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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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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我不是在担心他,可生物学家的职业习惯使我眯起眼睛,下意识的分辨着这只猛兽的伤势。而仿佛是感知到了我的想法一样,阿伽雷斯俯下了身躯,他湿淋淋的长发上的水珠流泄而下,使我的视线更加模糊。斑驳的阴影里我感到阿伽雷斯的下巴挨近了我的额头,他的蹼爪探上我的后颈,将我的头抵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嘿,哥们,你伤着哪儿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使我忍不住我低声问道。回应我的是一阵从胸腔传至耳膜的低鸣,可是我还未来得及辨清阿伽雷斯说了什么,便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我从未听过的高亢嘶鸣。
  
  阿伽雷斯警惕的抬起头来,咧开嘴发出了一声同样的鸣叫,只是他的声音更加沉重,听上去就像是放大了数倍重音提琴拉弦声,听到的一瞬间,我甚至错觉那是暴雨前的雷鸣,同时感到一阵眩晕,这让我不禁猜想人鱼声波的频率足以造成非同一般的破坏力,甚至能够损害被攻击者的脑神经。
  
  那高亢的鸣叫声离得更近了,我立即捂住耳朵扭头望去,发现那条红发人鱼竟然没有就此逃走,反而挑衅一般的用鱼尾高高支撑着自己,他直立在水中,双爪张在身体两侧,一副不肯善罢甘休,随时会发动进攻的架势,似乎是因发现了阿伽雷斯的伤势而势在必得,神态甚至有些狂傲,眼睛妖光灼灼的盯着我的方向。
  
  阿伽雷斯则立起身躯放开了我,没有半点避战的意思,鱼尾从海面下甩过一道长长的水轨后露出了水面,横亘在我身前,形成了一道隔开我和那条红发人鱼的坚固屏障。
  
  我立刻注意到,这条人鱼的鱼尾与阿伽雷斯出奇的长度相较要短了不少,这也许跟人鱼的年龄有关,阿伽雷斯可能是一名非常年长的人鱼。假如人鱼的种群制度跟狮子有某种程度的相似,我完全相信他可能是人鱼种群中首领一类的存在。假如他被打败,很可能便会沦为被放逐的对象,下场会非常凄惨。
  
  我觉得我一定是犯了强迫症而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思考这些,事实上我的心跳剧烈无比,因为我压根没法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野兽种群内的争斗!
  
  TBC


☆、chapter 36+37合并

  Chapter 36
  
  “等等;阿伽雷斯!你的伤!”
  
  尽管知道阻止他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依然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时我才发现被阿伽雷斯长发掩盖的背脊上染满了蓝色的血液,甚至浸透了半截发尾;可想而知那是一个怎样的伤口。我不由一愣;背上本来因惊险状况而几乎被神经遗忘的疼痛,霎时间又做起祟来。一种极度尖锐的刺痛在脊椎上蔓延,使我疼得弯下脊背去;手指抠进了肩上的皮肉。
  
  可恶,怎么会这样疼!!
  
  我咬着牙;知道自己必须忍耐;我不能此时向阿伽雷斯求助;否则他有可能会因我败北。于是在阿伽雷斯回头的瞬间我下意识的将自己埋进了水里,仅仅露出一个头颅,伤口重新被海水浸透的感觉就像在伤口上抹盐,我在海面下的身躯因这种刺激而剧烈的发着抖,可我依然紧抿着双唇直视着阿伽雷斯幽亮的双眼,深吸了口气,努力沉着的说道:“嘿,你伤得不轻……能不能和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和平谈判?”
  
  我知道我的话非常荒谬。谈判这种人类的章法在野兽种群中压根就不存在,可我依然企盼此时能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解决,因为我不希望、至少是不希望阿伽雷斯因我而失去他首领的地位,天知道人类介入并影响野兽的种群关系是一件多么违背自然界规律的事情!
  
  阿伽雷斯盯着我,睫羽下的眼底像藏着变幻莫测的波流,他的蹼爪轻轻按在我的后脑勺上,像捧着一个珍视的玻璃制品。我惴惴不安的将目光投向我们之间流晃的波光上,揣测他的想法就如同妄图用手无法捉摸这些海水一样。他像是在仔细考虑我的建议,又像是在用眼神暗示我的想法于他有多么幼稚。我无法与他对视下去,我担心下一刻我的表情就因疼痛而扭曲起来,不小心露出破绽,我皱着眉:“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话音未落红发人鱼挑衅的高鸣再次响起,而我抬起头更发现看见他逼近了几米,尾鳍在海面上掀起一道道高高的浪脊。他的脸朝着阿伽雷斯,细长上翘的眼睛却斜睨着我,抬起一只手臂,展开蹼爪,手指一根根收拢,妖娆十足的朝我做了一个似乎是勾引的手势,那猩红的嘴唇微微咧开,伸出舌头,意味分明的舔着唇畔,神态就好像我已经身在他的怀抱那样肆无忌惮。
  
  Fuck…我不由泛起一身鸡皮疙瘩,这感觉就像在被一个变态的妖男调戏,我不知道人鱼的眼睛都跟阿伽雷斯一样是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因为尽管事实上我觉得有些恶心,可目光无法自控的聚集在那红发人鱼的身上,呼吸甚至都急促起来。
  
  这时我的后脖子立即一紧,眼前被阿伽雷斯低头笼下来的阴影挡住了视线,嘴唇下一刻就被狠狠的压住,舌头长驱直入的撬开我的唇齿,占有意味的重重吮吸。
  
  唔!!窒息感我不禁闷哼了一声,舌头几乎要被连根吞噬掉的疼痛使我瞬间醒过了神,条件反射的挣扎着想要掰开阿伽雷斯的桎梏。而阿伽雷斯竟也未作逗留,只是眯起了眼,回过了头去,似是如同一名王者般无声的警告着虎视眈眈的侵略者——我是他的战利品,决不容许染指。
  
  他侧脸的线条锋芒毕露,眼神阴沉沉的,森白的獠牙甚至露出了嘴角,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我…会…回来…Desharow…”
  
  潮湿的蹼爪掠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残留着冰冷温度的水痕,他生涩的咀嚼着俄罗斯音节,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半翕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深沉的暗影。他的蹼爪抓着我的手,低头贴着我的掌心,深深嗅了一口。我抚触到手中那棱角分明的男性轮廓,胸口不知怎么了像渗透了水的牛皮一样发紧,紧得甚至在隐隐作痛。
  
  “等…我。”我听到阿伽雷斯贴着我的掌心喃喃着。
  
  我突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怔忪,我发誓我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以至于整个人困惑的僵在那儿,直到阿伽雷斯松开我的手,回过身去。一种冲动不知从哪凭空涌至,我竟一下子伸出手企图抓住他的胳膊,然而却抓了个空,拳头却停在海中克制的攥紧了。
  
  德萨罗,你是怎么了?快打住你多余的担心!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眼睁睁的看着阿伽雷斯的矫健的身姿一下子潜入了海面下,长长的黑色尾巴如涨弦的大弓在月轮上划过一道弧形的影,唰地劈开了一道巨浪,最终完全隐匿在了黑暗的大海之中。而那条红发人鱼朝我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也不甘落后的如一道飞镖般朝海水里扎了进去。
  
  顷刻间,海上无风起浪,宛如海啸来袭般的,翻卷起了层层巨波,连月轮也被掩盖住了一半。
  
  我紧张的搜寻着海面下的影子,可身体被海浪抛得上下起伏,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仿佛只有我一个活物。疼痛与寒冷同时摧折着我的神经,令我一刻也难以忍耐待在海水里,我觉得假如时间再长一点,我可能就会因为失血而休克过去,并且在此之前我血液的气味可能会引来鲨鱼或者其他掠食者。
  
  谁知道在阿伽雷斯解决掉那条人鱼前还会不会出现其他人鱼和那种吞鳗一样的怪物!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可船呢,船现在已经开走了多远!
  
  我向四面远眺,正一筹莫展之际,竟然望见了夜雾后隐隐约约透过来几束灯光。我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起初以为那是一只大型鱼类的眼睛,可很快辨认出那是照明灯的灯亮,否则不会有那么强的穿透,并且那些光在四处扫射着,显然是在搜寻什么。
  
  那是一艘救生船!
  
  我大喜过望,立即动身朝那个方向游去,越游越确定自己的想法,而且我更听到了几个人的叫喊远远传来,使我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甚至连疼痛也不那么剧烈了。那是莱茵他们!他们趁乱控制了局势,太好了!
  
  “嘿!我在这儿!伙计们!!”
  
  我扑腾着手脚迅速朝那儿游去,老天,我不敢相信的速度竟然像一艘游艇那么快,在我游到莱茵他们面前时几乎将他们吓了一跳!
  
  “德萨罗!”莱茵在看到我的瞬间爆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大吼,伸出胳膊将我水里猛的拖了出来,紧紧的把我搂在了怀里。他的周身颤抖得厉害,强壮的身躯犹如铁箍般勒得我喘不上气,“够了,哥们,我活着呢,你再用力点,我的骨头可就要被你掰碎了。”
  
  我虚弱的抱怨着,莱茵才将我松开。我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的坐下来。莱茵坐在船头调转船的方向,马达声轰鸣起来,快速的朝另一个方向驶去。我头一次感觉坐在船上感觉那么舒适,尽管长达几个月的航行本已让我感到足够厌倦。旁边的几个水手为我披上了一层雨披,并体贴的递上了暖身的香烟。
  
  我颤抖的犹如一个瘾君子一般猛吸着,感动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嘿,看见你没事真好,我们的小华莱士。”一个水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紧张兮兮的回头望向我的身后:“刚才我看见那边海浪很大,不会是那条怪鱼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呼吸一紧,猛然想起阿伽雷斯潜下海去的那句话,整个人不禁呆了几秒,心口闷闷的,好像被一团海绵堵着,喘不上去。肩上又被拍了一下,我才连忙摇摇头,“没,没什么。不是那条怪鱼,只是…起风了而已。”
  
  “那条人鱼…”
  
  “在哪!”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海面上雾蒙蒙的,除了海浪和月轮,什么也没有。
  
  “我是说,那条人鱼是不是逃走了”水手追问道。
  
  我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吸了口烟,心中仿佛瞬间长满了荆棘一样杂乱:“我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我努力保持自己的目光望向船前方的海面上,忍耐着想要回头看看的冲动。然而莱茵却在此时回过头来,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复杂的望着我。
  
  我假作没发现,吐出一口烟雾,眼神顺势随着雾溜走的方向投向遥远的海平面。
  
  ……
  
  当天夜里,我们回到了那艘海盗船上,只是控制这艘船的不再是那些在与怪鱼搏斗中死伤惨重的海盗们,我们重新夺回了主动权。他们一定没有料到劫持了我们却反倒把自己变成了替罪羊,不得不说命运难测。用我们邻国的一句古语来说就是“风水轮流转”。
  
  我们将这群运气不好海盗以牙还牙的扔进了底舱,各自占据了船上的舱位分头休息。我的伤势有些严重,好在莱茵在船上搜到了一只医药箱。我本来执意要自己上药,无奈伤口在背上鞭长莫及,只好让同样伤得不轻的莱茵代劳。
  
  “忍着点,你的衣服和伤口黏在了一块。”
  
  莱茵在我身后低声道,我点点头,好像一只死狗般乖乖的趴在床上,用牙咬住了枕头,故作轻松的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背上霎时间就袭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手指立刻深深的抠进了床单,满头大汗的骂道:“Fuck!你不能下手轻点吗!”
  
  莱茵没有回应我,一鼓作气的将衣服从我的伤口上分离开来,用淡水清理过后,用浸透药液的绷带把我的半个上身围了起来。我疼得几乎瘫在莱茵的身上,他的手臂从我腋下环过,利索的将绷带打上结,手却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将我整个拥进了怀里。
  
  我疼得神智涣散,一时间无暇顾及莱茵的动作,只是感到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叹了口气:“德萨罗…对不起…白天在底舱里我……”
  
  莱茵的道歉非常诚恳,我从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认真的态度,即使在学校时他也是因爱开玩笑而受到学生们的喜爱。可是现在的莱茵已经不再是那个让我信赖的老师了,加之回想起他那次趁人之危侵犯我未遂的恶劣行径,我立时感到了一阵尴尬,从他的怀中弹坐了起来。
  
  “不不不,莱茵。”我回过身,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强迫自己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是我三年的导师不是吗?你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回报你是应该的。但听着,底舱里的事你就当没看见过,行吗?”
  
  莱茵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欲言又止。我能猜到他想说些什么,底舱里的事情可想而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刺激,他之所以道歉无疑是认为我为了他而委曲求全的顺从阿伽雷斯。事实上,我的确在为保住他的命而劝说阿伽雷斯,可我一点也不想被莱茵误解什么——他也许认为我因在意他而将自身作为了筹码,妈的,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羞辱的误会!
  
  为了打破这种气氛暧昧的局面,我连忙蹲下身来整理起箱子里的药品,迅速的处理起他肩膀和胸膛上那些被阿伽雷斯的尾鳍割伤的裂口,假作平静:“莱茵,我想知道现在这艘船打算去哪?我既然被卷起了你们的计划里,就有权知道这一点,请你告诉我。”
  
  莱茵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一个叫Lemegeton的地方。”
  
  我的手不禁一抖,“什么?”
  
  “传说那里是人鱼栖息的岛屿,你听说过么,德萨罗?”
  
  我皱起眉,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们去那儿干什么?”我想起白天在枪支上发现的那串美国军工厂的标志,心中咯噔一响:“莱茵,人鱼研究难道是军事行动吗?为什么美国海军要假扮海盗袭击我们的船只?”
  
  莱茵面色一变:“你竟然发现了?”
  
  我嗤之以鼻的冷笑:“我可是军事理论的满分学员,怎么可能看不懂那些标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想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莱茵像是因我突然的锐利态度而感到惊诧,他审视一般的盯着我,就好像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良久,他才摇了摇头,面孔像冰雕一样霜寒:“向核心行动人员以外的人保守秘密,这是军方的命令,德萨罗。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瞳孔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的情景而缩小,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不会让那只野兽再伤害你…”
  
  “闭嘴!”我如同被踩中尾巴了的兽类一样霎时间感到怒不可遏,甚至捏起拳头悬在莱茵的头上,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再说下去试试!”
  
  莱茵紧抿双唇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襟,将我牢牢按倒在了旁边的床上,不管不顾的朝我吻了下来。他的嘴唇碰到我的那一刹那,我就像火山爆发似的,浑身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惊人的力量,将他猛地推得翻了起来。我靠着墙壁坐起来,抓紧挣扎着被扯开来的衣襟,犹如一只困兽般盯着他粗喘:“滚出去!”
  
  莱茵站在那仿佛一座难以撼动的山体。我几乎是从床上蹿了起来,野蛮的将他推搡了出去,用力的甩上了门,然后关上了灯,将自己扔回了床上。
  
  我把头埋在枕头里,试图使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的快速沉入睡眠。我的大脑与身体都疲累到了极限,思维却无法停止混乱的战斗。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漂向窗外那黑沉沉的海面,心绪仿佛随着暗涌的波流被卷进了旋涡深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竟是阿伽雷斯的那句生涩的话语。
  
  也许在那只野兽看来,我算是…食言了吧。
  
  但……我压根就没有答应他!
  
  我竟然在为这个而感到困扰,我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对一只性…侵过我的野兽动心了不成!?
  
  荒谬至极,简直可笑!
  
  我这样对自己说道,可实际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尽管这个想法绝无可能是真的,可它在冒出来的一瞬间差点把我逼疯。我抱着混乱不堪的头颅在枕头上用力磕了几下,好像它是一块坚硬的岩石,能将我此刻一下子磕晕过去。可它既不能使我立刻晕倒,也不能停止我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仅仅是供我将脸深深的埋在里面,藏住此时无处宣泄的苦闷。
  
  “轰隆隆…”
  
  仿佛为了配合我的心情似的,天际忽然传来了滚滚的雷鸣,闪电乍明乍灭,我知道一场暴雨即将到来了。
  
  该死的……
  
  我抓起被褥,将头缩进了温暖的遮蔽里,闭上了双眼。密不透风的环境使我的意识很快模糊起来,浑浑噩噩间,我忽然嗅到了一股并不陌生的荷尔蒙的异香。然而那竟是来自我自己的身体,它从我骨髓里、血肉里散发出来,犹如一股水流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鼻腔,流过胸口,流向下腹,流向…
  
  一股异样的电流自难以启齿的部分蔓延出来,我感到自己在流汗,呼吸变得急促,手在身下的床单上焦躁不安的摸索着,最终敌不过本能的诱惑,伸进了裤子里,向双腿间叫嚣着渴望的部位探去。
  
  黑暗里一个人隐私的空间似乎完全遮蔽了羞耻,将欲…望放到了无限大,我的手指在身下小心翼翼的动作起来,咬着枕头的一角防止自己发出任何可耻的声音。我无法不承认自己在因渴望作—爱而手…淫,却不是在如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那样慰借自己,而是不由自主的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后—庭。
  
  我无法不承认我的脑子里全是阿伽雷斯,我竟然在…渴望这只野兽…
  
  我紧紧咬着枕头,一只手快速的动作着,一只手深深抠进被汗液浸透的床褥,在压抑的羞耻里将自己送上了巅峰。可就在我即将到达高点的那一刹那,窗外骤然打了一声惊雷,震耳欲聋的巨响使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那一刹那借着窗外乍然亮起的白光,我看见一道长长黑色的影子犹如幽灵一样,透过玻璃映在了我身下的床上。
  
  
  
  Chapter 37
  


我吓得一下从床上栽到了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又被眼前再次乍起的电闪雷鸣震得趔趄了几步,靠在了背后的墙上,惊恐的盯着窗外忽明忽灭的白光中的暗影。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一声惊雷便炸了起来,与之同时我只看见窗外黑影一动,舱窗的玻璃刹那间就被锤了一个大洞出来。一只苍白的蹼爪从洞口里伸了进来,摸索着金属窗栓,咔哒一声掰了开来。

那是…阿伽雷斯!

我本能的朝门的方向逃去,甚至顾不得去开灯,慌张失措的摸索着门拴,此时我多么痛恨舱门的门栓有上下两个!手忙脚乱中该死的门栓像消失了一样怎么也触不到,我却已经感知到了身后靠近而来的湿冷气息,不由得打了个抖,僵硬着身体转了过去。

闪电的光亮被面前的黑影轮廓剥离开来,将我全然笼罩在他的阴霾之下。

斑驳幻变的白光中我看不清阿伽雷斯的神情,只看见那浓密的发丝掩住的头颅低下来,凑近了我的脸。他的呼吸声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显得那样隐约,却依旧能听出来沉重急促的节奏,潮湿的气流像缝隙里漏出的狂烈的海风一样呼洒在我的面上。

我紧紧的贴着门板,不禁无比奢望背后能裂开一道缝隙供我藏身,突如其来的惊恐和强烈的羞耻感同时拉扯着我的神经,而我更清楚我的下边因未来得及释放还高高挺立着,衣裤上下一片凌乱,可想而知我此刻在这只野兽看来是个什么模样!

“Desharow;Why…not wait for me?”

雷鸣中模模糊糊的传来一串低语,然而我却意外的分辨出了这句话的含义。阿伽雷斯显然在为我没有等他而压抑着怒意,以至于如此迅速的追上了船速,并在窗外窥视着我。也许,刚才在黑暗中我自渎的行为被他一清二楚的尽收眼底……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难堪的撇开头去,口齿不清的辩驳:“我…没有什么等你的理由,阿伽雷斯,你不该再回来!你…”

话音未落,我便感到一股巨力将我拦腰勒高,牢牢抵在了墙上,嘴唇更被迎面狠狠堵上,狂风骤雨般的袭吻着。我猝不及防的这样的袭击击垮了心理防线,整个人刹那间呆若木鸡,本因紧张而死死并拢的双腿被他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擒住分了开来,粗韧的鱼尾不遗余力的挤进了我的大腿之间,下流的上下摩擦起来。

那些细小的鳞片一片片毫无阻隔的掠过我性器的顶端,令我的精水无可抑制的从尿孔里流了出来,却被阿伽雷斯顺着我脊背探下的蹼爪拭去。他的嘴唇随之撤开,一丝湿润粘腻的液体被他的手指抹在了我的胸口,淡淡的腥气直扰鼻腔。

我立刻意识到那是我自己的气味,耳根唰地烫如滚沸,极度的羞耻使挣扎挥舞着手臂企图推开阿伽雷斯,却被他如钳子般的力道抢先一步将我的双手扣在了头顶。他低下头去,高挺的鼻梁擦过我的锁骨,舌头顺着那沿着我胸膛淌下的浊液舔了一口;抬起眼皮。那眼底像燃烧着嗜人的幽焰:“你…想…要…我…Desharow…我看见了…“

他低喃着,微光里,我看见他的嘴唇大大的咧开,充满掠夺意味的笑了起来,身下的鱼尾将我的身体托高了几寸,蹼爪顺着我的腰侧滑下,竟把我的臀部一下子抬过了他的肩膀。双腿更被大大的架开,我的隐私部位一览无余的暴露那双幽光腾腾的兽瞳前,黑暗中雷鸣停息的瞬间,一声淫邪暗哑的低笑响了起来。

刹那间我浑身如同被烙铁滚过一样遍热,我甚至能想像出阿伽雷斯此时的表情,他一定性欲高涨到了顶点。我的脸颊血管烫得爆炸,口无遮拦的大骂起来:“你这只无耻的兽类,该死的混蛋,别这样看,放开我!”

然而我的叫喊被再次炸响的雷鸣尽数扼杀,连我自己也听不见丝毫。下一刻阿伽雷斯的举动更将我叫喊化作了一声颤抖的闷哼,因为他竟然埋头凑在我的双腿间,我挺立的性器刹那间落入了一片湿软的包裹中,收紧了。

顷刻间从未有过的巨大快感像针刺一样四面八方的扎入我的神经深处,意识随着阿伽雷斯吞吐的力度像骤然被吸向高空悬而不下,只叫人无比渴望着坠落的那一刻。

我的身体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绵软,脊背倚靠着门板不住的下滑,抬起胳膊堵住了嘴唇才没使自己发出任何可耻的声音,大腿则在阿伽雷斯的双爪间不断的颤抖,突然身体被他托举着,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整个人便落到了柔软的床垫上,阿伽雷斯的嘴唇一下子离开了,即将达到巅峰的快意也戛然而止。

可我的意识却仍然漂在半空,下体几乎翘得贴上了下腹,我急促的大喘着,吞咽着要溢出唇边的唾液,下意识的张开五指慌张的抓住了一角被褥,仿佛那是我的救命稻草,嘶哑的发出了声音:“啊…”

我立刻捂住了嘴唇,羞耻的几乎窒息。因为抚慰突然停止的刺激令我差点本能的呻吟出来。我迷迷瞪瞪的低头看去,借着窗外掠过的白光看见阿伽雷斯贴着我的下腹,那猩红的舌尖探出单薄的嘴唇,缓慢的撩拨着我性器的顶端,像在品尝那儿的滋味,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我,露出了一个性感又暧昧的笑。

这情景简直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情色电影都要露骨,简直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而此时此刻的主角更是我自己。我的胸口像被锤子一样,心脏失控的狂跳起来,慌不择路的瑟缩着腰胯,然而身体却酥软的像块渗透了水的海绵,眼睁睁的看着阿伽雷斯再次低下头去,由下至上的舔着我的根茎,眼睛促狭而褫夺的锁着我的目光,就好像在刻意炫耀我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有多么敏感。

然而我却全然没有与他抵抗的心理盾牌,只是丢盔弃甲的更加瘫软下去,扯起床单的一角蒙住了自己要被那涨满血管的羞耻感炸裂的头,好像这样就能逃避这件即将发生的性事。我感到自己明明应该是痛苦的,可同时又像在享受这种官能的极度愉悦,在阿伽雷斯的舌头舔到我的囊袋上的一刻,剧烈而释放不了的的快意使我的腰胯本能向上送了送,空虚的顶端渴望着更用力的被吮吸。

而阿伽雷斯像是即刻感知到了我难以启齿的欲求,适时的用嘴唇包裹住了我胀痛的玩意儿。我禁不住立刻从喉头挤出了一声颤抖的呻吟,即使我咬住了被褥,声音也依然在雷鸣的间隙中清晰的漏了出来。

我将被褥捂得更紧了,只企盼阿伽雷斯没有听到,但下一秒他骤然收紧的口腔让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感到那架着我大腿的手臂肌肉因亢奋而暴凸起来,粗重的喘息喷洒住我的双腿之间,吮吸得更加用力了,甚至发出了淫靡不堪的水声。

我的大脑嗡嗡直响,仿佛在灭顶的快意中变成了一只横冲直撞的飞蛾,像为求得出口般下意识的在黑暗与亮光的交替中摸索着,将手指插进了腹下阿伽雷斯的发间。我用力吞咽着唾沫,情不自禁的律动着腰胯想要得到快一点的释放,可极度的羞耻却让我无法放任自己作出大一点的幅度,阿伽雷斯却好像刻意延长着这种肉体精神的双重折磨一般吸得又重又慢,逼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着,生理泪水沁透了遮盖着脸的被褥。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不堪,也许跟一个被迫戒掉毒品的重度患瘾者一样涕泪横流,而事实上口交对于毫无这种经验的我来说就像注射毒品一样刺激,令我最终忍不住哽咽出了声,几乎哭出来的一瞬间才双腿痉挛的在他口中一泄如注。

高潮像我从高空坠落一样的失重感一般从下袭来,我的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射精后接踵而至的是一阵浓厚的疲倦感,身体则被阿伽雷斯的手臂托着翻了个面。

我浑身软绵绵趴在那儿,闭上眼,体内徘徊的高潮余韵还未散去,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海浪上一般惬意,差点就那么睡了过去。可模模糊糊之间,我感到背上的绷带被尽数拆了下来,腰部随之被勒高,柔软的东西轻轻的掠过我背上的伤处,一遍又一遍,酥痒之感沁入肌肉。

我意识到那是阿伽雷斯的舌头,他正在为我治疗伤口,这种惬意的感受令我几度被睡魔拖走,却被背上沿着脊柱渐渐下移的柔软触感痒得半梦半醒。我垂着头,靠走枕头上一个劲的睡觉,可身体被阿伽雷斯整个搂在怀里,臀部被迫撅起,紧紧贴着粗韧湿滑的鱼尾,鼓囊囊的东西正慢慢摩擦我的尾椎,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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