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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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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与剑碰击,发出铿锵声,刀劈入人骨发出了喀切声,人的呻吟声,垂死者的可怕的咯咯咽气声,此起彼伏。

王思雨在吐蕃军中飞驰,他纵横杀戮、所向披靡,他和他的五百亲卫仿佛一只铁拳,所过之处,吐蕃军的阵势纷纷土崩瓦解,人头滚滚而落,杀透了层层密密的人墙,他在寻找吐蕃军首领。

看到了,论莽藏布挥舞着长矛从斜刺里向他猛刺过来,吼声如雷,但不等长矛靠近,他忽然觉得自己竟腾空而起,他看到了蓝天,太阳是那么刺眼,他眼睛都睁不开来,浑身的力气已在刹那间消失了,王思雨的枪尖刺穿了他的脖子,将他象旗帜一般高高挑起。

唐军顿时欢声雷动,‘敌酋死了!敌酋死了!’唐军士气大振,而吐蕃军却斗志低迷,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从森林忽然杀出了一支生力军,从吐蕃军后面掩杀而来,吐蕃军腹背受敌,抵抗的意志在瞬间崩溃了,开始向西溃败。

王思雨见胜局已定,他当即冷冷地下令道:“追杀到底,不接受投降!”

宣仁七年八月,王思雨亲率八千骑兵将吐蕃人的五千先锋悉数歼灭在白马河畔,斩首四千七百余人,仅不足三百人逃脱,赤松德赞闻先锋失利,他当即催动四万大军杀向龟兹,与此同时辛朗的四万军早一天也赶到了龟兹,唐军采取守势,避而不战,两军遂在龟兹对峙,八月十日,张焕亲率五万大军抵达了龟兹。

第三百一十二章 安西战略(二)

八月是初秋的日子,西域的暑气已经渐褪,一早一晚更加凉了,草叶上凝结了露珠,朔风渐起,牧人们开始将晒干的牧草码成草垛,准备牛羊们过冬的食物。

天更加蓝了,大草原上飘送着苦艾和小麦杆的气味,坦平的草原上,你无论从那一个方向望去,到处都立着一堆堆的干草堆,一只鹰从草堆上飞起,在高远¨wén rén shū wū¨的空中慢慢翱翔,远处,一个牧人的帐篷起,旋升起一缕青色的炊烟。

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在原野上行军,每个士兵都骑着马,在西域,无论步兵还是陌刀军都是以马代步,作战时再下马列队。

张焕行在队伍的中段,他骑在马上缓缓地行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龟兹的一切事物,牧人的帐篷、妇女的服饰,马匹的种类,以及远处的雪山、大河,应该说这里一切都和他一路看来的景色并无区别,但因为它是在龟兹,所以感觉上也就更多了几分特殊。

前方一座黑色的城池已经依稀可见,经过整整十天的行军,他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龟兹。

这时,远方黄尘滚滚,一队数百人的骑兵队正朝这边驰来,这是先期抵达龟兹的主要将领前来迎接都督的到来。

当先一人,身材魁梧高大、相貌英武,正是龟兹的主将王思雨,他旁边则是辛朗,后面跟着数十名都尉将及一些文职官员。

王思雨已经看到了张焕。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下道:“末将参见都督!”

张焕也下了马,他连忙将自己爱将扶起,赞许地笑道:“你这次突袭龟兹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你比我想地做得还好。”

王思雨谦虚地笑道:“都督过奖了,这是将士们用命,是都督几年来精心准备的结果。我不过是适逢其时。”

张焕点了点头,他又拍了拍辛朗的肩膀笑道:“焉耆之战。是你第一次实际指挥战役,就获得了全胜,不简单啊!”

辛朗也躬身道:“属下惭愧,若不是张三城守捉的五百勇士死守住城堡,颉干迦斯呈腹背受敌之势,恐怕属下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张三城守捉,张焕的脸色肃然起来。他已经听说了此事,五百名极为普通的唐军士兵,最高指挥官仅仅是个校尉,竟抵住了回纥军数万人地进攻,死战而不退,最后几乎全部壮烈战死,只有二十几人负伤生还,到最后伤愈而活下来的只剩下八人。张三城之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之举。

这时辛郎从身后拉过一名年轻地军官,向张焕介绍道:“他就是最后的一名队正,叫做关英。”

他又急对关英使了个眼色道:“这就是我们西凉军的都督,还不上去见礼。”

关英在一个月前还是一名卑微的士兵,从未想过能见到西凉军的最高首领。大唐第二号实权人物,他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上前半跪行一军礼:“卑职参见都督!”

“快快免礼!”张焕急忙将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身子十分瘦小,和旁边的王思雨相比俨如孩童一般,但就这么个瘦小的士兵却能视死如归、以死来报效国家。

张焕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一事,便笑问道:“我记得在蒲类县探查到葛逻禄人行踪地斥候,好像就是叫关英。这个名字和观音一样。我记得很清楚,还有个孙木人。可是你们吗?”

关英挺直腰大声答道:“都督记得不错,正是卑职。”

他不由想起了孙木人,眼中一阵黯然,低下头羞愧地说道:“卑职只是侥幸活下来,真正立下大功者是孙木人和王廷江,若不是他们之死激发了我的斗志,说不定我便退却了。”

张焕按住他瘦小的肩头,凝视着他的眼睛道:“我会记住他们,会抚恤好每一个战死弟兄的家人,让他们瞑目于九泉,你也不必自责,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会害怕,也包括我,但是我们活着,总是需要一种精神,纵是死了,也是死有所值。”

说到这里,张焕又扫了一眼众人,高声道:“这次西征,我们已阵亡了一万三千余人,我已禀明朝廷,将在长安建立一座安西忠烈祠,来纪念这次收复安西、北庭而为国捐躯的将士们。”

众人闻言,一起跪下大声道:“都督之心,将士们感激不尽!”

张焕叹了口气,向众人摆手道:“大家起来吧!不要谢我,西凉军就是我一手创立,我与弟兄们岂能没有感情?”

这时天色已渐近午,张焕命大军驻扎在城外,他则在千余名亲兵的护卫下,进入了龟兹城,龟兹城要比高昌古城大得多,这里曾是龟兹古国的都城,又是丝绸之路上地重要中转站,贸易曾繁盛一时,再加上百年来这里又一直安西都护府所在地,所以城内的建筑处处可以看见大唐的风格。

龟兹城内的人口约五万余人,大多是本地土人,其次便是突厥人和汉人,道路还算笔直整齐,道路两边布满了各种店铺和民居,由于战争影响,大多已经关门,但还是有不少敢于冒险的商人牵着骆驼在街头漫步。

龟兹城中最主要的一条街道叫做天山大街,从北城门笔直地伸向南城门,显然是模仿朱雀大街,龟兹王宫和安西节度使府衙就位于正中间地道路两侧,龟兹国王在吐蕃攻占安西后,便率部分王室成员流亡到了长安。目前王宫空关中,不久前赤松德赞便住在这里,现在张焕的住处也被安排在龟兹王宫内。

龟兹王宫明显要比高昌王宫气派威严得多,仅白玉地基便有两丈余高,走进高高地大门,宫殿内金碧辉煌,打扫得十分整洁。昂贵的大唐瓷器随处可见,而且光线明亮。没有半点阴暗潮湿之气,窗外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木,一片绿意盎然。

张焕走了一圈,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愿住在这里,但在没有正式接管权力之前,王思雨还是安西的最高统帅。他张焕只是一个贵宾,在这一点上张焕很是小心,将来王思雨会任总督安西四镇兵马使,他不想过于喧宾夺主。

当然,这并不是张焕不想主导对回纥战役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朝廷发生了异动,数月前,崔庆功因屠杀百姓获罪。被剥夺汝阳郡王之爵,撤消其一切职务,并逐出内阁,同时,崔小芙封浙西观察使韩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取代了崔庆功的内阁之位。从长安辗转送来地一份情报显示,因洛王李俅入阁失败,他便在背后极力怂恿大唐皇帝干预朝政,使得崔小芙与李遥之间地矛盾越来越尖锐了,这份情报已是两个月前之事,他有一种强烈地预感,极可能长安已经发生了大事。

所以,他必须事先安排好军务,一但有必要,他就将立即返回长安。

吃罢午饭。张焕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金黄色的晚霞从窗外射入。张焕躺在一张异常宽大地床上,身下是柔软的丝被,眼前是金碧辉煌的屋顶和四壁,从殿中拖下了一顶巨大的淡绿色流苏罗帐,完全地罩住了大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享受了,一时间,他竟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梦幻之中。

“都督!王将军求见。”寝殿之外,一名亲兵大声禀报,高敞地宫殿竟使他的声音传出了一阵阵回音。

“让他在偏殿等我。”

张焕一跃从床上跳起,浑身只觉得神清气爽,口中还留有睡醒后的香甜,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披上外袍,精神抖擞地向偏殿走去。

这个偏殿也就是从前龟兹国王处理公务的地方,书籍都保存得很好,大多是中原的历史类书籍,没有被吐蕃人破坏,看得出赤松德赞也是一个知书之人,在许多书中还夹有他写的注解书签,比如在史记中关于长平之战的论述中就留有他的一张书签,他用一笔漂亮地字写道:‘长平坑赵兵四十万,乃秦王谋划已久之策也,假手于白起,他日白起之死,便种因于此,乃秦王灭口耳。’

不仅是书籍没有毁坏,其他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按照原样,并没有改成吐蕃风格,不过,与大唐不同的是,这里没有木榻,更没有软席,而是一张张椅子,此刻王思雨便‘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候,在他旁边还有辛朗,以及另外两个老人,一人是军官,而另一人却是一名老僧。

见张焕进来,王思雨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属下打扰都督的休息了。”

张焕笑着摆了摆手,“军务事大,就不要客气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那两名老人,便笑问道:“这两位是?”

老将军站起来拱手道:“在下是原来的疏勒镇守使鲁阳,参见张尚书。”

张焕肃然起敬,立刻向他回礼道:“原来是鲁老将军,你们孤守安西数十年,是张焕的前辈,晚辈这里有礼了。”

鲁阳叹了口气,随即又欣慰地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正是你们年轻英俊地兴起,才让我等老兵看到了大唐的希望,我虽老朽,也愿为张尚书效犬马之劳。”

张焕大喜,有他在,将来取疏勒将会事半而功倍,这时,旁边的老僧也站起来合掌施礼道:“贫僧达摩驮都,给张尚书见礼。”

张焕见他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由有些诧异,旁边的王思雨笑道:“这位大师从前也是大唐官员,俗名叫做车奉朝,都督可听说过?”

张焕大为惊讶,他当年读书时曾读到一些杂记,好像就有这个人记录,他迟疑一下问道:“莫非大师便是奉玄宗皇帝之命随张韬光出使西域而未归的那个车使臣?”

达摩驮都缓缓点头,“想不到张尚书居然会知道那件旧案,贫僧病居健陀罗国,病好后便出家为僧,愿效仿玄奘大师将天竺佛经带回中原,贫僧上个月方从吐火罗归来。”

‘吐火罗?’张焕看了一眼王思雨,他忽然若有所悟,笑道:“大师莫非是想告诉我大食的情况?”

达摩驮都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张尚书果然见识不凡,竟能看到了大食,不简单啊!”

他沉吟一下便道:“贫僧离开吐火罗时,大食已经在石汗那陈兵十万,威胁到了吐蕃的后路,一旦这次吐蕃兵败,恐怕它们将难以回国,望都督明白吐蕃处境。”

“大食不肯离开吐火罗的原因,恐怕不仅是防御吐蕃那么简单吧!”张焕轻轻地耸了耸肩膀,淡淡一笑道:“我倒认为他们真正的原因是害怕唐军越过葱岭,继续西进。”

安西地夜幕总是降临得很晚,黄昏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天边还是泛着青白之色,大街上依然十分明亮,空气清爽、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张焕吃罢晚饭,便打算出去走一走,看看龟兹地风土人情,不料他收拾好正要出门之时,一名亲兵脸色古怪地跑来禀报道:“都督,门口有一个女人找你,说是你的故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安西战略(三)

张焕一怔,在万里之遥的西域他还会有故人吗?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快步走出了王宫,只见在王宫的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着一袭紫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她头上包着一方纱巾,见张焕出来,她将纱巾拉开了一角,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露出了一张极其美艳的脸。

她笑靥如花,却正是京娘,张焕呆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迟疑着问道。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京娘将头巾挽起,在发髻后打了一个结,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脸庞,她轻轻笑道:“别忘了我的出生之地在哪里?”

张焕也摇摇头笑了,在西域他若还能遇到故人,除了京娘还会是谁呢?在异乡遇到她,张焕的心中涌出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他连忙招了招手,“快进来坐!”

京娘随他进了王宫,她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传说中西域最富丽堂皇的宫殿,走过内殿,她从门缝里瞥见那张巨大的象牙床,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但张焕却没有带她进寝宫,而是进了旁边的一间起居室,起居室不大,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随意地摆放着几张红柳圈椅,上面铺着软垫,落地窗帘拉着,两边的墙上已经点了灯,光线明亮而柔和。

“坐吧!”张焕也略略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给她倒了一杯茶。裴莹在和京娘谈话后便坦率告诉了他,京娘不会为他放弃事业,他也知道自己和京娘之间不可能了,虽然有些遗憾,但张焕很快便将此事放下了。

事隔大半年再见到她,事易时移,张焕已经没有了从前地激情和期盼。更多的是一种故人之情。

京娘坐了下来,她心情复杂地望着张焕。这位曾经对她有过莫大帮助,也是她曾经想嫁的男人,现在已经是大唐西域之王了,她对他依然有一种旧情,这种旧情就仿佛是一棵已经发芽但迟迟无法长大的花苗,错过了花期和季节。

她已经感受到了张焕对她的平淡,这时。她心中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长长睫毛垂下,呆呆地望着地面一言不发。

张焕将茶杯放在她面前,见她似乎心情不好,便微微一笑道:“有什么难处尽管对我说,难道我还能帮不了你吗?”

今天京娘来找张焕确实是有求于他,但现在她却不想开口了,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听说你在,便来看看你。”

说着,她站了起来,轻轻咬了一下唇对张焕道:“在这里我觉得很压抑。咱们到外面走走吧!”

张焕点点头笑道:“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一起去吧!”

两人走出王宫,外面地夜幕终于悄悄降临了,夜色凉如水,整个城池就仿佛笼罩在一层青烟之中,两人并肩在街道上慢慢走着,(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后面几十名亲兵远远跟随,京娘长长地吸了一口夜雾,淡蓝色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地伤感。

“我这次去了碎叶和我的故乡拓折城。原本想寻找往日的回忆。但我从前的老屋已经不复存在了,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到处都是大食的影子,就仿佛到了一个我从未来过的陌生城市,连安葬母亲地坟地也变成了一座大食人的教堂,我的根已经彻底失去了。”

说到这,她本能收缩一下肩膀,似乎夜色给她带来一丝寒意,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被张焕有力而温暖的手揽住了,她不由抬头向他望去,他也正凝视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善意,这一刻,京娘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软弱,就仿佛一只从暴风骤雨中艰难飞回巢穴的小鸟,她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蓦地转身,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张焕紧紧地将这个孤独地女子搂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削瘦的肩膀,他心中也生出一种要保护她的强烈愿望。

良久,京娘抹去了眼泪,又向他的身边靠了靠,让他把自己搂得更紧,两人都没有说话,京娘依偎着他,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张焕见前方不远处一间酒肆里亮着灯,便低声笑道:“我们的劝农居大掌柜要不要喝一杯?”

京娘依偎在他怀里,有些不舍,但她不想扫张焕的兴,还是点了点头,张焕向后面地亲兵使了眼色,命他们不要跟进,两人进了酒肆,酒肆不大,里面的摆设已颇为陈旧,此时店里没有一个客人,柜台后面的掌柜正无聊地打着瞌睡,一名少女在擦拭桌椅,见他们进来,立刻迎出来笑道:“两位客倌来得真巧,鄙店刚刚开了两坛十年的陈酿?”

张焕呵呵一笑道:“好!那就来一壶酒,再给我们上几盘小菜。”

他拉着京娘来到一间雅室里坐下,少女很快给他们上了酒菜,便知趣地出去了,京娘伸出玉指拎起酒壶,她给张焕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满上一杯。

她端起酒杯吟吟笑道:“张都督纵横西域,小女子心仪之极,我敬了你一杯。”

张焕也端起酒杯笑道:“将来安西回归大唐,我要大力促进安西与中原的贸易,京娘可有此兴趣?”

京娘大喜,她今天来找张焕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想取得安西的贸易许可,如果有张焕给她撑腰,她也就不怕沿途官府的为难了,她将杯着酒一饮而尽,美目凝视着张焕道:“你答应了我,可不许反悔?”

张焕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淡淡一笑道:“我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枉谈什么纵横西域,你尽管放手去做,本钱不够,人手不够,我都可以助你,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我大唐第一巨商。”

张焕的话让京娘软弱地内心又渐渐坚强起来,她脸上又恢复往日地自信和神采,笑语声声,给张焕讲述她一路西去的见闻。

张焕则专注地听着,他也很想知道葱岭以西地境况,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连喝了三壶酒,张焕心中也已渐渐有了酒意,他又端起一杯酒,打量了一下这间小酒肆,不由对京娘笑道:“看见这间小酒肆,我就想起当年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个得过且过的胡姬。”

“去你的!”京娘扬起拳头在他肩膀上狠狠捶了一拳,娇嗔道:“什么叫得过且过?我又几时得过且过?”

张焕嘿嘿一笑,捏着嗓子学她的口气道:“京娘只享受今天,从不考虑将来。”

他斜睨着她笑道:“这是谁说的,我倒不知道了?”

“你这个坏家伙,这些话居然还记得。”京娘已经不胜酒力,她索性倒在张焕的怀中,娇笑不已。

张焕望着眼前这个美貌而成熟的女人,望着她滑腻如白雪的肌肤,他心中那最原始的欲望开始悄悄地燃烧了。

他低头向她樱红的唇上吻了上去,京娘身子一震,但很快便慢慢地软了,她搂住他的脖子回吻着他,张焕的手肆意地在她丰满而不失苗条的身上游走,良久,四唇分开,她的脸色异常娇艳,水汪汪的美目中欲羞还迎,她轻轻点了一下张焕的鼻子,低声道:“靠得太近你会被野花扎手,可离得太远你又看不见它的可人处,距离不远不近,反而最美,公子还记得吗?”

张焕点点头,“我还记得,既然你不愿嫁我为妾,那以后你就做我的女人吧!”

他一把将她抱起,轻轻吮着她的耳垂道:“就从今晚上开始。”

龟兹王宫里,巨大的象牙床上,京娘婉转呻吟着,全身心地迎合着他暴风雨似的冲击,她尖声叫着,死命地掐他的后背,她多年来的饥渴在这一刻爆发了,她仿佛是一艘迷失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舟,任由狂暴的大海将她抛到浪尖,又坠入深渊,她已经完全迷醉了,她被张焕一次又一次地带入了仙境,这一刻,她宁可死在他的身下。

暴风雨终于过去,海面上恢复了风平浪静,京娘趴在爱郎的身上,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他的胸前,她抚摸着他强健的胸膛和宽厚的臂膀,良久,她快乐地叹了口气,“这些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张焕爱不释手地抚摸她光洁的后背和丰隆柔软的玉臀,听了她的疑问,便在她耳边笑道:“这些年,我一直在你的身旁。”

第三百一十四章 安西战略(四)

次日一早,京娘便启程返回长安去了,张焕没有留她,但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她的安全,中午时分,王思雨忽然派人来请他,有紧急军情。

张焕立刻赶往安西节度使府衙,一进门王思雨便禀报道:“都督,有斥候来报,吐蕃已有向西撤离的迹象。”

“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在昨天晚上偷偷拔营启程,今天一早斥候便发现吐蕃军已拔寨西行,已经到了五十里外,并派游哨来拦截斥候。”

张焕快步走到沙盘旁,仔细察看吐蕃军的撤军路线,他已经意识到,局势发生了变化,唐军在安西已聚集十万大军,而赤松德赞仅有五万军,军力对比上已经失衡,当然,吐蕃军也可能是佯撤,以吸引他们追击。

张焕背着手慢慢地来回踱步,事实上吐蕃军已经不是他考虑的重点,他所考虑的是这次西征究竟要走多远,是一股作气继续西征,还是停下脚步巩固安西和北庭?

从正常的战略角度上考虑,应该是巩固安西和北庭的控制,况且劳师远征,也需要进行大量的物资准备,但从京娘昨晚告诉他的见闻中也可以看出,大食明显加快了对葱岭以西的实际占有,包括文化、宗教、移民等等一系列手段,他担心数年以后,葱岭以西的大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人再怀念大唐。

大帐一片寂静,数十名将领谁也不敢打断张焕的沉思。过了片刻,张焕若有所悟,他抬头见众人都在望着他,等待他地决策。

他一摆手道:“各位,对付吐蕃不要和他们计较一城一域的得失,要尽可能地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绝不能让赤松德赞从容逃回吐蕃。”

说到这。他又回头望着王思雨笑道:“这次就让我来做一次主帅如何?”

王思雨惶恐地躬身道:“属下不敢,请都督尽管吩咐。”

“好!”张焕大步坐上帅位。脸色一变,立刻森然令道:“王思雨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为前军,率两万精骑日夜追赶吐蕃军,三天之内,给我截断他的退路。”

“末将遵令!”王思雨一拱手,领令大步去了。

张焕又安排了军粮及后勤之事,他瞥见辛朗一脸期盼之色。便微微笑道:“百龄留下,我另有安排。”

部署完毕后,众将一一领令而去,这时,他才对辛朗招招手道:“来!坐下谈。”

辛朗见都督表情严肃,心中不由有些忐忑,在张焕对面坐了下来,张焕沉吟一下便道:“安西不比河西。这里路途遥远,粮食运送损耗太大,所以至汉以来都是采取就地屯田的办法,而且为了让士兵们安心服役,我大唐又实行军户制,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移民。所以我也打算在安西实行军户制,前期暂时以西凉军戍守,以后将鼓励中原无地农民来安西戍边,鼓励他们从军,可给与他们家属以优厚的土地,且免于赋税,而且对士兵们我还准备实行固定假期制,比如一个月有三到五天假期,让他们有时间与家人团聚……”

张焕娓娓而谈,辛朗也渐渐明白了都督地用意。他是想让自己长驻安西。果然,张焕话题一转。便笑着问他道:“如果我命你为北庭都兵马使,统管北庭军政,你可能胜任?”

辛朗立即站起来,躬身应道:“属下绝不辜负都督的期望!”

张焕点了点头,对他地态度表示满意,他又继续道:“这次回纥内乱,我估计几年内它都无力西扩,而葛逻禄人和沙陀人元气大伤,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希望你不要保守,更不要局限于从前北庭的地域,站稳脚跟后,立即向西向北扩张,以建立守捉城堡的方式实际控制土地,尤其要防止白服突厥人的崛起,必要时不妨给我下狠手屠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

张焕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王思雨将镇守安西,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你们二人地拼比,你比他读的书多,也比他年长,我希望你不要输给他。”

辛朗默默点了点头,他深感自己责任重大。

下午,张焕亲率六万主力大军,浩浩荡荡向西追击而去,放眼远眺,是湛蓝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草原,北方隐隐可以看见天山山脉皑皑的雪峰,融雪形成了一条条河流穿过草原,向南流入宽阔的赤河,正是这些河流的灌溉,使得龟兹以西直到拔换城的数百里广阔地带,成为了安西最富饶、最肥沃地土地。

给张焕介绍沿途情况的是老将鲁阳,他在安西驻守了近四十年,这里的一草一亩、一山一河他无不烂熟于胸。

“安西与北庭不同,图伦碛几乎占了绝大部分土地,只有在沙漠边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绿洲,这里一片绿洲几乎就是一个小国,他们势力分散,难以形成象葛逻禄人、突骑施人那样庞大的势力,所以他情愿依附于大唐,也欢迎大唐的驻军和军户,所以百余年来,大唐在安西地矛盾几乎都是和吐蕃的争夺,从没有和本地土人争夺什么控制权,所以将来都督治理安西,属下建议也采取我大唐一贯的策略,以四个军镇为核心,在各绿洲、各关隘分布守捉使,建立军户制度,与当地人的政权分开、各施其职,这样方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张焕不住的点头,应该说鲁阳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对于北庭他主张实施扩张和同化的战略,延续并扩大中原的州郡制度,并大量移民,以达到实际占领的目的;而对安西,他也主张扶持当地地亲唐王室,由他们世袭来管理地方政务,并将其嫡王子送往长安学习,这样,王思雨便可以将精力放在进军葱岭以西地军事准备上。

“我会好好考虑鲁将军的建议。”张焕笑了笑又问道:“既然鲁将军在安西已近四十年,想必也应该很清楚安西各国情况,在你看来,安西各国中最为亲唐地是哪一国?”

鲁阳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疏勒,太宗年间,正是疏勒国不顾突厥人的威胁,三次上书朝廷,请求归附,才使得太宗皇帝毅然决定出兵安西和北庭,最终建立了大唐在西域的统治,而臣等在与朝廷断绝联系后,被吐蕃所逼,几乎无容身之地,也是疏勒国王裴冷冷顶住了吐蕃的压力,将我等收容在疏勒,这次吐蕃军从吐火罗北上,又是裴冷冷安排马车、粮食,并亲自派兵护送我们去于阗。”

“等等!”张焕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他诧异地问道:“你是说疏勒国王还有自己的军队?”

“当然有!”鲁阳见他一脸惊讶,他连忙解释道:“可能都督还不知道,从前这些西域小国都有自己的军队,数千人到上万人不等,平日维护地方秩序,若打仗时他们则为唐军附庸军,随军同行,否则安西节度使下仅两万余人,还要分驻各地守捉,怎么和吐蕃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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