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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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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读心的能力。
如果听不到慕容寒玥心里的声音,就永远不会知道,即使是自己骗自己;如果不是读心,也可以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些骗人的话。
“慕容寒玥,你真的很厉害。”秦卿突然低低地笑了出来,虽然笑声带着凄楚,也带着些恶意,“那么,这么厉害的你现在要怎么保护你的母亲呢?你现在还是完全没办法吧。”
白影一闪,秦卿突然觉得面上一凉,面具已经被揭了下来。
面具下的脸清秀可人,一番儒生气质,却不乏灵动,此时步满泪痕,倒是更加令人爱怜了,只是盯着离夜的目光恶意太过明显,稍稍破坏了那份灵气。
“本座没有说过吗?”离夜一手把玩着手中有些狰狞的面具,“有些事情光是知道是没用的。”说着,白皙的手已经栖上了秦卿的脖子,甚至是不会武功的人,好像都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工作,但是,却是避无可避。“比如说,本座现在要杀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秦卿的眼中却浮现出一丝解脱,但是,手却没有收紧,疑惑地抬眸,正撞进一汪寒潭。
绝对的冰寒与无情,紫眸深深,却还是忍不住被他蛊惑。
离夜轻笑,低着道:“好像欧阳家对你有恩吧。”
秦卿瞳孔蓦地放大,本来的顺从也突然消失了,开始剧烈的挣扎,但是,亦不过是垂死之争而已。
秦卿很快平静下来,目光似乎有些涣散。
离夜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然后缓缓放开了手。
秦卿缓缓站起身来,对着离夜恭敬道:“是。”
众人还没有从秦卿突然的转变中回过神来,就看见秦卿捡起一把剑,发疯一样地袭向欧阳情。
欧阳情似乎也很吃惊,倒是云霜反应很快,一把拉过了欧阳情,险险地避过了秦卿的剑。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狼狈。
虽然就武功而言,云霜高出秦卿不少,但是,面对一个不要命的对手,还要一边保护欧阳情,一边提防着离夜,显得有些吃力。
突然,欧阳情脚下一滑,秦卿的剑已至,云霜想要阻止,却被飞来的杯盏一阻,慢了一步,秦卿一剑已经刺下。
欧阳情向身边一避。
未死,却是重伤。
秦卿飞快地拔出了剑,就要再补上一剑,却被一人拉住了手。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离夜拉着秦卿。
离夜没说什么,只伸手在秦卿眼前打了个响指。
秦卿原本涣散的眼神慢慢聚集,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有些反应过来。
“啊……啊……啊……”
仿佛不能承受一般,秦卿抱着头叫着,声音凄厉似鬼。
疯了一样,拿着手中的剑朝离夜刺去。
诡异的,没有人看到他的动作,但是,一眼之后,秦卿手中的剑却刺在了秦卿自己的胸前,鲜血四溅。
站着的云霜,躺着的欧阳情,终于倒下的秦卿,都是满身鲜血,污浊不堪。
伫立在几人中间的白影依旧优雅,清风吹起白衫,依旧是纤尘不染。
第二十九章
一幕又一幕的血腥次第上演,纵然与自身无关,在场众人仍然看得不寒而栗。
看的人尚且如此,那么,当事人呢?
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了那一抹白影身上。
竟然还是不变的云淡风轻,优雅绝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世间竟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杀戮满身,却没有丝毫杀意。
鲜血满地,却无法沾染他分毫。
明明左右着一切,却又是一身的遗世独立。
南宫悦张大了眼睛看着,眼泪在眼中已经再也留不下来了,一把推开了挡着自己的宁馨,几步冲到离夜面前,冲着离夜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了一眼一旁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秦卿,张大的双眼仿佛在昭示着他的愤恨,南宫悦几乎没有勇气在多看一眼。
你明明就可以很轻易地至他于死地,为什么却要选择最痛苦的方式?
以读心为武器的人,你却让他的读心能力变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剑。
读心失去了效用,心爱之人背弃的无法逃避的事实,亲手将自己一直保护的恩人送上思路。
南宫悦几乎不敢想象,到底是怎么的一颗心才可以若无其事地完成这一切。
离夜淡淡地看了南宫悦一眼,带着些许探究,却并没有说话。
给那魔魅一般的紫眸幽幽地瞧着,即使那眸中不带任何感情,南宫悦仍旧忍不住心中一窒。
纵然已然明了了无情,仍旧无法不为他沉沦吗?!
下意识地错开了对视,不经意间看到还躺在地上的欧阳情,腹部的伤口上云霜点了穴,但是依然有鲜红的血慢慢渗出,欧阳情却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目光只落在那抹白影上,满是愤恨,还是更深处的悲哀和痴狂。
南宫悦一声叹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南宫澈却是再也站不住了,一把拉过南宫悦,看着离夜,道:“离……”终究没有叫出口,“悦儿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慢慢地挡在了南宫悦的身前。
离夜轻摇了摇头,看着刚刚走到他身边的叶若,眸色柔和。
“为什么吗?”温柔地伸手拂去叶若额前的落发,“因为,他伤了不该伤的人。”
说完,很自然地揉了揉叶若的头发。
目光都集中在了叶若身上,只是为了她?
秦卿开始拉开血弓决绝地要至他于死地,也没见他有多大的反应,却因为对叶若用了摄魂而如此?!
璟燚低低地笑了,无法掩饰地悲哀与自嘲。
我如此设计欧阳静,甚至让你的母亲死后也不得安宁,你要怎么办呢?
千刀万剐?还是挫骨扬灰?
“那些士兵呢?”听到离夜的回答,似乎觉得离夜似乎对他们没有敌意,南宫悦从南宫澈后面站出来,问道,“你开始说过要放过他们的,你竟然言而无信!”
刻意地避开了那一双紫眸,以前看到离夜的眼睛就有的感觉,在他的眸子变成紫色了之后,好像更严重了。
那一汪幽谭,总感觉连人的混也吸进去了。
“本座只说杀一半的人,”离夜眼眉微挑,“本座有多杀一人吗?”
南宫悦被他一句话噎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双眼。
“你真是魔鬼。”半晌,南宫悦在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瞪着离夜,恨恨道,“他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活着时本座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何况是死人。”离夜淡淡道。
叶若看着离夜,悲伤却也坚定。
殷悠却在叹息。
离夜其实是个很懒的人,真要逼不得已出手杀人时,往往是一招毙命,很少有第二招。
而且,离夜有严重的洁癖。以离夜现在的武功,要杀人不见血其实是很容易的。
一眼扫过那些琐碎的尸身,天网七人怕是离挫骨扬灰也不远了。
殷悠看向一边似乎有些恍惚的璟燚,叹息一声。
让离夜费了那么大功夫,甚至不惜违背了叶若的心意的原因,应该是这个人吧。
南宫悦正陷入一片愤然中,却突然感到迎面一阵风袭来,南宫澈护着她退了几步。
南宫悦暗骂到。什么寒帝嘛?就知道趁人不备之时下手。
一眼朝离夜瞪去,却被那梦幻一般的景象怔在了当场。
云霜指间萦绕着火焰,汇聚成耀眼的火球不断地朝离夜飞去。
离夜依旧悠然而立,一手揽着叶若。
火球到了他身边,全都变成了一道道锦带一般的链条,之上而下环绕在他四周,仿佛是在守护着他一般。
翻飞的白衫,耀眼的火带映照下,原本的清冷多了几分艳丽,愈加地动人起来。
“云霜,你总喜欢做些无谓的事。”离夜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一挥手,环绕在身边的火焰尽数熄灭,“你还真忘了本座是什么人了吗?竟然用四神之力来对付本座。”
云霜有些恨恨地停手,冷冷道:“慕容寒玥,你真的不顾你的母后了吗?”目光飘向上位,威胁之意很明显。
“她是你的……”离夜眼里难得的浮现了一丝怒意。
“她什么也不是!”云霜愤怒地打断了离夜的话,“她心里只想着你,明明我才是他的亲身儿子的。”最后一句,云霜的声音很低,近乎悲戚。
离夜一时之间眼神有些复杂,蓦地轻叹一声,一挥衣袖。
让在场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是,上位所设的长生阵中幽亮的青灯一下子全都熄灭了,原本宛若生人的尸身也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腐蚀了,最后湮没成灰。
一阵风过,半点不留痕。
“你疯了!”云霜朝着离夜吼道,显得很激动。
离夜没有理会云霜,对着叶若担忧地双眼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本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相情愿地执着,她早就离开了。”声音慢慢低了下来,到了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的低喃。
叶若给了他一个很灿烂地笑容,摸了摸他的脸,安抚一般。
璟燚无比心疼地发现,无论如何,那个人总是可以很轻易地牵动他所有的情绪,哪怕只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
曾经倾心守护的人,到底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亲手毁去?
璟燚无法想象,但是,至那张平静的脸上,却是第一次看到了动摇,模糊却是确实。
表情依然完美,只是,气息却无法欺瞒。
你一并毁去的,除了你的执着,是否还有别的什么?
离夜放开了叶若,慢慢走向临近的酒桌,淡淡道:“其实,本座一直有些搞不懂你,云霜。”说着,离夜随手抓起了一直酒壶,“你既然那么爱慕容灵洛,有为什么要杀他呢?”
“你凭什么这么说?”云霜显得很愤怒。
“你不用那么着急着否认,”离夜冷冷一笑,“总不至于你什么也没做,你的雪幽就练成了吧。”
雪幽二字蓦地出口,云霜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离夜摇了摇头,一只手高举着酒壶微倾,涓涓细流尽数流入另一掌中,半空中聚成一团透亮,放下了酒壶,两手一闭,再缓缓展开时,一把美丽的冰剑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握着剑的手平伸,直指着云霜,离夜悠悠道:“如此美酒,陪你倒也不冤枉。”
云霜笑了笑,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一挥袖,宝剑出现在了手中。
两人之间似乎一触即发,却突然生生顿住了,因为一抹身影出现在了二人之间。
离夜微蹙了蹙眉,拿着剑的手却慢慢地放下了。
第三十章
璟燚很清楚地知道这样插入到两大高手的对决中是多么危险的事,但是,他曾经与云霜交手过,了解雪幽的可怕,离夜这样子,太危险了。
四神一族之所以与常人不同,除了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以外,还因为那些力量与武功的传承。
只要是四神一族的人都知道,雪幽被称为秘宝,是传说中最为厉害的一门功夫,但是,因为几乎没有人练成过,所以,几乎快要被人遗忘了。
璟燚却是知晓,雪幽之所以少有人练成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以血缘继承雪幽的人极少,还因为若要练成雪幽,必要以至爱之血做祭。
因此,璟燚是了解离夜说慕容灵洛是云霜杀死的原因的。
付出与回报,有时即使是不成正比的,但是,在大多数时候,是差不远的。
付出了那么惨烈的代价,璟燚开始有些理解当日西湖之上自己几乎算是输给了他的缘由了。
不是不相信离夜,但是,他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不是吗?何必要选择这种硬碰硬的方法。雪幽是四神一族最厉害的一门功夫,这样的定义即使在对上四神一族的圣主之时,也不会改变。
离夜看着中间那坚定地站着的身影,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坚定?
你就是如此坚定而又迫不及待地要站在我对立的一面吗?竟是连着一刻也不能等了?
看着离夜垂下的冰剑,璟燚微松了一口气,这样贸然的闯进来,总该有些缘由的。
璟燚想了想,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离夜。”鼓起勇气望向离夜,却没有看见意料之中的眼眸。
低垂的眼眸,只有点点的紫晕和密如羽扇的长睫。你终是连看我一眼也不愿了吗?
“炎华,是你杀的吗?”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慕容寒玥若是能爱风华公子,倒也不失为一件皆大欢喜之事。
这句离夜在西湖之上说过的话,璟燚还清楚地记得,以前还可以认为是在讽刺云霜,现在看来那样的感慨亦未尝不是真心。
慢慢咽下心头的一丝苦涩,璟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炎煟苍倒饺莺h与风华即使并不是情人,那交情也绝不会浅的,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不惜出手杀了你好友的双生兄弟?
给我一个理由,我一定可以找到能够与你共处的方法。
离夜长睫微颤,竟然莫名地带起一丝伤痛的错觉。
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离夜握着冰剑的手紧了紧,微微抬眸,摇摇地望向璟燚,却依然没有对上璟燚的双眼。
“炎华确实是因本座而死,”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抱歉和遗憾,“苍王莫不是就这么等不及想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吗?”
一声“苍王”,没有恭敬,多的只是疏离。
璟燚浑身一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啊?璟燚是炎华的亲戚吗?”叶若突然走到离夜身边,拉着离夜未执剑的左手紧了紧,看着璟燚有些意外地问道。
只掌中传来的浅浅的温暖似乎终于让已经完全冰冷的手稍稍找回了些温度,离夜看着叶若,点了点头:“我以为你知道的。”
错觉一般,叶若那双仿佛永远没有任何阴晦的眼眸,明亮之中竟然闪过一丝阴影。
璟燚突然有些想笑。
果然,又是因为她吗?
你为了她,还真是什么也无所谓啊。
我,你也无所谓吗?!
“苍王若是想要报仇,可否先稍等一下。”轻吸了一口气,离夜淡淡道,“本座这儿还有几笔旧账没有算完。”目光掠过地上的欧阳情和不远处执剑而立的云霜。
璟燚一声苦笑。也就是说等你算完了旧账,就准备来对付我了吗?
被那冷冷地目光掠过,仿佛终于让欧阳情下定了决心一般。
“放箭。”
欧阳情大叫了一声,四周突然出现的弓箭手齐齐向着场中射出了箭矢。
竟然是如此玉石俱焚的做法。
铺天盖地的箭矢,已是无路可退。
一阵喧嚣散去,臆想中的血溅当场并没有出现。
云霜已经退到了场外,而场中四人,连动作也未有任何改变。
离夜手中的冰剑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四人周遭薄薄的一层水雾。离夜的右手指间,环绕着一层浅紫色的光晕,与那薄薄的水雾交相辉映。
璟燚的神色一时有些复杂。
从炎煟炖镏胍咕褪悄饺莺h的时候,因为太过担心离夜安危而没有多少时间去多想些什么。
只是,到了此处,距离却开始无比真实地凸显出来了。
天一。
天一生水,上善若水。
以天下之至弱,对天下之至坚。
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离夜,你真的很厉害。
慕容寒玥,曾经的忆剑楼楼主,十岁就将忆剑楼握了在手中。
我本以为已经足够了解你了,却还是仍旧只是皮毛而已吗?
我与你的差距,到底有多远呢?
璟燚的感慨并没有让离夜停止动作。
弥漫的水雾慢慢在离夜手中再次聚集,盘旋环绕,然后,突然急射了出去,四周的弓箭手应声倒下。
整个过程中,竟是连痛苦呻吟也没有半声,居然都是立时毙命,而且,半点血迹未出。
在场众人震惊,为那鬼魅一般的手法。
殷悠却是终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总算稍微正常一点儿了,这样干净利落,杀人不见血,才是你的风格嘛。像开始那样的,搞得血流成河的,实在是缺乏美感,看了都觉得伤眼啊。
这样的离夜到底怎么样,恐怕就有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起码欧阳情不会这么认为。
“欧阳情,你就是吃定了本座不会杀你是吧。”离夜幽幽向着欧阳情望去。
被那眼神一扫,欧阳情一震,却又强制镇定了下来,看着离夜,道:“寒帝陛下可以违背任何人,却是绝对不会违背对于欧阳静的承诺吧。”话语似乎有些得意,但是,看着叶若的眼神却是除了愤恨,再无其它。
叶若微皱了皱眉。
“欧阳情,你知道吗?”离夜凤眼微眯,轻放开叶若的手,慢慢朝着欧阳情走了过去,“有个词叫‘生不如死’。”
说话间离夜已经走到了欧阳情的身边,欧阳情本能一般地开始颤抖。
“寒帝陛下,请您不要这样,娘娘她只是爱您而已。”
离夜微皱了眉看着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宫女,明明就害怕得发抖,却还是执意的,没有退缩,虽然低着头。
竹心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强大的压力,勉强让自己站稳,忍住想要逃离的欲望,其实,想在就是叫她逃走她怕是也没有力气了。
离夜没有说话。
竹心低着头慢慢扶起欧阳情,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两人互相搀扶着。
只是,离夜的决定向来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
离夜还是停下来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被一团暗红的火焰打中了的左手,原本白皙的皮肤已是殷红欲滴。
璟燚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下意识的出手。或者,只是因为那句“她只是爱你”;或者,是因为明了,离夜一定可以躲开。
然而,事实是,不仅打中了,而且,真的伤了离夜。
璟燚一脸的恍惚,似乎一时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这样的慕容寒玥,居然受伤了。
璟燚的恍惚,让他终于没能看到离夜白皙的手上昙花一现的血色纹路,等到他终于回过神来时,离夜已是一脸平静地拿着一根白色的丝带,慢慢地缠上了受伤的手。
“红莲之火,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离夜低低地说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平静。
“哈……哈……”欧阳情突然笑了起来,悲伤却也快意。“慕容寒玥,你也有今天啊。”
“国师大人,”看着殷悠,“看来你当日的预言还真是要成真了。”
仿佛终于笑够了,欧阳情望着离夜,很平静而纯粹的温柔,道:“有人跟我说,生不同襟死同穴,想来也不错。”
欧阳情话音当落,大殿蓦地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大殿塌陷,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一片烟尘之中。

卷六:情牵
第一章
密室阴冷,森森中透着寒意。
指间的火焰飞出,空间里突然明亮了起来。
殷悠睁开眼睛,将密室打量了一番,当然也包括密室里的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该下来的不该下来都下来了?
“欧阳情大小姐,你可是真厉害!”殷悠看着刚刚醒转,正由竹心处理腹上伤口的欧阳情,笑得满脸趣味,“这下子,真的大家一起生不同襟死同穴了。”
说完,还一本正经地把密室里的人都扫了一圈。
一阵笑声很爽快地爆发了出来,正是宁馨。宁馨随意一拍,把身上的尘土挥去,笑得很没形象。
南宫悦站在她身边,虽然没有发出的笑声,但是,脸上却是有着很明显的笑意。
其余诸人虽说心思各异,都还是隐隐有些笑意。
“太后,您知道怎么出这密室吗?”司徒清傲走到欧阳情面前,问道。态度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却是不失礼貌。
欧阳情似乎一时之间还有些愣然,没有回答司徒清傲的话。
“太后既然是想‘生不同襟死同穴’,自然该是没有什么出路吧。”宁馨笑过了,但是,说道“生不同襟死同穴”的时候,唇角的弧度依然不自觉地拉大了一些,“而且,目前的情势似乎也不在太后的预料之中吧。”对象是太后,宁馨多了些恭敬之意,然后,骨子里的高傲依然。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过,答案各自心里已经有些了,所以,几乎是很统一的,向着一边负手而立的白影望去。
除了左手缠绕的白缎显得有些一眼之外,白衫依旧翩然,竟是连衣角都没有弄脏。身旁的水色身影亦是毫发无损,正一脸兴味地到处打量着。
仿佛是感受了众人的目光,叶若转过身来,对着众人粲然一笑,然后,推了推身边的白影,道:“想什么呢?”
离夜似乎轻轻地笑了,双手环胸,闲闲道:“这么恶俗的品味,我只见过一个人。”
众人探着身子朝离夜面前的那面墙望去,想看看离夜所谓的“恶俗的品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始因为光线与角度的问题原因没有看清,现在才注意到,那面墙与其余三面无异,只是多了六个大字——慕容寒玥之墓。
字体苍劲有力,自然天成的霸气跃然而上,只看字已是震慑非常。
离夜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欧阳情,缓缓道:“居然连轩辕辰的话你也相信,欧阳情,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轩辕辰其人,在场的都不是无知之人,自然都是知道的。
当年祈月的国主,慕容寒玥一统天下最大的对手。而祈月,是三国中唯一令慕容寒玥御驾亲征的一国。
没想到,他死后居然还在慕容寒玥的眼皮子地下留下了这样的机关。
但是,祈月国主轩辕辰,与当时的灼日亲王王妃欧阳情又是什么关系呢?
没有什么情绪的话语,不带任何的嘲讽之意,只是单纯的叙述而已,但是,听在欧阳情耳里,却是比最尖刻的嘲弄更令人难堪。
欧阳情愤愤地一把拉开正在为他处理伤口的竹心,看着离夜道:“我就是笨,活该被人利用,你慕容寒玥厉害,现在还不是被困在这儿出不去。”
众人纷纷朝离夜望去。事实上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到底能不能出去呢?
离夜却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众人,微侧过头,看着叶若关切地问道:“折腾了一晚上,你应该很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叶若想了想,确实是有些累了,但是……
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围人的脸色,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撇了撇嘴道:“你要我对着你的墓休息?”
离夜笑了笑,却被叶若一下子用手把连脸捂住了。伸手把叶若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却见叶若正瞪着他。
“不是叫你别随便笑了,”叶若一边摇头一边道,“你笑起来绝对能让人下地狱的。”
听了叶若的话,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回想起方才那粲然一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都是同感。
南宫悦看了看离夜那张美丽的脸,她现在越来越能够理解为什么离夜以前都没有表情了,本来就是绝色,再多了些表情,整张脸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也愈加地蛊惑人心了。
欧阳情说他是妖孽,还真是没冤枉他。这就是南宫悦最后的结案陈词了。
离夜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叶若道:“你可以放心好好休息,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说着在那面刻着“慕容寒玥之墓”墙上敲了敲,响声清脆,里面竟然是空的,“不是说了是‘慕容寒玥之墓’吗?我还没进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或者……”离夜转过身,眼神扫过密室中的众人,“你不放心的,其实是这些人?”
众人一听,马上变成了全身的戒备,叶若则是忙不迭地摇头。
宁远想了想,走到离夜面前,张开了口,却是一直想不出该怎么称呼。
按他的年龄来说,就是要他们这些人叫一声“爷爷”也不为过,但是,那张脸看上去真的很年轻。
可能开始在大殿上那样的威势太过惊人,一时之间倒没怎么注意。现在远离了现场,你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纤尘不染的人与开始那个令大地尸横遍野的人联系起来,所以倒更注意到他的真是容貌了。
宁远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打赌,这样的一张脸拿出去,应该都不会有人说他超过二十岁,看上去大概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
“你到底几岁?”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思量,结果就导致了宁远憋了半晌就开口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在场众人似乎也是有些意外,然后就是一阵笑声,当然笑得最不客气的就是宁馨还有殷悠,这次还多了一个叶若。
宁远微窘,但是,很快恢复了一片坦然。要笑就笑吧。
叶若看着宁远,调侃道:“他的年龄,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其实宁远虽然面色如常,心里也有些尴尬的。自己怎么就问出了个这样的问题的。
仿佛能够看穿宁远的尴尬,叶若很豪爽地拍了拍了宁远的肩膀,感慨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是很能够理解你的,”一边说着一边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妖怪,我第一次见他,他就是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变过。”
宁远带着满脸兴味地看着拍在自己肩上的手。
这位叶若,实际的欧阳静小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本该是个大家闺秀,却好像一点儿也不懂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自然得仿佛本真一样的亲近,明朗的笑靥,没有任何阴晦的眼睛,这样的人真的是叫人无法讨厌的吧。
“离夜公子,”最后宁远还是决定就用这个称呼,也比较亲近。慕容寒玥,听了太多,总觉得缺乏真实的感觉,“可否暂时休战?”
离夜没有答话,只是看向宁远身后众人。
欧阳情有些泄气地点了点头,云霜苦笑一声,也点了点头。要是都困死在这儿,还有打起来的必要吗?
等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璟燚才回过神来。
在心里苦笑一声。我还什么也没说,好像所有人很自动地把我划分到你的敌对一方了呢。
你也是一样吗?
朝离夜望去,离夜还是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那双眼睛了,现在,那汪幽谭里映着什么?
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宁远满意地转过头望向离夜,离夜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那么,就多谢离夜公子了。”宁远说得真心。
所有人也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是慕容寒玥吗?”一个声音蓦地突兀响起。
第二章
离夜看了一眼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欧阳晴雪,想了想,答道:“一般意义上来说,本座的确是慕容寒玥。”
对于离夜的话,殷悠很不客气地给了一个白眼。难道从特殊意义上来说,你就不是慕容寒玥了?
这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把欧阳晴雪所有的火都点燃了,欧阳晴雪一手指着璟燚,一边冲离夜吼道:“那么,当时他害死爹和村子里的人时,你为什么不救他们?”有些歇斯底里。
璟燚手一僵,也看着离夜。虽然不曾后悔以前所做的事,但是,离夜会怎么想?
离夜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问道:“本座为什么要救他们?”
欧阳晴雪似乎一时间难以接受一般,张大了嘴,却是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么,如果那个人是她呢?”半晌,欧阳晴雪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手指着叶若问道。
“救。”说得毫不犹豫。
“离夜,不,慕容寒玥,”欧阳晴雪笑得苦涩,“对你来说,只有欧阳静一个人的命才算是人命吗?”
本来以为离夜一定会向方才那般毫不犹豫地肯定,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离夜稍稍考虑了之后,答道:“从生物的角度来说,本座是将所有人类都当作人来看的。”
离夜说得很认真,因此也更令人震惊,虽然在场的人大多听不懂前半句是什么意思,而唯一能听懂的人在一愣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若笑着走到离夜身边,拉着离夜的手,道:“其实你满有搞笑的潜质的,我觉得。”颇有些品评的架势。
离夜有些无奈看着叶若,仍是一脸的宠溺。
“你为什么认为本座应该救欧阳青山呢?”离夜望向欧阳晴雪问道。
“父亲是四大家族的人,四大家族不是你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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