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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奸钟情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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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把那小白脸急得浑身发抖,郝健觉得太他妈爽了,“不道歉就滚蛋!”

那许楷祺终於低著头握紧拳,轻轻冒出一句:“对不起。”

“大声些,看著阿文说。”

许楷祺把嘴唇都快要出血了,连肖文彬豆觉得那人可能会立马站起来走人,谁知他却颇为真诚地说了句:“我过去对不住你,原谅我。”


许楷祺真心决定要跟阿辉重新来过。

拿到了地址之後他决定在见到阿辉的时候给他一个好点的印象,便找来了某大牌的御用造型师朋友。

那人听许楷祺一说要改个朴实点的风格就笑话他:“Larry你是遭雷劈了还是喝敌敌畏了?改走乡土路线了啊?”

“胡说八道,什麽乡土路线,我是去见我男朋友,他家在农村,我是不想太张扬。”

造型师惊异道:“农村的?不是吧,你不是最喜欢洋气了麽,啥时候换重口味的?”

许楷祺一听恼了,“农村怎麽了?你别看不起人,我家阿辉从小干农活锻炼得身材特别好,人又老实体贴,而且什麽家务都会做,比城里人好一百倍。别让我再听你说他一句,否则就绝交!”

造型师努努嘴,心忖Larry这农村来的男朋友好生厉害,能把Larry脑子洗成这样。

“那行,你让我看下衣帽间,我给你搭配两套朴实点的。”

许楷祺的衣帽间足足有四十几坪,八个衣橱、十几排抽屉,还有一面墙是用来陈列各种包和鞋的。

许楷祺陪著那人是看了这橱看那橱,翻了这柜翻那柜,兜兜转转,足足过了三个小时,那造型师再也忍不住了。

这许楷祺是给鸭店提供服装的吧?

造型师指著那一架子的牛仔裤,“你能拿出一条不破洞、不低腰、不小脚、不鲜豔的裤子吗?”
许楷祺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没有……哎,你说是不是我裤子买太少了?”

造型师偷偷瞪他,心想你哪里是少,你是天生骚包难自弃。

那人又兜了一圈,发现许楷祺就没一件低调的衣服,别说是衣服了,就连内裤都找不出一条平角的,全是丁字裤……

“算了,我陪你重新买一套。”造型师又指著许楷祺染过的头发说:“你还得做个新发型,把颜色染回来。”

忙活了一天,许楷祺终於以全新的造型出现在了朋友圈。

虽然新造型被人喷得一塌糊涂,他自己却挺得意的,新造型新气象,阿辉,等著我把你带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後来,我们的男主角许楷祺同志特意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信心满满地坐上了飞机。

从机场下来到阿辉老家还有很长一段路,讯问了一圈才得知必须先坐一辆大巴再步行一段。

对许楷祺这样的大少爷来说确实算是一种挫折了,那大巴相当破旧,许楷祺觉得车上空气特臭,座位也脏得分,心里不禁骂骂咧咧起来。

“哎,小哥,让一下,我放行李。”

一个民工样的人扛著一个大箱子挤到许楷祺边上,许楷祺嫌弃地往里挪了挪,那人一边往上头塞行李,一边任由破箱子上的泥巴掉下来,有一块直接掉在许楷祺的腿上。

他告诉自己见了阿辉必须有个好心情,便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拿纸巾把泥巴掸开。

大巴开的路面相当糟糕,颠簸得厉害,许楷祺一边闻到车上的怪味,一边强忍颠簸但来的晕眩感,几次都有了呕吐的冲动。

好不容易下了车,他发现自己被撂在一个荒凉的地方,这里没有他熟悉的柏油路、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和蜿蜒的泥巴路。

他试图按照著手里的地图走,结果刚一抬脚就踩在了一块泥上。

原来昨天这里下过一场大雨,地还没干透,泥泞的很。

许楷祺顿时火冒三丈,少爷脾气一上来,使劲踹了一脚护栏,小爷我不去了,这他妈都是什麽鬼地方?!

正生著闷气,一辆出租车朝他驶来,司机摇下窗子,说:“哟,小哥,去哪儿啊?”

许楷祺顿时像见到了救星,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报了个地名给他。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後座的人,发现许楷祺正在拿纸巾擦弄脏的皮鞋,心想这人肯定是城里来的不认识路,眼珠一转便故意带他绕了远路。

许楷祺可不傻,眼看都快两个小时了还没能到,於是心生疑惑,再看一眼计价器,靠,早到三位数了。

他猛拍司机的隔板,冲他吼:“你他妈是看我不认路玩儿我吧!”

司机也不是什麽好鸟,也给他吼回去:“就玩儿你怎麽了?有本事你自己走过去!”

许楷祺脑子一热,叫道:“停车!”

司机嘟囔了一句:“靠,城里人有钱了不起啊……”

车刚停下,他就气鼓鼓地掏钱甩在座位上。

许楷祺下车後拿著地图找自己的方位,好在还没偏离目的地太远,而当时早过了十二点,他觉著有点饿,想一会儿如果看到饭店就先吃一顿,结果一摸口袋──空的!

再一想:

靠!落在出租车上了!

他掏出手机想了片刻又塞回去,就算立马叫人来接自己起码得等到半夜,有这点功夫早到阿辉家了。

於是,他一咬牙,决定徒步走著去。



阿辉帮亲戚把农活干了,就被他爹妈喊去喂家里的猪,之後二老便出去通宵打麻将。

阿辉把饲料灌好,细心地倒在饲料槽里,那群养的又白又胖的猪欢天喜地的冲过去啃起来。
其中一头大花猪却一动不动,光盯著阿辉看,阿辉笑了,把手中的白菜叶给它吃,那花猪一拱一拱地吃得特欢实。

看猪一头头吃得肚子滚圆,阿辉打开猪圈的门,放吃饱喝足的猪出来溜溜,自己则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掏出一支烟点上,撑著脑袋抽起来。

他看著自家的猪发起来了呆……

而许楷祺此时正又饿又累,走得腿都快断了,在村子里差点走迷路,终於在前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圆溜溜的後脑勺,除了阿辉还能是谁呢?

阿辉隐约听见身後有人叫自己。

“哟──”

烟头烧著了自己的手指,阿辉赶紧甩了站起来。

心想自己定是产生幻觉了,正打算把猪哄回去,身後那人又喊了声:“阿辉!”

手指在疼,不是幻觉。

他扭头一看,懵了,那剃了个板寸、穿著跟刚工作的大学生似的人是──许楷祺?!

阿辉怔怔地坐在原地,仿佛时间、空间都在一瞬间定格,慢慢扭曲,扭曲成心头的那道疤。

他看著许楷祺朝自己走来,那人的脸颊消瘦得厉害,明明是比任何人都注重形象的许楷祺灰头土脸的,皮鞋上还沾著不少泥巴,裤腿上也溅了一些。

阿辉拍拍屁股站起来,“你怎麽来了?”

许楷祺一路走过来积累了不少怨气,看阿辉对自己只是不冷不热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他靠著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尽可能平静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讲,但你老躲著我,我实在找不著你,所以……”

阿辉腹诽著郝健,你说这人嘴怎麽就跟棉裤腰儿似的那麽松呢?

阿辉站起来,起身把猪哄回去,懒得跟他多说。

那许楷祺立马跟过去,也顾不得猪圈多脏多臭了,好声好气地说:“阿辉,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了,你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你行吗?”

阿辉转过去头去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是要做多不好的事似的,“千万别,小哥,你真不欠我啥。就说我那破病吧,回来几天就好了,再说你後来……哎,反正就那件事吧,也是我不好,干嘛生啥病不好非得生那种毛病。你跟我这麽个窝囊废人在一块儿那麽长时间确实委屈你了。”

许楷祺听了心里难过极了,那人摆明要跟自己分手。

他只好鼓足勇气,上去扯了扯阿辉的袖子,说出平生第一次表白的话,他说:“阿辉,我不委屈,我喜欢你呀,你看我们现在还没分手不是,你还是我男朋友。”

阿辉转身给了他一个“你在搞笑?”的表情,一边拿了小竹鞭哄赶那只最贪玩的大花猪,冷哼一声,说:“我们当然分手了,你要男朋友还是找别人去吧,反正我是胜任不了。”

许楷祺半张著嘴,像条脱离开水的鱼,他痴痴地凝视著阿辉,猛然发现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只会嘿嘿傻笑、包容自己、特贴自己的阿辉了。

原先的阿辉去了哪里?

他打了个冷战──被自己活活扼杀了。

他难以置信地後退一步,忽略了被自己踩烂了的白菜叶。

那头颇有个性的大花猪挨了好几鞭子,悻悻地被阿辉赶进了猪圈,一双绿豆眼发现自己的食物被人类糟蹋了,顿时勃然大怒,哼哼著就朝许楷祺冲过去,拿鼻子使劲一拱。

“哎哟──”

许楷祺本来就走得腿软,现在被猪这麽一顶,惨叫一声,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阿辉扭头看过来,许楷祺正坐在猪圈里,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

而大花猪似乎还不解气,围著许楷祺摩拳擦掌地想再来那麽一下。

阿辉赶紧上去把猪赶跑,蹲下身查看许楷祺怎麽样了。

那许楷祺抬起手,发现手上、身上沾满了又黑又臭的猪饲料和猪粪,恨得想立刻去死,再加上刚才被阿辉那麽一刺激,於是脑袋一热,就坐在地上跟小孩儿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阿辉慌了手脚,只好把外套脱了给他擦手,安慰道:“你别哭呀,阿花它就是这样,谁要踩了它的白菜它就拱谁,你看我给它好吃好喝,它还拱过我好几回呢。”

许楷祺哪里听得进这些,想他一个城里的大少爷,吃过猪肉,还真没见过猪跑,更别提是叫猪给拱了,阿辉这不劝还好,越劝他哭得越厉害。

阿辉知道他好面子,便说:“行了行了,你这样子叫人看了多不好,赶紧起来。”

那许楷祺还一抽一抽地哽咽道:“我……我就带这一身衣服,你要我怎麽回去?”

阿辉叹了口气,把手递过去,说:“你先起来,衣服晚上我给你洗干净还不行麽。”

许楷祺吸了吸鼻子,心想只要能多跟阿辉呆一会儿就行,也就没哭得那麽惨烈了,於是就把两手一伸。

阿辉立马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就跟猪八戒娶媳妇儿似的把一身狼狈的许楷祺给背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

阿辉把煮好的两碗面条搁桌上,喊许楷祺过来吃。

那许楷祺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一听到有吃的比阿辉家的猪开饭那会儿更激动,噌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

阿辉看他穿著自己的衣服,明显尺码过大,穿在身上就跟唱戏似的,再看那人眼皮还红肿著,坐在桌子前捧个破了口的瓷碗呼呼地吹著面,模样挺搞笑的。

那人把面吹凉了,吃了几口,突然问了句:“怎麽没有菜?”

“嗯,只有光面。”

许楷祺眼珠一转,“那加个猪肉吧,我看就把拱我的那头花猪宰了得了。”

阿辉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一眼,说了句:“这头我从小养大的,舍不得。”

许楷祺咬著筷子看阿辉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就“哦”了一声,埋著头继续吃面。

才安静了一会儿,他又问:“哎,你那毛病後来怎麽好的?”

阿辉嘴里说“不知道”,心里却清楚得很,许楷祺过去那麽逼自己,自己心里压力特大,JB自然好不起来,回了老家压力没了、心境平静,毛病就自己好起来了。

那许楷祺看阿辉恹恹地懒得跟自己说话,也只好捧著碗低头吃面,俩人便再没说上一句话。

吃完後,阿辉收拾好碗筷拿去洗,许楷祺在房里等他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他回来,不免心里有了几分焦虑,无聊的农村电视节目他也看不下去了,只好趴在窗口往外张望,跟等爹妈下班的小孩一样。

过了好久,终於把阿辉盼来了。

许楷祺立马跟个小鸟儿似的跑过去问他:“你去哪儿了?怎麽这麽久?”

阿辉却反问他:“你是不是钱包丢了?”

许楷祺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是啊,落在一辆出租车上了,你知道麽,那司机可太坏了,看我人生地不熟就带我绕远路,我气极了,下车的时候把钱包都丢了……”

阿辉一点头,说:“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钱包不见了,想你肯定是丢了,所以……”

阿辉说著跟变戏法似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票来,“我给你买了张回去的车票。”

许楷祺懵了,他一点也笑不出来,这哪里是善解人意,这哪里是体贴啊?这分明就是赶自己走!

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许楷祺幽幽地说:“我不要坐车,我要坐飞机……”

阿辉也不管他想不想收,硬是把票塞他手里。

“哪里需要坐飞机,你们城里人就是能瞎折腾,这麽点路坐长途汽车就到了。这票你保管好,是明早九点二十的车。”

许楷祺手心里攥著票,心里特不是滋味,看阿辉又要走,就一把拉住他:

“你又要上哪儿去啊?”

阿辉不著痕迹地把手抽回来,说:“去睡觉。”

许楷祺指著身後那张床,“你的床不就在这儿吗?”

阿辉当他是担心自己没地方睡,就笑了笑,“没事儿,你今晚睡我床上吧,我爹妈去通宵打麻将了,估计明早才回来,我上他们那儿睡去。”

许楷祺胸痛得都透不过起来,暗忖阿辉竟然嫌弃自己到这程度了。

可就这麽把阿辉放了实在不符许楷祺的处事风格,他眼珠一转立马有了主意,看著阿辉期期艾艾道:“阿辉,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撂这里,我被猪拱了,夜里指不定要做恶梦,没个人在边上多害怕啊……”

阿辉觉得好笑,这听说过被蛇咬了做恶梦的,被狗追了做恶梦的,这被猪拱了做恶梦的还是头一次听到。

思索片刻,觉得毕竟是自家的猪有错在先,最终拗不过许楷祺,答应跟他睡一张床上。

两人先是坐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许楷祺总想挑起一些话题跟阿辉聊,他巴望著能聊著聊著提到复合的事儿。

可谁知那阿辉除了“嗯”、“啊”、“哦”,再没别的了,这麽一来,许楷祺也失了兴致。

关灯睡觉的时候,阿辉睡在里头,脸对著墙,没一会儿就传出了轻轻的鼾声。

那许楷祺却翻来覆去睡不著,他拿脸偷偷贴在阿辉热烘烘的背上,心里五味杂陈,特别怀念过去能抱在一起睡的场景,可惜现在那人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

他贪婪地闻著阿辉身上特有的味道,想到过去那人带给自己的种种快乐,手竟然不自觉地摸向了双腿间,握著肉棒撸起来。

“阿辉……啊……阿辉……”

他轻轻呼唤著泄了出来,手上的粘腻感让他从快感突然跌落到失望,在阿辉离开後的时间里他都是这麽解决生理需求。

他不是没试过找人,可只要那些人一摸他,他就条件反射地联想到清晨醒来在卧室门口捡到戒指时的无力感,恶心、惭愧、羞耻、後悔瞬间笼罩著他。

许楷祺突然明白了,其实他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有那一个人。

那阿辉正做著梦,觉得身体一沈,渐渐热了起来,下身好像浸透在湿软的环境里,他无法自制地拿手去摸,却摸到了柔软的头发!

阿辉一惊,醒了。

拉开灯一看,许楷祺正趴在自己下身含著JB唆得正起劲,而自己的JB也抬起了头。

许楷祺长这麽大第一回给别人KJ,只想著怎麽讨好地做到深喉的程度,这才做了一半就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

他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眯著眼还是清晰地看见了阿辉脸上的怒气。

阿辉脸上阴晴不定,恼怒地把身上那人猛地推开。

“你干嘛?”

许楷祺怔怔地看著阿辉,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小哥,我觉著我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你要找谁做都可以,别拉上我,我最烦你们那种人乱七八糟的关系。”明明看到了许楷祺眼里的局促和受伤,他还是说了句:“很脏。”

许楷祺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的蜡像,阿辉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像是刻在他的脑子里,伴随著一个充满鄙视的“脏”字滚动播放。

他嫌我脏……嫌我脏……

许楷祺的全身难以克制地轻微颤抖,脸色煞白像是立刻就会厥过去。

阿辉也懒得管他一脸疯样,心想大不了被他拖起来揍一顿,反正过了明天就再不用见面了。

於是也不再搭理他,拉上被子朝著墙继续睡。

隔了很久,许楷祺才趴回去钻进被子里,阿辉也松了口气:不会挨打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著,隐约觉得背後的汗衫似乎湿了。

只是阿辉累得脸眼皮都睁不开,也就懒得去想怎麽回事儿,於是又沈沈地睡了过去。


阿辉以为许楷祺醒了後会接著发疯,可是他没有,还老老实实喝下了一大碗粥。

阿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俗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觉著自己不管和许楷祺有多麽不堪的回忆,终究是好过一段的,尽管许楷祺对自己没用过心是事实,但自己对他却是真正放过一整颗心的,所以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家还是应该好聚好散。

他把自己那辆老旧的自行车推出来,跟许楷祺说:“上来吧,我送你去车站。”

许楷祺脸色青白,眼睛又红又肿,底下两个黑眼圈相当明显,他跨坐上去,紧紧搂著阿辉的腰,一路上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倒不是因为没话说,有句话在他心里不断盘旋,可是他没有勇气问出口:

“阿辉,我喜欢你,你还喜欢我吗?我们还能不能复合?”

骑到车站以後,阿辉叮嘱他检查有没有带车票,看许楷祺掏出车票後就放心了。

他说了句:“你自己当心点。”便骑上自行车往回骑。

那许楷祺拿著票子准备验票,却忍不住回头看,只见阿辉越骑越远,背影越来越小。

他停顿了几秒,突然像疯了一样没命地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

“阿辉,回来!不要扔下我!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跟别人睡了……阿辉,我知道错了,你别扔下我!“

可是无论许楷祺怎麽喊怎麽追,那个骑自行车的的身影似乎没能听见,他依旧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许楷祺颓然地停下脚步,流著泪目送这阿辉消失,嘴里喃喃自语:“我不要分手……”

而在远处,那个死命蹬著自行车的人其实也早已经流泪满面。




第二十三章

那天肖文彬正在房里研究新买的高级咖啡机,就见郝健慌慌张张冲进来,嘴里喊著:

“阿文,不好了,出大事啦!”

肖文彬早习惯了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头也不抬;“怎麽了?”

郝健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心里就急,上去把肖文彬脸扳正了,急道:“你哥搬进来了。”

那人勾起嘴角,“我知道。”

“啊?”郝健一愣,又问:”那你怎麽不跟我说?”

“说不说你都会知道,再说我哥又不要你送搬家礼,你那麽惊讶干嘛。”

郝健心想这怎麽叫“惊讶”,明明是“惊吓”啊,刚才自己上楼的时候发现几个工人正往上抬一架钢琴,他刚想问这是谁家买的呀?就听身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都给我担心点儿,这架钢琴好几万呢,蹭掉了一块漆可是要赔的。”

郝健一回头,倒吸一口冷气,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上回跟自己一块儿吃饭的阿文他哥……

那人也发现了郝健,便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那人一走,郝健立马拉住一个工人,问:“兄弟,这些东西是要搬到哪儿去?”

工人报了个楼层和房号,郝健一听,靠,不正是我家楼上吗?

你说阿文他哥搬哪儿不行,干嘛非搬到我家楼上,这不明摆著信不过老子来监督阿文有没有给老子欺负了去。

“你上回不是说你哥和你妈回美国了吗?怎麽又杀回来了?”

“他们是回去了,可上个星期我哥收到XX大学的邀请,暂时回来一段时间讲课,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在这里住太久……怎麽了,你不欢迎?”

“欢迎,怎麽能不欢迎呢……”郝健硬是挤出个笑来。

“那就好,一会儿我回去把这咖啡机送他,他最喜欢煮咖啡了。”肖文彬说著就去抱那台一次都没用过的高档咖啡机。

郝健掐指一算,这咖啡机可得一千多块钱呢!抠门儿的本性当场就暴露了,拦著他说:“哎呦,这咖啡机多重啊,要不我给你送上去呗。”

他心想一会儿送上去,见了阿文他哥就说:“这阿文也真是,自己不要的东西拿来送人,送的还是咱们最尊敬的大哥,回去我说他……。”於是那人心里肯定不乐意收,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抱回来了。

他这边小算盘打得响,肖文彬却没上当。

“不必,我自己送上去就行了,我还有话跟我哥说。”

郝健发现他没上当,又说:“阿文呐,你看你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老喝咖啡对胃不好,要不这害人的东西咱自个儿留著,给他买台豆浆机得了,健康还营养。”

肖文彬一听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他哥确实胃不好,这便打消了送咖啡机的念头。


第二天,肖文彬他哥听见门铃声,开门见到自己弟弟拎著台新买的豆浆机就特别热情地把他请了进来。

肖文彬是个老实人撒不了谎,这刚坐下接了杯茶就把之前想送咖啡机的故事一五一十地给他哥说了。

他哥听後笑著说:“好,没事儿……豆浆机就豆浆机呗。”只是这家里的破旧得快散架的咖啡机不能退役了……

於是他哥在心里把郝健骂得是一塌糊涂。

原来,肖文彬他哥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钱挣得也不少,却活脱脱就是葛朗台的转世,真真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从小到大把一分钱可是看得比红太阳还大。

自然就跟同样抠门的郝健在此事上结下了梁子。


兄弟俩一见面话题特别多,一会儿聊聊在美国的老娘,一会儿又聊聊现在的工作。

这一提到肖文彬工作的事,他哥忍不住就说:

“阿文,我看等我这阵子在国内忙完了你就跟哥去美国得了,这自己创业毕竟不是太靠谱的事儿,何况你自身条件不差,去了美国也能找份和之前差不多的工作,何苦留在国内委屈自己呢?”

肖文彬笑得挺尴尬,“要是我现在不认识郝健我就跟你去了,只是现在……我放不下……”

他哥一听他提郝健心里就来气,因为从小父亲去世得早,自己又比阿文大好几岁,所谓长兄如父,偶然就要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怎麽这麽没出息?我看你就是认识他之後不求上进的,阿文,男人有事业才有尊严,你不能再跟他这样的混混掺和到一块儿去了。”

“哥,他没你说得那麽差……再说之前你电话里不是挺支持我们的吗?”

肖文彬他哥翻了个白眼,作为外貌协会的一员,他说“一提这个我就来气,阿文,过去有多少男男女女追过你,我都没见你动心,於是我就猜这郝健必然帅得不一般,没想到他长得那麽非主流……你叫我今後怎麽支持你俩?”

“他长得不好看,但是人不错,哥,今後你跟他接触多了就明白了。”

“人不错又怎样?那脸长得跟强奸犯似的……哎,对了,阿文,你还没跟我说过你俩是怎麽认识的?”

肖文彬一张小白脸霎时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只好打哈哈,“那个……哥,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我先下去了。”

“哎……再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

肖文彬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他哥家。

自打肖文彬他哥入住以来,郝健算是遇上了大麻烦。

平日里他要照顾店子,肖文彬要上班,见面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他哥还要横插一脚,不是把阿文叫上去洗脑,就是下来蹭饭,好好的生活全叫他给搅黄了。

最可气的是,连最幸福、最私密的时间也要被他干扰。

话说那天俩人刚上了床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这深更半夜的,谁啊?”

浩子嚷嚷著开的门。

一看是肖文彬他哥一脸不善地站在门口,刚想请他进来,那人就气势汹汹地自己冲进来,一把拉开郝健的房门。

当时肖文彬正蜷著身子被郝健特猥琐地上下齐手,原因是他俩打了个无聊的赌赌谁能把脱下来的睡衣一下扔到远处的椅子上,输的人必须脱光了接受对方的“蹂躏”。

肖文彬老老实实脱下来一扔,没到椅子上,郝健到底是外头混的,耍赖把衣服团起来扔出去,中了。

肖文彬他哥一开门就看见这样一幅场面:他弟弟眼眶泛红、全身不著一缕被流氓的咸猪手使劲侵犯。

他怒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上去一把把郝健推开,郝健没反应过来一下跌落到床底下去了。
肖文彬他哥指著郝健鼻子骂:“流氓,你敢强奸他!”

郝健冤枉道:“我怎麽强奸他了?”

“你没强奸他,他叫什麽‘救命’?!”

“嘿,你从哪儿听见他喊‘救命’的?”

“我贴著地板听见的,你别想赖!”

原来肖文彬他哥担心肖文彬被郝健折腾,每晚都会趴在地板上偷听一会儿,今天正巧听见阿文喊了两声“救命”。

“哥,你误会了,我们这是闹著玩呢,郝健他刚才在挠我痒。”

他哥这才恍然大悟,郝健觉得自己占理了,就故意批评说:“不是我说你,大哥,你也找个伴吧,我看你就是夜里一人太空虚、闲的慌才养成了这种恶习,咱是自己人就不说你了,要叫外人听了该觉得你多变态啊。”

就算後来肖文彬帮他哥在说话,可那人脸上还是一阵白一阵青的。

悻悻然离开的时候,他心想好你个郝健,可别叫我抓著把柄,否则非弄死你不可!




第二十四章

阿辉回来了。

浩子和郝健去接他的时候发现他比走之前胖了一点,心想有些事这人也该放下了。

由於阿辉前阵子被许楷祺逼得辞了工作,所以回来之後想重新找份工作,郝健说还找啥呀,过来跟我一块儿做生意呗。

阿辉抓抓脑袋,“健哥,我知道我这人除了这身肉就没其他强项了,别说是做生意忽悠人了,我能不被忽悠就不错了。”

郝健老爱笑他没出息,但笑归笑,帮忙归帮忙,他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傻大个弄到自己店里去了。

其实论学历的话阿辉是他们三个兄弟里最高的,好歹读完了中专,在店里算个账啥的没问题。

为了让他心情好起来,浩子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叫小磊的男朋友。

那人跟阿辉差不多大,在一家小公司里做文员,学历不高,但人长得干干净净,脾气也挺好。

阿辉性格内向话也不多,小磊却很开朗总能找到聊天的话题,阿辉神经粗大、反应木讷,小磊倒是挺豁达的也不跟他计较。

处著处著,阿辉觉得这人跟自己确实挺合适的,这叫什麽来著?对了,门当户对。

回忆过去自己跟许楷祺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对比之下,现在和小磊在一起的状态就显得特自然、特轻松。

俩人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一来二去的倒也熟络起来,渐渐的便以情侣的身份出现了。

再说那许楷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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