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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成伴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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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你怎么了?没休息好么?”注意到了韩嫣的异状,刘彻倒是不再琢磨卫绾那套儒家学派的言论,反而关切的看向了韩嫣。
“是啊……昨晚没睡好。”韩嫣干笑了两声,所以我要回家啊……
“哦,怪不得你上课都没精神。”刘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韩嫣默默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其实我上课没精神是因为懒得听卫绾宣传儒学。
“那么你应该没有听全太傅上课讲了什么……”刘彻一脸可惜的看着韩嫣,韩嫣赶紧点头,所以你就放我回家吧!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刘彻一副“我很够意思”的模样拍了拍韩嫣的后背。
“。。。。。。”韩嫣干笑着应着道:“那可真是有劳殿下了。”
“无妨!”刘彻大气的一挥手,开始叽里咕噜的跟韩嫣讲起卫绾的那套理论。
战国时期,诸子争鸣;秦用法治,二世而亡。而汉朝自从建立起了这片统一的国家,那时的思想紧扣着一个“顺应无为”脉搏,所以在汉人对秦亡汉兴的历史路程中,本来被秦朝打压下去的儒学又渐渐的露出了曙光。
两任太子的太傅都是儒学的尊崇者,明里暗里给两任太子灌输儒学思想。比起黄老的“清静无为,顺其自然”来说,儒学的某些“人治”理论真的对中央集权政策很有推动力——尤其是当这份推动力在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面前,它的诱惑力足以让这位皇帝为它疯狂。
尤其是过了董仲舒的口变过味了的“新儒学”!
刘彻口若悬河的讲了一大顿,看了看韩嫣没什么兴致的模样问:“怎么你觉得太傅说的没道理吗?”
韩嫣张了张口,人治的好坏从亚里士多德那辈起就纠结的没完没了,但是事实证明,法治要比人治有利的多,只是……韩嫣苦恼的挠了挠头发,这些理论也没法跟刘彻讲,要符合眼下的时代背景,于是只好清了清嗓子道:“文景盛世顺应黄老的清静无为,以民养民的政策使得我大汉从刚刚建立时期的困顿变成了现在富饶的国度,百姓安居乐业。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粒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不可食。”
“可是你说的都是表象!最近我在宣室殿帮父皇处理政务,发现有的奏文上书曰‘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以至于农民们都被迫反抗起来,你说要是再推行黄老之言,会不会引得‘吴广起义’的历史再次出现呢?”刘彻认真的反驳着韩嫣。
“但是各家有各家的优点,道家清静无为,无事无欲,兵家用兵法来练兵抵御外寇,法家以各种明文规定使得国家井井有条,哪个都不错呀!”干嘛死盯着儒学不放?忠君爱民那套,你只要“爱民”了,自然民就“忠君”了嘛。难不成现在有民不爱你爹这个君?
“可是……”刘彻扁了扁嘴,还想继续说什么,韩嫣伸手顺了顺刘彻的毛儿,笑眯眯的道:“殿下现在无需为这些操劳。殿下现在只需要学着壮硕自己的羽翼,有些为君之道不是您现在就能参透的。”
随后笑眯眯的在刘彻的耳朵旁轻轻开口道:“殿下,长信殿。”
你可别忘了,窦太后虽然现在明面不显,可是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兄位弟承”。您现在满口嚷嚷着儒学,这不是等于往枪口上撞?窦太后不崩了你才怪呢。要知道在思想这一方面,能跟窦太后同一频率的只有梁王。
果然,一听“长信殿”这三个字,刚刚还情绪激昂的刘彻瞬间就变得萎靡不振:“你非要在我面前提皇祖母么?”
“太后娘娘的执着不是空穴来风,有时间的话殿下不妨去长信殿同太后娘娘聊会儿天。说不定太后娘娘会给您一些意想不到的建议。”韩嫣眼神幽幽的瞥向紧闭着的窗边,但笑不语。
“可是……”刘彻皱了皱眉,看了看韩嫣一副恭谨的样子一摆手道:“隔墙无耳,你说话用不着那么认真。”
隔墙无耳?韩嫣端起茶碗顺了顺口干舌燥的喉咙。别跟我说刚才悄悄溜过去的黑影其实是跑错门了的猫!
看了看仿佛浑然不知的刘彻,韩嫣放下了茶碗。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了可是仍旧没有培养心腹的原因。万一培养一个双面间谍出来,那不等于自己坑自己么?无论是窦太后,长公主还是现在的王皇后,她们在宫里苦心经营数十载,那盘根错节的势力岂是你一个刚刚当上太子的小毛孩儿能随随便便清理干净的?
即使这是景帝安排给你的人马,但是你又怎么能肯定这里面没有景帝的心腹呢?看似这宫里的人都各忙各的,各过各的,可是这几双眼睛,暗地里那一只离开过太子宫?
借着窦太后打击了一下刘彻对儒学的追捧,韩嫣识趣儿的岔开了话题,讲了讲宫外的见闻,讲了讲市井杂事,哄笑了刘彻之后,韩嫣谢绝了刘彻要他留下来住一夜的提议。早早的回了家啃他的《孙子兵法》,管他儒学道家,要想能砍匈奴建立军功还得靠孙武的著作!《论语》和《道德经》能教他怎么打仗么?
长信殿内,窦太后慢腾腾的拄着拐杖,让身边的宫女搀扶着自己在院子里溜着弯儿,晒了晒太阳,缓缓地开口道:“这卫绾第一天给太子上课,太子学的怎么样?”说实话,窦太后丝毫都不放心卫绾给刘彻当太傅,儒学的话说的都太漂亮了,刘彻这么年轻,很容易几下就被绕进去。
一名小黄门毕恭毕敬的趴在了地上跟窦太后汇报了一下太子宫刚刚发生了的事情,原本晒着太阳心情颇好的窦太后,一听到“太子夸赞儒家思想”这几个字后,老太后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在了地砖上。
一旁随侍的宫女太监赶紧告罪跪了一地:“太后恕罪!太后息怒。”
窦太后没理这些战战兢兢的宫人们,而是一脸“早知如此”的样子对身边搀扶着自己的老宫女说:“看看,看看!哀家说什么来着?陛下的想法哀家自然明白,这太子多学多看对将来我大汉的发展也有好处,哀家也不是个老糊涂。可是这卫绾……摆明了就是在撺掇太子将来在朝堂上作为他们儒学的代表。”
“太后您息怒,毕竟这太子还年幼,有些事情琢磨的还是不全面,您多跟太子说说,太子也不会驳了您的面子。”老宫女笑着劝慰着窦太后。
窦太后在老宫女的搀扶下往回走,随后想了想问:“听说……韩颓当的那个孙子似乎不是那么喜欢儒学?”
“韩公子出身将门世家,应该是跟他爷爷一样,喜爱兵家的学说吧。”老宫女想了想,半为猜测的开口道。
“嗯……这太子身边有这么一个不待见儒学的也好,太子有些话不愿意跟哀家,跟皇后,跟陛下说,但是跟既是同学又是玩伴的同龄人肯定是没什么秘密的,尤其是这课堂上的事情。”窦太后笑了笑道:“有这孩子泼泼儒学的冷水也不错,省的卫绾说什么太子听什么。”
第三十三章
万事尘埃落地,似乎皇宫内的那些你争我斗都随着逐渐升高的温度一起蒸发殆尽。总之,一切都趋于了平静,除了景帝那越来越差的身子以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刚刚来到大汉的时候曾经跟还是刘彘的刘彻、阿娇一起坐在未央宫的御花园里,靠在大树下一起看着蔚蓝的天空感慨:“要是每一天都像现在这样平静就好了。”
可是现在,韩嫣趴在窗前拿着厚厚的一卷《孙子兵法》看着落了满院子的桃花花瓣,和逐渐开起来了的茉莉。都说花期一轮接一轮,一茬接一茬。看起来跟这人世间也一样,都是匆匆的过客,老的谢幕,小的长了起来——
“锅……咯?”刚刚学会走路的小韩说,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扑在韩嫣身后口齿不清的叫哥哥。
“是——哥——哥!”韩嫣一叹气,无奈的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转身抱起来还是个软团子的韩说,一字一顿的纠正他的发音。
“格——格?”韩小团子歪歪脑袋认真的重复一下,随后在哥哥的怀里笑开了。
纠正失败的韩嫣一脸挫败的看着蹭自己脖子的韩说:“……我还阿玛呢。”
看着在自己身上跟个考拉一样挂着的韩说,韩嫣揉了揉小团子软乎乎的脸蛋,将人放在床上,笑眯眯的问:“说儿找哥哥干嘛?”
韩说爬到韩嫣的身边靠着,撒娇道:“锅锅,故事!”
还是蝈蝈……韩嫣自觉的赶走了脑子里的那只绿色的节肢动物,伸手将小团子圈在了怀里,笑眯眯的说:“讲故事啊?那哥哥今天给你讲一个‘匹诺曹’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孤独的木匠老爷爷……”
……
“后来啊,老爷爷就和小木偶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韩嫣笑眯眯的讲完了这个哄得全世界儿童都不敢说谎的经典童话,然后捏着韩说的鼻子说:“你以后要是敢说谎,你的鼻子就会变得老长老长!”一指院子里练拳用的木桩,继续恐吓道:“看到那个木桩了没有,你要是说谎的话,鼻子就会变得跟那个木桩上的小木桩一样。”
“嘤!”成功被吓到了的韩小团子一脸谨慎的缩在韩嫣的怀里,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儿乖。”韩嫣继续挂着狼外婆哄骗小红帽的笑容将韩说抱了下来,拍拍小脑袋道:“玩儿去吧!”
“嗯!”韩说乖乖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跑到了院子里去找恭候在外的奶妈玩去了。韩嫣揉了揉差点笑僵了的腮帮子,感叹一声,哄孩子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对着镜子再现了一下刚才哄韩说的笑容,韩嫣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噢哟!这种狼外婆的感觉!
赶紧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韩嫣哆嗦了一下,转身去看自己的书去。顺便琢磨琢磨那些侍女奶妈哄孩子的时候是怎么笑的?怎么觉得韩颓当笑起来都比自己慈祥呢?
第二天,卫绾慢腾腾的拿着竹简,声音跟他的动作一样缓慢的念叨着《孙子兵法》,卫绾这个老头能文能武,现在看着慢腾腾的跟龟丞相一样,可是那双手是能拿得起大刀的!所以景帝也放心这个立过不少军功的老臣给刘彻讲兵法的——就算有遗漏,不是还有骑射老师程不识可以帮着再讲讲么?
刘彻津津有味的听着卫绾念着竹简上的文字,余光撇了撇两只手撑着书挡在眼前,正对着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篆的竹简表情怪异的似乎在做鬼脸?
刘彻偷偷瞥了一眼还在念书的卫绾,伸出一只手捅了捅韩嫣,小声问:“喂!阿嫣,你在干嘛?”
“回殿下,韩嫣在笑啊。”韩嫣揉了揉差点抽筋的面部肌肉,一脸无辜的小声回答刘彻。
刘彻被韩嫣纠结的面部表情惊得哆嗦了一下,狐疑的问:“你这是什么笑啊?”
“哄孩子的笑。”韩嫣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随后扯了扯嘴角冲着刘彻咧开嘴角:“殿下,这么看起来是不是很慈祥?”
“。。。。。。”刘彻纠结的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韩嫣这个问题。于是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继续听卫绾念叨,决定不作回答!心中默念韩嫣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一会儿需不需要找个太医给看看?
卫绾拿着书卷,看着刘彻桌子上平摊着一卷竹简一脸认真的样子颇为认真的听着,老头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读东西的语调也轻快了一点!目光往一旁挪了挪,只见韩嫣的那张桌子上,大大的书简跟屏风一样挡的严严实实,于是一时闹不准韩嫣是不是又溜号的卫绾,放下书简,微微偏头喊了一声:“韩嫣。”
“……”
“韩嫣!”老头子的语气加重了点,刘彻赶紧偷偷的推了推韩嫣,于是正在揉脸的韩嫣狐疑的看了一眼刘彻,只见刘彻眼神瞥向了卫绾,那意思——太傅叫你呢!
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卫绾黑着的脸,韩嫣赶紧站起来:“有!”
卫绾缓了缓气儿,开口道:“孙子曰: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是指?”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听着韩嫣流利的回答,老头子的脸色好看了些,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要认真听课,老夫跟弓高候也算有点交情,你在老夫这里学习,老夫也得给弓高候一个交代!”
我要是不认真学你是不是还得跟我爷爷打小报告啊?韩嫣揉了揉鼻子,恭敬的点点头:“诺,韩嫣知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后你要努力。”卫绾严肃的嘱咐了一句。
“诺,太傅教诲,韩嫣定当铭记于心!”韩嫣继续一副恭敬的样子看着卫绾又缓和过来了的脸,在卫绾一边念叨“孺子可教也”一边欣慰的点头的模样,乖乖的落座。
“呼……”松了一口气的韩嫣,揉了揉脸颊,这左右逢源,鱼目混珠的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下课后,刘彻好奇的边收拾东西边问韩嫣:“阿嫣,你怎么每次溜号被太傅提问的时候你都能答上来啊?”随后颇为调侃的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能向我求救,让我帮你呢。”
“回殿下,因为韩嫣聪明啊!”韩嫣一边大言不惭的回答着刘彻,一边痛心疾首在心里呐喊——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开夜车,通宵学习好吗?我容易吗?
仗着自己聪明就不爱听课什么的,传到了外人的耳朵里那就是凭借着小聪明骄傲自满了。王娡听着身边人的报告,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王娡身边的一位看似掌事的宫女看着那小黄门恭敬的退了下去,悄声叫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王娡:“娘娘,您不是说要跟陛下商量着将太子殿下身边的伴读换成您娘家的孩子吗?怎么……”
“本宫原是想着,这彻儿和本宫的娘家关系密切些,也有利于将来外戚立足于朝堂上,况且这韩嫣在漪兰殿的时候,本宫就觉得这孩子的心思似乎不是等闲之辈的样子,而且殿下……”王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后,停住了话头儿,顿了顿开口道:“现在看起来,是本宫多心了,只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世家子孙罢了。仗着有几分聪明,有几分资本便目空一切。这样的孩子放在彻儿的身边,本宫倒也放心。”
“那……王家的那几位公子呢?”
王娡瞥了一眼那名宫女,淡淡的开口:“就说……殿下不同意就打发了吧。毕竟……本宫现在还是需要世家的势力,母家再怎么好,还是一个在朝廷都插不上一句话的外戚。”
“诺……”宫女恭敬的一欠身。
王娡扶了扶头上的珠簪,一叹气道:“本宫乏了,扶本宫去休息吧。”
“诺。”
……
刘彻看了看跟自己并肩往外走的韩嫣,抱着书简,低着头,眼神波澜不惊,表情淡然闲适。似乎刚在在课堂上犯二的那人不是他一样!于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阿嫣,你没事吧?”
“殿下为何这么问?”韩嫣疑惑的看了看刘彻关切的眼神。
“哦。那就是我担心错了。”刘彻无所谓的应了一声,看了看不远处的宫门对韩嫣说:“阿嫣,今天我就不留你讨论功课了,一会儿父皇要宴请条候,说让我跟着去。”
宴请条候?韩嫣瞪大了眼睛:“周亚夫?”那个军事上的巨人,政治上的矮子?赫赫有名的军神周亚夫?
“是啊,就是周亚夫。”刘彻肯定得到点了点头,看了看韩嫣若有所思的样子,刘彻疑惑的开口:“你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怪怪的。”
“韩嫣没事,多谢殿下关心。”虽然是周亚夫是因为一次被宴请的时候因着席上无箸而面现怨色得罪了刘彻,被刘彻一句:“此人可畏,日后必能作虐。”的评价,从而在景帝心中留下了“不适为少主之臣”的印象,然后因着他儿子违法一起被牵连了,因不受刀笔小吏之辱,绝食五日吐血而死。
但是应该不会是现在吧?韩嫣心存疑虑的跟刘彻告辞。
刘彻看着韩嫣的背影,还是有些疑虑的问跟在身后的王公公:“阿嫣他今天真的没事吗?”
“回殿下,这老奴也不是太医们,老奴不好乱说啊。”王公公恭敬的看了看刘彻,开口问:“这韩公子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许是学习太累身子有些吃不消吧?”
“是吗?”刘彻仰头想了想,一拉王公公说:“走,去太医署!”
于是等韩嫣回家后看着一堆来自宫内的药材,不明所以看了看领头的那位公公,只听那位公公一脸公事公办的说:“殿□□恤公子,故赐补血养气之药材。”
“呵呵,是吗?”韩嫣尴尬的看着一盒鹿鞭,心里不断的咒骂着开药的太医,这是什么东西!谁需要这个啊!
“阿嚏——”正在看书的刘彻,仰天打了个喷嚏,心想,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三十四章 【正文】
这个据砖家说,这个情窦初开的年龄应该是最早也得十一二三。阿娇是肯定够了!毕竟她比刘彻要大上几岁,再加上女孩儿家本身开窍就早一些,而刘彻嘛……
王娡看了看脸上带着些许羞红的阿娇,再看了看一脸满不在乎望天儿的刘彻。内心有些许的无力感,这一看就是还没开窍,还以为是办家家酒呢!
这“金屋藏娇”的典故早就传的满大汉都知道了,可是这个美丽的故事背后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美丽?这个问题嘛……估计除了刘彻外也就是王娡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长公主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很简单,这《礼记》有载:“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其未许嫁,二十则笄。”而阿娇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商量商量什么时候举行大婚了。毕竟在这十五甚至更小就嫁人了的朝代,这长公主的女儿那么大岁数还不嫁人这说不出去不好听不是?
并且这阿娇大出刘彻不少,刘彻这是年龄小,还未曾感觉到这花花世界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暗送的秋波。等到再过几年,刘彻逐渐开窍了,遇到了比阿娇年轻,漂亮的女子谁知道他是不是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金屋藏娇”?再者说,这王娡自从当了皇后后,对自己,对阿娇虽然还是那样的亲近。可是她刘嫖可是自小在宫里长大,又是权倾大汉的长公主。这宫廷里的人心险恶她看的可比王娡多得多,所以长公主敏锐的能觉察出来王娡现在逐渐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话语里现在是客气有加,但是那几乎微不足道的恭敬不足也拉响了长公主心中的警报。别到时候王娡翻脸不认账,那么她刘嫖这几年劳心劳力的筹谋不就是为他人做嫁衣,打了水漂了吗?
于是在长公主的明里暗里的操纵下,便有了今天长信殿的会谈。
窦太后还在伤心刘武的离世,所以一听长公主居然是来商量婚事的,老太太虽然知道长公主心里的算盘打得是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怕王娡不认账,于是到她这个老太太这里求个准话儿。但是弟弟尸骨未寒,姐姐就要张灯结彩的商量着嫁女,说实话,老太太心里还是有些许介怀的。于是精神头儿就显得有些愈发的不济。
这些王娡都看在眼里,但是长公主不介意,她介意有什么用啊?她可没忘自己还有“金王孙”这么个把柄握在长公主的手里。就算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了,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栗姬那个蠢货都能查的水落石出,难保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是不是能查的更加清楚!说不定自己这皇后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长公主不在意的看了看王娡一身暗紫色的华服,还有头上精致奢华的珠簪翠玉,这脸上虽然妆容精致,但是那一丝的不自在还是没有逃过长公主的眼睛。笑着拉着窦太后的胳膊说:“母后,您看,这彻儿和阿娇定亲也有年头了,这彻儿都长这么大了呢,阿娇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说着拉过自己的宝贝女儿,继续道:“母后,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了?”
“这彻儿才多大啊?还什么都不懂呢就这么早考虑婚事?你也太急了点。”窦太后闭着眼睛,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赞同。
“哟~母后,这世家子弟有多少个不是彻儿这么大就通晓人事了?这彻儿也只是没人告诉罢了。”长公主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坐在窦太后旁边的刘彻,语气带着些许的玩味。
“你这臭丫头,在孩子面前胡说些什么?”窦太后忍不住的拍了一下笑的前仰后合的长公主笑骂道:“你给我有点长公主的样子,看看你现在跟那些市井妇人有什么区别。”
长公主闻言扁了扁嘴,颇有些说风凉话的语气道:“唉,母后啊,女儿现在这个年纪不就是个妇人吗?女儿这个年龄还能在风光几天?女儿现在不就是想漂漂亮亮的送阿娇出嫁吗?”
“……但是现在不行。”窦太后移开了眼睛,语气带着些许笃定。
王娡看了看窦太后的样子就知道老太后在纠结什么,于是赶忙见缝插针的笑着道:“这太后说的对啊,彻儿现在还小,况且这梁国还有些分封的事情没处理完,恐怕陛下他……”
“我知道这武儿刚走陛下和母后伤心,而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在弟弟刚走没多久就办喜事儿呢?”长公主一把抢过话头儿看着窦太后道:“母后,女儿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女儿也不是上赶着非要嫁了阿娇不可,这……女儿只是想跟皇后商量一个准话儿,毕竟阿娇年龄大了,再拖可就成老姑娘了。”
“就是就是。”阿娇坐在长公主的怀里傻呵呵的跟着附和。惹得长公主忍不住一笑,伸手揉了揉阿娇的脸颊道:“就是什么啊?就这么急着想嫁出去啊!”阿娇闻言羞红了脸,钻进了长公主的怀里,反倒惹得长公主笑的更加开怀了。
“好了好了。”窦太后听着这母女俩其乐融融的笑闹,忍不住挥手随口答应道:“要哀家看啊,干脆就定明年吧,这具体的日子啊,就让太常那些人去挑着吧。”
达到目的了的长公主笑着看了看王娡,王娡只好硬着头皮笑了笑道:“那臣妾就谢过太后了。”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这人多闹得哀家心烦。”窦太后知道长公主这目的达到了恨不得赶紧飞去太常昭告天下。再加上她思念小儿子,本就精神头儿不济,干脆开口撵人了。
长公主倒也识趣儿,于是出了长信殿,直接就拐去了椒房殿。刘彻看了看被风风火火的长公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忘”在了一旁的阿娇,再看了看早就不见人影了的长公主和王娡。只好认命的把人带去了太子宫。
到了太子宫后,刘彻命宫人给阿娇上了点茶点,然后偷偷的避开了阿娇问在一旁打点着的王公公:“刚才姑母在皇祖母那里说的‘通晓人事’是什么意思?姑母说这话的时候看孤的眼神怪怪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本来指挥着宫女太监们手脚利索点干活的王公公一听到这句话,一惊,赶紧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听到刘彻这句疑问后,恭敬的小声道:“哟,回殿下,这事儿老奴可说不好。”
“为什么说不好?”刘彻狐疑的看了看王公公:“事儿很大么?”
“额……这事儿,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啊……”王公公尴尬的看着刘彻一脸天真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这事儿应该从何说起。
“是么?”刘彻摸了摸下巴,继续道:“可是姑母说,世家子弟到孤这个年龄也就懂了,可是为什么孤还是不懂呢?”
王公公更加尴尬不知道从何开口,这事儿也不是他敢乱说的啊。于是王公公眼神游移的四处看看道:“这个……哟,你这兔崽子!在太子宫当差也敢偷懒?”偷偷瞥了一眼还在纠结的刘彻,赶紧拎着正在门口站着,一脸无辜的左右看看的一个小黄门溜了出去。
“唉!”刘彻看着王公公的背影,这不问还不迷糊,可是被王公公这模棱两可的答案闹得更心烦更好奇了,但是这老头儿居然跑路了?
“彻儿!”一旁的阿娇看着刘彻久久不过来反倒是拉着一个老公公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小声的讨论着什么,被晾在觉得无聊了的阿娇开口叫了一声。
还在纠结的刘彻转头看到了阿娇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问:“彻儿你在想什么?愁眉苦脸的?”随后一犹豫,小声说:“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跟我说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不劳阿娇姐姐费心了,等着那天孤在打听打听就好。”刘彻颇有气度的冲着阿娇笑了笑,既然世家子弟差不多都懂了,那么……刘彻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这韩嫣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阿嚏……”抱着竹简正在树下打盹儿的韩嫣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迷迷糊糊的揉了揉鼻子,看了看正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儿笑的开心的韩说。
韩嫣无奈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一手拿着竹简,一手拎着韩说往屋里走。走到屋门前的时候,韩嫣按了按直跳的眼皮,压下了心里的狐疑——该不会又有什么事儿吧?
第三十六章
“嗖——嗖——”两只羽毛箭笔直的插在了靶子上。一匹雪白的宝马长嘶一声刹住蹄子,带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马上的少年一身干练的骑装,潇洒的骑在马背上,漂亮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对自己骑射的满意。
而马上的少年,正是被刘彻扯来上林苑陪练的韩嫣。
跳下了马背,韩嫣带着微笑颇为有风度的将手上的弓递给了一旁随侍的宫人,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水袋喝了两口。随后挑起了姣好的眉头看了看慢腾腾骑着马一脸深沉走过来刘彻,有点狐疑转回了目光,小声嘀咕一句——这小子又怎么了?
长夜云一声长嘶,停住了脚步。哼哧两声抬头看了看刘彻,动了动耳朵。马背上的刘彻仍旧一副思想者雕像的严肃表情,翻身下马。
“殿下没事吧?”作为一名陪伴了刘彻多年的伴读,韩嫣虽说不是将刘彻了解的透透的,但是,差不离的事儿,他也是能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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