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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绝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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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谣言八成是小梦那个家伙搞出来的……话说，好像这也不算谣言吧。
难怪人家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你给我等着！
在心里给水梦涵默默按了三十二个差评之后，楚天箫摇摇头说道：“算了，你爱跟就跟吧，我们接下来去找你师父。”
“小师叔果然知道师父在哪里！”翩跹立刻眉开眼笑。
楚天箫冲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可是有条件的。”
“这一路上，我没要你说话，你就绝对不能说话！”
翩跹闻言一愣，旋即低声说道：“小师叔，能不能换一件……”
楚天箫理都没理她，径直朝前走出，没走出两步翩跹就跺脚跟了上来：“好好好！小师叔！算你狠！”
“我保证，没见到师父之前，你不让我说话我就不说话！”
楚天箫很满意地点点头，冲着明媚的月光伸了个懒腰。
“月夜赶路，去大漠！”
第五章 ——半城
第五章——半城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楚天箫靠在骆驼背上，看着四处漫无边际的沙漠，以及远处一轮圆日，微感壮阔。
翘起了二郎腿，满是惬意地假寐起来。
然而跟在他旁边的那小骆驼上，翩跹可是很不舒服。
温度太高了，晒得她皮肤都有些微微黑起来了。
女孩子家总是特别爱美，尤其是当她快要见到自己心上人时，那梳妆打扮什么的各种功底便显露出来了。
楚天箫这些日子见了太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太阳高时，她会拿出一些奇怪的乳白色小瓷瓶，然后对着小铜镜各种涂抹。
有时候她也会拿陈锦记的胭脂水粉涂抹在脸上，看上去不像是为了美容，而像为了防晒。
也不知她从哪里搞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楚天箫暗暗佩服女孩子家在这些方面真的是能将他们这些须眉甩爆数条街不止。
然而大漠里终究不比江南水乡，即便她再怎么保养也好，皮肤被晒黑总是不可避免的。
而楚天箫就从来没有管过这些，也就是在太阳毒辣得不行时，戴上个斗笠。
奇怪的是，他却完全没有被晒黑。
女孩子家不但爱美，也很好奇，就成天缠着楚天箫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天箫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拿出那个月下的约定来恐吓她。
翩跹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只是那双眼睛始终盯着楚天箫的小白脸还是让他很不自在。
终于在某一天的一片绿洲里，楚天箫告诉她这都是因为他已经晋入了灵境中品的缘故。
修习了三年，在凡尘也历练了三年，他的灵境中品已隐隐有突破至上品的趋势，所需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初境的升品，一般是通过持续的战斗。而楚天箫在入宫之前，几乎时不时就要遇到一些遭遇战，所以当他迈入小无极宫时，就已经是初境巅峰。
然而灵境的提升和初境不同，它靠的不是战斗引发灵力激荡，刺激灵根发育。
更多的，是靠阅历和本心的明悟。
当楚天箫盖好那个房子时，他已经明白今生他并不求那些荣华富贵纯属享乐的日子。
他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开始明悟，本心开始坚定，所以他一次性就能从初境巅峰升到灵境中品。
然而之后的升品却是极为艰难，一般来说，初步明悟本心之后，便是阅历的锻炼。
以阅历触发感悟，以感悟刺激灵根发育。
这一步的突破非常艰难，许多人升至灵境之后，至死也没能再升一品，原因便在这里。
阅历太浅。
所以师尊才会命令众人下凡尘尘修，体悟人间烟火，借此希望诸位弟子都有所感悟，再度突破。
这一步谁也帮不了你，除非人家给你立刻传输千百年的知识，然而这样得来的知识也终究不是自己的，还是无用。
初境的三品，只是对于天地元气的感应强弱不同而划分，说穿了影响的也就是法术的熟练度和攻击力。
然而灵境的三品却很是不同。灵境下品，延年益寿至少二十载寒暑。
灵境中品，延年益寿至少五十个春秋，并且这期间对于外在之自然侵害也会多一分抵抗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楚天箫现在还晒不黑的原因了。
至于灵境上品，那便可延寿百年，并青春永葆。
只不过百年时间匆匆而过，许多灵境上品至死也没能跨入圣境或者尊境，求得长生。
眼下楚天箫还只是灵境中品，在他这个年纪达到这个境界的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对于那两个长生的境界，他自然很是向往，然而就目前而言还是先把灵境赶快再破一品为好。
这般解释之后，翩跹开始对修行世界更加好奇起来，然而当楚天箫告诉她她还只是初境下品时，她一张小嘴便嘟囔起来。
每一境都是如此泾渭分明，对于相差一境的双方来说，是很容易看出的。高境能轻易看出低境的境界和动作，所以越境战斗十分之艰难。楚天箫当年之所以能以什么都不是对抗初境，以初境对抗灵境，那是因为有六道剑和子衿神鸟这两样**的神兵和神兽。
楚天箫自从告诉翩跹通过战斗可以提升初境的品阶之后，一路上所有战斗通通被她打包了。
虽说大抵不过是些沙漠中变异的小魔兽，或者是可怜悲催撞枪死的抢劫犯，但对于翩跹这个初境下品来说，实在也太吃力了一些。
只是这女孩却很倔强，宁愿被魔兽抓得遍体鳞伤也不要楚天箫帮忙。而后者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便也顺着她心意，只是往往在她快要支撑不下去时悄悄出手。
很快，两人就到达了大漠深处，随着水源越来越少，翩跹的面色也开始越来越苍白。
短短一月，她竟然就从初境下品升至初境中品，进境虽然比之楚天箫这种得了六道剑和水梦涵帮助的家伙差了一些，却也算是修仙上品了。
小飞的眼光不错啊——这女孩子要是好好培养，将来成就说不定比你这个师傅还强哦！当然，比我肯定是要差多了。
楚天箫乐滋滋地想着，继续拍着骆驼走向远方。
“我们快要到了。”某一日，楚天箫豁然指着前方对着翩跹说道。
翩跹细细一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四周还是无尽的沙漠。
“我们小无极宫的尘修时间一般是三年，却不知为何师尊突然发来信函，延迟数月。”
“具体结束的日子我也不知，但他说要我们在九月初七那日，赶至无涯山涧会合，以这一次的尘修决定一些传承事情……”
心里想着师尊一定是要把六道轮回之力给我了，忍不住窃喜。
盘算那个传说中的六体易形术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如今只能勉强改变一些外在模样和气息，血脉什么的还是一样啊。
“在这之前，我们小无极宫的人都会来大漠一趟，好像……三年没见，有什么聚会吧。”
“师父也会来吗？”翩跹问道。
“他一定会来，你知道他最喜欢凑热闹了。”楚天箫微笑说道，“抬起头看看。”
翩跹闻言抬头，顿时明白了楚天箫先前为什么说快到了。
空中，有一座城市。
那是‘半城’。
由四师兄古笙亲手建造。
第六章 ——左边还是右边？生存还是毁灭
第六章——左边还是右边？生存还是毁灭
对于这座空中悬浮着的城市，楚天箫早有耳闻，再加上他对四师兄的手艺完全佩服，故而也不吃惊。
翩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异的城市，不由得看傻了眼。
奇怪的是，空中的城池分为两半，每一半的情景都是相反的！
如果一半的人此刻在吵架，那么另外一半的人此刻一定在握手言和；如果一半的人此刻在建造，另外一半的人此刻必定在破坏。
然而又不是正就正，反就反。时而这半边的人在做好事，时而那半边的人在做好事，完全搞不清到底哪边是好哪边是坏。
翩跹已经被弄晕了，低下头不再去看，楚天箫却是盯着那两半的城池，低头沉思。
四师兄古笙，号称鲁大师，他一手机关术建造出这样一座空中城市倒也不算什么，但是……他又怎么能控制这两半的人做出完全相反的动作？
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生物，楚天箫可不相信他们会这么配合。
谜题一会儿就会揭晓了。楚天箫心想，拍打着骆驼继续快步前行。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悬浮城池的下方。
“小师叔，我们怎么上去啊？”翩跹看着那仿佛在云间的悬浮城市，瑟瑟道，“不会是……要爬上去吧……”
楚天箫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有这么高的梯子？”
“再说，我有让你说话吗？”
翩跹立刻闭嘴，小脸写满委屈。
楚天箫摇摇头，说道：“今天小师叔让你见识见识！”
言毕，他右手一抬，六道剑凌空而舞，随后缓缓落在他身前。
“上来。”楚天箫站上六道剑，对着翩跹挥挥手。
“小师叔！你说笑的吧——这剑这么窄，你想要带我飞上去……这，这不可能的……掉下来会死的……”
楚天箫暗想你真是没见识，这剑可是上古奇兵之一六道剑啊！况且有我在难道还怕你摔下来？
“尽管上来，你要是摔死了我保证你师父一辈子别想娶老婆。”
听着他微微有些戏谑的话语，翩跹微微一愣，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抱紧了楚天箫的腰身。
“抓紧了！”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六道剑陡然变宽变大，然后一飞冲天，瞬间便到了半城凌空。
“奇怪了……”楚天箫近距离观看半城，发觉这里的灵力很奇怪。
像是忽而走向一半，忽而走向另外一半。
总有一半，是虚幻。
楚天箫豁然明白四师兄古笙这一悬浮城池的高明之处——这座城市，只有一半是真实的。
踩上去，真的，恭喜你进入了半城。
踩上去，假的，恭喜你拥抱了大地。
“够阴的呀——两半的灵力只有一半是真的，还变化得如此之快，到底哪里真哪里假呢……”
四师兄啊，你快出来吧，没事给小师弟我出这么个难题干什么？
可以试试御剑去触碰一下？
不好吧，依照四师兄的那间铁匠屋子恐怖的机关——任何试图这样做的人恐怕都要先被那些机关修理一顿。
那该怎办？楚天箫思忖片刻，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这座城池，只有一半是真的。
踩上真的一半没事，踩上假的一半就玩完。
半城，半城，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走错一步就要悲剧了，必须慎重，慎重啊——
小星君……你现在在哪里啊……
抬头仰望北斗星，低头思念小星君。
“小师叔——”翩跹见他那么久不再说话，瑟瑟发抖地说道，“我……恐高……”
楚天箫暗骂难道我不恐高？不是现在僵持不下么？你这小妮子别捣乱！
哼了一声没有理她，楚天箫继续思忖如何才能解决这一僵局。
他闭上了眼睛。
当想不出任何办法时，他通常都会用这一招。
细心地开始散发自己的灵力去捕捉那片真实。
他知道这是四师兄留给自己的一个谜题，那么也该由他来解。这一道题目无非就是要你做个选择题，踩左边还是右边。
然而其中的意味绝不简单，他是在问：真实，还是虚幻？你选择哪个？
这道题的难点在于真实和虚幻之间在不断转换，而且转换的速度快得离谱。
你根本就没办法确定你脚下踩着的土地这一刻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也许前一刻是真实的，下一刻也是真实的，偏偏这一刻它就不真实了。
毫无规律的变化啊……虚幻和真实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
这道题目太哲理了，能不能不要找我这个宛城边陲出来的小少年解题啊四师兄……
楚天箫摸摸后脑勺，把心一横，直接带着翩跹随便踩在了右边一半上。
古笙站在城头迎接他。
“四师兄……”楚天箫睁眼便见三年没见的四师兄，话语微涩，然后他想起方才那道选择题，“四师兄你没事造这么一座城市专门摆弄我吧！”
古笙有些不解说道：“小……师弟……哪里……的话？”
楚天箫愤愤不平道：“左边还是右边，生存还是毁灭……这是要玩高深的节奏吗？”
古笙这才明白他在说这件事，摆摆手说道：“小师弟……你……弄错了……那……都是……假的……假的……”
“假的？”楚天箫一愣，旋即四顾一看，周遭这些人虽然栩栩如生，动作却都有些僵硬，“四师兄……这些……都是机关人？”
古笙用力点点头，翘起大拇指说道：“小师弟……好……眼力……”
楚天箫暗想我这可是瞎猜的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继续说道：“那……一半是怎么回事？”
“右……右……左……左……右……”他约莫数了三十多个左右之后，才停下来。但是由于口吃，也不知到底是有多少个左右。
楚天箫顿时吓了一跳：“有规律的？”
古笙再度翘起大拇指，说道：“小师弟……果然……聪明……这都……被你……”他顿了好长一段时间，继续说道，“……发现……了……”
楚天箫顿时火起，心想这是我发现的吗！这么长的左右规律，鬼知道啊！
“四师兄，你到底是要闹哪样？”搞了半天这不是什么哲学问题，这就是个坑啊，楚天箫现在是各种火起，要是眼前这人是苏羽飞……哼哼……
“闲着没事……造来玩的……”
楚天箫心想师兄你真了不起，不是因为你了不起地把这座空中半城说成是闹着玩的，而是因为你这一次竟然连着说了四个字没有口吃。
“对了，翩跹，还不快来见过你四师伯？”楚天箫把翩跹拉过，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摇摇头感叹这孩子也太恐高了一些。
“拜见四师伯。”翩跹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古笙连忙扶起，面露惊奇地看着楚天箫。
楚天箫摸摸后脑勺，说道：“这事……都是小飞惹的祸……先扶她进去睡一下，小师弟我再详细和师兄说明。”
————————
安顿好了翩跹之后，楚天箫方才在古笙的带领下走过重重莫名其妙的机关，来到一处墨色小屋子。
“小师弟……你怎么……可以……骗……人家……小姑娘……”
古笙脸上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怒容，楚天箫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低声道：“不要吵醒了她……”
古笙摇摇头说道：“这样……不对……”
楚天箫继续摸摸后脑勺，他知道自己这件事是做得不厚道。
这里哪里会有什么聚会？完全就是楚天箫随便编出来的。
“我是想啊，她一个小姑娘家，没日没夜地追着小飞实在太可怜了。小飞那个混蛋怎么配她？真是暴殄天物。”
古笙闻言点点头，说道：“小飞……的确……混蛋……”
四师兄生性淳朴，说话自然从心，这等人最是好忽悠，楚天箫赶忙继续挤兑他。
“所以，我想把她先安顿在你这一段时间，等我办完了事情再来找她。”
古笙有些好奇地问道：“小师弟……你要……做什么……”
楚天箫非常认真，非常诚恳地说道：“去找馥老书，看看有什么办法帮我跨过那道坎，都三年了，还是灵境中品。当然，我可不是只来打探他下落的，我是很认真地来拜访四师兄的——那事只是顺便，顺便。”
“馥……老书在……”古笙旋即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机关盒，递给楚天箫，点点头说道：“按照……它的……指向……走……去找……也好……师尊说……按本心……做事……就好……”
楚天箫闻言微微一愣，难道这座半城和当初建房子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追求本心？
古笙看着他的目光一愣道：“怎么……”
楚天箫仔细对着他的目光一打量，叹了口气。
他看不出对方的境界，所以对方的境界一定在他之上。
是灵境上品？还是灵境巅峰？应该还没成圣吧……
楚天箫在心里磨叽着，觉得四肢都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到九师兄然后破境。
“既然如此，翩跹她就拜托你了，四师兄。”
古笙狠命点点头，说道：“你……放放放放……”
楚天箫摇摇头，不待他说完便是右臂一招，御剑而去。
第七章 ——冤家路窄 上
第七章——冤家路窄上
大漠，最毒辣的莫过于当头的烈日和无尽到让人绝望的单调沙白。
楚天箫现在就是顶着这烈日在挑战无尽的单调沙漠。
当然，他还有一只骆驼。
行走了三天都没有找到水源，骆驼的几个驼峰也开始有萎蔫下去的迹象，楚天箫看着行囊里越来越少的水叹了口气。
这鬼机关盒，你干嘛指着这么偏远这么鸟不拉屎的方向？
连一片绿洲都没有……楚天箫在心里痛骂，但又不得不按照这机关盒的指示走着。
正是单调无趣到要在骆驼峰上睡着，突然半空之中卷来一大片乌云。
随后便是倾盆大雨。
如果换做旁人，或许会以为这是神的恩赐，跪下来虔诚地祈祷并舔舐雨水。
然而楚天箫不是很信这些，他只绝对相信自己。
而自己的感觉在告诉他，这场雨有蹊跷，很危险！
他跳下骆驼峰，将骆驼牵住，只在一瞬之间右手持剑，挥舞不息。
漫天雨水落下，尽数被他挡住。
每当一滴雨水落在六道剑上，总是会在剑身上泛起一丝水雾。
就好像滚烫热水遇到了冰块一样。
楚天箫完全可以断定，如果被这些雨水滴到，情况一定不妙。
还好，他手里的是太古奇兵之一，六道剑！
六道不惧怕任何腐蚀，别说是这些雨水，就算是将它浸泡在酸毒液中也难以损它分毫。
很快，雨水的来势稍稍缓和了一些。
随后不久，雨水停了。
天空隐隐可以看见一道浅浅彩虹。
似乎场面很温馨，然而楚天箫已经拍了拍骆驼，让它自己去逃生。
接下来必定是一场，甚至是好几场战斗，他不能让自己心神有分。
想来，对方不会跟一只骆驼为难。
然而他想错了。
这等情况下放生这只骆驼，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在寻求救兵，那么这只骆驼自然非死不可。
当他想明白这点时，已经后悔莫及——因为骆驼已经跑出太远，而他现在不能妄动。
只是奇怪的是，那只骆驼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它很欢快地跑出了生天。
楚天箫很是错愕，冲着那片乌云喊道：“我以为绝域魔族一向不讲究什么心慈手软。”
半空之中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回答他：“绝域魔族为达目的，不计任何手段。但……我族世代有一族规——不得妄杀身处绝境之物。”
“除非，这个绝境是我们自己制造的。”
楚天箫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那只骆驼已经陷入了绝境？”
“呵——方圆百里的水源都已被我们破坏，你认为呢？”
楚天箫继续微笑：“骆驼通常都是能撑很久的。”
“如果它能活下来，那就是和我族一样自绝境中重生，倒是值得钦佩。”这句话说完，半空之中的乌云碎成四块，旋即化作四道人影落在了地面。
其中一个黑袍男子走上前来，对着楚天箫微讽道：“不知阁下还记得我么？”
楚天箫哈哈大笑，说道：“自然记得，初境下品的魑魅魍魉之末！四小将里最没用的那个！”
他虽是笑着，却透出一股极为怨恨的冷意。
黑袍男子阴沉着脸退下，就见一个长发戴甲的高大男子走上前来，声若洪钟道：“你也一定还记得本将了？”
“自然！”楚天箫收敛笑容，目光中满是寒意，“不知道，那天偷袭我的家伙是不是也到场了？”
黑袍男子身边一个始终持剑没有任何其他动作的男子走上前来说道：“哼哼，真是荣幸还被阁下记得啊。”
楚天箫看向他的目光很是寒冷，六道剑举起对着他，冷冷道：“当年，就是你害得我差点丧命……害得……”
害得什么？他竟然发现这部分的记忆缺了一块，仔细想想只好改口道：“害得小梦她……担心了那么久。”
其实他自己知道这句完全不是他要说的，但对于那块消失的空白，他也是毫无头绪，只好随便圆口。
魑魅魍魉……四小将都到齐了啊……
如果是在三年前，不，在建好屋子之前，遇到这些人他或许还会忌惮一二。
然而他已经拜入了小无极宫，已经突破了灵境，到达中品。
现在的这些人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修为。
最好的一个也不过是灵境下品，那么，他们完全已经是过去式了。
为什么还敢上前来挑衅？难道他们看不出我的境界已经比他们还要高？就算是一挑四恐怕也不是难事吧。
一个初境下品，一个初境中品，一个初境上品。
还有那个长发戴甲的灵境下品。
这样的阵容前来，又有何用？
楚天箫捉摸不透对方的意图，但是自边疆长大的他自然明白：表面上的强大不一定就代表着强大，很强大的人也完全可能死在很弱小的人手里。
如果那个很强大的人是个傻子那样轻敌的话。
轻敌这样的错误永远不会是楚天箫犯的，他很快就把剑势调整到了最佳。
然后他出手。
一剑刺向对方最弱的那个。
也是当年梦境中要夺走他六道剑的那个家伙！
那个……可恨的灭我家乡的家伙！
你不是想要六道剑么？我就让你死在六道剑下！你不是觉得血祭，杀人放火很有趣么？那我就亲手杀了你！
六道剑刺穿他的胸膛。
刷拉拉——
一大片的鲜血自他胸前流出，楚天箫猛然抽剑，然后回撤。
他可以从这鲜血和气息中看出他一定是真的被刺中了。
然而……他为什么连动都没有动，为什么连面部表情都还是那样冷淡？
怎样……也该惨呼一声不是吗？
楚天箫相信他手中的六道剑绝对可以杀死对方，方才那一击也绝对没有失手。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我连一个初境下品的家伙都无法杀死？
慢着……
为什么他还是初境下品？
虽说修行很难，但要把初境提升一个品阶，只需要不断战斗就是了。
为什么时隔多年，他还是初境下品？
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他在故意压低自己的境界。
下，中，上……
第七章 ——冤家路窄 下
第七章——冤家路窄下
楚天箫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握紧了六道剑，将目光望向那个唯一不是初境的男子。
当年，就是他用了震天魔雷，将楚天箫逼入绝境。
虽然他已经忘记了那辆马车，只记得他把子衿神鸟劈下了山谷，而子衿神鸟……似乎是他很重要的……
这些记忆用另外一种方式衔接起来，虽然有些断层，但他对这男子的恨意却依旧不变。
他知道是这个男子害了他，虽然他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害。
六道剑指着那名男子，他是魑魅魍魉四小将之首。
然而他只是灵境下品，论境界还不是楚天箫的对手。
楚天箫有把握在十招之内解决他，然而已经晚了。
魉将豁然抽剑，再自戳一剑，然后倒地。
旋即，魅魍两将抽出佩剑自戳倒地。
楚天箫不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将，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毫无疑问。
那个男子如此残忍对待自己已经很难理解，为什么魑魅魍魉四小将中唯一的女子自杀时也是那般决然？
绝域魔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楚天箫突然发觉这些年对他们的情报掌握得有误……他们的血，竟然是热的？
那一股股热血，以及三道哀魂，竟然齐刷刷汇聚到了魑将身上。
他本就高大的身躯开始变得如山一般，气息瞬间暴涨！
灵境下品？不，他再也不是灵境下品了……他现在的境界，楚天箫完全看不出来，那也就是说他至少是灵境上品甚至……灵境巅峰！
楚天箫知道他不可能凭借这样的方式就破入尊或圣境，如果能这样玩的话，绝域魔族不是早就一堆超强者了？
只是，眼下这人的境界已经在自己之上……
上，中，下……原来是为了这样参差，施展这种邪术么？
要求还真是苛刻啊……楚天箫握紧了小拳头，他目前并没有在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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