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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主HP.傲慢与偏见.综小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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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点。”狄休斯咧开嘴笑了笑，“事实上我是来替别人收拾乱摊子的，不过看来现在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我觉得英国的魔法部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索拉雷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这样倒是让狄休斯抓耳挠腮起来，他挤眉弄眼作怪了几分钟，才终于问：“你不问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水怪变成这样？”
“……我没什么兴趣去知道它为什么这样。”索拉雷看了狄休斯一眼，重新弄出来了一个泡泡。那种古怪的味道还在，真不知道为什么水怪会喜欢那种味道。
狄休斯在泡泡形成之前朝索拉雷跨了一大步，几乎贴到了索拉雷身上，以便于自己也能够被泡泡包裹起来。他抬起靠近索拉雷的那只手，然后又放下，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好吧，”他瘪了瘪嘴，朝索拉雷眨眼睛，“我实在憋不住，我想告诉你。水怪的异常都是一瓶药水导致的，这是格林德沃家的工坊里做出来的，能够……让魔法生物们变得异常兴奋的药剂，很有用，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研制出来。”
不仅仅是这样吧……索拉雷看着那闪烁的蓝眼睛，他敢说，能够让狄休斯特意跑过来的药水，绝对不仅仅是这么一点作用。
但是那药水就算能够改天换地，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于是索拉雷完全不在意地说：“听起来倒是难得的杰作——不过为什么它会作用在位于尼斯湖的水怪身上？不要告诉我，那是因为某位药剂师在幻影移行或者是使用门钥匙的时候，发生了事故或是魔法波动，不小心遗落了一瓶药水，而这瓶药水就在神奇的魔法作用下，被丢进了尼斯湖中。”
狄休斯干笑了两声：“哈……我想说的话，你已经说出来了……”
然后他眼珠转了转，瘪着嘴说：“好吧，我实言相告。这是……为了做实验。如果在欧洲大陆本土，不管是临近德国的哪个国家，这样的实验都会引人注意的。”
他凑近了索拉雷，小声地边笑边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对吗，索拉？通过吉贝尔的某些行为，还有我今天的到来。”
“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索拉雷向后退了一步，泡泡的表面也随着他的动作产生了波动，发出水流波动的声音，“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的喜好，或是他们的日常活动，都距离我越来越远了。”
“别说的好像你已经老了似的。”狄休斯不赞同地摇头，抬起一只胳膊，挽住索拉雷的手臂，“你明明还很年轻呢，不然怎么会迷住了吉贝尔……唔，还有我。”
“……别说这样的傻话了。”索拉雷强忍住抬起手打他的头的冲动。这个人看起来十足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但是说话做事都挺不着调的，尤其胡扯起来口无遮拦。
索拉雷看着湖面上水纹的波动越来越剧烈，水怪可能马上就要出现了，于是他阻止了狄休斯接下来要说的话，指着湖面说：“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那么就去帮忙制服那只水怪——毕竟它是你引出来的祸事。”
“好的，遵命，我的阁下。”狄休斯弯腰行了个宫廷礼节。
然后他就拿出他的魔杖——这还是索拉雷第一次看到狄休斯的魔杖，那是根有点奇怪的，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树上折下的嫩枝一样极富生机的浅绿色的魔杖，幸好它没有携带几片碧绿色的叶子，才不致被人误会那就是一根新鲜的树枝。
“在欣赏它吗？”狄休斯晃了晃自己的魔杖，然后有点得意地笑了，“这可是一根历史悠久的魔杖了，它属于历任格林德沃族长。如果你对它有兴趣，等会儿我解决了那只水怪，就把它拿给你仔细瞧瞧。”
“不必了。”索拉雷扭过头，不去看那个貌似在献殷勤的少年，“我从来不用魔杖，也没有欣赏魔杖的爱好。”
“但是，”狄休斯说着，右手在魔杖杖尖上弹了一下，那根魔杖弯曲成一个弧形，然后又弹回原本的形状，来回晃动了几下，“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一根魔杖的。这样，在你使用魔法的时候，才不会让人觉得惊讶——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使用无杖魔法，是不是他的力量特别强大，还是他有着别的什么秘密——这之类的。”
索拉雷点了点头，他承认狄休斯说的没错。只是，他也并不想随随便便弄一根魔杖应付过去，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去专门购买——或者说，更有可能，是订做。
并且，索拉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适合使用魔杖。毕竟在所有的记忆之中，苏比斯好像并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增幅道具的习惯。事实上，他们在早期的生活之中，使用更多的是自己的肢体来进行猎食和作业——在这方面来看，的确像是动物一样。
“暂时你可以用这根。”狄休斯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魔杖，它是黑褐色的，带着短短的手柄，看起来就普通得多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也是格林德沃家祖传的东西了。别看它样子普通，但这是一千年前精灵们做的，在我成为格林德沃的族长之前，一直使用它。”
索拉雷嘴角抽了抽：“据我所知，虽然精灵们是良好的工匠，但是他们从来不制作魔杖——因为他们从不使用魔杖。”
看来随口撒谎，也是格林德沃少年的一个特点。索拉雷忍不住想，他还能够在这个人身上发现更多的，其他的恶劣之处吗？这真是一个……让人不好形容的男人。
“好吧，既然你认为我在说谎，”狄休斯耸了耸肩，笑了起来，“我也不用继续介绍这根非凡的魔杖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遁走……最近沉迷于F子的美貌之中难以自拔……于是跑去看同人文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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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危险前兆
将那根魔杖塞到了索拉雷手里，狄休斯继续说：“你可以放心地用。即便你是个纯粹的森林妖精，也一样可以使用。”
索拉雷看着他将魔杖递过来的动作，这时候才发现狄休斯其实是个左撇子。就在他为了这个发现而稍微愣神的时候，那根魔杖已经塞进了他的掌心。
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魔杖，索拉雷看着狄休斯艰难地挤破了泡泡，走了出去，一边朝湖边正在战斗中的巫师们和水怪跑去，一边回头喊道：“现在我去拯救那群被水怪逼迫到生死边缘的英国巫师了，说不定他们会因此认为我是个英雄，于是颁发给我一枚什么梅林奖章之类的，我想要那东西已经很久了。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好好欣赏我的英姿啊！”
索拉雷忍住了给这个少年一个恶咒的冲动，他发誓自己再也没见过这么囧的人了——狄休斯少年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真的。自从穿越之后，这个少年是第一个能够成功地让索拉雷额角绽出十字路口的人。
虽然说没有狄休斯的帮助，安格尔先生带领的十四人小组大概也同样能够将水怪成功制服，但是或许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就要付出伤口和鲜血的代价了。
所以当水怪终于被套上了魔法部特制的带着警告标示的笼头时，因为体力耗尽而坐倒在地上的安格尔先生向狄休斯致以极为真挚的感激之情。
站在一群满身是水和水怪吐出的黏稠液体，因而显得狼狈无比的巫师们之中，唯二仍旧光鲜的索拉雷和狄休斯倒显得另类了。安格尔先生万分不满地看了索拉雷一眼，然后朝狄休斯说道：“这位年轻人，刚才的事情多谢了。”
狄休斯笑了笑，朝他丢过去一瓶魔药，然后才说：“我正在游学，当然是多经历一点这样的事情更好，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你用不着道谢。”
他转过头，又朝索拉雷笑了笑，也丢给他一个瓶子，再朝他眨了眨眼睛，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原地幻影移行了。
索拉雷低头看着手心装满不知名橙黄色液体的小瓶子，觉得有些纳闷。
难道狄休斯仅仅是为了对付尼斯水怪，才特地跑到英国来吗？好吧，他还给了自己一根魔杖和一瓶药水——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值得让他亲自来，不是吗？格林德沃家的人手应当也不算少，总不能连跑腿的人都没有吧。
索拉雷把药水瓶装进口袋里，低头一看，安格尔先生正鼓着腮帮不满地看着他。
“先生，你难道只是为了来参观尼斯湖风光吗？”他十分不客气地说。
“但是，是您希望我躲得远远的，不要因为受伤而拖累其他人，不是吗？”索拉雷耸了耸肩，想起刚才狄修斯说的那句话。
要和同事们好好相处，或者，用实力让他们闭嘴……吗？
好吧，就算是为了试一试这根魔杖。他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才得到的新魔杖，对着安格尔先生挥了一下。
顿时那位先生浑身上下变得光彩夺目起来，岂止是焕然一新，几乎要闪闪发光了。索拉雷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根魔杖和他居然还挺契合的。
安格尔先生和其他人也都惊讶了，索拉雷再次耸了耸肩，魔杖在指尖转了个圈就收进了衣袖的暗袋里。然后他说：“很抱歉，先生，我对于魔法的掌控不是很好。”
的确如此，索拉雷想，一点也没有撒谎。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魔杖施法——用的还是巫师们的魔法，这绝对是真的。
～～～～～～～
从那次在尼斯湖边的偶遇之后，索拉雷发现，狄休斯开始频繁出入英国，并且和很多很多魔法部高级官员都有着密切的来往。
这种来往关系是建立在吉贝尔的牵线搭桥基础之上，很显然，他们这一对朋友的意图主要就在魔法部。
至于他们究竟是想通过魔法部来达到结交英国巫师势力的目的，还是想要扶持魔法部，脱离现在的贵族巫师们的掌控，来使得这两方势力对立起来，索拉雷对此并不关心。
他只是有点担心，为什么每次狄休斯来到英国，总要给吉贝尔一瓶或是两瓶药水，橙黄色的，就是那次狄休斯拜托索拉雷转交的那种。
即便那是魔力稳固药剂，乃至于灵魂稳固药剂，也不至于需要那样频繁地使用。并且事实上，吉贝尔没有任何魔力或者灵魂方面的问题，索拉雷很确定这一点。但是狄休斯会在每个双数的月份送一次药水，并且很明显，吉贝尔用了那种药水。
这时候索拉雷就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学过魔药学，他完全无法从外观上判断那种药水究竟是什么成分，又有什么作用，而询问吉贝尔，显然无法得到答案。吉贝尔总是说，那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不必担心。
但是，索拉雷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这样频繁地使用那种不知名的魔药，那种药水总不可能仅仅是看着漂亮。索拉雷询问了普林斯先生，但是那位先生却缄口不言，显然是事先得到了吉贝尔的嘱咐，或者是，他也参与到了狄休斯和吉贝尔的那个……姑且算是谋划之中。
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吉贝尔也没有义务把他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不是吗？索拉雷有点郁闷，不过也没有勉强到底。毕竟五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吉贝尔看起来仍然活蹦乱跳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随着1829年春天的到来，索拉雷的注意力也不再集中于关心那种橙黄色的药水上面，因为之前一直有所隐忧的某件事情已经逐渐地浮上水面。
他觉得，似乎吉贝尔所在的那个故事，即将接近结尾了。亚克西斯的行动越来越毫无遮掩，似乎胜券在握。吉贝尔则在表面上和他弟弟站在一起，背地里……就连索拉雷也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狄休斯帮他隐瞒得很好。
一家人的相互残杀，反而比外人的谋害更加显得凶险残忍。如果可以的话，索拉雷希望最近都可以一直留在伦敦，并且是伦敦城，而不是修建于地下的魔法部。
很多天以来，他总觉得心神难安。即便已经用各种防护饰品装饰得吉贝尔像是个炼金术产品展览架，索拉雷仍然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发生在吉贝尔身上。
这倒是让吉贝尔挺开心的，就像早晨临出门的时候，他还嬉笑着说：“这样让我觉得索拉更爱我了。”
索拉雷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接过一只黑球递过来的书信。是从伦敦转来的，盖着熟悉的家徽——是宾利的信？
的确是很久没有和老朋友联系了，大概足有四五个月？索拉雷一边想一边拆开信，然后就愣住了——第一行上就写着，查尔斯．宾利病重。
算起来，宾利今年已经过了四十岁，在这个人类平均寿命比较短的年代，四十岁应该也是开始有各种疾病的时候了。索拉雷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在背后的架子上翻找出了几瓶能够让普通人使用的药水——针对各种身体损伤，总有一种能管点用。
信是宾利夫人，也就是当年的简小姐所写，笔迹凌乱，语句慌张，看起来宾利的情况真的很严重。索拉雷有些自责，作为朋友，他真的太失职了，的确就像是当初吉贝尔责备过他的那样——他并没有把他们真正地放在心上，当作真正的挚交。
好吧，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索拉雷迅速换上一身外出的衣服，用魔法改变了自己的样子，瞬移到宾利家庄园外面。
可当他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索拉雷却看到了一张张带着些惊讶，又十分高兴的面容。两个年长的孩子礼貌地问好，剩下两个索拉雷没有见过的小孩子则带着好奇盯着他看。
索拉雷也十分惊讶，然后他就明白他被骗了。有些生气地看了宾利一眼，索拉雷抱怨道：“你知道吗？为了你的恶作剧我多么着急地赶了过来！”“我只是希望能够和你一起过复活节。”宾利道歉之后，有点委屈地说，“我邀请了很多朋友，但是惟独你，我不能确定你一定会来——所以我不得不用点手段。”
“这次我真的被你吓坏了。”索拉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成功了，你让我惊慌失措。”
“不过你可真够快的。”宾利嘿嘿笑着，显然得意于计谋的成功，“我还以为直到复活节的时候你才会到达，毕竟西班牙离得挺远的，而且你行踪不定。”
“我凑巧正在伦敦。”索拉雷搪塞着说，“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凑巧的。而我一接到信就立即来了，所以比你预期的，要早一个月。”
他一边说，一边朝宾利撇嘴。宾利先生当然也明白，自己这次的计策实在是成功得过分了，它使得原本应该在四月初到来的客人在三月的时候就登门了。
于是宾利先生做了个滑稽的无奈表情，然后说：“既然如此，那么就在这里住下吧——难得你能够来一次。”
还能说什么呢？原本就有些心怀愧疚，索拉雷带着一些补偿的心理在宾利家过了夜。
第二天一早，即便主人家仍旧十分殷勤热情，索拉雷也难以抑制内心的不安感觉。他的这种直觉，与其说是所谓第六感，或者是基于经验和潜意识的分析，他觉得，这更像是……好吧，属于动物的直觉。对于涉及自身，还有关于身边重要的人的事情，具有很强的直觉。
索拉雷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吉贝尔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否他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于是最终索拉雷还是向宾利辞行，不过他承诺会在复活节到访，和朋友们一起过节。
幻影移行到对角巷，索拉雷拿出双面镜试图和吉贝尔联系，但是出现在镜子那边的却是狄休斯的脸，索拉雷觉得自己的心脏部位猛地抽搐了一下，好像有那么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个可怜的器官——狄休斯竟然也参与到了吉贝尔的复仇计划之中吗？
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混蛋”，压低了想要叫喊出来的声音，索拉雷对着镜子说：“吉贝尔在哪里？你又在哪里？为什么是你拿着他的双面镜？”
镜子那边的金发青年扁了扁嘴巴：“索拉这样不愿意看见我吗？好吧，不说笑了，当然是吉贝尔拜托我拿着这面双面镜，以便和你联系，他现在很好，没有问题，只是忙着对付他的亲生父亲，啊，还有他的那位弟弟——他们好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友好，真是遗憾。”
“他究竟在做什么？”索拉雷质问，“你又在做什么？难道你们想要同时对付那父子两个？我想之前你们已经察觉到了，亚克西斯阁下在准备复活仪式！那种疯狂的，只会带来巨大危害的东西，难道你们不是尽力阻止，却想要参与其中吗？”
“巨大的收获隐藏在巨大的风险之中。”狄休斯做出了一个懒洋洋的表情，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们会有分寸的，我和吉贝尔。”
“除了杀掉亚克西斯阁下之外，不会有什么值得冒险的收获了！”索拉雷咬着牙说，“他只不过是个灵术师而已，难道还可能拥有什么不得了的力量或者是魔法物品？如果你是指吉贝尔想要借此机会除掉该隐——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至于说你的分寸，抱歉我没有看到！现在你出现在英国，是真的不担心自己的行踪被敌对者了解，然后趁机对付你？”
狄休斯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惊讶，他瞪大了眼睛说：“啊，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而生气吗？我得说……真是个惊喜。”
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等索拉雷皱眉，几乎要真的发怒的时候，狄修斯笑着摇了摇头：“你小瞧了那些灵术师。并且，我直到现在才发现，麻瓜们也有很多挺不错的东西，比如生物学，医学，化学——哈哈，它们都是富有魅力的东西，和炼金术有相通之处，又有些新奇的法子，能够完成魔法做不到的一些事情。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更新的时候貌似排版有错……不好意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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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晚来一步
狄修斯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等索拉雷皱眉，几乎要真的发怒的时候，他才笑着摇了摇头。
又眨了眨眼睛，狄修斯说：“除此之外，在那位亚克西斯阁下那里，也有很多……很好的东西，可以让吉贝尔……好吧，其实是我们——所期待的那件事更快地达成。”
他刻意加重了“我们”那个词的发音，眉眼的表情也示意着索拉雷不要单单把怒气发泄到他一个人的头上。
然后他接着说：“并且，我对于他研究的那些东西喜欢极了，所以我们不可能错过这次的机会——亚克西斯阁下会在复活仪式上把他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的。”
“真是不要命了……”如果能够的话，索拉雷真想抓着这个年轻人给他一下子，让他清醒过来，这真是利令智昏，“虽然我的确没有什么证据，但是……”
深吸了一口气，索拉雷继续说：“我觉得这次的事情非常危险，对吉贝尔来说很危险，当然对你来说也一样——或者对你来说更危险！”
没有理会狄休斯关于“看来索拉更关心的人是我吗？”的叫嚷，索拉雷闭了闭眼睛：“亚克西斯阁下不是个笨蛋，事实上，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他让我来作他儿子的教父，用意究竟在哪里——我们根本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样，是什么好友！我不得不猜想，他早就知道吉贝尔的下落——他绝对早就知道吉贝尔是他的亲生儿子。
“所以，很明显，他就是为了让吉贝尔尽快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利用吉贝尔，才会让我成为了他儿子的教父。”索拉雷拧紧眉头，瞪着镜子里的青年，“你还没有为此而警觉吗？他才是布局的那个人，他一直在利用吉贝尔，我们根本不知道，吉贝尔，还有你，狄休斯，你们是不是已经陷入了他的计划之中，成为了被他摆布的棋子！这样很危险！
“特别是你这样的身份。”索拉雷再次强调，“狄修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巫师——你是格林德沃的家主！整个欧洲，有多少人想要除掉你呢！？”
“再多的阴谋诡计，”狄休斯扬了扬眉毛，抬起下巴，神情十分高傲自得，“也敌不过力量的强大。索拉，我想你应该最明白这一点。灵术师只是一群弱小者而已，夹杂着几个巫师之中的败类也没什么。我们这里有格林德沃家的整个骑士队，不可能阴沟里翻船。”
然后他的神情一瞬间又变成了淘气孩子一样的笑容，他眨着眼睛说：“等待我们的胜利吧，索拉。这次合作之后，我和吉贝尔就是敌对关系了哟，你不会为此觉得烦恼吗？”
索拉雷一愣，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等他想要再问的时候，对方已经切断了双面镜的联系，索拉雷再怎么呼唤，狄休斯根本不给他回应。
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索拉雷收起双面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虽然使用搜寻魔法，在整个伦敦寻找吉贝尔，简直是大海捞针，但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以前就已经锁定了几处可能会是那个“复活仪式”举行的地点，索拉雷在确定了方向之后，可以直接到之前猜测的地点进行确定。
所谓的“复活仪式”，需要用亲人的血肉乃至灵魂来进行交换，所以很明显，现在吉贝尔和该隐，都可以被列为贡品。
不过如果亚克西斯想要复活的是他姐姐，那么吉贝尔的危险就减少了许多，毕竟他身上可没有留着亚克西斯姐姐的血。
当他想到了亚克西斯的姐姐，索拉雷忽然知道了，那个地点究竟在哪里。
不会是别的地方，一定是安葬着那位女士的场所，也就是——洛克尔顿教堂！
在教堂后的墓地里，有一块地方是专属于哈里斯家族的，亚克西斯的姐姐当然就埋葬在那里。而那座教堂很有可能同时是亚克西斯的据点，毕竟，索拉雷想，以变态的心理考虑，他认为他姐姐还活着，就不会愿意远离她的坟墓。
～～～～～～～
即便有了明确的目标，索拉雷赶到的时候也已经将近中午。一阵阵轰隆倒塌的声音，还有尘烟向上滚滚升起。许多人尖叫着从教堂里跑出来，哭喊声哀叫声怒骂声响成一片。
已经结束了？或者将近结尾？索拉雷顾不上从人群中穿过去，直接让自己隐形，腾空跃起，落在了教堂后的庭院里。那里原本矗立着的标志性塔楼，现在正在倒塌。
没有看到吉贝尔，也没有看到狄休斯，但是寻人魔咒显示，他们都在这里。
难道是在塔楼里？索拉雷咬牙，用尽全力托起了塔楼正在崩塌的上半部分，让砖石结构的建筑向着旁边的方向倒塌，然后顺着仍旧可以通行的通道跑了进去。
塔楼正中，石头的祭台上躺着一个人，而祭台旁边倒着两个人。祭台上的是吉贝尔——难道他才是最终的祭品？索拉雷没有顾得上去看周围还有其他什么人，就要冲过去查看吉贝尔的情况——他还活着。
“别过去！”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索拉雷反射性地回肘，用力撞在那个人胸口上。
闷声哼了一声，狄休斯却没有放手，他大声说，“别过去！你没有看到吉贝尔身上的魔力防护罩吗？他现在没有事！没有死也不会死！”
索拉雷回过头，狄休斯放开了手臂，大口喘着气。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头发凌乱衣衫破碎浑身都是尘泥，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索拉雷闭了闭眼睛，那一抹红色真的很刺眼，特别是——那很可能是他刚才打的。
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两次，胸口的那种窒闷的感觉才略略消减。索拉雷指着祭台，吞了口口水，才能说得出话：“……那么，那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自信和力量，所造成的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
“我可以解释。”狄休斯又咳嗽了两声，然后抬起手，用手指抹掉了嘴角的血，“吉贝尔不是祭品，他弟弟才是。本来我认为就让他弟弟成为祭品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但是吉贝尔不同意。他坚持要他弟弟活着，所以……那个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打断了。
“也是因为这样，吉贝尔渴望得到的这个东西，”狄休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吊坠模样的东西，它具有很明显的残缺，“那位亚克西斯阁下并没有拿出来。他只好去和那位阁下搏斗，试图抢夺。最后，他拿到了这个玩意儿，不过他自己也受伤了。”
“仅仅是这样？”索拉雷满是怀疑地看着狄休斯，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祭台上的吉贝尔，“别告诉我你现在的狼狈就只是因为我刚刚打了你一下！”
“当然不，”狄休斯再次咳嗽，但是他却随即笑了一下，“事实上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吉贝尔，我想他现在的样子，是因为我们之前的实验太成功了，他成功了——没有血统继承条件之下的，血统置换。所以在他拿到那块生命宝石的时候，他就自动开始了最后一步的转化。可惜他当时受伤挺重的，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成功。”
“血统置换？”索拉雷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之前所有的想法和所有的思考，瞬间都变成了另一种情绪——不可置信。
他走到祭台前，盯着那隐隐约约的魔力屏障，还有里面月光色头发的青年：“什么血统置换？我从来没有发现过吉贝尔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血统……他为什么要这样？”
“所有的巫师都是古老智慧魔法生物和人类的后代，”狄休斯走到索拉雷背后，“只不过相隔时间太久，血统太过稀薄，没有了继承条件而已。但是如果提纯血统和魔力——之前那位普林斯先生做过这方面的实验，你应该知道——就能够强行创造那样的条件。”
他把手搭在索拉雷肩膀上，用咳嗽之后沙哑的嗓音低声说：“至于吉贝尔为什么要这样……你应该能够想到的。索拉，其实我也很想这样做，如果我不是个格林德沃的话。”
索拉雷深吸一口气，他觉得下一刻，不，很可能是现在，他就要……
当然……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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