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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师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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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着自己,尽管…此时的她亦是痛彻心扉。
挺身立在四个方向的落花无情没有回身,只是睁大黑眸死死的瞪着前方,忽略那抽痛的呼吸和逐渐酸涩胀痛的双眼,望着那暗淡的看不见半点光明的夜色,四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只是紧紧地咬紧牙齿,任由腥涩的湿润浸染了整个口腔,袖子中双拳紧握,那条条爆裂的青筋像是肆虐的狂龙,肆无忌惮的游移在煞白的骨节。
“小落,小花,小无,小情,你们都给主子我记好了,我流水厌恶无用之人,尤其是无用的男人,所以,以后你们若想要一辈子留在主子我的身边,就给我收起你们所有的伤痛,即便是痛的快要死掉,也要给主子我忍住,明白吗?”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响起了当初那风华绝代男子,一脸欠扁的斜睨着狼狈不堪的四人,用着让他们想要抽死他的语调,就那样漫不经心的,自作主张的给他们取了那人想要撞墙的名字。
可就是这样一个戏谑不羁的魅惑男子,伸出了那双干净绝美的大手,将命在旦夕的他们带进了流府,那个有着温暖气息的地方。
四人眨眼,用力的眨眼,想要逼回那汹涌而出的湿意,他们的主子,那个没有半点威仪的风骚男最讨厌流泪的人,用他的话说,尤其是流泪的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不管是到了怎样绝望的境地,他们亦不能忘记,他们的主子,最讨厌无用之人。
但是,铁青的俊颜上是用尽全身力气隐忍的暴怒,主子,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就可以永远的跟在你的身边吗?你不是说,天下人皆为蝼蚁,只有主子是生世不息?你不是说,没有看到五少爷幸福之前,你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吗?你不是说,你流水不是君子亦不是小人,却对自己说的话必定承诺到底吗?可是现在呢,你就那样不负责任的离去,让我们几人何去何从?即使你从未将我们放在心上,难道你不担心依旧挣扎在阴谋中无能为力的五少爷吗?你不是最疼爱五少爷吗?你不是见不得五少爷有半点的委屈吗?可是你看看,因为你,那个古灵精怪的五少爷变得麻木,那银铃般的笑声也成了让人心碎的哽咽?如果你看见了,听见了,你还会如此轻易的离去吗?
不远处,敞开的殿门带着悲戚的嘶吼,寒冽的冷风带着猖狂的狠戾肆虐在大殿之中,靠着沉厚殿门上的,是四抹溢满凄凉的灰暗身影。
流皓翊面色清冷,敛下的长睫遮挡住了眸底的深思,一袭玄衣,几乎要隐匿在夜色之中,可是一双大手,却不知何时染满了刺目的血色。
流皓默眸色哀戚,仰望着那看不见半点光亮的夜幕,失了血色的薄唇扬起,却好似荡漾着永远都散不去的悲伤。
流皓默剑眉紧蹙,一张俊朗的脸上已是无半点血色,那绞痛的心脏几乎要让他不能呼吸,但是,那双总是徜徉着阳光的黑眸此时只剩下死寂的平静,如果被人抽去了知觉。
流皓然颀长的身子无力的靠着殿门滑落,一张俊颜慢慢的埋进了屈起的膝盖之中,长臂紧紧地环住自己,无声无息,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出路。
那个人,是他们的父亲,自小,那个神一般高傲的男子就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想要亲近,却在那样灼热的光芒下心生怯弱,于是,故作不屑的远离,漠然的望着他张狂的邪肆,漫不经心的妖娆,多少次,成为他们心底希冀依偎的存在。
直到所有的真相被那样无预警的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惊觉,原来,对于那个从未关心过他们的男人,早已付出了太多的感情。
他们皆不是他的孩子,这个事实,是他们从来就不敢触碰的禁忌,即便所有人都没有言语,可是隐在暗中的汹涌又岂能瞒住他们的眼睛?但是,不听,不看,不问,不说,就如同将自己关在那别人靠近不了的世界,因为唯有如此,他们才可以理直气壮的以流府的公子呆在流府,不为天下首富的财势,只为那个风华绝代的邪魅男子。
他是他们的爹爹,这样的身份多少次让他们激荡不已,尽管人们永远看不到他们之间的疏离,尽管,他们只是有名无实。
月儿回来了,就那样无预警的出现,用着熟悉的笑靥对着他们甜甜的绽放,忽略心底的不安和漠然,只当做是自己多想,谁知,美好的幻想没有持续太久,那一晚流水和渡的谈话彻底击溃了他们心底那最后一道防线。
月儿,是他们暗淡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和温暖,所以,将所有的宠爱给了那个精灵般的小人,可是,他们最敬爱的爹爹却是要让月儿消失,只因为,那匪夷所思的千年羁绊。
月儿的安危成了引爆他们心底理智的导火线,顾不得自己心底敬爱的希冀,他们只知道,不能让人伤害月儿,即便那个人,是他们心中的神。
可是那个和月儿一模一样的女子,却一脸杀气的出现,用着轻柔的话语说着森冷的话语,如果他们胆敢胡来,那么他们的月儿,就会成为曾经。
忍受着束手无策的悲愤,看着那个该死的女子一脸得意的说着和粲轶涯的婚事,一刹那,从未有过的恨意占据了四人的灵魂,所有的愤恨也对着那曾经被他们视为神一样的男子宣泄而出。
如果不是他处心积虑的算计,月儿怎会次次身陷绝境?如果不是他别有用心的靠近,月儿怎会傻傻跳入别人为她设置的陷阱?如果不是他刻意的纵容,那个妖孽一样的女人怎会占据月儿的身份为所欲为?
曾经有那么一刹那,他们想着,如果他就那样消失了,是不是所有的阴暗都会消失了?可是,现在,他就那样静静的躺着,曾经魅惑妖娆的桃花眼也安静的闭上,那犹如千年也打不到的颀长身子,此刻也无力的倒在地上。
心,抽痛着,犹如被人拿着小刀一刀刀的划着,刀刃并不锋利,甚至感觉不出流淌的血液,但是那样的割痛,让他们几乎要忍不住的嘶吼出声。
另一头,一抹不忍自责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无助蜷缩在一起的流皓月,那单薄的身子紧紧地环住怀中静然的白影,全身散发着被天地舍弃的苍白和绝望,那个孩子,曾经像一道阳光照耀着所有阴暗受伤的人,如今,犹如孤立小兽的她,又该怎样度过这次的生死别离?
双手死死的捂住红唇不让悲戚的哭泣溢出声来,蒙着白纱的身影软软的瘫倒在地,一双布满水雾的双眸犹如破碎的琉璃,脆弱的让人心碎。
“小疯子…”不知何时靠近的明黄色身影就那样眸含痛楚的望着颤抖无助的女子,一双沉浸了太多悲伤和痛楚的双眸几乎要撕裂了他的呼吸,垂在身侧的大手展展合合,想要狠狠的将她圈进自己的胸膛,可是,黑眸一紧,苦涩的笑靥蔓延在薄唇边,曾经,她没有给自己机会,如今,自己更是资格了吧。
下一刻,女子纤细的身子狠狠地冲向她,一双小手狠狠地抓紧他的衣襟,小兽般压抑的低泣声声的哭痛了他的心。
颀长的身子一震,感觉到女子全身散发的无助和颤抖,终究是无声的一叹,僵硬的伸出大手,柔柔的拍着那哭到抽搐的身子,“没事了,没事了…”嘴里说着轻柔的话语,一双暗沉不见底的黑眸却轻飘飘的转向大殿中央那相拥的两抹白影,呼吸一窒,点点的酸涩在眸底闪耀,老天总是要捉弄情深之人。
“宇,呜呜,都怪…怪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几乎让人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女子可怜兮兮的揪住男子的明黄色衣衫,一双已然哭肿的双眸是快要将人溺毙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那么那个孩子就可以快乐的成长,如果不是她,那个孩子就不会被卷入这场难测的是非之中,如果不是她,那个孩子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如果不是她,那个孩子就不用承受现在的绝望。
“小疯子,这是她的命…”听着女子的话,男子轻拍的大手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恢复了动作,只有一张略显沧桑的俊脸上,是悲戚的无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例如怀中的女子,例如自己,例如,那个一瞬间被击倒的孩子,但是,不管是福是祸,都需要自己去承担,即便伤痕累累,即便痛彻心扉。
而远远躬身站着的太监却是震惊的望着眼前相拥的一对男女,那一幕让这个资历颇深的老太监也失去了往常的冷静和理智,入宫几十年,甚至可以说是看着皇上长大,何曾见过皇上如此温柔体贴的模样,即便是对待曾经盛宠一时的梦妃,皇上有的也只是点点的怜惜,可是现在,居然对着那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展现了铁血柔情汉的一面?怎能不让自己被吓的傻掉?就是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谁,才会惹的皇上如此另眼相待?
“呜呜…你们…棋,呜呜,还有…有沛…你们都…都骗我…,呜呜,明明。就是…是我…”在东皇的安抚下,女子的情绪越发的失控,可是没有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依旧是让人不忍的隐忍低泣,一双鹿儿般无助的琉璃眸就那样的看着满面宠溺的男子。
“傻瓜,你就算不相信御寒棋和玺垠沛,也该相信我是不是?”抬起厚实的大掌,没有取掉女子脸上湿透的白纱,只是怜惜的擦点那颗颗灼痛他的清泪,嘴角的笑靥却是带着丝丝的悲凉。
于是,一旁的老太监再次晴天霹雳给雷在了原地,御寒棋?玺垠沛?那不是西皇和北帝的名讳吗?而且皇上居然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天啊,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像是信了他的话,女子抽泣声一顿,还未等东皇脸上的安心笑容绽放,女子眼中的泪珠便再次成串落下,而且,这才的形势更加的凶猛。
接下来,总是镇定傲视一切的东皇慌了,手足无措的犹如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安抚着无声落泪的女子,“小疯子,你…?”怎么又哭了,明明就知道,最让他没有办法和心疼的,就是她的眼泪了。
可是女子没有给他开口的几乎,只是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那依旧劲瘦的腰身,面纱下,牙齿狠狠地咬住粉唇,紧闭的丽眸再次带出了串串的水珠,宇,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痛啊…
无处不在的悲伤彻底的将本该喜庆的东赫皇宫彻底笼罩,老天爷也好似感染了那样刻入骨髓的疼痛,在这初春的夜里,飘下了偏偏的雪花,像是在哀叹,更像是在哭泣,只不过,干涸的眼睛只剩下空茫的一片雪白。
“……”一处处的悲伤压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孤身而立的粲轶涯眼中,却只有那看不出半点生气的单薄小人,月儿,你是在惩罚自己吗?但是你可知道,看着你痛,我比你更痛,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流泪了,那样的晶莹剔透却如同滚烫的火浆,灼痛了他的一双眼睛。
“爹爹,你说过会一辈子都陪着月儿的,你说着会一辈子都守着月儿的,你不能言而无信,这样,别人都会笑话你的”轻柔的语调带着小溪潺潺的清冽,干净的没有沾染半点尘埃,却也空茫的如同天际漂浮的白云,让人的心,无端端的疼着。
滴滴泪珠滑落,俏皮的低落在男子如同睡着的俊颜之上,流皓月只是怔怔的看着,绝望的眸底溢出点点的迷惑,像是在犹豫那不停掉下的水珠是从何而来,呆呆的扬起苍白的小脸,看着飘扬而下的雪花,慢慢的,青紫的小嘴扬起弯弯的弧度,纯稚的让人窒息。
“爹爹,下雪了,月儿冷…”再次低头,看着逐渐在地上铺满一层银白的冰晶,流皓月无神的呢喃,爹爹总是最疼爱自己,定是舍不得自己受寒,所以一定会无奈的睁开眼睛,然后嗔怪的责骂自己不会照顾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再看到爹爹那双比水晶都绚烂的桃花眼眸了。
可是,等待了片刻,一头及腰的青丝几乎被雪白覆盖,男子苍白如鬼的俊颜依然没有半点的反应,流皓月眨眨眼睛,眼前总是有一层讨厌的雾气遮挡住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能好好的看着爹爹,真的好讨厌呢…
雪花融化,滴滴冰冷刺骨的水滴顺着流皓月的小脸滑落,和灼热的泪珠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悲怆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蹙起,嘟起的小嘴是被忽略的不满,冰寒的小手轻轻的抚上流水的俊脸,感受到那凉凉的冰晶逐渐融化,流进男子紧抿的薄唇中。
“爹爹,月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长得这般好看呢?”似发现新大陆的孩子,流皓月笑的纯然,倏地,颤抖的指尖碰到了男子阖在一起的眼皮,黛眉蹙起,有些恼怒,有些急切,有些慌乱的想要拨开那看不见眼神的眼睑。
“爹爹,睁开眼睛看看月儿好不好?月儿不会跟爹爹生气了,月儿以后再也不离开爹爹了好不好?所以爹爹不要不理月儿,月儿好痛,爹爹会舍不得的对不对?”慢慢的,那娇柔的嗓音开始带着失控的疯狂和迷乱,就连游移在男子脸上的小手也失控的想要掀开男子紧闭的双眼。
“月儿…”粲轶涯面色苍白,薄唇颤抖,沉重的双腿被人定在原地,翻卷着痛楚的绝艳黑眸就只能那样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流皓月逼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滔天的绝望将曾经生机勃勃的小人彻底笼罩粉碎。
听不见那沉痛的呢喃,看不见那心神俱裂的俊颜,此刻的流皓月,世界中只有那静静睡着的男子。
“爹爹,你不是答应过月儿,要看着月儿幸福吗?你不是说谁敢欺负月儿,你就会帮月儿报仇吗?可是怎么办,月儿好痛,都是因为爹爹,所以爹爹醒过来好不好?这样月儿就原谅爹爹,这样,月儿就不怪爹爹了好不好?”逐渐抽泣哽咽的嗓音如同破碎的冰晶,即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再将之拼凑完整。
“呜呜,爹爹,月儿好痛,怎么办,月儿好痛啊,爹爹,你不是最疼月儿吗?你怎么舍得让月儿痛?怎么舍得?”一句接一句撕心裂肺的嘶吼着希望破灭后的绝望,那破碎的哭喊直冲九霄,似要挽留那决绝离开的男子,流皓月哭的嘶声力竭,剧烈颤抖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冀,只能直坠无底深渊的阴暗之中。
被刻意遗忘的伤痛重新回归,身体里那柔和温润的气息似乎在提醒着所有的伤痛,那是爹爹的真气,全身的真气就那样被轻易的输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强大的内息让她能够去抵抗未知的危险,但是,以后还有谁会一脸宠溺的站在自己的身边,用着那样漫不经心的呢喃对自己承诺会终生享受。
“啊,呜呜,哇哇哇,爹…爹爹…爹爹…”犹如孩童般的嚎啕大哭让她忘记了眼前,脑海中只剩下那张弥漫着愧疚和不舍得俊颜,一双风华绝代的邪魅桃花眼却用那么悲伤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报复的疏离,听着自己那一句句蚀心刻骨的冷语。
傲然站立在雪中的落花无情终究是无能的闭起了黑眸,懦弱的垂下了高傲的头颅,点点水珠在夜色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最后,精灵似的隐入雪色之中,徒留无尽的悲伤在肆无忌惮的蔓延。
主子,我们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吗?可是,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心痛的快要窒息,如果我们都不忍心那么纯然的小人绝望,那么不顾一切亦要守护在他身后的你,又怎会忍心?又怎会舍得?
厚重的殿门后,流皓翊身子未动分毫,只有从掌心低落的血色融入地面,在雪白的冰晶上刻画了朵朵的红梅。
流皓默嘴角弧度僵硬,隐隐的水雾在冰晶的轻抚下,缓缓坠落,抬起大手无所谓的抹去,薄唇轻启,“雪入眼了…”冷然的声音听不出清晰,隐隐的颤抖却在空气中荡漾。
“月儿…”无声的呢喃溢出流皓驰的唇,青紫色的嘴角流泻出丝丝的血色,可是他却像是为察觉一般。
蜷缩在一起的流皓然身子一震,环在身上的大手不由的用力,埋在膝盖中的头颅却是隐忍的颤抖着,那声声的哭泣,几乎要撕裂了他的灵魂,月儿,四哥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挡住那无止尽的悲伤?
东皇拥着怀中那单薄的身子,眼底却印如疯狂的流皓月,无声的一叹,在感觉到肩头的动作时,终究是黑眸轻闪,一个手刀劈下,女子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俯身,直接拦腰打横抱起女子失去意识的娇躯,知道她的愧疚和疼痛,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抬步,明黄色的龙袍亦沾染了点点的晶莹,可是他却是未发现一般。
僵硬的老太监刹那回神,随即身子一震便弯下身子,清朗的眸底却溢出震撼,刚才,皇上转身刹那,那飞舞而出的剔透可是自己的错觉?短短一瞬间,那由皇上散发的悲戚和绝望为何让他都觉得酸涩?眼睛不由得开始湿润,终是忍不住回眸,看着那哭的绝望的孩子,摇摇头,大概是老了吧,自己在宫中几十年养成的冷漠和残忍,居然在听到那悲戚入骨的哭声时,都忍不住心疼。
“呜呜,爹爹…爹…,呜呜,月儿疼,好疼啊…”一手紧紧环住流水的身子,流皓月一手死死的拍打着快要不能呼吸的胸膛,伤心欲绝的嘶吼着,哭喊着,只是希望男子睁开那双邪魅绝代的黑眸。
到底是什么开始,这个总是被自己当成狐狸始祖防范的男子就那般轻易的走入自己的心房,成为与她无法分割的骨血存在。
“亲爱的,你不记得我了?”第一次见面,流水笑的一脸邪恶,邪魅诱人的桃花眸就那样布满算计的看着自己,如同在看着自己的猎物,那时,对于他,有的只是防备。
“有何不可?”第二次,流水不明所以的让她进宫,那时自己询问他是不是要篡位,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由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的傲然和狂妄,睥睨的霸气真的如同一位天下霸主,可是那时对于他,有的只是无视。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是爹爹的宝贝,理当要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贵。”第三次,流水一脸残狞的告诉自己权利和财势的重要,冷酷漠然的如同炼狱的修罗,那时,自己对于他只有误解。
“呵呵,月儿,你真是太调皮了…”第四次,面对自己无知的试探,他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却依然笑得一脸无谓安危痛哭流涕的她,那时,对于他已不再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后来一次次,他都是用这那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可是自己只看到了那轻佻的不羁和戏谑,她看不见隐藏在那若无其事下决绝的守护和宠溺,看不到那一双魅惑桃花眼下的沉暗和悲痛,更看不见他千年来所承受的孤独和挣扎。
“皇宫不会是月儿的归宿,如果有一日,皇宫囚禁了月儿的自由,那么,爹爹会不惜一切拆了那奢华的宫殿;月儿也不会被人算计,即便是迫不得已,终有一日,爹爹也会为月儿讨回公道,而那,会是千倍万倍的补偿;月儿的事情永远都只会是自己做主,没有人可以掌控,即便是爹爹,也不可以;月儿不会身不由己,更不会无法抗拒,这偌大的天下,爹爹会为月儿铲平一切的荆棘和障碍;爹爹也不会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接近月儿,只因,我的月儿只配拥有世上最纯净的良善;月儿更不用担心那些晦暗的龌蹉,因为月儿会一生一世生活在明媚阳光之下,其他的,只要安心交给爹爹就可以了”那样一字一句轻柔似风却带着沉重的承诺好似还在耳边回荡,即使看不见男子的样子,却依然可以幻想出他嘴角那抹宠溺柔软的弧度和满眼的温暖后来,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措手不及,曾经信誓旦旦要护她周全的人,才是居心叵测靠近之人,这样的事实让自己如何接受?尽管面上平静,尽管刻意遗忘,但是再重新见到那熟悉的容颜时才知道,疼痛的心到底被伤的有多重。
因为在意了,所以会受伤;因为受伤了,所以会疼痛;因为疼了,所以才失去理智;因为失去理智,所以才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
“呜呜,爹爹…爹…爹爹…”悲痛欲绝的哭喊依旧在蔓延,侵染着寒凉的雪晶,沉淀进了每个人的骨血之中。
倏地,哭声止,一张布满绝望的苍白小脸透着希冀的颤抖,抬起冰冷的小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湿润,纤细精致的手腕也印入在眼底。
小嘴一张,尖利的牙齿没有丝毫留情的咬上那柔软的精致玉肤,似感受不到那刺骨的疼痛,直到嘴里尝到了腥色的涩味,流皓月才疯狂的放开了面目全非的皓腕。
“月儿…”深邃的黑眸骤然紧缩,无形中被揪紧的心脏让粲轶雅颀长的身子不由的颤抖,望着那偏激的自残,想要阻止,却只能僵立在原地,身后青丝飞舞,带着凌乱的绝望悲戚,薄唇轻挑,却是无力的阴暗,月儿,是不是只有身体痛了,你的心才不会痛了?而这样脆弱的你,让我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爹…爹爹,快喝…喝…喝了。就好了”将流淌而出的血液颤抖的抹在男子苍白的薄唇之上,红肿的水眸退去了清透,只剩下无措的空洞,她的血可以救人,那么爹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被觉得彻底击倒的流皓月疯狂的执拗着,任由那刺目的鲜艳染红了男子紧抿的双唇,飞溅的血色如同妖娆的泪珠,凄怆的伤悲笼罩了所有。
高耸的屋顶之上,一抹雅白的身影迎风而立,看不见神情,只有一张罗刹的面具闪烁着冷情的银芒,一张总是带笑的薄唇此刻无力的抿着,负在身后的大手任由尖利的指尖刺入掌心,麻木的心感觉不到痛,深邃沉暗的眸底只有那绝望悲痛的小人,慢慢的,无底深渊的眸底逐渐席卷起一股涛浪,狂肆的似要淹没所有的生机,为何,不知痛为何物的心,在听到那凄厉的哭声时,痛的他忍不住抽搐,月儿,那个面对生死亦无惧的女子,此刻却哭的如同迷路的孩子,那点点的泪珠,嘶哑的哭喊,是丢弃了所有骄傲的祈求,一切的一切,只为那个躺在她怀中没有意识的他。
夜色闪烁,一抹白影鬼魅般的掠过,然后粲轶涯的身边就静静的出现一抹人影,苍老的面容,慈爱的目光,就那样看着蚀心刻骨的小人。
“师傅…”粲轶涯身子一震,邪傲的俊颜上闪过无助的颤抖,见到了老人的刹那,那绷得太紧的心弦终是慢慢的放松,酸涩的黑眸轻眨,无意识的带落了点点水珠。
伸出枯瘦的大手轻拍那全身僵硬如铁的男子,老人眸含慈爱不忍,一个睥睨天下的狂霸男儿,此刻如是无力的像个乞儿。
“小月儿…”幽幽的,一声小心翼翼的呢喃响起,带着不忍的怜惜,一双经历了太过沧桑的黑眸溢满疼痛的望着被绝望逼入绝路的小人,一年多的岁月,真的可以将曾经明媚的孩子折磨到如此这般地步吗?老天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迷乱的水眸有刹那的清醒,似被蛊惑般,怔怔的转身,散乱的瞳孔印入那慈爱的面容,温暖的眼神,小嘴颤抖,“师傅?”那样的神情,如同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温暖的让她忍不住丢弃一切去躲避。
“我的小月儿啊”白翁老人抬步上前,不着痕迹的叹息之间,任由点点雪晶打湿一头白发。
“哇哇…呜呜…师傅。傅爹爹…爹爹生气生气了…不理。理月儿…呜呜…月儿痛…呜呜”也许因为老天是第一个没有目的靠近自己的人,也许是老人现在的眼神太过让人信任,流皓月如同一个孩子般苦求着,“师傅帮…帮帮月儿…不要…要让爹爹…不理月儿…”窒息的痛楚在全身蔓延,那样的折磨比当初身种剧毒还要生不如死,但是爹爹还没有醒过来,那么她就不能倒下,不能,即便是老天爷,亦不能…
“孩子”走近了,在流皓月身边蹲下身子,才看到那鲜血淋淋的皓腕,流皓月空洞的水眸,那红肿的眼眶,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剧烈颤抖的单薄身子,让老人总是平静无波的心也是一紧,陌生的揪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师傅…帮帮…月儿,月儿…求你…”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老人,任凭体内一波波的蚀骨疼痛将自己淹没,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只因比起爹爹,自己的这点痛又算得来什么?一双带着狰狞伤口的小手却是死死的搂紧怀中那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流水。
“小月儿最乖了,爹爹不会不理小月儿的…”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拂过小人那被雪花浸湿的长发,感觉到那寒凉的刺骨,心疼的怜惜在眸底闪耀。
“爹爹只是累了,想要睡一下,可是小月儿不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还让自己受伤,所以要是爹爹醒过来的话,一定会非常难过的”说话间,轻飘飘的复杂目光转向流皓月怀中的男子,俊魅的容颜并没有因为生命的消逝而有半点的褪色,那滴洒在脸上的血色更是为他增添几分邪惑,这个男子,延续了千年的传奇,屹立不倒的如同没有弱点的神,但是一触情爱,却已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是福是祸?还是那让人心甘情愿印下的致命鹤顶红?
眨眨疼痛的水眸,好似相信了老人的话,呆呆的低头望着男子被血液沾染的俊颜,泪珠滑落,只不过这次,伴随着温热的血色再次染红了流水洁白如雪的长衫。
老人眉峰一皱,不安的回眸,望见的就是流皓月嘴角串串滑落的血色,动作快理智一步,手起刀落,看到那疯狂的双眸逐渐阖上,老人惆怅的叹息,隐隐逸散着怒意,这个孩子,居然与体内的强大内息抗衡如此之久,若是自己再晚一步,那么…等待他的就会是小月儿的尸体了。
“喂,二师兄,你在想什么?”眼前小手挥动,也打断了粲轶涯的思绪,不着痕迹的敛起眸底的沉痛和阴暗。
幽深的黑眸望着眼前那张古灵精怪的小脸,绝色的玉颜依旧带着憔悴的苍白,可是一双水眸却是自己熟悉的清透灵湛,再没有那晚的疯狂空洞,自己撕裂的心也终于可以安下了。
那晚,师傅打晕了月儿,可是却也让她整整昏迷了一个月,知道是她的心伤和绝望,但是自己却不能忍受没有她的世界,于是,不分日夜的守着她,不停的和她说着话,就如同她醒着那般。
昨晚,她终于醒了,却忘记了一切,不,应该是说忘记了流水,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男子,彻底从她的记忆中被删除,不留一点的痕迹。
“喂喂喂,二师兄,做人要厚道,不要一个人自私的想着秘密,要学会分享对吗?”对面的小人又开始不满,流皓月瞪着某男的目光是浓浓的怨怼,这个家伙真是没良心的可以,自己日夜不停赶路,总算在他大婚前赶上了,也成功的揭破了千城月的诡计,谁知道,莫名其妙的一觉醒来,看见的就是这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丑男人,若不是那熟悉的双眸,自己当真要怀疑他的身份了,毕竟,一向尊傲的二师兄何时让自己那样的狼狈了?可是自己昨晚醒来见到的确实是流浪汉一样的他。
闻言,面色阴郁的粲轶涯薄唇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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