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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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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之下,卫公子只得每天在这人海之中四处打听,寻找琪琪的下落,偌大的一个越洲,乃是大祁的富贵繁华之地,往来人口频繁,幸好象琪琪这样的漂亮女孩并不多见,他询问的时候也方便描述,但这些天来,他几乎已经踏遍了整个越洲,可却连琪琪的影子都没找到。

    这把一个卫公子愁的是眉头不展。本来他的性格极是洒脱,可这连番的事情,终于把他弄得苦恼不已。一想到自己至今都还没办法向那顾兄弟有所交待,他就郁结在心,于是,不得不借酒来排泄心中的苦闷。

    这一天,他又是半点的踪迹没有找到,眼见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索性又仗剑飞进山林之间。

    在他的家乡,族人嗜酒成性,每日是无酒不欢,他自然也不例外。在这些酒中,有一种酒是他最喜欢的,也被他的族人视为珍品,就是猴子酿的酒。

    猴子天生灵性,爱好也如人一般,每到秋季的时候,它们就会漫山遍野的跑,去采集山间的美味野果,然后把这些野果储存起来,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作为备用,但时间长了,偶有一些储存的洞穴野果发酵,不经意之间竟成了果子酒,这被猴子尝到了甜头,日后就养成了习惯,每年到了一定时候,都要把好的果子密封起来,只等发酵酿成了酒。

    这种酒本是采自山间最甘美的果实,又长年吸收这山间的清灵之气,极为珍贵,每一个猴群之中,一般只有猴王才有资格享用。却偏偏这卫公子最是喜欢这种酒,所以他一个爱好就是在那深山之中搜寻这美味猴酒,只要被他盯上,一般都难逃被连窝端的厄运。

    此时他仗剑飞在树林之中,四下寻觅,凭着对这猴酒的灵觉,只要有一丝的气息,就绝对逃不出他的鼻子。他一身的修为,用在这上面,自然是游刃有余。

    凭他的经验,他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一群野猴聚集,而这时候又正是出酒的好时候,他自然不肯放过这机会。

    如今的卫公子,一心的苦闷,就只剩下这点乐趣了。

    果然,飞不多久,他就寻到了这群野猴的踪迹,一想到那美味的猴酒,他立刻来了精神,美酒当前,自然就把这些天的苦闷先放到一旁,一心琢磨着端了这猴子群的老窝。

    他减慢的速度,轻轻的寻着踪迹向前而去,要知道猴子最是精灵,若是被它察觉到有人打它宝贝的主意,那恐怕就要空手而归了,而那猴酒也极有可能被那些猴子毁掉。

    飞了一阵,卫公子忽然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空气之中,竟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周围的山林一片的寂静,连习惯于夜晚捕食的动物此时都没见到一个,卫公子心生疑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异样发生,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不再犹豫,催剑沿着这血腥的气息而去,一行之间这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到最后几乎已经让人作呕。

    卫公子紧锁双眉,不做停留,待穿过了一大片树林,他终于找到了这血腥的来源。

    只见有数十只猴子散落在树杈上,草丛里,死状可怖,都是脑袋被硬生生的穿了一个洞,可脑浆却是一点都没有流出来。

    在看在树林的尽头,有一只绿色的庞然大物正舒服的趴在地上,那只粗长的如管一样的嘴巴上还挂着粘粘的白色液体,分明是那些猴子的脑浆。

    卫公子一眼就看出这庞然大物正是长青门的圣宠青蝣王,显然这些猴子之死都是拜这孽畜所赐。只是不知道这长青门的青蝣王怎么跑到这里来,联想起之前那一战,莫非长青门真的被正道围剿了,不然的话怎么任由他们的宝贝自己出来撒野。

    卫公子仗剑前行,暗想这东西看上去就厌恶之极,今天索性就杀了它,也为这些猴子报了仇。

    那只青蝣王肥大的身体趴在地上,两只绿油油的小眼睛警觉的盯着卫公子,似乎已感觉到来者不善。只是这青蝣王一向是凶狠,心里只当又多了一个食物罢了。

    卫公子手握长剑,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在距离青蝣王不远的地方收住脚步,目光一寒,冷然说道:“林公子怎么如此鬼鬼祟祟了,难不成真要靠这畜牲来撑门面了!”

    只听见一阵的悉数的声音,只见从青蝣王旁边不远的林中,走出了一个人,正是当日长青门主的得意弟子林秋风。

    林秋风原本脸色就是惨白,此时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打击,脸色较之以前更是不如,连走路都显的疲惫不堪,早没了当初顾盼风流的模样。

    卫公子有些惊讶的看着林秋风,虽然他对这小子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时隔多日,竟变成了这幅模样,还是有些意外,不过这也证明了自己的猜想,长青门那一夜真的被正道给剿灭了。看来厉血必然是魂飞烟灭了,否则此子绝不会落魄至此。

    虽然与长青门同为魔教,但对于眼前这个人,卫公子却是一点的好感都没有,知道虽然林秋风平素里一幅二世祖的模样,但狡猾阴狠却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他冷冷的看着林秋风,晒然说道:“长青门大名鼎鼎的林公子,今天何以有些憔悴啊……”

    林秋风苦笑了一声,说道:“卫大哥就不要嘲笑小弟了,如今长青门早已经不复存在,我也不过是个到处被人追杀的丧家犬罢了……”

    卫公子看着林秋风面有悲戚的表情,心里却十分不以为意,要知道他本来在魔教中地位奇特,所以即便是长青门被灭,也生不出半点的怜悯之心来。

    林秋风自从那一天被鬼冥吓走后,这些天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带着青蝣王到处躲藏,专找这些山林深处行走,生怕被正道或者是炼鬼教的人看见。

    可长青门已破,他如今也是无路可走,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没想到竟遇见了卫公子。

    他对卫公子素来是有些畏惧,不是因为卫公子比他的修为高深,而是卫公子自出道以来,一向心手狠辣,尤其是对魔门自己的人,一旦招惹上,必然引来无穷的杀机。

    这才是最让林秋风心寒的地方,他几乎都有些怀疑这卫公子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

    若在平时,恐怕他早就远远的遁去了,只是如今这个时候,他也是无路可走,这卫公子就似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一样,只要能把卫公子糊弄住,自己就可以暂且有了安身之所了。

    他一副万念俱灰的口气,对卫公子说道:“小弟自幼就被师傅收养,而今却眼见着他老人家形神俱灭,却一点的力量都尽不上,真是生不如死……”话在嘴边,眼睛已然是流下几滴眼泪来。

    若是此时被那厉血看见,恐怕要气的口喷鲜血了。

    卫公子也不答话,对这些人,他素来都没有什么言语,如今更是耐心欠奉,只看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在自己跟前怎么表演。

    林秋风一边做戏,一边偷看卫公子的表情,只见卫公子一副漠然无所谓的表情,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就没指望这番话能打动卫公子,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当日准备轼师灭祖的事情泄露出来,若是这个被卫公子知道,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如今看卫公子这副表情,显然是还不知道此事。

    他抹了抹眼泪,勉铅道:“秋风哀念师傅,让卫大哥见笑了!长青门无论如何也是圣教同支,师傅更是一心恢复圣教,如今他老人家落的尸骨不全,我这做弟子的怎都不安心……”

    卫公子冷冷的看着他,暗想要不是厉老怪,青眉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害得如今我们天各一方相见渺渺。老东西自作恶孽,如此死法已经是老天开眼了。想到这已经有些愤恨之意,连眼前的林秋风都更觉厌烦。

    林秋风哪里知道卫公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见卫公子迟迟不开口,一副愤怒的表情,只以为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了,心里暗暗窃喜,于是表情更是悲戚,若不是对卫公子有所顾忌,差点想来个嚎啕大哭了。

    卫公子不胜厌烦的看着林秋风,心里就好像被毛毛虫爬了一样,几乎忍不住要挥剑砍人了。

    林秋风还在那里犹自喋喋不休的说道:“其实小弟心中满是怨恨,要知道我们圣教同根并支,即便不出手相助,但最少也不能趁人之危啊,哪知道那个鬼冥……”

    卫公子正听的不耐烦,想打发了这小子,哪知道这小子又提到鬼冥两个字,心中不禁一动,又耐了耐性子,冷然问道:“怎么又扯到鬼冥的身上了?”

    林秋风一听卫公子主动发问,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说道:“我师傅他老人家神功盖世,虽然被正道围攻但突围却是力有所及的”

    卫公子心中冷笑,暗想这小子说话当真是胡天黑地,老东西元神珠都吐出来了,还能突围自保吗,他看了看林秋风,却也没打断他,继续由他胡扯。

    林秋风继续的说道:“小弟跟着师傅冲出重围,师傅因为要护着小弟受了重伤,但只要多些时日,恢复是没有问题的,哪知道这个时候,鬼冥竟然带人出现,硬生生的抽走了师傅的魂魄!小弟有心无力,也差点落在那鬼冥手里,只得先行逃走,好留个残躯为师傅报仇!”

    卫公子听到这里,面色一变,似乎想起来什么,沉声说道:“厉血的魂魄落在了鬼冥的手里?”

    林秋风点了点头,心中为自己这番胡扯而沾沾自喜,暗想看来这卫公子也难免上了自己的道。

    卫公子却是再也按捺不住,手中一挥,长剑迎风而起,他一步踏上去,再不理旁边的林秋风,直凌空飞去。

    “卫大哥……卫大哥……”

    林秋风怎么也想不到卫公子听了自己这番话,竟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眼看着卫公子御剑而去,丝毫不理会自己,不禁大是奇怪,难不成听了那老家伙被鬼冥收了魂魄,他要去上云泽给老家伙讨个公道去?

    他若是见了鬼冥,那不是知道了自己说的全是假话,那不是……

    林秋风浑身忽然打了个冷战,不禁叫苦不迭,暗想自己一番话原来是想先给自己找个依靠,哪知道竟又给自己惹上一个更难缠的冤家。

    一想到卫公子那狠辣的手段和冷漠的表情,林秋风只觉得全身发麻,赶紧吆喝了一声,跃上青蝣王的身上,急匆匆的消失在树林之中。

    这也难怪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直还很冷漠的卫公子为什么一听到厉血的魂魄被鬼冥收走,马上就神情大变,御剑抛他而去。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还没有想到的。

    卫公子御剑急行,却并没有如林秋风所想的那样去云泽找鬼冥,而是奔向他的九狱司。

    这一行原本不近,但卫公子心中焦急,已是顾不得耗费神力。

    待回到了九狱司,卫公子来到大殿之上,神色巨变,身体如受雷击一样猛的颤抖,只见此时的九狱司哪里还有点当日他离开的模样。

    长长的甬路上壁火已经熄灭,原本光滑的石壁此时如同被风暴摧残过一样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而整个大殿之上早已经是一片空荡,经历了五百年都未曾变过模样的陈设如今就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全然不知踪迹,就连那巨大的祭坛,都似乎被巨大的力量推动一样,移动了位置,在原来的地方留下三个深深的大坑,一切不再有原来的模样。

    整个高台如同受到什么东西重压一样,竟硬生生的下陷了一大块。

    这一切落在卫公子的眼睛里,如同一场噩梦一样。

    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圆月之轮到底还是破封出世了,而这后果是多么的可怕,他心里最清楚不过。

    “鬼冥,一定是鬼冥……”卫公子此时面色苍白,半点的血色都没有,他眉头猛的一皱,再不理会这九狱司中的一切,转身向外走去。

    此刻,这一切就仿佛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自从他见到鬼冥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早晚要与这人一争长短,这个人对于恢复圣教的辉煌,有一种无法想象的狂热,这种狂热远远超过了他一统圣教高高在上的野心。

    在这种狂热的驱使下,他甚至可以用牺牲自己的一切来作为代价,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旦圆月之轮上面的秘密被鬼冥发现,那将会带来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到那时候,整个神州必将陷入到黑暗当中。

    这一切,只有卫公子最清楚不过。

    因为,他就是这圆月之轮的守护人。

    在没有等到那人出现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驾驭圆月之轮,谁擅自启动,都将给中原神州带来无穷的罹难。

    卫公子走出九狱司,长吸了一口气,平了平急切的心情,他知道鬼冥虽然狂热,但却是城府极深,若没有八分的把握,他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可笑自己还如同做梦一样,长青门的灭亡,分明就是鬼冥设的一个局,不然以鬼冥的手段,何以连一个厉血都安抚不住,所以要激怒厉血,所以要借刀杀人,这一切归结到最后,都是为了圆月之轮啊!

    要知道厉血是如今硕果仅存的魔门元老,也只有他才知道圆月之轮藏在这九狱司之中。

    当初即便是以厉血那样的狂人,也未敢来打这圆月之轮的主意,难道鬼冥已经知道了圆月之轮的秘密……。

    可恨自己之前竟还有一死了之的念头,全然不顾这一身的重责,卫公子这些天浑浑噩噩的头脑忽然间一下子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冷漠深峻的样子。

    毕竟要面对的是如今被称为魔门第一人的鬼冥,他既然敢动了圆月之轮,就自然把自己算在了里面。

    想到从开始到现在一步步的局,看似毫不相关,但最后的点却都交在了圆月之轮上面。

    这个人,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只是明知是如此,自己却丝毫不能有半点的退缩,卫公子此时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的死意,既然是自己铸成的错,就由自己来收场吧。如今以是生无可恋,莫不如与那狂人一决死战,也了去自己的誓言。

    他摸了摸怀中那块冰冷的令牌,不禁露出一丝的苦笑,终究还是等不到那个日子了,圆月之轮已经落入他人之手,看己要食言了。

    青眉啊,你如今可能感受到我的深情……

    他摇了摇头,放出神剑,一泓白华如水般清澈,迎风而展,瞬间化成一把宽长的利刃悬在卫公子眼前,他徐步踏上去,神力催动,神剑调转方向,腾空而起,直奔极西云泽方向而去。

    空中,一道华光,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朱雀  第二卷 四十三 破念

    顾胜澜带着阿黄离开九狱司,与卫公子两人正好相错而过。

    此时山风阵阵,夜浓如墨,他一个人独坐在一片树林旁,脑海里依旧是之前在九狱司所发生的一切,虽然不知道圆月之轮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个妖异的黑衣人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人的一身魔功已经可以用通虚无来形容了,在没有施展的时候,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深浅来,这对于一个修习魔门心法的人来说,绝对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

    只是此时的顾胜澜想的更多的,却是那场如同真实存在一般的梦的经历。

    如今想来,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该是埋藏在圆月之轮上面的最后景象。就在那一瞬间,圆月之轮却把这些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了他。

    这上古的神物为什么要把这些展示给他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顾胜澜到现在也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从这里面,终于感悟到了自己的真实。

    这就如同是当日在鹊山那场奇妙的经历一样,一个原本低微的小乞丐,一个被命运作弄的疲于奔命的小乞丐,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理由,那就是抗争。

    此时,李庆阳临兵解前的那句话又响在耳边:冥冥中自有定数,我却为这定数之间投了一点变数。

    自己就是李庆阳投在这尘世中的一点变数啊!

    顾胜澜心情起伏不定,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响这句话,此时此刻他才真的了解到李庆阳的良苦用心,才了解到当年这位前辈那份不甘与命运的心情。

    而今,自己也是如此的一般无二。

    他用那条独臂又摸了摸阿黄的脑袋,又想起那个神秘老人的话来,那种悲悯天命的语气至今犹是那么清晰,自己真的该到那南面去看看,或许,那里真的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额头前那颗朱砂红痣随之一动,为什么它又会出现,难道自己身体内那个古怪的东西又要蠢蠢欲动了?顾胜澜此时真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与别人是如此的不同,老天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身体里放进去这么一个古怪的东西。

    抗争,抗争!

    顾胜澜心里暗暗的喊着,这些天来所有的思绪如潮涌上来,他一挥那条独臂,灌尽全身的力量一样砸出去,一股巨大的气浪从那只独臂上潮水般涌出来,轰的一声,数步之外的一棵粗壮的大树与这股气浪直撞到一起,人腰般粗细的树径被拦腰折断!

    顾胜澜被这声音一震,这才回过神来,他迈步走到那棵树前,只见那树折断的地方还带着残留生命的气息,心中一苦,暗想用不了多少时间,这棵树就会干枯死去,而缘由却都是因自己而来,这就是这棵树的命运……

    他用那条独臂轻轻的抚摸着那树的断茬,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良久,他才缓缓的起身,旁边阿黄早就蹲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似乎在感觉这他的每一丝变化。

    他抽出红莲来,月光下的红莲此时却再没有昔日的光泽,自从那一次刺向圆月之轮后,红莲似乎又一次进入到了沉睡的状态当中,无论顾胜澜如何的呼唤老剑灵,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哪怕是顾胜澜使尽全身的解数来夸赞老剑灵,但都没有回应。

    忽然间失去了这么一个如师般的良伴,顾胜澜顿觉失意很多,更让他担心的是,不知道红莲是不是已经再无法恢复了,要知道红莲乃剑中至尊,岂是说沉睡就沉睡的,必然是这一次与圆月之轮的撞击发生了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他把红莲横放在膝盖上,双目微沉,把独臂抚在红莲剑身之上,把念力慢慢的扩大,再一次试图与红莲进行交流,希望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

    过了好久,顾胜澜才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手中的红莲依旧是毫无反应,甚至那两条金线都已经暗淡无色,再没有昔日的光泽。

    这圆月之轮到底是什么,竟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顾胜澜无奈的收起了红莲,又取出了从李庆阳遗物中捡出的那管玉箫,如今虽然只剩下了一支手,但却丝毫没有影响顾胜澜吹箫的,反到是五指灵活移动,比那双手吹箫的人更胜一筹。

    这玉箫早经过老剑灵的鉴定,不是凡物,更因为是李庆阳的遗物,所以顾胜澜一直带在身上,如今身边除了阿黄,却也就剩下这玉箫可以排解心情了。

    他又尝试着吹了几下,一点点清幽的音符回荡在树林之间,借着阵阵的山风不住的飘向远处,此一刻,竟显得是如此的空廖寂寞,箫本带肃杀之音,如今在顾胜澜的嘴边,更显出一股旷古的惆怅。

    山魈夜啼之音在这箫声中哑然而止,似从这声音中感觉到那股哀伤与无奈,闻者心碎,品者忧郁。

    此时的顾胜澜,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古怪精灵的小乞丐,却分明是一个在尘世间几经洗练繁华尽去的男人。即便眼角眉目依旧清秀俊朗,可却掩饰不住那股浓浓的伤感。

    一夜之间,恍若隔世之人

    良久,顾胜澜才收起了玉箫,当年的李庆阳恐怕也想不到,自己这管玉箫如今竟落在了他这个独臂人的手中,竟也可吹的如此入神。

    他唤过来阿黄,借着微弱的星光,一条山路蜿蜒前伸,无论怎么样,他是不能停留的,因为冥冥中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自己曾许下诺言,无论如何变迁,都要把她找回来,如今自己已经耽搁的太久了……。

    他可以感觉到,琪琪此时此刻还活着,却没有比这一刻更需要他。

    什么天都谷,什么九狱司,如今在顾胜澜的眼睛里都已经是微若尘埃,只有找到琪琪,才是他最渴望的,任何的力量都无法阻挡,即便是神魔临世,也要轼神而屠魔!

    顾胜澜拍了拍阿黄的脑袋,带着它沿着山路走下去,隐约之中,他可以感觉到琪琪的召唤,那是潜在心里最深处的召唤,虽然顾胜澜说不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和琪琪,正越来越近。

    *********************

    此时的天都谷,依旧保持了千年的威严,高高如悬在半空中的灵谷大殿即便在风雨之中仍是神光大展,就如同这中原神州的一盏明灯一样,明灯不灭,则正气常在。

    只是此时的天都谷四大禁地之首的琉璃境中,却充满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这里是天都谷最为奇特的地方,也是最为神秘的地方,除了历代的天都谷主,从没有弟子能进入这里,即便是贵为长老级别,也只能停步在这幻境之外。

    因而,除了谷主,也没有人知道这琉璃境内到底充满了什么样的神奇,只知道历代的谷主,都把这里做为自己踏向天道的最后一地,无论成功与否。

    因而,这里有着天都谷千年来前五位谷主的陈迹和心得,更重要的是,这里陈放着当年天都谷开山祖师遗留下的三卷天书。

    当然,至今进入琉璃幻境的并非全都是谷主身份,也有一个例外,就是当年的李庆阳,以弟子身份进入琉璃幻境并拿走了下卷天书,使得原本完整的天书如今只剩下了残卷。

    此时此刻,重重幻影叠嶂之中,琉璃境内一片青光时强时弱,原本缭绕与幻境之中的七彩霞光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有那不住跳跃的青光照着整个洞壁,使得原本神秘的琉璃幻境突现诡异。

    在幻境深处,伴着那不住跳跃的青光,不时的传出古怪的声音来,似含着呻吟,又如同痛苦的呐喊,竟如几种原本大相径庭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样,充斥着整个琉璃幻境。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面目五官此时已经拧在一起,盘腿枯坐在幻境尽头,手指屈张成一个古怪的姿势,去显然经受着巨大的痛苦,不住的颤抖。

    那一道道时强时弱的青光,正是从这人身上发出来,随着那面部痛苦不堪的表情一闪一闪,让人看上去甚觉可怖。

    这人,却正是当今天都谷的第六代谷主,被称为道门第一人的林破念。

    当日在天都谷受袭不久,林破念就没待局势明朗,而出乎意料的进入琉璃幻境闭关修炼。即便是后来萧破雪长老以秘法传信呼唤都没有半点的反应。

    谁也没想到,当日一派道法威严的天都谷主,如今在这琉璃幻境之中,竟变成了这般模样,几乎如同走火入魔一样。

    只见他屈张的五指此时如同鸡爪一样干枯无肉,原本丰润的面孔此时已经是两腮深陷,原本如电似海的双眼也如同失去了源头的枯井一样,整个人看上去一片的死气,似乎已离大限不远。

    那片诡异的青光如同出窍的魂魄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上,随着他颤抖的双手而不住的萦绕。

    此时他脖子上青筋凸起,就象有人掐住他的喉咙一样,原本的五心朝天之势已经变得不成样子,双手十指只见骨节咯咯做响,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猛然间,林破念一声的暴喝,双眼如同死人一样猛的凸出,就那样两腿一弹,腾身跃起,随之整个身体竟就那样悬浮在了幻境之中。

    原本梳理的光滑平整的长发如今已经四散飞扬,双手拢在胸口之前,却捏出了一个古怪的图案来。

    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的道法大家模样,完全如同一个即将临世的魔人一样。

    随着他身体悬在空中,那笼罩在周身上下的青光此时也猛的暴涨数倍,完全充斥了整个的琉璃幻境。

    只见林破念的身体悬垂在半空中,开始缓慢的转动,最初是由右及左,然后是由下到上,不停的旋转翻动,如同一个陀螺一样,但所有的动作,竟都是从相反的方向开始。

    道家所信奉的太极阴阳,大道无形之术此时在林破念身上,完全找不到半点的痕迹。

    这个中原道法第一人,竟以完全察觉不出道法的痕迹了。

    随着他身体的旋转,那双手捏出的古怪姿势却丝毫没有转变,反而更加舒展,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勉强。

    那暴涨的青光,在林破念的身体旋转了一个轮回后,开始逐渐的收拢,原本如同魂魄一样依附在他身上的青光此时正一丝一缕的逐渐渗进他的身体。

    一种更加诡异的情景发生了

    只见林破念已经干瘪的如同将死之人的皮肤,开始慢慢的复苏,就如同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催化一样,如同鸡皮的皮肤竟开始逐渐的脱落,如同青蛇蜕皮一样。

    最开始是额头的皮肤龟裂,然后向下蔓延,直至全身,随着那一层枯老的皮肤脱落,一层略带粉红色颜色的嫩皮竟以人肉眼可辨的速度飞快的生长出来。

    那原本早已经干瘪的面部肌肉此时也如同有新生命注入一样开始滋生,须臾之间,竟变的饱满之极,相比与之前那副面孔,更增丰润。

    原本林破念那副痛苦的表情随着这一连串的变化慢慢的舒展开来,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如同在享受一样,嘴角竟还挂着一丝略带异样的微笑。

    待所有的青光都如有生命一样逸进了他的身体,那在半空中旋转的姿势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那满头的长发乌黑发亮,原本有些灰白的两鬓也都如同青年人一样,看上去充满了力量。随着他身体的不断下落,原本四散张扬的长发也逐渐的落到他的肩膀之上。

    整个琉璃幻境又重新的恢复了正常,被那暴涨青光所吞噬的七彩幻光又重新的生长出来。

    林破念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原本就看不透底的眼睛此时竟乌黑的让人看上去有些诡异,那是一种欲望的黑色,却早已经找不到了那种清静无为的淡薄。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一道异样的光彩顿时从眼睛里闪过,脸上已经按捺不住那种惊讶的表情。

    此时那双手的皮肤就如同婴儿的皮肤一样粉嫩,充满了张力。

    林破念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再一样。

    他迈步走下了石台,只见此时的琉璃幻境一如当日他进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变化,但他自己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变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在七彩的幻光中,洞境之中依稀可见有东西不是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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