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中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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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时间？
　　夏小婉有些不理解，却说道：“你的时间还有好几十年，不过……要是按照你现在这样继续的话，估计也就能活一两年吧！”
　　年轻人心里咯噔一下，好几十年？
　　“别安慰我了，我的主治医生说，估计我最多也就能活十个月吧！”他摘下帽子，指着自己的光头，说道：“你看我的头！”
　　他刷的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头发可不是剃掉的，全是放疗化疗，自己掉的。我的时间真不多了。”
　　
　　☆、第87章　三夏九歌
　　
　　夏小婉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青年自嘲。
　　
　　随后，青年也不管夏小婉，把帽子戴在头上，再一次低下头看手机。
　　
　　夏小婉实在是好奇，这手机有什么好看的？就算这个青年真的病得只剩下十来个月的时间，玩手机也不是什么珍惜的事情才对。
　　
　　她没有离开，仍旧坐在青年的对面，一眼不眨的看着青年。
　　
　　青年感受到夏小婉的目光，停下动作，对着夏小婉笑了笑。
　　
　　夏小婉这才说道：“你在看什么呢？手机上有很重要的东西？”
　　
　　“嗯，有朋友，很多很多朋友！”青年随口说着，却仍旧注视着手机。
　　
　　夏小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萧索和孤独的味道。
　　
　　她突然想起赵宁说的，有一款叫球球的聊天软件，难道这个青年一直拿着手机聊球球？
　　
　　现实世界中，不是还有亲人，还有真正的朋友么？
　　
　　夏小婉忍不住问道：“那个……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家人和朋友呢？我指的是现实世界！”
　　
　　她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青年是独自坐在这里的，这个青年的病确实很重，却独自在医院的食堂吃饭？他的亲人和看护呢？
　　
　　青年抬起头，露出和煦的笑容，“父母都在自己家里，总得顾着自己的家，偶尔会请人过来瞧瞧。”
　　
　　他停顿了一下，哈哈的说道：“小姑娘，你也太小瞧我了，再怎么，我应该比你大吧，你看看，连我的年轻都比你大了，难道自己还不能照顾自己么？”
　　
　　夏小婉默默的点了点头，又听到青年继续说道：“我叫华雪城，难得能碰上一个能聊得开的，要是你不闲我话多的话，咱们就做朋友吧。说起来，我在现实中的朋友倒不多，有几个好哥们儿，可他们都很忙，我也没跟他们说自己的病到底如何。”
　　
　　“我叫夏小婉，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不过……你的病虽然严重，却也不是不可救药，现代的医术那么发达，总会有办法。”
　　
　　“你就别安慰我了，你是学医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胃癌中期，其实就已经是判死刑了。浑浑噩噩，痛苦的活个一年半载，还不如把最好的留给我的朋友们。”
　　
　　“你是说，球球上的朋友？”
　　
　　“不止，总的来说，是网络上的朋友。你平时看小说么？网络小说。”华雪城兴奋的说道。
　　
　　一提起这个，他的精神看起来很好。
　　
　　夏小婉说道：“以前倒是看过《红楼梦》，网络小说没看过。我寝室里有个好姐妹喜欢看网络小说，有时候突然一下子就大笑起来，突然一下子就流泪。”
　　
　　华雪城忍俊不禁。
　　
　　“小说嘛，当然是能撩动人心的，才是好看的小说。就比如《红楼梦》，你看这本书的时候有哭过，有笑过么？”
　　
　　“自然的，就是隔了三五年，红楼梦里的情节我也能记得清楚。”
　　
　　“既然你喜欢看红楼梦，我给你介绍几本宅斗小说吧。”
　　
　　“啊？”
　　
　　华雪城露出洁白的牙齿，快速搜了几本小说，把手机递给夏小婉，笑着说道：“你看看这几本书，保证好看，当然，肯定没有红楼梦那么考据，文字直白简单，放在现代也算是比较不错的小说了。”
　　
　　夏小婉就这么没莫名其妙的安利了几本宅斗小说，不过她还是劝华雪城道：“就算是为了你在网络上的朋友们，也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如果他们知道你病成这样，肯定会很伤心。你的病，能治！”
　　
　　她坚定的说道。
　　
　　华雪城怔了怔，自从他被查出有胃癌，还从来都没有医生这么自信的说，他的病，能治。
　　
　　胃癌初期的时候，倒是有医生跟他说，治好的几率很高，只要做手术把癌细胞病变的地方割了，痊愈的机会还是有的。
　　
　　然后，他做了胃部切割手术，那时候他也很希望自己能恢复，停了一年的网络活动，按照医生说的养生生活，过了一年，但等来的。确实癌细胞扩散了，这一次，不可能做手术了，再做手术胃就得全割，就算割掉了胃，癌细胞还可能转移到直肠。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喜欢的事情，再怎么，哪怕他消失了一年，网上也有人等着他呢。
　　
　　从第二次癌变到现在，也三年多了，其实也够了。只要再给他几个月，完成了事情，他就真的没有任何牵挂，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如果真的能治好的话，谁又会想如此年轻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咽了咽口水，说道：“真的能治好么？”
　　
　　“对！”夏小婉斩钉截铁，“我是医生，当然知道你的病到底是什么程度。”
　　
　　华雪城低声轻笑，这个年轻的女孩，是才毕业，或者还在实习的女孩吧，还年轻，想得也太简单。“我用的可是最先进的放疗化疗药物哦！”
　　
　　“可是你没有试过中医吧，你现在所用的医疗手段，都是能够杀死正常细胞和癌变细胞的放射性元素，检查你身体的，都是冰冷的机器。可你的病，其实也就是外邪压制住体内的正气，所以才在体内滞留，吞噬破坏正气。倘若，正气比外邪强，能灭掉外邪，这病，为什么不能好？”夏小婉认真的说道，“何况，你现在的放疗化疗，已经把外邪给压制住了，只是，正气也同样被压制住，倘若外邪已经适应了那些放射性元素，那么，你的死期真的就不远了。”
　　
　　华雪城怔了怔，潜意识中，他仿佛真的被这个年轻的医生给说服了。
　　
　　他知道的东西很多，曾经，为了写一本带中医的小说，查了很多中医资料，不过大多数都是瞎掰的，但也比普通人对中医稍稍了解那么一点。
　　
　　不过，也只是了解一点罢了，却也没想过中医真能治疗癌症。
　　
　　那是小说里，给主角装逼打脸的金手指呢。
　　
　　所以，华雪城又笑了，肩膀轻轻抖动，“小婉，你想得太简单了。”
　　
　　夏小婉说道：“华雪城，你是把我当成朋友么？”
　　
　　“对啊，跟你聊天，很开心，很放松。”
　　
　　夏小婉露出笑容，“那，你就信我一次，我能治好你！”
　　
　　“额……”华雪城哑然。
　　
　　夏小婉指了指自己，“我以前是中医，现在在这里实习西医内科，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中医科找邱医生，可以让他先看看，开店中药什么的。我每周二和每周四都会在这里哦！”
　　
　　夏小婉脸上的自信笑容仿佛感染了华雪城一般。
　　
　　华雪城轻轻的笑了，温柔的说道：“嗯，我等你帮我治好。”
　　
　　虽然这么说，他不过是不想打破一个年轻人对于医学上的幻想罢了。甚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总会让夏小婉看清现实。这才是一个医生应该知道么，不是么？
　　
　　至少，这个时候，华雪城就是这么想的，却从未曾想过，他的病，真的有那么一天，会好。
　　
　　随后，夏小婉吃完饭，离开食堂。
　　
　　不过，接了这个患者，夏小婉自然要信守承诺，不论如何，都要把华雪城治好。
　　
　　周二和周四这两天实在是太少了。
　　
　　好在，邱老在这里。
　　
　　所以，她离开食堂后，直接去了门诊大楼，去了中医科。
　　
　　邱老看到夏小婉的出现，也有些惊讶。
　　
　　夏小婉说道：“邱老，医院里有一个胃癌中期患者，具体情况如何，我还没有看，不过，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请您帮忙去看看，他叫华雪城，拜托了！”
　　
　　邱老还是第一次看到夏小婉去拜托一个人。
　　
　　他笑呵呵的说道：“放心，我会去看的，这个患者，我尽量让他的病情得到控制，只是……你也别报太大的希望，癌症这东西，虽然曾经有中医治疗好过的病例，可那也是初期，刚开始出现在人体的时候，还不成气候的时候。这种比较轻的，连西医都能治好。”
　　
　　“我会治好他！”夏小婉如同发誓一般说道。
　　
　　哪怕是邱老，都被夏小婉的这股子劲儿给折服。
　　
　　回到学校，夏小婉并没有上课，而是找了个安静，环境优雅的地方，开始回忆脑海里对于胃病的记载。
　　
　　不管是偏方，还是正方。
　　
　　当年她爷爷花了二十多年，走遍全国各地，收集了不少偏方，甚至还验证过很多偏方确实是有用的。
　　
　　而古医书里，还有专门记载偏方的。
　　
　　如《串雅内外编》，这上面全都是偏方，甚至里面还有各种符咒，言咒的治疗法。不过，这一类的偏方，夏小婉自己理解的话，就是归于心理治疗，心中信念过于强烈，所传达给患者的是能治好，患者潜意识里也生出这种信念，也是可以压制和消灭体内邪气。
　　
　　就如同现在的心理师一样，只是用了道具罢了。
　　
　　至于再具体的治疗方法，当然还是得给华雪城把了脉，了解了病情才能定下来。
　　
　　……
　　
　　华雪城这边，夏小婉离开后，华雪城打开球球，跟其中一个好友说道：“大婶，今天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妹子，我给她安利了几本小说。”
　　
　　“雪大婶，你现在都这幅样子了，竟然还有心思给妹子安利小说，说吧，是照顾你的哪个护士妹子。是不是勾搭上妹子，都把我这个正牌CP给弃了，当心我爆你的照，哼哼，你的小姑凉们可都以为你是知心大姐姐啊，要是知道你是个猥琐宅男，会不会哭瞎。”
　　
　　“美女大婶，泥垢了。今天我勾搭的是个学西医的中医妹子，她说能治好我的
　　
　　
　　
　　☆、第88章　三夏九歌
　　
　　夏小婉又逃课了！
　　在知道这个事实后，授课的教授们只能叹息。明明一个学习不错的学生，怎么又逃课了呢。就算再有天赋的学生，不喜欢听课，也是一件很神伤的事情。
　　甚至，这事儿还传到朱校长耳朵里。
　　毕竟，让夏小婉当特招班助教的是他。这个消息刚开始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夏小婉开始教授特招班学生课程后，这就不是秘密了。
　　一个经常逃课的学生，还破例提去当助教？
　　然后……就有人向朱校长施压了。
　　坐在朱校长面前的，是燕京市教育部部长。
　　这事儿对于一般的学校，或者学生来说，其实就是一件平常的事儿。但这里是燕京大学，全国第一学府。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事儿落到教育部部长的耳朵里。
　　以前助教不去上课的事儿被举报到教育部，都没见教育部部长跑得这么殷勤，今天是怎么的，竟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教育部部长亲自光临。
　　教育部部长说道：“老朱啊，您也做医学院院长几十年，怎么这次竟然做了这么一件不靠谱的事情。那个大二的学生，能教好那些新生么？那个学生也才大二，有什么本事！咱们就不说什么大二不大二的。就说这个学生，自己都逃课。这样会带坏低年级的学生的。总之这事儿，你做的实在是太不妥当。我先帮您压着，不然要是再上头知道您这么干，估计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
　　“啊……”朱校长敷衍的应了一句。
　　看到朱校长这么敷衍，教育部部长也是被噎得不行，甚至有些气急，这个老朱平时可是上面领导表扬的典范。
　　怎么就找了一个大二的学生去做助教？
　　就说想开中医系，这个没问题，反正国家一直支持，教育部也响应国家号召，还可以不拨款下去。
　　可怪就怪在，这事儿被上头的人知道了，上头的人可明确说了，必须，立马得处理这事儿。
　　这事儿要是不处理好，就算老朱你再劳苦功高，也不能把祖国的未来当做试验品，去荼毒祖国的未来。
　　但老朱这态度……明显不当一回事。
　　“老朱，这事儿您真不能随随便便，不当回事，上头的在施压呢！”
　　“哦！”朱校长又应了一声，拖出了长长的尾音。
　　他带着一副老花眼镜，认真的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终于，兴许觉得就这么把人家领导撂倒一边也不太好，他推了推眼镜，笑呵呵的说道：“也就是个小姑娘，怎么会有人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教育部部长叹息一声，“您还别说，前两天，罗先生的秘书直接过来找我，说这事儿必须得好好处理，不然就直接下文件。做大学生的，哪个没逃过课，不过啊，要是真有人按照严的来处理，还真能开除学籍，特别是像这种本身就是助教的。”
　　“嘭……”
　　教育部部长吓了一跳。
　　朱校长呵呵的笑道：“吓着您了，不好意思，人老了不中用，手抖。”
　　说着，朱校长把掉在桌上的烟斗捡起来，捻上烟叶子，点着了烟斗里的烟，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
　　吐了一口烟圈，才说道：“咱燕京大学，还从来都没有过上边直接开除学籍的，这学生，不归教育局管，就算是助教，不也还是没纳入体系么。医学院这块，还是我在做校长。”
　　他停了一会儿，说道：“小黄，是哪个罗先生的秘书。”
　　“罗晓亮！”教育部部长说道。
　　朱校长脸色一拉，轻哼道：“别说罗晓亮的秘书，就算罗晓辉亲自来，也不可能管这事儿。罗晓亮大学白上了，我教的课，都听到驴耳朵了么！”
　　教育部部长背后流汗。
　　能这么骂罗家的人，除了罗家的老一辈，估计也就这位老校长能这么干了。
　　老校长也算是教育界的奇葩。
　　刚开始是学医的，后来又攻读了哲学博士，好几个医学博士，从中文系到政治系到医学系，学生遍地，甚至他教出来的学生，不管是当年建国时期那些老人的后代，还是普通百姓。都成了华夏国的重要人物。
　　那罗晓辉和罗晓亮，当然也是朱校长的学生。
　　他，当然也是，只是排辈论资，都太年轻。但，能坐到这个位置，绝对离不开朱校长的教导。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亲自来跟朱校长说这事儿。
　　其实吧，朱校长就是一个纯粹的教育家、学者。但对于哲学理论，厚黑学这些，却也都精通。曾经也有人瞧着老人家一门心思放在学问上，想来阴的，反而被老校长给反击得一辈子都没翻过身。
　　只看外表，谁能想到老校长有这么大的能耐？
　　要是没这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学生。只是老先生真的不喜欢官场，只喜欢学问，所以这么几十年，也没人来打扰老校长。
　　看来老校长是真的看好那个年轻女孩。
　　不过他也纳闷，就算上头有人不喜欢这个女孩，想打压，也不可能是罗晓亮的秘书来这边施压。罗晓亮怎么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是老校长一手弄出来的。
　　朱校长吸了两口烟，说道：“这事儿你也别管，估计是些年轻人瞎折腾。他们自个儿折腾就够了，大人出来，可不仅仅是丢脸这么简单。要是再有人来给你施压，你就说这事儿是我说的，有本事让他来找我。”
　　显然，朱校长是想把这事儿全都扛下来。
　　教育部部长也有些无奈，却听朱校长叹息道：“也总会有那么些学生，不争气啊！”
　　也不知道朱校长到底在说谁，不过，既然朱校长都这么说了，教育部部长也没辙，只好回去。
　　办公室里，只有朱校长，他不停的抽着烟，目光随着烟叶子上的火光一起闪着。
　　……
　　夏小婉这边，照常给学生们上课，虽然才上了一周的课，兴许是教的不错，兴许是这一批学生的天赋真的很好，夏小婉发现他们的接受能力很强，至少她讲的这些，大部分学生都记得很熟，至于记不熟的那种，也都是打酱油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不管是什么系，什么专业，什么班，都会有那么几个打酱油的存在。
　　夏小婉也不会为了那么几个人，放慢全班的进度。
　　杨教授也觉得这些孩子很认真，至少，他教了这么几十年的书，还第一次看到一个班三十六个人，有三十二个都在认真听课，这样的效率，估计连高中都没有。
　　所以杨教授对这些孩子很满意，既然孩子们这么努力的学习，他这把老骨头当然不可能掉链子，甚至倾尽自己的所有，也要把这批学生教好。
　　这三十多个学生，本来就是特例，哪怕下学期招了新生，肯定也不可能跟这些学生的进度一样。
　　甚至，书本都不一样。
　　可以说，这个班，是在教如何做医生。往后的那些班，只是教学生，毕竟师资力量有限。如何做医生，只能等实习的时候学吧。
　　不管怎样，这个班，都是以最好的方向发展。
　　夏小婉虽然逃课了，但专业课也没有落下，只是这段时间，她又开始忙碌了。以前从来都没有泡图书馆，现在也开始是图书馆的常客了。
　　没办法，她已经开始实习，最基础的东西，医院的医生不可能教她，那只有自己泡图书馆学。
　　周四的时候，夏小婉在姜医生哪里实习完后，就去了华雪城的病房，作为医院的实习医生，查一个患者的信息，还是很好查的。
　　当华雪城第二次见到夏小婉的时候，也很吃惊，他没想到夏小婉会来这里，上一次见面，不过是一次偶然，偶然碰到，偶然聊天，偶然聊得不错。
　　夏小婉来这里的时候，给华雪城把了脉。
　　不管什么病，都是有一个病因的，就算是胃癌，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是胃癌，总会有一个诱发。只是到最后，正气压不住邪气后……也就是自身的抵抗力，压不住病变的时候，病变也开始升华成另一种更要命的病变。
　　夏小婉把脉的时候，眉头皱得很紧。
　　华雪城的身体，比她想象中要糟糕得多，病情也要严重得多。兴许是放疗化疗太多的缘故，又兴许是华雪城的心态很好的缘故。虽然脸色不太好，但华雪城整个人平日里都是笑呵呵的，偶尔跟同病房的开个玩笑，说个笑话。
　　总的来说，华雪城给她的感觉，还是很积极的活着。
　　既然不是心存死志，总会有办法的。
　　“华雪城，你有曾经的病历么？”
　　对于现代的医疗体系，夏小婉也有了解过，她觉得唯一好的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病历表，就算病历表遗失了，也有病历卡，每个人看病，电脑里都记录了每一次的看病信息。就算不同城市，不同医院，不同医生看病。
　　所有的病情都会在系统里跟着人一辈子。
　　“我有病历卡，你拿去查一下就行。”华雪城说道。
　　随后，夏小婉就查了一下华雪城的病历，把华雪城的病历打印出来一点点的看。
　　毕竟病历记载的是从出生那一刻的所有病，小到感冒发烧，大到开刀放疗化疗，直到死亡。这也是医疗体系的好处。
　　哪怕是乡镇医院，也会有这么一个联网。
　　
　　☆、第89章　三夏九歌
　　
　　华雪城把医疗卡给夏小婉了。
　　夏小婉很快就去查了华雪城的病历，才发现华雪城至今为止，生病的次数其实很少很少。
　　基本上还都是大学时候开始，从感冒到消化不良，到呕吐，不思饮食，从这里，就开始恶化，胃溃疡，胃出血，最后到胃癌。
　　从病历上看，华雪城是从19岁开始，身体情况不好，19岁，也就是大一大二的样子。
　　翻着打印出来的病历，夏小婉问道：“你19岁前后有发生什么事么？比如什么不良习惯之类的。”
　　华雪城半躺在床上，想了想，说道：“也就高中毕业后开始彻夜玩电脑，打游戏，饿了就喝点可乐汽水吃泡面。到大学基本上也是这个状态吧！”
　　夏小婉：“……”
　　果然，不管什么病，最主要的，还是患者本身的问题。
　　华雪城耸耸肩，笑呵呵的说道：“那个时候也就颓废了点，不过后来我不是也振作起来了嘛，大二的时候就很认真的锻炼身体，知道胃出了毛病，也很配合医生，也没再熬夜。可惜还是得了胃癌。”
　　夏小婉拧眉。
　　倘若真按照华雪城说的，华雪城从胃溃疡到胃癌，反倒是努力锻炼身体的这段时间。
　　“以前那些医生有说什么吗？”
　　“医生说我以前泡面吃多了，胃里基本上都是防腐剂，所以就算后来很认真的调理，也于事无补。”华雪城平静的说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开始振作起来的？”夏小婉拿着笔记录着华雪城说的话。
　　“额……这个也需要搞清楚？”华雪城有些不好意思。
　　夏小婉正色，“当然，毕竟你想活着。”
　　看着夏小婉一脸认真的样子，华雪城笑呵呵的说道：“在游戏里遇到一个妹子，那妹子骂我说一直泡在游戏里是孬种，有本事像她一样自己写几本小说，赚钱养活家人！我虽然没啥家人好养活，可也气不过，就去研究了那什么网络小说，然后就写了几本宅斗，再然后，发现那些读者都蛮可爱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华雪城连目光都柔了，不知道是因为游戏里的那个妹子才变得柔，还是因为他的读者们。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自豪的说道：“之前给你看的那几本小说就是我写的，怎么样，不错吧。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写妹子们喜欢看的小说哦~虽然我是纯汉子，但绝对有一颗了解妹子的心。”
　　“啪！”笔尖猛的落在纸上。
　　夏小婉倒是没有理会华雪城的话，说道：“等会儿我就给你开药，除了放疗化疗外，你每日三餐开始喝我开的中药吧。”
　　华雪城错愕，还真能开中药？
　　“夏小婉，你不是来真的吧，你不是这家医院的实习医生么？怎么可能开中药给患者，你们领导不会说你么？”
　　夏小婉露出笑意，说道：“到时候你试试看！”
　　实习生确实还不能单独给患者开药方治病，毕竟医院也是为了患者着想。实习生来医院学习是没错，但患者也没有义务做实习生的试验品。所以医院是不允许实习医生刚来的时候就单独诊治患者，要是患者出了问题怎么办，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
　　但夏小婉不同的是，有邱老。
　　不管怎么样，夏小婉的中医，越是跟夏小婉交流，越发现自愧不如。至少在思维上，连夏小婉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夏小婉缺的，只是给更多更多的人看病，缺的只是属于她自己的经验。
　　所以这一次，夏小婉开的药，还是请邱老帮忙。
　　这算是邱老接手华雪城这个患者。
　　毕竟，就算是中医再不济，但有国家扶持，万一中医真能治疗癌症也说不定呢。
　　所以邱老找到华雪城的资料的时候，就去跟医院领导申请，随后又问了华雪城的意见，这才定下了西医治疗外，同时用中医治疗。
　　华雪城突然想到这么个事儿，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别说，你早就知道我已经答应医院，可以试试中医和西医的混合治疗。那个邱医生跟你是什么关系！”华雪城瞪着眼。
　　夏小婉笑眯眯的说道：“朋友，老师。”
　　“不跟你开玩笑，你这病，我肯定能治好！”再看一次，夏小婉认真的说。
　　由于她现在是实习医生，所以，开的药方只能在邱老的名下。
　　这一次，邱老也同意了，也看看夏小婉到底开的是怎样的方子。
　　“嗯，我相信你！”华雪城也说道。不管最后怎么样，至少，他在现实生活中，也有人给他鼓励和希望。
　　哪怕只为了这一点，他也不可能厌世。
　　“啊……对了，你那几本书，虽然故事还算不错。不过里面有好多古代的常识都不懂。别的不说，就说清朝这部分，清朝贵族本来就是不裹脚的，裹脚反倒会被说成小家子气。所以你那什么府的格格，要是裹小脚，连汉军旗的都嫁不了。哪个父母敢这么毁女儿的前程。别说清朝贵族了，就算是汉军旗的人，也不裹脚。原本汉人都不裹脚。是清军入关后，非得让汉人裹脚，说这是汉人的传统。是汉人老祖宗的东西，为了彰显满汉同等对待，才要求裹脚。可裹脚那东西，也就是明遗民为了跟朱熹攀亲戚，才这么说的，明朝说实话，也极少有人家会让女儿裹脚。为了三寸金莲讨男人喜欢的勾栏姑娘倒是经常这么干。”
　　“皇帝祭祀，大臣祭祀，百姓祭祀的祭品是有规格的，天子祭祀用太牢，即猪、牛、羊各一头。三品官员以上，用少牢，即猪、羊一头。你这里边，那什么王府祭祖，竟然连整只羊，整只猪都没有，根本就是欺祖好么。”
　　华雪城：“……”
　　早知道，他怎么知道夏小婉这妹子竟然这么考据。他曾经查过的资料不少，不过祭祀的资料，还真没查过。
　　最后，夏小婉下结论，摇头道：“你给我看的那几本书，连红楼梦的边角都比不上。”
　　华雪城觉得有些丢脸，“也就是普通的小说，当然没法跟红楼梦沾边。以后我会注意。不过……你好像对清朝的礼俗很懂的样子。”
　　“偶尔会看一些清朝的历史书！”夏小婉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关于这方面需要的，也可以问我。不过前提是，你的病，得好……跟你聊了这么久，你的精神好了很多，看来加强这方面的治疗，也很不错。”
　　华雪城：“……”
　　合着，从开始到现在，这妹子都一直在给他治疗中。
　　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得保证患者有生存意志，这是前提，不过，也不等于刺激患者的情绪。
　　夏小婉跟华雪城聊这些，也算是华雪城感兴许的。网络毕竟是网络，身边有人跟他聊这些，他的精神状态和生存意志，会更强。
　　“也不算是为了治疗才跟你聊这些，要是你能写出一本让一代人记得住的作品，那也不算白活了！”
　　华雪城也忍不住笑了，“借你吉言，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
　　“嗯！”夏小婉点点头，拿着药方去了中医科找邱老。
　　华雪城写了一章小说后，在作者有话里写道：今天在医院跟一个医生妹子聊了很久，才发现阿雪弱爆了。果断补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