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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倾国之乱世小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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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听了,低了头,也不言语。
耶律贤见小花不乐,缓了缓脸色,说道:“罢了,你一个姑娘家,不懂兵戈之事,原本也无可厚非。你跟在朕的身边,自会有人护你周全,你不用害怕。”
小花点了点头。耶律贤见她脸上明明有不服之色,只是碍于自己是皇上不便多言,不由皱了眉头,轻叹一声道:“小花,你心中可是在怕朕。”
小花讶异道:“皇上天威浩荡,臣民们自然又敬又怕,小花虽不是大辽子民,但见到皇上天子之尊,也是惶恐得很。”
耶律贤叹道:“你居然也会惶恐,真是奇了。我还道你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不过朕也不愿意你怕朕,朕依旧还做你的贤哥哥,可好?”
小花摇头道:“皇上,小花一介平民,绝不敢枉自攀龙附凤,亵渎天威。更何况如果皇上还是小花的贤哥哥,又怎么会任小花心中难过,一定要将小花困在此处?
耶律贤听了,马背上即刻怒发冲冠道:“任你心中难过?哼,难道留在我身边,竟只是让你心中难过?如果非得让你怕朕畏朕,才能让你留下,那么朕就算不情不愿,也只能如此!”说完,狠狠挥了一下手中的马鞭,远远跑了开去。
韩德让在一旁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见皇上发怒,便追了上去。却听耶律休哥在一旁叹道:“小花,你何苦非要如此?”
小花一边早红了眼眶,“休哥大人,并非小花要如此,而是皇上定要如此。”
休哥摇头道:“皇上乃天子,如此对你已是天大的恩宠。你若一意孤行,不但伤了皇上的心,只怕还会为自己和亲朋惹来杀身之祸,到时候鱼死网破,于你又有何好处呢?”
小花心中一个咯噔,忙抬头问道:“休哥大人,你可知我隆哥哥,也就是耶律隆究竟是什么人?”
休哥在马背上怅然了半响,方道:“他本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可惜五岁时便流落民间,八年前皇上和你在南唐相遇,就是因为奉先皇旨意,要寻太子回宫。”
小花听说,不由呆了,她从小身为皇室姻亲,对宗室之间为皇权骨肉相残并非一无所知,知道如今耶律贤既坐了皇帝之位,耶律隆便是他的心腹大患。想到此处,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休哥见了,点头道:“小花,你是个聪明女子,天威难测,天堂地狱不过在你一念之间。”
小花在马背上只是反复思量,却是为耶律隆纠结不已,休哥见了,便不再多言,在小花身边,随着大军缓缓前行。
行了半日功夫,辽军便已来到北汉都城晋阳,只见城墙高耸,宫宇森森,晋河从城门外一穿而过,倒像是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守城的北汉将士见了大辽军旗,早打开城门,放下栈桥,让辽军进城,北汉皇帝刘继元更是率了文武百官,于城门前亲迎辽皇御驾。
耶律贤在马上见了,只微微点了点头,并不下马,径往皇宫而去。原来那北汉皇帝早将自己的皇宫让了一半出来,耶律贤便在大殿之上升帐点兵。耶律休哥将小花交与宫人,自己往大殿上去了,宫人却将小花带到后宫之中一间小巧精致的偏殿内。
小花见偏殿处处雕梁画栋,龙飞凤舞,似是那位妃子的居所,心中却不以为意,低垂着脑袋,只是冥思苦想如何能逃了这里。却听殿外一连串轻轻的脚步声,几十个宫婢鱼贯而入,手捧着香料漆器,来侍候她沐浴梳妆。小花见了,心中一动,由着宫人服侍她梳洗了,却是命人去将韩德让韩将军请了过来。
一时半刻,果见韩德让苦着一张脸进了偏殿之中,对小花拱了拱手,说道:“周姑娘,请问你找在下何事?”
小花见了,皱眉说道:“德让哥哥,你生我气了吗?为何和我如此生分?”
韩德让轻叹一声:“小花,皇上有意纳你为妃,我和你便有了君臣之分,更何况后宫之中,我一个大男人出出进进,也恐惹人闲话。”
小花嘻嘻一笑:“德让哥哥,我与燕燕情同手足,你既然要娶了燕燕,便如同我姐夫一般,你可不能嫌弃我。”
韩德让苦笑一声:“小花,你明明与燕燕一般聪明伶俐,只是这性子却与她天差地远,真真让人无可奈何。”
小花点头笑道:“燕燕识大体,顾大局,处处都比我强些,德让哥哥能娶了燕燕,真真让人好生羡慕。”
韩德让听了,不由一瞪双眼:“你这个丫头,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屡犯龙颜,总要惹皇上生气。你少说几句,皇上高兴,大家开心,又有何不好。”
小花微笑不答,跑上前来,轻轻拽住韩德让的衣袖不停摇晃,小声恳求道:“德让哥哥,小花有一事相求,还请德让哥哥帮帮小花。”
韩德让斜着眼睛望了望小花,扭过头去,毅然决然地说道:“你休想让我帮你逃跑,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就算逃到天边,依着皇上的性子,绑也会把你绑回来。”
小花摇头道:“德让哥哥,你想到哪里去啦。小花只是想让德让哥哥帮忙找几味药材而已,德让哥哥不会连这么点小事都不肯相助吧?”说着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之中已满是泪花。
韩德让看了她半响,狐疑道:“你要药材何用?你若觉得哪里不舒服,我便去禀报皇上,让他派几个太医来为你诊治,便说几味药材,你就算要龙肝凤丹,皇上也定会为你寻来。”
小花泣道:“德让哥哥,你有所不知,我跟随终南仙翁学艺的时候,体内曾中了一种剧毒,这剧毒平时不发作的时候,和常人一般无二。只是每隔两月便要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全身痛不可挡,除了我师父的解药再无药可治。我要那几味药材便是想替自己先配下解药,否则待到毒发,我就必死无疑了。
韩德让听了,大惊失色:“怎会如此,这毒竟无药可根治吗?皇上,皇上他可也知道?”
小花叹道:“德让哥哥,我师父终南仙翁乃是当世用毒第一高手,他都只能将毒性压制在我体内,又有何人可以解毒?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必定焦虑,如今两军交战,还是暂且不让他知道的好。”
韩德让听了,将小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小花双目红肿,不似说谎,方点头道:“既这样,你将那方子写出来,我一定让人好好给你配来。”
小花大喜,忙命人铺纸研磨,自己一挥而就写了个药方,递给韩德让,说道:“德让哥哥,我想念燕燕,你和她说一声,若她有空,来看看我吧。“
韩德让将药方小心翼翼揣在怀中,叹了口气道:“为了你封后一事,皇上心中不痛快,连带着萧将军和燕燕也受了责难,这宫中不比军中,等过几日皇上消了气,我再带她来看你吧。”
第六卷 塞外之约 6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20 14:19:37 本章字数:4507
不到一日,韩德让便已找齐了药材,命宫人送给了小花。小花又开了几个方子,只说要滋养身体,温补气血,韩德让找太医看了,果然不错,便也陆陆续续全配了来。小花让宫人在屋内支了一个丹炉,每日炼丹熬药,忙了个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便有七八天没见到耶律贤。那些个宫人见了,虽然好奇,却知此女乃是辽皇亲自安排居住在这里,故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管,每日只是尽心服侍而已。
这日,小花正睁着一双大眼盯着丹炉,便听殿外宫人高呼万岁。小花知是辽皇驾到,急急忙忙跳了起来,只见那耶律贤一身黑底暗金压纹的龙袍,已从屋外走了进来。
小花上前行礼拜过,耶律贤早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凝眉仔细看了一会,见小花脸色红润,方才说道:“小花,这几日听宫人说你只在这殿中,哪都不去,可是还在生朕的气呢?“
小花笑了一下,也不答言,耶律贤微微皱了眉头:“你这个丫头,朕每日忧虑军国大事,你却一刻也不让朕省心。只是朕就算为你操碎了心,估计你也不领情。”
小花听了,便问道:“皇上,你今日来找小花,可有何事?”
耶律贤冷冷哼了一声:“无事朕就不可以来看你吗?明明是你顶撞了朕,你不来乖乖认错,却问朕有何事。本来想好好煞煞你的性子,听说你终日不出门,朕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此生到底欠了你什么。”一边说,一边叹气连连,心中似有无限烦忧。
小花听了,不免一丝愧疚,忙笑道:“皇上,那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难道是大宋终于退兵啦。”
耶律贤摇摇头:“宋军有备而来,怎会轻易退兵,前日我大军刚到晋阳,赵匡胤便命人偷袭我军侧翼,如今两军在晋阳以晋河为界南北对立,一时恐怕也难分胜负。”
小花吐了吐舌头:“皇上,既如此,你还是回去吧。小花在这里有的吃,有的睡,好的很了。“
耶律贤点头道:“朕也知你在此处好的很,只是你身上的毒真的就无药可解吗?”
小花听了,呆了半响,见耶律贤一双眸子黑如深潭,不由战战兢兢的答道:“皇上,原来你都知道了。”
耶律贤哼了一声,抬起手来轻轻捏住小花尖尖的下颌,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出了半日的神,方才轻声说道:“如果没有朕的允许,你这宫里只怕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你让德让帮你抓药,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
小花听了,一颗心打鼓一样,斜眼看了耶律贤,见他不似恼怒的样子,方才鼓了勇气问道:“皇上,既然你早知道了,为何还让德让哥哥把药给我?”
耶律贤冷道:“德让哥哥?你叫得倒是好生亲切!你既然已改口叫我皇上,为何还要叫他德让哥哥?日后你称呼他为韩大人就是了。”
小花听了,正准备点头答应,却不妨耶律贤轻轻握了自己的手仔细端详起来。原来小花这几日炼药,手上早被炉中火炭烫了几个小泡,小花本是在终南山中惯了的,用药膏涂了,也不以为意,现在来看,倒也显得伤痕累累,有几分狰狞吓人。
小花自觉不好意思,刚想用力抽回手来,却听耶律贤冷哼一声,对身旁宫人怒喝道:“来人,把这些个该死的奴才通通拖出去,每人仗五十,发往军前苦力。”话音未落,殿外早上来几个全副盔甲的护卫,拖着屋中的几个宫人就往外走,那些个宫人也不知道为何皇上突然发怒,一个个哭声震天,却连“冤枉”也不知道喊一句。
小花大惊,忙阻拦道“皇上,你为何要责罚他们?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耶律贤轻轻托住小花的手,恨道:“这帮奴才,让你把手伤成了这个样子,你却还要问朕为何要责罚他们?”
小花听了,方明白是这个缘故,忙跪在地上,急道:“皇上息怒,请皇上切莫因此责罚他们。小花当年在终南山中学艺,日日炼丹熬药,这些小伤受了不计其数,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还请皇上开恩,饶了他们吧。”
耶律贤听了,双目一红,喃喃道:“这些伤受了不计其数。”翻来覆去看了小花的双手,果见虽然指如青葱,肤嫩如雪,那上面却有不少旧年的小伤疤。
小花见耶律贤只是出神,那些个宫人却已被拖出了殿外,心内大急,不由俯首拜道:“皇上,皇上,小花知错了,还请皇上开恩吧。”
耶律贤见了,忙把小花扶了起来,叹道:“罢了,罢了,今日暂且饶了他们。只是这些事情,你从此以后不许再做。想那终南仙翁真是可恶,平白无故将你拐了去,让朕日夜悬心,又将一个好端端的司徒府的千金折磨成这个样子,朕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以消朕心头之恨。”
小花听了不由张口结舌,正想为自己师父辩解几句,只是耶律贤盛怒之下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进去,忙点头不迭道:“皇上息怒,小花知道了。”
耶律贤听了,托着小花的手又端详了片刻,方才轻叹道:“小花,你这些年真是受了不少委屈,朕开始听说你中毒还不相信,如今看来,定又是终南仙翁的诡计了。”
小花暗暗吐了吐舌头,刚才自己一时情急,倒把这事给忘了,忙说道:“皇上,小花的确身中奇毒,只恐命不久矣,只是皇上也无需悲痛,生死由命,也强求不得。”
耶律贤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喝道:“你这个丫头,再敢在朕面前说一个死字,朕就让你身边的人先通通下去陪葬。朕乃一国之君,你今日既死不了,他日朕就不会让你有事。”
小花听了,见耶律贤忽喜忽怒,完全不似往日,心中纳闷不已,却听耶律贤在一旁对宫人吩咐道:“传朕旨意,让太医将太医院所有的药材,无论贵贱都送到此处,等周姑娘选了,你们自来煎药。”那些个宫人听了,哪里敢有片刻耽误,忙忙传旨去了。
小花大喜过望,正要叩首谢恩,耶律贤已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口中喃喃道:“小花,你放心,朕定不会让你有事,等回到上京,朕便会遍寻天下良医,必有法子将你治好。”
小花见耶律贤神情黯然,目有泪光,心中一颤,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怔怔道:“贤哥哥,你…”
耶律贤嘴角似笑非笑,一双眸子望着小花,竟像怎样也看不够似的,半响才叹道:“小花,你在朕身边,朕心中不知有多么欢喜,如果你肯永远这样乖乖呆在朕的怀中,朕便舍了天下,将皇位让给那耶律隆,又有什么干系。”
小花一惊,听了“耶律隆“三个字,早就红了眼眶,忙从耶律贤怀里挣脱出来,呆呆立在一旁。耶律贤见了,紧紧咬了唇角,狠狠瞪了小花一眼,转身拂袖而去。刚刚出了殿门,却又回首对小花冷冷说道:“可是朕心中比谁都明白,耶律隆既得了皇位,又如何肯舍了你。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大辽,朕绝对不会相让,你最好祈求上天莫要让耶律隆见了我,当年我心软,饶他一命,如今朕只恨自己妇人之仁,留下了这条祸根。”说罢,一脚踢开门扉,径自去了。
小花站在殿中,一颗心七上八下,心中忧思烦恼,竟似平生未有。唉声叹气了半日,见宫人领着太医官匆匆而来,身后大包小包的全是各色参茸丹角,才勉强打起精神,一一审视挑选起来。
宫中药材虽多,合用的药材却少。过了大半个月,小花才配好了三四包百绽香、销魂粉,又好不容易调好了一罐腐骨散,将那毒液涂抹在贴身小衣细细软软的倒刺之上。那些个宫人见小花终日闭门在房中不知道做些什么,也不敢问,只是小花见耶律贤连日来影子也没有一个,倒暗暗有些纳罕。
这一日,小花正独坐房中,将一包忘忧粉轻轻装入袖袋里,突然听见宫宇外喊声四起,小花一惊,忙跑出去看,却见无数宫人慌乱如无头苍蝇一般,正四散奔逃。一个宫人见了小花,上前气喘吁吁拜倒在地:“周姑娘,周姑娘,大事不好了,宋军挖开城墙,将那晋河之水倒灌入城,如今已是杀了进来。辽皇已亲率大军往南门处拒敌,周姑娘快随我等逃命吧。”
小花听了,心中诧异,撇下宫人,三下两下便已攀到了宫墙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城中四野洪水滔滔,地势略低矮之处已被淹成了一片泽国。自己身下的皇宫本在城中最高处,那宫墙下的路径也有大半被水流覆了过去。而南门之外果然厮杀震天,战事正酣。
小花心念一动,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再望时,却见有无数百姓被围困在洪水之中,有手脚快些的,便攀上了大树屋顶,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毁,正自嚎啕痛哭;那些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早被洪流卷挟,在激流中翻滚呼号。一时间,整个晋阳城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百姓们哭天抢地,只是在滔天洪水之中,大声呼唤着自己亲人的名字。
小花见那些北汉军士只顾着自己逃命,对城中百姓理也不理;而辽兵们骑着马儿艰难涉水,却是不断向南门处集结,心中恻然,忙跳下地来,拉着一个宫人,急道:“皇上现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那宫人听了,唯唯诺诺道:“皇上已从北门出城去了,周姑娘快些走,我们还能赶上圣驾,赶紧逃命要紧。”
小花听了,不由急白了脸,大叫道:“我问的不是你们的皇上,我问的是辽皇,大辽皇帝耶律贤!他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
宫人听了,忙挣出了小花的手,颤声道:“周姑娘,辽皇正在与宋军奋战,我也不知道在何处。”说完,脚底抹油,竟自己开溜了。
小花不死心,又拉了几个宫人去问,那些宫人见小花要去战场上找辽皇,一个个抖得如风中落叶,死活也不肯挪动一步。小花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一员大将从大殿前策马而来,口中声声高呼:“小花,小花!”
小花见来将正是韩德让,心中大喜,忙飞奔上前道:“德让哥哥,皇上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韩德让一身战袍上血迹斑斑,似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见了小花,一把将她抢上马背,说道:“皇上正领兵与宋军在南门外激战,他不放心你,特意让我赶回宫中,命我将你护送出北门,萧将军正在哪里接应。”
小花急道:“不,德让哥哥,我不能去北门,你快带我去南城见皇上,我有法子引这洪水退去,否则,晋阳难守。我们虽能逃出去,这城中百姓又如何能逃的出去。”
韩德让听了,讶异道:“小花,你真有法子能让这洪水退去,前线战事紧急万分,可不能玩笑。”
小花点头道:“德让哥哥,我从小便随我夫子研习天下山川地理,这晋河走势我早已烂熟胸中,我夫子还发明了不少治水、引水的法子,事不宜迟,你快带我去见皇上。”
韩德让听说,大喜过往,赶紧一拍马鞭,飞奔出宫门,向南门而去。小花伏在马背上,见越往前走,积水越深,水势也猛,亏得马儿雄健,才淌得过去,只是那水中漂浮着成百上千具尸体,也不知道是战死的还是被洪水淹死的,在水里浮浮沉沉。小花心中凄然,忽然想到一事,忙问道:“德让哥哥,这宋军的攻城统帅,可是那风行空?”
第六卷 塞外之约 7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7…20 14:19:37 本章字数:4505
韩德让在马背上顿足,恨道:“不是那厮是谁?这些天来,赵匡胤亲率大军日日夜夜只在东门外向我军叫阵,两军本各有输赢。皇上见僵持不下,便欲断了宋军粮道,令其自退。没想到宋军此次果真是有备而来,竟由三条路径向前线源源不断地输送军资武备,我军虽拦截了中军,却不能彻底断了宋兵的供应。无奈之下,皇上便令在晋阳固城坚守。没想到赵匡胤表面在东门积极备战,佯装攻城,暗地里却命风行空掘开晋河河堤,今晨趁着天色未明,突破南城城墙,引晋河之水倒灌进来,守城之军淬不及防,死伤无数,幸亏皇上亲领大军援救,才没有放宋军入城。只是也不知道能抵抗多久了。”
小花听了,暗暗点头,原来两军战况竟如此激烈,难怪多日不见耶律贤。只是赵匡胤用兵不凡,他日南唐却不知如何应对,心中思量,眉头已紧紧皱了起来。
他二人在马背上艰难前行,直走了大半日才来到南城城门处。只见城墙上一个巨大的豁口,也不知道宋军是如何凿开的,那河水呼啦啦从豁口处涌入城中,势不可挡,虽将辽军阵营冲的一片狼藉,那宋兵一时半会也无法从此入城。幸亏晋阳的城墙建造得坚固异常,虽被大水如此猛力冲刷,倒不曾坍塌,只是洪水无法外泄,却苦了城中百姓。
小花见耶律贤和耶律休哥在城墙之上,正指挥着弓箭手严阵以待,防备宋军攻城,便与韩德让费了千辛万苦,从大军之中挤了一条道出来,勉力登上城墙。
耶律贤见了小花,脸色大变,箭步冲上前来,怒道:“德让,我让你送小花先从北城后撤,谁让你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小花听了,连连摆手道:“皇上,是小花坚持要来见皇上,不关韩大人的事,请皇上万勿怪罪于他。”
耶律贤听了,愣了一愣,“你要来见朕?”口中喃喃,眼眶却似一红。
小花点头不迭,说道:“皇上,晋河河床宽广,水势本平缓,如今宋军要引晋河水来攻城,必定在上游设了一处高坝以蓄水势,借着冰雪消融之际引洪而下。晋城西南皆为平原,唯有离此地十五里的二龙山九曲回肠,最宜筑坝。皇上可命一支骁骑赶往那里,将坝夺了过来,命人固坝修堤,先将洪水堵住,才可以稍减晋阳之围。”
耶律贤听了,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忙道:“休哥听命,朕命你领兵三万前往二龙山,务必将宋军击溃,堵住河水缺口。”
小花忙到:“皇上且慢,河水猛烈,宋军既已破坝,守军便会撤防。此坝并不难攻,只是难以堵住,皇上可命人准备麻革牛皮,用草绳绑成袋子,将山石装入其内,填入破口处,又将那大树多砍一些,将树干横放在沙石之前,才可略有成效。”
耶律贤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只见耶律休哥在一旁大喜道:“小花,你果然妙计,皇上,我现在便带人准备所需物料,一定不辱使命,请皇上静候佳音吧。”
小花见耶律休哥转身去了,皱眉想了想,又道:“皇上,堵了坝口仍不过是权益之计,此刻关键还是要引晋河河水回其本来的河道。请皇上派几名河工与我一道巡视城防,看有何处地势,适合做那引流之渠。”
耶律贤叹了口气,道:“小花,没想到你于这水利之事竟有如此见识,汉人之学问果然远胜我辽人。”
小花见耶律贤眉宇似有不乐之色,忙笑道:“皇上,汉人也并非个个精通这水文地理,当年风行空抓了我夫子,命他让黄河改道,我夫子宁死也不从,他也只得罢了。如今他引晋河倒灌,只是皇上一时不查,也不算什么大本事。”
耶律贤点头不语,韩德让在一旁早命人寻了几个北汉的河工过来。当下便不再迟疑,由他们引着小花将城墙巡了一边。耶律贤不放心小花一人在乱军中,命韩德让替他镇守南城,自己陪着小花,倒做了一回护卫亲随。
小花看了一遍,心中便有了计较,命人取了笔墨宣纸,却是画了一份晋阳城的地图出来。耶律贤见了,内心也不由大为佩服。只见小花凝眉细想了片刻,说道:“皇上,这晋阳城中地势最低洼之处莫过于西城,只是那西城离晋河河道距离甚远,若要相连,守军必暴露在宋军眼皮底下。如今之计,只能从东门修暗渠与河道想通,只是还需要在城中设明渠分流,引水东去。”
耶律贤听了,便命人将城中未死伤的百姓集合起来,按着小花的法子开沟挖渠,小花见了,便又画了几张草图出来,对耶律贤说道:“皇上,水势猛烈,沟渠必须有一定的长宽纵深,才能泄流成功,转弯处更是大有计较,请皇上让人按我图纸所绘各处尺寸挖掘方可。”
说完,又指着地图上东门处说道:“暗渠深入地下,未免洪水动摇墙基,可用木头合围,做成一个中空的管径,伏在晋河岸堤之上,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便在宋军眼皮底下将那晋河之水完璧归还。”耶律贤大喜,忙命高大人拿了图纸尺寸率军监工,定要分毫不差。
果然见黄昏时分,南城破口之处水势骤减,似是耶律休哥已堵住了河坝缺口,耶律贤忧宋军趁机攻城,便重回南门亲自督军。只是那宋军见南城已破,不免轻疏大意,只待辽军不战而退,竟没有发觉晋河之水有何异常。
耶律贤大喜过望,命士卒与城中百姓加紧修渠,只忙乱了整整一夜,将宫门都拆了,终于在天亮时分将暗渠偷偷推进于东城之下的河堤之上。
宋兵只等到天明时分,才领着大军攻城,见辽兵非但没有连夜撤退,反而在城门上严正以待,将帅俱惊。再看晋河水时,弯弯如一条小河,再不见汹涌之势。
宋军大惊,却也没有后退,两军排开阵型,便在南门外对峙了半日。只见耶律休哥派人飞马来报,却是大宋已知辽兵劫坝,已派重兵合围,休哥请求皇上派军增援。
耶律贤听了笑道:“既如此,就请休哥将军先回来吧。”来将领命而去。只见过了几个时辰,耶律休哥便率军而回,个个战袍之上污泥血迹,狼狈不堪。
耶律贤见了休哥,大笑道:“休哥不亏是我大辽一员猛将,果然不辱使命,先回营帐中歇息片刻,一个时辰之后便与朕攻出城去,此次朕必定大破宋军。”
休哥听了,俯首谢恩。一旁早有人上前将城中情景说了一番,休哥大喜,也不顾疲累,擦了把脸,仍是回军中坚守去了。
半个时辰不到,那破口处河水又汹涌起来。宋兵见了,三军齐声呐喊,阵型突变,集中兵力,向南门直扑而来,此次却是誓要夺城。
耶律贤大喜,命辽军主力埋伏至引渠处,守城之军佯作不敌,引诱宋军入城。果见那宋军不知是计,一路冲杀进来,只见城墙前一条沟渠蜿蜒向前,城中哪里还有半点洪水的影子。
宋军大惊失色,待要后退已来不及了,前后兵锋相错,只在城门口推拥成一团,辽军见了,万箭齐发,宋兵的尸体层层叠叠,居然差点将城墙缺口堵住。耶律贤见了,右臂一展,高呼道:“众将士听令,打开城门,与朕杀出城去,今日定要与宋军决一死战。”
辽兵齐声呐喊,见皇上冲锋在前,便也个个奋不顾身,城门一开,万马奔腾。宋军淬不及防,阵型大乱,又有无数士兵做了马下之鬼。
两军厮杀了几个时辰,直到天边残阳如血,将天地都变成了红彤彤一片,方才渐渐止了兵戈。宋兵溃退百里,死伤过半;辽兵伤亡虽小些,只是连日兵败,也无力追击,眼见宋兵退败,也陆续撤回城中。
小花在城中高处,远远见无数鲜血将晋河之水都染成了红色,眼泪不由滚滚而下,心中忧惧不定,却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正独自一人站在城门之上黯然神伤,只见耶律贤已纵马来到城下,见小花站在那里,腾地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小花身边,一把将小花抱在怀中,喜道:“小花,辽兵大胜,朕赢了,哈哈哈哈。”
小花见他满脸血污,战袍都变成褐色,一双眸子却止不住的狂喜之情,轻轻点头道:“恭喜皇上大败宋军。”
耶律贤大笑,“小花,此次大胜,你居功至伟。没想到我耶律贤心中的女子,不仅美貌冠于天下,才能竟也不输男儿,朕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小花一惊,方想起自己却是白白放过了一个逃走的大好机会,不由怔在那里,半天作声不得。
耶律贤见小花神色,略皱了皱眉头,面色一沉道:“罢了,今日朕心中高兴,便由你性子。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忙忙又不忘补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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