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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倾国之乱世小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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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泣道:“二姐姐,你说的何尝不是道理,只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只想自由自在过我想过的日子。我不想进宫,不想为妃。我不愿和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我不愿天天勾心斗角,在那个金子做的囚笼里一天一天,只等着发烂发霉,我不愿被人陷害,又去陷害别人。我知道太子对我很好,但他既为太子,便有着许多情非得已。就如同我做了爹爹的女儿,就算万般无奈,也要事事以南唐为先。二姐姐,这个世上,只有隆哥哥懂我,只有隆哥哥知道我要什么,只有隆哥哥可以让我做我自己。这个世上,我也只要隆哥哥的一颗心,其它的,便是金山银海放在我面前,我也不稀罕。”
周薇听了,哑然无语,瞪眼看了小花半响,压低声音道:“小花妹妹,此事关系重大,姐姐在宫里头这么多年,你就听姐姐一句吧。你是先皇指婚的太子妃,将来的正宫皇后,这是牵动朝纲的大事,你若和他人一走了之,有损的是整个大宋皇族和朝廷的脸面。若太子不喜欢你,杀了你便一了百了;若是太子喜欢你,更会杀了你,以堵住天下人的口。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小花默然无语,半日才答道:“二姐姐,若是我死了呢?是不是我死了,便真的会一了百了?”
周薇大吃一惊,忙用力摇了小花的肩头,低喝道:“妹妹,你疯了吗?我是你姐姐,我绝对不允许你做傻事。你只要心里退一步,有什么过不去的?古往今来那么多后宫嫔妃,又有几人是心甘情愿入宫的?更何况你与太子琴瑟和谐,就像我与候爷当年一样,就算他嫔妃三千,只要心里头有你,任谁又敢欺负你。以你的容貌,尽能独宠专宠,并不用你争。唉,妹妹,你就听姐姐一句吧。”
小花顿足道:“姐姐,只怕你和姐夫跟我走了,才能逃得出这苦海。赵光义可比不得先帝仁德,你们如果继续留在汴京,便再无一人能救得了你们。”
周薇喝道:“我和候爷的事情并不用你操心。乱世中留的一条性命也属侥幸,还是个人顾个人吧。我周家也唯独你是一线希望。日后若能找的逸儿,让他在朝中为官做宰的,你在宫中也不愁无人帮扶,我周家方才能吐气扬眉。姐姐我已是残花败柳,你顾好你自己,姐姐便已感激不尽。”
小花无奈,与周薇又争了几句,见周薇气愤难平,一张脸都涨成了青紫色,也不敢再多说,只得服侍她睡下,一个人告辞回府。冥思苦想了一路,也理不出个头绪,苦着一张脸儿回到王府,却见赵德昌正在一旁听小安子呈报迁府的事情,府中早已堆了大大小小无数个箱子,家中各色人等也是忙了个脚底朝天。
赵德昌见小花回来了,赶紧走到身边,笑道:“爱妃,我刚才还在盘算哩,东宫地方虽然比这大,却没这里精致,你想住在哪里,快说来听听。”
小花怔了怔,回头扫了一眼府院,喃喃道:“要走了吗?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太子爷,我能不能不进宫,你就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吧。”
赵德昌轻轻一笑,低头吻了吻小花的脸颊,说道:“我就知道爱妃和我一样喜欢这里。你放心,等我日后将东宫好好整治一番,一定比此处更好,如何?”
小花低头不语,轻轻叹了一声,“太子爷,小花住在那里都一样。太子爷,小花不能好好照顾你,连府里的事情还要你亲自打点,我真的不是个好妻子,你便是休了我,我也无话可说。”
赵德昌哈哈一笑:“哦,小王可还没听说七出里有这么一条,不肯搬家便要休妻,那是不是我要再娶你就要休夫?如此休来休去,天下哪里还有白首到老的夫妻。”
小花心内深深一叹,强颜欢笑陪他说了一会儿的话儿,忽地叹道:“太子爷,小花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太子爷可否答应。”
赵德昌微微一愣,忙笑道:“爱妃有不情之请,小王一定要好好听听。”
小花点了点头:“太子爷,当日我嫁到宋室,我府中的一个家人也过来了。他姓崔,跟在我父亲身边多年,从小将我抱大。小花在王府中一个故人也见不到,我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无事说说话儿也好。”
赵德昌神色一变,仔细打量了小花一眼,见小花低垂着脑袋一语不发,忽然想起这几日种种不妥之处,一颗心突然沉到了脚下,放佛被万人在上面践踏一般,竟是连气也喘不过来,又觉头顶轻飘飘地,站都站不稳,忙扶了廊下的柱子,半日才咬牙说道:“这有何难?爱妃喜欢故人,我便让他来陪你好了。”
第十六卷 一江春水 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8:00:23 本章字数:4528
小花听他话音有异,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见赵德昌脸色苍白,一双眸子眨也不眨地瞪着自己,也觉心中打鼓一般,赶忙俯身行了一礼,推说身子不舒服,一个人急急回到房中,心中七上八下,只在房中来回转圈,正没理会处,忽听素绢在门外禀道:“太子妃,崔副尉来了。”
崔副尉见了小花,上前拜倒在地,眼泪婆娑道:“小姐,小姐,我终于又见到你啦。”
小花见了,疾步上前,将崔副尉从地上扶了起来,也是大哭道:“崔副尉,这些日子你可好,我只顾着自己,也不知道你这一路上可曾受了苦。”
崔副尉摇了摇头,泣道:“小姐所受的委屈,我都看在了眼里。我知小姐心中难受,深怕你憋坏了身子,虽然不能近前,也远远地望着,每天都祈祷小姐能好了起来。好在小姐福大,嫁给了小王爷,如今小王爷做了太子,小姐也算是苦尽甘来。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样欣慰了。”
小花听了,哀哀叹了一声。两个人哭了一会儿,小花见四周无人,低声道:“崔副尉,隆哥哥也到汴京来了。他想知道我的消息,不知道你能否替我带个信儿给他。”
崔副尉吃了一惊,抬头打量了四周,悄声道:“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这汴京城可不是金陵,太子府也不是咱们的司徒府,宋兵守卫森严,任是沈将军武功盖世,恐怕也不能硬闯。我知小姐忘不了沈将军,只是小姐如今已是太子妃,便是老爷还在世,也绝对不会让小姐如此行事。”
小花呜咽道:“崔副尉,事到如今,也无人可以帮我。如果连你也不肯,我就只有自己去。当日我为了金陵、为了皇上,甘愿嫁给宋人,虽然我为此受尽了苦楚,又害隆哥哥伤心,我也并没有后悔。现在我要为自己活一次,便是天地都不容我,我也认了。”
崔副尉跺脚道:“三小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唉,司徒府的三位小姐,我都是从小看着大的。大小姐的性子像夫人,谦和恭顺;二小姐虽然任性,也有个限度;只有三小姐你,从来天不管、地不管,想到什么做什么,便是二夫人也没有你这种脾气。老爷万事都好,就是太纵着女儿们的性子,如今看来,还是老话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依我看,若是不去学堂拜了夫子,少出家门,只怕祸也少,罪也少,苦楚也少。二小姐如今这样,我断然不会让三小姐由着性子胡闹。如今南唐已亡,若是三小姐再有个好歹,我死了如何去见老爷。我冷眼瞧去,太子对小姐也是极好,便是不好,他既是你的夫君,你也不能做出此等事来。”
小花大哭道:“我知你们都怪我,都怪我。横竖都是我错。你去告诉太子,让他一刀杀了我吧。我若死在他手里,绝不埋怨。我已经让隆哥哥伤心了一次,若让他再伤心,我宁愿自己死了,下辈子做尘泥,任由你们践踏,反正我没有了心,也就不觉得痛了。”
崔副尉见小花伏在案上痛哭,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日才叹道:“罢,罢,三小姐,便是老爷当日也扭不过你,我就去为你走一遭。只是我见了沈将军,也会劝他一劝,若他肯放手,岂不是更好。”
小花听了,抬起一双泪眼,忽然苦笑了一声,喃喃道:“隆哥哥若真的肯放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失了他的心,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稻草人。唉,你们个个都愿失魂落魄的活着,可是我不愿意。难道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就不可以有心吗?不可以有心吗…。”
小花说着说着,忽然大声尖叫起来,抓起案上的东西,狠狠地摔碎在了地上,崔副尉见她发了疯一般,见到什么扔什么,上前将她死死拦住。素绢在外面听见了,忙跑了进来,见小花披头散发,,在屋内大叫大嚷,也是吓得不轻,紧紧抱住她,对身后的宫人说道:“快,还不快去告诉太子,快去啊。
不过须臾功夫,只听那宫人回道:“太子殿下出府去了,素绢姐姐,要不找个太医过来看看。”
小花大喝一声道:“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你们凭什么关住我,凭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我要出去,出去!”
崔副尉双膝一软,已是跪倒在地,泣道:“三小姐,罢,罢,我答应你就是了,你不要折磨自己,我现在就去。”
小花头脑阵阵发晕,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素绢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忙将她扶回到榻上躺好,又见小花脸色通红,全身热不可挡,赶紧命人去宫中将太医请了过来。
小花一个人躺在榻上,只觉得一颗心如火在烧一般,紧紧抓了胸口,只恨不得将它挖出来。素绢在一旁见小花翻来滚去,好似痛不可挡,忙上前泣道:“娘娘,您哪里不舒服,您若是觉得热,我拿块帕子来给你擦擦汗,可好。”
小花摇了摇头,咬牙狠命忍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是滚滚而下,素绢见小花半日全身便已透湿,正要替她换身衣衫,忽见崔副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叫道:“三小姐,不好了,你要我去的地方早上便走水了,如今已是被大火夷为平地了。”
小花听了,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怔怔望着门外,刚想挣扎着从榻上跳了下来,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小花只觉身旁无数人影晃动,有人冷笑,有人哀嚎,还有人对着她厉声痛骂,嘈嘈切切也听不清楚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尖利如刀锯,任她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声音从指缝里钻了进去,搅动的一颗头是剧痛不堪。小花吃痛不过,不由大叫大嚷起来,仿佛只有用尽了胸中的力气,那疼痛才能略轻上一点。忽又觉被人牢牢缚住了双手,居然是动也不能一动,不由拼死一挣,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人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只见赵德昌早已坐在床边,满脸是泪,一双手紧紧压着小花的胳膊,见她已经醒来,悲泣一声“爱妃”,用力将她拥在了怀里。
小花一把推开他,咬牙坐了起来,大声道:“小王爷,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对不对?你要杀了隆哥哥,你要杀了他!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赵德昌听了,脸色比纸还苍白,睁开一双通红的眸子,瞪了小花半响,忽然摇着小花的肩头,大叫道:“不错,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他三天前就来到了汴京,就住在天安客栈。难怪你会独自去了梅花庵,难怪你会失踪了半日,你瞒得我好苦,好苦!你说的不错,我就要杀了他,我就要杀了他,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我只想他死!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是我的,是我的妻子!”
小花恨恨甩开赵德昌的手,尖声道:“小王爷,枉我一直把你当成个好人。如果是别人,我早就跟隆哥哥走了,根本就不会再回来。我又害了隆哥哥,我又害了他,我每次顾着别人,就是害了他!你要让他死,就先让我死吧。是我对不起你,与隆哥哥无关,无关!”
赵德昌见小花对自己怒目而视,满脸的恨意,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腾而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素娟见了,赶忙在一旁紧紧扶住。赵德昌无力跌坐在床头,目光呆滞地望了小花一会儿,忽然双手掩面,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爱妃,你莫要恨我,莫要恨我。我没有杀他。他已经走了,我只想告诉他,我知道他来了,我要他走。他不能逼我,不能逼我。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赵德昌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怎能这样,他怎么能…。”
小花见赵德昌如此,身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冷汗早又将全身浸了个透湿,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床上,喃喃道:“你们都逼我,都逼我,我谁也对不起,谁也对不起…”
赵德昌见她似乎又要晕了过去,赶忙上前将她扶起,叠声道:“爱妃,我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若是心里没有我,早就和他走了。只要你今后和他一刀两断,我们就能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娶第二个,事事都依着你,好不好。太医说你受了风寒,又抑郁过度,你赶紧把药喝了吧。”
小花微微摇了摇头,凄楚一笑:“活着也是害人害己,死了倒能一了百了。老天既然不让我安生,就收了我去吧。”
赵德昌泪流满面,泣道:“爱妃,我知你对他情深一片,我愿意等。我也知你心中有我,只要你可以再也不见他,我们就能好好的,就会好好的。你放心,只要他肯离了汴京,我绝不会把他怎样。”
小花垂下头去,一声也不言语,赵德昌见了,赶紧亲自端了汤药来,喂着小花喝了下去,又将她扶在榻上躺好,见小花终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便守在了一旁。忽听素绢在床边轻声说道:“太子爷,违命侯的夫人让崔副尉来禀奏一声,她听说太子妃病了,想来看看娘娘,还请太子殿下恩准。”
赵德昌低头想了一想:“也好,有她姐姐在这里,也可以劝她一劝。你让人带了太子府的令牌,将她从候府里接了出来。”
素绢答应了一声。大半个时辰不到,周薇已是急急赶了过来,见小花躺在榻上高热不止,轻轻唤了声“小花妹妹”,扑倒在床边大哭起来。
赵德昌忙将周薇扶了起来,轻声道:“姐姐莫要伤心,太医已来看过了,只是风寒,也没什么大病,略养几日就好了,姐姐无须多虑。”
周薇听了,睁了一双泪眼打量了一眼赵德昌,哽咽道:“太子殿下,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有几句话儿,想和你单独说说。”
赵德昌点了点头,对素绢递了个眼色。素绢见了,忙带着房中的众人轻轻退了出去。周薇眼看着他们掩了房门,方才重重一叹:“太子殿下,崔副尉已经告诉我了。此事想必也瞒不过太子,那火是太子放的吧?”
赵德昌冷冷答道:“姐姐,莫非你今日前来,也是来怪罪小王的吗?”
周薇摇了摇头,泣道:“太子殿下,薇儿怎敢责难太子,此事明明是妹妹做的不对。只是薇儿如今只剩下妹妹这一个亲人,若是妹妹有个好歹,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妹妹从小虽然任性浮躁,却最容易心软。如果太子一定要硬碰硬,薇儿也不敢劝,只是如果太子要妹妹死了这条心,却万万不能如此。太子殿下,求求你千万不要为难小花妹妹,你把此事交给我,我有办法劝妹妹回心转意。”
赵德昌听了,对周薇深深鞠了一躬,含泪说道:“多谢姐姐提点,小王一切都听你的,只要能将爱妃留在身边,你让小王做什么也可以。”
周薇点了点头,看了熟睡的小花一眼,说道:“太子殿下,这几日便辛苦你守在妹妹身边,无论她要做什么,你先答应她就是了。沈隆武艺高强,你府中恐怕要多派些护卫看守。他进府不易,一定会想办法去找崔副尉。崔副尉跟随我父亲多年,只要我去跟他说了,定无不可。只是还需要我妹妹身上的一样东西,当日我曾见她交给宫人一根簪子,说要转交给沈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妹妹的身边?”
赵德昌愣了一愣,几步走到窗前,在梳妆台上翻了一会,找到了那枚翡翠簪子,递于了周薇,问道:“姐姐,你说的是不是这根簪子?”
周薇叹道:“可不就是这根。当日我见了这翡翠,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薇儿别无所求,只求太子一生一世待妹妹如珠如宝。唉,小花妹妹,你不要怪姐姐狠心,姐姐也是为你好。”
第十六卷 一江春水 3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8:00:30 本章字数:4920
周薇说完,拿起簪子便急急走了出去,赵德昌见了,在身后长长一叹,回过身来,见小花在榻上昏睡不醒,轻轻握了她的小手,在床边一夜守到天明。
小花在榻上躺了两三日,方才能略略进一些汤水,见赵德昌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心中气苦,却又不得发作,只得郁结在胸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伤寒,竟然酿成了一场大病,只能在床上将养。好不容易又熬了四五日,刚能下地行走,趁着众人不妨,便想偷偷溜出屋去,谁知被眼尖的宫人瞅见,叫了一声“娘娘”,又把小花扶了回来。
小花气的是直跺脚,见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了,心中愁闷难解,任赵德昌左劝右劝,也不肯好好吃饭喝药,身子一日日衰弱了下去。赵德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没可奈何处,忽听下人来报,说是崔副尉想要来探视太子妃。赵德昌略想了想,便叫人传他进来,自己找了一事,却是回避了出去。
小花见屋中只剩下自己与崔副尉,拉着他的胳膊大哭道:“崔副尉,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当日在辽宫,还有燕燕,还有德让哥哥,我在这里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姐姐姐夫也见不到,隆哥哥也不知道怎样了,你帮我去找找他,让他带句话儿给我,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崔副尉听了,咬了咬牙,瞪着地面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说道:“三小姐,这几日我便是为你四处打听去了,果然被我得知了沈将军的消息。沈将军那天从大火里逃了出去,见太子府正在全城通缉他,便躲进了一处寺庙中。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下落,与他见了一面。他听说小姐大病了一场,心中又悔又痛,见太子将太傅和风行空都请了出来,就说要连夜出城去。他让小姐稍安勿躁,尽快把身子养好,若有什么话儿,让我带给他就行。”
小花听说有耶律隆的消息,一双手紧紧抓着崔副尉的胳膊,差点便要将它掰断了,如饥似渴地听完,得知耶律隆已经出城而去,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隆哥哥走了吗?他怎么会留下我一个?不,不,走了也好,太傅和风行空都在这里,他走了更好。”
崔副尉见了,眼眶一红,长长一叹:“三小姐,我听说你不肯吃东西,这如何使得?沈将军若是见了你现在的样子,只怕更会是心痛如绞。你乖乖听太子的话,说不定他心中欢喜,便不会再去为难沈将军了。”
小花听了,低头默默想了一想,点头道:“好,我听隆哥哥的。只要隆哥哥平安无事,他让我做什么也愿意。”
崔副尉见小花说着说着,端起案上的饭菜来,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两行浊泪从眼角轻轻滑落了下来,在小花身后发了一会儿呆,用衣袖擦了眼泪,方才说道:“三小姐,你可要我带句话儿去给沈将军。”
小花点头不迭,忙道:“崔副尉,你见到隆哥哥,就说我一切都好,让他不用担心。他也有病在身,你让他一定要吃药,只要我们两个都好好的,就一定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崔副尉答应了一声,红着眼睛告退而去。小花望着他的背影发了半天的呆,忽然对着门外大叫道:“来人,来人,备轿,我要去见我二姐姐。”
门外侍女们只得先答应了,急急忙忙去告诉给了太子知道,赵德昌赶到小花身前,赔笑道:“爱妃身体未愈,若是一定要出去,小王便陪你一起去。”小花料知也拗不过,默默点了点头。两人带着一众侍卫兵丁浩浩荡荡去了违命候府邸,刚到府门外,便听到周薇在院中声声哭嚎,痛骂不休。
小花听了,忙撑了素娟的胳膊,赶了进去。周薇见是他二人来了,那冲天的怒火仿佛也是被倾盆大雨浇灭了一般,唯有泪水好似雨水一般洒落了下来,伏在的小花肩上,只是哀哀而泣。
小花正要询问,只见李煜在一旁狠狠跺了跺脚,眼泪滂沱道:“好个无道昏君,实在是欺我太深。居然辱薇儿如此,我还有什么面目偷生于世上。”
赵德昌见了,赶紧递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宫女侍卫,示意他们退下,见院中只剩下他们四个,方才连声劝慰道:“违命候休要如此。请违命候暂且忍耐一下,我明日便会进宫,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外放出京。”
李煜凄凉冷笑,半日才恨到:“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城破之日,我便以身殉国,断然不会受今日之辱。朕只恨自己心肠软弱,用人失察,让宋人过了长江,白白被天下人耻笑。后世的君王都要以我为鉴,以我为鉴啊。”
赵德昌听了,只是默然无语,周薇见了,跪倒在赵德昌的身前,泣道:“太子殿下,事到如今,薇儿也不求能自保,只求太子殿下替薇儿恳求你父皇,让他为薇儿留一丝颜面吧。你父皇竟要令画师将宫闱之事画下,薇儿只恨不得一死,也受不了这等屈辱。”
赵德昌顿足道:“父皇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姐姐放心,我即刻进宫,此事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我拼着父皇责骂,也断然不能让他这样做。”
赵德昌不等说完,已是转身出府而去。周薇慢慢收了悲声,见小花在一旁泪水淌了满脸,勉力劝道:“小花妹妹,唉,姐姐只顾着自己伤心,忘了你的病也是刚刚好。你若有何事,姐姐活着还能有什么念想。”
小花悲悲一叹,姐妹两个又抱头痛哭了一会,周薇正要将李煜劝回屋去,忽见小安子一路飞奔而来,跪倒在小花身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子妃,太子殿下还未回到宫中,似乎就已有人将今日之事呈报给了圣上。皇上把太子扣在了宫里头,也不见他,也不放他,又派了御林军前来侯府。太子爷让人带话给我,让我无路如何也要尽快护送太子妃回府,娘娘,你赶紧跟我走吧。”
小花呆了一呆,方才摇头大叫道:“不,我不走,如果那个昏君想要把侯爷和我姐姐怎样,我便也死在这里好了。”
小安子听了,在地上急的是团团转。周薇刚才听了此言,已惊呆在一旁,紧紧抓着李煜的胳膊,半响也说不出话来,直到听得府外隐隐约约已经穿来了兵士喧哗之声,方才骤然清醒过来,见小花在一旁与小安子争执不下,忙上前泣道:“小花,你不要管我们,你快走。我们已经连累了太子,姐姐更加不能连累了你。是祸躲不过,便是真有何事,我和侯爷在一处,姐姐心中也再无遗憾。”
小花哪里肯走,周薇见了,上前与众人连拖带拽就要把小花推出府去,刚走了几步,便见潘美领着兵士们已是从府外带刀荷甲地闯了进来。
潘美见小花在府里,轻轻叹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末将潘美参见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小花见是潘美,忙上前泣道:“潘将军,你来的正好,太子被皇上扣起来了,你快去救救他。”
潘美摇了摇头,苦笑道:“娘娘言重了,圣上与太子父子情深,并不会有何事,娘娘放心吧。潘美今日前来,乃是有要务在身,还请娘娘行个方便。来人,送娘娘回府。”
小花见潘美身后闪出几个宫人来,架着自己就走,不由大急道:“不,我不走,潘将军,是不是皇上要为难违命候,要为难我姐姐。你快告诉我,求你看在太子的份上,快告诉我。”
潘美深深一叹,单膝拜倒在小花面前,说道:“太子妃,你就不要再为难属下了。圣意难违,我也是迫不得已。今日一早皇上便将我叫了过去,说得知违命候在府中对朝廷心怀怨怼,每日写诗填词,更有感怀故国,不平不敬之语。属下今日前来,便带了违命候谋反的罪证和皇上钦赐的一壶御酒。圣上说了,此事与夫人无关,让我们不要为难夫人。太子妃,皇上怕太子说情,连太子都扣在了宫里。事已至此,您就先回去吧。”
小花大哭道:“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违命候一人独居在京,怎会有谋反之念。潘将军,请你带我去见皇上,我要告诉他,这件事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潘美一叹,站起身来,对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宫人走上前来,展开手中一张皱皱巴巴的宣纸,只见那上面果然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首词:
“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似客,
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
无限江山,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
天上人间。”
小花见那的确是李煜的手迹,不由怔了一怔,又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急道:“这算什么谋反的证据?我怎么没看出来,一定是哪个小人从中挑唆,这…这分明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潘美无言以对。李煜一步一顿地走上前来,抢过宫人手中的宣纸,仔细看了看,一把将它撕扯个粉碎,抛向空中,哈哈大声狂笑道:“小花,你这个痴丫头,连你都知道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又何必再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唉,亡国之君的下场理应如此啊!”
周薇听了,忙上前跪倒在潘美的身前,连连叩首不止,泣道:“潘将军,潘将军,求你带我进宫,我要去见皇上。只要他肯放过违命候一条性命,薇儿什么都愿意,什么都答应。”
潘美忙侧过身去,叹道:“夫人,你快休要如此。此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圣上还有旨意,此事一了,便要请夫人即刻入宫。”
周薇恸倒在地上,见李煜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爬到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呜咽道:“皇上,皇上,是薇儿害了你,是薇儿害了你啊。”
李煜摇了摇头,俯下身来,轻轻抚摸了周薇的一头秀发,低叹道:“薇儿,你好好珍重,朕要先走一步了。我不能与你白首到老,我二人下世再做夫妻吧。”
潘美见李煜与周薇相对痛哭,眼中也微微有了一点泪花,无言长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只见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押着李煜回到了房中,又有一个宫人端着一壶酒跟在了身后。
小花抬眼望去,见身前身后全是黑压压的兵士,将院子重重围困起来,后退了一步,喃喃泣道:“我以为我可以,原来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人也救不了。爹爹,爹爹,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力了啊!…”
周薇只对着屋子不停地叩首,额头上早已是鲜血淋淋。突听房内一声脆响,好似酒杯摔碎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便传来李煜连声哀嚎。兵士们听那声音痛苦不堪,也不由是心惊胆颤。整整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见那叫声越来越低,终于悄不可闻,似乎是李煜已经气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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