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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神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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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失去劳动能力的奴隶,只有被处死一途。
见到方邃,希安惨白的面上,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显然昨日被方邃突袭重伤,他并不心服。
负责监管他们这一队奴隶的中年督工,狠狠瞪了入列的方邃一眼,之后以目光环视众奴隶,沉声道:“今日是个格外重要的日子,会有圣城的祭司大人前来巡查,谁也不许生事,否则就要小心自己的狗命。”
众奴隶凛然答应,随即散往各处,开始工作。
一上午的时间转眼过去,临近午时,整个工地突然响起苍凉的号角声,召集众奴隶列队而立。
方邃立身在奴隶队伍中,周边人人肃然无声,都将目光投向金字塔正对着的方向。那里在两山中央,早已开辟出一条阔至八马并行的道路,平日用来运送建筑材料,此时清理的异常干净平坦。
数以万计的人,分列道路两侧,人群层叠,却井然有序,鸦雀无声,默默等待。
正午的太阳,盛若火球,以她无可比拟的金黄色光,主宰着埃及广袤的大地。
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灼热的让人汗流浃背,却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许是和昨夜体内的神奇变化有关,方邃在如此炙热的天候下,倒也不觉的多么炎热不适。
忽然生出被人注视的感应。
方邃不需转头查看,就清晰把握到是塔图在观察自己,就连其面上的冷笑与不屑,也被方邃大幅提升的意识,准确捕捉到。
金字塔周边又一次响起雄劲的号角声。
远方出现一支气势惊人的车马队伍,移动的速度极快,车队后方带起大片尘土,飞扬怒舞,有如龙卷风暴。
圣城的祭司,终于来了。
高速逼近的车队,是由十余辆以两马拖拽的双轮战车组成,车轮两侧铸有外凸的青铜撞角,造型古拙有力,坚固异常,锋利慑人。
整支队伍以六车开道,六车殿后,阵容显赫,声势睥睨。
队伍中央,并排疾驰着两辆马车,装饰格外华贵,以白麻布做顶,下垂成帘,随风舞动,如同自神话中驰骋而来的辇车骊驾。
中央的两辆马车之一,其上站立着两位身姿笔挺,一身宽大白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
两人一为常人身形,另一个稍显瘦高,各执一根金蓝双色盘绕的短柄法杖,周身似有莫名的异力存在,缭绕着一层若有若无,常人无法得见的黑气。
方邃此际目力大涨,一眼看出二人的诡异之处,心下升起一丝警觉,这两人有着主宰自己生死的强横力量。
两人周身萦绕的虚淡黑气,不断扭曲律动,气息阴冷,有着慑人心胆的森寒波动。
毫无疑问,这二个一身阴沉的男子,就是圣城来的祭司无疑。
车队中央的另一辆马车上,也是站着两人,为一老一少。
老的一个气度威严,身着黄金铸造般,光芒灼目的半身铠甲,露出整条强健有力的手臂,面色冷肃,鼻骨高挺,目芒闪闪有神,四顾之间透出慑人的威仪,应是久居高位,握持生杀大权之辈。
当方邃将目光转至老者身畔年轻的一人时,心下暗赞一声。
那是个明艳少女。
古埃及女子的美艳动人,只从后世流传中权倾天下的凯撒大帝,也要对埃及艳后一见着迷,神魂颠倒即可知一斑。
这中央车架上的少女,姿容之明艳秀丽,实为方邃生平少见。
少女一身白裙,凸显出玲珑有致的轻盈身段,蜜色的皮肤,充满了逼人的青春气息。一双乌溜溜的眼瞳,深邃的恍似可以吸引人的灵魂沉醉进去,如瀑长发随意散垂两肩,与洁白的贝齿,形成夺目的对比。
秀鼻润唇完美罗列在少女清美的面上,她满是笑吟吟的表情,随着疾驰的车架,左右环视,凡是被其目光扫过者,无不生出心迷神醉之感。
车队一路飞驰,及至金字塔百丈距离时,仍没有减速的意思,依旧奔驰如风。
忽然间,车队中央的威仪老者摆了摆手,整个车队的战马同时仰天狂嘶,车队斜斜奔往一侧,在疾驰中,纷纷做出近乎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偏移甩尾动作。
难得的是整个车队动作划一,人马无一慌乱失措,显出精良无匹的训练素养,确有着令人敬服赞叹的气度。
车队在金字塔下静止下来,岿然不动。
下一刻,更惊人的一幕出现,引起整个营地数万人,不由自主的同声低呼。
(注:古埃及不同时期,有不同习俗,并非每个时期都硬性要求剃光头,又或戴假发。后世出土的拉美西斯法老,就是有头发的。)
第八章 众神的荣光
随着车队的急停,天空中乍起一声嘹亮穿云的厉鸣。
地面上一个阴影迅速放大,众人仰头而视,只见一头巨鹰模样的凶禽,自高空飞箭般俯冲而下,眨眼间收敛羽翼,傲然落在两个祭司所乘车架旁。
这猛禽周身翎羽如铁,迎着阳光,折射出淡淡黑灰色光芒,体长居然不下于成人大小,喙部锋锐的好似弯刀,有近半尺长短,不难想象其裂石穿铁的破坏力。
这些其实并不足以让众人同时低呼,最让人震惊的是,凶禽爪下,还紧紧抓拿着一条接近三丈长短,常人小腿粗细的土黄色沙漠怪蟒。
那本属食物链顶端,可以猎食独狼的沙蟒,周身皮开肉绽,鳞片碎裂,血流如注。
巨鹰的利爪,轻松破入其躯体内。
沙蟒仍在不断扭动挣扎,但被囚于巨鹰足下,便像是入了佛祖掌心的猴子,再难翻出大浪,死亡只是早晚间的事。
‘嘶!’
一声布匹被撕裂般的声响传来。是巨鹰探出弯喙,戳破了沙蟒头顶鳞皮,随后叼住蟒皮,发力后扯。沙蟒虽然疼如心脾,剧烈翻腾,却无法阻止头部鳞皮,被鹰喙生生剥了下来,露出大片皮下的粉白色嫩肉。
这一幕尤其震骇人心,好一头凶戾残忍,视沙蟒为玩物的巨鹰。
方邃可以断定,这传说生物般的黑灰色猛禽,在后世的地球上早已灭绝,必是上古异种无疑,甚至有可能是史前遗留的凶物后裔,想不到在这数千年前的古埃及还能得见。
众奴隶惊骇未止,车队中央两辆战车上的祭司,以及气度威严的老者和美艳少女,已在其他战车的精锐兵士护拥中,相继下车。
金字塔下列队欢迎的队伍里,有数人快步迎上,态度恭敬,称呼车上下来的老者为大人,行礼参拜,又见过两位面无表情的祭司后,才随在老者和祭祀身后,开始检视整个金字塔工地。
车队上下来的一众人等,眼尾也不看向远近数以万计的奴隶,昂首阔步的在金字塔周边巡视起来。
只有那美艳少女满脸好奇,四处顾盼,显出活泼好动的性格。
两名祭司和老者巡视工地的时候,众奴隶仍是不许稍动,人人屏息静气的站在原处,但那巨鹰却不受任何人限制,一声呼啸,抓起奄奄一息的沙蟒,刹那腾空远去,不知飞到何处享用自己的美餐。
方邃隐在众奴隶之间,目光隔空注视着两个一身白袍,面相阴柔的祭司,对二人周身时时隐现,律动起伏的黑雾,露出格外关注的神色。
那明显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极为神秘。
蓦地,方邃心下冒起警兆,他立即收回遥望两位祭司的目光。
几乎就在同一瞬,两位祭司目如鹰隼般明锐,闪电回头,双眼像是化作了吞噬光线的黑洞,冰冷慑人,完全没有眼白,恐怖且无情的扫视周边。
方邃心下大懔,知道二人是对他的注视生出感应,故而回头查看。
这非常不简单,要知双方间不但远隔数十丈距离,而且方邃是隐藏在奴隶队伍里,和众多注视祭司的目光一起远观,居然还被他们生出感应。
这等灵敏的感知能力,若是用在对敌上,直可让对手无所遁形,着实令人恐惧。
两个祭司不似人类的漆黑双目,在人群中灼灼扫视,凡是被其目光注视者,心下皆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惊悸,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视,死亡将随时降临,危险至极。
两人巡视半晌,终无所获,遂收了幽黑的目芒,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神色。
与两位祭司同行的老者,自然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反应,但并未说话,面上沉吟之色闪逝。随后继续聆听跟在身后,专责金字塔建造的总督工,汇报建筑进度,不时微微点头,面沉如冰,显得异常严肃。
当这一行人巡视到金字塔下方,罗列着数十块巨石的地方时,他们一起停住了脚步。
身形有些臃肿肥胖的总督工上前一步,未语先笑,近似卑微的说道:“请两位祭司大人施展法力,展现众神的荣光,为我等凡人奴仆降下伟大神迹。”
那明艳少女也首次开口,目露憧憬的雀跃道:“两位祭司快些开始吧!”
她的声音清脆中又含着一丝磁性,也如其容貌般让人过耳不忘,非常具有吸引力。
在古埃及,祭司代表的是神在人间的使徒,身份尊贵。金字塔工地的总督工,地位就相当于古中国朝廷里的工部尚书,二位祭司仍是不假辞色,但这少女说话,二人却给予足够的尊重,同时点了点头。
两位祭司一起迈步前行,来到一方巨石前。
二人神色间满是虔诚,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吟,连串诵读出无人能懂的奇特音节。
那声音十足古怪,听起来并不高亢,但周边数以万计的人众,却各个感觉像是在自己耳边低吟,异常清晰。
且每个音节入耳,都可以引起人的灵魂共鸣般,远近所有人,皆觉得随着声调起伏,自己的脑海翻腾震动,像是灵魂在沸腾,将要离体冲出。
更诡异的是,两个祭司手中金蓝双色的华丽法杖顶端,忽然各自窜出一条手指粗细的黑线,如同灵蛇,一闪钻入大地之下。
下一瞬,周边众多奴隶的灵魂,又或者说是精神力量,通过祭司的低吟,及其手中法杖所生异力,似被连接为一个整体,形成一种恢弘澎湃的力量,有如一种庞大的精神力场,无形散布开来,弥漫虚空。
这股力量被祭司手中法杖所操控,随其上扬托举,做出触神礼的手势后,奇迹般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眼前。
祭司前方的沙石地面,开始快速隆起,将地上一块块重达十数吨的巨石,托举推送向高空,就像是大地下伸出了一双巨手,将一块块石料,精准安放在金字塔上的相应位置。
方邃看了个瞠目结舌,心中的震动,仅次于当初见到太阳陨石,在天外显化异象之时。
眼前所见,绝非是人类应该有的力量!这一刻的方邃,甚至在怀疑他穿越而来的地方,并非地球上的古埃及,而是一个和古埃及相似的神话世界。
否则怎可能见到如此惊人的力量,这确是只可用神迹来形容。
方邃在脑内回溯两位祭司展现此般手段的步骤。
先前祭司开始吟诵时,方邃曾感觉到,随着声音入耳,有一股异力要侵入自己体内,强行收摄自己的精神与体力,但被他体内自然流转的一股热流所抵挡,并未成功。
其他人却没有方邃的手段,轻易就被祭司通过手中法杖和诡秘的咒文吟诵,抽取了体内的一小部分力量,江河汇海般,集聚成眼前莫名浩瀚的神力,让大地凸起上升,造成眼前的一幕。
这似乎是一种闻所未闻,传承久远的古老巫术神通。
方邃虽然大致想通了其中关键处,心下却仍是无比震撼。
穿越到古埃及。
圣城来的祭司。
眼前所见神迹般的力量。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茶盏时间后,两个祭司的神色越来越是疲倦,口中的咒文声渐弱。他们显然耗用了莫大精力,已至油干灯枯的地步。
而且在方邃远超常人的目力下,还发现两人的皮肤在失去光泽,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凹陷消瘦。他们变得像是活着的木乃伊般恐怖,有一丝丝黑气,从他们体内不断渗出,形如厉鬼。
当两人最终停止咒文的低吟。
大地慢慢平复,神迹般的情景终于结束。
周边只剩下数万得见这一幕的人众,人人面上都满是敬畏神色。
无数的人,突然开始齐声呼唤‘拉’的名字。那是埃及的至高神灵,无所不能的太阳神。
一道道音浪如同海潮叠动,澎湃不休,威势惊人。
许久,当狂呼的人潮声音渐弱,总督工的声音蓦地响起,高喊道:“两位祭司因为召唤众神的力量,而消耗了大量的生命力。”
他这句话一出,方邃立即发现周边一些工作数月以上的奴隶,面上同时闪过一丝惧色。
总督工的胖脸,闪动着异样的光彩,神情却很平静,续道:“按以往规矩,祭司显露神迹后,就需要有神的奴仆,奉献己身,作为祭司大人们召唤神力降临后的补偿·······我们将依照惯例,在奴隶队伍中,选出十个健康年轻的奴隶,进行厮杀较量,落败者即成为祭司补品。”
毫无疑问,成为补品的代价,是死亡。
总督工话音初落,方邃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危险将至的感应。
这时,另一道话音响起,道:“禀告总督工,我队下辖奴隶中,有一个外来闯入我国之人,其人身强体健。属下看管的奴隶队伍,就让他出来参加厮杀。想来定是献给祭司大人们的最佳人选。”
方邃一听声音立知不妙,心中大骂,因为出言者正是塔图。
同一刻,方邃明白了塔图的阴谋。他之所以在昨日赦免方邃的鞭刑,正是为了使表面上看,方邃周身全无伤痕,可以参加作为祭司补品的残酷厮杀战。
塔图还事先安排方邃,从昨日一直不眠不休,工作到现在。
要知任何常人在连续劳作一日一夜,又在烈日下暴晒数个时辰后,必然疲倦欲死,若再参加奴隶间的生死搏杀,则注定是惨败的局面。
由此可知塔图用心之恶毒。
但任是塔图千算万算,手段用尽,却绝想不到正是因为他的安排,使方邃昨夜进入金字塔内,发生了玄妙的变化,开启修行之门,此刻状态之好,当真是远胜以往任何时刻。
方邃心中冷笑,古往今来的游戏里,失败者都是备受胜利者的嘲弄和侮辱的。
这一次,就要给塔图一个绝对的意外,让他常常失败者的滋味。
从另一角度看,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机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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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死搏杀
“唔!”听到塔图说话,总督工口中发出一声沉吟。
他转头瞥了一眼塔图,回问道:“你监管的队伍里,有外来奴隶?是那个黄皮肤的外族吗?他来时,我曾见过,还有些许印象。”
得到塔图的肯定回答后,总督工又道:“我记得按照轮替顺序,这个月需要指派奴隶,进行厮杀的十个队伍中,并没有你监管的队伍在内。”
塔图正色道:
“是!但那外来奴隶在属下队伍中,多次犯错,若不是念在其身体强健,还能按时完成每日分配的工作,属下早就上报总督工,将其处死。这次恰好祭司大人们需要祭品,属下以为这外来奴隶,正是最好选择。”
塔图这番话真是强加之罪,方邃心下大恨,却不做无谓争辩,面对周边奴隶投来的各色眼神,默默站在原处。
总督工点头应道:“如此也好,就让这外族奴隶最后出场,与另一奴隶阿卡德一决生死。”
阿卡德之名甫出,众多奴隶,甚至有少数守卫的兵士,都出现一阵轻微躁动,似乎是这阿卡德凶名在外,让很多人闻之惊惧。
总督工开口,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再不能更改。
这是身为奴隶的悲哀,生与死,皆在上位者一言之间。
其后的事情发生的很快,显出埃及人高效率的行事风格。
总督工话落,立即有多位兵士首领,负责在自己下辖的奴隶队伍中,指派出将要参加厮杀的奴隶。
形形色色被选中的奴隶,或是挣扎不甘,或是惊骇恐惧,情绪不一,却都无法抗拒的从自己队伍中被挑选出来,成为即将进行生死搏杀的候选者。
当然,被选出来的奴隶,也不都是充满胆怯。
相反,有少部分平素在奴隶中凶名在外的死囚,他们反而在期待这样一次搏杀,视此为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
以往曾有先例,在生死搏杀中,个别表现出众,展现出强横战斗力的奴隶,会被某些大人物,例如此时端坐在金字塔下,临时搭建的石台上观战的老者,收为家奴,地位和家将护院相类,藉此成功摆脱奴隶身份。
这是所有死囚,唯一逆转命运的机会。
因此这时出来参加搏杀的奴隶中,有数人是主动走出来的死囚。他们高矮形貌虽不同,却各个面目凶厉,杀意浓烈,已然下了不生则死的决心,气势十分可怖。
决定生死的杀战争锋,就那么忽然开始。
未被选中参加厮杀的奴隶们,人人如释重负,默然无声的站在原处,远远看着金字塔下留出的一块中央空地。
那就是厮杀的场地。
被选中的十个奴隶,第一次上场四人,分成两对儿,展开凶狠的争斗。
这种杀戮涉及生死,又全无限制,只分胜负。因为献给祭司的祭品,并不要求必须活着,故而格外残酷,杀伐之烈,令人触目心惊。
“呀······”
战斗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阶段,一声惨叫响起,充满了对生命的眷恋,以及命运不公的怨愤。那是一个在照面间被撞倒的奴隶,颈部有一大块皮肉,被对手扑上,生生咬住撕掉,鲜血激射,发出垂死的惨叫。
高台上观战的祭司和老者,并不动容,坐观不语。
只有老者身畔的美艳少女,淡淡蹙了蹙秀眉,似乎对战斗的惨烈感到意外。
台下层层护卫的兵士,更是见惯这等生死搏杀,早习以为常,某些兵士还在与周边的人低语,猜测谁胜谁负,以此为乐。
这一幕幕情景,清晰展现出人类以猎杀同类为乐的劣根性,也让方邃更加清楚人与人之间,争斗的残酷本质。
他站在被选出来的奴隶队伍里,面色沉凝,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决定生死的的搏杀,就像个冷漠的旁观者。
未到古埃及以前,方邃酷爱攀岩,在登顶险峰的过程中,多少次经历生死一发的瞬间。因而一身胆气之雄,当真是世所罕见,此时奴隶们的搏杀虽惨烈,却远不足以让他感到畏惧。
但场中搏杀的几个奴隶,所展现的身手之高明,却让方邃十分意外。
需知这个年代,还处于文明社会的初始阶段,地大物博,人类虽是智慧物种,却还没脱离和无数野兽以及大自然灾难斗争的境况。
因此这个年代的人类,野性未驯,人人捕猎经验丰富,几乎个个都与猛兽有着厮杀较量的经历,故而每个人的反应、速度、力量,当真是让方邃这个现代来客大开眼界,心下惊懔。
“喀嚓!”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
另一个奴隶被生生扭断了手臂,失去继续争锋的能力,颓然倒在地上。
第一轮厮杀的四个奴隶,以两胜两负宣告结束。
落败的两人固是重伤欲死,获胜的两个也是精疲力竭,目中却有着无可抑制的喜悦,毕竟获得了继续生存的权力。
午后的烈日,炽耀着大地,使厮杀场地上流淌的血液,很快凝固成暗红色的痕迹。
厮杀甫一结束,就有兵士上前,抬起地上的两个失败者,送到石台上的祭司足下。
台上的两个祭司,这时周身皆隐在一团常人可见的黑色雾流中,形象诡秘,身形在黑雾中若隐若现,像是冥域中走出的凶魔,无声坐在台上。
“啊!”惨叫声猝然响起。
当落败的奴隶被抬上高台,两个祭司身外环绕的黑雾,如同化作了黑色的狂风,急扑向两个奴隶,将他们覆盖在黑雾内。
惨叫就在黑雾附体的刹那,从两个奴隶口中传出,充满凄厉与绝望。仿佛那黑雾中有吃人的邪魔,在撕扯他们的血肉。
很快,惨叫声低弱下去,直至再无声息传出。
两团妖异律动的黑雾,也开始消退,最终点滴不剩,却是被两个祭司开口收吞入腹。他们重新在石台上,现出原本遮掩在黑雾里的身形。
先前因为施展力量,吟诵咒文后,消耗莫大,致使周身血肉枯萎如木乃伊的两位祭司,他们的皮肉在快速丰盈,数次呼吸间,就几乎恢复到初见时的常人模样。
被抬上台的两个奴隶,却在黑雾消失后,踪影全无。
方邃心中寒意滋生,世间竟有如此邪术。
祭司所发阴邪黑雾,明显是吸收了两个奴隶的血肉与生命力,以此补充己身的消耗。
“嘚!嘚!嘚!”
方邃若有所思的时候,身畔忽然传来异响,是不远处另外两个即将进行厮杀的奴隶,看见台上奴隶尸骨无存的惨状,目中显出极致的恐惧,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嘚嘚’轻响。
方邃暗叹一声,这两个奴隶已被惊惧战胜理智,恐怕会做出疯狂的举动,自取死路。
果然,方邃念头未完,那两个奴隶齐声狂嗥,极度惊恐下,不能自控的向前奔跑,想要逃离远去。
“嗡!嗡!”
两道劲急的弓弦震动声响起。塔图和身畔另一兵士,两人面含冷笑,动作如电的开弓射杀了两个奔逃的奴隶。
“呼!”一道黑光宛若风暴。
台上的两位祭司,这次张口喷出黑色的雾流,化作狂风,卷向被射中后,倒在地上的奴隶尸体。刹那间,奴隶的尸体再次消失无踪。
当狂风被祭司吞回口中,他们的面色越见好转,精满神足。
“两个该死的蠢货!”同是被选中的奴隶队伍内,有一奴隶面含轻蔑,充满不屑的低语。
这奴隶距方邃有两丈开外,生的高大凶猛,身高竟达六尺开外,肤色粗黑,周身肌肉贲凸,血管如同一条条小蛇盘在身体上。
他站在那里,连足下的沙石地面都微微下陷,可见其身体之壮硕沉重,就宛如一座永不会被击倒的山岭。
这奴隶还有一项与众不同处,即是其足踝位置,比别人多出一副沉重的镣铐,禁锢猛兽般,囚禁了他的自由。
此人正是被总督工亲自点名,稍后将和方邃对战的阿卡德。
他是整个工地数万奴隶中,公认的第一凶人。
被捕以前,阿卡德曾是纵横沙漠的巨盗,杀人如麻,恶行无数。他被捕后,便连许多看管他的兵士,都被其凶名所慑,从来无人敢对他进行打骂,可见其威势之惊人。
昨日被方邃一脚踢的鸡飞蛋打的希安,与阿卡德相比,直似萤火与皓月之分。
阿卡德对方邃望过来的目光,立生感应,凶睛微闪,转头对视过来。两者的目光,有如流电般碰撞,虚空中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锁,将他们的目芒紧紧锁在一起。
阿卡德秃亮的光头背对阳光,使杀机横溢的粗眉下的双目,掩映在眉骨下的暗影里,显得表情格外冷硬无情。
他抬手向方邃做了个割喉的动作,随即转回头去,看向场中开始的第二轮厮杀,再不看方邃一眼。
茶盏时间后,第二轮厮杀结束。
算上逃跑的两个奴隶,十个被选中进行生死争斗的奴隶,只余下方邃和阿卡德还未上场。
站在石台下,兵士队伍前列的塔图,阴笑一声,踏前高喊道:“最后一场奴隶厮杀,由方邃对战阿卡德,立即开始。”
第十章 拳绽赤芒
当生死之战真正到来,方邃仍是神色平静,迈步向场内走去。
不远处,同样在往场中央去的阿卡德,忽然转头向方邃看来,以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嘲弄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立即死。”
他的声音异样低沉,让人听后耳鼓嗡震,一如其人般具有凶悍的压迫力。
方邃念头微转,隐约把握到阿卡德的意图,淡淡道:“你想利用我展示身手,好引起注意,借机摆脱奴隶身份?”
阿卡德轻哼一声,直认不讳的道:“不错。所以我不会出手就打死你,而是在充分展现出战斗手段后,才将你格杀。希望你不会废物到连我一次攻击也挡不住。”
对阿卡德的狂妄,方邃并没有对抗性回应,反而冷静追问道:
“听说你来这工地超过半年时间,这等生死搏杀的场面,早该经历过数次,为何以前没有寻找机会出手?”
阿卡德瞥了方邃一眼,哂笑道:“我非普通死囚,乃是不得赦免之人,岂是寻常权贵敢于解除我的罪责?但这次不同,你可知台上端坐的老者是什么身份?”
又道:“他是我国的维西尔(意为首辅重臣),地位只在法老之下,只有他才能轻易解除我的死囚身份。”
此时两人已走至场地中央,阿卡德狂笑道:
“你可要多坚持一会。”说罢继续前行,来到方邃对面不足三丈远的位置,始最终停步,举止间自然流露出一番桀暴逼人的凶机气度。
当两个兵士走入场内,将阿卡德足踝间的镣铐摘除后,场外一声“动手”的断喝响起。
瞬时间,阿卡德仰天咆哮,有如猛虎出闸,巨目怒睁,双足蹬踏大地,轰然向方邃冲奔而来。
他这一动,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任何见过阿卡德的人也不会相信,以他身躯之庞大高硕,一旦移动起来,居然能有如此快速。
个头越大,相对移动越缓慢不灵的道理,在他身上并不存在。
阿卡德奔跑如雷,足踏大地,展现出与身体绝不匹配的灵活和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方邃穿越以前,热爱旅行,有时一人跋涉荒野,面对各种可能出现的险况,自然不会对搏斗之术全然陌生,虽然谈不上高手,却也粗通制敌手段,身手超出常人之上。
战前方邃曾依据阿卡德的身高体重作出判断,打定注意,不和他正面交锋比拼力量,而是利用其体大笨拙的特点,在移动中寻找机会,从而达到最终击败对手的目的。
但这一刻,当战斗真正开始。
方邃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事前万没想到,阿卡德如此庞大的身体,会有此般迅猛的速度。
阿卡德煞气惊人的雄躯,旋风般逼近,其蓄意耸前的一侧肩头,有如疾驰的公牛,仅是挟带的劲风,已经扑面生疼。
方邃反应也是绝快,立即做出侧身躲避的动作。
纵是如此,他少半边身躯,还是被阿卡德蛮山般的巨力撞中。
‘噗!’
方邃仓促后退,喷出一小口鲜血,只觉胸口如被大锤擂中,体内气血翻涌,难受至极。
旁观的人群同声低呼,为阿卡德的威势所惊撼。
战斗刚一开始,似乎就可以预见结果。
忽尔间,阿卡德口中暴叱一声,借助先前奔跑的莫大冲击力,巧妙的将周身力量化成一道拳力,反手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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