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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多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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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家子人,李崇安如今身为一份子,更能深切体会到程帛尧诸事不愿意牵涉到程国公府的用心,出生在这样一个人家实乃幸事。李崇安自然不知道他真正要感谢的人远在不知多么遥远的时空里,那是一对对女儿极宽容的父母,信任她、支持她,让她依靠却不拘束她,这才有了欢脱无比的小程七段。

养儿方知父母恩,如今程帛尧还没孩子,她就已经知了父母恩。所以小程七段最近很多愁善感,跟程妈说着说着,竟扑进程妈怀里抹起眼泪来,她难得没挤眼睛掉出泪珠儿来,程妈大惊失色:“怎么着,静山还敢欺负你不成。”

“没有,就是想娘亲,要是能跟娘亲一起过一世多好,非要把人家赶出家门。”还人家……程妈知道闺女这是在玩抽风,也不理会她,只又多叮嘱几句婚后要如何经营夫妻之间的感情。

三朝回门之后,还得进宫谢恩,因为是当今天子赐婚,自然少不得这礼数。程帛尧也不是头回进宫,自也没什么拘束心理,皇帝陛下和皇后坐在一块儿,乐呵呵地调侃,如果可以忽略李景和杨玉绫那俩人的话,这次见面还是相当愉快的。

帝后二人和小夫妻俩用过午饭,就让年轻小夫妻们自个儿说话聊天。李景阴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眉目间布满怎么也擦不尽的灰暗之色,杨玉绫却是笑眯眯的样子,她自然要笑,程帛尧还是处子之身,这俩人还没圆房,多让人愉悦的消息。

果然,他小李郡王如今仍要走虐妻杀妻的老路子,对此杨玉绫甚感满意:“瞧着尧妹妹脸色有些儿白,可是没歇息好?新婚甜蜜,却也需得节制着些。”

夫妻俩相视一眼。都有点儿小尴尬,李景的脸色却更难看了,新婚还能为什么脸色苍白。纵欲过度呗。一想着自己心心念念要娶作王妃的人如今成了郡王妃,连闺名都不能再唤,他心头就一阵一阵冒冷气儿。

“杨侧妃倒愈发显得气色好,模样看着一天比一天好看呢,不知服了什么灵丹妙药。竟这般有效。要是杨侧妃有什么偏方,可要不吝相告才是,我只盼着十年后二十年后甚至三十年后还能像杨侧妃一样,容颜不因岁月改玉骨冰肌永不衰。”哼,我家的热闹哪是这么好看的,先给你挖个小坑。你不是越变越好看,越长皮肤却越好么,这就先给你挖个坑埋土豆地雷。只要你一碰自然就会知道滋味儿。

杨玉绫很自信她的空间没有人知道,所以笑语嫣然地说:“这一点却是上天恩赐,寻常人哪有这等福报。”

啧啧啧,也不怕风大闪断舌头:“上天是公平的,给一样儿总要收回一样。上天给我这么个聪明的脑袋,自然不会再给我如杨侧妃这般的福报。只是女人嘛。最在意的还是色衰而爱驰,就怕哪天崇安嫌弃我芳龄不在容颜凋零。”

你们俩斗嘴皮子别扯上我行不行,李崇安心说我真是在一边光站着也能中一膝盖箭:“尧尧这话真是令我伤心,在尧尧眼里我就是这般浅薄愚昧之辈么,咱们学道之人,从不拘泥于皮相,尧尧你执念了。”

一边儿去,只是捎上你一句,非得见缝插针似的表忠心,你咋不直接跳忠字舞哩,狗腿小郎君。噢,终于找到属于崇安少年的外号了,狗腿小郎君,太贴切了有木有:“殿下,您是不是也觉得他挺招揍的,如果您想揍他,我给您递棍子。”

……尧尧,不要黑我!李崇安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可不开心可不开心的。

李景脸上浓云尽收,便又露出几分阳光来:“崇安这是在明着指我是浅薄愚昧之辈,自然要揍他一顿才是。”

果然,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仿如服了仙丹一般活过来。杨玉绫暗暗把指甲掐进手心里,这么些年,她为李景生儿育女,便是一开始无心,如今也是情缘深种。但李景连她一双儿女都不甚欢喜,却只因程帛尧一句话便欢欣起来:“这话可不敢当真,打坏小郡王,尧妹妹还不得哭成泪人儿,王爷可莫把尧妹妹和小郡王之间的打情骂俏当作真。”

杨玉绫也只用一句话,就顷刻间将李景的好情绪破坏得一干二净,打情骂俏,好一个打情骂俏:“我若当真了,弟妹当真会哭?”

挤眼泪从小挤到大的人真没真哭过几回,不过这个问题最好还是别回答,答是太让李崇安得瑟,答不又太无心,所以她含笑说:“要不殿下您试试,这样说说算什么,您试过我就知道了。”

尧尧是坏人!李崇安心说我不过就是摇旗呐喊得声音响亮一点,干嘛今儿非揍我,我哪儿对不起你了:“尧尧,我的一颗心都要被你伤透了。”

乖,给你顺毛,程帛尧伸手在他后背上,像给小孩儿顺气一样从上到下:“伤透了包治愈,别哭啊,乖。”

杨玉绫眼色几经变化,这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点看不明白了。李景则在这场景里更坚定了要得到程帛尧的决心,她太能左右他的情绪,如果不能得到她,她就将成为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的魔障,已婚又如何,他不介意等他们和离的那一天。

两对夫妻“不欢而散”,只是李景和杨玉绫单方面的,程帛尧和李崇安可乐呵得很。李崇安看着自家红狐狸,问道:“你方才做什么?”

“闪瞎他们的眼呀,我觉得他们将会加快动作,我不想天天看着等他们哪天从角落里扑出来,所以自然是要多拉仇恨,好引蛇出洞,最好是一窝蛇全出洞,然后一网打尽绝不留情。”程帛尧是不愿意给李景太多准备时间,真让他准备足够,说不得会有大麻烦,所以趁现在多拉仇恨才是比较好的选择。

“那你这点还不够,我再想想,你也别急,他在布置,我们也没闲着。他们俩面合心礼各自布置,还有些事彼此不能说,我们不一样。我们同心同德,不管什么都一起做,他们赢面不大。”对方既有神一样的对手,也有猪一样的队友,只要能善加利导,就会把坏棋变成好棋。

“嗯。”程帛尧点头,然后又忽道:“对了还有个事,我总觉得长嫂对我的态度有点儿不对劲,头天去见面时还不那么明显,这几天来往得多一些就显出来了。总时不时要说几句不阴不阳的话,我是不是哪里招她不快了,她有什么忌讳是我犯了的吗?”

李崇安表示他完全不知道,双手一摊说:“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我回头去问问大哥,大哥说不定知道。长嫂要是对你态度不是太亲热,你也不必天天过去。长嫂这几年脾气是有点儿燥,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要处得不舒坦,少来往便是。”

“也好,不过总得弄个清楚,要不然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点点头,李崇安找个机会就去问自家大哥,他大哥也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过了会儿就想 什么来,然后就有些尴尬地道:“大约……是因为子嗣的原因,她嫁过来经年膝下仍无子女,如今弟妹进门,她是忧心弟妹早早生下孩子,她日后在王府里无法自处。为兄也不瞒着你,你嫂子到底是后院女眷,看重的也就这么点儿东西,她还担心你和弟妹有了子嗣后,父王会改变主意让你继承王府。”

……

李崇安再一次因为自己年少离家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有那一出,只怕兄长也会对他心有防备,要不是这么些年来一直如闲云野鹤,只怕只这一点就能让他们兄弟离心离德:“大哥,大嫂对我有误解不要紧,但是大哥一定要相信我对爵位没有任何野望。”

“傻话,这么多年我们兄弟算是相信为命过来的,父王从前常年在军中,这世上还有谁人能比你我兄弟更相亲近。就算这爵位你想继承,也不过一句话,为兄如今也羡慕身心有着落却无羁绊,何等逍遥。王府这一摊子事儿,你若真想接下,为兄巴不得,这也是为兄心底的真心话。”同为儿郎,李崇业到底还是更能理解李崇安的心气志向,世间王侯何等显贵,可并不人人都需要这些。

“那可不成,我已经选好了自己要走的路,这京城里的麻烦事,还是兄长自个儿担着吧,您能耐比我大。”李崇安放下心来,又和李崇业说了几句话,然后赶回自己的郡王府去。他心底却也谨慎起来,为了龙椅父子兄弟母女姐妹可以反目成仇,为了王位就未必不会兄弟阋墙,何况还有人吹着小小的枕边风。

所以,他也得加快步子了。

卷一 屠龙手 第六十一章 一本缠不清的旧帐

当李崇安把话一说,程帛尧就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要不我把这几年我也不能生孩子的消息给传出去,这样长嫂就不会再阴一阵阳一阵。”

“别胡说,钟师姐不是说了嘛,不是不能,而是不易。”李崇安虽然现在还不大对孩子有概念,可是是他和红狐狸的孩子,那自然不一样。与他和她血脉相通的孩子,想着便极为美好,纵算自己还不觉得自己完全具备做父亲的能力,但他依旧对他们的孩子怀有期盼。

说到孩子,自然得说到洞房,李崇安捱在程帛尧身上,与她的耳朵和脖颈亲密交缠着:“尧尧,你什么时候才能好。”

咳,程帛尧难免脸红一下,细声细气儿地答道:“也许可能大概是后天。”

“为什么不能是今天,为什么不能是明天,怎么偏偏是后天。”李崇安活像怨妇一样,正在掐算着自己可以侍寝的日子,好生忧伤呐。

这夜里下了雪,李崇安得了老嬷嬷的提醒,女人家信期受不得寒,半夜里他起来又给多加上一床羽被。程帛尧还盖不得棉被,嫌重,婚礼前他特地托人做来的羽绒被,为这还颇费了几番周折。看着她钻在被窝里脸蛋红扑扑的可爱样子,李崇安只觉得自己的心顷刻间化成作一滩暖水,温甜美好。

“尧尧,前世修来今生缘,我如今已在想着如何修来世了。”李崇安含笑在她额头印下湿润嘴唇,温香扑面而来,心中满溢着名作幸福的情绪。

一夜无眠到破晓,院子里的雪积下数寸,一树抱雪寒梅立在庭中开得朱砂点点,仿若小姑娘眉心点着上好的妆。李崇安见程帛尧还在睡,举步移向书房。从卧室去外书房需要出一道门,他要去和人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

有些事李崇安并不想让程帛尧知道,不是非要瞒着她,而是太丑陋太污秽的东西,他都不想让她沾上手。而且他到底是受儒道二家文化薰陶的,虽铁下心要逆天命,却仍相信一饮一啄自有定数,逆天改命还是帝星,想来必有大报应,这样。如果有报应就报应在他身上罢,因为所以不堪与上不得台面的事都是他一人所做。

李景,若是你不心仪尧尧该有多好。可是你偏偏心仪了,就算你不阴暗,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你荣登九五。天若有命令你如此,我李崇安不畏走逆天之路。

外书房里,李崇安看着聚在自己面前的其中一人说:“把这个消息卖给何盛。”

“是。”

何盛是三皇子的人。李崇安自不会去扶这个阿斗,只是需要三皇子给李景使点儿绊子。三皇子不是人君之姿,之所以选三皇子却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不能左右皇帝陛下选择谁,但皇帝陛下对三皇子早已失了交托江山之心,所以三皇子才是最适合拿来扯大旗的。

李景太过自信。因为天命么?这就是李景最大的失误,他有时候做事太不注意遮掩,如今野心也太明显。一个帝王,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威胁到他的帝位,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成。李崇安当年一个人出门在外,自然没白走这一趟,他最擅长的便是透读人心。

如果李景在晚一点表现出他的野心。或许皇帝陛下会为江山着想选择他,但现在却不是好时机。

“我只点火加柴。你若不不自己往里跳,自不会有大祸。”大祸如果没有,日后自然会再有其他,李崇安既已打定主意,不到尘埃落定绝对不会收手。

“京城三营里盯着的那几个人一天也不要放松,想来不需要再盯多久了。父王如果过问,捡能说的说便是。”李崇安说完见外边有小厮来熄灭灯盏,遂布置一番便挥退了书房里众人。

这时程帛尧已经醒了,奇异地没在床榻一侧见到每天早上都紧紧抱着她的李崇安,她估算着李崇安可能先起床做什么去了。早晨嘛,男人嘛,那什么总有点个人问题要解决。她还没往深里琢磨,李崇安就推门进来,带着外边的几缕寒气停了停,待到暖意席卷了周身才向她走来:“醒了,看来你倒是越睡越好,可苦着我还是没法睡。”

“要不我们分床睡?”这个提议早就提过了,是李崇安一直不同意,她其实挺愿意分床睡的,那什么有需求了大家再说嘛,干嘛非得天天睡一张榻上。她其实对于大晚上手脚都伸不开也不怎么习惯好不好,每天醒来感觉手脚都胀胀的。

“胡说,外边天冷,要不起来吃过早饭再睡会儿。”李崇安觉得下地就得冷,出门更冷,他的红狐狸还是好好待在被窝里比较好。现在才知道,自家红狐狸有多娇弱,钟师姐说红狐狸是一点寒气都受不得,所以他得看着别让红狐狸沾上一点寒气。

程帛尧面对李崇安都撒不起娇来,要换程妈,她指定得扑程妈怀里娇嗲嗲地说“我不想起床嘛,娘给我端来”。可李崇安在床榻前瞅着她,她愣没好意思开口,尼玛呀,嫁给徒弟果然要吃亏:“嗯,你早起来干什么去了,怎么像是从外边进来的一样。”

李崇安倒也不瞒她去向,只是把内容忽略掉:“和几位父亲的部下商量点事情,没什么大事。”

从话里听得出他不想太详细地说这个话题,程帛尧自不拂他意,便转移了话题:“以后你要是早起先用过饭罢,我不要紧的,醒了自然会让宝雨她们摆饭,咱们谁也别饿着自个儿。”

“行,我知道了,别掀被子,我先给你把衣裳拿过来。”屋里地龙烧得暖乎首的,可李崇安觉得从被窝里出来肯定得有变化。

这种被当成生活不能自理人士照顾的感觉……有种诡异的美好,眨巴眼看着捧来衣裳的李崇安,程帛尧却忍不住叹气:“崇安师兄,不必如此的,你这样……我好不习惯的。我们像从前一样就好了,你别觉得我没良心,我是真觉得你这样甜得蜜里调油有点不太得劲。”

……

红狐狸是真能扫兴呀,李崇安对婚姻生活没有太多概念,只是由着自己想做的去做。因为娶的是心仪之人,所以总觉得给再多,给再好都不足够,要更多更好。可偏偏他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李崇安好生自伤呐:“莫废话,快把衣裳穿上,想着凉么。”

“噢,好。”虽然不习惯,可被照顾时心中仍然充满感激,于是小程七段十分大胆滴亲了李崇安一下,她以为会像平时碰到自己的皮肤一样,但却意外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后脑勺蹿出来,如同一条细线直抵舌根。

她一时间有点愣神,李崇安却趁着她愣神的这片刻低头咬住她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啃咬了几下才放开。原是不想放开的,只是再这样下去非得烧起火来不可:“尧尧,你给我等着。”

咳……赶紧穿好衣裳,早饭吃的是百合南瓜粥,并着几样新鲜出炉的面点和小菜,还有程帛尧念念不忘的肠粉。自从在南方吃过一回后,她就一直忘不掉这个味道,和现代的肠粉略有不同,但大致味道上还是一样的。待吃过早饭,她就闲着无事了,李崇安也没事儿,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一合计:“下棋吧。”

“我才不要,我们出门玩吧,听说西郊梅园正是好看的时候,要不我们也去踏雪寻梅!”程帛尧才不想下棋,这么遇脑筋的事儿,还是留着新婚期过后再来吧。

一听出门,李崇安想也没想:“不可以,你这几天不能出门,外边天寒地冻,沾了寒气怎么办,老实在家待着。”

家,李崇安忽然眼波脉脉而动,他被这个字给震撼得心肝儿都酥成了一地碎渣。

程帛尧见不能出门,兴致缺缺地坐下,正准备认命下棋算了,但门房却忽然报来消息,宝露进来说:“郡王爷,郡王妃安好,郡王爷,郑老夫人送来帖子,邀您二位过府叙话。”

“嗯,知道了,下去吧。”李崇安接过帖子,却没说去不去,只在那盯着帖子良久不语,等到说话了说的却是:“郑太夫人就是外祖母,外祖母有两个女儿,这却一本缠不清的旧帐了。”

“什么旧帐?”程帛尧明显嗅到了jq的味道。

她猜得还真没错,李崇安捡砍去细枝末节,只拣重要的说:“母亲与姨母相差三岁,姨母在大,母亲在小。本来父王应娶的是姨母,只是因着一些事最后娶了母亲,姨母嫁了当时庄诚公长子,便成了如今的庄诚公夫人。至于父王,原是嫡幼子不能继承秦王府,且因着当时有嫡子五人,按例父王只能袭封郡公。至后来大伯父出家,二伯父无子,三伯父流连烟花之地,四伯父又太过文弱不堪当事,祖父才选了父王继承王府。”

“是姨母不愿嫁?”听着原因像是攀高踩低,但未尝不是因为当时秦王府这一家子看上去都不怎么有担当,王府的亲却不好退,于是妹代姐出嫁,终成秦王王妃,听着很像个话本儿。

“是,姨母与庄诚公旧年有交,许是倾心,又许是看重出身品性,又或者只是看不上当时什么都没有的父王。到底为何,却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能猜出来的了,我问过父王父王不曾作答,长辈们对此事也三缄其口。”李崇安倒不关心这些事,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外祖母似乎很想将已经寡居多年的姨母送到秦王府来。

这件事,若是秦王愿意,李崇安自没有话说,可秦王却恨极了他这位姨母,如何愿意娶进府来。

卷一 屠龙手 第六十二章 添点油加点醋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老夫人下得帖子来,他们做晚辈不能不去。里三层外三层把程帛尧包严实了,李崇安像牵着樽瓷人儿一般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出门,又扶着她上马车,雨露云烟四个习惯性地束手围观。自从有了郡王爷,她们已呈半退休状态。

从郡王府去李崇安外祖家要绕城半圈,两家正好在南北对角,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听得李崇安说“到了”。李崇安刚才在马车上说过,郑家原本是西溪郑家的一支,当年也曾显赫一时,风头真追本家儿,但三代以降,近一百年里就没出过出色的男丁,是以如今郑家早已不复风光,否则也不会把嫡次女许给当时看来只能做个闲散宗室的秦王。

郑家人没想到,眼一闭一眨,老母鸡变成金凤凰了,当年的秦王嫡幼子竟然一路顺风顺水越过四名兄长,顺利成为了笑到最后的人。郑家倒也不悔,毕竟嫡次女嫁过去也一样,可嫡次女死得太早了,还不等郑家用她,她就驾云西去了,

两个外孙跟外家不甚亲密,但如今郑老夫人能指望的却只有这两个外孙了:“这孩子多像理琴啊,崇安呐,快过来外祖母瞧瞧,你这孩子老也不在京城,想见你一面都难。你比你长兄更像你母亲,看着你啊,外祖母就像看见了你娘亲一样。”

李崇安含笑应着,笑容并不及眼底,只是纯粹的应付而已。若说他与秦王、秦王世子是割舍不去的血脉相连,那么他与外祖家却仅仅只是面儿上的亲情。虽然当年的事大部分他不知道,但有一件事他一清二楚——他母妃的死和郑家有关,否则父王不会说起母妃的死和郑家来会这般怨恨:“说起母亲,我却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了,外祖母,我当真像母亲么。”

简直胡说八道。在秦王的书房里画着秦王妃的画像,跟李崇安八杆子打不着,除了嘴唇和和眉毛有那么一丝丝像外,其他方面压根说不上像。但到郑老夫人嘴里却成了一模一样,李崇安暗暗冷笑一声,心中不免有些火气。

“自然是像的,这便是我外孙媳妇吧,快些来外祖母早就给你备好了见面礼,就是老也不见你们来,这心里啊还真是想得发慌。快快快。拿着,这对碧玉镯子和你婆婆出嫁时戴的那一对儿是一块料上掏出来的。”郑老夫人里话外套着亲近。

程帛尧接过镯子道谢,却不去接话。只充满感激地说:“多谢外祖母赐我这对镯子,日后我一定好好贡着它,早晚三柱清香,就像对待母亲一样。”

这夫妻俩一个一句噎着郑老夫人,郑老夫人竟一点儿也没察觉似的。依旧好言好语说着,好脸色好笑容挂着:“真是好孩子,你婆婆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个儿媳妇,想必心里快活得很。理琴走的时候,最惦记的就是崇安这小子,那时他还太小又久久离家不归。理琴拖着病体一遍一遍写信,才好不容易把信寄到崇安手里,这才来得及回来见最后一面。”

郑老夫人说完擦了把脸。眼角的泪水流得真真儿的,程帛尧心说“这才是境界啊,人家已经修炼到说哭就哭一点儿不用挤的境界了”。郑老夫人悲伤好半天不见谁来搭句话,媳妇和女儿也跟哑了嘴巴一样不说话,就是那平时叽叽喳喳的外孙女张若希也没了言语。

“外祖母。已经过去了,如今秦王府一切安好。母妃在天有灵也当宽慰。外祖母切莫如此哀伤,母亲妃若知晓,只怕要不安的。”李崇安不是个温吞人,他很想直接说,不要再起母妃,你们只会打扰到母亲本应安处的魂灵。

见李崇安神色间有些黯淡,程帛尧连忙上前一步:“外祖母,过去的事儿咱还总提起来做什么,都说往事随风,好的不好的都随风消散吧。没得让崇安难受,也让大家不好过。”

程帛尧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您想让我们忘记不好的,就赶紧别老提起对你们有利的来,否则这点子剩下的面儿上亲情都要没了。若不想戳破脸,大家还是各守本分的好,要不然伤心的是我们,日子不好过的却是你们。

她的话让郑老夫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郑老夫人原当程帛尧像别的儒林清贵人家千金一样,要么木木呆呆,要么带着几分清高孤傲。却没想这却是个心思有奇巧的,这样的外孙媳妇,郑老夫人自然不喜欢,要是个傻的多好,更好的是若是自家的姑娘该多妙:“外孙媳妇倒是生就一张巧嘴儿,若希要是像你一样,我就不用操心喽。”

张若希是郑家大姑娘嫁给庄诚公后生下的女儿,如今年方十三,张家没少存着把张若希嫁给李崇安的心思。可张若希却像木头桩子似的,就是把李崇安送到她面前,也是讷讷地一句话不敢多说,一点出格的举动不敢做。郑老夫人现在看着张若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外孙女和外孙成了一家子,就外孙女这脾气,还不是一拿一个准。

“各人有各人的福分,我倒觉得表妹很好呢。”哟呵,正儿八经的表妹哟,在各种小说影视剧里,表妹都是最佳女配角。程帛尧含笑扫向张若希,再看向那一直到现在都没开口的姨母,心中有了计较。此番来不是为姨母就是为表妹,郑老夫人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把其中一个推销到秦王府。

自家红狐狸这是在维护他呢,李崇安心里开始冒粉红泡泡了,刚才的郁气也一扫而空,心情分外愉悦起来,眯着的细长眼睛里满是点点光斑:“姨母与表妹近来不是在打探孙家么,孙家不错,孙公子才学出挑,人品更是万里挑一,如此良婿,姨母可以好好珍惜,切莫错过。”

郑理淑脸色一僵,硬硬地干笑几声后才说道:“人品才学自是好的,只是男女姻缘也不只讲人品才学,还讲个缘分。你表妹和孙公子八字不太相合,这不我正在为你表妹发愁呢,你表妹性子软,既不能嫁强硬的,又不能嫁个一味软和的,最好是公婆贤明阔达,本身温厚又有担当的。崇安你看,你身边可有合适的人选,不妨推荐一二。”

李崇安挑眉而笑:“我积年不在京城,纵有认识的也不过点头之交,姨母这般呵护表妹,我又去哪寻知根知底的人选与表妹。”

郑理淑差点脱口说出一句“不若让你表妹与你做个侧妃”,她旁边的郑安氏扯了扯他的袖子,郑理淑这才把话咽回去,复又僵着张笑脸:“那倒是姨母为难你了,罢,日后再慢慢访着,横竖你表妹怎么也还能留几年,这事也急不来。”

“崇安呐,如今你们兄弟二人都有家有室了,你父王却中馈乏人,你们做儿子的也该替父亲着想才是。如今你们都大了,这些事也不该避而不谈,你和你兄长好好与你父王说道说道,哪能偌大个王府连个王妃都没有,成天儿让个侧妃出来顶着算个什么事儿,没得让旁人笑话没规矩。”郑老夫人不能直接说郑理淑和秦王的事,只能绕好几个弯来讲。

李崇安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讥讽,程帛尧见状怕待会儿闹起来,便先开口道:“我们到底是晚辈,又有长兄长嫂在前,哪里能越过去管父王后院之事。若母妃有个女儿还好,还可请姑奶奶来提一提,这事崇安却提不得,哪有做儿子的把手伸到父亲后院里去的,这不是骇人听闻么。”

这摆明是偷换概念,李崇安给她个赞赏的眼神,这个概念换得好:“尧尧说得是,外祖母,这事纵算是要做儿子的去说,我前面还有长兄长嫂呢,怎么也不能是我这么个长年在外,又别府而居的儿子去过问。其实要我来说,这事兄长都不好干涉,还是长辈去管最合适。外祖母,父王形单影只了这么些年,您到底是我外祖母,如果您得工夫,不如替我与兄长去劝劝父王。”

听完李崇安这一席话,老夫人差点仰倒,她要是能去劝早把郑理淑塞进秦王府去了,何必绕着弯子走小辈路线。老夫人到现在还觉得郑家没亏欠秦王妃,是秦王误会了郑家,但老夫人心底未必不心虚,加上秦王的态度在那儿,老夫人连秦王的面儿都见不着,何况是劝秦王立新妃:“你这孩子,就是想法儿多,这事我会与你父王说,你和你兄长也要思量着些,到底是你们的父王,我们纵算是长辈,怎么也隔着一层,不好多言。”

先是安表妹,如今有张表妹,还有郑姨母,秦王府果然比程国公府要热闹得多。撇撇嘴,程帛尧对这件事很不看好,秦王虽不阻止两个儿子和郑家来往,但秦王自己却打秦王妃过世后再没和郑家来往过,就是李崇业、李崇安哥俩,和郑家也并不是很亲近。

老夫人这算盘打错了!

不过,这么多人惦记着晋郡王府后院那点儿空地方,她得找个机会把婚书内容亮出去闪瞎人眼,再顺便添点油加点醋什么的。

卷一 屠龙手 第六十三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ps:

另外,很重要,很慎重,很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写以下一番话。

写文这几年来,时刻感受到来自读者们满满的善意与热诚,不论是高峰还是低谷,你们都伸出一双双温暖的小手儿支持到底。所以,心存感恩也满怀欢喜与期待地,守着与你们直到白发苍苍也不分离的约定。

诚挚地双手合什,我们可否再作一个约定,一本文只打赏一次可好,不论是一百还是一万,一本文只需要一次就足够了——这可能这样说挺欠揍,也挺矫情的,但爱与期待心到意到既可,不在厚薄,不在多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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