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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秘闻之帽儿山水库-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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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水里时间长了,现在突然之间上岸觉得整个人的器官都在往下坠,沉得不得了。加上水凉,现在突然上来还有点麻。我想活动一下脚趾,却没想到一下子抽筋了。
我嗷的一声,吓得马思哲一个激灵“卧槽,你要生孩子袄。”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别吓我,真要生?”
“别扯了,我抽筋了。”我冲马思哲喊。
马思哲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蹲下来问我“哪只脚哪只脚?”
“右脚,啊!”我一边给马思哲指一边大叫。抽筋这事还真不像被谁砍一下,打一枪,不是说忍就能忍得住的疼。我感觉大脚趾的筋已经整个翻了下去,和脚面呈直角。我仰在地上来回骨碌,谁摁着都没用。
马思哲弄来弄去我的疼痛也一点都没缓解,我疼得恨不得把脚剁下去算了。赫奢突然走过来蹲下,抬起我右脚,慢慢顺时针转着圈。转了两圈确定我活动开了之后,逆着我抽筋的方向狠狠把我脚面压了下去。不是很疼,压迫感都是慢慢加深的,所以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
压了几秒之后,赫奢松开手“好了。”他放开我的脚。
我平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心有余悸的活动了一下脚掌,确实不疼了。意识到我现在的姿势不是很好看,我腾地坐起来,半开玩笑地说“以后赫奢可以开个盲人按摩。”
赫奢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你这手艺绝对可以。”赫奢懒得和我说什么,转身去看湖里那具翻上来的大肚男尸。马思哲看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着说“嗯,好主意。那出去之后赫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戳瞎。”
马思哲这么一说我才想到,盲人按摩,这件事对赫奢来说有个硬性的要求。。。
赫奢背对着我,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那男尸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和湖底相连的吗?”
我回想了一下“没注意,但是他刚才能四肢贴在水面,趴在上面。我觉得那个姿势很诡异。”
赫奢目光沉沉,好像看出了什么。我站起来向他靠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再等一会。”赫奢丢给我这么一句话。那我索性就不问,转而问点别的“那些癞蛤蟆为什么跟上来?”
“那东西不叫癞蛤蟆。”
“那叫啥?”
“五皮毒蟾。算是一种药材,但是它在死之前都是作为毒虫而存在,只有死后脱水的毒蟾才能入药。这种毒蟾不能离开水,离开水就会迅速脱水,你看地上的那几只。”
我顺着赫奢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那几只被我带上来的毒蟾,此刻都像风干了一样躺在地上。我撇了撇嘴,苦了我之前还费那么大力气解决它,现在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挂了,真是浪费我感情。
“你看。”赫奢突然指着水面,让我看。脖子马思哲他们都从后面走上来,盯着湖面看。
只见,死水一般的湖面,此刻慢慢卷起漩涡,都向中间的一个点涌过去。湖水中的那些毒蟾,还有水面漂浮的那具大肚男尸,都被卷了进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湖水,突然之间不知道被吸到什么地方,了无影踪。
水底慢慢露出淤泥,看着这一片狼藉,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地方,帽儿山水库。我们当时刚从水库中离开的时候,水库也像这里一样,一滴水都没有。
湖底明明没有什么巨大的缺口,但是上面的水却非常神奇的不见了。赫奢看了一眼,告诉后面的脖子和四眼“下去看看,淤泥下面有什么。”
他们俩点点头,带着包里的折叠铲走了下去。脖子轮了一下铲子,敲在湖底的淤泥上,传来当的一声。这明明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脖子看了我们一样,然后飞快的把上面的淤泥清开,里面确实露出了一段青铜质地的东西,像是一扇垂直在地上的门,等待着我们把它打开。
但是这个角度,想把门打开,无异于天方夜谭,因为要克服地心引力,把一扇如此厚重的青铜大门从地上拔起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第三百二十九章 编钟
脖子和四眼和淤泥下面的那扇青铜门战斗了好久,但是最后的结果和我之前预想的一样,并没什么用。这和我们平时开门需要克服的力不同,这要加上对面对青铜门造成的重力,所以单凭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
我们几个对着这扇青铜门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什么打开的办法。赫奢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告诉我们在这上面要小心移动,我纳闷的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刚才无辜起的漩涡,这下面肯定有某处是我们看不见的缺口。”想来也是,体积那么大的大肚子男尸都被吸了进去,缺口不会小。现在池子底部满是淤泥,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哪里有缺口。
脖子和四眼在下面找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我们也都慢慢走了下去。心里想着赫奢之前交代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许多。脖子看我们过来,拿起手里的铲子站了起来,脚上动了一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我们脚下突然传来一声裂冰的声音。
“停!”赫奢马上叫停我们,我们全都停在原地,谁也不敢再动。
裂冰的声音好像慢慢向我们脚下蔓延,而且声音不止一股,而是四面八方的向我们涌来。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岸边有一段距离了,想回去肯定是来不及。所以只能这么不前不后的在原地伸脖子挺着。
脖子好像不知道我们怎么了,往后退了一部喊道“怎么不走了?”
这时候只听轰隆一声,脖子和四眼站着的地方瞬间塌陷,沉了下去。脖子连话都没说完,整个人就不见了踪影。我下意识的往前上了一步,却被赫奢拉住。
赫奢知道确认脚下的那种裂冰声音消失了之后,才敢让我们放心通过。原来那声音不是奔着我们来的,而是奔着脖子他们去的。李佐被我们放在岸上,本来只打算下来看看情况,现在看来我们接下来是无比要到下面走一遭了。赫奢回头“带上李佐,我们下去看看。”
马思哲掉头回去,背起李佐再次走下来。我这边驾着赫奢,慢慢前行。肖鸯爸之前骨折的腿好像瞬间好了一样,走的身轻如燕。我回头瞥了他一眼“您还真是好演技。”
肖鸯爸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也是情势所逼。”
我想起之前赫奢和他的对话“你会缩骨?”
“啊,缩骨折骨,所以装骨折像。”
我挑眉,心想这人要是想骗你,什么办法都能用上。大胡子一直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没什么意见也没有其他的问题。眼看着就要走到脖子他们之前掉下去的地方,但是到了地方之后发现,哪里还有缺口?这里明明就跟之前我们走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区别?
脖子和四眼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不留。我转圈着找,半天连人影都没看见“脖子!”我喊了一声,情理之中的,没人理我。
“怎么回事?人呢?”
赫奢却眉头一紧,说了声“做好准备。”
我不解“什么准。。。”没等我备字说出来的时候,脚下一个失重,整个人就踩空了一样,跌落下去。脚下踩着的那块板子像是突然之间打开,把我们几个漏下去了一样。
噗通噗通的几声落地,马思哲哎呦哎呦的从地上爬起来。刚坐起,又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庞然大物砸倒,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昏迷着的李佐。我去帮忙把李佐抬起来,靠在一边,赶紧去找赫奢。
赫奢受了伤,身手肯定不如之前。但是我想错了,就算赫奢腰上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耽误他一贯风骚的落地。动作不知道牛逼的比我这个健康的人强多少倍。
我看了一眼头顶,发现这并不是多高的高度。不过三四米而已。见惯了大场面的我,这么点高度算什么,老子可是十多米自由落体过的人。
从下面不难看出,我们刚才踩着的地方是个机关。只要触发了哪里,淤泥下面的呃板子就会塌陷,我们掉落之后又会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原样。我们头顶现在就严丝合缝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们掉下来之后正好和脖子四眼打了个照面,脖子两下走过来“你们怎么也下来了?”
赫奢看了一圈之后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脖子指着不远处的一面墙说“那墙上好像挂着一排编钟。”
“啊?”我很吃惊,纳闷这下面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说道编钟,可是相当有历史的一样东西。说道我们最常见的一套编钟可能就是曾侯乙墓里曾经出土过的一套完整编钟。深埋地下数年之后,再次挖掘出竟然还能敲出清脆悦耳的音乐,实在是考古史上的一次里程碑的发掘。
我完全出于好奇的心态,快步走了过去。想看看这汉朝时期的编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和曾侯乙相比,到底相差多少。
我忘了,这个子陵是属于古滇国的地方。而古滇国当年的青铜器铸造水平是远超当时任何一个国家,包括大汉朝的。
这套编钟的精致程度,我甚至不能用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上下三排,负责不同音色和音阶的编钟,大大小小整齐的排列着。编钟上面雕刻着不同样式的花纹,鱼虫鸟兽,花草树木,一应俱全。从头看下来好像在欣赏一幅精美的画卷一样。我慢慢的被编钟上面精美的雕刻给勾了魂魄,来来回回的盯着看。
马思哲也凑了过来“我天,这东西拿去卖能卖不少钱吧?”
我本来还在欣赏,被马思哲这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掉钱眼里了吧。”马思哲还不满了“能用金钱衡量的东西,说明它有价值,这怎么算掉钱眼里呢,我只是在变相夸它的价值。”
“那他全家一定很谢谢你。”
“没事没事,做好事不留名的。”马思哲倒还真是臭不要脸的接受了。“你是专业的,你说说,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马思哲还在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
“怎么跟你说呢,这个东西没有市场。这没有市场的东西就很难估算出价值。”
“暴殄天物,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没有市场呢?”
“你没事买这么一大套的编钟放家敲着玩?”
“那倒也是。”马思哲嘟囔着敲了其中的一个,嗡的一声回荡在这地下空间里。我赶紧扶住编钟,控制住它的颤抖“你别瞎动!”
马思哲马上缩回手,离得远远地。
刚才满池子的水瞬间都被卷走,但是在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却一滴水都看不见。如果说是淤泥下面有夹层的话,那为什么那个大肚子男尸被甩到了这里?
赫奢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抬头说道“这墙里应该有一套完善的排水系统,完善到足够池子里的水从那里面疏通到其他地方,但是这大肚子男尸却像我们一样被筛到了这里。”
我看着表面并没什么特别的墙壁,想到里面四通八达网状的排水系统,不免觉得陈景程真是个建筑奇才。如果这个方法行得通,还有城市内涝什么事。
赫奢绕过地上的被我剖腹的大肚子男尸,径直走到编钟前面。“大,大当家,这里有把小锤子。”脖子拿出来说。
四眼看了一眼“这编钟会不会是机关的密码啊?”
“什么意思?”我问道。
“就是这石壁上面有有机关,我们只要按照某个乐谱敲响这个编钟,某扇门就会打开。”四眼猜测道,我越听越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但是我们去哪找乐谱?”马思哲环视了一圈四周“反正就在这屋子里,找找看吧。”我们几个分头行动了起来,赫奢也跟着动,却被我摁坐在地上“你歇着,我们几个怎么都够了。”
空荡荡的空间里,一目了然,几乎就没什么能藏的地方。赫奢做在地上看着身边的李佐,不一会又站了起来。我以为他又不放心我们,刚要劝他的时候,赫奢突然说道“别让我自己面对李佐。”他语气低沉。
我忽然意识到,赫奢可能觉得有些愧对李佐,才一直小心翼翼的避让“你别想那么多。”我劝说道。
“你不懂。”赫奢站起身,朝远离李佐的地方走了两步。我看着他步履艰难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忍。身上的伤对于他来说可能都是小事,可这心里的负罪感,到底怎么才能消除?
“你这什么事都怪自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没怪自己。”赫奢悠悠道“我只是觉得有点无力。”
“你没有拯救其他人的责任,生死有命,你不该有这种感觉。”赫奢听到我这句话,歪头看了我一眼。这句话,我好像欠了他好久,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赫奢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怎么,竟然有些轻松。
“是吗?”
“是。”我很坚定的说。“董明修说你从东北回去之后性情大变,我觉得,这种性情上的改变,大部分是源自于你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你本可以放下这一切不管的。”
“对,我可以,但是我不能。”
第三百三十章 曹极来
我的本意并不是真的觉得赫奢应该放下这一切不管,而是想给他找一个可以喘气的缝隙。赫奢可以站在这里,暂时的呼吸一下。等到转身回去面对肩头重任的时候,能轻松一些。
赫奢嘴角勾过一丝苦涩“你觉得,你了解古遗族吗?”
我想了一下“恐怕要比大部分的古遗人知道的要多吧。”古滇国的灭亡之谜,他们世世代代遭受的诅咒,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比我知道的还多。
“你指的是古滇,并不是古遗族。当年的古滇国覆灭之后,逃走的那些人组成了现在的古遗族。一个经历过屠杀,经历过诅咒的民族。能维系它运转的东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在你看来,也许幽女太过贪婪。但是历史长河滚滚,太多的民族被卷入其中做了泥沙。我们想留下来,想活下去,想不被人主宰,很难。”赫奢目光幽幽,看着远处。“古滇被灭国了之后,古遗举族迁居。千百年来如果不是因为对幽女一族的绝对信仰,可能也存活不到今天。幼女后人的这个身份,本就在我出生之时加给了我一个沉重的负担。我得很多决定,关系着全族上下几千人的兴衰荣辱。”赫奢第一次对我敞开了心扉,说了说心里话。说了说那些我一直触碰不到的,赫奢的执念。
“你做的很好。”我插了一句。
赫奢微微低头“我也一直以为我做得很好,直到后来国运复苏,东北出了事。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像一直都是是罪人。我的先人有一个那么庞大又贪婪的计划,如果我不阻止,又岂是生灵涂炭那么简单。我肩膀上的人,从古遗族的几千个,变成了所有被祭坑吸走的养食,我透不过来气。孙乙,其实我一直都在赎罪。”
赫奢说的不紧不慢,但是我的心却像被他揉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来,他的所有隐忍和坚持,所有的不动声色我都找到了原因。我试着去理解赫奢的责任感,但是我发现我无法设身处地。赫奢的责任感来自于他从小经历的一切,和这个民族构成与存在的复杂性。我只是感觉到了赫奢很累,累到就快走不动了。
“好在快结束了。”我坐在赫奢身边,现在好像什么话都苍白无力,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他也告诉我自己,我们要的结束就在不远处。
“你们来看这里!”马思哲好像发现了什么,站在墙角招呼我们过去。
赫奢没用我扶,自己慢悠悠的起身,背对着我“不,这场仗打到现在,才是最紧要的关头,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马思哲在墙上发现了什么东西,我们靠过去,细细打量。靠近了之后才发现,墙上刻着几个数字,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但从表面看上去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这什么意思啊?”马思哲指着墙上难以理解的问道。
“字迹潦草,刻痕也很浅,应该是在非常仓促的情况下刻上去的。”我分析道。但是看痕迹又不像是最近,少说也有年头了。我摸了一下,脑子里想着会有什么人把这些东西刻在上面。
我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但是又觉得有些疑点。马思哲看出我欲言又止便问我“想到什么了?”
“我想起来一个人。”
“什么人?”
“记得之前我在井里看见的那些东西吗?”
“你怀疑是那个人?”
“嗯,那个曹极来。”当时我在井里无意中看见了一本奇怪的日记,看起来似乎是曹极来留下的工作日记,但是却透露着诡异的感觉。那本日记前后内容记录的语气从曹极来进入地宫之后开始大变,这种奇怪的感觉不光是赫奢,连我都感受到了。
这个人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他提到的鬼方和未建成的地宫都让我感觉他曾经离这件事很近。
“你怀疑当时曹极来和他那个同乡来过这里?”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我转头看向赫奢“你怎么看?”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赫奢指了一下阿成“看一眼,然后跟我过来。”阿成抬头一看,赫奢原来再说那墙上奇怪的符号。
赫奢带着阿成来到了编钟面前“说数字。”
阿成一五一十的说着,刚才在墙壁上看见的数字,赫奢拿着那个小锤在编钟上面敲了一遍,但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不对,墙上的数字并不是所谓的密码。
赫奢放下锤子再一次走过来“不对,这东西不是暗号。”
“拿这些东西留在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编钟能敲出音乐的原理很简单,所有的乐器都是如此。就像水杯,能根据水量的多少来控制音调。所以赫奢按照数字来找音阶的方向应该是对的,只是这数字的排列并不对。
曹极来有一定的文化,最起码不是文盲。虽然井里的记录写的很潦草,但是没有错别字。这说明曹极来还是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他因为好奇和同乡来到这里,然后被鬼方吸了进去。。。那个鬼方在哪?他是什么时候被吸走的?
如果这些事发生在曹极来被鬼方吸走之后,那在墙上留记号的人就应该是张出。张出从这里离开,最后走到了我们下来的那口井里,他走的路是和我们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他从里面出来,在这里留下了点记号,他想说什么?或者说,他能说点什么?
“等会,等会,我现在有点搞不清楚了,你帮我捋顺一下哈。”马思哲说道“咱们现在不管什么障眼法不障眼法的了,你就之二姐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好。”我点头。
“那本工作日记是曹极来的?”
“是。”
“他和他同乡来了地宫,但是最后被鬼方吸走了?”
“是。”
“张齐从这里离开在井底下把这些事记录了一遍,并且把曹极来的日记继续了下去?”
“是。”
马思哲两手一摊,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那到底你看见的是事实还是赫奢看见的是事实?”
我也被问的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赫奢说道“我,或者说我们看见的版本,是实实在在被记录的版本。换句话就是说,日记一直都是曹极来在写,井里的话也是曹极来留下的,当时在地宫里死去的人是张齐。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们所见的,并不是真的。只有孙乙在被人皮附身了之后看见的日记和落款才是真实的样子。”
马思哲恍然大悟“就是说,张齐逃离了地宫之后,顶替了曹极来?”
赫奢点头。
我被这两个人的一问一答也给弄蒙了,但是我只要知道所看见的版本正确无误就好。
“那为什么其他人都没发现曹极来不见了?”
赫奢盯着墙上的字符“这也是我所不解的,他们俩一定在这里发生了某些事,导致互换了身份。曹极来代替了本应该死的张齐。”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之前的所有事都按部就班,差错出在他们俩对地宫产生好奇心,并且相约一起下来之后。
两个人在地宫里看见了未完成的工程,甚至还发生了一些恐怖的,难以解释的事,这件事导致他们俩面临生死的选择。紧要关头,张齐侥幸活了一命,而曹极来被鬼方吸了进去。张齐匆匆逃离,但无意中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曹极来的样子,为了隐瞒着一切,张齐出去了之后只能继续代替曹极来活着。
“怪不得你之前告诉我们,如果看见了鬼方不要轻举妄动。”我想起下来之前赫奢交代的话,发现每句都不能忽视。
“对,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因为那个鬼方,才导致两个人互换了身份。”在我的理解中,鬼方就是打开祭坑大门的钥匙。但是估计我是怎么都要再接触一次,毕竟只有我能用鬼方打开大门。
现在到了子陵,所有东西都变得不简单。
“这东西会不会是他在里面看见的什么东西?”马思哲突然摸着下巴道。“他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但是一直不解。走到这里的时候,得了空闲才记录下来思考一下。”
“应该不会。”我摇头。“你看,我们要是思考的时候一般会怎么记录?肯定是蹲在哪里,手里随便捡着一根木棍或者什么的写写画画。没有谁一边思考着,一边用尖锐石头在墙上狠狠刻下来。”
马思哲想了想好像也觉得有点道理“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看这力度,明显是他想留下来的什么,给别人看。他不会预料到千百年以后我们会来这里,所以绝对不是留给我们的。当时地宫里的人,除了他,那就剩曹极来了!难不成曹极来根本没被鬼方吸走?那他去哪了?
因为什么事,他们俩出了差错,张齐匆匆逃走,丢下了曹极来,心有不安。于是在出逃之前留下了些线索,希望多少能给曹极来一点帮助。我觉得我的思路合情合理,也似乎经得起推敲。
曹极来没死的话。。。
艹,我知道了,那个大肚子男尸!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又见鬼方
那个大肚子男尸的身份我一直觉得可疑,现在这么想来很容易猜出来当时的情况。张齐和曹极来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张齐逃命先跑了。于心不忍之下在墙上留下了些记号。但是他没想到,曹极来到底还是遭遇了不测,被那些癞蛤蟆当做了饲养的器皿。
那这么估计一下,前面的路不会很平坦。但是我们在这个当口,被面前的壁画给困住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左看右看也研究不明白。
不过后来我想了一下,好像也没那么难理解。张齐从编钟后面的那扇门出来之后留下了这个记号,那就说明这里面传达的东西肯定是有关于门内的东西,不会是如何击打编钟的顺序。所以如果我们想要开门,研究它并没什么卵用。
赫奢好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再纠结墙上的符号,只是告诉阿成把这些字符记号,没准一会有点什么用处。这个地方被掐死了可能性,我们只好从其他地方入手。
几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头脑也一直在风暴着。肖鸯爸和大胡子阿成他们本来就不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不好参与。肖鸯爸试着问过我一次,但是被我以太复杂这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这是一个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事,我不说,也是为了他好。
子陵,本是陈景程按照茂陵修建的一个陵寝。按理说应该是埋葬滇王的宝地,虽说后来幽女谋反,和控制了滇王。但是归根结底,这里的墓主人还是滇王。子陵初期的一些设计和规划,都是以滇王为出发点进行的。想到这,我好像摸到了点头绪。
“你说,会不会和滇王的生辰有什么关系?”我随口问道。
这一句好像给赫奢提了醒,赫奢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直奔着编钟走过去。我赶紧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你知道什么了?”
“你的生辰八字。”赫奢问我。
我如实报上,丝毫没敢耽误。赫奢拿起小锤子,深呼吸了一下,按照我说的数字在编钟上按照顺序敲了一遍。青铜碰击发出的叮当声,十分好听,也十分清脆。
乐声在空荡的空间里,撞来撞去,久久不散。每一次颤动,都好像是穿透编钟的排架,一直顶到了石壁上。几秒之后,墙底传来轰隆一声。我们都纷纷朝编钟后面的墙看去,只见晃动中,墙灰竟然开始慢慢剥落。
我们仰着头,眼看着小石子一点一点从墙上掉下来。赫奢喊我们暂时躲到一边。就像是一块幕布,从台上缓缓落下一样,我们面前的这堵墙,此刻正在一点一点的下沉,最后直到整个都陷入地下。本来挡在面前严严实实的石壁,此刻都渐渐深埋地下。我们面前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编钟,孤单的矗立在原地。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摆了摆手扇开眼前激起的灰尘,从角落里走了出去。迈进里面的一刻,好像一切再次有了交集一样。我看见了曹极来,或者准确的说是张齐在井底记录的画面。
一个尚未完工的巨大宫殿出现在我们眼前,满地的琉璃瓦,准备镶嵌的黄金玉石。几人环抱才能围住的粗木头,一节一节的被扔在地上。随处可见曾经生产生活过的痕迹,但是一具尸体都没有。
我看见这种场景的第一直觉就是,这里曾经是一个施工现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匆匆结束了工期。但是眼前的场景显然不符合结束工期的任何一种情况。第一,如果是内在因素不得已暂停的话,最起码这里会得到整理,就算匆匆结束终归还会有个像样的收工,不会这么随意的丢下。第二种可能,外部因素。那就有可能是天灾啊,塌方啊之类导致不得不暂停。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这里肯定是一片狼藉,而且施工的人都会被活埋此地,不会一个尸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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