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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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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只好问道:“一向听说佛门慈悲为怀,却不知大师们这般作法,可是慈悲吗?”

“此举乃是为田施主曾造下无限罪孽,这是让他在世间化解恶业,免得坠落地狱,**苦海,正是大慈悲,大造化,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方生说着这话时,语音口气都是极温和的;但双目之中凶芒毕露,便如苍鹰搏兔,嘴角边笑容已凝结,那样子却不像是笑,恰似一个刀刻上去的符号。

话说到这样,那是彻底撕破脸皮,但也都讲的清清楚楚的了,林平之一时气结,下意识的便已按剑,这却并非是想要拔剑出手,可众高僧一见之下,立时大惊失色,个个退了半步才稳住。

“你,你,你,你是想,想,想干什么!?”方生惶然道,林平之看这架势,却知他们误会了,但自己现在该如何抉择,目光又转向了田伯光,但田伯光仍然只是拼命摇头,是了,他也误会了,只当自己要马上出手。

那不可能,我还没那么幼稚冲动,莫说我现在伤势未愈,根本没什么战力,退一步说,就算没受伤,现下曲洋的事尚未解决,怎么能再生事端,只怕这些少林僧人,抓的就是这个机会。

再退一步说,就算什么问题也没有,自己怎么动这个手,无论是否说明田伯光就是自己的徒弟,就凭田伯光的身份,能帮自己的,大概就只有刘正风和曲洋祖孙了,连刘正风的徒弟都不会插手的,自己又哪里有力量作的到。

那好,既然他们以为自己还有一个厉害家族,索性以此欺诈吧,不过那估计也没啥用,现在是暂时没法帮你了,对不起,兄弟。

“本家家训,万不可受人胁迫,你们想怎样也罢,想让我屈服,那不可能,若我的兄弟真出了事,自有本家长辈为我出头伸冤,违背家训却万万不可。”

这个?这话确实有些唬人,武林传说中,有时确实会有些武学极高,甚至天下无敌的人归隐于江湖,再无人知,但传下来的后人却仍是强大之极,林平之编撰的桃源传说,和尚们也是听过的,否则他们也不会打这些主意了。

“林公子当真不在乎朋友的安危了吗?据我们所知,这人对你可是很真心的呕?”方生紧张之下,却连“施主”,“老衲”之类的称呼都忘了,这已纯粹是自居于绑架犯的身份来说话的了。

林平之微微冷笑道:“若他真的残废到不可挽救,我自会设法杀了他,不让他再活在世上,可是所有跟这件事相关的人,我定要他们个个惨死。”

说着他又补充道:“一个人在世上只要还有亲人,还有妻儿,我不信我查不出来,谁要想跟我玩,那就玩到底!”

这话一说,一群高僧们个个脸色大变,果然,他们明着都是有道高僧,暗地里其实每一个都有老婆孩子,方生更是现有数房妻妾。

方生愣了几秒,这才强作笑容道:“善哉,善哉,施主何以煞气如此之大,人生在世,当守正勿邪,施主这般心生恶念,欲行恶事,已犯下五无间大罪恶业,地狱之中刀山剑树,油锅火海,正为尔辈所设。”

“地狱?哈,哈,哈哈。。。。。。”林平之哑然失笑道:“连你们这样的善和尚都不怕,难道我还怕吗?”

方生身边一人怒视林平之道:“好狂妄的小子,少林派乃武林至尊,矗立于天下千余年不倒,敢跟少林玩把戏的,便什么样的大魔头,大势力,也早被佛爷们斩尽杀绝了,你这初出江湖的小子,便敢口出狂言!”

林平之再不多说,该说的都说过了,跟这些人多谈无益,随之拂袖而去,走之时面上的表情却是轻松无比,脚步动作之中,也显出心中绝无一丝一毫的波动。

“师兄,你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根本就把朋友当狗的,他好像真不在乎唉。”

“是啊,要真是他没把田伯光当个东西,我们这样徒然结仇,只怕未必是什么善策啊。”

。。。。。。

林平之刚脱离他们,众僧便议论开了,方生也觉摸不着头脑,是啊,林平之看来镇定如常,如果他们绑架的这个人,真的和他很亲近,心中有感情,必然形于身体眼神表情的某些方面,那便再怎么掩饰,也难装的十分完美,除非是内家修行极高的绝世强者。

可林平之分明功力不强,这就不对,但他们不知道,林平之本身便是创造出来的特异之人,再加他逆练辟邪剑法,整个的过程就是忍,他对身心的控制力,是别人不能想像的。

一二三章金盆洗手,神剑纵横(十六)

此时众人却还在争执不休关于曲洋之事;林平之径直走到庭院正中,往当中一张太师椅上斜斜的一坐,两条腿搭到面前的一张供桌上,两眼看着天道:“有什么可争的,今天的事已经结束了,曲洋是衡山派的客人,便有什么恩怨,也不能在此处解决。”

若是今天战斗之前,他这么作,只怕早已嘘声一片,但此时却没有一个多说什么了。

一个道士越众而出道:“这位曲洋,可是魔。。。。。。”

林平之立即打断他:“他是什么人无关紧要,你是什么人?跑来这儿作什么的?”

“在下武当派清虚,特来。。。。。。”那道人刚开口,林平之又立即打断他。

“刘正风曲洋今日之事,是五岳剑派公事,关你们什么事?”林平之道。

那道人一时语塞,便想要退下,可他身后一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他便又上前道:“天下人之事,天下人管,魔教屠戮苍生,但凡我等武林中人,又岂能不理不睬。”

“你今日是为何而来?若是为了给我二哥祝贺,这事情也过去了,若你们想在衡阳玩玩,那也无妨,衡山派自会好好招待,至于旁的事,还是少插手的好,免得给别人当枪使,还自以为高明。”林平之道,这话却稍有些尖刻了,本来实在不想这么作,树敌太多总不是好玩的事,可这变化实在超出了他原先的估计,哪里想到今日之事,连武当派都要来插一手。

当此之时,他却退不得。退了的话刚才连续恶战树立起来的形像便毁了,二害取一利,也只能这么作了。只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清虚背后的那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

清虚待到还想说什么时,却有些犹豫,目光便转向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人全身衣衫破烂,但却不怒自威,正是丐帮帮主解风。

解风待要说什么,又有些犹豫,但他身边一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也上前道:“公子所言本来也是不错,但武林中总还是要论些是非,你们卫护朋友,虽也是义气,但终究是与我正道人士的声名有些妨碍。”

解风话音刚落,方生便接道:“正道人士,不知这位林公子,算不算的上。。。。。。”

林平之立时坐起,一只手戟指对着方生的鼻子怒喝道:“方老秃驴!你要是想要我跟你作的交易还能算数,就趁早滚出衡阳,滚的越远越好!”

这话一说,却把刘正风等人都吓坏了,先前他与清虚那般说话,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妙了,这时竟这般无礼,这可是少林大师啊。

岂料方生瞟了瞟身后的田伯光,便合掌行了一个佛礼,很谦恭的样子道:“多谢林施主教诲,贫僧这就告辞了,还望林施主早日赶往少林一叙,我少林远在嵩山,与左盟主倒是近邻,或者林施主来我莆田南少林,皆当扫塌以迎。”

说着众僧便押着田伯光离去,只是临走时,个个还转身倒退着行了个礼,对林平之的态度却甚是恭敬。

这一下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是了,先前林平之是和少林僧人们说过些话,这个众人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可林平之开口就是“交易”,说话时还那么凶。这些人哪里知道和尚们是作贼心虚,不敢争辩,只觉莫测高深,无形间林平之便越来越有些身份了。

解风见状,便道:“今日之事,确实是五岳剑派内部的事情,本帮是不该多问。”

但就在解风说话的时候,他身边那人又悄悄说着什么,但解风只是摇着头不想理睬,随之丐帮众人也悄然离去,

是了,这个人和武当派中那人一样,看着也觉熟悉,可到底是什么方面熟悉?林平之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他都没见过,但就是有什么地方,看着似乎有点熟悉。

忽然间林平之想到了,当初在莆山村,来追捕自己的那一批人,和这两人就是同类,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某种近似的特征。这特征并不是相貌,论长相,这些人高矮胖瘦都有,脸型也是各种各样,正与这世间众生并无二致。

他们的衣着也是完全普通的,在莆山村时,是普通夜行盗匪的黑衣,现在穿的,是普通武林人士流行的青袍,照理说,他们的外形就和世间普通门派是一回事啊,只是林平之却能看的出这些人和这世上的人有些不一样。可到底不一样在哪儿,却是怎么也想不清,那只是种感觉罢了。

是了,这门派果然神通广大,竟然在武当和丐帮之中都有卧底,竟还能部分的左右这些大派的意思。怪不得事情都解决了,还能节外生枝,却原来是这些人暗中捣鬼。

前世里有他们吗?不对,绝对没有,这个真是这一世的事情了,那么也许从现在开始,世事将越来越偏离原来轨道,自己的穿越者优势,也将越来越小,要知今日之事,他可还是部分的依靠穿越者知识的。

忽然间林平之产生了一个很恐怖的直觉,他们知道自己是林平之,知道自己是莆山村逃掉的那个林平之,虽然无法证实,但自己的直觉,出错的时候并不多。

一时间紧张的四处环顾,想要找找看是不是还有他们的人,但却一无所获,再说了,这些人本来也与普通人相同,只凭那点微妙感觉,不是对方说话作事时让自己认真注意到的话,就是看到了也发现不了的。

丐帮也退出了,这时清虚愈加犹疑,一抬头,看见一人,便问道:“不知闻先生对此有何见教。”

闻先生道:“其实此事本已了结,就算还有些事务,我看还是由五岳剑派中人解决的好。”

清虚闻言,便也帅武当弟子退出,随之仅存的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离开,这时剩下的,便真的只有五岳剑派中人了,最后面对的,还是左冷禅。

左冷禅缓步走到那供桌前,林平之见他到来,却立即将放在桌子上的双脚拿下,站起身来,躬身抱拳,行了一个非常正规的礼,嵩山派众人却微觉有些舒服,这少年见到本派掌门,毕竟还是尊敬的。

殊不知林平之只是在和一个对自己很友好的,也很敬重的朋友行礼,这态度却哪里是看左冷禅的身份。

“又见面了。”左冷禅道,随之林平之竟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口中的怒斥,此时他满面怒容,这说话正与面上的表情相一致,另一个声音,却是以传音在与林平之一个人对话。

好精深的功力!这本事我却不知何时能学的会,林平之心中暗叹,但他可没这样能力,只能以他不够水平的传音之法与左冷禅对话。旁人只看见左冷禅大义凛然的训斥,林平之微低着头嚅嗫着,那也没什么,既然别人有好意,让他威风些又何妨。

“实不料这第二次见面,还是敌人,真的不是我本意,我本来真的很想客客气气的找你的;却弄成这个样子,不介意吧?”

“我怎么会介意呢,真正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这一次本来你是想要一举立威的,却不料会是现在这样,只怕对你的威严,也要有些妨碍吧?”林平之说道,这话却不错,嵩山派来此,不但没作成什么,反倒丢了威风,还折了一个强手,加上当众出丑的丁勉,实在损失不轻,不由的担心他是不是在嵩山派中也要失了威信。

“那倒也没什么,天雨兄多虑了,今日之事,我实未想到有你这个变数,可是从我决定让你的时候,已注定会要丢些威风的了,我都不在乎,你又何需抱歉。”

“真的没什么吗?可是我确实觉得很对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哈。。。。。。”左冷禅大笑,可却只有暗中传音给林平之的声音在笑,表面上,他此时正声色俱厉的威逼林平之退让,这双重的态度,一真一假,竟能由一个人同时作到,不禁也让林平之佩服之极。

笑完了左冷禅才道:“所有的事,是我的选择,我这么作了,有任何后果,也由我自己承担,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大开杀戒,你又是我的敌人了,这中间的是非对错,谁又能说的清。”

“那就多谢了。”林平之想要双手抱拳,可手举了一半,才意识到左冷禅正在当众怒骂自己,只好赶紧放下,这样子倒好似偷袭未遂一般。

“命运无常,世事变幼莫测,隋唐之际,瓦岗寨的李密,从数千兵马,之后只有数月,就达到聚众百万,可兴旺的虽快,转眼便如秋风般消散,反倒是太原的李渊,李世民,自起事以来,便连遇挫折,反倒建了唐朝,成了大业。

想我以一个武林小门派,五岳剑派之中最弱小,拿来凑数的嵩山派,发展到今天的威势,岂不也是根基不稳,再拼命发展说不定哪天也会一夜间崩塌,今日在这儿有这挫折,未尝不是好事。”

左冷禅这时说的话,听来也有道理,但林平之知道,他若不把自己当朋友,是绝不会这么说的,于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外强中干,不堪一击的?是在第一场打完的时候吗?”

“你知道我知道?”左冷禅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怕你难堪。”

“我若看不出这点,你就不会那么看重我了,可那又有什么,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知我不会难堪。”

“朋友?”左冷禅玩味着这句话,他一生之中,是只有部下,从来没有朋友的。

随即答道:“你既然问了,那我告诉你,就在你刚刚想要砍断老五的剑,不对,是让别人以为,你想要砍断老五的剑,这话说着真是绕口。就在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我的能力可不是天门,莫大这些饭桶可比的。”

忽然间林平之心中有了个奇怪的念头,随之脱口而出问道:“你会吹箫吗?”

“是刘师弟的玩意啊,不会,你问这个作什么?”左冷禅有些奇怪,林平之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因为他忽尔觉得,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和自己合奏笑傲江湖,大概也只有他了,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和他合奏此曲对敌呢?但无论如何,这人太凶残了一些,与自己还是有极大差别,只怕也难曲谐。

一二四章金盆洗手,神剑纵横(十七)

“你问我吹箫之事,该不会是你学了那两人的什么乐曲,想叫我与你合奏不成?”左冷禅忽然问道,却让林平之大吃了一惊,这反应好快啊,可他本来也是擅长创新武学的大宗师,在这事上确也瞒不了他。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如实说为妙,便答道:“他们两人有一曲‘笑傲江湖’,我学了之后却无人可与我合奏,我想世上能与我合奏这曲的,怕只有你了。”

“这倒有趣,可惜我俗务缠身,兼且钻研武学,想来是不能在琴箫之事上多耗时间,这个还请见谅。”左冷禅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道:“我倒还有件事不解,想要请教。”

“不敢当,请说。”

“吃馄饨折铜板的时候,你玩的是什么魔术?当时你把我骗了,可我现在知道,你既功力不足,运劲使力的手法便再怎么巧妙,我想也作不到。”

“你以为呢?”

“照我猜只能是你身上暗藏铜板,用你的钱,把我的钱换了,因为你我的钱都是在差不多的地方找来的,样式本来相同。可我当时就留心这一手了,照理说,你绝没有机会当着我的面调包的啊。”

“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有两面。”林平之答道。左冷禅想起他当时的动作手法,立时恍然,要知他一代武学宗师,兼武林霸主,人本聪明,只是平素心思从不转到这类事上,才被林平之骗了,但只提示一句,哪里还能不明白。

“好漂亮的手法啊!”左冷禅叹道。

“只是一点下九流的杂技罢了,这手法连武功都不用会就能玩的出来,也没什么特别神奇的。”

“手法怎样另当别论,但以当时的情势而论,你能以此等办法骗的了我,果然大智大勇,我真没看错你!”左冷禅叹息道,随之又有些神色黯淡:“可惜今日里的事情尚未解决,这个也只好你再辛苦一点了,可惜,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敌对了。”

这话是何意?林平之有点不解,可他马上就知道了,因为左冷禅已结束了和他的悄悄对话,现在只剩下当众的训话了。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也无甚好说,武林中人,以武功决是非,那便再比一场吧,不需要别人,便你和我,再比试一场,怎么样?”

这话却喊的极为响亮,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还没等林平之回答,定逸已经叫了起来:“绝对不行!林公子两场苦战,受伤既重,力气也未复,怎可再与人比武?”

刘正风也道:“左盟主武功盖世,世上有几人能是敌手,三弟就算没事,又怎么可能和左盟主交战,若真是这样,那也是对左盟主不敬。”

“这小畜生年纪虽轻,刚才却连败我三个师兄弟,又怎么能说不宜与我交手。”左冷禅面色铁青,恨恨的说道,至少在别人眼中,那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谁也不疑他和林平之有何交往,很多人甚至以为,他是不是要借机出手斩杀了林平之,以绝后患。

林平之的朋友自然极力反对,争了一阵之后,左冷禅道:“那好,既然这样,那么只比招式,不比功力,怎么样,刘师弟,你这儿有练功的木剑没有,我和他比一场只斗招式的比武也罢。”

这样的比武,自然也无不可;而且刘正风等人亲眼见到林平之招式之精,嵩山派武功,又是全凭招式劲疾,力道沉猛取胜,若不凭功力,这般交战,却甚是吃亏,左冷禅武功虽高,却也未必不能赢他。

可是怎么能保证他不会作弊呢,如果他暗中发出功力,旁观者又怎能分辩的清楚。只有林平之知道,他是绝不会玩弄手段对付自己的。

“好,那我便领教了。”林平之立时便已答应,却是毫不犹豫,刘正风喊道:“三弟,你小心他。。。。。。”

话说到一半,便再不敢说下去,可这么一说,谁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呢,林平之笑道:“千万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的话意思也很明显,只是几乎所有人,包括嵩山派的人,都暗暗疑惑,左冷禅是君子吗?

他当然不是了,可在林平之面前,却一定是的。

“你以为我会让你吗?”当两人持木剑面对面时,左冷禅问道。

林平之只是摇了摇头。

“是的,因为这样的交手,对我也是种考验,所以我不会手下留情了,你小心。”左冷禅答道。确实,这样打对他真的是种考验,他本来是内家大高手,一身强横功力,独步天下的寒冰真气,在这样的一战,那是全无用处,嵩山派招式简洁的弱点,却暴露无遗。

林平之一出手,还是他最熟的那招“有凤来仪”,因为不能用内力,所以招式中一些精妙变化自是使不出来,却也十分凌厉。但招式甫一发出,却斜眼看到身后不远处,刘正风的亲信弟子中间,有个人影似乎是在作着什么;尽管只看到侧影,可林平之却一眼便确定,这人正和在莆山村见到那些人,以及今天见到的两个人同类。

一时心下大乱,手上剑一歪,却险些一出手便输了,左冷禅并不趁势强攻,只是嘱咐道:“怎么了?出了什么意外了吗?但你得记住,既是出手,便不能感情用事,万不可受任何外物影响,若你此战是与人生死相搏,怕不连命都丢了。”

林平之只好点头称是,再向人群中寻找那人时,却是踪影全无。也可能他就在人群之中,可能自己正在看着他,但对方不说话,不作事时,又哪里看的出来。

只好暂时不管了,林平之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失态了,我们再打过。”

再出手时,仍然还是“有凤来仪”,虽然中断了之后再次出手,一起手还是同一招,这似乎不对劲,但左冷禅知道他变招巧妙,同一招便再用十遍,也仍有新的变数,当下不敢轻忽,当下横剑一封,却还有嵩山派朴实简单的风格。

但林平之招式一变,他便也已跟随着变招,转眼间,双方的招式都已变幻莫测,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到,原来左冷禅的招式也会像林平之一样的变化无穷。

战了数十合,这时观众们几乎没有一个看的懂了,交战中的两人,谁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打的。却原来林平之招式变数,还是较为高明,但他的剑法根基不稳,若是与莫大等辈这般交手,对方早已落败,但左冷禅稳稳的接下了他各路变着,虽数次不利,却都能仗着毕生经验剑法抗下。

林平之忽地一招“金雁横空”将左冷禅手中木剑荡开,若是这一剑再也不及收回,他便能顺势刺中对方肩膀,依此等交手的规矩,那便是赢了。

却不料左冷禅单掌直袭向林平之前胸,这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但这却是堂堂正正的打法,以招式而论,林平之的剑尚来不及回刺,胸口便要中招,这却是他输了。

眼看着那一掌击来,却已无计可施,岂料左冷禅一掌忽地慢了三分,斜斜的拍下去,却不正好撞到林平之抬起的一只手,这时林平之的剑,也已刺中了。

心中一松,却立时明白,他嘴上说不会让自己,可真到分胜负的时候,却还是容让了。

两人呆呆的对视几秒,林平之道:“多谢容让了。”

“我也要多谢你,跟你打这一战,让我也有所领悟,对我的剑法,也大有益处。”

“我其实是输给你了,你又何必这么说。”

“不错,是这样,可那是因为你战斗的经验不足,剑又练的不熟,可若论剑法高明,我确实从你手上有所领悟。”

“如果是这样最好了,既承你照顾,若能稍有报答,我也安心些。”

话说到这样,再想多说什么,可也没机会了,要知在别人眼中,他们现在可是死敌。

“好个狡猾的小贼!竟这等欺我!”左冷禅突然一声怒喝,将一把木剑往地上一掷,只听得一声闷响,这大块青石铺就的地面立时裂开了几条数尺长的裂缝,随即转身拂袖而去,嵩山派众人便个个跟着离开。

无人知道两个人真正的内情,嵩山派中有些人虽然有些怀疑,但也不敢肯定,只有林平之望着他的背影,却不知什么滋味,自己不远万里跑到这儿,本来心目中对付的便是他,谁曾想此行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这个朋友了。

那把木剑还那般直直的插在那儿,却让人很疑惑,曲非烟有些好奇,上前想要握住那剑的剑柄,岂料手指刚刚沾到,一把木剑便立时化为粉尘。

众人心惊胆战的看着,个个惊叹这份功力如此了得,倘若左冷禅真的不守信诺,就是只凭他一人,只怕合几派之力也难当啊。其实这时并非没人猜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委,但只是没人能想的清楚。

林平之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着,不知道这次衡阳之行,是不是完美解决了,这样应当是符合那孩子的要求了吧?不过这件事本来是自己找来的,并非那孩子布置的任务,想来就算完成了,他也不会奖给自己什么的。

世事不如意十之**,这对任何人都一样,哪怕你是穿越者也没什么不同。

忽然间听到(呻,吟)之声,林平之闻声转过身去时,忽然间已大惊失色。

一二五章看不见的门派(一)

却见刘正风和曲洋两个人脸上似笑非笑,一张脸僵硬着,却似整个人成了一个木偶一般。不及细想,赶紧跳过去,伸手按到曲洋的筋脉时;只觉脉搏微弱;呼吸也已停止,人却尚未死;转眼间一张脸已经涨的发紫。

这却该如何是好?可惜前世的林平之和林天雨都未当过医生,何况就算是医生,也未必有办法。

既然是不能呼吸,那就先让他喘气再说,不及细想,林平之一只手按在曲洋胸前,手上一发力,却见他口鼻翕张,空气已自动在他心肺间流动了。这却也是一种招式,也亏得林平之思想灵活,招式易于变幻,若是换了别人,就算想到要这样动手,只怕等想好出招方法的时候,人都已死了。

曲洋甫一能开口说话,立时只道出一句:“快,刘贤弟!救他!”

林平之随之环顾四周,却惊觉同样中招的人,远非只有这两人,衡山,泰山,恒山中不少好手,竟个个都开始窒息。这是什么手段,如此厉害。

可是他现在却只能救一个人,这一个尚不知是不是能救的回来,哪里能再出手照顾别人。林平之这一下看似是从两人中选择了曲洋,却纯是偶然,当时两个人中,曲洋离他近了两步,他想也没想,便直接抓起了曲洋,这并不是选择。

这时也只有林平之一人能想的出办法,其他者包括天门,莫大,定逸诸人却个个都只能干瞪眼看着。莫大先生挽着刘正风,若干高手们个个抱着自己的门人弟子,想照着林平之所为施救,但就是怎么也学不会。这等手法其实并不复杂,只要有闲暇略微一教,这些人本不是不能学会的,但这一下变起仓促,任谁都没有料到,临时学招,他们又哪里能够。

一撇眼间,却看到一个人神色肃然,悄悄的接近了忙乱中的定逸,正是与左冷禅比剑前看到的那个人。

“抓住他!”林平之手指着那人叫道,衡山派中人看去时,却正是刘正风的弟子方千驹。

“他不是?”众人心生疑惑,有些不解,林平之一见,便知这人相貌定是和他们认得的某人相同,便又叫道:“假的!”

这时这些人才悟道,世上易容之术达到极致时,确实是能妆扮到和某人一模一样,且林平之此时在他们心中,也已是既重要,又亲切,便不再疑。可是这一迟疑间,那“方千驹”已经直冲出去,再也截不住了。

同时,在恒山,泰山两派中,也各有人仓惶而逃。林平之心道,若你们不跑,我还真看不出你们来,终究还是作贼心虚啊。

但敌人虽逃了,已经中招的人,却还是无可挽救。过不多时,曲洋渐渐复苏过来,包括刘正风在内的诸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忽然定逸恨恨的道:“想不到左盟主竟如此狠毒,当面赢不了,却背地里使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哪里还有一派掌门的风度!”

啊?怎么她竟是这么以为的?可已经有不少人纷纷附和了,泰山派的天门道人说道:“以前我还一直心存疑虑,只当左盟主顾及身份,总不能太过凶残狠毒,所以我过去作事有些昏悖,让诸位见笑了,今日多承林公子教诲,才知过往的不是,自今以后,当与诸君同进退,再无二心。”

哼,又一个“再无二心”,好像他说过不止一遍了,可至少现在也将就算是正式的了吧,随之莫大先生也表态道他以前胆小畏惧,不敢出头,实是大错,自此当悔改。

天呢,怎么个个想也不想就当成是左冷禅作的了,但细想一下,这么以为却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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