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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充栋梁 酥油饼 酥油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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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策,我不是为了马桶而来,我是为了你而来。”纪无敌低头,两只手在窗台上无意识地摸来摸去,半天才低声道,“我想你了。”
  袁傲策跳下窗台,直接朝床的方向走去。
  “阿策!”纪无敌七手八脚从窗台爬进房间。
  袁傲策猛然回身道:“你进来做什么?”
  纪无敌羞涩地望着他,“想再多看一眼。”
  袁傲策一掌劈开拴住的大门,“滚!”
  纪无敌呆住。
  ……
  袁傲策看着他呆滞的脸,默默地想:刚刚他措辞会不会太激烈了?
  “阿策。”纪无敌轻声叫道。
  “嗯。”袁傲策尽量放缓语气。
  “你好厉害!”纪无敌兴奋地跳起来,“你的武功真好!我觉得阿左阿右加起来都没有你一半厉害!”
  ……
  也许他应该措辞再激烈一点的。
  袁傲策更新想法。
  “门主!”左斯文气呼呼的吼声与他急促的脚步声一起从楼外冲进来。他住的墨轩就在湘妃楼的隔壁,所以他一听到破门声就随便批了件外衣赶来了。
  纪无敌微笑着打招呼,“阿左。”
  “门主,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半夜三更不睡觉,出现在袁先生的房间里?”
  “我不要。”
  “……”左斯文瞪着袁傲策。
  袁傲策头一次尝试到‘无辜’的滋味,“是他自己跑来的。”
  左斯文眼睛里怒火熊熊燃烧,仿佛在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跑来?
  袁傲策皱皱眉。
  纪无敌突然拦在他的身前,满面悲壮道:“阿左。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阿策!是我勾引他的!”
  ……
  袁傲策握拳,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纪无敌回头,对他道:“阿策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阿左伤害你的!”
  “伤害我的是你吧!”袁傲策忍不住低吼道。
  纪无敌想了想道,“不会啊。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将自己交给我吧!”
  ……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家的门主应该不会吃亏的。
  “门主,天色不早,早点歇息。”左斯文干咳一声,转头朝外走。
  “等等!”袁傲策在他身后吼道,“把他一起带走。”
  左斯文离去的脚步更快。
  纪无敌转过身,扭着自己衣袖,小声道:“阿策,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被腾空抱起,还来不及感觉怀抱的温度,他又发现自己被丢弃在门口了。
  袁傲策指了指门槛,“看到么?门应该是这个位置。所以别随便闯进来。”
  纪无敌解释道:“我刚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啪!
  窗被重重得关上了。
  纪无敌独自在外面坐了好久,才轻声问道:“阿策,没有门,你都不冷吗?”
  ……
  “哈欠!”
  
  翌日。
  袁傲策在连打了三个喷嚏后觉悟,小时候师父说学好武功可以百病不侵都是骗人的。
  他不过是裹着张薄毯在风中吹了一夜,就立马伤风了。
  不过——
  现在好歹是深秋了,为什么他的床上只有一床薄毯子?!
  袁傲策想着想着,脑海不由浮现左斯文阴险的笑容来。
  “阿策!”纪无敌的声音传来。
  袁傲策抱胸看着他由远至近。
  “阿策。我昨晚一直想着你今早应该伤风了,所以特地让厨房炖了碗姜汤,你趁热喝了吧?”纪无敌将手里已经洒出一半的碗递过去。
  “昨晚一直想着我今早应该伤风了?”袁傲策挑眉道,“所以,你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期盼着我得伤风?”
  “是啊。”纪无敌无视他眼中的冷刀,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这样我才有献殷勤的机会啊。”
  袁傲策:“……”
  
  




跟班无敌(一)

  纪无敌邀请袁傲策上床,由他端茶递水,亲自侍奉不果,只好提出另一项建议:“阿策,我们去逛青楼吧?”
  ……
  袁傲策无语地想:你就不能离床远点吗?
  “青楼有很多我的好姐妹。真的,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
  袁傲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话说,在被关进十恶牢之前,他的确没去过青楼。因为那时候都忙杀人忙得死去活来的,实在抽不开身。这几年在牢里,他也的的确确肖想过青楼这种地方。
  想到这里,他就决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谁知纪无敌突然又拼命摇头道:“不行不行。阿策去那里,等于羊入虎口。太不安全了。”
  ……
  羊入虎口?
  他羊入虎口?
  袁傲策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是能被比作羊的!
  ……自从认识纪无敌以来,他真是经历过太多头一次了。
  “阿策,要不,我带你去看大夫吧?”纪无敌的话题总是无比跳跃。
  袁傲策道:“我们去棺材铺吧。”
  纪无敌愣了下,随即温柔地安抚道:“阿策,你放心。别说你只是小小的伤风,就算你被人砍了十七八刀,血流成河,骨头碎了一地,只剩最后一口气,我还是会找人帮你把骨头拼起来,把血重新灌进去,让你努力活下来的。”
  袁傲策被他形容的情景所深深地震撼着,好半天,才咬牙道:“真不知道该感激你的执着,还是感激我旺盛的生命力。”
  纪无敌咬着下唇,含蓄地笑道:“不如感激上天让我们相遇?”
  ……
  八年前他被纪辉煌关进十恶牢的时候,他没恨过。
  在十恶牢一关就是八年,他也没恨过。
  但是八年后,他遇到纪无敌那刻起,他真的开始憎恨老天了。
  难道说他的这八年苦难只是为了遇到这么个家伙?
  袁傲策越想越愤怒。
  纪无敌道:“阿策,我们去看大夫吧。你放心,钱我会付的。”
  袁傲策冷声道:“你觉得我没钱?”
  纪无敌惊奇地看着他,“子忠说过,你进十恶牢前,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其他东西都被我爹搜走了啊。”
  袁傲策道:“所以你还不快将我的东西统统还给我?”
  “可是,”纪无敌迟疑道,“我爹已经死了。”
  ……
  所以他的东西就成无头公案,无处可拿了?
  袁傲策深吸了口气道:“其他也就罢了,但是我的剑一定要还给我。”
  “剑?什么剑?”纪无敌是真的茫然。其实,若非当初在后山遇到齐子忠,他连十恶牢是什么,在哪里都不晓得,自然更不知道他的剑在何处。
  “我的佩剑……暗影。”
  “我找阿左去拿。”纪无敌积极地转身。
  袁傲策想了想,施施然地跟在他身后。
  
  左斯文此刻正在烦恼。
  尽管烦恼这种事情,自从纪无敌呱呱落地开始他就一直没间断过,但是这次烦恼的最严重。
  若是老门主还在世就好了。
  左斯文望着书房正中,悬挂的纪辉煌画像。
  如果老门主在世,那这种越想越掉头发的事情就轮不到他了。
  他叹了口气。可惜啊……
  “阿左,阿左……”纪无敌在门外呼唤。
  左斯文抹了把脸,慢悠悠地打开门。
  纪无敌正站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左斯文微笑道:“门主,您的三字经还没背完。”
  纪无敌笑容一垮,“我明明背过孟母迁,断机杼了。”
  袁傲策没好气道:“是‘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吧?”
  纪无敌耸肩道:“大体意思过得去就行了,何必照本宣科,墨守成规?”
  言下之意是说他顽固不化,不知变通吗?袁傲策不是滋味地想。
  左斯文道:“就算孟母搬迁了,但是窦燕山的五个儿子还在家里呆着,没出息呢。”
  纪无敌道:“啊。有空倒是可以去结交一番。”
  “……”左斯文知道若是纪无敌不想学,就算他再怎么说,也是白费唇舌,所以他很识相地转移话题道,“门主既非读书,来此作什?”
  纪无敌笑道:“我是陪阿策来领他的剑的?”
  “剑?”左斯文右眉一扬,看向袁傲策。
  袁傲策冷笑道:“暗影剑,长三尺六寸,宽两寸半。堂堂辉煌门,应当不会吞没我的剑吧?”
  左斯文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恍然,随即低声道:“恐怕取不了了。”
  袁傲策皱眉道:“什么意思?”
  左斯文尴尬道:“由于老门主去的仓促,我们一时来不及备下珍贵的陪葬品……”无论如何,剑总是别人的,他们如此作为,的确有失厚道。只是谁能想到关在十恶牢里的人,还能放出来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添乱啊。
  袁傲策眼角一抽,“你该不是要告诉我……”
  “去挖坟?”纪无敌接道。
  左斯文顿时拉下脸,“门主!你平日再怎么胡闹,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实在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纪无敌纳闷道:“我只是想说,若是你们去挖坟,我是一定要反对到底的。”
  左斯文脸色一缓,欣慰道:“门主,是我太心急了。”
  “阿左,”纪无敌垂下头,哀伤道,“我发现,你总是把我往坏处想。”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左斯文感慨道,“所以不如掐灭所有的希望,等待着偶尔的奇迹降临。”
  纪无敌将他的话反复咀嚼好几遍后,高兴道:“所以,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创造奇迹?”
  ……
  袁傲策同情地望着左斯文。
  左斯文望天。
  
  回去的路上,纪无敌不断安慰袁傲策,“剑虽然没了,但人没事就好。”
  ……
  所以他该庆幸当初被陪葬的只是他的剑,而不是他的人吗?
  袁傲策没好气地想。
  “对了,阿策,既然你的剑没了,不如我们去打一把新的吧?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纪无敌拍拍胸脯道,“我出钱。”
  袁傲策嗤笑道:“普通的剑怎能配得上我?”
  纪无敌道:“所以阿策准备以后赤手空拳打天下了吗?”
  赤手空拳?
  那他的暗影剑法岂非英雄无用武之地?
  袁傲策纠结着。
  不过他再纠结,都没想过去撬开纪辉煌的坟,把剑取出来。毕竟,对于纪辉煌这个人,他还是佩服的。当年居然能够百招之内将他生擒,这份功力,只怕就算是如今的自己,也未必及得上。
  正因为这份敬佩,他虽然被关八年,但心底深处,却从未对他生出过恨意。在他想来,胜者为王,本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技不如人,也的确没什么好抱怨的。
  可惜英雄早逝,不然,他倒还想再会会他。
  “阿策,我觉得你还是打一把好了。我认识老王,他打得剑可漂亮了,上面的花纹比簪子还好看。”纪无敌边说边掏出钱袋,把碎银子倒在手心上,一点一点地数着。
  ……
  比英雄早逝更可惜的是,后继无人。
  袁傲策长叹。
  
  老王打铁铺。
  老王一把一把地炫耀着挂在墙上的剑。
  “喏,这把剑是仿照倾青城派铸的,你看剑鞘上的花纹,多精致。虽然剑身上没有青城二字……”他压低声音道,“但是你若是想要,我也可以帮你刻上去的。”
  纪无敌接过剑,赞道:“好剑。”
  袁傲策冷笑,伸手拔剑。
  “阿策你喜欢?”纪无敌眼睛一亮。
  袁傲策右手食指贴在剑身上,然后轻轻一弹。
  呛。
  一声脆响。
  剑应声而断。
  断剑落在地上,又是一声脆响。
  老王和纪无敌齐齐怔住。
  半晌。
  老王才结结巴巴道:“这把剑,价值五两。”
  纪无敌默默地掏出银子,然后俯身将剑捡起来,准备走。
  老王拿着钱又有点不安,讷讷道:“不如,我替你将剑修好吧?”
  袁傲策不等纪无敌回答,便道:“你以为我闲着没事,总喜欢断剑吗?”要用这把剑应敌,还真不如赤手空拳。
  纪无敌看看他,又看看剑,转向老王道:“还有更结实点的吗?”
  “结实?”老王想了想,道,“你等一下。”他转身进门,半天后提着把厚背刀出来,“喏,这个结实。”
  袁傲策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觉得它像剑?”
  老王道:“它当然不是剑,剑是何等华丽高雅,哪里是它比得上的。”
  纪无敌见袁傲策不喜,只好道:“没有其他的了吗?”
  老王道:“要结实,就只有这种了。”
  “结实?”袁傲策伸手拿过刀,又是一弹,刀身断成两截,“你究竟从哪里觉得它结实的?”
  ……
  老王道:“这把二两。”
  
  纪无敌抱着残刀残剑和干瘪的钱袋,与袁傲策一同从打铁铺出来。
  “阿策。”
  “嗯?”
  “你说当初我爹为什么不用这把剑陪葬呢?明明这么好看。”这样既不会浪费,又不会让袁傲策没剑用。
  袁傲策沉吟道:“大概不喜欢青城派吧。”
  




跟班无敌(二)

  在纪无敌的磨磨蹭蹭下,两个人终于赶在月上柳梢头之前回到了辉煌门。
  左斯文等人正坐在院子里等门,看到他们齐齐松了口气。
  袁傲策看在眼里,不由冷笑道:“难道你们还怕我拐卖了他不成?”
  左斯文为了表达自己的大公无私,满脸真诚道:“我们担心门主,也担心袁先生。”
  他有什么好担心?袁傲策撇撇嘴,转眼就看到纪无敌正睁着一双晶亮晶亮的眼睛望着自己,脑海不由浮现与纪无敌认识后的种种事情,突然觉得左斯文的担心也师出有名。
  “门主这么晚和袁先生两个人去哪里了?”尚鹊道。
  纪无敌看向袁傲策。
  袁傲策顺手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扔在地上。
  “我们买剑去了。”纪无敌蹲在地上将包袱解开,露出里面断成两截的残刀残剑。
  ……
  夏晦第一个跳起来,“门主!是哪个黑心商家居然这么欺负你!卖个你些废铜烂铁,我非要去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以左斯文对纪无敌和袁傲策的了解,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欺负他们,尤其是两个都在场的情况下,基本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一手拦住捋袖子准备往外冲的夏晦,慢条斯理地问道:“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纪无敌又看袁傲策。
  袁傲策道:“他卖的的确是废铜烂铁。”
  “不过在卖之前是完整的废铜烂铁,之后就……破损了。”纪无敌解释道。
  尚鹊弯腰捡起断剑,来回检视了几遍,“是内力震断的。据我所知,山下小镇上只有一家老王打铁铺。而以我和老王来往多年的经验来看,他是深藏不露世外高人的可能为……无。”
  “那是怎么破损的?”夏晦想了想,叫道,“难道是被打劫了?可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我辉煌门的地头上打劫我辉煌门门主!我,我要去教训教训他!”
  左斯文道:“虽然我们门主武功不如老门主,但也不是轻易能被打劫的人。更何况还有袁先生在。”
  他的话隐隐提醒众人纪无敌武功稀松的事情绝不能泄露给袁傲策知晓。
  精明如尚鹊,灵敏如钟宇自然一点就透。右孔武虽然直来直去,但这点事情还是点拨得通的。唯独夏晦兀自嚷嚷道:“但是光袁先生一个……”
  右孔武在左斯文使眼色的刹那,就出手点了夏晦的哑穴。
  左斯文微笑道:“光袁先生一个人也不会妨碍门主出手的。”
  袁傲策冷眼看他们做戏。
  尚鹊忙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凌云道长的寿辰将至。为了不至于沿路奔波赶路,门主还是早早启程为妙。”
  “一定要去吗?”纪无敌皱着眉头,老大不愿意地问。
  “这是自然。门主不是已经亲口答应凌云道长了吗?”左斯文边说,边用眼色提醒纪无敌袁傲策的存在。“我知道门主向来不喜出远门,但是凌云道长那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真正的前辈高人,更何况他这次又是亲自前来邀约,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推辞了。”
  纪无敌转头看着袁傲策,“那阿策会和我一起去吗?”
  左斯文眼角一抽,连忙道:“袁先生刚离开十恶牢,想必另有要事要办。门主何必强人所难。”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就近监视袁傲策的想法,那么从看到纪无敌对他粘得像只小跟屁虫之后,这个想法就完全烟消云散了。虽然纪无敌一向说自己是断袖,但他从来都是当笑话听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笑话似乎并不那么好笑。所以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放袁傲策离开比较好。而且他观察袁傲策,觉得他并非出尔反尔之人,应该不至于重蹈覆辙,不然早在离开十恶牢的那天就对辉煌门上下下手了。
  “阿策……”纪无敌扯住他的衣袖。
  袁傲策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拉回,然后淡淡道:“也罢。反正我也很想看看,如今的江湖究竟被搅合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左斯文一把拉过纪无敌藏在身后,“江湖来来去去还不是那几张脸。自从你八年前……咳,他们都活得挺好。”
  袁傲策微微一笑,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到他身后那张期盼的脸上,“纪大门主当初让我离开十恶牢时,似乎约定过要我做他两年的跟班。我袁傲策虽然杀人无数,但说出去的话却从来没有收回过。你是想要我成为毁诺小人吗?”
  左斯文张了张嘴。
  袁傲策又接着道:“当然,若是要毁诺,倒不如全毁了,也算成全我一个痛快!”
  尚鹊补救道:“哪里哪里。袁先生重然诺,天下皆知。我等又怎么会怀疑。天色不早,袁先生不如早些歇息吧?我们还有些辉煌门门内之事,要请教门主。”
  ……
  辉煌门门内之事?
  也对,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跟班而已!
  袁傲策觉得拳头非常非常地发痒。
  “袁先生?”尚鹊轻声提醒道。
  “哼。辉煌门自纪辉煌之后,也的确没什么值得我在意的。”袁傲策傲然转身,朝湘妃楼的方向走去。
  左斯文估摸着他走远之后,正要开口,就听外头轰得一声,西边屋檐那棵冒头的参天大树就缓缓消失在视线之内。
  ……
  “言归正传,门主,你怎么能让袁傲策和你一起去武当?”左斯文一马当先提出质问。
  “为何不可?我们两情相悦啊。”纪无敌笑得十分幸福。
  尚鹊道:“若是他半路发现门主武功不济,心存歹意怎么办?”
  左斯文点头道:“不错,他至今迟迟不发难,一来是他真的重承诺,二来,也可能他忌惮老门主的名声,连带忌惮门主的武功。”
  钟宇破天荒地插嘴道:“我倒不觉得。”
  尚鹊愕然道:“那是为什么?”
  “寂寞。”钟宇望着那棵树消失的地方,曼声道。
  右孔武也道:“我也觉得。”
  尚鹊惊疑道:“难道袁傲策真的寂寞得如此人尽皆知吗?为何我感觉不到?”
  右孔武道:“我是说,我觉得他并非忌惮门主的武功。你们想,门主的脚步声虚浮,莫说凌云道长,袁傲策这等高手,便是普通的练武之人也是能听出一二的。凌云道长是被我们拿话糊弄过去的,但是袁傲策没有。但他却从来没有提过……”
  左斯文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聪明的一天。”
  右孔武鼻孔朝天道:“那是因为我将聪明用在练武正途,而不是如某些败类文不成,武不就。”
  “我文不成武不就?”左斯文气得发抖,“当初若非我心仰老门主的人品武功,早已成为文武双科状元,高居庙堂,指点天下了!哪像你,不过是绿林出身。”
  右孔武瞪大眼睛道:“绿林怎么了?绿林多得是重情重义的铁铮铮汉子!总比那些自以为风流,其实只有半桶水的斯文败类要好得多。”
  “除了斯文败类,难道你就没有其他词了吗?你这个胸无点墨,目不识丁的匹夫。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恐怕着的仁义道德四个字站在你眼前,你也是不认得的吧?说我斯文败类,你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飞禽走兽!不,说你飞禽走兽,我都替院子里的鸡蒙羞。”
  左斯文骂得快,走得更快。等右孔武反应过来时,早已人去楼空。
  尚鹊安慰道:“右护法,左护法他只是一时口快,并无恶意。”
  “哼!你们一丘之骆,你少替他说好话!”右孔武气匆匆地丢下话,拔腿踏着屋檐上的月光而去。
  留下尚鹊低声地纠正道:“是一丘之貉。”
  纪无敌左右看看,见没人说话,便道:“你们若是没其他的事,我就去找阿策了。”
  “门主。”尚鹊叹了口气,左右两大护法不在,劝说门主的大任只好落在他这个上堂主身上了。其实他很怀疑左斯文和右孔武根本就是借吵架之名,将烂摊子丢给他。
  “嗯?”纪无敌看着他。
  尚鹊道:“门主。且不论袁先生是否知道门主的底细,至少为了辉煌门,门主还是必须要装出一派高手的风范。我想门主不会连这点都不愿意顺着老门主的心愿吧?”
  “我爹的心愿是让我天天充高手,替辉煌门在武林里骗吃骗喝?”纪无敌很惊讶。他从来不知道他爹居然如此的未卜先知。
  这等程度的歪曲理解对于尚鹊来说,简直是毛毛雨。他道:“老门主的心愿是让辉煌门发扬光大,让门主在武林中继承老门主的威望和名声。”
  纪无敌无奈地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道:“可是,我的心愿是替袁傲策生一个胖娃娃。然后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
  尚鹊捂脸叹息。辉煌门两代门主的心愿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跟班无敌(三)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纪无敌就被左斯文连拉带扒地拽出被窝。
  “阿左。就算你要和我私奔,起码也要等我领了这个月的月钱。”纪无敌挣扎着扯住门框,“我上个月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都花在老王的打铁铺了。没有钱的话,我们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左斯文抓着他的手,硬生生将他从门框上拖开,“门主!你下个月的月钱我已经放在你的包袱里了。”
  纪无敌总算清醒了几分,惊讶地看着他,“阿左。真没想到你为了私奔,居然还贪污。”
  左斯文气得嘴角一歪一歪的,“门主,谢谢你的信任。但是很不幸的是,我没有贪污,我只是拨出一笔您去武当山的路费。”
  “武当山?谁说我要去武当山的?”纪无敌瞪大眼睛。
  “这事不用你说,你直接去就行了。”
  “阿左,我觉得你这样不对。”纪无敌抗议道,“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需要经过门主亲自认可的。”
  左斯文道:“可惜除了你之外没人这么觉得。”
  纪无敌道:“阿左,你有没有觉得,我好像被架空了?”
  “如果门主愿意的话,我立刻将辉煌门上下的所有生意和抉择交还到你手上。”左斯文看着他认真道。
  “……阿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被架空的感觉。”
  “废话少说。门主,你还是赶快启程吧。尚鹊和钟宇已经等在门外了。你一路小心。”说着,他就急匆匆地将他往外推。
  纪无敌边走边回头道:“阿左,你不觉得我应该吃完早饭再走吗?”
  左斯文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觉得。”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因为袁傲策也有吃早饭的习惯。”
  “啊!”纪无敌跳起来,兴奋道,“我差点忘记要带阿策走了!”
  “您还是继续忘记吧。”左斯文望着近在眼前的大门,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为什么?”
  这还用问。谁会把一个仇敌满天下的魔教暗尊带到白道云集的宴席上炫耀?
  想是想这么想,但是话绝对不能这么说。于是左斯文很委婉地表示道:“最近辉煌门的生意都不太好。”
  “是吗?”纪无敌一边迈出大门门槛,一边道,“那阿左把书房里那几幅吴道子的真迹卖了吧。听说值不少钱,反正也不好看。”
  “不行!”左斯文的声音陡然拔高。
  “门主。左护法?”尚鹊和钟宇正站在马车前看着他们。
  左斯文平了平气,勉强摆出笑容道:“门主。你只要跟着尚堂主和钟堂主去武当山向凌云道长贺寿便好。其他事,自由我和右护法来应付。”
  纪无敌嘟着嘴巴道:“哦。阿左和阿右要一起唱夫妻双双把家还,所以嫌弃我和阿尚阿钟碍事。”
  左斯文一听到他又将他和右孔武扯到一块,便气不打一处来。怎奈何尚鹊站在纪无敌的身后,拼命向他打眼色,暗示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送纪大门主上路才是最最要紧。
  他抹了把脸,强笑道:“门主。时辰不早,你还是快点上路吧。”
  “好吧。”纪无敌妥协了,“不过万一阿策半路来找我怎么办?”
  “门主尽量不要让他找到。”左斯文见他皱着眉头,连忙补充道,“我刚才说过了,手头紧。”
  尚鹊和钟宇突然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
  纪无敌望着左斯文的后方,忧伤地说:“阿策,怎么办?我们最近穷了。”
  左斯文愣了下,急忙回身,只见袁傲策正依着门框,施施然地看着他们。“哦?那要我去打劫吗?”
  纪无敌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道:“阿策要去劫富济贫?”
  “也无不可。”袁傲策负手走到左斯文身边,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有人每晚都要喝一碗人参燕窝粥的,不如就从他下手?”
  尚鹊和钟宇开始反省自己有没有每晚吃人参燕窝粥的习惯。
  左斯文不自在地撇开头道:“只怕袁先生熬不得旅途艰辛。”
  袁傲策道:“若是当初纪辉煌也能如左护法这样体贴就好了,这样我就不必千里迢迢,旅途艰辛地来到辉煌门。”
  左斯文脸上更不自在了,“既然袁先生执意要去……”
  “阿策是我的跟班,当然要和我一起去的。如果阿左担心路费的话……”纪无敌咬咬牙道,“我一天可以少吃一顿,省出来给阿策的。”
  袁傲策睨着尚鹊腰间的玉佩道:“这个倒挺值钱的。”
  尚鹊立刻用手挡住玉佩,微笑道:“我也可以少吃一顿的。”
  袁傲策瞄向钟宇。
  钟宇终于开口道:“我可吃得清淡些。”
  左斯文见大势已去,不由叹息道:“怎能让门主和袁先生受委屈,还是我们吃得清淡些吧。”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到尚鹊手中,“切莫怠慢了袁先生。”
  尚鹊与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是自然。”
  马在一旁不耐烦地打着喷嚏。
  纪无敌等人终于在左斯文的依依不舍下坐上马车,朝武当山的方向进发。
  
  钟宇赶车。
  尚鹊在车里头坐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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