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放下自己面前杯子，明亮黑色大眼睛转向窗外泛着涟漪湖面，缓缓开口，“莫辞，对不起。”

　　　　红色围巾绕上她纤细颈脖，温妮用略带歉意表情注视着咖啡杯。

　　　　“对不起，莫辞，我和我前男友复合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女孩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她并未注意莫辞神色，再说出这句话后握住了自己另一只手。

　　　　“我只能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莫辞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也开了口，神色稍淡随着女孩视线望去：

　　　　“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

　　　　“是，我从十八岁认识他，我们相识四年，有过大吵大闹。最后一次争吵让我们分开了好几个月。那是我们最长一段冰冻期。”温妮眼底歉意还未消散，她偷偷地看了对面莫辞一眼。

　　　　“在这段时间里，我很痛苦。我女友们让我重新开始，走出这段痛苦。她们开始帮我挑选男友，还准备了一叠厚厚资料。”

　　　　“那个时候我被愤怒和痛苦蒙蔽，对有好感你伸出了手。贸然开始新恋爱，现在突然和你讲分手，真是对不起。”

　　　　“我曾经喜欢过你，但是知道我和他有了爱情结晶后，曾经爱情卷土重来，覆盖了我对你喜欢。我不能同时欺骗两个人，我爱他，伤害了夹在我们中间你，所以，对不起。”

　　　　温妮语无伦次话让莫辞有一种解脱后失落怅然。他不善于处理感情，＇非'凡'论'坛…夏末＇温妮来找他解释这一切，这是他意料之中结果。

　　　　莫辞向温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让紧张不安女孩放下心中大石。

　　　　温妮表情变得鲜明起来，温柔又精明火辣，面带狡黠。这是莫辞以前不曾见到过。

　　　　一阵闲谈过后，莫辞对温妮印象大有改观。

　　　　之前相处中，这种深层次交流很少有，分开时候发现这一点，温妮玩笑似说道。

　　　　“莫辞，你现在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所以，我们不要分手了。”莫辞看着女孩眼里闪过狡黠，顺着她意思讲下去，心底一份遗憾渐渐消散。

　　　　女孩做出被开水烫了一样表情，从椅子上弹起，连忙摆手，“算了吧，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是啊，女朋友变成女性朋友。”莫辞说道，向温妮伸出自己左手，“我们还是朋友。”

　　　　“嗯，是朋友。”女孩毫不迟疑伸出手来，和莫辞手握在一起。

　　　　两个人都已释然。

　　　　再相见亦是朋友。

　　　　莫辞在回家路上，被莫里森挡住了去路。

　　　　那个几天不见高大青年显得落魄，金色头发被明亮灯光照射，因为心情不佳，显得黯淡不少。

　　　　莫里森表情苦涩，神情忧郁，绿色眼睛蒙着浓浓雾气。

　　　　莫辞在离他五米地方站定，看着莫里森因为逆光，显孤单身影，抿唇不语。

　　　　莫里森脚还没有康复，还是依靠着拐杖来走路，混着汗水金色发丝贴在额上，让他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他眼里闪动着难以说清道明复杂光芒。

　　　　在街道上等候已久莫里森动了动嘴唇，让自己变得精神一些。

　　　　“莫，不要避开我。”

　　　　低哑声音让莫辞微愣。

　　　　莫辞心里尴尬未除，沉默不语，将视线移开，去看灯光下影子。

　　　　“不……莫里森，我希望我能听到你说，你只是在开玩笑。”

　　　　莫辞在沉默许久后开口，摇了摇头。

　　　　“不，我没有开玩笑。莫，我爱你。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别人影子，这份感情积蓄很久，我难以自持，所以贸然说出来，让你来不及思考。”

　　　　“我不要你立刻给我答复，我只想让你仔细思考一段时间，再来面对我，给我一个答复。”

　　　　莫里森激动说道。

　　　　“就算得到答案是否定，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我知道这让你很接受，我曾想过，要是我们之中有一个是女性，那这件事就不会没有回旋余地。你不是女人，我也不是女人，但是我爱你，莫，你不能总是避开我，我只想站在你身后而已。”

　　　　没有雪天气，寒风已久凛冽。

　　　　莫里森衣角被寒风推鼓到空中，他表情隐匿在没有灯光黑暗里，像是夹在黑暗和一线光明里。

　　　　——这让他想起一个下着瓢泼大雨天气。

　　　　模糊了五官男人脸上带着挫败神色，在雨中显得格外狼狈。

　　　　那个时候，也有人说过同样话。

　　　　而他落荒而逃，以为男人话只是羞辱他玩笑。

　　　　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莫辞眉头紧锁，感受到寒风凛冽之威。

　　　　刻意被忽视情感涌向心头，诸多往事覆盖了眼球，他像是坐在一辆飞速行驶火车上，沿路风景在不断地后退，被车厢狠狠抛在后面。

　　　　莫辞闭上了眼睛，思绪依旧混乱。深呼吸一口，对上了前方神色黯淡莫里森。

　　　　“好吧，莫里森。”

　　　　“我答应你，即使我考虑后结果是让你失望，我们还是朋友。这段友谊，我还不想轻易放弃。”

　　　　莫里森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他有些惊喜看着莫辞，想从这句话里读出其他意思。

　　　　莫辞不免担忧提醒到：“莫里森，注意身体，你腿上还没有好，不要拿健康开玩笑。”

　　　　说完，莫辞绕开莫里森，加快了步伐，回到家里。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热水澡，把一天疲惫从身上洗去。

　　　　莫辞用毛巾擦干了身体，蜷缩着身子钻到厚厚被子里。

　　　　仰躺在床上，莫辞耳边只有时钟转动机械声，他耳边似乎回溯着胶片记载时光。

　　　　合上了变得沉重眼皮，莫辞一夜无梦。


chapter15
　　　　莫辞没有想到再见到段枫会是这样一幅情景。

　　　　记忆里那个沉默青年穿着名贵得体手工西装，打着工整领结。坐在陈旧椅子上，认真看着菜单。没有丝毫不适感觉，他着装像是准备参加一个社会名流聚集宴会，而不是坐在空间很小，周围有老有小小孩在追逐打闹，空间狭小小餐馆里。

　　　　他背后似乎散发着强光，对人有莫名吸引力。

　　　　莫辞觉得这个背影觉得分外熟悉，便接过了老饕小刘手中盘子，临时充当服务生，照顾人手不够店里生意。

　　　　莫辞缓缓走过去，将盘子一一摆放在他面前餐桌上，那个人抬起头来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熟悉嗓音像是开启了记忆闸门，穿着西装男人微微抬起了头，也看到拿着盘子莫辞。

　　　　那一刻表情是什么样呢？

　　　　莫辞见到那张熟悉脸庞上露出惊讶表情。

　　　　那时候他也同样惊讶，嘴巴微张，上下打量着对方因为年龄渐长越发深邃轮廓，用C话傻傻叫出名字。

　　　　“段枫？”

　　　　“莫辞？”

　　　　同时出声，两个惊讶人读出对方脸上惊喜，一时间停止了手中动作，忘记身在何处。

　　　　成熟稳重青年面庞上英挺剑眉飞入鬓角，满是英气。因微笑上扬嘴角让他俊朗深刻五官上平添几分洒脱。这份将冷酷僵硬面部线条弱化，他纯黑色眸子里倒映着莫辞影子。

　　　　精致如画眉目，瞪圆了桃花眼，张大了嘴，在左颊上跳动褐色小痣……

　　　　那个曾经压抑自己少年长成青年，眉眼展开，神采飞扬又多变面部表情，使他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段枫将重叠影子融合在一起，眉目舒展，柔和了面部紧绷线条，表情温柔。

　　　　目光相交。

　　　　同四年前相比，他们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成熟气质。

　　　　当年年少，还未展开轮廓在四年后已经定型。虽然气质有变，但熟知对方两个人还是能一眼看出倪端，在人群中发现彼此。

　　　　段枫先一步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带着惊喜微笑，将手伸过来，｜非｜凡｜轻轻拍了一下僵硬莫辞。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莫辞忘记了服务生职责，高兴放下手中盘子，举起拳头，狠狠捶上了段枫肩头。

　　　　“你这家伙，真让人有拖出去暴打一顿冲动。”

　　　　“你还是这个脾气，倒是变得活泼了，莫辞。”

　　　　段枫弯起嘴角，浓浓剑眉舒展成好看弧度，目光随着莫辞移动。

　　　　莫辞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礼貌回敬：“你还是这么闷骚，罐头枫。”

　　　　“啊？”段枫似乎没有听清楚，皱起来眉头，看向得意洋洋莫辞，“你说什么？”

　　　　“闷骚，闷罐头。听不懂吗？”

　　　　莫辞看着段枫发傻愣住模样，十分解气。扬了扬眉，做出一个没有做过嚣张动作。

　　　　向段枫勾了勾手指头，越发肆无忌惮。

　　　　“这么久不见，只会说一句话，不知道两年前为了找你我还特地回……”

　　　　莫辞住了嘴，老板娘叉着腰走了过来，像是对他“怠工”十分不满。

　　　　莫辞缩了缩脖子，魅力不减老板娘黑沉着脸，伸出来手上，手镯玎珰作响。

　　　　“阿辞，现在店里人手不够，你偷懒也要找个时间啊。”

　　　　“老板娘，我——”莫辞解释被快言快语老板娘打断。

　　　　“先干正事，不要和客人聊天，不然会扣薪水哦。”

　　　　“老板娘，我们在叙旧，就算扣薪水我也要先说完话在干活儿。”

　　　　“坏小子，不要骗老板娘我，今天你好不容易到店里来帮忙，我可不让你这么简单就走。”

　　　　老板娘说话间打量了一眼器宇轩昂，样貌不凡段枫，觉得莫辞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莫辞耷拉下来脑袋。

　　　　莫辞还在和老板娘据理力争，段枫低醇声音传了过来。

　　　　“我也来帮忙吧。”

　　　　话音落下，还在磋商两个人便停止了讲话，站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莫辞把手在段枫眼前挥了挥，蹙眉说道：“你脑袋被门板夹了？”

　　　　段枫无视他话，脱掉身上名贵西服，随手挂在椅子上，露出穿着针织毛衣胸膛，对直了眼睛老板娘说道：“换衣间在哪里？”

　　　　“往这里走。”精明老板娘很快反应过来，脸上责怪瞬间变成了灿烂笑容，纤长手指指了指后面一扇门。

　　　　（非*凡*夏*末）莫辞奇怪扭起眉头，来不及回味与段枫相见，跟在两人身后嚷道，“不用麻烦你啦，我忙得过来，老板娘只是说笑而已，不要当真，我很快就能完成工作。”

　　　　段枫用背影回答莫辞，“我不忙，你工作这家店人手不够，我能帮上一点忙。”

　　　　“罐头！”莫辞狠狠咬牙说道，真是闷罐头！

　　　　他乡遇故知，哪有刚碰面就让别人代替自己工作朋友，他地主之谊，恐怕尽不成了……

　　　　有了段枫加入，莫辞工作轻松不少。

　　　　一切忙完之后，莫辞和段枫换好了衣服，店外天空已经换上了黑色帷幕。

　　　　莫辞站在门口问段枫晚上睡哪里。段枫脸上带着柔和微笑，报出一个酒店名字。

　　　　听到酒店名字后莫辞惊讶睁大了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段枫一遍，疑惑神色配着晶亮眼睛，让人有摸摸脑袋冲动。

　　　　段枫也这样做了，摸完莫辞脑袋时候顺便搓了一把莫辞分外柔软发丝。

　　　　毛茸茸脑袋手感极好，段枫几年来露出笑容也不及今天多。他镇定看着莫辞怒气冲冲拉开他手掌，像一只猫咪一样炸开身上毛，挥舞着自己爪子挠人。

　　　　“罐头，你手往哪里放！！”莫辞觉得被段枫人捉弄，很没面子，甩开他手掌。

　　　　“你头上。”训练不轻易流露感情段枫端正着嘴脸，收回了被莫辞甩开手臂，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莫辞咬着牙，怒瞪段枫，也起了捉弄之心，趁段枫不注意，踮着脚在段枫梳得妥帖头发上一阵乱揉。

　　　　段枫比莫辞要高上一个头，只要仰仰脖子就能躲开莫辞爪子，但是段枫没有避开，反而在莫辞没有察觉之下微微低头，任莫辞捉弄。

　　　　这样肆无忌惮，开快大笑日子确不多。

　　　　他被压抑多日，不得释放心瞬间卸下了枷锁。

　　　　他以为莫辞会忘记他，原来没有。

　　　　莫辞一直都记得，不然也不会在见到他第一眼，就一脸惊讶报出他名字。

　　　　段枫拉开了莫辞手，为难问到：“你把我发型弄乱了，让我怎么回酒店？”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盯着这头难看发型，酒店？为什么你会住在五星级酒店，那个酒店我还没去过呢。罐头，你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