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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升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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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碧染拿这几个人当朋友,可时方却都是妖界的高层,不过利用她,前来寻找另一条通道罢,侍机入侵仙界吧。妖魔二族明着联合,暗地里心却不合,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先前以为,碧染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才投以了颇多的重视和关注,可如今一见,发现对方依旧没多少长进,不过跳梁小丑,根本不必在乎。

锦容命灵兽到灰衣人一旁看着,这才冷冷地看着追逐他们的堕仙,不悦地问:“你们之所以追着他们,到底是察觉他们的身份,还是想抓了他们来吃?”见时方毫不答话,猜到是后一种可能多点,锦容不由怒道:“将你们流放来罚罪之地,是让你们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以漫长的岁月,孤苦的生活来磨练你们的心志,洗净内心的肮脏与污垢,不是让你们蜕变成比魔族还不如的东西!”

一位脸上被纹了奇异花纹的堕仙咧嘴笑了,字里行间满是恶意与怨毒:“锦容仙子好一张利嘴,漂亮话谁都会说,可真要您到了这种地方,您还能坚守最……”

“住口。”曲宁萱见时方想动摇锦容的心智,不由皱眉,灵力不自觉地运转至口中,原本会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此刻却有如金属一般,冰冷至极,不带任何感情。

此言一出,时方想张开嘴巴,却发现无论自己用多大的力道,都无法做到这一点。曲宁萱见自己无意识地用了律令,心中正好奇,却感觉身子有点不舒服。

莫非……莫非……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曲宁萱有意识地运用律令,以冰冷威严地口气问:“说!你这次是怎么来仙界的!”

“我……”碧染挣扎着不想说,却无法抗拒那股无形的力道,她仿佛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找到了一个被封印的地方,又拿到了几样宝贝,就……”

见到碧染挣扎痛苦的神色,众位真仙看见曲宁萱的样子,就和见鬼差不多了。

衡天者的审判,只在本界,为什么兰泠可以审判魔子?

但是,下一刻,诸位真仙都发现了不对。纵然曲宁萱极力克制,可血色依日从她的脸上迅速消失,让她显得无比苍白,几乎下一刻就要支撑不住地倒下去。只要是男子,大概都喜欢像兰泠仙子、锦容仙子这等美貌聪慧又耀眼的女仙?不像自己,永远被排斥,谁都不会正眼看她……锦容仙子这等美貌聪慧又耀眼的女仙?

第一百六十三章天道不容

忆空山,织云殿,东偏殿。

曲宁萱破天荒地不计较仪态,一个人坐在偏殿的屋顶上,遥望远方层层叠叠的洁白云朵,看似沉静,实则空茫。她的脸色不复前几日的苍白虚弱,心却好似一瞬间疲惫了很多,从侧面看过去,竟给人一种她即将乘风归去的不详感觉。

诸位仙君忙着处理碧染如何潜入仙界,罚罪之地的通道是能常年开启,还是仅能容纳几个生灵,对方前来又有什么目的之事,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

见曲宁萱推辞说她没事,不用照顾她,加上好几位仙君都诊断过,没发生什么异常,也就陆续离开,将疑惑压在心底,唯有萧宁留在织云殿,等待伤势痊愈。

罚罪之地一事后,萧宁终于知晓曲宁萱的身份,心中惊愕难以形容。

他明明三番两次在心里告诫自己,衡天者不能涉情爱,何况自己也高攀不上兰泠仙子,却总是不自觉地将目光投过去。见曲宁萱独处之时每每面露忧色,言行举止却与一般别无二致,见到他时也不改温柔体贴。觉察到对方将事情压在心底,不肯说出来给任何一个人听,素来孤僻、对此深有同感的萧宁不由生出几分担心。

这天,他终于鼓起勇气,也走到房顶上,在曲宁萱身旁不远坐下,轻声问:“兰泠仙子,你在为何事烦心?”

“被你看出来了啊!”曲宁萱以为自己掩饰得挺好,却不料萧宁一句话就问到重点,不由望向萧宁。萧宁见她目光清澈,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温暖,不由脸红了。

曲宁萱见状,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心里也暖洋洋的。人都是群居动物,抗拒不了温暖,纵然在自己与旁人之中无形地竖了一道墙,自我催眠说自己不过是个过客的曲宁萱也不例外。

只见曲宁萱轻抚发鬓沉默片刻,竟问出原本埋在心底的问题:“萧公子,当你得知自己体内身怀邪煞之气,若不修行,便注定会沦落成丧失理智的嗜血狂魔。若是修行,必须随着修为的提升,忍受体内越发强烈的痛苦,只要心性稍微动摇,就有可能魂飞魄散或者成为怪物。就连成为仙人后,也只能暂且延缓煞气发作却始终无法将之根除。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萧宁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景,然后平静地陈述道,“我不想死,很不想死,无论多么痛苦,我都想要努力地活下去,所以我忍着一次又一次的排斥与轻蔑,千方百计寻求功法修炼。可当魔道之人以邪法引诱我之时,我却没有同意,这种复杂的心态会不会很奇怪?”

曲宁萱闻言,不由对萧宁生出几分敬意,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怎么会呢?正因为要体验生老病死,有道德有良知有底线,人才能称之为人,不是么?”

萧宁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能得到她这一句肯定,过往种种痛苦,就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了。

纵然未曾谈过恋爱,曲宁萱也清楚萧宁爱慕者自己,所以她有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容,目光又移向远方。既然没有未来就不要给予对方希望,方才奢求一时温暖竟短暂地将心扉打开,让萧宁有了一丝错觉。

曲宁萱,你这种做法,何其自私?萧宁见曲宁萱不再理他,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心中便生出几分挫败,索性也默默地陪她坐着。嘴笨舌拙,不善言辞的他,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就不知道,她会不会讨厌多管闲事的自己。

曲宁萱见萧宁如此,于他看不见的地方流露一丝苦笑。没有人知道,当发现自己竟然能用律令操控魔子碧染时,曲宁萱是什么心情既不可置信,又有一种“果真如此”的释然。不错,释然。

仙界被创世神太初钟爱,就连三位衡天者的人选,都是独一无二的三大至清圣物,所以看见兰静诞生,又知道兰泠仙子会死的时候,曲宁萱心中就隐隐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快被“穿越者无论怎样都不奇怪”的想法,以及随后的一连串事情给掩盖了,直到前几日,曲宁萱才终于明白,先前隐隐的违和感在哪里。

照理说,衡天者是不会死的,毕竟他们几乎没有战斗力,到战场就是送死,更别说仙界三大衡天者的存在相当特殊,说句不好听的话,十三位衡天者,怕是要灵界鬼界那十个死圌光了,才会轮到他们三个,可偏偏兰泠仙子却死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曲宁萱从未细想过这个问题,只当六界之战太过残酷哦,波及众生,可前几日,她终于明白,兰静之所以诞生,兰泠之所以会死去,都昭示了一个事实:天道要兰泠仙子死,所以兰泠仙子必须死。律令众生,无视创世神太初的法则。

不知为何,兰泠仙子也像魔皇凉歌那般,越过了那条名为“天道”的线,掌握了不该掌握的东西。

由于不使用,或者没机会使用,兰泠仙子一直没有察觉到她的能力有多么强大,对天道的冒犯与威胁,甚至比凉歌还要厉害——凉歌好歹还留了一丝真灵,兰泠仙子可真是什么都没留下。

不,或许,兰泠仙子已经无意中用过这等能力,所以被天道惩戒,灵魂不复存在,自己这个后世加异世来客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顶上。天道大概是觉得奇怪兰泠为何不死,又不能再直接动手一次,便先弄了个兰静出来,作为替补,再徐徐图之。

即将发生的六界之战,显然是弄死兰泠仙子最好的机会,在那时候,别说死一两个真仙,就算陨落天命强者,严格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兰静恰好成了穿越者,才模糊了曲宁萱的视线,让她没想到这方面上去,可现在……

将事情串起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清楚真正的兰泠仙子在哪里前,曲宁萱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她害怕真正的兰泠出现,指认她是个冒牌货;她害怕别人发现,自己不是兰泠仙子;她更害怕自己无意中一个举动,会改变历史,害得更多人死去。

所以,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为仙界考虑,几乎没想过自己,就怕自己做得没有从前的兰泠好。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兰泠仙子早早就已经死去,真正在六界之战中存在兰泠仙子是她,曲宁萱。她早该想明白的,早该在发现替身娃娃居然跟过来了的时候,就应该想明白的。

见曲宁萱的神色越来越黯然,周圌身萦绕的气也越发悲凉,萧宁终于坐不住了,所以他出言劝慰道:“若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妨出去走走吧,多看看山水风光,心情就能好很多。”

曲宁萱轻轻颔首,以示感谢。这个青年被痛苦折磨,却依旧没有丧失心中的光明;隐隐猜到自己被软圌禁,却没有半分不满;纵然得知自己与旁人的身份,却没有任何谄媚讨好,阿谀奉承的举动,哪怕一丝半点攀关系的想法也无。难怪无论哪位仙君包括对他破有偏见,认为他出现得太巧的锦容,都对萧宁赞叹不已,说他是一块良材美玉,应该继续被打磨雕琢,不应该由于天生邪煞之气,就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与萧宁的举止相比,处处提防怀疑他的自己,倒显得有些小气刻薄了。

想到这里,曲宁萱轻声道:“萧公子,你体内的邪煞之气已经被暂时镇圌压下去,只要再在织云殿住三日,百年之内,可保你平安无虞。当然,切记不要与人动武太过,牵动隐藏得最深的内息,否则清灵之气会被邪煞之气吞噬,让你更加痛苦。”

“如此,多谢兰泠仙子。”饶是以萧宁心性之坚定,也不由流露出一丝喜色。纵然飞升成仙,邪煞之气也如附骨之疽一般纠缠着他,平日还好,不过是些微痛苦,能够忍耐。一旦调动体内灵气,又或是望月朔月之际,浑身就有如被千万利刃刮过,经脉绞痛,内腑灼烧,苦不堪言。而曲宁萱以清灵之气为萧宁施加的封印,却可以让他减缓极多痛苦,至少调用灵力时不会再受煞气侵扰之痛,如何让他不高兴。

由于心中愧疚,又见他如此开心,曲宁萱沉默半晌,又犹豫了很久,才取出一块通讯玉符,递给萧宁:“倘若真出了什么事,你也别太逞强。”

萧宁凝望了玉符好一会儿,见曲宁萱没有放弃的意思,更不是出自同情怜悯,这才伸手接过:“谢谢。”

曲宁萱刚要说什么,随身携带的灵鹤符却燃烧起来,知道出了急事,她略带歉意地与萧宁道了别,就通过传送阵来到锦容的华斓宫,这才发现十三真仙竟已来了八圌九位,看架势,锦容竟打算将真仙悉数请到。锦容见曲宁萱来了,连忙迎上去,曲宁萱忙问:“锦容,这是……”

“碧染的几个同伴,全是妖皇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们花费极大代价潜进来的目的,不是搞破坏。”

锦容面沉似水,却难掩一丝焦急,“他们竟然说,创世神太初还有第二滴眼泪,就流落在仙界!”

第一百六十四章黑暗之泪

创世神太初的第二滴眼泪?

曲宁萱秀眉微蹙,脑中飞快想着仙界关于父神的一切古老传说,并迅速找到了最关键的那一条——相传,创世神太初在创世之时,就已看到了整个世界的未来,并流下了一滴欢喜的泪水。

这滴眼泪是身体化为万物的创世神太初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光明、守护与清灵的化身,被仙界三大上仙的疏陵上仙拥有。手持此宝,诸邪辟易,魔气难侵,就算连连使用最强大的仙术,都不会有任何脱力之感。纵以魔皇凉歌之能,对上手持创世神太初光明之泪的疏陵上仙,也只能饮恨而归,绝无获胜的可能。这是六界但凡地位高一点,消息灵通一点的存在,都知道的事情,也是妖魔二界若真想入侵仙界,除去太初结界外,必须面临的第二重阻碍。

六界还隐隐流传着另一个故事,那就是上面一个故事其实是不完整的,事实上,创世神太初欢喜自己创造世界光明美好的一面的同时,又哀恸于世界黑暗的一面,恨不得一切罪恶悉数毁灭。为此,他流下了第二滴眼泪与光明之泪完全相反,司掌黑暗、毁灭与一切罪恶,所到之处,浊气恒生,罪恶不断的黑暗之泪。

疏陵上仙的强大来源于本身,光明之泪不过是个辅助物品,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总是酸溜溜地说,若没有光明之泪疏陵上仙也算不得什么,所以心心念念想找寻黑暗之泪,仿佛一得到那件东西,就能横扫六界君临天下。可这么多年来,关于黑暗之泪的血案倒是发生过很多,最后却都证实是无稽之谈。虽说大隐隐于市,黑暗之泪在魔界的概率很大,可魔界高层在魔界中挖地三尺了不知多久,最后只能无奈地自嘲说太初一点都不眷顾魔族,就连这种最适合魔族的东西,都不肯给他们留下。

久而久之,黑暗之泪的事情就成了一个传说,大家听听笑笑就算了,谁也不会把它当真,谁料今天,妖界高层花大工夫入侵仙界,就是为了找到黑暗之泪?这也太……

“他们根据什么推断出这件事并且这么肯定的?”理清楚仅有的线索之后,曲宁萱颇为奇怪地问,“难道就因为仙界有个罚罪之地,又能诞生出魔子?”

想到这里,她又补上一句:“莫非,他们认为父神的第二滴眼泪在罚罪之地?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我不知道,我们只问出了这么多妖界的那几个探子太能抗了!”锦容被这段时间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差点逼疯,能够总领全局的慕祈上仙又不在,所以她急急地看向曲宁萱,病急乱投医地问,“兰泠,你能不能去试一试?你能律令碧染,说不定也能律令他们,问出真相。”

听见锦容这样说,曲宁萱下意识就想拒绝,说出来的话却一如既往地委婉:“可是上回我至清之气消耗过多,就连前不久律令碧染之时,都有点勉强,更别说强制……再说了,我的能力,对上妖界的探子还不一定有效,毕竟魔族是我们的敌人,可妖族……”

关于这一点,锦容丝毫不感意外,毕竟上次曲宁萱用了律令之后苍白的脸色以及当时大家的鸡飞狗跳,锦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可锦容一心为天界,十分害怕妖族在父神庆典之时搞出什么名堂来,听曲宁萱这样说,还以为她是真的没力气,便急急道:“没关系,我的镜越、恒阳他们两个去说,他们一定会将至清之气提供给你的。还有静儿,我已经问了她,她愿意将自己多年来修炼的至清之气全都给你,虽然没有太大用处,却也聊胜于无了。”

曲宁萱见锦容满脸焦急之色,眼中写江对仙界未来的担忧,不由沉默下来。

知晓兰泠仙子的能力触犯天道后,曲宁萱的第一想法就是将这项能力彻底封存起来,不去用它。有替身娃娃,或许不会死去是一回事,拿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又是另一回事,蝼蚁尚且偷生,难道不容许她多为自己打算一时半刻?可听见锦容这么说,曲宁萱心中却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宿命的不可逆性,就在于此,罢了罢了,她又抗争什么呢?反正,兰泠注定要魂飞魄散地死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离开之后,她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她还能做回修真界的“沈玉璇”过着只是个小人物,却不用日日猜忌提防,对任何人都不敢报以善意的日子,也能拥有更多的朋友。

想到这里,心灰意冷的曲宁萱轻轻点头,对锦容说:“好。”

锦容这段时间被折磨得焦头烂额,就没发现曲宁萱的不正常,倒是一旁静静坐着的素媛仙子觉得曲宁萱不大对劲,便款款走过来,温言询问:“兰泠仙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素媛仙子乃是原初圣殿的一朵迦叶白莲化形,温柔婉约,安静无争,极喜针凿女红,与锦容仙子完全是走极端的存在。她深居简出,却在仙界拥有极高的人气,无论男女都极喜欢与她相处,只要在她身边,就能觉得心境无比平和,不会有多少杂念,仿佛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迦叶白莲是莲花中的皇者,与兰花中最珍贵的至清圣物“素凝优鼎”有颇多异曲同工之妙,是以曲宁萱与素媛仙子也非常合得来。两人相处时间不是很多,就连见面也只有那么寥寥几次,却好似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投契,在闲聊之时不经意记下对方喜好,你送我一本书,我送你一件衣服,维持着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曲宁萱见素媛仙子出言询问,心知自己方才的失落被她看出,为避免大家担心,她便轻轻摇了摇头,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说:“不过是忧心仙界安危,一时陷入深思,倒让素媛担心了。”

倘若慕祈上仙在此,定能发现曲宁萱说了谎话,可素媛仙子与曲宁萱虽然投契,却到底没见过太多面。所以无论素媛仙子心中多么疑惑,却都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最后,轻轻颔首,关切道:“倘若发生什么事情,定要与我说一声,素媛虽不才,倾听却是一定能做到的。”

“这是当然。”曲宁萱尽量让自己的微笑不那么生硬,又将话题扯到了素媛新研究的花样身上,像没事人一样聊了大半天,这才将素媛给糊弄过去。

听说了曲宁萱的特殊能力,又得知自己得将至清之气输入曲宁萱体内,大大咧咧的恒阳顿时羡慕不已:“兰泠,真没想到你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我也好想要啊!”

想要,这等催命的阎罗,你也敢要?

曲宁萱看着恒阳仙君赤诚的眸子,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镜越仙君却露出一丝忧色,心中隐隐有不妙之感。

天道的制衡与手段,曲宁萱前世的小说中写都写烂了,所以她第一时间就能想到,可旁人却不然。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敬畏天道已经刻入了他们灵魂中,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太强也会被世界法则清除。

加上衡天者对法则的领悟,堪称十三真内中最低者,甚至连横多太乙玄仙中的精锐也比不过,所以镜越思来想去,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加上事关仙界安危,时间又所剩不多,他也只得点头同意。

曲宁萱坐于聚灵阵中,以极快的速度吸纳阵中提供的至清之气,可她却惊讶地发现,纵然是至清之气,也由于主人的不同,性质有着微妙的区别。

恒阳仙君的至清之气带有炽热之感,镜越仙君的至清之气却完全相反,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这让曲宁萱在吸纳之时有些束手束脚。

可眼下时间紧急,她也来不及将之一一转化成自己的,幸好兰静的至清之气与兰泠出自同源,也带着一股生命的活力,吸纳起来效果极好,竟能有翻倍的恐怕效果,才让曲宁萱的修为将另两股灵力强行镇压起来。

这是很伤身体的做法,可事出紧急,曲宁萱不得不这样做。

仙界,颂泉山脉底,暗牢之中。

“律令真言。”曲宁萱以一次加大仙术的强度,强行压下遭受严重反噬,几欲呕出的鲜血,努力用平淡却带着威严的语气询问:“尔等到底如何前来仙界,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灰衣人用仇恨的眼神望着曲宁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机械地说:“佳琪鸟之王牺牲自己,让我们手持他的内丹,被结界保护……”

他的意志力极为强大,实力也很优秀,说到这里,就顿了下来,露出极端痛苦之色,再也不肯吐出一个字。

面对同僚焦急的目光,曲宁萱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心想再来几次,我真装不下去啦!可是,即使清楚越是这样做,自己越是危险,她却再次加大仙术的强度:“然后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越界之罚

对几位妖界潜入者的审讯,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在此期间,镜越仙君与恒阳仙君足足给曲宁萱补充了十二次至清之气,才得以让审讯完成下去。从犯人们的口中,众位真仙大概拼凑出了事实真相——妖界多有天生异种,能力非凡,其中有鹿型异妖名为凝麝,无法修行任何妖术,体弱无比,却能以折寿的代价,做出最最准确的占卜。

凝麝一族臣服于妖皇,被他不知以何等方法圈养,原本天定的千载岁数竟渐渐增长,终于出了一个寿命能勉强到万年的凝麝鹿。妖皇让对方以全部性命为代价,占卜出对抗疏陵上仙的法子,只得“仙界……创世神第二滴……泪……”等寥寥几字,这位独一无二的凝麝鹿就消失于天地间,想要再详细占卜到对方在何处,却是不可能了。但光凭这一句话,妖皇就已经动了心思,所以他与魔皇凉歌合作,托言道自己觊觎仙界肥沃土地与充沛灵气,是以共同研究太初结界的破解之法,以及如何瞒过太初结界,将族人送进来的方法。

“妖魔二界,素来面和心不合。”锦容性子张扬外放,颇有凝聚力,又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慕祈上仙不在之时,十三真仙也隐隐以她为首,只见她面沉似水,字里行间冷意无限,“魔皇掩盖下魔种之事,妖皇也瞒下了能直接送人进来的法子。幸好佳琪鸟难以诞育与长成,想成就真正的王级也千难万难,想再有这种机会,少不得到千万年后。”听见锦容这样说,众仙便讨论开了,从怎样加固罚罪之地的警戒,怎样预防佳琪鸟的特殊能力,怎样处理这些俘虏,等等等等。曲宁萱见状,便默不作声地退到比较远的地方,轻轻扯了扯恒阳仙君的衣袖,以极小地声音对他说:“恒阳,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回去。”恒阳仙君素来大大咧咧,遇事不会往深处想,见曲宁萱神色有些苍白,精神也很是疲惫,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累了,忙不迭道:“我送你回去吧!”

曲宁萱轻轻点了点头,恒阳仙君就跑去与镜越仙君说了一声,镜越仙君闻言,往这边看了看,见曲宁萱有些疲倦地倚在柱子上,想到她平日深居简出,甚少审问犯人,以为她看不惯这等场面,便点了点头。

反正接下来是商量应对之策,本来就没他们衡天者什么事,不过出于礼貌,镜越仙君还是决定留下来,待会和大家说一声,也省得现在打断正讨论得兴高采烈的众仙。他有些不放心,便警告道:“恒阳,送兰泠回去可以,却千万别乱说话。”“行行行,你总是逮着机会就损我。”虽然知道自己说话经常不经过大脑,刺伤别人,可听见好友直接讲出来,恒阳仙君还是蛮郁闷的,他不想听镜越仙君进一步的说教,就急急地溜到曲宁萱身边,逃离接下来的长篇大论。

曲宁萱见他这幅模样,不由抿唇笑道:“怎么?又惹到镜越了?”

恒阳仙君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说:“没事,我们走吧。”他们两个通过传送阵离开,一路上,曲宁萱都没说话,恒阳谨记镜越的教训,也就不发一言,唯有送她到了织云殿,寒暄几句后,恒阳就告辞了。

一感知他出了结界,曲宁萱再也支撑不住,她用颤抖的手缓缓取出一块帕子,用力捂住嘴唇。喉头的腥甜终于不用被咽下,霎时间,纯白的手帕,以及握着手帕的右手,都被呕出的鲜血染红,还有些血珠顺着指缝滑落,滴到她纯白的衣裳上,就好似雪地中的红梅般娇艳,却带着不详的凄清意味。

青色的火焰将帕子烧毁,却又让曲宁萱呕出一口鲜血,浑身经脉有如绞痛,头也好似要裂开。

竟已到了这种程度,连最普通,几乎不耗什么力量的火焰,都能让自己的反噬加重……

正当曲宁萱露出自嘲微笑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震,霎时间,她体内的力气被全部抽空,竟生生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不仅如此,这个无法控制身体的动作,也让她浑身上下有如万蚁噬心一般,痛不欲生。

她想要站起来,浑身却使不上力气,她尝试着轻轻挪动手指,却好似被无数跟针扎在身上一般,令人痛不欲生。

织云殿素来简朴空旷,就连正殿的地板,都不是洁白无瑕的美玉,而是冰凉无比的石板。平日穿着鞋子,踩在上头还不觉得,今日躺在地上,却让人觉得寒气沁到了心里。

这就是,天道的惩罚……么?

曲宁萱想笑,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哭,却发现自己已无泪可流。

唯有这种时候,曲宁萱才发现,命运对衡天者有多么残酷——永远孤单一人,纵有朋友,也不可能长久陪伴于你。就算,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任何人……

想到这里,曲宁萱突然觉得很累,她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却又不敢。因为她害怕,自己这样一睡,就无法醒来了。

为了对抗连绵不绝的睡意,她尽力挪动手指,宁愿体会那惨烈的痛,也不愿让自己睡着。不仅如此,她还开始努力回想前世优美的诗词,在心中默默地,一遍又一遍的背诵,让自己心境放空,却始终无法抵抗从心底升起的冰凉。

寒冷、疼痛、绝望,这三样东西伴随着一直躺在地上的她,让她几欲发狂。

明明,明明父神庆典已经结束,三大上仙已经回来,可是,织云殿却一直无人造访。呵呵,是呀,他们忙着管理妖界间谍之事,忙着处理罚罪之地的结界,忙着……总之,他们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了,审问之时,谁都站在一边,根本就不需要喊她来作为衡天者,她早该习惯寂寞,不是吗?

可我不是兰泠,我不是真正的兰泠啊!谁来将我扶起来,无论是谁,哪怕是我最最讨厌的碧染都好。我很冷,真的很冷。不知过了多久,曲宁萱终于忍受不了这等绝望。

她不是生来孤僻、已经认命的兰泠,而是曾经拥有过亲人、朋友与闺蜜的曲宁萱,所以她终究没办法习惯冰冷与孤单,还是一如既往地渴望着温暖……她累了,不想活下去了,那么,就这样吧!放弃一切,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陷入黑暗的那一霎那,曲宁萱感觉到似曾相识,温暖到让她想流泪,消除了她身上一切痛苦的金色光芒,以及,仿佛越过无尽空间,悄然到来的那一抹白色身影。

清冷高华,难描难画,却透着无法掩饰的孤寂,明明不曾见过,可就是这么一个模糊的剪影,却如此熟悉,“你,你是睡?”她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看清那人的容貌,却始终未果。

身子被对方抱起,鼻尖也传入清幽到几不可闻的淡雅香气,她想要伸出手,可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好似远在天边。下一刻,她终于彻彻底底陷入昏迷。

不知睡了多久,曲宁萱在清悠的琴声中醒来,却以为自己依旧在梦里。

这是……哪里?

高山流水,人间仙境,那个救了她的白衣人坐于瀑布旁的巨石上,安然抚琴。急湍的水流掩盖不住悠悠琴声,自然地韵律与清雅的琴声竟奇异地谱写一曲,洗涤了她的心尘,让快要绝望到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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