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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伴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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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无利不起早的少打哑谜,快说什么事儿?”窦太后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手杖催促道。
馆陶闻言,捂住嘴笑呵呵语出惊人:“母后,陛下,是否觉得阿娇和彘儿相配啊?”
“彘儿?”景帝和窦太后惊讶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馆陶看了看窦太后和景帝惊讶的样子,捂住嘴又是一阵轻笑,点了点头道:“就是彘儿。”
窦太后若有所思的敛去了脸上的惊讶,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又不想嫁太子了?”
馆陶听到“太子”两个字后,立刻收起了笑脸,拿起桌案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然后阴阳怪气的道:“想又如何?人家可看不上我们阿娇。”抬眼看了一眼景帝轻咳一声的样子后,馆陶心下微微一笑,决定给栗姬添点堵,复又开口道:“人家栗姬可说了,这阿娇啊,是犬女,配不上她家虎子!听听,说我堂堂大汉皇帝的亲姐姐,大汉的长公主的嫡亲女儿是犬女!”
这语气就有了些抱怨的成分在了,看了看景帝不怎么自在的样子,馆陶倒也识趣的不在继续埋怨,而是看了一眼窦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叹气倒是也看起来楚楚可怜,窦太后摇了摇头道:“就算人家栗姬不要你家阿娇,你又怎么看上了彘儿?你不是总说王美人太逆来顺受,没交情的么?”
馆陶听着窦太后故意在“没交情”上加重了的语气,眼神闪了闪,随后轻轻一笑:“这有没有交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共同的敌人!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于是馆陶眼睛微微一转道:“当然是彘儿这孩子看着好,还说将来要造一座金屋,藏起我家阿娇,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想要一个疼自己的丈夫么?彘儿如此这般对阿娇,这嫁过去,我也放心不是?”
“建金屋?”景帝和窦太后倒是被提起了兴趣,景帝笑着开口问:“这彘儿真这么说了?”
“当时在场人可不少呢,彘儿的那个小伴读,可是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大人的话陛下若不信,去问问孩子么,几岁的娃娃可不会说谎。”馆陶笑着刚说完就听到外面的小黄门通报说是王美人来了,馆陶笑的更开怀了:“您瞧瞧,这说来就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诺。”小黄门恭敬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王美人拉着刘彘,一脸温婉恭顺的走到了大殿中央,盈盈一礼,景帝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来吧,纯粹跟来看热闹的韩嫣找了个不怎么受重视的角落站定。
“彘儿,朕听你姑姑说你将来要造座金屋藏起你阿娇姐姐?”景帝伸手招过刘彘,将人拉到眼前问:“是真的么?”
“回父皇……是真的。”刘彘认真的点了点头,倒是引得景帝哈哈大笑,一旁的窦太后伸手将刘彘揽在了怀里,又拉过了正害羞的坐在馆陶身边的阿娇笑着说:“哀家倒是看着两个孩子不错,你们怎么看?”
“单凭陛下做主。”王娡依旧恭顺温婉的附身一礼。
景帝闻言一笑,看了看刘彘和阿娇:“哦?凭朕做主?”景帝看了看刘彘和阿娇,又看了看恭敬的站在殿下的王娡和身后的韩嫣,漫不经心道:“既然是给孩子们赐婚,那就要听听孩子们的意见,阿娇,你跟朕说,你想嫁给彘儿么?”
馆陶看了看自己女儿羞红了的脸,娇嗔一句:“陛下!这种事情有问女儿家的么!”
“陛下现在也学会说笑了啊。”窦太后笑了笑,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要是哀家说,这两个孩子看着是个不错的,既然有缘,那就干脆赐婚吧。”
“但凭母后做主。”景帝将他的儿子抱到了怀里,笑着逗弄着,馆陶和王美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行礼道:“多谢陛下。”
“免礼。”景帝大气的一挥手放下了刘彘,无意中瞥向了韩嫣,其实景帝倒也不是有意去看这个小伴读的,只是这个孩子的气质实在是出挑,背挺得直直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眼神带着尊敬却没有惶恐和奉承,实在不像一个普通的三岁孩子的气度,暗暗赞叹一下这个孩子将来绝非凡品后,调笑的心思一上来,于是着问:“你是彘儿的伴读?那朕问你,你见到彘儿和阿娇,有没有想过自己呢?朕的女儿也不少,你在宫里呆了两天……有没有看得上的?”
平地一声惊雷怒!韩嫣看了看众人感兴趣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干嘛跟来凑热闹,于是硬着头皮走到前方对景帝行礼道:“回陛下,韩嫣自从入宫后只来往于学堂与漪兰殿,除此之外在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言下之意就是,我可没见过你女儿啊!一想到“霍乱后宫”这四个字韩嫣就止不住的感觉脖颈一凉。
“朕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你那么紧张作甚?起来吧。”景帝无奈的一笑随意的一挥手示意韩嫣站起来吧,韩嫣心里默叹一句,陛下啊,您可知何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些事不是我紧张,而是不得不放在心上啊。
馆陶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的韩嫣,忍不住笑着道:“陛下今日心情不错么,都有心思说笑了,看给人孩子吓得。”
“朝堂上喜乐安平,朕自然开心,时候不早,朕要去批奏折了。”景帝放下怀里的刘彘,转身对窦太后一拱手道:“儿臣告退了。”
“去吧。”窦太后点了点头,一旁的馆陶和王娡交换了个眼神后,也笑着站起来道:“那……儿臣也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等,也告退了。”
窦太后略微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去吧去吧,你就是个闲不住的。”
馆陶笑了笑,对王娡挑了挑眉,王娡赶紧起身恭敬的冲窦太后行礼:“那……臣妾也告退了。”
离开了长信宫后,走在后面的韩嫣无语的看着低着头一瞬间淑女了很多的阿娇,不是都说这陈阿娇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么?这看起来也是挺乖巧的一个小姑娘啊!然后又看了看故作深沉的刘彘,再次忍不住翻个白眼,装大人什么的,也真是够了。
前方的王娡和馆陶笑着边走边说这些什么,馆陶转头看了看无聊的几个小孩们,笑着道:“让孩子们去玩儿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孩子在也不方便。”
王娡行了一礼,温声道:“那就听公主的吧,彘儿阿嫣,带着阿娇去玩儿吧。”
“诺。”虽然韩嫣无比好奇馆陶要跟王娡说什么悄悄话,可是这大人们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偷听,于是只好跟着刘彘和阿娇往远处走,刘彘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韩嫣,也回头望了望,只见馆陶不知道在对王娡说什么,而王娡……还是一脸的温婉,收回了目光后刘彘好奇的问韩嫣:“你在看什么?”
“也没什么。”韩嫣收回了目光,摸了摸下巴思来想去后觉得左不过是这两个女人准备联手坑栗姬一把罢了,笑了笑道:“不知殿下和翁主想玩儿什么?”
阿娇歪着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噘着嘴道:“这宫里真是无聊,阿彘想玩儿什么?”
刘彘想了想,无非就是捉迷藏之类的幼稚把戏,随后一泄气:“我也不知道。”
正在有意无意往身后瞥的韩嫣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孩儿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刘彘看了看韩嫣的笑脸,扁着嘴不满道:“你别光笑啊,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玩儿的?”
“这要阿嫣想么?”韩嫣摸了摸下巴,左右看了看,眼神流转一下,似乎有了主意,刘彘和阿娇对视一眼,好奇的看着韩嫣:“你想到了什么?”
韩嫣但笑不语的回问一句:“殿下可知何为‘灵异’?”看着两个小孩不明觉厉的瞪大了眼睛,韩嫣难得恶趣味一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不就是听鬼故事么?
第十章
月色如银,白驹过隙,一日过得很快,实在不习惯古代人作息的韩嫣走到窗前看了看刚刚才黑透了的天,拿着一捆竹简钻进了被窝,反正也睡不着,那就学习学习小篆吧,省的上课看不懂。
看了一会后,韩嫣还是忍不住的坐了起来,一想到今天给刘彘讲了讲添油加醋版的《灵异大全》后刘彘惨白着的脸,韩嫣盘腿坐在床上笑着翻了翻竹简喃喃自语道:“吓到汉武帝的我……算不算千古第一人?”
空旷的大殿自然没人给他回答,韩嫣倒也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斜靠在床头翻着厚厚的竹简,余光瞥到关着的大门渐渐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只是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视线,没看清楚路摇摇晃晃的奔着柱子就去了。
韩嫣低头卷了卷竹简,好整以暇的看着前人的笔迹,开口道:“殿下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咦?刘彘费劲的偏了偏头,看到了韩嫣正靠在床头一脸纠结的看着自己,于是费劲的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韩嫣的床前,将被子扔了上去。
“殿下……抱着被来韩嫣这里是何意?”韩嫣脑子里止不住的蹦出了“嫣常与上共卧起”几个字,硬生生的打了个哆嗦,纠结的想:这展开不对啊,自己现在跟他说破天了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学书相爱什么的去死啊!
只见刘彘板着张脸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展开自己的被子后爬到了床的里面,钻了进去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韩嫣,打了个哈欠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韩嫣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这话不能乱说啊!传到外人耳朵里让人家怎么想!于是韩嫣疑惑的问:“跟韩嫣有什么关系?”
刘彘哈欠打了一半,斜眼看了看韩嫣继续打完了另外一半哈欠,拱进了被子里语气略带抱怨的道:“还不是你下午讲的什么茅房里的三只手,镜子里爬出个女人什么的么……”
“额……”这些烂大街的恐怖段子真的有那么吓人么?韩嫣挠了挠下巴颏纠结的看着占着自己床就是不下来的刘彘,叹气道:“殿下,不会真的把这些段子当真了吧?只是凑个趣儿的故事罢了。”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的嚷着“再讲一个,再讲一个”的,现在吓得睡不着就又怪我咯?
刘彘默默地看了一眼韩嫣纯良又无辜的表情,转个身把脸冲向了墙壁,霸道的说:“反正我今天不走了。”
堂堂汉武帝耍无赖?好吧,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团子,韩嫣无奈的看着被子里拱出的那一块儿,叹气道:“殿下若是真的不敢一个人睡的话,为何不去找王美人?”来找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让母亲知道我被个故事吓得半夜睡不着觉多丢人啊?”刘彘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韩嫣胳膊肘抵在枕头上看着刘彘抱着被死活就是不出来的样子,悠悠一叹气,汉武帝高大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又崩塌了一块,于是韩嫣放下手上的竹简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无奈道:“难道殿下就不怕韩嫣将此事告诉阿娇翁主啊?”
“你不会说的。”刘彘继续拱了拱,安心的蹭了蹭枕头,云淡风轻的说。
被无条件信任的韩嫣忍不住一笑,逗弄一句:“殿下这么信任韩嫣?”
“你要是说了,我就告诉母亲他们,你半夜哭着说梦话想母亲。”刘彘轻飘飘的说完后,闭上眼睛人事不省的睡着了。
原本还在感动刘彘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的韩嫣,一时间脸色黑的堪比锅底,忍着揪出刘彘狠狠揍一顿的冲动,恶狠狠的吹灭了床头的烛火,然后转身气哼哼的钻进了被子里。
果然皇宫里长大的都没好东西!
一日无话,当晨起的喧闹声响了起来后,韩嫣皱了皱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的不是床顶的幔帐,而是一张放大版的人脸,瞬间惊醒的韩嫣“刷拉”一下坐起来,看着坐在自己眼前弯着眼睛笑着的刘彘,无语的韩嫣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道:“殿下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宣宫人来侍奉?看着韩嫣做什么?”
刘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犹豫着开口道:“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只要殿下不说韩嫣长得漂亮像女孩儿之类的话,韩嫣都不会生气的。”韩嫣挂着和煦的笑容,拿过放在床头的衣服。
刘彘闻言扁了扁嘴,边穿鞋边小声嘟囔:“既然如此,那我还是不说了。”韩嫣闻言嘴角一抽。
于是接连戳了韩嫣两次怒点的刘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伴读不爽的样子,洗漱好了后,心情好好的走到了门前,转头看着慢腾腾对着镜子捯饬形象的韩嫣,忍不住的催促道:“快点啊阿嫣,别让母亲等着急了!”
我看你是别让程不识等着急了吧?韩嫣理了理衣摆,好暇以整的跟着蹦跶着的刘彘往正殿的方向走,虽然早就知道汉武帝尚武,但是居然没想到居然在还没马腿一半高的时候就这么热爱军队,一想到骑射就忍不住想起军训的韩嫣,步伐比起轻快的刘彘来说,就显得沉重多了。
“阿嫣骑过马么?”再往校场走的路上,刘彘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看着再往手上缠布条冒充手套的韩嫣好奇道。
“骑马?”韩嫣仰头回想一下,上辈子去蒙古的时候确实骑过,但是自从到了大汉后连马毛都没见过一根,于是应该可以算作没骑过吧?想罢,韩嫣摇了摇头老实答道:“没骑过。”
“我也没骑过,不知道骑马是不是跟看到那样威风呢?”刘彘有些跃跃欲试,韩嫣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不可否认骑马的感觉是不错。
早已恭候在校场的程不识看到了刘彘和韩嫣的身影后,微微的行了个礼,略带尊敬可是却没看到讨好,一副严师的样子,而韩嫣几乎是用着崇拜的眼神在看着这个传说中的西汉大将,程不识打仗比起李广来说要稳重的多,虽然没打过赫赫有名的战役,但是也没输过,是个稳重又有计谋的将军,也难怪景帝会让他来教自己的孩子们骑射和兵法。
程不识打量了一下两个朝气蓬勃的孩子,板着的冷峻面容也松动了一下,用着虽然已经放温柔了可是还是听起来略微震耳欲聋的声音说:“殿下今日主要是熟悉一下骑射课程而已,从明日开始每天下午臣在仔细的教殿下。”
刘彘眨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对程不识从上到下鞠了一礼:“劳烦将军了。”
没料到刘彘会对自己行大礼的程不识赶紧摆着手道:“不敢不敢。”但是韩嫣还是能看出来,程将军还是蛮高兴的,那是啊,谁不喜欢自己被人尊敬?
不过想到一会儿可以骑马玩儿的韩嫣也略微兴奋的跃跃欲试跟着程不识往里走,只见程不识吩咐身后的侍卫牵了两匹马来,一匹黑色的,一匹白色的,都是刚刚长大的小马驹。
程不识将黑马的缰绳递给刘彘,白马递给韩嫣,笑着道:“这匹黑马叫长夜云,白马叫追月,两匹都是好马,以后这两匹马就是你们的了,武将一定要把自己的马当成自己的兄弟和战友,没事可以来校场跟你们的马培养一下感情。”
“追月?”韩嫣看着马儿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也情不自禁的弯起了眼角,目光微微向后一瞄,韩嫣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马鞍和马镫呢?
不是这么光溜溜的就骑吧?韩嫣愣在当场,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一时间有些后悔今天没穿厚一点的裤子,历史课有写,中国最早的马具记载是秦汉没错,可是马鞍等护具的记载却是在北魏时期!算漏了的韩嫣微微一叹气,在身后的侍卫帮忙下费力的骑上了马背上,晃晃悠悠的坐正,而追月也是个活泼的,看到自己的背上有人后兴奋的踱了两步,差点没掉下去的韩嫣赶紧两腿用力夹紧马腹,脸着地什么的太可怕了。
转头看了看刘彘,只见小包子正严肃的坐在马上,一种挥斥方遒的气势扑面而来,韩嫣眼神闪了闪,似乎看到了未来汉武帝指挥千军万马踏平匈奴的样子,略微感慨一下时间是把宰牛刀后,韩嫣严正以待的坐在了马背上等着程不识接下来的指挥。
只见接下了的程将军拿起水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让身后的几个侍卫帮他们牵着马溜着校场,没错,今天的课程就是——怎样确保自己不在马背上掉下来。
虽然速度不快,可是韩嫣还是险些滑下马背好几次,更可气的是小马驹都活泼好动,好几次突然加快速度,晃了韩嫣好几次,没有可以挂住自己的马镫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只能靠着两条腿用力夹住马身,简直不能再惨。
好不容易等程不识叫了声听,韩嫣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到了校场中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头看到了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刘彘,韩嫣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平衡,扁了扁嘴后,抬头看到了不远处正往这里走的刘荣等人,刘荣和他的两个跟班儿冲程不识行了行礼,看到了刘彘和韩嫣,笑着点了点头就当做打招呼了,然后在程不识的吩咐下拿着自己的弓箭去练习射靶子去了。
韩嫣看了看一旁的刘彘两眼放光的接过了一旁的侍卫递过的小弓,叹了一口气也拿过了递到自己眼前的小弓,内心有点泪流满面——好沉的弓,这骑射课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果然没有人天生就是将军。
第十一章
阳光很猛烈,训练很惨烈,春天的正午也是很热的,总算熬到下课了的韩嫣拖着疲沓的身体挪到了树荫下,擦了擦汗水,拆下了手上的布条,看了看虽然做了保护措施可还是有些发红的手心,微微叹气,练习骑射果然需要非一般的毅力啊!
韩嫣捏了捏酸痛的胳膊,闻了闻身上的汗味,微微一叹气招呼来小黄门为自己烧些热水,然后走到柜子那里扯出了一套干净衣服,决定沐濯放松一下。
或许是生命起源于水,人类天生就对水有着近乎本能的亲近,韩嫣将自己埋在热水里,这身体一旦放松,脑子就止不住的开始发散思维,韩嫣趴在水边想了想未来的事件表,喃喃一句:“金屋藏娇都开始了,废太子还会远么?”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了,蠢蠢欲动了一个冬天的大事也终究要发生了,只不过在废太子前可发生了一件重磅事件,那就是梁王进京!
窦太后疼爱小儿子的事情可不是一件秘密,这位溺爱儿子的母亲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甚至包括自己大儿子的皇位,就算身处皇宫消息不那么灵敏的韩嫣都知道梁王在封地是何等的骄奢淫逸,日子过得比他的皇帝大哥都舒坦。
况且……景帝立刘荣为太子一事根本就没有跟窦太后说过,再加上窦太后本来就打心眼里不待见栗姬,于是这梁王进京第一个坐不住的应该就是栗姬了吧?
刘武这个人韩嫣没多做研究,况且本来就没什么必要去了解一个注定没什么交集的人,当然,鹤蚌相争,得利的永远都是渔翁,如果说太子之位就是鹤蚌相争的目标,那么王娡就无可厚非的是那个得利的渔翁了。
虽然梁王一直谦虚的表明自己并没有觊觎王位的打算,可是私底下还是有自己的心腹在长安的权贵阶层间游走,比起说一套做一套的梁王,栗姬的手段可就直接多了,那就是直接跟景帝吹耳边风。
于是朝堂和枕边人的双重夹击下,本就烦闷的景帝终于是不堪其扰的来到了一直不争不抢的漪兰殿,正在院子里一个看书一个练习骑射的韩嫣和刘彘在听到小黄门们通传“皇上驾到”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怔楞,要知道景帝虽然也常来漪兰殿,可是最常去的还是栗姬那里啊,只不过好奇归好奇,韩嫣和刘彘对视了一眼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跪下来恭迎圣驾。
“起来吧。”景帝一挥手让两个孩子站了起来,刘彘看了看自己父皇一脸的烦闷,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扯了扯景帝的龙袍一脸天真的问:“父皇怎么一脸愁容?”
景帝低头看了看刘彘一脸关心的天真模样,微微的叹了叹气拍了拍刘彘的脑袋,拉起刘彘的小手往里走去。
为什么发愁?还不是关于立太子的那些破事?一个主张立儿子,一个主张立兄弟,汉朝以孝治天下,可是在立储的这个事情上景帝只能跟窦太后唱反调,所以梁王那派就以孝道来压景帝,刘荣一派就以礼法来反驳,汉朝歌舞升平的也没什么大事好议论,就只好天天的在朝堂上争论这点事情了呗?被夹在中间的景帝能不烦闷么?自己还没死呢就开始打着自己身后的算盘,也亏得景帝有度量啊。韩嫣默默地叹了叹气,跟在一堆宫人中间跨进了正殿。
正在绣着什么的王娡看到皇上一手牵着刘彘一手背在身后带着一堆侍从走了进来,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恭敬的让出上位,柔声道:“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臣妾这里了?”
“想你和彘儿了,就来看看。”景帝撩起衣摆坐在了上位上,接过了王娡递过来的茶水,不冷不热的茶水在这个季节喝起来正好,景帝满意的挑了挑眉:“谁准备的茶啊?”
王娡接过了景帝手中的茶碗,温婉的笑着道:“臣妾说过,漪兰殿永远都会晾好陛下爱喝的茶,陛下忘了么?”
景帝看了看王娡温婉贤淑的样子,又想了想栗姬这几天一见到他就吵着太子的事情,忍不住的微微一叹气,伸手拉过王娡的双手,终于露出了从踏进漪兰殿的第一个笑容:“还是你懂朕。”
似乎这两位情到浓时的大人忘了在场的还有两个小孩儿,韩嫣看着相视而笑、爱意纷飞的景帝和王娡,忍不住揉了揉腮帮子。
刘彘当然还未发觉自己的母亲和父皇之间甜蜜氛围,只是觉得自己的父皇高兴了,于是他也高兴了,转头看了看韩嫣低着头揉脸的样子,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刚才酸的吃多了,牙疼。”韩嫣放下手,一脸纯良的道。
“哦。”刘彘点了点头,继续老老实实的坐在下席抬头看着上席的互动,只见景帝看到了王娡匆忙间放在桌案上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道:“你在做东西?”
王娡看到景帝感兴趣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眼下有点娇羞的道:“臣妾……见这几日天气愈发炎热了,于是去找了太医开了点驱蚊虫的艾叶之类药草,想着做两个荷包给陛下一个,给彘儿一个,省的被蚊虫侵扰。”
“你有心了。”景帝笑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王娡目光盈盈的轻声道:“为人妻妾,不就应该做这些么?陛下何须夸赞?”
比起一见面就知道跟自己要东要西,要不就埋怨这个埋怨那个使小性子闹得景帝头疼的栗姬,眼下的恭顺温柔的王娡才是一个男人心中的妻子模样,于是景帝看向王娡的眼神语法温和了,倒也想起了被晾了许久的儿子,开口道:“彘儿,到父皇这里来。”
“诺。”刘彘起身走到了景帝面前,景帝笑着将刘彘拉进了怀里,抱着儿子颠了颠道:“嗯,壮了。”
“嘿嘿,儿臣最近吃多了。”刘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景帝看着儿子憨态的样子,爽朗的笑了笑:“哈哈哈,能吃是好事,民间不是还说能吃是福么?”
王娡也笑着道:“彘儿最近是壮实了,也长高了。”
景帝笑着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景帝虽然子嗣众多,可是养在宫里的皇子就那么几个,唯有刘彘和刘荣两个人是出类拔萃的,忍不住将两个儿子对比一下的景帝看着刘彘阳光向上的天真模样突然想试试两个孩子的才能。
往往试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孩子,根本用不着三十六计之类的繁杂城府,只要一个问题那就什么都能搞定,比如景帝开口问的这个问题:“彘儿,你想不想做天子?”
此言一出,大殿立刻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除了知晓历史的韩嫣外,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景帝怀里的刘彘,尤其是王娡,袖子下的双手止不住的抓紧自己的衣裙,缓了缓紧张的心情,抑制住有些颤抖的嗓音,笑着开口道:“陛下……这是何意?彘儿还那么小呢,哪懂这些?”
金屋藏娇都知道的孩子您还说他什么都不懂,亏心否?韩嫣不动声色的端起眼前的茶碗小心的喝了一口,内心默默吐槽一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谁不想当皇帝?关键的是怎么要把这句话说圆了,说委婉了,这是个技术活。
而这,也能看出来皇室教育下的孩子有多可怕,韩嫣目光淡淡的看着景帝怀里的那个小不点,内心倒是有点渴望他能说出跟后世的记载不一样的台词。
只见刘彘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想。”这个答案倒是令人吃惊不已,韩嫣发誓他绝对看到了王娡瞬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景帝眼神流转了一圈,饶有兴趣的问:“哦?做天子不好么?”
这很明显的是个套儿,只听刘彘几乎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当然好。”
“既然做天子好?那彘儿为何不想做太子呢?”景帝似乎有点步步紧追的样子。
刘彘闻言低下头,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儿臣不想做天子,是因为儿臣如果做了天子的话,父皇就要驾崩,可是儿臣不愿父皇驾崩,儿臣希望父皇永远的陪着儿臣和母亲。”
“哈哈哈哈哈。”景帝闻言非常开心的抱紧了自己的儿子,刘彘也笑嘻嘻的搂住了景帝的脖子,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再加上一旁笑颜如花的王娡,这就是一副标准的合家欢了,如果说这是一场考试的话,刘彘的答案那肯定就是满分的答案,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回答,而景帝无疑是得到了一份惊喜的答卷。
一切都在史书的进程之中,作为一个看客的韩嫣没有失望也没有得到意外的惊喜,只是看着景帝自豪又带着喜悦的笑容,转头看向殿外的风起云涌,这天,终究是要变了,而他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确保自己将来能否平安的安身立命于这大汉朝堂之上,其余的,暂且只看着就好。
第十二章
汉朝有个规定,就是官吏们每工作五天便有一个沐休的日子,虽然说这是给官吏们的福利,韩嫣这个伴读按理说是不算在在编官吏中的,这个福利左右也落不到他头上,可是不要忘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韩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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