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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二:蒙舍篇恶君·艳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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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地泛出酸涩。
曲咏唱,难道你真的无法对这个男人释下感情么?
大手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指尖有点冰凉。
“你来就是问这个?”他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语音低沉。
咏唱提醒自己勇敢地回视着他。
他的脸距离她那样近,只有一双睫毛的距离,他似乎也清瘦了些,昏黄的烛光映得他眼底冰冷幽黑,嘴角却坚定地上扬带着某种笑意。
在这冰冷与笑意之中,他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英俊。
“瞳瞳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才是她最想明白的问题。
下颌突然绷紧,像被拉上弦的利箭,她看到了他眸底近乎彻骨的痛楚。
痛楚——为什么?
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去找别的女人,这样的爱她无法理解。可是,这个男人,被自己爱的女人推开,她却可以理解那种痛楚。
那瞬间,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他不是那么爱瞳瞳,他就不会有那样的痛楚,如果他的感情不是那么专执,他也可以不用那么痛楚。
而自己,在他们这些人中间,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心,似被寒意冻住,连唇角的笑意也僵住。
咏唱觉得自己成了一座冰雕,还一直保持着可笑的姿态,所有为他而起的喜怒哀乐全被这个男人瞧在眼中。
她甚至无法移动半分,直直地往黑暗坠落……
阁昱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娇颜,看到她神色逐渐僵硬,心口似被千万条韧丝拉扯着。
他最大的痛苦、矛盾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为了这个曾经笑颜动人的女子。
瞳瞳最近反常,搞得他有点倦意。
瞳瞳为什么这样做?在他面前,她依然是一朵清纯娇嫩的小花,她的盈盈微笑让人无法不去呵护。她笑着说,曾经后宫一度冷清都是她的过错,她现在要帮这个君王弥补。
天知道,他一点也不稀罕这样的弥补。
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只给了一个叫曲咏唱的女子。对柔弱的瞳瞳,除了愧疚、歉意和呵护,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什么……
有时候,他会想曾经对一个人的爱为何会转变得如此快?
没有深究也解释不清。
或许对于瞳瞳,从一开始就是一种纯然的怜惜和保护,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想好好地呵护她一辈子。
瞳瞳眨动着楚楚动人的水眸,说:“大王,瞳瞳此生别无所求,能再次回到大王身边,得到大王的呵护宠爱,此生足矣。瞳瞳只想也能为大王做些什么,希望大王能够接受……”
慕千寻冷静而诚挚地看着他,说:“大王,瞳瞳的生命不到两个月,请念在瞳瞳的一片痴心的份上,成全她一切的愿望。千寻感激不尽,至于咏唱……千寻不希望大王让她也卷进这个漩涡,但是希望大王能给千寻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现在,请大王将所有的关爱送给瞳瞳……”
须乌子叹息着说:“大王……这都是老夫的过失,如今诅咒之事已经无法可解,就请大王成全老夫的心愿,让瞳瞳在最后的生命里,得到她想到的,幸福地离开吧……”
……
他们的话,字字句句,反复在心口。
如冰冷而锋利的岩石,将他一颗坚韧的心狠狠地压住,压得他快要无法呼吸。身为君王,他答应了他们。他告诉自己,为了亲口许下的承诺,为了君子之间的约定,无论心口多么沉重哀伤,他都会坚持微笑着去面对。
微笑,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让他想到那个红衣美丽的女子。
是她教会他微笑着面对一切,是她让他更加坚毅。
但是——咏唱,这个名字每在心口浮现一次,便让他深深痛楚一次……
她带给他的全是一生中最深最沉的感觉,每一次都让人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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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质问
最近事事不平,局势并不如表面的那般简单。
邪君接二连三地发来和亲协约,似乎不完成和亲之事,誓不罢休。他原本以为北诏并不强势,未料邪君此次这般顽固,甚至不惜威胁要诏告天下。
边关大战小战不断,来自刖夙和北诏以及外族的势力不断侵袭,身为蒙舍君王,他必须多方顾虑,全全主持。
夜深人静之时,他会悄悄去诏华宫看望这张容颜,心内五味杂陈。
现在,他也只是单纯地想保护她,暂时不要卷入这一切的纷争与哀伤之中。他每日都在想办法尽快解决内忧外患,完成这一切他会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可是此刻,看到她眼底的冰冷,他又那么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反复已经伤害了她……
“咏唱,先不要问这些,好吗?”他声音近乎呢喃,有点听不清楚。
咏唱静静地注视着他。
看到他痛楚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身影,冰冻的心脏又神奇地一点一滴被软化了起来,恢复了跳动。
他的眼眸逐渐转变成难以言预的深情,捧着掌中的小脸,温热的气息与她的呼吸交缠。
“咏唱,让我抱抱你……”
他什么都不想说,再强大的男人,有时候也会觉得脆弱。
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她,仿佛这具柔软馨香的娇躯可以带给他无限的力量,可以让他新生一样。
静静地,两个人的身影映在地上。
身影晃动,他们是一个整体。
咏唱吸吸鼻子,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短短的几句话,几个眼神,他们就像回到了那段温馨的日子一般?
人的感觉怎么能如此奇怪?
她明明已经心冷得不可能再有温度,却只为这个男人几句深沉叹息的话语,几个痛苦无奈的眼神所融化……
……
月亮悄悄地从乌云里钻出来,大地一片朦胧。
夜间清凉的风吹过树稍,丝丝渺渺的薄雾升腾。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秋日的微风里。
寝宫中,两个相拥的身影,他凝神低头看她,她怔怔望着安静而沉默的他。俊挺的轮廓透着刚毅不屈,琥珀色的眸底却悄然荡漾着让人心紧的轻愁。
咏唱不敢眨动眼睛,忽然间有种宿命的感觉。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么?只要是面对他,就真的难以做回原本的自己么?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似有人走来。
阁昱突然放开怀中的人,面容有点冷峻,声音像从胸口发出:“咏唱……你回去吧!”
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瞬间从头冰到脚。
她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眉头拧在一起:“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反反复复,一会冷一会热,你说!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说啊!”
阁昱死死地盯着她。
“你说!你说!你以为你是王,就可以想怎样便怎样么?你把我曲咏唱当什么?”她拼命摇着他的衣襟,拳头如雨点般地捶在他的心口。
他定定不动,眼底深幽地好似千年寒冰,而深不见底的痛楚全部被冰封了起来。
门外的脚步声轻轻地停下,人影驻立,朦胧的宫灯将那身影映得异常单薄。
月色照在朱红的门扉上,那人又默默地离开,而寝宫内,美丽的红衣女子准备将继续已久的满腔怨愤在今夜完全发泄出来!
咏唱使劲推着他,毫不客气地扯着他的衣襟:“你混蛋,你可恶!你自以为是!你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天下,你以为你可以任意玩弄人的感情……坏家伙!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曲咏唱可以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别以为任何人你都可以被你操纵在股掌之间……”
她说得气喘吁吁,他的衣襟被扯得乱七八糟。
琥珀色的眸子被隐忍的苦涩所覆盖,冷薄的嘴角抿得死紧,死紧。
他明白她的感受,他知道她的愤怒,可是他……也有自必须坚持的苦衷。
“你说够了没?”沉下气息,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俊颜紧绷不见一丝温色,只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无法捕捉的光芒。
“没够!”咏唱大声地回吼,美丽的眼睛被怒火照亮像两簇火红的烟花,“没够没够!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于别人的感受?你这个冷血自私的家伙!如果你心里只有瞳瞳,又为何要招惹别人?你是块硬石头,臭石头,烂石头……”
“你爱上我了?”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惟有突然变长的呼吸透露了他的在乎。
如被烈火烫着一般,她突然收住手,睁着大大的眼睛仿佛惊骇住了,粉嫩的嘴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手推开他,笑道:“看来我们的大王真是个自信的人。我告诉你,自信过头了,就是自以为是,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那你呢?”阁昱紧盯着她,有一种迫切,想知道她的想法。
“我?我曲咏唱至少不会说一套做一套,一会阴一会阳!”她瞪着他,抿了抿唇,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笑颜如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前一刻可以怒火冲天,下一刻可以笑得如此灿烂。
不仅灿烂,而且妖娆,像夜间盛开的罂粟花,阁昱不自觉地眼神深幽起来。
“那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吗?”
她眨着眼睛,朝他娇笑着:“大王是希望咏唱爱上你吗?还是希望全天下的女子都爱上你?”
莲步轻移,她步子轻而缓,嘴角的笑容像是一只充满算计的小狐狸。
面对媚惑的笑容,他的喉头突然缩了一下,心底似飘在碧波上的小船,摇曳了起来。
深吸口气,握起了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如此僵硬,他苦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从来没有怎样想过?即使你有那样想过,恐怕也是做梦吧。”她站定在他面前,玉腕轻抬,洁白的手指抚上他散发着温热的胸膛,“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以为所欲为,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或许……大王以为那个许愿瀑真能帮王族实现所有的愿望?”
高大的身躯轻颤了一下,因她的话,因她指尖的动作。
她说的没错,身为君王,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可以野心勃勃地一统江山,却无法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不过,他定可以保护自己该保护的。
手指握上她的手臂,温暖透过绸裳传到他的指尖,指尖不再那么僵硬。
许愿瀑……
那个夜晚,他也在许愿瀑——他看到了林间的她和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
男子为何能出现在那?
男子对神秘的身份……男子挑下的战书……与男子的约定……
那个男子便是自己一直重用和尊敬的慕千寻……
阁昱动了动手指,除了深藏在眼底的温暖,浑身就如一座冷漠的石像,散发着孤傲与坚毅并存的气息。
咏唱……
他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如花的娇颜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多渴望拥她入怀,一辈子都不放开。
他想吻住她,永远地占有她。
可是……
太多的关系扑簌迷离,危机四伏,明里要呵护瞳瞳,暗中要守护咏唱,这两个女子,可曾明白?
“大王怎么不回答?是不是觉得咏唱说得很有道理呢?”纤白的手指轻轻磨蹭着他起伏的胸膛,她满脸媚笑,话中语气却如夜风冰凉。
阁昱凝视着她。
灯光昏黄,气氛诡异。
她仰起脸:“咏唱在大王心里,是放在何种位置呢?让咏唱来猜猜……”
笑颜足以令天空中的星星失去光辉,美目却不见一丝暖意。
手臂似不经意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大王其实是喜欢咏唱的吧?或许在花月楼,大王第一眼看到咏唱,就动了心?呵呵……可惜,像大王这种男人,就算对我动了心也不可能因为改变去和亲的决定,你说对么?”
曾经,她那般自信,在很多个夜里,就是如此猜测他的心思。
他低下眼,身子僵直,心却狠狠地被震撼着。
她说得没错,就算是猜,她的确完全猜对了。
手臂不知何紧已经紧紧缠上他,她突然转变了语气:“瞳瞳回来之前,你对我所有的关心和爱护都是真的,对么?你其实是真的喜欢我,对么?”
她状似漫不经心,眼神却认真无比,阁昱痛楚地沉了一下眼。
他无法回答,因为……
“呵呵。”咏唱弯起了唇角,绝美的弧度带着一抹凄凉,“我只是想亲口问你一句,大王可曾真心喜欢过咏唱?”
他慢慢地,轻轻地勾起了唇,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
她就这样注视着他,等待着答案。
二人的呼吸交缠,她感觉越来越冷。
他终究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如果他有什么理由,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还是在他心里,她真的什么也不是,所以不需要回答她任何问题,让她像个傻瓜一样兀自猜测,兀自伤心。
心,在时间逝过之后,一步步陷入谷底,直至在坠落黑暗中完全看不到一丝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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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伤恨
暗夜如漆。
阁昱无法动弹,想汲取她迷人的馨香,又因为复杂的心绪而纠结着。
在她看不到的黑暗深处,他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点疲惫。
咏唱……
等我查清楚一些事情之后,等我还给瞳瞳最后的快乐之后,我会永远只守护你。
“阁昱,你好好看着我,你难道真的不曾心动过吗?”
她捧正他的脸庞,面对着自己,然后踮起了脚尖,主动吻上了他。
丁香小舌探进他的嘴里,搅动着他的知觉,他的心。
他何止是心动过?他的心他的爱已经全部只为她一人……
她紧紧勾住他,细密而温柔地探索,闭上了倔强的眼睛,她的唇有一点冰凉。吻……似蝴蝶在花瓣上飞舞,没有踌躇,只有勇敢地旋着舞步。
这个夜晚,清风格外冰凉。
他的沉默挑起了她全部的叛逆,包括潜伏在心底一直欺骗自己的爱。
她爱他……
她颤抖着吻着他,沿着那冷薄性感的双唇,坚实的下巴,略为冰凉的耳垂……
莫名的冲动,不服的倔傲。
有一种能让呼吸静止的绝望流倘过血液……她将他曾经教给自己的一切细细地偿还给他……
他咬住了牙根。
发自体内的渴望,熟悉的体香,如梦似幻的愉悦感觉从嘴角、耳际蔓延,梦里反转回味的美妙,在此刻如此真实。
该死!
他再也无法忍受,血液窜上太阳穴,流淌地飞快。
大手一揽,他抱紧了怀中了娇躯。
红裳卸下,无声地飘落于地上,天地间惟有彼此的激情在柔软而宽大的金塌上荡开。
脆玉般清响的流苏为他们的热情伴奏,两个交缠的人影不顾一切地燃烧着自己……
窗外,树影浮动。
清风微醉,夜,很寂静。
守卫的侍从尽职尽责地守立在门外,小部落已送岚妃回来,他一手握住配刀,一手插在腰间,坚定地在对面大树下守护他们的大王。
……
一切归于平静。
大地祥和而安宁。
咏唱轻轻地坐起身,雪白的身躯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映亮了他的眼。
阁昱斜斜倚着金塌,见她抬眼,他避开了她的眼睛,沉默而安静得仿佛整个人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空气冰凉,他悄悄地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她的手指也冷得有些僵硬了,但是,她不敢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开,因为他握住的方式是那么固执,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执拗的坚持。
暖流在心间滑过,滋润了她的心房。娇俏的容颜上荡开笑的涟漪,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如玉的肌肤上,她美得惊人。
仿佛过了一百年,他终于放开她的手,拾起地上的薄薄红裳,为她披上。
“过几日,你还是先去北诏吧。”
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道闪电劈开,炸雷在脑袋里轰轰作响,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楚。
她的身子剧烈颤抖,心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攥紧,然后狠狠地撕扯,将她娇柔的躯体连同意识都炸得四分五裂。
“阁昱……”
不可置信地张开小嘴,甚至无法多说一个字,这个男人……在甜蜜过后竟然还要让她去和亲,那刚刚的一切……
该死的王八蛋!
就象一场噩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使她的心抽紧绞痛。
在他的面前,她一瞬之间仿佛沉默得就像一个木偶,惟有强烈的羞辱和嘲弄感让她浑身发斗。有一种恨,对他深深的恨意,就仿佛面对的是黑漆漆的死寂的夜色,没有声音,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却逐渐沉淀在心底。
无力再多说一个字。于是,挺直着脊背系好自己的衣裳,她努力让自己嘴角保持着完美的弧度,最后,慢慢地转过头,眸子里一片漆黑,一字一字地冰冷出口:“咏唱多谢大王厚爱。这次,请大王记住,这次是您亲自开的口!”
她走了。
留下一室冰冷的清风。
门依旧打开着,站在对面树下的小部落沉默地凝望着屋里的大王,他亲眼看到那个美丽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乌黑的长发任由夜风挑起,她的身影单薄而坚强。
阁昱闭上了眼睛,双脚无法移动半步,手指紧地连痛都无法感觉到。
他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住她的安全。
楚弈,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他的身影修长而笔直,却冰冷孤煞得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冰雕。
“大王……”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最亲信的下属正以关心的眼神询问着自己,扯了扯干涩的唇:“小部落,大唐密探的事查得如何?”
“禀告大王……”小部落一脸严肃,将自己最近探得的所有情报一一向凝眉肃立的主子报道。
夜的露珠,仿佛凝结了起来,风声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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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过,红衣女子站在那里,耳边是静谧的风声,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想到他冷漠的面容,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树下,她的眼神益发冰冷,手指抽紧,他的冰冷与无情彻底惹怒了她!
紧紧抓着树枝的纤纤玉手,冰冷好似千年的寒冰,美丽的大眼冷冷地眯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闪着黑幽的光芒。
目光里有一种心痛和忧伤,像是怕被人发现,她努力克制着将之深深掩藏在眼底。
爱一人,必须要如此痛吗?
第一次知道,没有酒也会醉;第一次知道,无声泪会更痛。
我割舍了自己的骄傲,放弃了曾经满心的自信……现在,只想让自己忘掉你的样子,让时间带走我不想忆起的过去。
天空似乎下雨了。
唇瓣被咬出了血丝,血混合在没有温度的雨水里,黑漆漆的……这样也好,就不会分出眼泪是何种颜色,不会识别出我的方向,没有心的方向,停不了的浮沉……
蒙舍国的君主……你那么高贵、伟大……
就让我祝你幸福吧,尽管你要给予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
天色渐渐明亮,当晨曦的薄雾弥漫天空的时候,她对着天边的那抹亮色,展开了美丽如曦的笑魇。
过去的一切近在眼前,但遥远得已经永远逝去了。
阳光中,灰尘颗粒轻悠悠地飘荡。四周空荡荡没有人影,树叶轻轻摇晃。
她目光清澈,静静微笑,眼底倔傲的笑意仿佛可以沁过空气一直沁到人的心尖。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值得踌躇的理由了。
美丽的红颜在这个清晨,悄悄地离开了诏和宫,当回首远远凝望巍峨的宫殿之知,她清澈明丽的眼睛缓缓溢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微笑着,指尖沾上这颗晶莹的水珠,阳光下闪闪发亮,仿佛是一种见证。
漆黑的长发一甩,她头也不回地朝大路口走去。
……
她的离去,阁昱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因为这一个清晨,诏和宫,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小部落拔下嵌在树干上的飞镖,飞镖上插着一张纸条,阁昱接过时面色紧绷到了极点,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眯,下颌也是前所未有的收紧。
镖身乌黑锋利,没有任何标记,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纸条上只简单地写着几个字——今夜子时,松明山顶。
神秘的黑衣人终于发出了战书,而他也是有必要亲自会一会这隐藏在深宫中的神秘高手了。
“大王,来者不善!”小部落皱着眉,握在腰间的手指已经抽紧。
阁昱硬了硬牙根,目光与飞镖一样冰寒:“本王就等着他来!”
白影闪动,慕千寻修长的身躯出现在视线内,俊美的脸上刻着担忧的痕迹。他走到阁昱面前,注视着这位一身冷硬的君王,一字一句道:“大王答应我要给瞳瞳全部的快乐,现在呢?现在她人呢?”
修长的眉毛皱在一起,他的眼中迸出冷光。
阁昱身形一颤:“瞳瞳怎么了?”
“怎么了?她不见了!”慕千寻没有耐心保持所谓的君子之风,也不管面对的是蒙舍君王,语气森寒地对着阁昱。
原来,一早正要出门,便有人匆匆来报,说瞳瞳姑娘在诏和宫失踪了,于是他便马不停蹄地赶进宫来。
意外的却是阁昱,锐利的眼睛朝小部落望去,小部落连忙垂首:“大王勿急,属下立刻去瞳瞳姑娘那看看。”
慕千寻道:“不用去看了,宫女也不知道瞳瞳去哪了……”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窜起,阁昱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飞镖,闪着寒光的利刃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慕千寻循眼望去,脸色陡然大变。
那支镖……
“大王,这是从何而得?”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会是所想的那样,瞳瞳跟这个无关……
乌黑的飞镖拿在指尖,指尖染上寒意,寒意刺骨直接浸入眼眸。
白色的昂长身躯晃了晃,这一切——他都明白了。黑衣人终于动手了,而动手的对象却是自己的妹妹。
他失误了,他以为对方让咏唱转交飞镖,是要提醒自己……可能被牵连的会是咏唱,结果,狡猾的他们却声东击西,带走了瞳瞳……
阁昱瞧了眼慕千寻不同寻常的神色,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认识此镖。”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肯定地说道。
募千寻动了动眉头,看到阁昱同时递过来一张纸条——松明山顶,那不是王宫后山之顶么?许愿瀑布的顶端。
“瞳瞳被他们带走了?”
“看来是如此。”阁昱的声音很沉重,抬眼间也疑惑地望着慕千寻,“先生真的很关心瞳瞳,如此及时知道此消息。”
“你一个大王,就在这诏和宫中都不能守护住她么?竟然……”慕千寻陡然停住,“看来他们都已经算计好了,昨夜劫走瞳瞳,一早便派人通知你我……”
“他们是谁?”阁昱深沉的眸子紧盯着他。
慕千寻冷静了下来:“今夜松明山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说完,如寒星一样的漆黑眸子蒙上了一层薄冰。
纸条在他的指间抓紧,这张五官俊美的脸庞第一次让人觉得如此杀气逼人。
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在庭院之中,眉眼之间有着相似的坚毅与魄力,而在他们的心底,都同时牵挂着两个相同的女人。
那个明艳的红衣女子,即使目的不同,但在他们看来,北诏是个最好的去处,至少邪君楚弈以君子协定保障她的安全。
娇嫩如花的瞳瞳,此刻却正陷在危险之中,他们无法想象那样单薄脆弱的身躯如何承受这难测的变故。
阁昱定定地注视着慕千寻,仿佛在对自己说话:“瞳瞳不会有事的。”
慕千寻眼角一抽,他当然不允许她有事。有种说不出的心疼蔓延开来,他语音低沉:“她是我在这是世界唯一的亲人,从小便跟我来到蒙舍,无意之下中了师兄的诅咒……但是她一直是那么善良而坚强。我尽心呵护她,发誓要让她快乐地过一辈子,不受任何委屈,直到三年前她爱上了你……”
他的话带着沉痛,将阁昱的心绪带回到与瞳瞳初相识的记忆里。
善良,纯真,笑容动人,她很快地打动了君王淡漠的心神,一股天然的怜惜,他想好好地呵护她。她告诉他,她爱的是别人,从来没有爱过他,他心痛……但从来没有怨过她……
她带着脆弱的生命回来,为了保护他而离去的事实强烈地震撼了他……
此生,在有了咏唱之后,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偿还瞳瞳相同的爱恋,但是他定会尽自己一切的能力去保护她。
松明山顶!
多年来一直暗中影响蒙舍与诏国之间利益的幕后黑手,总算现身了。只是这次,事情竟还牵涉进了一个柔弱的女子,他阁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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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山顶
夜间子时,林子里薄雾弥漫。
天空没有月光,空气带着湿气,飘荡着诡异的气氛。
瀑布旁的小径上,穿梭过三个人影。一袭黑衣透露着威严的男子走在最前面,袖口与腰间的金底绸缎隐隐散发着逼人的冷意。
他身后是白衣飘然的慕千寻,冷着一张俊脸,薄雾中看不清神色。
最后是腰挂配刀的小部落,只是没人注意到他悬在腰间黑鞘里的已经换成了无坚不催的宝刀。
他们脚步轻盈,步步稳重,夜色里唯一的声音就是瀑布自上而下溅起的哗哗之声。
松明山顶,几个神秘的黑衣人,蒙着黑色的面巾,昏暗的夜色中闪着点点寒光。
一抹纤细的白色,在平矿的山顶格外引人注目。
当一路上到顶峰的三个人看到她时,不约而同地抽了口凉气。阁昱与慕千寻对看了一眼,雾色中他们看到了彼此坚定的眼神。
“阁王,你终于来了。”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异常低沉,一身黑气仿若夜间的幽灵。
“本王来了!不知阁下是何人?”阁昱冷冷地点了点头,视线只盯在丈余之外的白衣女子身上。
雾色迷离之中,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拓拔身影,眸子立刻湿润了起来。纤弱的身躯似乎难以承受这夜风的侵袭,强忍了片刻之后,她开始急促地咳嗽出声。
慕千寻目露焦色,声音冷清:“先让瞳瞳过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放心,我等无意伤害瞳瞳姑娘,不过在下不得不提醒慕先生,做事三思而后行!”
语意之间,无不透露威胁的意味,阁昱凝眉不动声色地看了慕千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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