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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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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雷通第一个站起来,“脑袋掉了怎么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还好汉呢就怕你一死阎王就罚你做牛做马,看你还是好汉不?”王信调笑道,“我可怕死。”
“靠老子在哪都是好汉,惹得性子起,杀上阎王殿,斩了那老儿,咱们也做几天阎王玩玩”雷通满不在乎的说道。
“别吹别吹。”李辉做了个“停”的手势,“其实我也怕死,死生事大,但是现在到了咱们不得不死的地步了。”
“要死,咱们就死得风风光光,让后人记住咱们,提到咱们名字的时候都会翘起大拇指赞一声好汉子有这个信心吗?”李辉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好”将军们都站起来,大声吼道,李辉看到自己又一次将他们忽悠的团团转,心中有一种恶搞的窃喜。
张存仁倒没有去管那么多,他不停的派出探子打探江北的情况,同时通过满清布置在掘港的内线接收城里的军情调动情况,准备在将东山的底子摸透之后选择弱点击破,达到全歼东山军,荡平江南的目的。
“昨天下午有一队贼寇从南面来,袭击了咱们的辎重队,有三十个兄弟受伤,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是正规的部队。”一个参将向陈震汇报道。陈震摸摸胡子,“你如何知道不是正规的东山贼?”
“东山贼都有统一的服饰,都是绿褐色的衣服,看上去非常齐整,军威……”参将自知说走了嘴,急忙转变话题,“东山贼寇屡次骚扰,我军当如何应对?”
“这帮打不死的贼寇”陈震骂了一声,“若再有东山贼前来犯境,要将他们全数斩杀,震慑群小”
“是”参将退下,进行布置防御,陈震则一脸忧心的坐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中,苦思对策。他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整个江南的老百姓都对满清军队存有极深的敌意,从前几天行军途中孩童向他们投掷石块就可以看出。不过自己却不能像在中原的时候那样进行屠杀,如果屠刀一开,老百姓势必都会倒向东山贼一方,对自己更为不利。
李辉站在地图前,目光放在北面的淮安府一带,一双眼睛不停的来回闪烁,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敌人现在的方位?”
“在这里。”程六用手指一指盐城的方位,“我们在这里有张炳率领的民团和义军。”
“哦,张炳手下有多少人马?确切点,我要知道这里的详细情况。”
“总数为一千三百人,但都是普通老百姓,装备了咱们的刀剑,一触即散。基本上没有战斗力。”程六如实汇报,听得李辉直皱眉。
“一千三百人?”他在盐城的位置上标注了一个大大的红圈,“如果咱们从海上登陆,是否可行?”不等他人回答,他拿过一把尺子,开始按照比例尺换算起来。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盐城距离大海有将近二百里的路程,基本上不可能实行海上突袭,所以这个梦想又失败了。
“大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李辉瞪了他一眼,“传令全军静坐,休整,等待下一步命令,观察营将全部明岗暗哨都放出去,全天监视敌人,若有异动马上来报”
看着手下的将军们都回到自己的营房安排作战,李辉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定下计较。事到如今,只有靠人命拼这一途径了。
……
张炳本是游击战大学第一批学员,在他的领导下,盐城附近的农村的老百姓展开拒绝向官府交税的抗暴行动,还在村口打败了好几次衙门巡捕们的围捕行动,自此张炳在盐城一带名声鹊起,很多人都主动前来加入,充当盐城民团。张炳也秉承李辉的旨意,率领他们织造火药武器,设置壕沟陷阱,与满清进行斗争。
此时的他正趴在一条沟边,看着对面来回巡游的满清大军,额头上冷汗直冒。
第五卷 月照边州 第四十二章 兵锋南向(三)
“敌人这回来的真多,咱们不能硬拼。”张炳冲身后的王二麻子一招手,“告诉乡亲们,将地雷埋在路边,看到他们出来人咱们就点火。”
“好”王二麻子得了命令,从沟边跑开,去传达张炳的命令。
不一会,一队满清步兵缓缓开出,向不远处的小王集赶去,没走出半里路,就听见路边轰然一声响,道路被巨大的火药爆炸声给炸断了,还有几个步兵受了伤,带队的把总一看事态不好,急忙下令撤回,向军营内后撤。
王二麻子他们一招得手,马上撤离,为的是防备敌人前来报复。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大队的清军马队冲出营盘,向张炳所在的龙王庙村赶过来。
保长和里正将全村人都召集起来,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满清中年将官站在大谷场上,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前天,有人在路边埋放火药,炸伤了好几个兄弟,今天,又有人在路边使坏,把路都掐断了,乡亲们,我陈独眼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只要你们交出使坏的兔崽子,我就放了你们,每家还给三斗米,两斤肉,如何?”
老百姓都不做声,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同庙里的泥菩萨一般。
“都哑巴了么?”陈大胡子火了,“把那个小孩给我吊起来,往死里打”
手下的士兵立刻冲上来,将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扯着胳膊抓起来,不顾小孩的挣扎,捆在一颗泡桐树上,马鞭子一下下抽在孩子的脊背上,每一鞭子下去,都有一道青紫色的血痕出现。
孩子痛得哇哇乱叫,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孩子的母亲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扑到泡桐树边,被两个士兵拉住,孩子的母亲不停的嘶喊,撕咬着两个士兵的手。
“按住这个疯婆子”陈独眼吼道,“有种的就站出来,敢做不敢当,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人群中有两个人正要动,被身边的人拉住,眼光向远处瞄了一下,两个人只好原地站着,粗大的手握得嘎嘎作响。
“一群没卵子的囊货”陈独眼看着愤怒却又不敢说话的老百姓,放肆的大笑道。此时不远处的一个柴草垛边露出两个头来,手里端着的正是一架大风弩。
这架大风弩是从东山军中淘汰下来的武器,现在东山军已经在朝鲜元州开辟基地,直接选用朝鲜优质的桦木制作弩箭,射程更远,威力更大,所以部队统一装备,将这些原始的一代大风弩偷偷运到各地义军处,作为中程火力支援的利器。
“就是那个大胡子。对,射他”王二麻子一双小眼睛骨碌碌乱转,看着正在发威的陈独眼,轻轻扣上精钢头的弩箭,滑动机括,将弓弦扣好,慢慢瞄准。
“放”
箭矢飞出,势如闪电,陈独眼正挥舞着马鞭训斥老百姓,冷不防一支箭飞过来,他一抬头,正扎在自己那只完好的眼睛上。疼得他来回乱蹦,哇哇大叫。
“该死的贼人我的眼睛”陈独眼这下成陈瞎子了,手下的士兵一见主帅被刺,急忙围成一圈,互为犄角,防备不知从何处杀来的敌人。
“在东边”一个满清士兵一挥铁帽子,“在柴草垛旁,大家快追”
正在此时,众人的西面不知又飞过来几个冒着烟的霹雳雷,将这些满清兵吓得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霹雳雷爆炸,烟尘散尽,再一看,老百姓都跑没了影,连树上的孩子也被救走。
失去眼睛的陈独——陈瞎子哇哇暴叫,口称要血洗龙王庙,士兵们连忙将他送往军营救治,但是眼睛基本保不住了。
陈震知道这件事情后,很是头痛了一番,最后他决定率领精兵进行突击猛进,如果继续在这里空耗时间,恐怕将来的处境会越来越难。
“大人,属下以为应当发挥我军的骑兵优势,快速突击,闪电般冲破东山贼的防护,将他们挨个切开,首尾不能顾,这样敌人不战自溃。”陈震向张存仁建议道。张存仁放下茶杯,一脸笑意的看着满营军官们,“大家意下如何?”
“诚如陈将军言”所有将官,无论是佐领还是千总百户,异口同声的赞成陈震的意见,张存仁的眉毛不经意间皱了皱,“那好吧陈震,你率领五千骑兵进行袭击,待胜利后老夫率领大队人马全军压上,将东山贼一举歼灭”
“多谢大人”陈震得意的向上拱了拱手,神色间颇为倨傲,手下的将官们也都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中军大帐,将张存仁一人留在帐中。
“无知匹夫,李辉会让你们知道这是江南,不是战马驰骋的中原”张存仁端起茶杯,冷笑道,茶杯里的水已经变凉,他一甩手,将茶水倒在地上,摸摸唇边的胡子,嘿嘿笑起来。
……
东山军金山营已经整装待发,李辉并不想继续呆在江北等着敌人来打,虽然士兵们都是步兵,只有少许拉车的驽马,但并不影响东山军的心情。
“兄弟们,唱起来哈”李辉大声喊起来,士兵们一边走一边唱起了《满江红》,虽然人数并不多,但是重在气势,有气势的军队才是比较有火力的军队。
大家一路高歌,终于来到盐城地界,不去进攻,反而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混进各村各寨,看样子是要把群众战争路线走到底了。
海路都被高元华掐断,张存仁暗中偷偷建造的几艘小船也葬送到海底喂了鲨鱼,高元华的伏波营将海岸线卡的死死地,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一天晚上,张存仁在睡梦中听到了不下二十次的爆炸,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有士兵跑进来汇报“报将军,前锋营被贼人偷袭,现已出兵还击”
“报总督大人,敌人鼓噪而来,铺山盖野,不知有多少陈将军已经领兵出战”
“报总督大人,敌人正在向我军营地投掷火球,我军哨塔被烧,还请将军定夺”
“报敌人已冲至前锋营,张将军已经出兵作战,还请总督大人火速派兵……”
就这样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一夜都没睡好的张存仁站在营门口,看着昏昏欲睡的士兵们,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让你们见识一下东山军的厉害,也好让你们听从于我”张存仁嘀咕道,昨晚有三个百人小队出营和东山军作战,都被人家砍了脑袋摆在不远处的田地中,还颇有艺术性的用无头尸组成一个巨大的“贱”字。这让士兵们非常愤慨。
“总督大人,昨夜为何不倾巢出动,杀退贼酋?”陈震红着眼睛来问,张存仁摸摸小胡子,“陈将军,此乃贼寇的袭扰战术,不必理会。”
“袭扰?杀我数百弟兄,也算袭扰?”陈震的拳头捏得嘎嘎响,张存仁久历官场,对陈震这种赳赳武夫鄙夷的哼了一声,“陈将军行军多年,连这点东西也不知?”
“好若今晚敌人再来袭扰?我军当如何处置?”陈震几乎是吼出来这两句话,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张存仁,问道。
“不必理会,尽管安心睡觉。”张存仁淡然道,“当然陈将军想出兵,老夫也不阻拦,但是若有败绩,休得推于老夫身上”
“这个自然”陈震跺了一下脚,“若有功劳,自然都归我”
“功劳任由将军说,老夫却不贪图那劳什子功劳,还是保命要紧”张存仁调侃似的笑道,“祝陈将军马到功成,铲平东山贼寇,早日封侯拜相”
“谢了”陈震看着一脸笑容的张存仁,真想在他的胖脸上抽两下,解解气。
……
李辉现在正在睡大觉,昨晚上领兵骚扰了一宿,现在士兵们都很困顿,李辉也不例外。但是他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最后坐起身,“来人”
“来了来了”岳琪急忙跑过来,“大哥有何吩咐?”
“你睡了么?”
“睡不着。”
“我也是。”李辉下床,来到门外,看着明媚的天空,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天下何日能平定啊”
“有大哥领导我们,我们一定能平定天下,辅佐贤主登基,再开盛世”岳琪说道。
“想得到挺美的”李辉笑骂一声,“敌人这次来了十万兵,光骑兵就有一万,战兵两万,要是踏平我东山轻而易举,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驻守,难道真的怕了咱们东山军?”
“一定是怕了咱们,要不然就这十万兵,咱们是如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除非他们的头头有二心。”岳琪分析道,“听说他们的头头叫张存仁?”
“张存仁?”李辉沉思了一会,“这样吧,咱们送给他们一点**物,权当是来咱们东山的见面礼了”
岳琪挠挠头,不明所以,但见李辉笑起来,他也呲牙嘿嘿笑起来。
……
第二天,便有一小队东山士兵举着白旗来到张存仁的军营中,声明是要来投降的,张存仁对此绝对不相信,刚要将他们推下去砍了,陈震却听了风声赶来。
“不能杀”陈震吼道,“杀俘不祥请总督大人三思”陈震单膝点地,“大人,若斩杀此众,不过举手之劳,但寒了江南百姓的心,致使他们拼命抵抗,我军必然徒增伤亡”
“陈将军,你不了解东山军,有投敌的大学士,却无屈膝的东山贼这些人不可留”张存仁急声说道,“诈降之徒,前来挑拨我军不合,还是杀了吧”
“不可,若杀此辈,恐失远人之意。”陈震振振有词道,“若总督大人畏惧,不如归入我的军下,看我如何取胜”
第五卷 月照边州 第四十二章 兵锋南向(四)
(求各种票)“好吧”张存仁淡淡一笑,望向这些俘虏的眼睛中竟然有一丝嘲弄的神色。
前锋营,前来投诚的东山士兵们正在向满清旗兵们吹嘘江北的繁华。
“你们见过满满一船的银板么?”一个士兵神秘的说道,“乖乖,你不知道有多少银子,怕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切银子有个鸟用”另一个士兵凑过圆滚滚的脑袋,“抽一口福寿膏,快活似神仙啊”
“福寿膏?”满清士兵都愣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士兵从裤腿中间撕开,从里面抠出一些焦黑的小块,看上去好像治伤的药膏。这个士兵从地上橛下一根芦管,将黑色的硬块砸碎,塞进芦管里,借着火塘边还冒着火星的木块,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
“兄弟们来尝尝”他热情的将还在燃烧着的福寿膏凑到一个士兵的嘴里,那个士兵疑惑的抽了一口,北呛得咳嗽起来。
“这是好东西啊一两银子才能买这么大一小块”东山军的这个将拇指大的一块握在手心里,“还有谁要尝尝?”
“我来我来”士兵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你一口我一口的抽起来,最开始的时候都会恶心一阵,但过了一会就会感到通体舒畅,精神抖擞,整个人顿时活力倍增,爽极了
“福寿膏,哈哈好东西啊”一个歪戴着帽子的满清士兵将地上的碎块捡起来,塞进衣袋里,其他的士兵见状,纷纷向刚才引导他们抽鸦片的那个士兵讨要,这小子也慷慨的将所有的鸦片倾囊而出,士兵们每人一小块,抽得不亦乐乎。
流行的东西总是传播很快,到了晚上,整个标队的人都在谈论这个福寿膏。
“抽一口,赛过活神仙啊”一个年纪比较老的兵油子自然掌握了大量的福寿膏来源,小弟们从东山贼的降兵那里要来福寿膏,要拿出一部分孝敬上级和资历较老的兵油子,要不然一顿胖揍是难免的。
“来,兄弟们都拿一点,抽去吧大家都享受享受。”老兵油子慷慨的将一包油纸包推到士兵们面前,士兵们一看,好大一块啊
“这是昨天出去扫荡刁民的时候从百姓家找到的,这味儿,够劲儿”老兵油子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福寿膏带来的快乐感觉。
“爽”抽过鸦片的士兵们自然而然的用起东山贼们常说的一句话,感觉真是爽歪歪。
晚上总是人声鼎沸,虽然张存仁一直教导士兵们不要去骚扰百姓,但是从古至今哪有不去骚扰百姓的队伍?就连土G不也曾经种植鸦片筹集军费(欲知详情,见《中国百年禁毒史》)么?所以说要想让这些老兵们不去骚扰百姓,真如痴人说梦一般。
架在营外的火堆在熊熊燃烧,火上用木棍穿着一条猪腿,一个敞着怀的士兵正拿着刀子在上面细细的割,添加孜然胡椒等调味料。
陈震坐在火堆边,嘴里咬着一条硕大的猪腿,刚刚烤好的猪腿香酥脆嫩,把一旁站岗的士兵们馋得直流口水。
“大人,这是福寿膏,是小的们特意从东山贼手里抢过来孝敬大人的”小兵一双细长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察言观色。
“福寿膏?”陈震接过这豆腐块大小,深红色,在火光下还有点半透明的四方块,“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大人,这东西可是天下难寻的奇宝”小兵舔了舔舌头,看着陈震手里那条猪腿,“这东西抽上一口,解乏,爽快,全身好像都要飘起来,别提有多舒服了要不大人试一下?”说着谄媚的递上一截竹管,里面已经塞满了福寿膏,点燃,徐徐的青烟渺渺升起,仿佛梦幻一般。
“这东西,有那么厉害?”陈震不相信的将猪腿交给早就馋得口水直流的士兵手里,竹管塞到嘴里,猛的大吸一口。
“咳咳小癞五,你***来消遣老子”陈震瞪着正在拼命啃猪腿的小癞五,小癞五急忙放下猪腿,闪着油光的脸被狠狠的箍上一拳,半边脸顿时肿起来。
“大人,第一次抽都是这样的,您在尝尝,慢慢的吸,对,慢慢吸,是不是很香?像桂花糕?”
慢慢的,陈震品出了味道,也不再去理会士兵们,躺在草地上慢慢的品味鸦片烟的味道。一种奇特的香气直冲脑海,他顿时感到一阵阵的放松,昏昏欲睡。
士兵们已经将猪腿撕开,每人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还有几条肉丝耷拉在嘴边,随着咀嚼一下下的蠕动。
“你们回去吧”陈震拿起那一整块福寿膏,走进自己的营帐,这东西还真不错,要好好品一下。
今晚出乎意料的东山军竟然没有前来偷袭这让陈震很是纳闷了一会,不过他马上就沉浸在福寿膏的烟雾中了。哪有时间去想这种事情?
……
孟长卿已经在海边蹲了很久了。
在李辉派遣的东山军游击队员的组织下,他纠集了十多个过命的兄弟,在山东范县一带组织起了民团,专门打劫前来跑马圈地的满清贵族,现在死在他们手下的满清豪贵已经有四个人,范县县丞被迫带领乡勇对孟长卿等人进行围剿。他们在东山派来的指导人员带领下一路来到山东登州、黄县一带的海边,同时利用信鸽向东山军要求支援。
“快看”眼睛尖的孙德崖喊起来,“大船,好大的船”
东山军游击战大学第二批学员张光北抬眼一看,的确是一艘大船,而且还真的不是小船,行驶到近处才看见东山军的浴火凤凰旗,在凛冽的海风中呼啦啦作响。
船上走下来的正是镇海营游击将军周通,他下船狠狠的拍了一下张光北的肩头,原来他们都是最初的郑洪逵残军。
“好小子,过得不错啊”周通调侃道。
“每天喝风吃屁,当然不错了”张光北的话里透露出浓浓的不满之情,“大哥不是要在山东建立要塞么,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这个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好的。”周通说道,“兄弟们,卸船”
一箱箱的水泥抬下来,还有大量的刚刚出厂的燧发枪,霹雳雷,大风弩,甚至还有两枚“神火飞鸦”静静地躺在木箱子里,如同睡着的猛兽。
“都是火器”孟长卿抓起一杆燧发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这些都是给你们山东义军的。”周通笑道,“还有五万两白银,都是咱们银州生产的绞丝银锭子,值钱得很大哥让你们好好干,将来会给你们更多。”
“多谢,多谢侯爷”孟长卿看到满箱的银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李辉对自己真不错,不但没有杀了自己,还让自己当上了义军的头头,甚至还,还给银子
“侯爷大恩大德,我孟铁牛无以为报,就把这条命给了侯爷,死也要报答侯爷的知遇之恩”孟长卿眼泪哗哗的。周通和张光北看在眼里,都笑了。
“还有一样东西。”周通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质的小小徽章,一寸见方,盾形,上面刻着一个正举着旗向前冲锋的男子,旗上正是东山军的浴火凤凰旗,做工颇为精致。
“东山军山东游击军把总孟长卿”
孟长卿愣了一下,发现是在喊自己,急忙应了一声,“俺在”
“要说‘到’”张光北善意的提醒道。
“鉴于孟长卿在反清复明大业中战功卓著,东山军特赐予把总孟长卿‘自由解放勋章’一枚,以资奖励持此勋章可享受多种待遇,请妥善保管授勋人:东山军水军镇海营游击将军周通”周通说着将这枚勋章别在孟长卿的左胸,“勋章在,人在,勋章毁,人亡记住没有?”
“俺晓得了”孟长卿掐起衣服,看着这枚银光闪闪的勋章,激动得流下泪来,虽然他不知道这“自由”“解放”都是什么意思。
“侯爷下令,让你们多多招徕百姓,组织义军,将山东的满狗搅得鸡犬不宁这是侯爷对你们的希望。”
“一定的,就是舍了老子这条命也不能让满狗好过”孟长卿虎目圆睁,喝道。
周通满意的点点头,走上大船,向远方驶去,海岸上只留下孟长卿和张光北两个人,一路目送舰队南去。
“兄弟们,咱们有家伙了,走去黄县试试枪”孟长卿背起燧发枪就要走,被张光北一把拉住,“兄弟,你知道这家伙怎么用么?”
“还不是和鸟铳一样?”孟长卿瞪着眼说道。
“非也这东西叫燧发枪,是用这个东西”张光北从一个牛皮口袋中拿出几枚火石,扳开燧发枪的后膛,小心翼翼的安放好,之后又拿出脱脂棉包裹成型的火药柱,塞进枪管,拿起铅弹弹头塞了进去。对准远处的一棵小树。
“看好了,这有个小钩子,使劲一扳……”
“砰”浓烈的白烟闪过,枪口喷出一团火苗,铅弹飞出,远处的小树晃了几下,咔嚓一声断开了几根枝条,掉进大海里来回飘荡。
“好霸道的枪”民团的士兵们赞叹道,“这东西要是打在人身上,还不打出个大洞啊”
“有此利器,何愁天下不定?”张光北单手持枪,仰望蓝天,思绪飞到很远很远……
海上起风了。
第五卷 月照边州 第四十二章 兵锋南向(五)
第五卷 月照边州 第四十二章 兵锋南向(五)
从台湾以及东南亚运来的大量鸦片已经经由海路运往盐城前线,出外扫荡的满清士兵们总是能莫名其妙的捡到福寿膏,他们可不去想太多,有的抽就好,操心不怕烂肺子。切
陈震率领的全旗士兵吸食鸦片成风,很多人每天睡觉前都要来两口,慢慢的消息就传到张存仁耳朵里。他对此表示强烈的愤慨,用脚趾都能想出来,这么贵的福寿膏,能随随便便的就在大路上捡到?见了鬼了
“陈将军,听说贵军吸食福寿膏成风,这样可不好啊”张存仁痛心疾首的说道。
“哦?总督大人为何持此言语?福寿膏能消困解乏,还能止痛化瘀,舒筋活血。可是行军作战的良药啊”陈震非常不满的说道。
“这我知道,不过如此贵重之物,为何屡屡见于路畔?定是有贼人暗中布置,还请陈将军小心为妙。”
“这个我自知”陈震笑道,“此物在江南人皆食用,多一点也无不可,或许百姓们恐惧天军,将此物遗失路旁,我等军士捡到吸食也无过错。还请总督大人不要疑神疑鬼。”
“说我疑神疑鬼?”张存仁有些头大,看来这帮家伙真的被福寿膏迷住了,“还请陈大人做事细加思量,不要中了贼人的道道。”
“这不需总督大人费神,还是多想想如何消灭东山贼人吧”陈震撇撇嘴,“朝中已经有人对大人屯兵盐城大大的不满,已经御史开始弹劾你了大人,您的顶子可不是一般的金贵,还请多加小心,别让那帮饶舌的御史们把您送回老家养老”
“你……老夫好心劝你,你却如此言辞不恭,退下”张存仁拍了桌子。吼道。
“总督大人多多保重,明天我就率领精锐骑兵突袭掘港贼巢,一举破敌”陈震一撩长袍,大步走出去,把气得说不出话的张存仁留在中军大帐。
“狂生让你晓得东山贼的厉害”张存仁对着陈震的背影喊道。
主将和手下的关系日加紧张,陈震的手下将佐们也觉得不太好,于是奉劝陈震前去认错求和,陈震却不答应。
“这样吧,送一块福寿膏给张总督,或许可以稍稍平息他老人家的怒气。”一个长胡子幕僚建议道。
陈震想了想,答应了,将一块上好的福寿膏包装好,托人送到张存仁的府上,张存仁也没有拒绝,留下了。
……
一阵微风吹来,将夏日的潮湿闷热稍稍缓解,陈震坐在马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嘴里直骂“这江南,怎么这么热”
“将军,前面就是丰利边墙,是贼人的第二道防线。”探马来报,陈震大手一挥,“全军突进,今晚就拿下掘港”
“是”三千重骑兵,如漫天黄沙,从北方席卷而来,似乎要将这小小的江北踏为平地。
守卫丰利的正是东山之刃——锋锐营。王承化站在丰利并不高大的城门上,看着从远处胁裹着浓浓煞气的满清正红旗骑兵,微微皱了皱眉头。
“将军,我们怎么办?”
“大风弩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机括都已拉开,箭在弦上,只等命令。”
“火炮呢?”
“都装好了弹药,推到城头上了”
“碗口铳呢?”
“都准备好了”
“神火飞鸦呢?”
“神火飞鸦已经展开二十架,已经瞄准完毕,只等着命令下达”
“那我们还怕什么?给我全部开火”王承化连声笑道,“让这帮土包们尝尝咱们东山军的火药滋味”
顿时,城头陷入山崩地裂的爆炸声中,三十门火炮全面开火,专门进攻满清士兵的密集阵型,操纵大风弩的士兵们则精确瞄准,瞅着不顺眼的敌人“点名”,而碗口铳不停的**霰弹,将冲在最前面的满清士兵打得满脸花,仓皇逃遁,而近乎变态的大杀器——神火飞鸦则专门袭击敌人的后队,将他们的退路掐的死死的,不到一刻钟就将他们的退路炸出大大小小的深坑三十多个,让他们只能退到路边的水田中,狼狈不堪。
“将军,咱们要不要出城和他们杀上一场?”一个好战分子提议道。
“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东山步军的厉害”王承化拔刀在手,“锋锐营的好汉子们,随我出城杀敌”
“是”城头上齐刷刷亮起如林般的闪亮刀锋
陈震被王承化这一当头炮打得晕头转向,他征战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强悍的火力,什么大小炮一齐开火,无差别攻击,不到半个时辰就将脚下的地面翻了个个,连泥带血,土壤都变成深红色,还有一洼一洼的血水,战马踩进去,四蹄都被鲜血泡得发紫。
“东山贼好强的气势”陈震勒住战马,看着丰利厚重的城墙缓缓开启,大量的身着深褐色军服的东山军从里面跑出来,列成阵势,看样子是出来和自己拼命的。
“好”陈震喊了一声,看看身后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骑兵队伍,现在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但是对付这些不自量力的贼人是足够了。
“他们没有火药了,兄弟们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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