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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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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那被打少年涨红了脸,咬着嘴唇,终归是岁数不大的孩子,平时即使如何嚣张跋扈,在自己父亲面前也如耗子见了猫一般,声音也小了几分。
林家家主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蓦然伸出手来,“啪!”
被打少年瞪大了眼睛,捂着脸颊。
“还不快滚回房里去!”林家家主一早就知道他这宝贝儿子生性顽劣,总是爱惹是生非,好在只是个孩子,也不曾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何况自己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林家家主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云朗,却看他趴在地上,身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家顽劣小儿对你不起,你便在我林家养伤罢!”
进了林家的门,只怕是云朗旧伤未好,就再添新伤。
这几日林家早就接到中州上使来信,言明那护国真人即将到达江阳,一则是为了送法骨之事,这二来也有在江阳选些资质出众的孩童,本来此事对林家来说是无上的荣宠,奈何上三门中昆仑一脉竟也派了人来,其名曰瞻仰法骨,实则仍是为了收法徒而来。江阳本为灵秀之地,何况这里距离中州不远,更是沾了那龙气,是以这里无论是布衣还是官僚,本身的根骨和资质都差不到哪里去。
上三门中以问天,昆仑,琅琊为尊,上三门即是不出世的仙门,九州何其大也,如同中州上三门一般的门派着实太多,这是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同时也是乱世之秋,林家家主自有考量,自家孩儿虽然顽劣,好在根骨和资质都不错,多年前这孩子降生之时,便寻高人看过,此番若是能进入仙门之中,想必江阳林家也会声名大振。
昆仑一脉底蕴十分深厚,毕竟是传承了千年的门派,问天道一门乃是迅速崛起的新贵,一扫仙门之中的颓靡之风,隐隐有着上三门霸主的势头,这琅琊门则是不显山不露水隐修门派,然而每次仙门群英会,往往都能占据一席之地,依然不可等闲视之。
此番江阳一下子来了问天和昆仑两大仙门的真人,林元道作为江阳城主自然是欢喜的很,只是不知自家孩儿能被哪家选中?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那便是凡家中有人进入仙门之中,此家福泽气运必会大增,想来林元道已经贵为江阳城主,若是再往前一步,只怕是要蟒袍加身罢?
云朗这几日趴在软榻上,饭食自有林家奴仆送来,阿柔日日在他身边照顾,这一天清晨,云朗已经能站起身来,胸前的原本血肉模糊的皮肉已经长出了新的肉芽,农家的孩子本就健硕,这几日在林家也是受尽了优待,伤势好的奇快。
云朗走出这一间充满药汤味道的厢房,站在门前透了口气,伸了伸胳膊,活动一下筋骨,却见今日的林府与平日里感觉不同,随着三声法鼓作响,紧接着便是声声敲钟之声,钟声悠扬沉重,原来是那两派的上师真人都到了此处,昆仑门中大德真人早在五日前到达,却因一封问天道的书信,不得不停滞下来,等候那问天门的真人一同前往林家。
阿柔倚在门口,看着云朗,小声说道:“云哥儿,我们也去瞧瞧吧?”
云朗应了一声:“阿柔,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离开。”
阿柔爽快的答应了一声,自小就随便惯了,这豪门大户始终是住不惯的,每日担惊受怕,生怕那少年再来生事。
云朗拉着阿柔,一路便朝着林家主宅走去。
“干什么的!还不快快退去!莫要惊扰了仙师法驾!”一个五大三粗的军汉抽出腰间横刀。
云朗歉意的作了一揖:“我们是来向林家主辞行的。”
那军汉还要说些什么,却不防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无妨,若是人人都能惊扰到仙师法驾,仙师岂不成了惊惶的兔子?”
回头看去,是一个身穿青蓝色袍子的俊秀青年,云朗慌忙低头,八成这就是仙师了。
那俊秀青年却围着云朗和阿柔,口中啧啧道:“想不到这里有一个九元仙胎,还有一个重明体魄,哈哈!”
笑声恣意飞扬,自打那俊秀青年的身后走来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冷哼道:“什么九元仙胎重明体魄,我看此二人资质不过平平。”
那俊秀青年反唇相讥道:“难怪你昆仑式微,连这都认不出来,白白浪费了好根骨!”
那俏生生的女子冷哼一声:“我就不信,倒是让我家师尊瞧瞧!”
俊秀青年也不示弱,一把抓起云朗和阿柔的胳膊:“瞧瞧就瞧瞧!走!随我进去找师尊!”
第3章 阳林家
当那马上的少年一鞭子抽过来的时候,云朗没有躲,任由那鞭子“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肩头,鞭子随即抽破了他的衣衫,肩头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云朗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带着恼怒和不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马背上的少年。
那马背上的少年衣衫华贵,身穿月白色的云丝长袍,墨色的长发梳理的整齐,斜插着一个白玉簪子,看见眼前这个如同叫花子一样的人竟然敢如此看着自己,丝毫不加掩饰,更加恼羞成怒,不禁手一扬,那蛇皮鞭子再一次朝着云朗抽了过来。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就在鞭子抽过来的刹那,云朗侧过身来,躲过那鞭子,随即上前一步,一手抓住那蛇皮鞭。
马背上的少年厉声喝道:“贱民!给我放开!”
就在这时,后面的马队也就到了,一匹匹神骏的马儿带起滚滚的烟尘,那少年看到自己身后来了人,顿时底气更足:“马校尉!将这贱民给我活活打死!”
云朗此刻怒气已经到了一个爆发的边缘,听得那马背上的少年如此草菅人命,心下更是火起:“给老子滚下来!”
说着,云朗双膀一用力,扯着那蛇皮鞭,硬生生的把那少年从马背上扯了下来。
“哎哟!”那少年从高高的马背上摔了下来,七晕八素,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拳便朝着云朗的面门打了过去。
随即二人便扭打在了一起,阿柔在一旁已经带了哭腔:“云哥儿!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云朗虽然年少,可终究是村里的孩子,身子本就健硕,此刻更因为那胸中的怒火,下手也丝毫没有顾忌,然而那马队上的人也都傻了眼,城主的公子和一个小乞丐厮打在了一起!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壮汉,便是那少年口中的马校尉了,只见他开口说道:“住手!”
声音宛若洪钟大吕,中气十足,应该是个练家子。
那少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此刻云朗放开了手,他便一下子跑到马校尉的身后,带着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这个贱民!这个贱民他竟敢打我!”
马校尉冷哼一声:“将这打人的小乞丐给我抓起来!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娃娃!”
这一下马队上的人急忙下了马,朝着云朗便冲了过来,终究还是个孩子,怎敌得过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更何况云朗胸中这一口恶气出完,身子便再也没有了力气。
云朗立时被捆得像个粽子一般,马校尉瞥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快快上马,仙师大人明日就到,我们要赶回府中准备,快!快走!”
马校尉上了马,一马鞭打在马屁股上,“驾!”
云朗被拖在马后边,早有一个骑兵将绳索套在马脖子上,一抖缰绳,云朗一个趔趄,一下子摔倒在地,随即那马儿便拖着云朗朝着江阳城中走去,这一路上云朗没吭一声,然而他浑身上下早就血肉模糊,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高昂的昂着头。
被打少年此刻看见云朗的惨状,笑嘻嘻的打马过来:“怎么样?好受么?贱民就是贱民,骨头也贱!叫一声好听的,我便让他们饶了你!”
云朗高声大喊:“天道不存,枉杀于人!”那一双眸子里带着仇恨和坚毅,此刻他的胸膛已经血肉模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阿柔被一个骑兵横放在马背上,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那少年面色一变,青肿的脸上出现一抹残忍的笑意:“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折磨你!”说罢打马向前冲去。
就这样一路被拖进了江阳城,当那骑兵下了马时,云朗已经周身没有知觉,甚至疼痛感都没有了,额头上全都是汗水,紧紧的咬着牙,嘴唇上都已经渗出了血来。
云朗抬头看去,这是一个豪府,门口两座庆云珍兽的石刻,那青色的牌匾上用金粉细细的勾出了一道金边,上书两个大字:林府。
随着那少年和马校尉一同进了府邸,那骑兵把绳索从马脖子上解了下来,蹲下身来,对着云朗说道:“你还真是命苦,栽到这位爷手里,你的小命也算是先丢了半条。”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开,站到那府邸大门的左侧。
阿柔此刻已经被放了下来,急匆匆的跑过来,冷不防摔了一个跟头,站起身来之后一下子扑到云朗的身上:“云哥儿,呜呜……”
云朗咧开嘴一笑:“阿柔莫哭,我没事儿。”
趴在地上的云朗动了动身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阿柔小手抚上了云朗的脸:“云哥儿,我们怎么办……”
云朗闭上眼睛,紧锁眉头,想到之前那骑兵的脸上也划过一丝不忍,想必此门中风气甚严,至于那少年,就应当是少主人一类的角色,活生生的一个二世祖罢!
想到这云朗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喊道:“狗官!如此待你辖下之民!尔子丧尽天良,嚣张跋扈……”
那刚转头守在门口的骑兵脸色一变,赶忙过来捂住云朗的嘴,云朗更是卖力:“天杀的!有种你把我放开!看我不杀了那厮!”
此刻,林家大院,前书房。
为首端坐着一人,颌下三缕青须,颇有气度,便是林家家主。此时正在议事,那云朗打得鼻青脸肿的少年也在此列,林家家主皱了皱眉头:“外边怎么回事,何人喧哗!”
一个下人模样的老头走了进来:“启禀家主,门外叫喊的是一个小乞丐。”
林家家主“哦”了一声:“给他些米粮,打发走了便是。”
那老头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那乞丐冲撞了少爷……”
林家家主的眼神瞥了一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儿子,站起身来怒骂道:“瞧你那点出息!和一个乞丐大打出手!”
那少年此刻更是一脸的委屈:“爹!他打我!”
林家家主早知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秉性,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向门外。
云朗此刻正被那骑兵捂嘴捂得严严实实,一声低沉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放开他!”
第2章 奇缘起
当云朗醒来时,天空已经放晴,阿柔依然在浅浅的睡着,她累坏了,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依稀记得昨夜云朗指着天地怒骂之时,星空中的那一缕微弱的光,渐渐的明亮放大,随后便是云朗昏厥之时,难道是自己犯了天怒吗?
云朗不禁恼恨,犯天怒又如何!爹娘已去,全村老少都被这一场天灾祸害的丢了性命,如若不是阿柔叫自己出村玩耍,恐怕这一条烂命也丢在了里面。
从那泥坑之中坐了起来,胸口传来一阵巨痛,云朗下意识的用手一摸,满手的鲜血。
这是什么?
深深的一道伤口,宛若是被利器划伤一般,云朗喘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巨痛。
“啊!”的一声轻喊了一声,额头上是细细腻腻的汗。
赶忙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那小河的岸边,清亮亮的河水波光粼粼,双手捧了一口河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河水中映着他的倒影,那胸口处一片的鲜血淋漓,云朗大惊,赶忙捧起一抔抔的水朝着那血迹的地方打去。
然而当这一片血迹被河水冲刷掉之时,深深的伤口竟然也看不出了,宛若长出了粉嫩的新肉一般,露出了隐隐的黑色图案,这是?
看那图案形制也甚是蹊跷,仿佛是什么物件儿硬生生的刺进了他的皮肉里,只有一层浅浅的黑色纹样,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阿柔……”云朗将阿柔推醒,阿柔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云朗,“云哥儿!”
云朗摸了摸阿柔的头:“从今天起,就只剩你我二人相依为命,阿柔,我们走吧。”
阿柔强行忍住那一股酸意,眼角仍然噙着泪水:“我阿爹阿娘真的没了么。”
云朗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看着那层层云雾,末了叹了口气道:“我们去给村里人立个碑吧!”
那一条裂缝尚在,云朗和阿柔走至那里便感受到一阵的凉意,只是在那裂缝边上慢慢的走着,再也不敢往下瞧,恐怕瞧一眼便是毕生难忘的伤痛。
云朗走到那广天神尊庙的跟前,攥着拳头斜着眼睛望着这所谓的广天神尊庙,心下更是恼怒,更有一股强烈的恨意生了出来。
我们日日拜你,可灾难来时你这法力无边的神尊可曾垂眼看过这虔诚的人们,那一场破天之灾到来之时,也未见什么劳什子神尊降世救人!
阿柔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云朗索性一脚将那庙门踹开,“当”的一声,那庙门上落下簌簌的灰尘,云朗还觉得不过瘾,上去又是几脚,双手抓着那木门,用尽力气的晃动着,终于随着云朗重重的趴在了地上,那庙门终究是被他拆了下来,压在身下。
云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站起身来,抹去额头的汗水,抽出随身的小刀,将那门板扎了个通透,随即又乱踩了几脚,用力的撅断,将那一块不大不小的木板抓在手里。
一手拉着阿柔,朝着那裂缝的尽头走去。
云朗和阿柔两人用手刨着周围的土,慢慢的垒成一个土堆,阿柔细嫩的小手上全是殷红的血,云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阿柔,停下来吧,我们已经不能再浪费体力了。”
阿柔红扑扑的小脸上全是泪水和滑腻腻的汗水,抬起头望着云朗轻声说道:“云哥儿,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打算要怎么办才好?”
云朗怔怔的望着远方:“我们去江阳城。”
“江阳城?”
“对,我们去江阳城看看有什么好生计。”云朗苦涩一笑道:“如今你我孑然一身,身无分文,一路上免不了要行乞,只是苦了你了阿柔。”
阿柔一把抱住云朗,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云哥儿,我不怕行乞……只是你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
云朗拥着阿柔,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从今以后不许再流泪了,这贼老天既然让我们两个侥幸活了下来,咱们就要瞪着眼睛看着这天,如何活出个人样儿来!”
“好!”阿柔重重的点了点头。
云朗爬起身来,抱着那块木板,用随身的小刀歪歪扭扭的刻上了几个大字:北荒村民八十余人之墓,幸存云朗阿柔镌记。
当云朗和阿柔踏出北荒村村口的那一刻,这莽莽天下,二人便一脚踏了进来,直到多年后云朗再次回到北荒村中静坐,依然能够感受到仿佛村中还存在着这些可爱的乡亲。
江阳城是中州下属县城,处于北方边关,人口却是众多,边军也在这里驻扎,不知不觉已经四日过去,云朗和阿柔这一路行乞而来,身上的衣衫早就破败的不成样子,衣衫褴褛。
走入江阳城中时,守卫并未苛责他们,生逢乱世,这样的流民已经多到数不清的地步,日行一善放他们入城吧。
守卫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己身上那旧袍子,想起家中老母,也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还能有一口粮吃,家中老母也可安生度日。
“小兄弟,且等一等!”那守卫望着步履蹒跚的云朗和阿柔,这么小的年纪便流离失所,守卫的心里不禁生出怜悯来。
守卫脱下那一身的旧袍子,本是边军,又是最下等的乡兵,哪里有什么军衣可穿?把那袍子递到云朗的手里,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大饼:“小兄弟,饿坏了吧,吃完了口粮,快快进城,这几日城里的老爷们正在施粥。”
云朗感激的谢过,将那偌大的袍子披在阿柔的身上,那半块大饼掰成了四瓣,给了阿柔两块,自己拿了一块,剩余的一块就放在阿柔衣裳的布袋子里面,朝着那守卫拜了拜:“大哥,谢谢你,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守卫笑了笑,刚想说话竟然是脸色一变,城门不远处只见一人一马飞奔而来,激起一阵阵的尘烟。
“快闪开!都滚一边去!”骑在马背上的人手里挥舞着长鞭,那一鞭子刚好打在守卫的身上,“啪”的一声。
守卫疼的龇牙咧嘴,来不及反应,自那一人一马的后面又是几匹烈马,马背上的人依然是如此张狂。
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一抖缰绳,马跑到云朗的身边大声呵斥道:“狗一样的东西,还不跪下!”
第1章 天灾始
千年前,有仙人散尽一生功法,融入问天镜中,后在那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中,问天镜四分五裂,碎片流落各处。
中州,北荒村。
两个孩子赤着脚在小河岸边挑着均匀的石子,其中一个慢吞吞的蹲在那里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小石片,石片扁平,他很懊恼,为什么自己打水漂总是赢不了阿柔?还有傻胖总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怎么能才能一下子打出三个水漂儿。
少年名叫云朗,是这北荒村中的渔户家的孩子,在他不远处的那一个女童,便是他口中打水漂总能轻易的打出三个的“漂儿妹”阿柔,阿柔本无姓氏,本着村中流传下来的古俗,女子未出阁前不得冠以姓氏,出嫁后随夫姓。
此时阿柔坐在河岸上,小脚丫伸进清亮亮的河水里,拍打着水花。
“阿柔,我还是丢不出三个水漂儿。”云朗挠了挠头,一脸的委屈。
“笨瓜,你若是丢不上来,咱们可是说好的,今晚你要抓两条大鱼才行。”阿柔撇了撇嘴,仰着头,眯着眼睛,感受着夏日里和煦的阳光,忍不住嘤咛一声。
北荒村有八十余户,隶属于江阳城,这里虽处北边,好在有一座硕大的湖泊,人们靠着这湖生活,日子倒也算上的安生平静。
“阿柔,我……我还是去抓鱼吧。”云朗小心翼翼的对着阿柔说道。
阿柔翻了翻白眼,依旧不曾理会,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心里盘算着两条鱼大概够几个人吃,爹娘,还有小元宝,还有云哥儿,还有……
云朗默默的将身上的粗布衫子脱了下来,将裤腿儿挽起,赤着脚慢吞吞的下了河,别看打水漂儿不怎么会,可这抓鱼却是一等一的。
那大湖与这条小河相连,由于是盛夏,鱼儿似乎也都躲在河中深处,云朗摸了半天,一无所获,索性走到小河中央,一个猛子便扎了进去。
“噗通!”一声,带来一阵阵的水花。
云朗水性甚好,他从稚龄时起,就在这小河中玩耍,哪里的鱼多,哪里的鱼肥美,哪里去不得,他是最清楚不过,眼下这当口,云朗已经潜到了深处,隐隐能看见那两块巨大的石头,在那石缝中间生存的鱼儿个头不大,然而那一身的细肉着实美味。
眼前看见一条小鱼,云朗双腿在水中蹬踏着水花,双手却是灵活的很,一个环抱便抓住了一条,在他手中的鱼儿也是极不听话,拼了命的摇摆着身子,云朗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小鱼儿的皮肉,指尖已经刺了进去,脚下使劲一踏,腰一挺直,朝着河面窜了上去。
就在这时周遭猛烈的一颤,巨大的声响传来,然而在水中却听不见,云朗受到这震荡的波及,忍不住呛了一口水,那手中的鱼儿也趁机逃脱。
呛了一口水的云朗借着那一股子推力,朝着岸边凫了过去,刚才那一阵巨大的震荡,阿柔险些栽进河里面,此刻脸上也是一阵的惊恐,看到云朗此刻也上了岸,阿柔的心绪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然而当云朗上岸之后,嘴巴却张得老大,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口中喃喃道:“爹……娘……”
阿柔心声诧异,当她顺着云朗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娘!”
小河不远处便是村庄,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布局,村落中八十余户都在这里,然而此刻望去,只有一条裂缝,一条深不知底的裂缝,而村落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只能看见村中的戏台的长杆,上面挂着一个旗子,上面还写着无名戏三个大字。
云朗什么也顾不得了,撒丫子似的没命的奔跑,阿柔在身后也是如此,小丫头此刻还光着脚,踩在那河边的软土上,猛地摔倒在那里,随后便是强行起身,继续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眼中噙着泪花。
当云朗到了这裂缝的边缘时,才看清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恐怖所在,在那一条裂缝的下面,深不见底,一片漆黑,能看得见的便是一丝丝的血迹,这里还有人生还,企图爬上来,然而那血迹却是到了一半再也看不见。
裂缝宽有十丈,长不知凡几,云朗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周身剧烈的颤抖,阿柔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此刻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云朗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起阿柔,沿着着裂缝,朝着另一端跑去。
阿柔自然知道云朗要去哪里,当下无话,紧紧跟随。
跑了不知道多久,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云朗和阿柔跑过了裂缝的尽头,那是一条小路,隐隐还能看到微弱的灯光,云朗满头大汗,手颤抖着推开那木门,拽着阿柔走进内堂。
这是一座庙。
云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着头,一下一下如同捣蒜一般,直到额头上渗出了血,可他还在没命的磕着,阿柔在一旁默默的流着眼泪。
一句话不说,当云朗站起身来时,猩红的血已经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拉起阿柔又是一路跑了回去,风声夹杂着两个人的喘息声,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云朗的手里都是滑腻的汗水,这般没命的奔跑,这一路上也不知摔倒了几回又重新的爬起。
无边的黑暗笼罩在这两个还年少的孩子身上,全村人的丧命让这两个孩子已然崩溃,如同两个提线木偶一般,在生死线上奔跑,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然而云朗却慢慢的停了下来,远处漆黑一片,没有灯火,更没有老更夫敲着竹板打着灯笼,当下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大吼:“啊……贼老天!”
四周本是山谷,这一声吼久久在山谷中回荡,“我去砸了这劳什子广天神尊庙!”
阿柔此刻已经是欲哭无泪,双目无神道:“没用了,没用了……”
天空出现一道微光,正是从那裂缝之中飞了出来,到了云朗的面前,当云朗睁大眼睛企图看个清楚时,随着一阵巨痛的传来,眼前再也看不清东西,昏厥在地。
阿柔看着眼前这景象,大声的喊叫着,拼命的摇晃着云朗的身子:“云哥儿!云哥儿!”
声嘶力竭,最终倒在云朗的身上,这一天,北荒村八十余口丧命地陷之下。
第312章 十年剑,斩魔獠
杜长生看见那囚笼之中的黑衣人,登时脸色一沉,便要挥手将这黑衣人也沉入虚无炼狱之中去,且看天一道人挥了挥手道:“且慢!”
天一道人见杜长生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惊涛阁竟然还有此等陋习?这弟子天资聪颖,且修为不错,更难得的是他这一手棋道十分强劲,你将这弟子也投入虚无炼狱中去,你就不心疼?”
杜长生听闻此言,冷哼了一声道:“这是我惊涛阁的家事,老掌教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天一道人又是嘿嘿一笑:“可这也是我仙门的家事!”
杜长生一愣,随即便放下手来,朝着天一道人拱了拱手:“老掌教说得是。”
“既如此,便饶了这人的命吧,说起来也与我有些渊源,既然他爹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权且当是老夫仗着还有点薄面,跟你要人罢了。”
天一道人这话说得客气,杜长生为了让惊涛阁成为仙门之中的一份子,好瓜分这十三州的气运,此刻也是点了点头:“好,这弟子任凭老掌教处置。”
天一道人点了点头,朝着那虚空挥了挥手,便要破去这珍珑棋局形成的牢笼,只见他手中一道清冽的真气打出,发出“砰”的一声。
且看去,这牢笼依然尚在,天一道人心中暗暗惊讶,这牢笼到底是什么?
云朗随之走上前来,挥了挥手,便见他袍袖之中五色齐放,形成了一道流光,继而这牢笼在虚空之中片片散去。
天一道人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敏锐的目光似乎捕捉到了某一种不寻常,尤其是云朗手中仍然抓着的那一柄扩大化的问天镜。
当即,天一道人猛地一睁眼,瞳孔之中便放出那一道毫光,然而这一道毫光打在云朗的身上却丝毫没有用处,概因这是问天镜的主动防御,为护主身。
天一道人最先是一愣,继而目光之中充斥着狂热,这少年郎手中拿着的这件东西,定然是非同寻常的宝物。
原来,天一道人的双眸与众不同,这一双眼眸中藏有神光,可刷掉法器和灵宝,对于先天圣物和高手大能手上的宝物天一道人虽没有办法,但对寻常对手的宝物,这眼眸里的神光却是可以轻松将这宝物刷掉,落入他的手中。
故而天一道人很是确定,云朗手中的那一杆长镜,绝非凡品,一定是仙圣随身之物!
想到这里,天一道人嘿嘿一笑道:“少年郎好气魄!”
镜老挡住了天一道人的这一击,随即进入了云朗的内府之中,问天镜也随之变小,继而进入了云朗的内府。
云朗朝着天一道人作了一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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