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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玄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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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道来?”
这头鱼怪被人一把揪住,顿时吓破了胆,尖叫道:“仙长莫要杀我!小的也只是运气好。前些日瞧见此处水府的主人被几个和尚带走,守了两三日也不见回来,这才大胆来此盘踞,小的从未做过害人的勾当,也不知人肉是什么滋味……”
从鱼怪物口中,康摩言确认沙和尚已经离开此地,不由的暗道一声好运,又询问一番,才略微了解流沙河的情况。
流沙河足有八百里宽,因水流太快,又有黄沙搅动。从而导致鹅毛不飘,芦花沉底,故而虽然水汽充盈,却无有什么生灵,等闲妖怪若无上乘的御水本领,决不能在此处呆的束缚。原本沙和尚在时,以流沙河的界碑为准,往上游和下游各三千里,无有半个妖怪敢在这一范围内盘桓,只因沙和尚不是个好脾气,瞧见不顺眼的便直接打杀,绝无二话。而最为关键的是,这位老大是从天庭被贬下来,怎会瞧着妖怪顺眼?说不得,清出好大一片场地。
也是三日前,沙和尚同猪刚鬣好生斗了几场,场面颇大,惹得许多小妖探查,这才有人知道,盘距此地许多年的凶神恶煞,被人收走。如今这段水域,却被几个赶早的水妖占踞,这头鱼怪道行不济,也只占了尺寸之地,把康摩言当成前来分摊好处的小妖,这才出口喝问。
康摩言把话问清,才在心中合计道:“按着这鱼怪所说,沙和尚走后,后来的一些妖怪都是微末道行,不足为惧,只是不知道这流沙河可是共工肉身所化?”
想到此处,康摩言随手将这鱼怪纳入戍土金钟的阵法内,之前被阿氏多认出,康摩言便小心了许多,如今这头妖怪既然撞见自己的行踪,便不能随手放了,免得日后真因这妖怪。被人查出自己的去向。
康摩言同时把念头探入,向相柳问道:“方才在下有摄入一道水流,前辈可能瞧出是否跟共工大尊的肉身有关?”
相柳冷哼一声,缓缓道:“不过是夹杂了些沙土的凡水,却拿来让我老人家分辨,可是怀疑我眼光么?你这小子,有这许多心思,不如好生修炼七转玄水诀,免得到时候寻到大尊的肉身,还因修炼不足,只能过过眼瘾。”
见说流沙河不是共工的肉身,康摩言倒也不失望,他本就认为黑水河可能性更大一些,只是因为流沙河更近,才先到此处。至于相柳认为他是在试探,康摩言也不做解释,只将先前的鱼怪扔给了戍土金钟阵法中金眼雕,吩咐这鸟儿好生盘问,这才打定主意,立刻动身去黑水河。
自从之前从阿氏多手中逃脱,康摩言将王道灵和金眼雕摄入戍土金钟之后,考虑到一个人更加得力,他便再未把二人放出,将鱼怪扔给金眼雕之后,康摩言仍是独自一人,催起云头,一路向西,横渡流沙河。
流沙河有八百里宽阔,依着康摩言如今的道行,也是一眼望不到边,只见到远处水天一色,茫茫一片浑浊,片刻功夫飞出两三百里之后,仍是见不到对岸。
康摩言倒也不并不焦急,他盘坐在云头上,闭目凝神,感受下方腾腾水汽,忍不住想道:“此处水汽如此充裕,比之泾河还要胜出许多,水流之中还有一种磅礴之力,难怪当初卷帘大将要寻这一块好地方做水府。只不过寻找共工的肉身才是正经,这里虽好,我却不能贪念,日后若无更好的地方,再回转此处罢。”
康摩言在云上打坐片刻,吸收了不少水汽,正要沉入修炼一番,忽的心中一动,睁眼去看,发现前方水面上有两方妖精对持。
对持双方各有五六十头妖怪,虽然都有踏浪的本领,修为却不甚强,连打头的两头大妖,也不过是刚刚化形,相当道门练气化液水准的道行,其余妖精则连引气入窍水准也无,还比不过先前被康摩言收下的鱼怪。
康摩言这种时候并不愿多惹麻烦,只是以他如今的道行,却也不会因为这些小妖而绕路去行,这小白脸只把云头一卷,让下方众妖瞧不见自家容貌,便打算直接飞过去。
文xin阁
一六七 一件破落法宝
下方对持的妖怪。一方是长着虾头,身形瘦长的虾兵,由一头手执三叉股,身长有丈余高下的虾兵带领,五六十头长着三角脑袋的虾兵,各自晃着细长的触须,手中擎着奇形怪状的兵刃,跃跃欲动。另一方则是一队蟹怪,打头的一只虽然身高只有对面虾将的一半,但体型却足有对方四五个粗细,他身后的蟹怪要小上一号,不过亦是十分壮实,体外都生有硬甲。
这头巨型蟹怪手执一柄金丝大环刀,脑袋上探出两根尺许长的眼睛,咕噜噜乱转,警惕的盯着对手。
水族之中,常有虾蟹修炼成精,康摩言早在泾河时便见过许多虾兵蟹将,后来亦是在东海龙宫亲自扮过水族夜叉,只须瞧上一眼,便能看出这两队妖怪野生的很。都不是水府豢养,想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起了争执。
康摩言自然对这等事情提不起兴趣,将云头卷起便要直接飞过,谁知下方那头蟹将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一只盯住对手的同时,另一只眼观八方,恰好瞧见头顶起了一团白生生的怪云。
蟹将暗道:“真要斗起来,说不好伤了我的孩儿们,弱了实力,便是胜了这场,也没能力占据此处水域。也是这群臭虾不知我法宝的厉害,且先拿头顶这团妖云展示展示,好叫他们知难而退,我好不战而胜!”
这头蟹将也是脑袋未有进化完全,一时间想不开,只把眼前的虾兵视作最大敌手,竟然未有想过,腾云驾雾的妖怪岂是好惹?
“呔!”
蟹将一声暴喝,手中金丝环刀猛然绽开两圈青光,在自家儿郎们得意的目光中,以及对手们惊骇的表情下,这头夯货得意洋洋的默念一道口诀,金丝环刀猛的一震,便脱了他的螯钳,赫然朝着上方白云绞去。
“咦?竟然是件法宝!”
坐在云头上,正自闭目养神的康摩言,忽然睁开双目。发出一声轻呼。
下方这群妖怪,即使各自法力都强横十倍,康摩言也不把他们放在眼中,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妖怪之中,居然拥有一件法宝。
天底下能被修真之士瞧在眼中的,只有法宝,符宝,神兵三种。凡是能够蕴含法力的材料,譬如符纸一类,只消得将修炼者真气灌入,炼化成符纸本身的灵力,便能用来施展法术,属于符宝一类。康摩言手中的噬阴骨杖和三山符箓,都是符宝一类。而神兵一类,亦是用特殊材料炼制,千锤百炼,把各种材料炼至浑然一体,纳万斤于手掌,坚不可摧,才算神兵。
对修炼之人来说。符宝与神兵炼制起来并不困难,故而这两者相对法宝来说较为常见。像符箓三宗这等门派,凡是入门弟子,几乎都有一张符箓傍身,威力尚且不提,普及程度却算是极高。而神兵一类更是不少,但凡妖怪手中的古怪兵刃,大多都是神兵一类,康摩言去一次龙宫,顺出来的宝贝,除了本身穿的白衫,两杆无用的黄旗,其余金锏、金鞭、青锋七星剑、桃木槌,都是神兵一类。
相对而言,法宝则要罕见的多。
法宝亦能用来收放法力,但跟符宝不同的是,法宝之中被炼入各种禁制,凑成变化无穷的阵法,运用起来便不止收放法术那般简单。而将禁制炼入法宝之中,组成阵法,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不禁掌握这种手段的人极少,而且施展起来也是一件极耗修为的事情,,炼制法宝有许多困难,这便导致法宝的数量,远远不能跟符宝和神兵相比。
康摩言自修炼以来,除了自家把玩的戍土金钟,倒还未见过真正称得上法宝的东西。此时发现蟹怪扔出来的大刀。青光晃时,居然有禁制在发生变化,康摩言不由得生出兴趣,从身下的云头探出手掌,轻轻一抓,便把这柄四五尺长,半尺多宽的大刀抓在手心。
下方百十来头妖精,原本都被蟹怪这手亮法宝的动作震撼到,那群虾兵更是有许多心中打了退堂鼓,此时却猛然瞧见云头上,探出一只大手,轻描淡写的将明晃晃的大刀收走,各自心中惊骇顿时扩大十倍,有那胆量不足的,立刻脚下一软,连浪头也催不住,砰砰跌入水中。
金丝环刀一入手,康摩言便有些失望,虽然这件物什也能称得上法宝,其实却有些勉强。金丝环刀之中,统共才有三道禁制,起到的作用,也只是使操纵者能够隔空祭起这件法宝伤人。作用好似修炼出剑气之人,运用真气裹住剑体飞出御敌一般。
戍土金钟之内有一百零八道禁制变化,各种妙用,便是康摩言得来许久,如今也未有完全掌握,对比起来,这口金丝环刀着实不能入流。
康摩言在云头上思忖片刻,下方一干妖精之中便有几头机灵的率先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忙不迭的向水下遁去。其余妖精被带动,纷纷惊醒,呼啦啦响水下遁逃。连那头蟹怪也知撞到铁板,竟也顾不得召唤自家的法宝,狠命的踢开两头碍事的小妖,疯狂向流沙河深处逃窜。
康摩言把金丝环刀收入元神,神手向下方一捞,顿时抄出一团亩许大小的水域,那群小妖还在各处逃窜,浑然不知已经落入旁人手心。康摩言只将他们摄来,还未想好如何处置,便随手扔进戍土金钟内,交给了金眼雕。
把这群小妖们拿下之后,康摩言忽然心中一动,体内飞出几道金色符篆,在云头上一卷,扔出一名黄袍道人,正是王道灵。
这头蛤蟆精自从在青城山被康摩言收拾过一遭之后,便知这小白脸也不是好说话的人,虽然心中尚有许多不满,表面上却已经安分许多,此番同阿氏多斗法之后,康摩言为图方便,把他摄入阵中数日,王道灵倒是未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康摩言当初把这蛤蟆精拿下,一来是给白素贞有个交代,二来也是瞧他有结丹道行,日后或者堪用。康摩言也知,王道灵不能像金眼雕一般推心置腹,这蛤蟆表面上能够安分,已是不错的情况,也不须去计较他心中如何作想。
康摩言将王道灵放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王道灵,你心中所想,我清楚得很,故而也不会真把你当做杂役使唤。只是我暂且要借助你的力量,才在你体内种了一道佛门咒术。这道咒术唤作妙品莲华咒,有摄人心魄的作用!不过现下妙品莲华咒的咒力尚被封禁。未有展开,日后待我法身有成,自然会将其抹去还你自由。我念你当初于我有些帮助,此刻有一天大的好处给你,你得了之后顺便替我做一件事情罢。”
王道灵知道康摩言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其余都是浮云,即便见说有些好处,却也不当真,只是嘿了一声道:“康道长有何事要贫道去做,直接吩咐便好,莫提当年的事,让人听来唏嘘不已。”
康摩言也不在意王道灵话中有话,只是呵呵笑道:“倒也不是一件大事,我见此地水汽充盈,适合修炼水系的法术,对你大有好处,故而想问一声,你可是愿意与我同行,还是留在此地修炼?”
王道灵把脖颈伸长,向云下探望,发觉流沙河水势蓬勃,有滔滔大力,心中不禁大为意动,但他长时间同康摩言打交道,心中早将这小白脸妖魔化,视为人间凶煞,平生克星,虽然见下方水好,却仍是不敢鲁莽答应,只是平淡说道:“此地适合建一座水府。”
康摩言笑道:“既然你也觉得流沙河不错,不若便留下好生修炼,也好试着凝练元神。我还要往前赶路,就与你在此地别过,不过你修炼闲暇,可将前来叨扰的小妖们归拢一番,着他们照料水府。”
王道灵心道:“原来是叫我替他置一份家当,这小白脸果然没按好心,不过他向来狡猾,怎会任我留在此地?我若是把那什么妙品莲华咒驱逐,可不是能扬长而去?天大地大,自在最大,莫非他以为我会留恋这道水脉不成?”
康摩言伸手一划,便将云头分作两半,自己驾了一半正要向前飞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头冲王道灵淡淡说道:“对了,那道妙品莲华咒原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只是我修炼了数百年,如今已经掌握许多妙用,王道长可千万别想不开去炼化这道佛咒,说不好弄得走火入魔,被咒术侵入心神,到时候便是我立时能够发现,万里之外,也赶不及来相救!”
言罢,康摩言卷云便走,只留下王道灵石化在哪里,沉吟良久,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此处大水确实不错,我便是要炼化妙品莲华咒,也得法力精进一些才更有机会,若是能够在此地练成元神,便也不再惧怕这小白脸,再不用受人摆布!”
王道灵把心思理顺,这才落下云头,在水面上抄了一把浑水略略感应,心道:“这水果然不错,不光水势浩大,流动也急,却不知有没有妖怪先行占据,倘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家伙,我便将其收伏,也过一把做老爷的瘾头!”
这丑陋道人计议已定,将身一扭,便恢复了蛤蟆的本相,缓缓向水下沉去。
一六八 圣婴大王
有金眼雕在,康摩言不须费心去管束收摄来的一干妖精,他原本不欲将这些妖怪如何,但既然拿下,也不会再好心再放开,此去黑水河,若是确认正是共工血脉所化,康摩言留下来修炼,这群水族亦可用来驱使。
康摩言把王道灵安置之后,想到沙和尚刚被收走,再前行不久便有可能撞见那支西游的队伍,但这小白脸此时并无打算找他们去叙旧,故而便直接把云头再度拔高,起有千丈高下,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云朵,都只在身边飘过,确认云头藏在其中,浑如滴水入海,再也不须烦恼被人撞见,康摩言这才催云而行。
这小白脸在云头前方起一道禁制,阻隔了高空的罡风,推开层层云阻,一路向西,倒也悠闲。
云彩是地上水汽升腾所化,康摩言将云头拔高,刚好起在天地间的云层之中,感受四周氤氲的水汽,这小白脸心中一动,便起了修炼的心思。
七转玄水诀非得练成第二转之后,才能最大限度的扩充法力,吸收更多共工血脉,康摩言力求最好,心中早已决定,无论黑水河是否是自家所寻,却总要把第二转的功法练成,才去尝试锤炼法身。如今练成第一转还遥遥无期,这小白脸得了空闲,便不肯有半分浪费。
康摩言将体内法力调动,再把七转玄水诀运转开来,开始缓缓扩充自家经脉。
人体内的经脉丹田,相当于盛纳法力的器皿,康摩言元神圆满之后,随时保持体内法力的满盈,本以为法身在即,只要有神魔或者真龙的血脉,便能立刻着手吸收,然后锤炼肉身。
但修炼七转玄水诀之后,康摩言才赫然发现,自身淬炼久已的经脉远远未有达到顶点,换句话说,便是仍有潜力可以开发。他在青城山修炼四五日,就使得自身一处经脉扩充了几分,法力亦是隐隐有升,按此去推,若是把一转练成,自身法力甚或能更浑厚几倍,由此祭炼而成的法身,自然也要比原先强横几倍。
七转玄水诀只是一套口诀,其中并无解释七转之间的各种变化,康摩言直到修炼起来,才晓得第一转变化,是将经脉扩充,好盛纳更多法力。至于第二转有何好处,却是分毫不知。第三转能把一条大河控制,第七转能控制天下水脉,这些都是相柳之前说起过,康摩言才能知晓几分,这小白脸道人后来也曾抹下脸面询问过相柳,但在这件事上相柳颇为拿捏,康摩言撞了一鼻子灰,也未有问出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闷头修炼,待得修至第二转,自然而然知晓个中变化。
有了前次的经验,康摩言此番修炼顺利了许多,这一路也无人搅扰,足足过去二十余日的时间,他才缓缓吐出一口冰寒水气,停了法诀,转而开始温养撑开的一段经脉。
康摩言微微感应,觉出体内法力精进许多,运转时隐约带有一道磅礴力量,浑有一股横冲直撞,好似天地间任由纵横,神佛不挡的气势。只是这股气势非常细弱,似有还无,康摩言体察一番也不能十分确认,便自轻轻放过。
再行几日,康摩言温养经脉结束,忽然记起戍土金钟内的一干妖怪,心中想到:“练气入窍阶段的妖精都是小妖,法力不济,这些日不饮不食,不知是否有饿死的。”
想到此处,康摩言便要把金眼雕唤出询问,他刚转动戍土金钟,忽然耳廓一动,听到前方云层间,隐约有哭声传来。声音极为细弱,好似隔了很远,偏偏夹杂几道声响极为清晰,从声音当中,能够辨认出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正在委屈啼哭。
康摩言心中一动,忖道:“不知是个什么妖精作怪,居然用这种手段糊弄人。”
这小白脸道人虽然好奇,却心系自身修炼,略一合计,便把云头再度拔高百丈,仍以赶路为先,欲要绕行过去。
只是再行数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不远不近,康摩言这才谨慎起来,沉吟片刻,忽然住了云头,朝着哭啼声传来的方向朗声喝道:“是哪里的道友,还请现身一见!”
声波过处,真气滚滚,排挡开层层云气,直透十里之外。只见云团开处,数里之外,一小撮仿佛灯焰大小的红色火苗,伴着哭声嘤嘤,不住地跳跃攒动,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但这小撮火苗在猎猎罡风,茵茵水气之中,虽然不住的闪动,却偏个燃烧得有声有色,久久不熄。
康摩言等了良久,除了那一点火苗中不断传出啼哭之声,未有听到任何回答,这小白脸道人心中不由恼怒道:“我匆匆赶路,已经有意避过地上的高山深林,怎的还有许多麻烦惹上?这妖怪可是不知元神道行的厉害!?”
康摩言瞧那点火苗也是平常,便将法力催动,身后立刻生出一张寒光聚成的大手,横空飞出,到了灯焰前方,掌风一掴,火苗立时一阵连闪,堪堪将灭。但那点火焰明显有法力支撑,便是焰头被掌风带成肉眼不见,好似灭掉,过了片刻却又悄悄复燃,继续跳跃。
康摩言心念一动,盖在火焰上方的大手忽然伸出拇指食指,二指一合,便捏了下去。
“也不知这团火苗,是一道什么法术,竟然能抵住我的寒气!”
水能克火,而且康摩言体内真气冰寒无比,便是煅烧通红的烙铁,亦能被他的寒气瞬间冻成冰坨,如今不过是一点火苗,这一指捏下去,绝无不灭的道理。
两只巨大的手指轻轻捏合,扑哧一声,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啼哭声戛然而止,那团火焰也被寒气重重裹住,忽悠不见。
“这火焰有些古怪!”
那点火焰虽然已经消失,但康摩言随之感应到,法力凝聚而成的巨手上面,忽然传来一股灼烈无比的热力,直透脏腑,侵人骨髓!好似一条水蛭,透过法力传递过来,直向元神侵蚀。
康摩言的神色一凛,双手一拍,便切断自身法力跟那只手掌的联系,随即体内寒气一震,在身外刮出一阵罡风,把侵蚀而来的热力,抵在距身体三尺开外的位置,这才又一次冷冷喝道:“康某无意冒犯,是哪位道友在此,还请现身一见!”
那只巨大的手掌失去法力支撑,顿时溃散成无数细小的水滴,随后每一颗水滴上,都闪出一朵明亮的红色火花,万千火花凑在一处,汇成了一张赫赫燃烧的巨型手掌。
康摩言瞧得对面的火焰能燃烧法力,不由得暗暗心惊,忖道:“这般法力分明胜我几分,若不是我及时收回法术,被这火焰蔓延过来,则要十分棘手!”
巨大的焰头渐渐收拢,聚成一座红色的云头,这团红云处在层层白色之间显得颇为扎眼。一名七八岁的小童端坐红云之上,头上梳着两撮羊角小辫,身上穿一件大红肚兜,赤膊光脚,双眼清澈明亮,好似不谙世事,但眸子深处却有两团细不可察的火焰在轻轻燃烧。
这名小童抬头看了一眼,康摩言顿时感觉身上一痛,好似被看过的地方,有一点如同针头大小的火焰在灼灼燃烧。
在修炼之人的眼中,实力是最为重要的衡量标准,而以貌取人最是要不得,女妖精貌美,却大多心如蛇蝎,或者可能就是蛇蝎变化,而有些人瞧来面善,同样不代表好惹,譬如那些该死的和尚。眼前的家伙,瞧来不过是一个小童,只瞧神态面貌,似乎也无多少心机,若说打扮,更是摆到街面上,很容易被拐走的可怜娃娃。
但只是方才一眼,康摩言便清楚的感觉到,这名看似娃娃的家伙,道行在自家之上!
康摩言定住心神,将体内寒气散出,悄无声息的逼住对方目光之中透出的热力,这才朝那童子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康摩言,正在赶路,无意惊动,若是道友不怪罪,在下这便绕路而行。”说话之时,康摩言体内偷偷飞出一道符篆,做好了准备,一旦说不通,便祭起戍土金钟飞遁。
那童子见说,清喝一声,声音听来正是七八岁年纪,只是口气却显得老气横秋,叱道:“你是那方的道人,来我枯松涧作甚?我正在此间祭炼法身,你却跑来掐灭我打出的三昧真火,害我这几日的功夫白费,要如何来赔,你速速道来!若是说不出,便把肉身留下,做个烧烤来吃,我放你元神去阴曹地府投胎重修。”
童子一通话说完,康摩言差点从云头上跌下去,不须想也便猜到对方的来历,又是枯松涧,又是三昧真火,除了红孩儿还能有谁?想到三昧真火的威力,这小白脸暗道一声晦气,赶忙陪了笑脸,呵呵笑道:“尊驾莫非是圣婴大王?真是久仰久仰,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与你父亲有旧,都是自家人,圣婴大王何苦为难于我?”
那童子闻言冷笑道:“我便是红孩儿又如何?你与那老东西有关系,不说还好,说了,今日便容不得你走!”
一六九 三昧真火
“这倒霉孩子,叛逆期了是怎的?这么称呼自己的老爹!”
康摩言心中腹诽几句,但看到红孩儿此时正一脸冷意,眸中火焰好似毒蛇一般,便知道不是时机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他心中念头转动,赶忙改口道:“说起来,其实我和那老东西也不是很熟,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一面之缘,那个,红孩儿同学,咱们还是讨论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康摩言只是顺着话题赶话,不料红孩儿听后忽的勃然大怒,站在红云上跳着脚尖声叫道:“你这姓康的小贼,怎能如此说我父王!不消说了,非把你做成烤肉不成!”
话音不落,这小童扬手便打出一道火蛇,再运掌一推,掌风立时裹住红色的焰头,毒蛇出洞一般绞杀过来,
“没有天理!他说便成,我道一句就要被做成烤肉!”
一见红孩儿亮出火焰,康摩言顿觉头疼不已,他毕竟不通火系法术,无法分辨这看似随手打出的焰头,是否便是那道赫赫有名,连齐天大圣的法身也能烧坏的三昧真火。方才康摩言只是尝试掐灭一丁点火星,便差点引火烧身,对方骤然亮出一大片手段,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红孩儿道友慢来,若是想要吃肉,便吃那东土大唐的唐僧肉,那唐和尚是金蝉子转世,细皮嫩肉,不光肉味香喷喷十分滑口,还能延年益寿,有长生的效用。”
康摩言转身避开激射过来的红色焰头,口中却不忘胡言乱扯一通,这小白脸随手甩出一泼水势,扑打过去,顿时把一团火焰灭掉小半。康摩言见不是凡水扑灭不掉的三昧真火,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知道眼前的小孩儿还不是那种拼命三郎一般,上手便使唤不要命招数的家伙。
红孩儿尚在祭炼法身,与太乙金仙境界还有一步之遥,这般道行若是不动用三昧真火,康摩言倒是不甚惧怕,有戍土金钟在手,再加上五雷正法的遁术,即便斗法不过,逃命总是够用的。
这小白脸道人思忖前后,不愿就此惹下一名大敌,红孩儿日后要去观世音菩萨身边做善财童子,若是记起仇来,不拘使用什么手段,就算只是在菩萨耳边吹吹小风,惹出的后果,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康摩言心中算计,黑水河就在这一条西去的路线上,说不定只距此地不远,对红孩儿这等妖精来说,千里万里只是等闲,若是真个将其竖为大敌,便是此刻能够走脱,只怕日后在黑水河修炼起来也有许多麻烦。故而,眼见尚有回转余地,康摩言便打算以和为贵,化解这次误会。
康摩言这边正在思索说辞,红孩儿忽然住了法术,把一道扔出好远的火蛇,随手一招便纳入手心,这小童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好奇的问道:“那唐和尚的肉果真像你说的那这好吃么?这和尚现在又在哪处?”
不得不说,瞪大眼睛巴巴的表情,放在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面上,杀伤力是十分惊人的,倘若他说的不是人肉好不好吃的话题。
康摩言心中想道:“感情这娃还不知道唐和尚的肉好吃的事情,如此一来,日后怎能皈依我佛?罢了,西天取经总要凑齐八十一难才好,虽然我是外来人员,但也得为这件功德无量的大事,出一份力不是?况且我也是为这娃子好。”
这小白脸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眼见有个话题能把红孩儿胃口吊起来,怎肯轻易放过?恨不能这就扑上去揽住住对方的脖颈,把佛门舌绽莲花的本领使唤出来。
康摩言其实也是这么做的,这小白脸当即发挥了无限的想象力,搜刮记忆中有的没的各式肉类的菜名,把一个活生生的唐和尚,说成烤全羊一般,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能做菜,只把红孩儿说的眸中精光四射,口中直咽口水,康摩言自家里却差点恶心的呕吐出来。
红孩儿一脸向往的神色,此时瞧看康摩言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崇拜,巴巴的问道:“道长快说那唐和尚现今在什么地方,俺这就将他擒捉回来,到时候也请道长吃上一回那个,那个什么什么九转大肠,爆炒腰肚……”
噗!
听到红孩儿说的话,康摩言早已不用的胃肠顿时一通猛烈的翻搅,真气亦是一阵紊乱,好生调和一番,这小白脸才长出一口气,脸色煞白的说道:“我月前从东方飞来时,瞧见那和尚正在流沙河附近,也不知距此地有多远,何时能到,不过枯松涧倒是他必经之路,圣婴道友候在此地,倒也不怕他来不了这里。”
红孩儿双眼放光道:“如此算来,用不了多久他们便要经过此地,倒也省去我前去拿他。”
康摩言心道:“这倒霉孩子没学好数学,我腾云驾雾,用了月余时间飞过的路程,换成那肉体凡胎的和尚去走,非得一两年才能赶到,说不得路上还有耽搁,翻山越岭,降妖伏魔不知多少时日才能到了此地。”
这些话自不会同红孩儿说起,眼前小童一脸期待,这小白脸道人也不忍心坏人好梦不是?
眼见气氛缓和,康摩言赶忙抓住机会,拱手告辞道:“那唐朝和尚手下有几个能打的徒弟护持,先前有妖精想要下手,都被他徒弟打发了,圣婴大王若是真要吃唐僧肉,却得早作准备,贫道就不打扰了!”
红孩儿挥挥小手,老气横秋道:“我辈修行,若是到了元神道行,便可长生不死,即使天长日久有一天肉身腐烂,亦可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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