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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莲辞(女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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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离说完就走了开去,剩下端木熙还愣愣地留在原地,不知所以。
房内,木莲狠狠地将桌面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下,跟着颓然地跌坐椅上,愈来愈紧地握住双拳。
“……看得出来将军很喜欢三皇子……”
“……通过玩弄男人的感情来达到目的不是我堂堂女子该做的事……”
“……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不能不说、不能不做。”
“请恕端木离不能苟同!”
木莲忽地抓起一方墨砚,没头没脑地往地上一砸,同时咬牙低语:“可恶……竟然拿我跟张茂华比!”
距离承风殿外不远的回廊上,琉月的随官匆匆走着。前方不远正遇上一队侍从拥着一人前来,随官一见,立时按礼节低了头垂首侍立一边。
“这不是琉月的使官吗?今日进宫有什么事吗?”兰蔻喜孜孜走上前来问道。
“见过四殿下。小人是奉我们将军之命来送书信给二皇子殿下的。”
书信?给兰钰?
兰蔻明亮的脸色一下变得黯淡下来,咬唇道:“是吗?正好我也要去见二殿下,这书信不如就交给我带进去吧。”
“不敢劳烦四殿下,这是小人的职责,必须亲手交到二殿下手中。”随官忙道。
兰蔻踏前一步喝道:“放肆!你一介外臣怎可长驱直入我皇子寝宫?抑或是说交给我你不放心吗?”
“小人不敢!”随官忙施礼道。
“那还不拿来?”
兰蔻神色间已满是不耐,随官不敢再违抗,只得拿出书信来交到兰蔻手中。兰蔻接过后就往承风殿内走去,而承风殿正是兰钰的寝宫。
拐过几道弯后,确定已经避开了琉月随官的视线,兰蔻才停下脚步,挥退随从,只留下贴身小侍绿纹一人。他咬牙盯着那封书信看了半晌,忽地伸手破开信封,掏出信纸看了起来。
不过看了几句后,他面色就已变得异常难看,嘴角扭曲了几下,几下将信纸撕得粉碎。
绿纹吓了一跳,心下恍然,忙道:“殿下不必动怒,一封信不代表什么的……”
“绿纹,给我写一封回信給琉月的使馆。”兰蔻几乎是从齿缝间逼出话来道:“以兰钰的名义……明白吗?”
绿纹弯腰,低声应道:“奴婢明白了。”
兰蔻看着承风殿飞檐下挂着的风铃,雪白的牙齿紧咬着红唇,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恨意。
她是我的,没有人可以跟我抢!
即便是被誉为“草原明珠”的你也不可以!
你一个早就被定好未来之路的人,凭什么跟我抢?
夏仪寝宫内,小侍侍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夏仪慢慢地吹开茶杯中的茶沫,却不喝,只捧在手中出神,四周服侍的宫人虽多,却无一个敢出声的,偌大的寝宫鸦雀无声。
“琉月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过了许久,夏仪才似忽然想起还有侍琴这个人似的,不紧不慢的开口。
“禀太后,大的动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昨儿听说有琉月的随官进宫,想要传递书信的样子……”侍琴忙低头应道,偷眼看看夏仪的脸色,赶忙又道:“不过那信还没到奴婢手上,就被四殿下截了!”
“哦?”夏仪挑了挑眉,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慢声道:“既如此最好不过了。对了,钰儿近几天怎么样了?”
“这……”侍琴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来,硬着头皮答道:“禀太后,二殿下自被禁足以来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殿下他、他……连日来饮食上也少了许多,奴婢担心……”
“没用的东西!枉你身为钰儿的贴身小侍,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居然还让主子身体受损,我要你这种奴才有何用?”夏仪把脸一沉,一旁早有内侍过来,推到了侍琴,不由分说地左右开弓呼起了巴掌。
掌刑一直持续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侍琴双颊肿的老高,嘴角挂着血迹,头昏脑胀却不敢昏倒。
“罢了。”夏仪慢声阻了内侍施刑,看着侍琴道:“侍琴,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有些话不消我吩咐也应该知道怎么做。钰儿糊涂,你不能跟着糊涂。”
侍琴哪里还说得出话,捂着脸,面色苍白地连连点头。
夏仪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想想又吩咐道:“今后好好看着殿下,不许他出宫半步!另外,等兰将军闲了,记得多多邀请来宫,就说钰儿身子不爽,请她来探探。”
“奴婢……明白。”
侍琴匆匆回了承风殿,不敢去见兰钰,只在自己房内翻出药来涂在脸上。
“侍琴,父后找你去何事?”兰钰推门走了进来,却正看见侍琴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药瓶,遮遮掩掩地捂住脸。
“怎么回事?”兰钰变了脸色,上前拉下侍琴的手,欲要看个究竟。
“没什么,是奴婢不留心犯了个错,被内侍打了几下而已,不碍事的。”侍琴扑通一声跪下地去,不敢抬头。
兰钰静默了片刻,才道:“是因为我吗?”
“不、不是!是奴婢的错!殿下不必担心……”
“你不用说了,父后是什么脾气我还不清楚吗?”兰钰苦笑着摇摇头。
侍琴沉默了半晌,扯了扯兰钰的衣袖,哀求道:“殿下……还是算了吧,违抗太后的懿旨,即便是殿下也不能姑息。奴婢卑贱之身倒是无所谓,可实在不忍见殿下受苦……”
“受苦?”兰钰摇了摇头,喃喃道:“现在这样不能见她,被禁足宫中,对我来说更加苦。”
“可是……”侍琴咬了咬唇,踌躇半天终于说道:“恕奴婢直言,那……那琉月的将军只怕对殿下并非真意,奴婢担心殿下……殿下,其实太后说的也没错,兰若将军挺好的,您何不……”
“你不懂……”兰钰凄然一笑,一双凤目静静凝视着窗外,满含悲怆,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
“在我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从来不曾想象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而牵肠挂肚。那个人,不管对着谁都是表面温和内里冷淡,那双眼睛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过温度。我明明就看得很清楚,可还是陷了进去,心甘情愿,只盼能以一生交换她一次真心对待……”
“殿下……”侍琴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您这又是何必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人这一生,如果没能做一次飞蛾扑火的事,是不是太寂寞了呢?”兰钰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起木莲的音容笑貌,情不自禁地绽开一抹绝美的微笑。
“……我若是将那羊羔献与殿下,殿下可愿笑纳?”
“你说——我要是搅了你的局,你该怎么向你的父后交待呢?”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殿下若真是有情,我木莲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这个无赖,真是一杯醉人的毒酒,深入骨髓……
相思欲写相思意,相思泪滴相思字。
眉间心上,脉脉此情谁寄?
鸳鸯帐里鸳鸯被,鸳鸯枕上鸳鸯睡。
天上人间,幽幽此恨谁知?
第七十九章
随官快步走向书房,推开门,木莲照例坐在书案后埋头于公事,常伴身侧的端木离不见踪影,倒是不常来书房的端木熙立在一旁侍候。
“什么事?”木莲头也没抬地问。
“禀将军,二殿下那边回信了。”随官忙躬身答道。
“这么快?递上来瞧瞧。”木莲抬起头来,随官忙将信递上。
木莲拆开看了几行,面无表情地瞅了瞅随官,忽然问道:“原先我让你送的那信,果是送到了二殿下手中么?”
随官心里一颤,忙跪下道:“将军恕罪,因属下乃外臣之身,入不得皇宫内院,所以不曾……”
“那是给了二殿下的贴身小侍带进去的?”
“也、也不是……是途中遇到了四殿下,由四殿下带进去的……”
“原来如此。”木莲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信纸揉做一团扔在地下。
“将军,属下进宫还听得一事……”
“说。”
“二殿下目前似乎是被太后禁足了,一概书信和外臣都不许进入承风殿。”
“哼,只怕不是所有书信,而单单是我琉月的书信和人不被允许进入吧。”木莲冷笑道。
一旁的端木熙忍不住道:“怎么会呢?太后不是挺看重将军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以夏仪向来谨慎的性子而言,做出这个选择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比起山水迢迢、又曾是宿敌的琉月来说,同一国的兰陵一族无疑是上上之选。”木莲边说边站起身往外走。
“将军是要亲自进宫去扳回一局么?”见到木莲起身,端木熙忙上前道。
木莲停住脚步,抬眼盯着天花板,一直沉默,时间久到端木熙几乎认为她不可能回答了,才道:“不,没那个必要。这局棋我也下腻了,不奉陪了。”
“那将军这是去哪儿?”
“出去逛逛,你别跟着我。”
说话间,木莲已大踏步走了出去,端木熙无奈,只得赶紧叫过几名暗卫来跟上不提。
话说木莲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凌峰城闲逛,冷不丁忽听得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兰若。
“木将军,今日怎么偷得浮生半日闲,有空在街上闲逛啊?”兰若半是意外半是惊喜。
“是兰将军啊……”木莲笑笑,打了声招呼要走,忽然又扭过头问道:“这附近可有好的酒馆?”
“当然有,你想喝酒?”
“相请不如偶遇,不嫌弃的话,一块去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兰若虽摸不清头脑,但心里着实高兴,立马就带着木莲往城内最有名的云仙楼而去。
雅座内,端着酒杯的兰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木莲,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按下她的酒杯。
“你怎么了?这样喝很容易醉的……”
“醉了有什么打紧?喝酒不为买醉,难道是贪它好喝不成?”木莲斜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举杯对着兰若道:“兰将军,这局你赢了。不过你记住,不是我木莲玩不过你,而是我不想玩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兰若莫名其妙,看着木莲仰头又喝下一杯,忙道:“你酒量不行,别喝了!”
“别啰啰嗦嗦的不痛快了!”木莲拨开兰若的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将酒杯举起来,眯着眼注视着微微晃动的水面,也不看兰若,顾自道:“兰将军可有喜欢的人?”
毫无心理防备的兰若被她这么冷不丁一问,登时僵住了身子。
“你、你说什么?”
“呐,我问你,可有喜欢的人?”木莲不耐地晃晃杯子,又将酒一口吞下。
“干、干嘛问这种问题?跟、跟你有什么关系?”兰若面红耳赤,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没什么,你觉得二殿下人怎么样?”
“二殿下?没觉得怎么样啊……”兰若有些茫然地答道,忽抬眼,看到木莲眼神如冰,立时惊觉过来一般,急道:“你别听人瞎说!我跟二殿下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太后的一厢情愿,我完全没那意思!”
木莲忽地扑哧一笑,伏在桌上,笑得半天抬不起头,末了才道:“你这么着急跟我解释什么?我不过白问问,你乐意喜欢谁与我何干?”
“你……无聊!”兰若又羞又恼,别过头暗啐自己一口,恨恨地又喝下一杯酒。
“喂,我说,”趴在桌上玩着酒杯的木莲眼神迷离,嘴里喃喃地,似乎跟兰若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喜欢谁都好,千万别喜欢上不爱你的人,那实在是没意思,对自己太亏了……”
兰若心里一颤,转过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木莲。
什么意思?这是代表又一次的拒绝吗?
木莲却没看她,径直站起身来,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将临街的窗子推开些,让凉风吹进来。
突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一下变得锐利,紧紧盯着街上一处,从兰若这边看去,可以见到木莲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还来不及问,就见木莲一股风似的卷出门去,兰若连忙快步跟上,心头满是疑惑。
“皇女殿下好兴致,今日怎么有空携未婚夫郎逛大街?真是羡煞情浓啊!”
木莲冷笑着挡住司瑜琪的去路,眼睛却死死盯着她身后的兰佑。
“原来是木将军……”司瑜琪转眼看到从酒楼内跟着跑出来的兰若,眼神变换了一下,隐去了一闪而过的冷厉,笑道:“兰将军也在,怎么两位将军吃酒不叫上在下我呢?”
“我们是没人陪,喝闷酒。不像皇女殿下有美在侧,怎肯□与我等吃酒?”木莲呵呵冷笑,仍旧盯着一旁的兰佑,故意忽略他清减许多的面容,继续又道:“三皇子殿下多日不见风采依旧,看来果然是喜事将近精神爽!听说东霖的未婚皇子是不能轻易出宫的,可今日看来未必如是啊,不知是皇子殿下特立独行呢?还是爱情的力量大啊?”
兰佑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腰板,他脸色异常苍白,更衬得一双星目幽黑深邃,神情甚是清冷高傲,并不看她一眼,只侧头对着舞鹤道:“舞鹤,该回去了。”一边又对司瑜琪略略施礼,抬脚便走。
“喂,兰将军,这世上有些男人啊,今天跟你山盟海誓,明天就可能转投他人怀抱。你将来挑男人可千万别遇上这种的,简直伤风败俗!”木莲看着兰佑的背影,眼眶发红,咬牙切齿,故意用最大的音量说话。
兰佑的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旋即走得更快了。
司瑜琪微微一笑,也跟上兰佑而去,与木莲擦身而过时,她低声道:“木将军,控制一下吧,委实难看得很!”
木莲一下脸色铁青,狠狠咬着嘴唇不吱声了。
等到那两人消失了身影后,兰若方上前来,刚想开口就被木莲打个手势制止了话头。
“别说话!我现在只想钻进地缝里去!”
说着一转身,牵过马来,竟是跨上马飞也似地往前奔,兰若见状忙也跨上自己的马跟着一路追去。
一路无言回了琉月使馆。进得门来,木莲黑着脸直往里冲,一众仆从面面相觑,提心吊胆,再一看后面跟着的面色焦虑的兰若,就愈发的不知所措起来。
木莲冲到院子里,立定身形,呼哧呼哧地出了半天粗气,忽然拔出腰侧的青鸾剑,朝着一张石桌劈去。锋利无比的剑锋登时就将坚硬的石桌劈成了两半!
“将军……”
“木莲……”
闻讯赶来的端木姐妹和兰若同时出声,兰若更是迈前一步,担心地去拉扯木莲的衣袖。
“兰将军,不好意思,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好吗?”木莲没有回头,只简短地说了一句。
兰若张了张口,满腔的话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心下又酸又涩。她不是笨蛋,眼见木莲如此,早已是明白了大半,但却无法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松开手,眼神黯淡地终是离开了。端木姐妹互看一眼,刚想上前,就听得木莲又开口道:“所有人退下,端木,你留下。”
端木离朝妹妹点点头,示意四周人退下后,便静静地站在一侧,等着木莲开口。
也不知伫立了多久,才听得木莲低声道:“端木,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差劲的事……我伤害了他,我似乎总在伤害他……”
“将军说的是……”
“是兰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看到他居然跟司瑜琪在一起,我就……他数次拒绝与我见面,但却可以跟司瑜琪逛大街,我怎能不气愤?所以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端木离愣了片刻,脑海中模拟那个场景,再看看木莲满脸羞愧、一副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的表情,忽然就有些想笑。
素有战神之称的琉月血凤、以冷静沉着睿智优雅而著称的摄政大将军竟然会风度全无地为一个男人吃醋!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和自己的宿敌面前!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她走上前,拍拍木莲的肩,道:“您在吃醋啊,将军,真是太难得了!”
“你这是在看笑话么?端木。”看到端木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木莲不悦地翻了翻白眼。
“怎么会呢?难得看到我们清冷至极的大将军露出久违的属于正常人的样子,属下怎么敢笑话?”端木离憋着笑故作严肃道。
“我很肯定你现在就是在笑话我!”木莲黑着脸,跺跺脚转身想走。
端木离赶紧扯住,不再开玩笑,认真地道:“真的不是在笑话你,将军,属下是由衷地感到高兴。因为这就证明您确实是已经喜欢上了,所谓越是喜欢就越是容易让对方受伤。将军,人的一生里能遇上两情相悦的人,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已经得到的,要懂得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轻言放弃。您的人生不需要为别人而过,有时候自私一点未尝不是好事,无论谁都有追求幸福和自我的权力,将军也一样……”
木莲身子震了一下,眼神更加茫然起来。
她向来是习惯于游刃有余地安排所有的事,不受个人主宰的情绪她不喜欢,也讨厌偏离控制无法预测的情感。曾经认为对兰佑的感情是欣赏多过于爱恋,如今才知道是自欺欺人。恐怕当初在兰佑舍出命来救自己于危难之际的那个时刻,爱情就已经突如其来的降临了。自然而然,而又那么的不知所措,让惯于主宰的自己就那么不小心的跌落进不由自主的笨拙。
“我不知道啊,端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更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不让喜欢的人受伤……”木莲仿佛梦呓般道。
“将军……”端木离长出了一口气,道:“感情的事不需要想得那么复杂,你只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并且勇于向对方坦诚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将军,去见见三皇子殿下吧,我相信你们之间存在的误会是可以通过敞开心扉来消除的,如果你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放任这段感情流走,不会觉得太可惜了吗?如果三皇子真的离你远去,你不会后悔吗?”
端木离顿了顿,最终还是把那句向来被视为禁忌的话说了出来:“难道你想要再次经历失去阮情公子时的痛苦吗?”
木莲大大地一震,青鸾剑跌落尘埃,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默立良久,才轻声道:“端木,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准提起阮情!”
“请将军恕罪,端木离无意冒犯,只是担心将军……”
端木离慌忙下跪,半途中却被木莲搀起,抬起头,却见到木莲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微笑,登时愣在那里发起呆来。
木莲搀起她,并不做言语,只是俯身捡起青鸾剑插回剑鞘,面上迷茫的神色一扫而光,代之以从容坚定。
是的,从来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寂寞的人,是个偏离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只接受陪伴而不接受相爱,无意中伤害了那么多人。可是到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寂寞应该是连自己都忘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所以还好,自己只是孤单,而不是寂寞。端木说得对,她也可以为了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尽情释放一次。
第八十章
启风殿,兰佑停下了脚步,回身对着司瑜琪平静地道:“皇女殿下,送到这里可以了。”
“不请在下进去坐坐?”司瑜琪笑道。
“我想,没那个必要吧。”兰佑冷淡地撇开眼睛,转身就想回寝宫。
“可是在下过意不去啊,怎么说今日也让殿下枉担了一个虚名……”司瑜琪不以为意地继续道。
“兰佑不过是出宫祭父,途中偶遇皇女殿下而已,所言所行问心无愧,何惧他人说三道四。”兰佑声音愈发的冷下来。
“只可惜,这个人不同一般,在下也无法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司瑜琪依旧笑着,但温软的笑容中却透出了几分凌厉。
“什么意思?”兰佑转过身正视着她。
“没什么意思。”司瑜琪漫不经心地回道:“殿下是个爽快人,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西卓此次出行贵国是本着结亲的诚意来的,三皇子殿下才貌卓越,在下也是一见倾心。可目前看来,殿下对在下我似乎并无他意,这实在是很伤人啊。”
兰佑沉下脸道:“既如此,皇女殿下是想要如何?奏请太后强行定下婚事么?”
“殿下误会我了。”司瑜琪忽然又笑了起来,“在下无意逼殿下做出选择,只是想让殿下知道,我司瑜琪为人处事向来有一个原则,别人碰过的东西我绝对不要。同样,一个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我也敬谢不敏!”
“说得很好,这恰好也是我一直坚持的原则。”兰佑懒得再废话,转身就走。
司瑜琪闪身拦在他前面,不等兰佑发怒,又道:“殿下稍安勿躁,在下的话还没说完。我西卓虽是小国,抵不上琉月势大,但也断不会有容许未来皇妃被他人抢去的道理!”
兰佑挑起眉,强忍怒气,道:“皇女殿下,您到底想说些什么?”
“殿下无需动怒,在下不过是有个提议。”司瑜琪浅浅一笑,道:“想请殿下答应与我同赴京郊狩猎远游。”
“哈?”兰佑一愣,半晌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司瑜琪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道:“我想看看木将军会为了殿下您做到哪一步?”
“你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可是第一次见呢,能让琉月那个出了名的以冷静沉着闻名的大将军,在大街上大失常态,说出来八成都没人信!殿下要不要赌上一把呢?”
兰佑抚了抚额头,沉下声道:“皇女殿下,如果您打算一直这样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请恕我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那我就说清楚些。若殿下答应与在下同游,在下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琉月使馆。届时如果那木将军肯为了殿下而出面阻止,我司瑜琪二话不说,直接退出;但如果她置之不理,请恕司瑜琪没有放弃的理由,届时也请殿下彻底死心,忘了那个人,而与我西卓结百年之好!”司瑜琪提高了声音。
兰佑停下了步子,沉默了片刻方道:“我没有理由接受这种可笑的邀约,皇女殿下,您似乎太看得起我了。那个人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别人,我不过是她心血来潮时的消遣。而且,您也完全没必要做这样的事,身为皇子,是不会违抗皇室的命令的。”
“话不能这么说,”司瑜琪笑着摇摇头,“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司瑜琪也不是那种依仗权势来强迫他人的人。我说过,我不喜欢自己挑选的男人,心里一直还想着别的女人!更何况……”她顿了顿,才道:“我看得出来,您很想确定那个人的心意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赌上一把呢?太过逞强,将来可是会后悔的哟!”
兰佑倏地转过身,面色苍白中透出青灰,盯着司瑜琪,牙齿却紧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司瑜琪拱了拱手,“过几日,在下会递上请帖的,请殿下一定赏面!”说完施施然竟转身去了。
舞鹤一直在旁边小心地看着,此时才走上前来,小声道:“殿下,您真的要去赴约吗?”
兰佑盯着司瑜琪远去的方向看了许久,才望向舞鹤,道:“你觉得呢?”
“当然不该去!殿下又不喜欢西卓皇女,为什么要去赴她的约会?而且、而且……”舞鹤停了停,大声道:“这样不是落实了木将军的话吗?若是木将军进一步误会了,那该怎么办?”
“如果那样倒好了……”兰佑苦笑一声,道:“至少我会知道她还是有一些在乎我的……”
舞鹤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道:“殿下、殿下是打算赴约了?”
“为什么不?司瑜琪可是我的未来妻主,拒绝她的话不是很傻?”兰佑忽然笑了起来,抬脚往前走,把舞鹤丢在后面不再理会。
舞鹤愣在原地,半晌才摇摇头,叹口气。
殿下,您在想些什么呀?您明明就可以跟木将军解释清楚的,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地放任这种误会加深呢?我真的不懂……
九月初七,秋高气爽,一个非常适合出行的日子。
司瑜琪看看前面不远处的兰佑,唇边浮现一朵冷笑。
真是愚蠢的男人啊,竟真的为了试探那个女人的心意而前来赴约!这样也好,若非他这颗棋子的助力,又怎能将木莲引至这荒郊野外?
据探子回报,那个女人已经进入伏击圈了,而且居然连一个暗卫都没带!
司瑜琪嘴边的笑意扩大了。
单刀赴会?真是佩服你这种无知的勇气啊!还是说,一扯上这男人的事,你就丧失了以往冷静的头脑了呢?既如此,今日便要你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代价!
现在估计一下时间,应该已经成功了吧。
她迈开步子,走到兰佑身边,开口笑道:“殿下看了这许久了,可有中意的猎物?好容易出城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兰佑侧头看了看她,淡淡地道:“我没有什么狩猎的兴趣。”
“那倒是,我差点忘了,”司瑜琪笑了起来,“殿下今日的目的是等人!不过可惜啊,那个人或许永远不会再来了……”
“你说的是我吗?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一个冷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司瑜琪心里一紧,迅速转过身来,错愕地看见木莲若无其事地立在身后不远处,手挽大弓,半边身子都被血浸湿了。
“你、你怎么可能……”司瑜琪张口结舌。
“怎么可能突破伏击圈是吗?”木莲好整以暇地打断她,“你也算处心积虑了,准备了那么多精锐的杀手,不过可惜,你以为光凭岐岘的落水狗,就能扳倒我木莲,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司瑜琪面部抽搐了几下,忽然拔出长剑,不指向木莲,却将剑锋搁在兰佑脖间,然后看着木莲沉下去的脸,冷声道:“果然不愧是琉月血凤,在下佩服万分。不过这局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想让三皇子殿下受伤的话,就放下手中的兵器!”
她的话音刚落,一排排精兵从远处草丛里冒出来,为首的赫然是刘玉瑞。
“原来如此,这里才是你的真正埋伏所在么?”木莲冷笑一声,抬起流星弓,“我若不放下,你待如何?伤了东霖皇室之人,你打算如何脱身?”
“很简单,杀了你,然后推到你头上,自然就行了,我这儿可是有丞相大人作证的!”司瑜琪得意地笑笑,又紧了紧手中长剑,喝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快放下兵器,别想拖延时间!”
“我最讨厌……男人……”
“你说什么?”
司瑜琪竖起耳朵,却仍旧听不清木莲的喃喃低语。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拿男人来威胁我!”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利箭划破长空,不偏不倚正中兰佑胸口,兰佑捂着胸,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司瑜琪彻底惊呆,还维持着持剑的姿态,好半天才看向木莲,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居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东霖皇室之人……”
“那又如何?你要告我么?”木莲冷笑一声,拔出青鸾剑,一步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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