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2-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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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战仙专注修炼，许久不见，平添了几分阴冷之气，让人望之莫名畏退，若不是跟战仙相识有日，倒真有些不敢接近了。”金龙妃说的自然，其实也是因为依韵魅力、福缘的下降而产生了敬而远之的莫名不愿靠近之感，如果依韵长的难看，又或者气质飞扬跋扈之类的，那就十足的让人讨厌了，偏偏不是，本就沉静淡然的他看起来，那种让人不愿接近的感觉，自然就被阴冷的内气形成的氛围所加强。

驻足天庭外空白无人的山群之顶，放眼望去，远处的群山地带，间隔很远才有一些袅袅炊烟。原本热闹的门派驻地移走后，如今还能有些NPC留下，本就是奇特罕见的事情。

“还有人住？”

“都是些天庭里退隐的天兵天将，大帝不忍他们为天庭任事两百多年后还拉他们进这场难有胜算的死战。”金龙妃见时光还早，估摸现在回去，天庭里的人仍然还在讨论战事安排，不定大仙三义到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热闹，索性提议“山脚下那户，本是过去镇守过北边山的退役统领，如今在操持杀牛的行当，隐居营生，记得正义战仙喜吃牛肉，不如一同前往品尝？”

“好。”这时候，依韵渐渐的，已经记起了不少关于金龙妃的事情。

麒麟大帝的左膀右臂之一，金龙妃是个很识大体的金龙族公主，原本也是被桀骜杀死族众，强行霸占为妻，后来麒麟大帝继承了桀骜秘境之主，本来她能够重得自由，却因为欣赏麒麟大帝的率真，有情有义，自愿成了麒麟大帝的妃子。后来还为麒麟大帝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健康活泼的小麒麟战神，像极了麒麟大帝。凭着这一点，本来就有些仙人有意把她抬到凌驾于白龙妃之上位置的，但她却拒绝了。

因为白龙妃生下的孩子，其实是桀骜的，与桀骜有很多相似之处。天庭的仙人都不认为桀骜之子有资格继承天庭大帝之位的正统，甚至担心桀骜之子将来成年后会否如桀骜一样无恶不作，杀戮无数。

金龙妃有没有白龙妃那样的手腕能力，依韵不知道，但只看金龙妃一直甘心情愿的充当白龙妃的下手，两人和睦相处，从不与白龙妃争风吃醋，也不拉帮结党，如白龙妃一样处处为麒麟大帝考虑，便值得称道。也正因为如此，天庭的仙人都很敬重白龙妃和金龙妃。

山脚下袅袅炊烟的小村子，破败的没有几户人家。

一个养牛的人，手起剑落，斩断了一颗牛头，动作麻利迅快，用的不是杀牛的刀，而是剑，显然是江湖高手。他不是个NPC，而是江湖中人。而且他的形貌跟许多杀牛户截然不同，身形匀称，气质透着几分文士的儒雅，但那双眸子，尽管锋芒内敛，仍旧让寻常人望之生出不由自主的，不敢直视的压力。

他叫袁朝年，三界开启后飞升仙界，被玉帝擢升为十万天兵天将的统领，镇守仙山灵地北边山。北边山一直以来都滋生许多邪魔妖孽，不服从天条的妖精鬼怪层出不穷，所以天庭才会长期在北边山驻扎十万天兵天将。镇守北边山自然是苦差事，但待遇优厚，而且天庭有些什么武功等资源，也总会对北边山优先提供。

因为长期镇守北边山那种边远荒僻之地，所以袁朝年在仙界里没有什么名声，但做的事情却很重要。后来北边山没有什么妖邪了，他被调回天庭，麒麟大帝继位后他却觉得没什么意思，相较于总有战斗的北边山，天庭统领的职位太清闲，就是每日巡逻，一个非NPC做那种差事本来就无聊透顶。于是申请退隐，麒麟大帝念他多年镇守边疆之苦，准允后还奖赏了一大笔钱财，送了几把兵器，两套装备。

长年镇守边疆让袁朝年对江湖形势变的很陌生，一直觉得难以融入，索性就在天庭附近的村子里杀牛度日，因为一时半刻想不到将来应该做什么，更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

一个身穿粗布僧衣的NPC小和尚出现在这里，一个西天极乐即将进攻过来，一个把和尚当敌人的地方。小和尚看见那头没了脑袋，脖子热血喷溅，倒地不起的牛，面现不忍的怜悯之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可知杀生罪孽？施主今生杀牛，来生则轮回为牛被人所杀。还是放下屠刀吧，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袁朝年听着和尚的话，冷冷一笑。“哦？照这么说，我下辈子如果想当和尚，现在就该杀了你——”滴血的剑，冷酷的话，让那小和尚脸色大变，掉头就跑，发足狂奔的模样犹如使足了吃奶的劲，头也不回片刻就跑的没了踪影……作为仙界的人，袁朝年从来对西天极乐没有好感，尤其在成长院的时候袁朝年就喜欢读历史，知道中国的佛门弟子不食肉源自梁武帝，信佛的梁武帝统合了当时彼此争斗不休的道、儒、佛，创立三教同源说，称老子，孔子，释迦牟尼为三圣。为显示修行，梁武帝下令素食，从那时候开始中国佛教才开始了不吃肉的传统。

在那之前的佛教，不食荤所指的是气味强烈，刺激性强的食物，譬如大蒜葱等。原本佛教是吃肉的，只要符合一，眼不见杀；二，耳不闻杀；三，不为我杀的条件即可。

袁朝年那时起对佛教彻底没有了兴趣，对其态度甚至不如看待儒家。所谓的佛，原来还不如一个时代的皇帝来的更有威慑力，本来佛没有说过的，皇帝说了，就能发展出顺应皇帝之令的佛说，以及相应的佛学道理。袁朝年那时就总结出，道教的衰败在于政教合一，佛教政教分离，更在于频频自我改变以适应时事的需求。

小和尚不知道天庭这里战端将起，更不知道碰上袁朝年说佛是多么自讨无趣的事情，被吓的魂飞魄散，忙不迭飞逃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新鲜制作的大盆炒牛肉里辣椒多，牛肉却更多，满满的一大盆摆放在石桌上几乎占据一大半位置，除了这盆牛肉，就只有一坛酒。

“我们来的是时候，还是你早知道我们要来？”金龙妃看着那盆份量惊人的牛肉，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袁朝年一个人能吃完的份，笑着介绍道：“袁统领，这位就是正义战仙，正义联盟的盟主。此番天庭变故，战仙率众支援天庭，他也喜好牛肉，要说牛肉当然是你这里的最好。”

“金龙妃请坐，你们在山顶上时我就看到了，料想金龙妃既然来了附近，十之八九会来我这里吃顿新鲜牛肉。”袁朝年说着，不经意般多打量了依韵几眼，对于这个传奇人物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贯耳，却还是第一次见面，只觉得依韵跟预想中的形象全然不同，至今为止他只顾招呼金龙妃，对依韵没有半句招呼，但他却十分自在的随金龙妃落座，丝毫没有习惯了高高在上走到哪里被人捧为中心而形成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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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生，一死

“天机派，东天极乐都选择了投靠西天极乐，正义联盟为何反而来支援天庭？”袁朝年倒着酒，望着依韵问出心里的疑惑，江湖形势分明，谁都不看好天庭对西天极乐的战斗。若干年前西天极乐就已经独立于天庭之外，万年来吸纳招安了无数厉害人物，论实力恐怕十个天庭都比不了，最聪明的做法当然是投靠，退而求其次也不该才参与这场必败无疑的死战。

“忘了。”依韵吃着牛肉，味道十分合口，便自顾吃喝。金龙妃举杯邀两人喝了三杯，放下杯子时微笑望着袁朝年解围般的接话。“正义战仙一直做的事情都出人意料，却屡屡能够创造奇迹，袁统领不觉得吗？”

“奇迹……”袁朝年念叨着，怔了一会，晒然失笑道：“有点意思，左右闲着无聊，我就跟着你的正义联盟体验一把创造奇迹的滋味，怎么样？”

“好。”依韵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尽管眼前的情形十分出乎意料。袁朝年也不再说这件事情，只是陪他们喝酒，吃肉。自从离开天庭之后，袁朝年本就没有方向目标，很多年前曾经也有追逐江湖第一高手的梦，但在北边山多年镇守的经历让他渐渐对这样的梦没有了兴趣，他觉得江湖上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高手，因为每个人能够追求的极限就是挖掘自身的能力，不断的、不断的挖掘，不断的提升。

这个过程有快有慢，但是根本没有终点。江湖几百年历史，重生的高手多如牛毛，许多高手重生前都曾经风云一时，许多高手重生前都没有跟江湖顶尖的高手交过手，他们的重生大多都是死于混战、围攻、暗算，谁说得清，其中有没有实力堪比传说级的人物呢？袁朝年曾经在北边山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的武功非常高明，但却是一个在江湖高手录、名人录上根本没有记录的人。譬如他自己，又何曾上过江湖高手录，江湖名人录？

江湖第一高手，那不过是不知道江湖有多大的时候才会做的，狭隘的美梦罢了。

一百多头牛，被驱赶在前往天庭的路上。金龙妃相信麒麟大帝今晚的胃口一定会很好，因为麒麟大帝最喜欢来袁朝年这里吃牛肉。

“我听说你座下的茗，加，厉都是江湖上实战流高手中的佼佼者，尤其难得的是他们能够在江湖上存活几百年。”袁朝年嘴里含着根草，漫不经心的神态犹如是在放牛。“你对他们之中谁更有兴趣？”依韵觉得袁朝年很有点意思，一个骄傲自信的人，但打听的三个名字，却明显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依韵身边出名的高手很多，群芳妒，小龙女，情衣的声名威望从来都不在茗、加、厉之下。但后三者都是一品堂的人，分别代表一品堂三强战斗力。

“我对茗的管理能力感兴趣，对加和厉的武功感兴趣。”袁朝年微微一笑，随意的语气却让依韵意识到，他捡到了一个宝，如果可以称之为拣的话。

回到天庭的时候，天色已黑，天庭举办的战前宴席也已经结束了。天已黑沉，但天庭周围的远空却亮起越来越亮的金光……

剑气掀飞了泥石，泥石中埋藏的金蛇锥毫无目的的四面乱飞，在还没有能够伤人的距离就已经被剑气破了埋伏，这些金蛇锥自然也不存在任何准头可言。路障，接连不断的障碍让厉从愤怒，变成了沉默。他已经独自追赶了夏红雨五百里地了，但始终没有追上，当然，夏红雨也没有真正把他摆脱，一路上那些暗算的埋伏根本对厉构不成威胁，诸如此类的手段厉早就见识经历过无数了。

夏红雨的气息移动随厉的减缓而减缓，厉心知肚明夏红雨并不希望真的把他甩脱，长久的追逐中他显然已经成为夏红雨认定必须铲除的敌人。厉吃着真空袋里的食物，喝着水，思考着往前路上的地势，琢磨着有没有能够利用的优势。正思考着的时候，意识中突然发现花无百日红的气息，而且很快的接近了夏红雨……

‘这女人疯了！凭她根本不是夏红雨的对手！’厉震惊之余，却立即意识到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缩短距离，有希望追上夏红雨的天赐良机！当即拔腿飞奔追去，便自飞快把手里的食物塞进嘴里……

“你怎么来了？”夏红雨看着沉默过来的花无百日红，不等再说别的话，发现后方接近的厉，连忙一把拽着她，飞奔疾走。边自笑道：“你以前的男人有两下子，这么久了都没追丢，我现在可起杀心了啊，出道至今除了燕十三还没被人追的这么狼狈过呢，传了出去多丢脸啊，江湖上的人还以为我夏红雨不是厉的对手，被他追的像野狗一样只能逃跑呢。”

花无百日红沉默的被拉着奔走，她的轻功比不上厉，夏红雨带着她同行毫无疑问是拖慢了奔驰的速度。“你到底怎么了？古里古怪的，没急事的话改天再聊，带着你我可要被他给追上了。”

“你打不过他吗？”花无百日红说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语气透着幽深的抑郁之气，脸上也没有任何笑意。“那可不知道，不过我可不会试，能累死他又没被追的逃不掉干嘛要拿剑上去拼命呢？我可没有你们那种意气用事的傻气！”夏红雨不以为然的冷笑，原本也最看不起江湖上动不动就知道用蛮力拼个你死我活的那些人。

自己生存，杀敌敌人。这才是夏红雨所信奉的生存哲学，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就应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但是，夏红雨知道她还没有真的做到这一点，否则也不会有因为华茜而产生的心伤。花无百日红来了，如此的古怪，让夏红雨不由暗暗猜测，十之八九是华茜对她坦白了。

“别多想了，我真得先走了，回头跟厉的较量有了结果再找你，这些天猎取了好多套正义联盟的强化总坛武器装备呢，呵呵……”夏红雨笑着，松开了握着花无百日红的手掌，她不能继续带着她，否则这场较量的游戏就进行不下去了，她可不敢指望花无百日红能对至今无法忘怀的男人动手。

花无百日红抬起的脸上，显出刹那的，犹豫，但在犹豫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抓紧了夏红雨的手掌，松开，又抓紧，不过刹那。刹那，生死符钻进了夏红雨的经脉，刹那，花无百日红发力一拽，带的措手不及的夏红雨的身体撞向她——刹那，几乎没有思考，还在犹豫的花无百日红右手握着的短剑已经刺上夏红雨的胸口穴道，毫不留情的，转眼贯穿了夏红雨的身体。

“你……在做什么？”夏红雨瞪大了眼睛，没有表情的脸上，犹如她此刻茫然不解的心情，生死符，袭击暗算……花无百日红在做什么？她的好姐妹花无百日红，在做什么……“你……”夏红雨低头，看着贯穿了身体，只露出剑柄在小腹上的武器，望着那只握着剑柄的手，难以置信，一脸茫然。“……在做什么？”

花无百日红冷冷看着夏红雨的脸，她还在犹豫的，为什么，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出手了呢？花无百日红后退了半步，有些恐惧，有些迷惑的看着夏红雨小腹上插着的那把短剑……她没有犹豫？那为什么犹豫……明明已经动手，为什么心思还在犹豫？是啊，眼前的情景不正式她最初的设想吗？重伤夏红雨，让她丧失战斗、逃跑的能力，得到厉的原谅，再为夏红雨求情……

现在她最初的设想不是已经实现了吗？花无百日红不由自主的流着泪，不由自主的想起在成长院的时候，她和华茜，夏红雨自幼相处，结义宣誓的那些画面，想起夏红雨凶巴巴替她们出头，叫嚣着‘谁敢欺负花无百日红和华茜，进了浑沌纪元我就杀的他永远练不起来！’……那就是夏红雨，拥有罕见的、充满攻击性的个性，还有过人的优越天赋，却一直把她们当作姐妹，即使现在她变成江湖上人人喊杀的女魔头，即使她明明信奉的是利己主义，却仍然，对她花无百日红没有设防……

花无百日红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的哭喊了起来，那种懊悔，悔恨不该的情绪折磨的她恨不得一头撞死，背叛夏红雨的痛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本来她觉得，女人的重点应该是一份能够永恒坚守的爱情，厉就是那样的人。所以，花无百日红曾经在心理恨过华茜……华茜曾经的背叛让她觉得，华茜为了基因近乎相同的新生姐妹，原来是随时可以牺牲掉她花无百日红的幸福的……

这样的念想让她努力说服自己选择背叛夏红雨，如今她做到了，那种痛苦的折磨却让她难以承受……

夏红雨坐倒在地上，花无百日红这一剑意图太明显，不杀她，却让她根本不可能再走，也不可能再跟人动手。茫然了许久，终于悲愤接受了眼前现实的夏红雨笑了，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她也就什么都想明白了。“为了厉？为了爱情——那你哭什么！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人为了自己的得到，本来就能够牺牲别的一切！你看，我都没哭，因为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你做了，你还哭什么？你是胜利者啊，我总挂在嘴上的道理自己做不多，不过不错，真不错，你真是我夏红雨最好的姐妹，我夏红雨做梦都想做到的人，你替我做到了！你真是我夏红雨的好姐妹……哈哈……”

雨下了起来，一阵滚滚的雷声响彻天地之间，却掩不住夏红雨的笑声，也掩不住花无百日红的痛哭之声。

泥石，飞溅坡下。

厉登上坡地，夏红雨重伤，花无百日红痛苦不已的情景在追到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了。花无百日红的轻功不可能能够紧咬夏红雨不放，而且意识中两个人能量波动的气息显示距离很近，近的不可能没有交手。那样的情形当然只有一个解释，她们本就认识，而且关系非浅，是夏红雨在带着花无百日红奔走。

突然停了下来，夏红雨的气息变的和虚弱，当然也只有眼前这样的解释。

厉蹲在花无百日红面前，单掌托着她的下巴，冷冷的盯了一阵。“你傻吗？值得？让夏红雨信任的人绝对有很深的渊源，为了我，你宁愿背叛她？你傻吗？把爱情当成生存唯一的追求？这一点，都不像过去的你。”

花无百日红没有说话，只是哭着，痛哭不已，不能自抑，这样的滋味，背叛一个信任自己的人的滋味，她第一次品尝，痛苦远远比她预料的更难以承受……后悔吗？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我没有跟你较量的资格，你赢了。”夏红雨自嘲的一笑，随意躺倒在地上，看着漫天飞雨，心里头已经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是无言的哀伤……她没有跟厉较量的资格，厉可以因为说不上有理的理由，毫不留情的割舍跟花无百日红之间的感情，毫不留情的伤害她。而她，却倒在信任的姐妹暗算下。两相比较之下，她有什么资格跟厉较量？江湖就是如此残酷，不管因为什么理由的错误，错了，输了，就是结果。

厉沉默了许久，轻轻将花无百日红抱在怀里。“不管为什么，我既然把话说出口了，就得守诺。掌门人已经允许你重回一品堂，至于夏红雨——”厉望着伤重不起的夏红雨，语气冷淡。“养好伤后，你走，你我之间的距离从最初开始，我会继续追杀你，直到有了结果。”

夏红雨听见，微微一愣，旋即，嘲讽的笑了。“为了让她好受些，你竟然做这样的傻事？哼……恐怕依韵就不会放过你。”

第九十七章　一言决生死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这么说，当然已经得到了掌门人的准允，你在掌门人眼里，没有迫不及待必杀的威胁性。”厉不屑冷笑，但夏红雨眸子里流露的嘲讽意味却变的更浓了。“刚才是我没有资格跟你较量，现在，是你没有资格跟我较量了！花无百日红，我夏红雨跟你从此绝交，你知道我夏红雨的为人，有仇必报，今天的仇也不例外。洗干净脖子，等着。最好劝你的男人想清楚，给我翻身的机会，就是为你们挖掘未来的坟墓！”

厉没有理会夏红雨，沉默的，静静抱着仍旧在痛哭的花无百日红……她的傻，让厉没有想到。老一品堂的高手十之八九，其实早就已经原谅了花无百日红，在过去，就已经有许多兄弟看不过，劝厉别迁怒花无百日红。花语一派的成员的详细名单早就已经说明了实情，根本就跟花无百日红无关。

但是厉没有理会这些劝阻，女人是不值得去在乎的，一个有可能再次对身边兄弟、战友造成危害的女人更不值得留恋，这本就是他多年前遭遇背叛之后信奉的真理。如今，一个本来为了打消花无百日红纠缠的，随口的条件却变成了现实……

“咦？依韵你在干嘛咧？没有听我说呀？情衣的师父小神郭襄也来了咧，两个人在天庭后花园说话呢。可惜呀，杨过和小龙女（NPC）没来，不然的话，小龙女说不定也能得到新武功呢……依韵依韵，你在干嘛咧？”紫衫撇撇嘴，手里还在忙着制作逍遥山专门用来观察，侦测敌情的纸鹤。过去五行法术时代，类似这种纸鹤的东西有不少法术能够制造，依韵当初刚出地狱见伤心断肠的时候，就曾经懵懂不知的被这类纸鹤法术提前发现了行踪，如今却只剩逍遥山能够制作了。纸鹤的效力有限，而且又消耗内力，侦查的距离也不远，平常紫衫根本不做。

“厉说，眼前有杀死夏红雨的机会，但他请求准许错过，花无百日红是谁？厉说请求准许她返回一品堂。”天庭周围的金光亮起已久，分明是西天极乐进攻队伍在集结，但至今还没有进攻过来。依韵的任务是学习一级能够如魔龙帝那般跟神兽融汇的特殊武功，虽然只有一级，但效果也很不错。麒麟大帝学的比较忙，现在还在由白龙妃指点教导，折纸鹤的紫衫就跑来找依韵了。

“花无百日红呀？好可怜的呢，可喜欢厉了，就是倒霉哩。那你答应了吗？”紫衫顺依韵的话谈论新话题，想到花无百日红跟厉的情感纠葛，一脸同情的怜悯。“让他定。”依韵不记得花无百日红，也不记得下夏红雨，但他记得，厉说过，一定能够杀死夏红雨。既然如此，他觉得自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厉这人呀，几百年前被爱情重伤，从此心就被冰封起来了，看来这一次被花无百日红把冰融化了咧！”紫衫嘻嘻笑着，悠然神往的眺望着远空。“寒冰封情数百年，一夕化水柔可夕。多美的感情故事呀，嘻嘻，厉这个冰人也有融化的一天呢依韵……”紫衫望着依韵，见他无动于衷的，目光迷茫的望着远空的金光，噗哧失笑。“跟你白说咧！”

“什么？”依韵茫然不解，不知道紫衫在说什么，后者笑的更厉害，直到依韵视线又移开了，紫衫一把抱着他胳膊。“厉重拾柔情，还会是以前的厉吗？花无百日红会不会变成他的破绽呢？他还能不能战胜夏红雨呀？”

“为什么不能？”依韵迷惑不解，如果不能，厉为什么请命？

“嘻嘻，厉过去没有破绽，夏红雨本来有破绽；现在反过来了，夏红雨没有破绽了，厉多了一个破绽呀。论手段，夏红雨诡计多端，耐力持久些；论武功，实战水平，厉略高一些。咦？还真不好说咧……”紫衫想了想，对比之下，实在说不准这场即将重新开始的较量追杀战斗的结果，到底是谁胜谁负……

“嗷嗷——我练成了！依韵我终于练成了，嗷嗷——白龙老婆好厉害啊，才教了我两个时辰就把我教会了！嗷嗷……”麒麟大帝兴奋的犹如饿了一天吃了个饱似得，一路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惹的紫衫嘻嘻发笑。依韵什么都没说，那种武功，江湖中任何一个悟性五十的人拿过来就能成功学习一级，稍微在意境里头模拟一会也就熟悉了。麒麟大帝却让白龙妃教了足足两个时辰，如果不是西天极乐没有进攻，这融会的神功也根本没有用了。

白龙妃紧随麒麟大帝之后出来，看着麒麟大帝欢喜的模样，她脸上也挂上了微笑。

“嗷嗷——依韵，我们赶紧试试啊！看我练的神功的厉害！”麒麟大帝振奋的犹如学了什么天下第一神功，所谓融合术，理论上能够让神兽与人融会一起，其实价值在于人的智慧通常都比神兽更高，同时神兽也具备比人更能抵抗打击，更顽强的生命力。所以这种融合的方式在保护人的同时，也能提升神兽的智慧，让人对于神兽的战斗指引犹如智慧自己的手脚一样遂心如意。这套神功，本是秘术，黄蓉带来的。

“大帝总该先变幻原型。”白龙妃说着，微微仰面，份外专注的凝视着麒麟大帝的脸。“嗷嗷——是哦是哦，白龙老婆提醒的对啊！”麒麟大帝没有读懂白龙妃眸子里的，别样的眷恋情怀，自顾高兴的振翅飞起半空，身形迅速变大、变巨……白龙妃微微一笑，眸子里难以掩饰的流露一丝悲伤之色，看似随意的走到依韵身旁。“正义战仙跟大帝可谓有缘。”

白龙妃嘴里说着幽幽的话，但眸子却仍然凝视着半空中在逐渐变大的麒麟大帝。麒麟大帝充满热血，他相信一定能够守护天庭，但白龙妃却很清楚这是一场很难取得胜利的死战，此刻的平静很可能就是她跟麒麟大帝死别前的最后宁静，所以她不愿意错过任何多看麒麟大帝片刻的机会。

金龙妃也过来了，望着半空的麒麟大帝，面带温柔的微笑。她们都为自己的丈夫，天庭大帝而骄傲，自豪，为能够成为这样的男人的妻子而感到幸福，满足。因此，不畏惧陪同他面对那可怕的西天极乐。

“你说了吗？”金龙妃过来的时候，白龙妃问了句。“没有。”金龙妃神情颇有些暗淡的微微摇头。“那我说吧。”白龙妃的目光落在依韵脸上，看见他仍然在注视着半空体形变巨的麒麟大帝。“正义战仙轻功傲绝天下，无论天庭之战最后的结果如何，正义战仙都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大帝和我们必定要于天庭共存亡的，大帝和桀骜的孩子们本来也该如此，但可怜他们还幼小，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可言，正义战仙能不能赐他们一条活路？”

依韵有些茫然的收回目光。“我？”

“大帝的孩子们都已经撤离了天庭，跟许多年幼的仙人之后一起，在北梦泽。天下虽大，但西天极乐势必不会放过他们的，能让他们生存下去的地方大概只有新地狱，那是孔宣的净土，西天极乐的诸佛也不能涉足。正义战仙是新地狱的魔神，如果你愿意，他们就能活路，如果你不愿意，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白龙妃一脸哀求之态，他们不能走，麒麟大帝绝不能弃天庭而去，白龙妃和金龙妃也早已立下死志，但是，麒麟大帝的孩子们……桀骜的孩子们……她们希望，能够活下去。女娲圣地，神佛不入，天下能容生存的地方只有新地狱。

进出新地狱的权力，除孔宣外，只有依韵和喜儿有。

一言生，一言死。

“如果可以。”依韵不记得新地狱的事情了，所以他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变化，更不敢保证不出现任何变故。能承诺的，当然只能是如果。

“谢谢……”白龙妃感激不尽，眸子里的哀愁却强自在深呼吸中变成了微笑，她不能哀伤，因为死守天庭的人都需要积极求胜的士气。“……可惜，也没有什么能让正义战仙看上眼的东西，这把钥匙是开启天庭密库的机关，密库也在北梦泽。密库的一切就交给正义战仙了，天庭灭亡后，再也不会有人复兴。希望大帝的孩子们能在新地狱生活下去，忘了天庭。”

天庭如果灭亡，当然不会有人复兴天庭，没有人会希望天庭灭而重建。如果真有人这么希望，那也一定是西天极乐扶持一个信佛的新大帝。而那个新大帝也一定会从麒麟大帝的子女之间挑选，不管选上谁，在白龙妃心里都不会是一种幸运，相反，只是一种悲哀和不幸。被仙界称之为功绩远超玉帝，战力傲绝古今的麒麟大帝之后，如果成了西天极乐的傀儡，纯属笑柄。与其如此，还不如忘了天庭，卸下大帝之后对天庭的责任和野心，但求安稳长存，繁衍后代足以。

第九十八章　依韵？麒麟大帝？

“我会记得你。”依韵一跃而起，因为麒麟大帝已经完全恢复了原形，兴高采烈的伸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