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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啸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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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近在眼前,好像伸手即触,却让人觉得远在天边,仿佛倾尽一生,也无法让那双默然的眼睛多做停留。
欧阳晴雪突然有一种冲动,冲上去撕下那张永远平静而安宁的假面的冲动。
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张假面。
其实,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希望。
如果真的的假面的话,那么,总会有摘下的一天吧。
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欧阳晴雪突然之间情绪的变化,离夜站了起来:“晴雪,时候已经不早了。”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欧阳晴雪愣了愣,却没有起身。
不知有没有看到欧阳晴雪的动作,离夜并没有停在脚步,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
欧阳晴雪突然觉得很气愤,也很委屈。他有必要这么着急赶自己走吗?感觉好像自己是瘟疫一样。不过,以离夜的为人,就算真的是瘟疫,他也未必有这么积极。
不由越想越是委屈。自己只是喜欢他啊。
想着想着,欧阳晴雪只感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偏偏又不肯让泪水落下。
实在想不过,欧阳晴雪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回过了头,上前一步,飞快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离夜的手,眸中带着些祈求道:“离夜,为什么我不能在你身边呢?”
璟燚从来没想到,他突然心血来潮到离夜这儿走一走,却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已经是下午,太阳在天边,已经有些微微下沉的迹象,灿烂的光晕正渐渐被昏黄所取代。
金色的光照在少女光洁的脸上,愈发得显得熠熠生辉。少女望着眼前的男子,即使因为角度的问题,璟燚无法看清,但是,还是很容易地就想象地出,少女的脸上必然满是深情和期待。
少女的手轻轻地牵着面前的男子的手,温柔而坚定,千万缠绵中竟分不清到底是男子拉住了少女,还是少女拉住了男子。
那一双牵着的手,让璟燚觉得莫名地刺眼。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突然在脑中划过的话语,为璟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离夜不喜人近身的习惯璟燚很清楚,除了翼儿,璟燚从来没有看见与任何人有什么身体上比较亲密的举动,而且,从殷悠与离夜相处中,总是很自然地避免与离夜的肢体接触,由此,璟燚知道,离夜这样的习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拉着她的手?
没有在呆下去,璟燚转过身离开这个让自己胸中气血翻腾的地方。在呆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璟燚的反应与离去都太过匆忙,所以他没有看到离夜脸上那近乎茫然的表情,也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一霎那,离夜离开少女的手是迅速反转的手腕。
被欧阳晴雪拉住的一瞬间,离夜的确有那么一下子,脑子完全空白了。
不止是因为那出乎意料的动作,还因为那至手中传来的温度。
比璟燚掌中的温度低了些。
连离夜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一瞬间想到了璟燚。
明明就不是太亲近的人,却总是莫名地想起。
刚刚谈起过他的原因吗?
少女的手柔若无骨,与男子骨质分明的手明显不同,但是,不论入手触感如何,离夜还是直觉般地觉得排斥。
没多作考虑,离夜迅速反转了手腕,很自然地将手自少女手中收了回来。
几乎就在男子那温凉的温度至手中离开的那一刹那,少女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地轻颤了一下。
欧阳晴雪没有说话,只定定地望着离夜,仿佛无声的控诉。
将欧阳晴雪那一脸受伤的表情尽收眼底,离夜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却还是对少女的坚持有些微微地头痛。
“晴雪,留在我身边,并不是什么好事。”离夜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我不介意。”欧阳晴雪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你不介意,”离夜的声音依旧清淡地找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单纯地重复欧阳晴雪的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晴雪,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一个人留在我身边啊。”仿佛叹息的话语,竟然仿佛透着几分无力。
晴雪怔怔地望着离夜,想要从来深沉的眸子中找出几分虚假,却挫败地依旧只看到一片沉寂无波。
“我爱你啊。”少女恨咬着唇,还是不愿放弃。
还是年少啊。
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地将这几个字说出口。
爱,从来代表的就不是权力,而是责任啊。
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好像并不多。所以,人们才会说,爱总是伤人吧。
说不清听到这句话是到底是什么心情,不过可以肯定,并不是欣喜。
“我并不爱你。”而且,我并不是一个值得别人去爱的人。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那样的语气,与其说是真诚,还不如说是真实。
然而,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真实更能伤人?
看着少女逐渐远离的心情,离夜的心情有些复杂。
少女的背影在斜阳中拉得很长,莫名地带着些萧索的意味,脆弱得令人心疼。
离夜却只是默默地看着。
也许会怜,但是,并不会惜。
这就是界限吧。
对于晴雪,绝不是无情,毕竟曾经同甘苦共患难。
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何况,从各方面来说,晴雪其实都并不是个惹人讨厌的人。
然而,她要的感情,却终究给不起,也给不了。
夜,你从来就是多情,却也更加无情。
好像很久以前,有谁这样说过。
多情?
从来都不。
无情?
也许。
晴雪,终究会有一个爱她也值得她爱的人吧。
毕竟,还是那么年轻啊。
第二十三章
热闹,好像从来就不是这个城市缺少的地方。
南宫世家那场欢庆了整整三天的婚礼刚过去不久,新年的到来自然又是热闹了一番,那么,接下来是什么呢?有点儿见识自然就会告诉你,自然就是已经邻近的武林大会了。
这次的武林大会,除了一如既往地会选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而且还是现任武林盟主司徒擎云的六十大寿。这等热闹,江湖人氏自然都不会错过。
“诸位可知,这武林大会为何偏偏选在这江南的郊外?”坐在中间的说书老人端起了茶水,问道。
周围一片吵杂,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道:“自然是因为这里离司徒盟主的家比较近,人家祝寿难道选一个离自己家很远的地方。”
“那他干嘛不干脆在自己家举行算了,不是更近?”“就是,就是。”“这江南的郊外虽然说是近,但是快马也要多半天吧。”……
少年话音刚落,顿时又是一番议论纷纷。
少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在老人跟前的桌子上使劲一拍,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老头子,你来说。”
对于少年突然的发难,老人似乎并不吃惊,依旧老神在在的样子在品茶,看了看少年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四周:“诸位有什么高见?”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但是很明显并没有得到让老人满意的答案,老人只是摇着头说着:“非也,非也。”
众人吵着要老人说清楚,老人关子也卖够了,又和了一口茶,这才娓娓道来:“这个嘛,就得从这南宫世家的奇毒——血色千里说起了……”
老人的解说幽默而风趣,栩栩如生,对于最近这段时间里各门派因血色千里而起的冲突,好像每个细节都巨细无遗,令人感觉身临其境,众人都听得很入神。
“夜,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殷悠手中端着茶,笑着看着楼下的喧哗,“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的恐怕除了凶手,也没有其它人了。”
离夜眼神略飘过楼下,淡淡道:“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离夜,你觉得这世间的事真的或是假的一点儿也不重要吗?”一旁的璟燚突然开口问道。
离夜有些吃惊。
不是因为璟燚突然的问题,而是因为明显显得很冲的口气。
想起来了,最近璟燚的语气仿佛都是这样,好像吃了火药一样。
印象中,这样的事以前从未有过,璟燚并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情绪那么明显地变现在话语中的人啊。
出了什么事吗?
“很多时候,真的假的这样的事的确并不是那么重要。”离夜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平常的问句,却不自觉地加了些许赌气的痕迹。
“话是说给人听的,不是吗?”离夜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么解释比较容易让人明白,“如果真实无人问津,而虚假反而人满为患,那么真实和虚假本身其实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从某些方面来说,离夜绝对是个相当有耐心的人,但是,这“某些方面”绝对不包括与人交谈中,他或者有耐心听你说,但是,却未必同样有耐心说给你听。
只是,这样的情况在面对璟燚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出现,甚至于离夜可能会习惯性地用地用璟燚可以理解的方式。
是啊,习惯。
很难说习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很多人总因为太过习惯而忽略了某些细节。
这样并不明显的特别,殷悠看在明白,但是,璟燚并不明白,或许,连作为当事人的离夜也并不是很了解。
人,总是因为不了解,才会错失。
很多年后,璟燚依然会想起,如果当时能够看到那样特别的习惯,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有所不同。
然而,也许永远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样的假设。
璟燚开始听到离夜的话,也有些惊异,然后想了想,事实的确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真实一直存在,只是人们按照那样的方式做着,却没有人明显地对这样的方式在一个定义,或者说,某些规则本来就是不能说出口的。
突然想起这年除夕夜的“守岁”。
那夜漫天的烟火灿烂,本来以为,可以是幸福的。
“而且,那人说的未必就不是真实。”殷悠打断了离夜继续阐述他的歪理。
“怎么说?”问话的是一直没开口的允曦。
今日殷悠说武林大会临近,也该出去逛逛,就拉上离夜出来喝茶,翼儿和一些小孩子玩得开心,没有跟来,倒是碰到了璟燚和允曦,于是自然同行。
对于他们开始那个关于“真与假”的话题,允曦觉得实在没什么意义,所以一直没有插言。他觉得,只有那些穷酸书生才会有时间整天将精力纠结在这样的问题上。
对于离夜的话,他听起来好像是没错,但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如果让离夜来说,这只是因为太过年少,天真得以为这世间的一切就该是如此纯净美丽,没有任何杂质,明明是了解的,却又下意识地排斥,也许算是精神洁癖吧。
然而,显然离夜并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允曦的想法。
“艺术上的真实。”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离夜还是开口解释了,虽然因为他的解释,让人更加不明白了。
对于离夜口中突然冒出的陌生的名词,显然殷悠已经很习惯了,而且,这个名词他碰巧曾经听离夜解释过含义,所以,殷悠就开口当了解说员,因为他很清楚,就算允曦把眼睛瞪得再大,离夜也未必有那个心情去详细解释给他听的。
“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情况下,也许并不是亲眼所见,但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消息,再结合自己的想象,通过日常的经验,对于那些人的行动和话语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猜测。”
“猜测?”允曦有些吃惊,“那还不是假的。”
“不一定,”殷悠摇了摇头,好像很耐心的样子,“不是说了是推测吗?那自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也是人们心里最希望出现的情况。离夜在心里补充道。所以,自然是最容易被人们所接受的。
其实,说白了,这所谓艺术的真实也只是人们希望中的真实。
说是真实,也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说法吧。
第二十四章
闲聊结束在楼下的一场争吵中。
本来酒楼茶楼里的争吵本就是家常便饭,但是,如果牵扯上武林人氏这争吵就大有不同了。因为本来的嘴上的摩擦,基本上到后来都会发展成刀剑相向。
这次的争吵显然也没能意外,不多时便要拔剑了,却在这时多了变数。
在这时走进茶楼的几人离夜等人也算熟悉,司徒清傲和他弟弟司徒清言,想必这次是和他哥哥一起来的,许久未见的宁远也在,另外还有一人,就是突然出现阻止了这场冲突的人。
那人一身卓尔不群,却又彬彬有礼,一张脸亦是温文儒雅,看来是武林人氏,却又几分儒生气质,不小心倒会让人错看成某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看大家一口一个“林少侠”,这个人看来在这江湖上也颇有声望,没说几句,争执的双方都同意握手言和了。
司徒清傲看见了殷悠,拉了拉身边的三人,四人一同走上楼来。
司徒清傲为几人引荐了。
同他们一起的那个陌生男子,是司徒清傲的师兄林祈。
林祈与司徒清言同岁,却比他更早在江湖上闯荡,是以虽然司徒清傲为武林盟主司徒擎云的长子,但是,武林中人却对林祈更熟悉些。
这林祈近看更似翩翩佳公子,说话举止具是礼数周全,谦而不卑,看来也该是个人物。
对于允曦,想来司徒清傲和宁远已经听南宫澈说起过,纵使听到“凌霄宫”三个字也未有多少惊讶。
允曦虽也起身相迎,但是依然神情倨傲,好在在座的几人对此似乎都并不在意。
司徒清言见到离夜和璟燚很高兴,看来那次临城一见他还记得清楚,同他们打过招呼,又问起翼儿和欧阳晴雪。
“还真是没想到,晴雪姑娘居然就是爹叫我和大哥去找的欧阳家的人,没想到我们没找到却碰巧在路上遇见了。”司徒清言的话让司徒清傲眼神倏忽一闪,想要阻止似已来不及了。
只是,在座的人似乎对司徒清言这些话反应不大。
“那次原来你们是去找晴雪的,”虽然璟燚现在不想提到这个名字,但是有些话还是要问的,“不知你们寻找晴雪有何事呢?”
“家父年少时曾与四大家族有些交情,所以知道欧阳伯父的消息后,就叫我与清言前往探视。”回答的司徒清傲。
司徒清言在一边点头附和。
“司徒伯父当年年少英雄,雄姿英发,不想也与四大家族有些家族,”宁远的语气中倒有几分向往,“不知伯父当年见过那个人没有?”有些神秘兮兮的样子。
那个人?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能让人这么郑重其事地问起的“那个人”,而又与四大家族有关系的,自然只有寒帝慕容寒玥了。
“我也这样问过爹,”司徒清言抢先说了出来,“爹说,应该是见过的。”
“应该?”宁远狐疑地看着司徒清言。
司徒清言给宁远那样眼神看得不自在,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爹说,开始见到的时候不知道,”还是司徒清傲出声为司徒清言解了围,“后来,猜测可能是却没有机会验证了。”说完,司徒清傲伸手拍了拍宁远,警告他别再欺负清言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宁远说得有些沮丧。
“嗯。”司徒清言点了点头。这一点上他是站在宁远这边的。
看那两人一副沮丧的模样,司徒清傲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征战四方,一统天下,那样的人,确实令人心生向往。”林祈看了看有些无奈的司徒清傲,笑着说道。语气中有些安抚的意味。
接下来的话题不外乎这次武林大会的事,血色千里的事在座的除了允曦,都还算是比较清楚的,但是,如此人多口杂之地,也不好大声讨论。
“你说,南宫澈准备怎么解释这次血色千里的事?”饭后,殷悠拖着离夜出来散步,突然看着离夜问道。
离夜斜睨的殷悠一眼,才缓缓道:“你会不知道?”
“我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吗?”殷悠笑得真诚。
离夜没理会殷悠,淡淡道:“你心情很好。”肯定的语气。
“是啊。”殷悠也不否认。
离夜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你就那么讨厌凌霄?”
“非也,非也,”殷悠学着书生模样摇了摇头,“只是单纯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已。”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殷悠本质上来说,绝对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在给人解释这样的事情上,可以说跟离夜一样懒。
他的理由很简单。明白的早该明白了,不明白的再怎么解释也是对牛弹琴。
不过,因为自身修养的问题,虽然离夜说那是衣冠禽兽的衣冠问题,但是殷悠坚持说是修养,所以,很多时候,心里在怎么不想,还是会笑得毫不介意地跟人耐心解释的。
但是,像今天给允曦解释是那么兴味盎然的样子,实在是非常少见。
所以,离夜才会有那么一说。
“说实话,允曦那小子那副死样子还真是和凌霄那家伙一模一样,”殷悠说得倒有几分感慨,“看那小子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就像看到凌霄那家伙跑来求我一样,心里就是舒服。”好像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形,殷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有不受控制之势了。
离夜暗道一声果然,然后淡淡道:“他就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我可没看见谁在对你‘虚心求教’。”
殷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着离夜恨恨道:“你一定要在我高兴的时候打击我吗?”
离夜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看来应该对殷悠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很不以为然。
“我自己偷着乐不行啊?”怎么会看不懂离夜的意思,殷悠反驳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当然可以,但是,你有必要这样吗?”离夜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好笑,“他就是那次把你打到湖里去了而已,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什么‘而已’?”说起往事,殷悠好像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那可是冰湖啊,我差点儿就冷死在里面了,而且,后来那家伙还一副‘你死了与我何干’的死样子。”真是越说越气愤,索性一甩手,不再说了。
“说真的,你觉得南宫澈到底会怎么做?”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还能怎样?皇宫失窃啊。”清冷的声音隐隐带着些嘲讽,面上依然分毫不动。
第二十五章
武林大会的临近,使南宫世家几乎所有人的精神都处在极度紧崩的状态下,那三起凶案到现在也为知道凶手是谁,人们都在暗中战战兢兢地猜测,下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谁。
只是可能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下一次的凶案到来之前,璟燚却先出了事。
清晨起来就莫名地吐血,之后陷入昏迷,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南宫澈害怕人心浮动,封锁了消息,然而,敏锐的人还是可以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璟燚昏迷没多久,慕容清就赶过来了。
看着璟燚没有生机地躺在那儿,地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清理的大片大片的血迹,红艳地令人发狂,慕容清只感觉心痛欲裂。
慕容清以防止有人打扰璟燚休息为由,严格限制了去看望璟燚的人,所以后来到来的离夜和殷悠都没有见到璟燚。
几天来衣不解带地亲自照料,决不假手他人,现在只怕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慕容清与璟燚关系匪浅了。
不过,殷悠对这件事嗤之以鼻。一个太子殿下,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哪里会照顾人,不要没病让他照顾出什么病就算好的了。
对于殷悠这样的评价,离夜只是摇了摇头,没发表任何意见。
开始,大家还不是那么着急,毕竟这江南的大夫不差,而且还有慕容清随行的御医,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在过了一天璟燚的情况依然毫无起色,而在场所有的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慕容清原本就万分紧张的心也真正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忙活了这么久,却连璟燚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
明明就看到他痛苦,却什么也不能做。
慕容清大怒,几乎就要把那些大夫都拖出去杀了,南宫澈等人劝了许久,才算勉强保住了那些大夫的性命。
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南宫澈突然想起了殷悠。
处于急病乱投医的心理,殷悠被请到了慕容清面前。
殷悠看着璟燚那苍白的脸色,微皱了眉头,走过去为璟燚把脉。
片刻过去,在场的人却觉得仿佛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殷悠终于结束了,站起身来。
“凌出了什么事?”慕容清迫不及待地问道。
殷悠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应该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此言一出,真是让人不吃惊都不行了。
在座的都是会武功的,却没人看出璟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而且,那些大夫也真的都是庸医?连这也看不出来?
看出了他们的疑虑,殷悠主动解释道:“岳凌所练的内功心法比较特别,他因为走火入魔而紊乱的真气在他昏睡时全部收归气海,”说到这儿,殷悠笑了笑,才道,“说来,这昏睡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那么,你可有办法治好他?”这才是慕容清最关心的事。
“有,”这个字殷悠说得肯定,随后却仿佛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一样,“不过,要一个人肯帮忙才行。”
司徒清傲和南宫澈突然眼皮一跳。这情景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人是谁?”显然慕容清丝毫没有注意到司徒清傲与南宫澈有些怪异的脸色,他现在只知道,不论那个人是谁,能让璟燚睁开眼睛就好了。
“说起这个人,殿下也是见过的,”殷悠无比正经的脸色划过一丝兴味,“离夜。”
听到这个名字时,南宫澈与司徒清傲暗道一声果然,慕容清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离夜这个人,慕容清向来就不怎么喜欢。璟燚也许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因素,上位者其实都不怎么喜欢那些太难以控制的人,而,离夜给慕容清的感觉,就恰好是这样的人。好像无欲无求,心思深沉如海,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如果有可能的话,慕容清一点儿也不像离夜接近璟燚,但是,看着床上躺着的璟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慕容清叹息一声,准备唤人去叫离夜过来。
不想慕容清刚准备开口,就被殷悠阻止了。
“此事还是由在下前去为好。”
殷悠说完,也不理会慕容清杀人的眼神,径自离去了。
那人站在窗前,好像在看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立,光晕中淡淡的剪影显得无比的遥远。
“人家都快死了,你倒是逍遥。”殷悠走进屋里,往椅子上一坐,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懒懒道。
看离夜半晌也没有回音,殷悠也不着急,只静静地坐着,也不再说什么。
“不过就是走火入魔罢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淡淡的声音响起,携着些许飘渺之意,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你果然是知道的。”殷悠点了点头道。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至进门来可没提过半个与这“走火入魔”有关的字。
半晌又没有回音,殷悠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子?多说几句话又不会死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像,”终于还是缓缓转过身来,“你才是大夫吧?”
自然听出了那平淡的话语中淡淡的嘲讽意味,殷悠咬了咬牙,道:“我是大夫,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我怎么知道那小子练那个什么鬼功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怕是练到第七层了。”
略显突兀的一句话,殷悠却很快明白过来了。
“残字诀?”确定一般地问道。
离夜走到一边坐下,根本懒得回答了。
殷悠却倒吸了口凉气。
残字诀,天一的内功心法,共有十三层,却以第七层最为凶险。
本来以为璟燚的武功与凌霄宫的略为相似,可能是有些渊源,却没想到居然是天一。
“那你还呆在这儿,还不快过去。”
离夜斜睨了殷悠一眼,那表情似笑非笑:“你倒是热心。”
殷悠被他看得心头直跳,忙陪笑道:“你们也相处这么久了,你也应该不忍心看他救这么死了吧?”
说实话,这个问题殷悠问得心里直打鼓。以这人那怕麻烦的性子,说不定就真的就这么看着那小子死了也不会皱一下眉。
这下真是……
呜呼哀哉,尚飨。
只希望这小子下辈子眼睛放亮点儿,别再遇到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看他眼睛滴溜溜地直转,离夜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站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你不会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吧?”殷悠忙拦住那就要走出去的某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离夜也不着急,只看着殷悠缓缓道:“你不带路吗?”
“啊?”一时间,殷悠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离夜懒得理会那个站在原地发傻的人,径自举步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犯傻的人终于回过神来,跑过去问道:“你会救他?”
“救不救都得去看看吧。”好像有些笑意。
看着那修长的背影慢慢远去,殷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被耍了。
这个人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可怜自己还在那好心地劝了那么久,真是——浪费表情啊。
第二十六章
离夜看着现在安静地躺着床上的人,眼中神色复杂。
原本幽深的双目紧闭,五官线条分明,精致绝美,长睫密如羽扇,这样的一张脸,倾国倾城不足已行其容,沉鱼落雁不足以绘其貌,当真是天人之姿。
或有不足,现在这人脸色苍白,秀眉微蹙,梦中似也不怎么安稳,却自然平添了几分萧索风流。
如此美景,只是离夜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
离夜缓步走近,伸手轻抚在那有些冷汗的额头上。
离夜眉头轻蹙,有些叹息,启唇好像说了什么,声音低不可闻:“有什么,乱了你的心吗?”
迅速消散在空中的语言,仿佛错觉。
屋中的人已尽数退去,静谧的气氛纠得人心中生疼。
离夜幽幽叹息一声,朝屋中的那把放好的琴走去。
琴身漆黑却几近透明,端的是一把好琴。
盆中有清水,净手拂拭,至袖中取出锦囊,将其中物悉数倒出旁边香炉中,不多时烟雾寥寥。
离夜微整衣衫,至琴前坐下。
慕容清站在门外,门内久久都没有动静。那离夜叫他们都退下,还说他们留下来也只是碍事,若不是为了救凌……
南宫澈和司徒清傲看着那个至出门来就没停下来就一直在原地转圈的人,有些无奈。
人说,美人倾城。现在可算是亲眼见到了。
只是,当朝太子殿下如此痴恋一人,福兮祸兮?
凤渊不知从哪听到消息,到了这儿看到他们,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仿佛永远释然的眼中仿佛多了些纠结。
凤渊看他们都站门外,已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再看了旁边好像还是老身在在的殷悠,有些生气地蹬了他一眼,殷悠却笑得无辜。
只是,两人看着那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儿动静的屋子,都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允曦与凤渊一同前来,本来慕容清不许众人探视,看来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允曦看众人脸上都是担忧非常,不用再问什么,也知道情况定然不容乐观。
他初入江湖,自视甚高,再加上众人大多因凌霄宫对他恭敬有加,能让他看在眼中的也只有与他切磋武艺是不分高下的璟燚,所以也比对常人对关注些,现在知晓璟燚几日昏迷,毫无起色,心中亦是焦急。
门外众人心思各异,却是同样的忧心忡忡,各人心思忐忑,直到屋内一阵琴声传来。
那琴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至异界传来,直直地传入心底,霎时间竟什么都忘了,恩怨情仇,权势富贵,尽都烟消云散,天地间仿佛只余这悠悠琴音,回响不觉。
初时琴声潺潺,如清泉细流,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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