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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剑传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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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淡淡一笑,道:“你们大家都别争了,并不是每个人的血液都可以用,必须要与穆夫人的血液相匹配才行。”
“啊?”王贵及小香大失望的相互一愣,斜阳更是疑惑不解,只有穆剑明白这一点,换血并非易事,未来的医学讲究的是血型,否则患者会因血液排斥而死,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老祖宗就已通晓这些,这不得不让他心生敬意,于是说:“大夫说得很对,血液要讲究血型,不一样的血型混合到一起反而会适得其反。”
“元帅,何谓血型?不都是血液吗?为什么不能共用呢?”王贵纳闷地问。
“呵呵,血液分好几种,都是由每个人的生理特征所决定的,你想想看,两个不一样的东西在一起,他们一天到晚除了打战,赶走对方,哪会共存呢?”穆剑解释道,王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穆剑接着对郎中说:“大夫,我是O型血,用我的保证没错!”
“O型血?老朽还是第一次听说。”郎中瞪大眼睛看着穆剑,众人听着也觉得新鲜。
“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反正用我的就是了。”穆剑心里苦苦一笑,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来自一千年后,那还不把他们笑掉大牙,高难度的问题还是留个悬念为好。
“那……好吧!”尽管没有十足的把握,郎中最终还是同意了‘手术’。
与此同时,为了有充足的血液供应,郎斜阳主动下令让全山寨的土匪都过来‘验血’,包括他的儿子郎元昆也不放过,这位土寨主的一片热心倒是让穆剑受宠若惊,王贵、小香对他‘乐善好施’也表示钦佩。
接下来,郎中便开始着手细心地为静瑶诊疗,天很快就亮了,手术进行得很顺利,郎中先是割开静瑶手臂上的血脉,毒血足足放了好几碗,穆剑咬着牙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腕,并遵照郎中的指示将伤口处放在静瑶的嘴唇边上,血液顺着往里灌,渐渐地,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穆剑只觉得有点目眩,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元帅,你没事吧?”王贵急忙来到他身边扶着他。
“没……没事!”穆剑挥挥手,声音显得很低沉,脸色也变得很憔悴,丫环小香非常着急。
郎中慢慢地替静瑶包扎好伤口,只见他累得满头大汗,或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事后,他抬着头倒吸一口气道:“穆元帅,尊夫人的毒液算是暂时稳住了,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还需要多进补些新鲜血液。”
王贵赶紧说道:“大夫,你看我家元帅都放了这么多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身体都支撑不住了。”
“是啊,大夫,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小香焦急地问,郎中无情地摇摇头。
“王贵大哥,小香,你们就别担心我了,我没事!只要静瑶能醒过来,我牺牲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呢?”穆剑笑着说,一想到静瑶的性命能够延续,他的心里十分欣慰,哪里还在乎这些血液,不过人毕竟是血肉之躯,尽管他身体壮实,但是经不起这么无限制的消耗。
“穆元帅,穆元帅!”郎斜阳面带微笑地拉着儿子元昆从外面走了进来,说:“你们大家大可不必着急,昨夜我照大夫的指示去做,让所有人都做了血液比对,结果发现我儿元昆的血液与穆夫人倒是非常匹配。”
“噢,是嘛,那太好了,我家元帅可以休息一下了。”王贵与小香兴奋不已,郎中微笑地点点头,正当大家都满心欢喜之时,元昆恼羞成怒地挣开斜阳的手,道:“哼,让我救她?休想,本公子是什么身份?”
言语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穆剑并没有感到不意外,因为他根本就没奢求过眼前这位公子哥的血液,相比之下,这对父子的差距倒是令他很吃惊。
“昆儿,为父不是和你说过吗?只要你肯救穆夫人,往后爹什么都答应你。”为了帮助穆剑,郎斜阳与儿子私下答成协议,没想到郎元昆出尔反尔。
“爹,孩儿真搞不懂你是如何想的,你以前不是教导过我,不要跟朝廷上的人来往,若是这样,床上那女人死不死与我们何干?”
“你……我……”郎斜阳气得狠狠闪他一记耳光。
“爹,娘走得早,从小到大你从来不打孩儿,想不到你今天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我?这个家我是呆不下了,我走便是。”气急败坏的元昆捂着脸跑了出去,斜阳的举动让在场人为之震惊,早年丧妻的他便一直与儿子相依为命,多年来都未曾续弦,为的就是全心全力培养元昆,而今父子为了救人这件事上却闹得不愉快,同时,也就是因为此事才酿成了后面的悲剧。
“哎,都是我小时候惯坏了,还请穆元帅不要见怪。”郎斜阳惭愧地自责道:“昆儿他娘死得早,所以自小以来,我对他太过于溺爱,导致现在这般不争气,哎……”
“呵呵,寨主不用自责,他现在还小,过几年长大了就会好了。”穆剑笑呵呵地说。
“但愿如此吧!”斜阳深深地叹息,之后,郎中便起身告辞,临行前,穆剑又拿出几锭银子给他,可把他给乐坏了,又是叩头又是跪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穿越之后的穆剑根本不知道古代的行情,所以跟他做生意的人绝没有亏吃。再者,即使在现代,他的出手向来都是很大方。
送走了郎中,穆剑等人用完早饭后也准备向斜阳辞行,郎斜阳极力挽留。
“穆元帅难得光临寒舍,若不是事出有因,斜阳一定要与你好喝上几杯。”客厅内,郎斜阳以茶代酒向穆剑等人送行。
“好啊,这次太谢谢寨主了,这样吧,以后你就不要叫我穆元帅了,还是叫我穆剑吧,你们这里最流行叫什么兄弟的,我们干脆做个兄弟好了。”穆剑举起茶杯笑道。
“流行?”斜阳哈哈大笑:“能和穆元帅称兄道弟那是斜阳的荣幸,在下求之不得,只可惜我是土匪出身,恐怕有辱您的身份。”
“人没有贵贱之分,只要彼此合得来,又何必去追求那些虚伪的东西?”穆剑笑着说。
“好,既然穆兄弟不嫌弃,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二人开心地笑了起来,而后当着王贵、小香还有那些手下人的面,草草地朝天叩拜,斜阳整整大穆剑十五岁,自然是以大哥居之,二人就这样结为异姓兄弟。
事后,斜阳亲自列队相送,并且派人准备好豪华的马车,当中那匹马还是他特意为穆剑挑选的,据说是寨里所有马中最好的一匹,斜阳带头前面开路,直到把他们安全地送下连峰山,这才放心地离开。
离开了连峰山,脚下的道路也宽敞了许多,王贵坐在前面驱赶着马车,穆剑抱着静瑶靠在里面,由于彻夜未眠,再加上失血过多,他很快进入了梦乡,小香也倒在一侧睡着了。
堪称‘硬汉’的王贵加快速度向前行驶,穿过无数片树林,翻过一座又一座大山,不一会儿,马车行至一个山坡下面,虽说不高,倒也生得比较陡峭,只不过地形上没有连峰山那般险恶,但见那光秃秃的山顶上磊满了石头,也不知是自然现象还是人为的,总体来说,也算得上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过了这座山坡便是南口,王贵喜出望外,奋力挥起鞭子抽起马背,就在这时,只见山上的石头突然向下滚落,面临着巨石的袭来。“不好!”王贵大叫一声,并勒紧缰绳往一边躲去,总算避过了这场灾难。
“王贵大哥,发生什么事了?”穆剑从睡梦中惊醒,立即放下静瑶走了下来,小香惊奇地掀开帘子往外看,大石头虽然没有砸到马车,但却堵住了前面的去路。
“元帅,路口已经被堵上,马车过不去了。”王贵指着大石头说道。
“奇怪了,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穆剑暗忖道,于是他向大石头走去,王贵刚要跟过去,此刻,山坡上又滚下一个大石头,眼看就要砸向王贵。
“小心,走开!”穆剑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向王贵扑去,而自己胸部恰好被石头撞击了一下,顿时嘴里吐出一大片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服,小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元帅,元帅!”看到穆剑为救自己而受重创,王贵热泪盈眶地跑过去,而此时的穆剑则躺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血液,他努力地用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伸手抹去嘴角浓浓的血迹,另一手搭在王贵的肩膀上,胸口受到重击使他不能开口说话,脸上却笑容依旧,心想:“今天运气不错,可以去买彩票了。”
“元帅,元帅,是属下不好,您千万不能有事,我们快上马车,我送您去看大夫。”王贵一下子乱了方寸,慌慌张张地扶着穆剑往车上走去。
“哈哈哈,穆剑,想不到这样都砸不死你?”山坡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穆剑及王贵停下脚步抬头往上一看,令人意外的是,居然是郎元昆,原来他当时挨了父亲一巴掌后并没有离开山寨,而是带人跟踪穆剑等人,企图在半路上设伏偷袭,却没想到父亲郎斜阳亲自护送,所以他只好把位置设到这里。
“郎元昆,你好卑鄙!”王贵指着他破口大骂道:“穆元帅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咄咄逼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哼,本公子乐意又怎么样?说真的,穆剑,本公子真的佩服你,这样都不能要你的命,哎呀,看来我是遇到劲敌了。”郎元昆掐着腰吊儿郎当地坐到顶上的大石头,神气的表情倍显得意。
“郎……”穆剑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瞬间只觉得胸口很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于是便向对方笑着摇摇头,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也只好无声的表达。
“哈哈哈,穆剑,你不是一向很会说吗?该不会是哑巴了?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太不配穿上这身朝服了,还是让本公子来送你一程吧!”郎元昆冷冷地笑道,而后下令让人将大石头推下来,穆剑、王贵惊呆了,小香吓得浑身颤抖。
“别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危急关头,大胡子突然出现在郎元昆背后,大刀顶在他的后背,道:“郎元昆,不要命的你就往下推!”……
第八十九章 飞猫
“你……你是什么人?”大胡子的出现让郎元昆一时慌了神,其它土匪哪敢轻举妄动,只能近身眼巴巴地瞪着他,相比之下,穆剑及王贵、小香三人倒是松了口气。
“大胡子,你来得正好,姓郎的这小子刚刚想暗算我们,元帅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你也不用手下留情,干脆替我们杀了他。”王贵怒道,穆剑欲要出言制止,然而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鲜血不停地从口中喷出,小香急忙拿出手帕递给他。
“王贵兄弟,在下都看见了,这个卑鄙小人从头到尾就没安什么好心,不用你说,在下也要取他的狗命。”言毕,大胡子抡起大刀向元昆砍去,元昆吓得屁滚尿流,失魂落魄地趴在地上求饶。
“不要!”千钧一发之际,穆剑鼓足力气长吼一声,他再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于是手捂着胸口,微微抬头并用乞求的眼神眺望着大胡子,说:“胡子大哥,多亏你及时赶到,谢谢你!不过我希望你好人做到底,放过他吧?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
“穆大哥,为何?此人年纪虽小,但却人小鬼大,其心肠非常歹毒,方才就想要你的命啊?”大胡子激动地说,王贵、小香对元昆的所作所为早已深恶痛绝,所以都很赞成他的做法。
“不管怎么说,我和他爹也是结义兄弟,按辈分,他应该喊我一声叔叔,世上哪有当叔叔的会杀自己的侄子呀?你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吧?”尽管穆剑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有数的,元昆几经三番与自己为敌,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其恶行固然该死,但主要考虑到其父郎斜阳待自己不薄,基于报恩也好,兄弟情谊也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剥夺元昆的性命。
“哎……”大胡子看到穆剑伤势较重,不忍心让他失望,只好扫兴地收起刀,而后一脚踩在元昆的肩膀上警告道:“哼,郎元昆,小小年纪居然耍出如此奸诈手段?这次若不是看在穆大哥的面子上,我一刀活剐了你,记住,如果还有下次,我大胡子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是,是,多谢胡爷、穆元帅不杀之恩!”元昆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不停地点头谢恩,之后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撒腿飞去。
“Thankyou!”受伤的穆剑到这时还不忘了开玩笑,为表示感谢,他微笑地顺着山坡向大胡子走去,刚走到半山腰时,由于体力不支,他整个身体从上面滑落下来,重重地摔在那条羊肠小道边,众人为之惊呼。
“元帅,元帅!”王贵疾速飞奔过去,
“穆大哥,穆大哥!”大胡子纵身从山坡上跳下来。
……
有句老话说得好,“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不过穆剑这次碰到这位对手却是个孩童,然而,往往一个人在某些时候总会被表面事物所迷惑,有些东西其实是天生赋予的,而不是从体貌年纪上表现出来,元昆虽小,但心机很重,尤其是那颗极强的报复心理,几乎要了穆剑的命。
事后,王贵、大胡子一阵手忙脚乱,很快将穆剑与静瑶送到南口大营,小李广闻讯匆匆赶来,营中随军神医华福第一时间被请过去替穆剑疗伤,门外,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令人意外的是,当中却始终没见到钱列先,那么这家伙又在忙些什么呢?
殊不知,此时的钱列先正坐在伙房门口享受着那温和的阳光,只见他躺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双眼半睁着,嘴里哼着得意的小调,身边倒是围满了伙头军,原来就在穆剑离开不久,这小子便仗着自己是主帅身边的红人,再加上那三寸不烂之舌,故此,他在这军中没少耍起威风,所以不少人纷纷向他献殷勤,相比之下,小李广行事磊落,完全遵照穆剑的治军方式去带兵,久而久之,大家都向钱列先这边靠拢。
“钱哥,穆元帅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估计不会回来了吧?”胖胖的一个伙头军笑着问,钱列先冷冷一笑,道:“元帅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啊?只需做好你的活就行,别操那份闲心。”
“是,钱哥!”胖头军憨笑地摸摸脑袋瓜子。
“若是穆元帅真的不回来了,不知道皇上会派谁过来接任这里?”当中有人随口问道。
“照我说,派谁过来都不如穆元帅,如今穆元帅将所有事情都交给了钱哥和小李广,这说明他有意让钱哥和小李广接任统帅,不过这小李广为人处事哪比得过钱哥呀,我看统帅一职非钱哥莫属。”说话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拍马屁的货色,周围人纷纷点头称是,钱列先睁开眼睛哈哈大笑,大家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吹嘘着,这时,只见围墙外面跑来一个士兵。
“钱将军,钱将军!”士兵连唤两声。
“别着急,慢慢说!”钱列先心平气和地说。
“穆元帅回来了,而且……”士兵还没说完,钱列先瞪大眼睛,闪电般地站起身子,“穆元帅?而且什么?往下说!”
“元帅在回来的半路上遭人偷袭,身受重伤,现正躺在房内接受华神医的治疗,李将军命你马上过去。”士兵指的是小李广。
“啊?元帅受伤了?”钱列先大惊失色,伙头军们也倍感意外,士兵传话完毕扭头离去,钱列先暗地偷着乐:“穆剑受伤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正愁没法子对付他,哼,这回可是老天开眼了,哈哈。”于是他二话没说往外走去,伙头军顿时目瞪口呆。
大营的房间内,穆剑赤着上身睡在床上,只见他脸色非常憔悴,由于受到重物撞击,胸口处明显有一块很大的於青,神医华福坐在床边细心地用针灸替他疗伤,王贵、小李广、大胡子三人紧张地围在边上焦急地等待着。
“唉,元帅伤及内脏,恐怕伤势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片刻,华福叹息地摇摇头,三人相互一愣。
“华福,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元帅,他是为了救我才……我真该死。”王贵控制不住内心的谴责,狠狠给自己一记耳光,大胡子连忙制住他,说:“王贵兄弟,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想办法让穆大哥醒过来。”
“是啊,王贵,胡子大哥说得对,目前元帅伤势严重,再说这事也不能怪你。”小李广说道。
华福摆摆手,说道:“三位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虽说元帅伤势不轻,不过在下刚刚仔细观察过,元帅的体质并不弱,所以加以十日,他就会醒来的。”
“谁说的?”声音来自床上,只见穆剑缓缓地坐了起来,微微笑道:“呵呵,十天还不得把我饿死啊?”
“元帅,您……您醒了?”王贵惊愕地看着他,大胡子、王贵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号称‘神医’的华福也都为之震惊,穆剑笑着点点头,这时,他突然觉得身上一丝冰凉,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已上身没穿衣服。
“太好了,元帅终于醒了。”小李广欢呼起来,一时间所有的眼神都投向穆剑。
“喂,你们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又不是大熊猫,不就是没穿衣服吗?再看,再看,我可要收费了。”穆剑看着这么多双异样的目光,不禁回想起以前在老家逛动物园的情景,难道他的伤真的恢复了吗?然而,从他脸上那苦涩的笑容不难看出,其实他是硬撑的,因为他更担心静瑶的安危。
“哈哈哈,”众人捧腹大笑,整个房间充满了祥和的气息,之后,穆剑穿上衣服并在王贵的搀扶下勉强地下了床,经询问得知,静瑶及丫环小香就住在他的隔壁,于是他强忍着胸部的巨痛向门外走去,就在这时,钱列先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元帅,元帅,您不能死啊,您不能死啊!”钱列先进门后,便头也不抬地跪倒在地,眼泪如倾盆大雨一般,看架势哪会是前来看关心病情,倒有点像是过来有奔丧的,在场人顿时笑弯了腰,大胡子一眼认出了他,心想:“此人不就是当日在城楼上的那位将军吗?”
“列先,你希望我早点死呀?”穆剑眉开眼笑地问,心想:“哇,太夸张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讲义气。”
“元……元帅?”钱列先茫然失措,缓缓地抬头一看,只见穆剑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随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元帅,您没死?您真的没死?”他的语无伦次引来在场所人的白眼。
“列先,你是怎么回事啊?元帅好不容易醒来,你却动不动就是死不死的?”小李广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钱列先一阵脸红,急忙辩白:“哎,瞧我这张乌鸦嘴,元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哈哈,列先,好长时间没见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穆剑轻微地咳嗽了几声,钱列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此刻,他无意中看到边上的大胡子,心中顿时一愣,喃喃忖道:“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奇怪,为何不见梁樱?”
同样,钱列先的出现让大胡子一下想起了梁樱,他本想找穆剑说明此事,但由于这一路走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所以给忘记了,正当他准备开口之际。
“行了,我没事了,列先、小李广,你们都各自去忙吧!”穆剑接着对王贵说道:“王贵大哥,麻烦你代我招呼一下胡子大哥。”说罢便让华福陪自己一起向门外走去,他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静瑶的身体状况。
“遵命,元帅!”三人抱拳,大胡子话到嘴边只好又收了回去。
……
再来说说京城那边,熙熙攘攘的街道依旧是一片喧闹繁华,冬天的早晨,天气非常寒冷,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袄穿梭于大街小巷,道路两旁摆着许多卖包子的小摊,但见蒸笼里不断冒出许多浓浓的热气,冉冉升在大气层中,远远望去到处都是雾蒙蒙的。
“哎,”熟悉而又忧伤的声音在一个包子摊边上响起,只见梁樱默默地站在那边,双眼紧紧盯着那些热腾腾的包子、馒头,连日来的流浪让她花光了身上仅有的一些盘缠,虽说当初赵普曾送了她许多,然而最终她还是交给了大胡子,如今她已是身无分文,只能是望梅止渴了,摊贩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说:“喂,这位姑娘,你都站了老半天了,你到底买不买呀?若是不买,请您往边上挪挪,不要挡了我的生意。”
面对鄙夷的眼神、嘲讽的语气,梁樱没有争辩的资格,只好轻轻地往后撤了几步,毕竟任何一个社会都是用钱说话,钱就是底气。
“老板,能不能……”梁樱中途打住,其实她是想问,能不能用自己的劳动力来换取食物,相当于现代的打工,通过双手来养活自己,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这个办法,她还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能不能什么?”摊贩天生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他仔细的瞄着梁樱,在他看来,眼前这名女子除了有个好脸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值钱的地方。
“姑娘,我看你长得挺漂亮的,不该是一文钱都没有吧?莫不是想让我施舍予你?”摊贩四十开外,双眼色眯眯地盯着梁樱。
“不,不,不,只要你能给我一个馒头,我愿意留下来给你干活。”梁樱三步换作两步来到摊贩面前。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人也长得俊俏,要不就嫁给我得了,别说是一个馒头,以后就连这家店都是你的。”摊贩猥琐一笑,得意地指着身后的一座宅子,只见上面写着‘徐记包子店’,梁樱一听,气得伸手‘啪啪’两下打在那人脸上。
“你敢打人?”摊贩手捂红肿的脸蛋,气急败坏的他拿起一个幔头踩在脚下,冷冷笑道:“哼,不识抬举,大爷我宁愿拿来糟蹋也不会给你半个,你要真想吃,就给我趴下来。”
嚣张的举动引来了许多围观的路人,大家对摊贩的刻意羞辱表示不满,纷纷竖起大拇指为数落于他,摊贩气陷难消,大骂:“老子做生意碍你们什么事?”
“如此商家,与奸商有何区别?本姑娘才不稀罕。”梁樱忍无可忍,一脚踢翻所有的蒸笼,刹那间地上白花花的一片,众人皆拍手叫好。
“你,你,你……”摊贩大叫:“大家都过来看看,过来为我评评理,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摊贩的大呼再次吸引周边许多百姓,然而他们都假装没看见,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用在这里最恰当不过。
偷鸡不成蚀把米,摊贩这也是自作自受,事后,人们相继离去,梁樱扭头就走。
“别走,你打翻我的包子,快点赔钱,快点赔钱!”厚颜无耻的摊贩顺手揪着梁樱的衣襟,梁樱吓了一跳,心中顿时惶恐不安,仔细一想,这万一真的惹上官司,自己可吃罪不起。
“这些钱够不够?拿去!”话音刚落,只听地上响起无数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摊贩见到这么多钱,顿时喜出望外,不停地在地上乱爬,模样形如一只哈巴狗,梁樱迅速回过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美妇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并且与自己年纪相仿,来人正是王新的妻子吴氏和女儿王锡艳,当然了,梁樱并不认识她们。
“多谢这位夫人,还有这位小姐替民女解围,樱子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梁樱双手作揖跪倒在地。
“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吴氏立即扶起她,锡艳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这种礼节以往只适合男子。
“姑娘,看样子,你也是从外面逃难而来的吧?”吴氏发现梁樱衣服多处破旧,以为是战乱时从别国逃出来的难民。
“嗯……?”梁樱犹豫了一下,至少在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之前,也不好透露自己的身世,于是说道:“夫人,实不相瞒,民女是北汉国子民,由于朝廷不断地发动战争,导致民女家破人亡,无奈之下,民女只好奔波到此!”
“原来是这样,太可怜了!”吴氏叹息道。
“娘,这位姐姐现在无家可归,您就收下她吧?”心地善良的锡艳轻轻地摇晃着母亲的肩膀,吴氏呵呵一笑,于是对梁樱说道:“姑娘,如今连年战乱,况且你一个女儿家,不宜这么长期奔波,如果不嫌弃,不如以后就在我家住下吧?”
“啊?”梁樱愣住了,她很肯定地告诉自己,她今天遇到好人了,单从对方母女的慈眉善目中就能看出来,一切来得突然,却又是那么及时,与其窘迫地来回乱窜,还不如先稳定下来再作打算,她心旷神怡地点点头。
……
五代十国,军阀割据称雄,历时整整五十年,这短短的一页却让无数人丧身,无数人无家可归,无数人躲在角落里暗自哭泣,历史是残酷的,血的代价只会稳定皇帝的江山,而忽视百姓之苦,不过李煜坐拥江南,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倒是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即使有,那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一个英明的君主在处理任何事物时,通常都是用‘当机立断’四个字来形容,但李后主处处拖泥带水,貌似女子的性情——扭扭捏捏,如下:
就在静瑶公主在成亲当天误喝毒酒的第二日,王新亲自审问张彪及其同伙小和尚,二人刚开始一直不愿开口,铁判官当然有他的一套方案,那就是严刑,在面临酷刑时,二人倒是招得比谁都快,双双签字画押呈交刑部。
次日,王新高高兴兴地捧着二人的《罪状》上殿面君,毒杀公主本是死罪难免,徐旋也力求皇帝下令处斩二人,李后主却迟迟拿不定主意,原因就在于莫空联合袁顺在早已在他耳边进谗,所以最终李煜还是没有杀了这二人,只判个发配边境充军。
又过一日,张彪、小和尚二人带上枷锁在四个牢役的押送下离开了京城,他们此行目的地是福建长汀,距金陵几百里,步行得需一个多月,一路上寒风刺骨、路途艰险,随着温度越来越低,二人哪里会吃得消,不过看在能够保住性命的份上,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发。
行至三日,二人在牢役的驱使下不知不觉走了将近一百里路,走出了京城,一切也随之发生变化,往日的繁华瞬间过往云烟,迎来的只是一片浩翰无际的大沙漠,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张彪走着走着,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于是趁牢役不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地向小和尚递了一个眼色,狡猾的小和尚很快就悟出他的意思。
“军爷,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看我们还是坐下来歇一下吧?”张彪扮着苦脸斜视着旁边几个牢役。
“去去去,你们两个是朝廷钦犯,哪来那么多话?要休息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紧挨着他身边的牢役不耐烦地说。
“军爷,我也走不动了,再这么走下去,我们两个非得累死不可。”小和尚双膝瘫倒在地,牢役们见状,便强制性地将他架起来,喝道:“想偷懒?门都没有,早知这样,又何必当初呢?快走吧,否则误了时辰,后果由谁来担待?”
张彪转变语气,故而笑呵呵地说:“军爷,念在张谨张尚书的份上,还请几位发发慈悲,让我等歇息片刻,只要一小会儿就行。”
“少跟我提张谨!”带头的牢役愤慨道:“这个大奸臣以前经常鱼肉百姓、祸害民间,没少害人,幸好附马爷快剑斩奸臣,真是大快人心!”其它三人也都拍手叫绝,显然他们四人都是穆剑的忠实粉丝,张彪气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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