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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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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黎明,晨曦的阳光射进山间之中,空气之中充满了新鲜的气息,各种小动物也穿梭在树丛之间,甚为活跃,整片森林充满了生机。
一条清澈的小溪旁,一个白衣的女子正脚踩着鹅卵石,小心翼翼的掬起一捧溪水,凑近自己的小嘴,轻轻的喝上一口。一股甘甜清凉的感觉从口而入,直入心脾。
几滴水珠落在脸庞的一绺头发上,随后又划过那晶莹的皮肤,滑落在水中,这白衣的女子微微的一笑,刹那间在溪水之中映出了一幅美丽的面容来,山间顿时多了一丝不一样的美丽。
看着水中的影子,那女子忽然一愣,眼睛里露出一丝的迷茫来,却并没有停留,转然而去。她站起身,踩着鹅卵石回到岸边,脚下的青草散发出一阵自然的气息,她似好久都没有接触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一样,琼鼻微微一仰,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一切,似都充满了新意。她环顾着周围的景致,眼光中闪着迷人的光彩,哪怕是一棵草一滴水,在她的眼中都变的非常耐看。
看了多时,她嘴角忽然又是神秘的一笑,款款坐在一块石头上,双眉轻轻的一皱,说道:“你跟了我一天一夜,此刻还没看够吗?”
只见那茂盛的树丛两边一分,从里面走出一人,却正是顾胜澜。
他被人揭破,脸色有些微红,但神色却是毫不忌讳,直接走到那白衣的女子跟前,两只眼睛入神的看着那白衣的女子。
此时阳光照在顾胜澜的身上,投出一个忻长的影子,他那双眼睛此时带着一缕的忧伤,却犹有坚定之色。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定是琪琪无差,或者说是琪琪的身体。因为就在那女子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刻,那一丝的香暖,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那是琪琪独有的。
一天一夜,他就那么悄然的跟在这个女子的身后,想从中找出端倪来,只是越跟着越觉得这女子的神秘,更让他觉得疑惑的是,这女子身上,似乎总有一些东西让他感觉到似曾相识,即便她不是琪琪,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这才是让顾胜澜最为费解的,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岔子,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此刻那女子微微翘着小腿儿,坐在石头上,显然是这早晨的一切让她心情很好,她看顾胜澜走到自己跟前没完没了的看自己,那张一直面若寒霜的脸上竟破天荒的笑了一下。
“你一直跟我到现在,到底要做什么呢?”那双眼睛俏生生的望着顾胜澜,满眼的捉弄之意。
顾胜澜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忽然沉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妖人,竟然敢寄于她的身上!”说话间已经是单手按剑,怒目而视。顾胜澜此时已经想明白,一定是琪琪遭了不测,被眼前这个人占据了身体,一想到此,顾胜澜已经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悲愤,若不是琪琪魂魄消失,怎么会被此人把身体占据,难怪之前自己一直感觉到琪琪对自己的呼唤,而今却再也感觉不到了。
白衣女子听到顾胜澜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咯咯的忽然大笑起来,当真笑的是前仰后合,过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笑声止住,只见此时顾胜澜仍是一副凶狠狠的样子,不由得又扑哧的笑了一下,连忙用手把嘴捂住,这才没有继续下去。
她看着顾胜澜那副样子,说道:“还真让你猜中了,我确实是个妖人,恐怕算起来,还是如今这中原之内最大的妖人!你要把我怎么样?”
顾胜澜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是最大的妖本来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但你却占据了我的……占据了这个人的身体,我曾经发誓不再让人伤害她,而今我只有讨回属于她的这些,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安心……”说到最后的几句话,顾胜澜只觉得一阵的酸楚涌上来,没想到那古墓一别,竟成了永诀,以后阴阳相隔,自己与这天地之间,再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了。
那女子笑盈盈的听着顾胜澜说的这些话,待说完之后,歪了歪脑袋,思考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冲这顾胜澜说道:“看你一副痛心欲绝的样子,其实呢我是妖人不错,但象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我还真是舍不得就那么扼杀掉,这样吧,看你似乎还有些本事,你从现在起跟着我,帮我做一些事情,等本姑娘把要做的都做完了,就把这些都还给你……”说罢那曼妙的身体一移,做了一个还君一物的模样,竟似要挪进顾胜澜的怀里。
顾胜澜眉头大皱,身体一侧,断然说道:“当我是三岁娃娃吗?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难不成占了身体还要占一辈子!”
那女子似早意料到顾胜澜会这么说一样,她用那双纤细的手抚摸了自己那张精致而美丽的脸,目光迷离的说道:“她这么美丽,怕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了,若我贪心,却也是情有可原……”
话音未落,忽然目光大变,狠狠的向左手的小臂抓去,顿时在小臂之上留下了五条血淋淋的血痕,鲜血顿时淌了出来。
顾胜澜大惊,没想到这个妖人竟会忽然如此,刚要冲上前去,忽然见那女子厉声断喝的说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毁了这副面容,让你再看不见这张脸!”
顾胜澜心中一震,硬生生的收住脚步,目光错愕的看着这女子,只见这女子此时一手正放在脸颊之上,似虽然准备下手。
她见顾胜澜停住脚步,原本恶狠狠的表情此时忽又变的开心起来,温声说道:“你要知道,你要的一切都在我这里,如果你切来夺取的话,即便你能得手,但也绝对不是你能忍心看到的。所以不要乱打主意,只要好好的给姑娘我做事情,最后什么都会奉还给你……”说到最后,语气竟似忽然一黯。
顾胜澜万没想到这妖人竟会想出这样一招来,原本他已经是抱有死志了,只想抢回琪琪的身体来,带着回到古墓,自己也一同了结了生命,想那偌大的古墓多出他们两个来也不算多。
哪知道这妖人一步之下就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狠狠的盯着眼前这副绝美的面孔,渐渐的转化成了愤怒,可这愤怒之中,却又多了一丝的无奈,到了如今,任谁也不能再伤害琪琪的身体了。
方才那血淋淋的一下似乎不在那皓白的玉臂之上,分明是抓在他的心尖上。终于,顾胜澜松开了那握剑的手,表情再无悲愤,也无哀伤。
那白衣的女子见状,知道顾胜澜已经向自己妥协了,不由得心情大佳,她冲着顾胜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此景落在顾胜澜的眼睛里,十足的带着琪琪的味道,让顾胜澜一呆。
那女子似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原本性格冰冷的她竟会做出如此的动作来,顿时也有些的局促。
莫非自己竟也受了影响,开始变化了?她坐在石头上,正在琢磨的时候,忽见顾胜澜向自己走过来,不由得一愣,只见此时顾胜澜的表情充满的暖意,完全没有方才那虎视眈眈的模样,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顾胜澜来到这白衣女子的近前,径自的弯下腰来,半跪在她的旁边,伸手将她那还流着血的手臂轻轻的握住,嘴角一撕,只听得嘶的一声脆响,从前衣之上扯下来一块布来,向下一落,轻轻的包在了那玉臂之上。接着顾胜澜低下头,用嘴角咬住一边,微微的把那伤口包扎上。
那动作细微之极,生怕一用力弄疼了这女子。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这女子的心里升了出来,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低着头,颇有些笨拙的动作竟似如此的温暖。
“你一定很爱她吧……”
顾胜澜低着头,用嘴角和独臂把那伤了的手臂完全的包扎好,才抬起头,冷冷的说道:“我答应了你,若你再敢伤她的身体,我绝不会再放过你,即便是你走到了天涯海角……”说罢,又站了起来,转身走去,身后是阳光映射下来的那挺挺的身影。
“现在你说吧,要我做什么?”顾胜澜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对有些发愣的女子说到
“现在……现在我要先睡上一觉,等我醒了你要在我旁边,到时候再说吧……”那女子回过神来,应声说到
顾胜澜冷哼了一声,转身来到一棵大树下,距离那女子不过十几步之遥,弯腰坐下,嘴里发出一声清利的唿哨声,须臾之间,只见一条高大的金毛大狗从树丛中踏了出来,走到顾胜澜的身边。
那女子也毫不在意,并没有因为这大狗的出现而惊讶,反倒更放心一样,一扭身,就那么横在了石头上面,转眼之间进入了梦乡。
树林在阳光之下色彩斑斓,各种鸟鸣不时的从头顶上传出来,又转而消失。
顾胜澜就那么枯坐在树下,幸好阿黄身体高大,可以让顾胜澜当个依靠,就这样一人一狗,就那么守着这个白衣的女子,一直到日落西山,月亮从天边爬出。
那女子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她看了看顾胜澜,此时靠在大狗的身上,正打着哈欠,冷冷的说道:“现在我们走吧……”那声音竟与白日里判若两人,又恢复到了顾胜澜在山颠之上初见她的样子。
顾胜澜看着那副冰冷的表情,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其中真是怪异无比。
那女子说完话头也不回,完全不怕顾胜澜不跟着,就自己向山下走去,忽然她低头,看见顾胜澜包扎在那玉臂上的衣布,秀眉一皱,手臂一抖,把那块布抖落在了草地之上。
借着头顶上的月光,跟在后面的顾胜澜发现,那个原本血迹斑斑的手臂此时已经皓白晶莹,再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了。
朱雀 第二卷 四十八 空穴
极西之地,云泽深渊,阴气弥漫,向来是人迹罕至,被那生活在沼泽之中的猛兽与常年不见阳光的飞禽所统治。
此时,一个长衫白衣的年轻人正站在这云泽的边缘,眉头紧锁,目光望向那一片迷茫的云泽之内,似乎要从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地方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这人正是卫公子,而此刻来到这里,则是要进入这云泽深渊,找炼鬼教主鬼冥夺回那圆月之轮。
圆月之轮上面藏着魔教一个最大的秘密,如果一旦被发现,那将引来毁天灭地的灾难,即便是身在魔门之中,但卫公子仍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鬼冥不是那个能控制圆月之轮的人。
卫公子收敛心神,他知道一旦进入这云泽之中,将处处受到凶险,这里是炼鬼教的根基所在,而鬼冥又是号称继烈云之后的又一奇才,即便是平时而论,卫公子丝毫没有半点的把握胜过他,更何况如今是要进入到他的地方。
只是这是无法选择的,卫公子双手一动,放出一泓若水般清澈的长剑,迎风而起,载着卫公子飞入那茫茫的云泽深处……
而此时的顾胜澜,则亦步亦趋的跟在那白衣的女子身后,一前一后投向远处。
已经两天的时间了,顾胜澜终于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动,这女子变化的越大,倘若说最初还可以寻察到一丝琪琪的气息的话,那么如今已经是完全在看不出半点的痕迹了。
如今这个女子,几乎如同一个冰霜世界而来的人一样,表情冰冷的没有一点的变化,而当日在树林中所残存的那丝柔美,如今早已经变成了眼角边冷漠的无视,即便是那黑白相间的头发,如今也完全化成了银白色,在黑夜中迎风飘撒。
唯独是那双眼睛,依旧保持着刚开始的模样,即便可以察觉到里面那丝丝的蓝色,但却只是掩盖在那黑色之下。
如今,顾胜澜几乎都要怀疑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他发现每一天,这个女子都不单单是模样的变化,而修为也成倍的增长,最初时候她在自己的神识下毫无遁形,可如今,顾生澜依靠神识已经完全感觉不出她的底细来了。
眼前的这个女子,正变的越来越可怕。
每一天,这个女子都要沉沉的睡上一觉,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让顾胜澜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许离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顾胜澜才可以近距离的接近这个人。
让顾胜澜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女子虽然冷若冰霜,但对于他却似并没有设防一样。
此刻,两人赶了一天的路之后,那女子又进行每日必须的习惯,找了一个安适的地方,沉沉的睡了过去,而顾胜澜则如以往一样守在她的旁边。
顾胜澜看着沉睡的她,心里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升出来:这个时候是你唯一能下手的机会,只有现在!
他轻轻的移动着脚步,手不自然的按在了红莲之上。再看那女子,却是一点的察觉都没有,嘴角之间却微微的张合,似在睡梦中都孩子一样的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顾胜澜表情复杂之极,只见那女子一呼一吸之间,极是均匀,暗想若此时动手,当真是最佳的时机,每日都是疲于赶路,想必她定是要靠这睡眠来补充所耗的精神,若是任由她下去,恐怕自己以后都难制服她了。
想到这里,他那迟疑的脚步轻轻向前靠拢,独臂已经轻轻的拉出了红莲。
可走到近前之时,入眼之处全然是琪琪那张精致美丽的容颜,那两只玉手也是自然的收在脸颊旁边,就如同琪琪靠在自己怀中的姿势一般无二。
顾胜澜心头一震,红莲剑又回撤了几分,此时在他眼睛里,赫然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琪琪,而自己又如何能下得了手,若是当真这一剑砍下去,这妖人虽然难保,但琪琪也是难保完全,这又如何对得起她。
想起当日琪琪附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一定要把她找回来,而今自己这番举动又哪里是要找她回来,分明是要断去琪琪最后的一点生机和后路。
再看看那在沉睡中的女子,对自己丝毫没有半点的防范,即便是她冰冷的时候,依旧对自己毫不避讳,若是此时自己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来,当真是落下一个无耻小人的名头了。
此时他站立不动,手中却死死地攥着剑柄,半天没有动作,却把一个红莲剑柄熨的热了。
过了好半晌,顾胜澜终是摇了摇头,轻轻的松下那攥紧的手臂,方才内心几番挣扎,此时额头竟微微显出汗珠来。
那沉睡中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似有所觉一样,鼻息之间呼了一口长气,俏转身体,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胜澜又回到自己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是泄气,暗想难道自己就这么跟这个妖人走下去吗?可若是自己此时离开,怕就再没有机会找回琪琪了,一时之间当真是左右为难,整夜竟未合眼。
第二天,天刚蒙蒙发亮,那女子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看看周围,只见距离自己不远,顾胜澜正斜靠在那里。连续几日之间,此时的顾胜澜神色竟多了一些的憔悴。
阿黄仍是一副对身边一切都漠然的态度,一双眼睛总是那么眯着,除了有人要杀顾胜澜,其他恐怕再难有事情引起它的注意。
那女子默然的看着顾胜澜那消瘦的面容,眉头一锁又冷然说道:“我们该走了!”说罢又如前一样头也不回的向前而去。
顾胜澜一夜未睡,此时刚刚有些迷糊,耳边又听到这催命一样的声音,睁开眼睛却待恼火,可入目之间那女子竟是自行而去,完全不理会他是否跟在后面。顾胜澜一阵的懊丧,此时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只得又跟在后面。
那女子如今对顾胜澜的话也是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天竟只说上一两句话。几日已过,原本漫无目的的赶路已经渐渐的有了方向,顾胜澜赫然发现,这女子绕来绕去,竟把自己带到了刚刚离开的九狱司。
又是九狱司,她要到九狱司做什么呢?
顾胜澜如今跟在那女子身后,满脸的阴暗,再没有半点的好脸色出来,如今这女人也是一副冰霜表情,两人一前一后,就如同两个冤家对头一样。
可顾胜澜万万没有想到,这女人要到的地方,竟是九狱司,这忽然让他想起了什么,可却又有些含糊不定,只觉得脑袋里有些东西与这女子是有联系的,但究竟是什么,他脑海不停的思索着。
此时,顾胜澜与这白衣女子站在九狱司之前,偌大的九狱司原本已经是残破,之前又让鬼冥一番折腾,如今更是残破,夕阳之下,断垣残壁凌乱的躺在草丛之中,上面纵横交错的爬满了各样的痕迹,一道道石痕深浅不一,或若利剑劈开,或若风霜侵袭,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那女子望着眼前的九狱司,心思似复杂之极,眼睛里有着一丝的迷茫,又带着几分的激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残破的一切,悄然无语,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顾胜澜跟这她站在那里,过了好半天,也不见她有动静,怪问道:“你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在这里站着?”
那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知道什么!”
顾胜澜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来,晒然说道:“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当年魔门的老巢嘛!”
“魔门的老巢!!”那女子不听到还好,此时听到顾胜澜这么一说,登时俏脸变了颜色,更是一片的惨白。
“魔门的老巢,竟说是魔门的老巢……”她失魂落魄一样,站在那里喃喃低语,表情竟是失落之极。
顾胜澜大怪,说道:“这不是九狱司嘛,当然是魔门的老巢了,若这里不是,难道要说天都谷是吗?”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这里就是魔门的老巢!这里若不是,难道还有更合适的地方吗!”那女子听到顾胜澜的话,忽然失控一样,仰天长笑。
顾胜澜这时候真是一愣,不知道到底这女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是被自己的话所刺激道,忽然变成了这样。
那女子秀容此时仰天而望,发出一阵阵的狂笑,状若疯癫一样。
良久,她才收住了声音,她看了顾胜澜一眼,说道:“走吧,跟我到这魔门的老巢去看一看。”
顾胜澜诧异的看着她,心里一翻,只见那女子眼睛之间,此时隐隐约约之间,竟似有泪痕。
为什么会是如此?顾胜澜在心里暗暗的打了个结。
那女子却再没有半点的犹豫,径直往九狱司里面而去,只见一袭白衣消失在那黑暗的入口之中。
顾胜澜跟在那女子后面,只见她穿道过路,颇为熟悉,竟似以前就来过九狱司一样,让顾胜澜心里更是惊讶,对她的身份更觉得奇怪。
此时的九狱司较比之前更有不如,原本还有很多的摆设,之前被鬼冥一行,几乎将九狱司之内扫荡一空,那长长甬路两边的火把如今再无法起到照亮的作用。两个人就那么在一片黑暗中前行。
那长长的甬路似走不到尽头一样,此时的那女人,就如同飘荡在九狱司的幽灵一样,一身的白衣飘飘荡荡的。
直到了甬路的尽头,那空空的大殿再一次露在两人的眼前。
整个的大殿之上,原本完好的石板如今已经是破碎不堪,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那高大的祭坛矗立在中央,让人看的颇为突然。
那女子徒然收住脚步,一双美目投向大殿之中,表情甚是吃惊,顾胜澜跟在后面,眼前的一切都跟他离开的时候一般无二,似乎卫大哥根本就没有回来一样。
看着眼前的一切,顾胜澜悄悄的叹息一下,再看那女子,默然无声的走到那高大的祭坛之上,伸手抚摸着那祭坛上几百载的纹路痕迹,手指竟微微有些发抖。
顾胜澜看着这女人的背影,竟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那头长长的银发,与自己在圆月之轮中所看到竟是那么相似。
“难道……难道……”他猛的摇了摇头,暗想自己莫非也失心了不成,她怎么会是那银发之人,自己在圆月之轮中看到的景象已经过了几百年,她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可这女子行径却是如此的怪异,那对九狱司的熟悉似乎由来已久,又怎么会对这里有如此的有感觉,那眼神就如同重游故地一样的亲切。
此时的顾胜澜,感觉自己完全陷入到一个困顿之中,眼前似乎有太多的东西都无法让他明白,可为了琪琪,自己却只能坚持下去。
他徐步走到那女子旁边,沉声说道:“这里是我大哥的住处,若你想得到什么,可先跟我说出来,不过如今这里似乎值钱的东西兵不多了……”他自嘲一样的看了看四周那空荡荡那个的地方,原来这里还有许多的陈设的。
那女子原本对他毫不理会,此时听到顾胜澜忽然提到这话,顿时双眼一闪,冷冰冰的说道:“这是你大哥的地方?你大哥如今在哪里?”
顾胜澜回声道:“这里面波折颇多,在没来这里之前,我以为大哥会回来的,可如今一看,似乎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那女子疑惑的问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了?”
顾胜澜苦笑一声,暗想这话要是和你说那怕是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只得摇了摇头。
那女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又是一个多情的傻子!”
顾胜澜一听,大讶道:“怎么会有此一说?”
那女子冷冰冰的说道:“无外乎一个情字难料,若非为情,你怎么会甘心跟着我……”口气之中无尽的淡漠
顾胜澜哑口无言,事实上也确是如此,不禁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这女人的精明,或许只有历经沧桑,才会有如此通透的眼光吧……
那女子却也并不多言,只向那高高摆在上面的椅子走去。
顾胜澜看的心中突然一翻,眼看着那女子来到那宽大的石椅子上面,当日虽然圆月之轮突发神威,就连那巨大的祭坛都被吸上了半空之中,但独独这把椅子,在那漩涡吸引之中毫不动摇,事后顾胜澜也是觉得奇怪,却看不出这椅子有何异样之处。
那女子来到椅子近前,伸手抚摩着那冰冷的扶手,那上面似沉淀了几百年的记忆,见证了一代魔门的辉煌。此时在她的手掌抚摩之下,沙沙作响,仿佛在向她述说这几百年来的清冷和寂寞。
那女子的眼神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仿佛正用心感受这把椅子所要倾诉的东西,手掌慢慢的移动,竟似在缅怀着什么。让顾胜澜看的更是奇怪。
良久,那女子才长长的叹息了一下,转头对顾胜澜说道:“你可知道,当日在这里,曾经坐过一位了不起的英雄……”说话间口气竟是出奇的柔和,一改那冷冰冰的态度。
顾胜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曾经有一个魔门之人叫天骄烈云,曾经以一人之力统一了当时的魔门各支,创建了魔教,这里,便是他曾经坐过的位置吧……”
“想必很多人都说他是一个魔头吧……”那女子幽幽的说道,口气之中似有无限的伤感一样。
顾胜澜摇了摇头,说道:“能做出这样一番伟业的人,即便是魔头那也是一个了不起的魔头,更何况这天地之间,又有多少事情能分的明白,只要自在率性就是好了”
那女子却没想到顾胜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的神情。
顾胜澜顿了一顿,颇似感慨的说道:“只是英雄也好,魔头也罢,如今却都只是灰飞烟灭,热血豪情也怕再无几人知道了……”
那女人此时心情也是感慨万千,说道:“你又怎么知道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顾胜澜自嘲的一笑,忽然话锋一转,冲这那女子说道:“你到这里来,也是来找那圆月之轮的吧?若是的话,那你就不要费心思了,那东西早已经被人拿走了……”
那白衣女人正陷入到感慨之中,忽然听到顾胜澜如此说,浑身一震,一双眼睛霎那间蓝芒闪动,死死的看着顾胜澜……。
朱雀 第二卷 四十九 鬼蜮
茫茫云泽,如名所至,除了那千年来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的泥潭沼泽,便是那白蒙蒙的一团团雾气。
生命在这里似乎只属于那些深藏在泥潭之中看不到模样的荒兽,除此之外,即便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草木,在这茫茫一片的云泽之中都极难生存。
就在这茫茫的雾气之中,一点光华在急速的移动着,那光彩初看时与这周围那白白的雾气并没有多少的分别,但所到之处,那团团如同凝在半空中的雾气都纷纷的向两边闪去,那光华丝毫不受眼前一切所阻碍,长驱直入,直向云泽深处而去。
卫公子踏在剑上,面冷若水,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离那云泽深渊已经是越来越近,卫公子早已经恢复了平时冰冷难近的模样。毕竟此一去,要面对的是如今被称为魔门第一人的鬼冥,相比与他那深不可测的修为,更让卫公子警惕的是鬼冥那阴冷的城府心机,这才是一把杀人无形的利刃。只看阴童子和厉血两个老怪,一个油滑难缠,一个魔门宿老,什么风雨没见过,却都一一落入了鬼冥的算计当中。
而这一切,却都还刚刚是个开始而已,鬼冥拿到了魔门至宝圆月之轮,这才是最让卫公子所恐惧的。
他踏剑而行,身边那一团团如棉絮一般的水云雾气不时从身边掠过,空气之中充满了腐烂的气味,没人会知道在这下面,有多少的生灵死在这里,更没人知道在那腐败的泥泞下面,潜伏了多少可怖的洪猛之兽。
卫公子双眼含冰,看着身边的一切,脚下的神剑却是越行越慢,泥泽之中,不时有气泡从厚厚的泥浆之中翻涌出来,显然是那深藏在泥泽之中的生物在窥视着这陌生的气息,卫公子却是如同全然没有察觉到一样,双眼锁着前方,一身的白衣在云团雾气之间就如同一抹而去的丝缕。
随着越行越深,那白蒙蒙的雾气已经渐渐的变淡,在那泥沼的尽头,一道如被天斧神力劈开的渊谷横亘在卫公子的眼前。
这便是炼鬼教的总坛所在地了。
只见原本那些如同凝滞在半空中的雾气,一接近这深渊的边缘,就如同被千般只触手拉扯一下,簌的窜进那黑黑的深渊之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游弋在深渊之中的点点绿火,那荧荧的鬼气使得原本就如同一张巨嘴一样的裂缝更显妖异。
从云泽深渊之中,散发出一股透骨的阴冷气息。卫公子呵了一口气,那白气随着那阴冷的味道转眼消失。他冷哼了一声,眼前这道深渊,收容了无数的鬼魂怨魄,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侵体而陷入不复之地,由此可见炼鬼教的诡异邪恶。
卫公子轻轻点了一下脚下的宝剑,再不做半点的迟疑,直向深渊底处而去。那宝剑在那黑暗之中破出一道白光,转眼又被黑暗再次吞噬。
幽暗之中,点点鬼火仿佛感觉到有生人的味道,迅速向卫公子身边围过来,同时在整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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