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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出头天(我要有钱之财神祸篇之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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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有雨皱了皱鼻子,满脸不以为然,“谁要嫁人了?”
“姑娘家长大了,就是要嫁人。前两天也才跟夫人聊起呢,夫人已经答应帮忙留心,家里要是有那勤快又可靠的,就由夫人做个媒……”
奶娘说得兴起,夏有雨鼻子皱得都快掉下来了。
“这些话,我不爱听。”夏有青柔柔地说了一句,脸色有些苍白。
“看吧,姐姐也不爱听。”
“你姐姐不用愁,是你让人放不下心,全是说给你听的,快乖乖听着。”奶娘教训着。
“我又怎么了嘛!”夏有雨半撒娇半撒赖地大叫起来,“奶娘近来老是嫌我,现在又想把我撵出门了是不是?”
“傻孩子,奶娘是怕——”
“真的别说了,好像有人来了。”夏有青轻声说,打断老少两人的斗嘴。果然一个小丫头敲了门,捧着账册进来,脸红红的,满是笑意。
“刚刚在外头遇到二少爷呢。”小丫头满脸都发光,能遇上二少爷,还跟她说几句话,这已经足够让小丫头跟姐妹淘们说上好一阵子了。“他说这是雨姑娘落在书房的账本儿。”
“我又忘了拿?”夏有雨困惑地接过,随手翻了翻,更困惑了,“奇怪,我不记得有涂改过这些地方啊?下午跟大少爷对帐时检查了好几回呢。”
房里众人自然都没听懂她的嘀咕。半晌,夏有青才幽幽问:“雨儿,你跟大少爷对了帐?”
“是呀。”夏有雨说着,眉飞色舞起来,“爹不放心,我就自告奋勇说要帮眼,大少爷刚好也在,就一起对了帐。”
可以帮上她爹的忙,这是夏有雨最开心的事了,小脸都在发光。“我说你呀,一天到晚可就只知道钱钱钱——”奶娘可没有她开心,反而更忧虑了。
夏有雨却没听进去,她翻着账本,突然秀眉一皱,爬起来,“二少爷又乱改人家的本子!讨厌,我找他理论去!”
她抓着账本就往外冲,奶娘拦也拦不住。一路跑到长廊尽头,果然,一个修长身影正立在拦杆边,背着手,很优闲地欣赏着月色。
好像早就料目她会来兴师问罪,听到急促脚步声,言至衡悠然转身。“怎么了,谁惹我们雨丫头生气了?”
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令人看了更气!
“还问!还不就是你、你、你!”气冲冲的夏有雨用力摊开账册,推到他面前,“你又改了这些地方,为什么?说过几百次了,记账方式人人不同,为何老是要我改成你的方式?”
“我也说过几百次了,这是我家,你一天在这里,就得一天听我的。”
夏有雨急了,冲口而出,“前几百回让你这样说,也就算了,这回可是大少爷亲眼看过,还点了头的!”
言至衡一抹笑意在嘴角冻结,俊脸上突然像是罩了层寒霜。
小妮子还没注意,继续急急说:“大少爷总可以作主了吧,连他都称赞我本子写得又清楚又严谨——”
“这又关他什么事了?”言至衡冷冷打断。
“怎么没关他的事,现在府里的财务几乎交给大少爷打理了。人家大少爷”
“一口一个大少爷,有完没完?”
“我只是——”
“住口!”终于听不下去了。大手突然探出,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让夏有雨诧异得真的住了口。
怎么说呢,那气势,那神情都让她猛然惊觉,言至衡似乎不再是那个从小一起玩大的,主仆分际不甚清楚的文弱少年了。
他只稍微使力,她的下巴就被捏得发疼。圆圆的眼睛诧异的睁大,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该说够了吧。”居高临下,月光在他俊脸上投下险峻的阴影,是一种陌生的睥睨。“不管你够了没,我倒是听够了。”
“衡少爷。”她眨了眨眼,“该不会是,嗯,吃醋了吧?”
言至衡没有回答,依然那样看着她。
“都说衡少爷从小看大少爷不顺眼,但我总觉得,衡少爷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啊。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哥哥,何况——”
他嘴角微微一扯,一抹凉凉笑意浮现。
“奇怪了,叫你住口,是听不懂吗?”他缓缓说,“是不是要我用别的方式让你闭上嘴?”
“衡少爷今天才奇怪。”夏有雨直率地说,明眸直看进他眼底。可惜月光树影作祟,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是吗?”他又扯着嘴角,不再多说。
两人对峙了片刻,夏有雨才扭头,躲开他的箝制。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说着,还是忍不住委屈,“每次都这样找我麻烦,回头又要害我被奶娘数落……就你最讨人厌了。”
低头急步要离开——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突然,又被出声叫住。
“雨丫头。”依然是平静无波,却又像是压抑着什么的沉沉嗓子。“我是说真的,我是听够了,以后别再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
被谁用这般命令口吻就算了,夏有雨却就是听不得他这么说。小脸一扬,无比不驯地回嘴,“我爱说谁就说谁,你管不着!”
只见长发一甩,纤细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长廊尽头。独自伫立月光下的英挺男子一动也不动,被树影遮去表情,无比阴暗。
第三章
不欢而散。
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从小到大拌嘴不知多少次,却从没像这次这样过。心里像是被大石头压住,让人透不过气。
不管是说着话,吃着饭,走着路,那块石头都不曾移动分毫。只有在赚了外快,或是把零碎铜钱存到换成银子时,可以让夏有雨稍微得到一点慰藉。
说到这个钱财嘛,果然神奇,什么都能摆平,难怪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夏有雨心里想着不敢说出来,不过如果有一天为了钱,问她愿不愿意舍身,她说不准是会肯的。
当然衡少爷那边还没解决,似乎仍在气头上,见了面两人互不搭理,话也不多说一句。换成脾气大一点的少爷——比如言家的三少爷——跟下人没话说这挺寻常,但大家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知道衡少爷跟雨丫头一向挺有得聊,现下一别扭起来,人尽皆知。
“雨丫头,你惹少爷生气了?”奶娘只是叹气,“已经不是孩子了,别再这么任性成不成?”
“奶娘说我吗?还是说少爷?嗯,少爷是顶任性的没错。”夏有雨故意摇头晃脑地说,被奶娘打了一下。
“人家怎么说也是少爷,还是去认个错,说几句好话吧。”她姐姐也柔声教导她,“男人都爱听好话,少爷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也爱听好话,怎么他不说给我听?”
夏有青震惊地望着妹妹,“雨儿!”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夏有雨不大甘愿地住口。
不只这样,连其他丫头也都七嘴八舌插嘴:“衡少爷好像整天都绷着脸,没笑过哪。”
“话也说得少了,好让人心疼哪。”
“雨丫头,你快去道歉嘛,少爷一直那么疼你——”
“什么呀!”夏有雨忍不住大叫起来,“他怎么对我好了,一天到晚挑剔不说,还特爱找人麻烦,这是哪门子的疼?”
结果,众丫头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在长廊角落,她们把夏有雨团团围住,简直像是来寻仇的一样。
“傻丫头。”比较年长的,手指直接戳到她额头,“别讨了便宜还卖乖,少爷疼你就恃宠而骄了?下人要有下人的样子,懂不懂?”
“我又不是卖给言府的丫头。”
“知道你不是,但还是府里供你们一家三口吃穿,老爷夫人人又好,时候到了免不了送点银子当嫁妆让你们姐妹出嫁,怎么说你也该心怀感激呀。”
夏有雨瞪着眼,“我说你们啊,是奶娘附身了还怎么着,怎么口气一模一样?”
“我们是看你人虽傻傻的但不讨厌,有好东西也不小气常分我们,才出声提醒的。换了是别的心机重的什么人,我们才不管呢。”
“谁?”这话听了让人皱眉,“这是在说谁?”
丫头们用“说你傻你还真傻”的表情怜悯地看着她,没再多说。“反正你快去哄少爷开心就是了。”
“他开不开心很重要吗?”夏有雨忍不住反问,“不开心,躲开他就是了,你们又不是伺候少爷的,眼不见为净啊。”
“哪儿不重要,只要见着少爷一笑,我们就可以配饭吃三餐了。”
“少爷是咸菜吗?!”听得夏有雨大笑起来。“死丫头,敢取笑我们,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行!”
“哇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闹得正开心,银铃般笑声传得老远,刚转上长廊的言至衡自然听见了。抬头一望,就看到一群青春可爱的丫头笑闹着,风光无限美好。
他知道他该掉头离开的,但突然忘记了自己要上哪儿去,两条腿像被黏住一样动不了,只能静静远观。
直到有人被半扯半拖地推到他面前。
“少爷,您心地最好了,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个笨丫头计较。”这些话一听就是旁边几个丫头教导,硬压着头逼她说的。夏有雨鼓着嘴,圆眼睛里全是不甘愿,但还是乖乖讲了,做个长揖,弯着腰赔不是。言至衡沉吟着,浓眉一扬,正待开口时——
“谁都知道言府少爷个个英明神武,又宽宏大量,又体恤下人……”
这下马屁拍到马腿上。言至衡俊脸一沉,刚刚要说的话又全部打住。
“是吗?那真好。”最后他凉凉说,“你这话别忘了跟大少三少说去。”
说完转头就走,身影俊逸潇洒,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他说很好呢。”夏有雨指着他的背影,转头,邀功似地对其他丫头说,“我都道歉了,这会儿没我的事了吧?快看,他模样真的挺好看的。”
结果旁边丫头们没一个感激,个个咬牙切齿。
“死丫头,你脑袋里装的都只有钱吗?连察言观色都不会?”
“笨死了,没看过这么笨的丫头!你还好是账房先生的女儿,要是卖给大户人家的,早就被主人打死了!”
“我——”
冤啊,她真的冤到底了。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讨厌的二少爷的错!
虽然心里决定要全怪他,但夜深人静之际,夏有雨也不免会矛盾地想,会不会是自己的错?怎么这一次会惹得他这么不开心?
原来在所有人眼中,他对她是很好的。
哪儿好了,一点小别扭闹得这么多人知道!
直到连她爹都开口询问时,夏有雨才真的觉得事情闹得太大了,因为她爹向是全然不问俗事,只埋头在记账对帐上的人。
言府除了内帐之外,因为多年来都受朝廷信任,经手地方上各式各样的贡品汇整,这份帐做起来更是工程浩大。言家三位少爷也都不像别家府上的,成天只会吃暍玩乐甚至嫖赌,他们不但自小要进账房学抄账本,长大一点开始跟着言家老爷出门,跟各式各样的商贾打交道,回到府里还要跟账房夏先生讨教,务求熟练精通,有朝一日才能独当一面。
也因为这样,言府的账房又大又气派,夏先生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要不是有人提醒,他连饭都会忘了吃。而夏有雨从小就最爱找机会进账房,光是看那一册册精美整洁的账册,列出一行行各项说明或数字就开心。她爹偶尔让她磨磨墨或排排书,她便像是拿到金元宝似的乐昏了头。
“爹,您找我?”夏有雨捧了杯热茶进来伺候她爹,满脸讨好的微笑,一面柔声问,“先喝口热茶休息一下可好?要不要用些点心?”
“雨儿,听说你同二少爷闹别扭?怎么回事?”她爹从面前堆积如山的各式账本间抬头,有些迷惘地望着女儿,好像有点不相信她已经长这么大了。
“没有呀。”小脸上堆着的微笑立刻垮掉,“谁在爹面前嚼舌根了?”
“言家对我们父女恩重如山……”
来了来了,又是一样的老调,这几天来她已经听到烂熟,都快要可以编成山歌来唱了。夏有雨不敢顶撞父亲,所以忍耐着听完,没有顶嘴。不过表情越来越难看,活像被人抢走积蓄似的。
“……反正就是道歉赔个不是。再没多久要过年了,这时节大家都很忙,就别让人烦心了吧。”
她爹口吻其实很平淡,但听着听着,夏有雨突然一阵难受。
哽在喉头吞了好几次吞不下去,终于冲口而出,“爹,您就不问问女儿是不是受了委屈吗?”
所有人都这样,奶娘,姐姐,丫头们,甚至她爹全都不由分说要她去赔不是。无理取闹的,明明是衡少爷啊!
所以才说有钱真好,少爷就可以这样随便乱发脾气,其他人都得迁就。她有一天也要变得很有钱很有钱,让大家都捧着她!
夏先生摸了摸留得长长的胡子,一抹疲倦掠过眉目之间。他跟女儿其实不怎么亲近,也不知怎么关心起,当下有些尴尬地说:“啊,这个呢——”
父女俩相对沉默了片刻,夏先生什么也没再多说。
内心里小小的期望又落空,夏有雨只好打起精神,强笑道:“没事的,爹别担心,我今日就去赔不是。爹快喝了热茶吧,您辛苦了。”
转身出了账房,鼻梁染上突然的酸意,她站在那儿深深呼吸了几口。
都几岁的大姑娘了,别再为这种小事伤心!
不过就是道个歉,有什么难的?嘻皮笑脸就过去了。
虽然如此,她却是深呼吸了好几口,依然无法下定决心走出去。
“啊,雨丫头,在这儿等我吗?”还在犹豫时,就这么刚好,遇上行色匆匆的大少爷,他劈头便问她,“有事没有,要不要随我去城西?”
“去城西?”她傻傻反问。
“嗯,得去朱家对几份帐。不如你来帮眼吧,粮米类的帐最繁琐了,你又细心又懂看帐,这几个小厮没一个比得上你。”
几句话让夏有雨听得眼睛发亮,“好好好,我去我去!”
她的踊跃逗笑了大少爷。大少爷言至街虽然是三兄弟里长得最平凡的,但是隐然有一股稳重气势。加上他和自己父亲的气质相近,所以虽然大家都觉得大少爷一直以来严肃疏离,但夏有雨还挺喜欢他的。
不像某个脾气大、又爱欺负人的讨厌鬼——
她真的随大少爷一行人出门查账去了。
一整天忙下来,一点儿也不累。夏有雨真心喜爱把杂乱的账本理清楚的感觉,做得又快又好。最后大功告成时,城西的大商贾人家还留他们吃饭,双方都很开心。
回到言府,已经是上灯时分。她回房随便洗了把脸,衣服也没换,就又往外走。
“你上哪儿去?不是刚回来吗?”奶娘在走廊上遇见她,远远追着她问。
“去跟二少爷道歉啊!”她理直气壮喊回来,“你们大家不是一天到晚逼我去吗?早点做完大家都轻松!”
一路直奔到二少爷的书房外,果然里头点着灯。言至衡晚饭之后大多在这儿,读书或写帐,喝杯茶吃个点心就准备就寝。
她毫不犹豫地上去拍门。
“衡少爷,我来道歉赔不是了。”半晌见没有回应,里头人影动也不动,夏有雨干脆在门外大声说:“我今儿个想通了,很多事就是一笔烂账,要理清可麻烦死了,就让它过去大家都轻松。反正不管怎么得罪您的,您就别气了,我下回什么都别说就是。”
说完她转头要走。
身后门突然开了,健臂伸出,一把将她拉进书房。门在她身后关上,言至衡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就凑在她面前,吸了吸鼻子。
“你喝酒了?”言至衡轻笑,“来道个歉这么难,还得藉酒壮胆?”
“才不是呢。是朱家啦,硬留我们吃饭,还劝酒,不喝还不让我走。”夏有雨说着说着,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他家的账房挺能干,帐理得清清楚楚,哎,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像那样的话——”
“朱家?”
“是啊,就城西的朱家,这回负责一部分军马粮食采买,帐挺复杂的,分了三十大册,不过啊——”
“等等。”言至衡伸手挡在她面前,制止她继续滔滔不绝,两道浓眉慢慢锁了起来,“你是说你今天去了城西朱家?为什么?”
“大少爷找我一起去。”
说完,夏有雨瞬间觉得喘不过气。
因为言至衡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如刀一般锐利。
“哦,你陪大少爷去理帐。”他平平淡淡重复一次,语气却冷得像冰。
“嗯,是,那个,大少爷说”就算再笨,夏有雨也已经知道,在言至衡面前不要随便提到大少爷比较保险。她咬住下唇,硬生生忍住。
看着言至衡板着脸转身走回桌前坐下,拿起一本书翻看,完全不想再搭理她的冷淡样。
夏有雨默默跟过去。“我又惹你生气了?”
不回答。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她伸手戳戳他的宽肩。
还是没回应。
“干嘛给我脸色看,让人真的很难受啊。”她说着忍不住嘟起嘴,满腹的委屈,“大家都骂我就算了,来道歉你还这么凶;我今天啊,是头一回帮忙去理帐呢,好开心哪,想找人说说都找不到。”
有人撇过头,不过脸色明显的动摇了。
“我爹还是只看得见账本,我想跟他多说几句也没办法。姐姐最近也怪里怪气的,老是像在发呆,说话也没听见似的。从小我什么事都是跟你说的,你现在也这样,那要我找谁说去?”
说着说着,居然是微微哽咽了。
有人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气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
“就是这样才气人。”低低咕哝。
“什么?你说什么呀?”一见有响应,夏有雨立刻靠近,拉住他的袖子,“为什么气人?你把话说清楚可好?这样我下回才不会又惹你发这么大火。”
言至衡斜眼睨她。
小脸上,全是真切的焦急。大大的圆眼睛直瞪着他,试图要理出头绪。
“要让我消气倒也简单。”他慢吞吞说,“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请说请说。”别说两件事,二两银子她都愿意给了。
“第一,以后别跟大少爷来往。不准帮他忙,也别陪他出去理帐。”见她张口要争辩,言至衡冷笑一声,“你当然可以不答应我,但我当然也可以继续生你的气。你自己挑一样。”
她满脸不甘愿。“……先说第二件看看。”
“第二件嘛。”不知不觉地,修长的手指又再度拈住她尖尖的小下巴。这回是轻轻的,像怕把她捏坏了似的。
夏有雨有些头晕。可能是朱家的酒太好,也可能是别的。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无言的,轻轻的叹息。
下一刻,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她的头更晕了,屏着气息不敢出,任由他在她唇上辗转,温柔含吮,像在品尝什么点心似的。
最后,还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才放开。
乌黑圆眼蒙上一层水雾,被尝过的嘴儿艳红湿润。她傻傻望着微微笑着看她的男人。
“是,我是吃醋了。凭什么要听你称赞那位大少爷。”言至衡索性直率承认了,低着嗓音慢吞吞说,“你也知道从小你是跟我好的,不许你忘了。这就是你得答应的第二件事。”
有没有这么霸道的!红晕满面的夏有雨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那刚刚那个——”便宜都给他占去了,不算是第二件事吗?
言至衡笑了,俊挺五官染满笑意。
“哪个?刚刚有什么事吗?”他料定羞成这样的她不敢再提,才故意这么问。大手抚上她发烫的嫩脸蛋,“瞧你,不会喝酒就别喝,喝得脸红成这样——”
“才不是……是你……”
“我怎么样?嗯?”他就特爱她这个说不出话的模样,所以多年来才这么爱逗她招惹她。“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人家——”
可怜她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含住了唇,堵住了所有的抱怨或质疑。
二少爷,真的是个专门欺负人的坏蛋!
第四章
衡少爷跟雨丫头似乎已经没事了。不过,又好像有哪儿不大对劲,让人彷佛雾里看花,看不出端倪来。
少爷心情好得多,笑容也多了,事实上,平常不大搭理人的二少爷近来越发和蔼可亲,让府里只敢远观欣赏的丫头们心花怒放。
而听到其他丫头兴高采烈讨论着二少爷,夏有雨没有跟着聊,也没有嗤之以鼻,她就是呆呆的好像在出神,好几次都被戳了额头,“发什么呆呀,没听见我们说话吗?”
“听是听见了”回答得有气无力。
“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该不会是撞了邪吧?”年纪比较大的丫头有些忧虑地说,“啊,对了,刘婆婆好像知道哪儿可以驱邪,要不要随她去上个香或念念经?”
“我没事啦,别担心。”
要说撞邪是言重了,不过她近来走路确实特别小心,因为一个不注意,就会撞上更邪门的人——
然后那人就会一把扯过她,抱进怀里,一点儿也不客气。
还是不太敢相信两人变成这样。被他搂着,心儿总是跳得像要撞破胸口掉出来似的,怕得要死。
也不敢挣扎,因为二少爷标准吃软不吃硬,如果硬是想挣脱,就会被抱得更紧更紧,像要把她揉碎了一样!
“这可不就是那些说书人讲的吗?什么无良少爷强要丫鬟的。”夏有雨有次忍不住嘀咕,被听见了,少爷却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低沉笑声震动胸口,让贴着他胸膛的她脸蛋更烫了。
“没想到你这个眼里只有银子的小钱鬼,也爱听说书人胡诌?”
“才不是胡诌呢。”她停了一会儿,才老实说,“是姐姐爱听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每回都听得又哭又笑的,听完是好结局的话都好开心啊。”
“所以你就把辛苦攒的钱,都白白送给你姐姐听说书去了?”玩弄着她的发梢,言至衡轻描淡写地说。
听得夏有雨微微皱眉。
“真奇怪,为何每回讲到姐姐,就是这个口气?你不喜欢自己兄长就算了,连别人的姐姐也不喜欢吗?”
言至衡没打算多说,搂紧怀里的人,在她耳边说:“别讲那个了。既然你听了不少说书,应该知道再来要怎么发展,是吧?”
“怎么发展?”她忍不住好奇,“我不知道呀,每回说书都说到少爷看上丫鬟,然后就是一夜无话,接着就被人看出来了,被老爷或夫人知道,就出面阻挡……”
“傻丫头。”他轻笑,一面亲吻她细致雪白的耳朵。
怕痒的夏有雨闪躲着,又要笑又要气,“别这样,上回我还被奶娘问怎么耳朵红了一整天,是不是给虫子叮了……你这算一夜无话吗?怪不得这么容易被人发现!”
言至衡又是大笑,“这哪儿算了,你这傻瓜,看来我得认真多教你一些说书人没讲清楚的——”
院子隐密角落里,笑语暂歇,突然落入一片暧昧寂静。
言至衡亲吻她时总是霸道,拿捏不好力道,就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一样。舌头被用力吮住时,夏有雨又羞又难受地轻吟起来。
“嗯……呜……”鼻音甜甜软软,让抱着她的双臂箍得更紧,她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只得用力推他。
好不容易分开时,他的大手又抚上她的脸蛋,拇指摩挲着红润的樱唇,含笑问:“怎么了?不舒服?”
她只是恨恨瞪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就难受了,以后怎么办?”话里似有深意,但看她没听懂的样子,言至衡只是一笑,“不说了,你快回房去吧,不然奶娘又要出来找人了。”
“还不是被你抓住,不然我早回去了。”夏有雨扭着身子要挣脱他的怀抱,“有人就这么霸道,不准我帮大少爷的忙,最近在账房都待不久,早早回房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又不能像姐姐那样绣绣花读读书——”
“这么想碰账册,那你来帮我忙吧。”
“不要。”
“为什么不要?就能帮别人,不能帮我?”
“你一定会东挑西挑的找我麻烦。”一口咬定。
言至衡哭笑不得,“这是怎么说的?我哪时找过你麻烦?”
“从小到大,最爱找我麻烦的就是你了。”她又瞪他一眼。
娇惑可爱的模样让人把持不住,本来要放她走的,又反悔了,再度拉回怀里搂住,低头又是一阵甜蜜热吻。
“少爷真不害臊。”从他越来越肆虐的唇际挣脱,脸蛋红透的夏有雨轻轻喘息着,一面抱怨,“到底够了没有,要不要让我走啦?”
“不想。不过你还是快些走比较好,不然——”故意语带保留。
“不然怎样?”敌不过好奇,她还是问。
“不然我要教你更过分的事儿了。”含笑的眼神说有多坏就有多坏,夏有雨扭头就走,放他一个人在后头大笑。
夜里虽凉,她的脸蛋却一直烧烫烫的,怎样都褪不掉,就像上了昂贵胭脂一样红嫩好看。虽然泼了凉水又在外头长廊上来回走了几次吹吹风,等到进房时,她姐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雨儿,你怎么了?”夏有青放下绣花的竹绷架,困惑地柔声问。
“没、没事啊。”做妹妹的心虚地低下头快步走过,“大概刚刚从账房出来走得急了些,有点热。”
“今晚挺凉的啊,而且先前我在账房那边没看到你呢。”夏有青起身走过来,仔细看着低着头逃避注视的妹妹。“有雨,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姐姐?”
“我——”
心跳变得好快好快,好像要从喉头跳出来。夏有雨觉得自己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心慌意乱到极点。
但她却也好想说出口。从来没说过谎,没骗过谁,更何况是最亲的姐姐?
不过要她开口说和二少爷现下如此这般,耳根子又是一阵阵发烫。这,这怎么说得出口嘛!
被夏有青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听见她质问:“是二少爷买了胭脂送你?”
“咦?”夏有雨猛然抬起头,“什么胭脂?没有啊。”
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的,二少爷送她那些干什么?
“难道是大少爷?”夏有青的语调有些怪异,“听说你近日跟大少爷出门去看帐了,表现很好,大少爷挺夸奖你的。是这样吗?”
还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姐姐会知道这件事,还知道大少爷怎么想,夏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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