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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伊凡-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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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最本质的东西,事物的表象只是本质的投影,如同墙壁上的影子……”

    “我同意,”在柏拉图长篇大论之后,伊凡点头,“这场决斗让我受益匪浅,我希望可以再进行一场。”

    柏拉图却摆了摆手“如果你愿意像这样平静的讨论,我可以和你谈上一个月甚至一年,但决斗,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我的思维如同一座缓慢修建中的城堡,它还远远称不上完善。”

    伊凡偏过脑袋,指了指在一旁紧闭双眼的乞丐法师,他的对面又坐了一个新来的人,他直起身,看了一眼满屋子静坐的人群“他的决斗水平,在这里怎么样?”

    柏拉图说“决斗中,没有固定的强弱之分,我只和他打过几次练习赛,每一次都一败涂地。”

    伊凡看了他一眼“看的出来,你似乎并不擅长于决斗。”不然乞丐也不会把他推荐给自己了。

    “我只是对决斗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柏拉图说,“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用一个简洁的系统来包容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我希望可以在意识上,用堂堂之阵战胜对方,而不是靠寻找对方的弱点,我相信如果皇帝真在这里,他在这方面的本领一定比我强,我必须先把自己打造成铜墙铁壁,这应该才是最合理的制胜之道。”

    伊凡开了个玩笑“这里你说的合理,是合乎理xìng么?”

    柏拉图笑笑,突然又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究竟是真实事例,还是仅仅是虚构。”

    伊凡的脸sè稍微暗淡了一些“大部分是真实,一部分细节是虚构。”

    “那那位农夫最后的结果……”

    伊凡看了柏拉图一眼“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发生在jiāo战区,而这位农夫和他的儿子都是平民,怎么样,还想听下去吗?”

    柏拉图点点头“悲剧更有它作为警醒世人的力量。”

    “不用我描述,你也应该能够想象农夫当时有多么沮丧,回家的路上,他像一只野兽一样对着夜空嘶吼,撕扯自己的头发。最终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他的儿子已经病死chuáng上,此刻,他的家中已经空空如也,那枚金币是他卖了所有能卖的田地和粮食所筹到的,绝望之中,他选择了上吊自杀,却又因为生xìng胆怯……

    最后还是我帮了他。还有,整个故事最让人悲哀的是,在他进行那场赌博的时候,我就在他的旁边,我知道硬币的结果,我用暗示术告诉了他选择人头,当时我只是想让他在皇帝的军队占领这里之前,让他能够最后开心一下,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最终还是固执的相信自己之前通过一个小时得出的理xìng判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绝妙讽刺,如果他不那么聪明,如果他不那么理xìng……”

    伊凡看柏拉图的脸sè变得有些凝重,又安慰了一句“他的死虽然只是一个偶然,但在我看来应该是幸运的,如果他和他的儿子最终成为意识网的底层,思维成为他人奴役的对象,仅有的这点理xìng也会被意识网中其他人的影响淹没,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这个时候,乞丐与他的对手都睁开了眼睛,伊凡听见那个对手说“第欧跟尼(这个名字同样是借用),果然名不虚传,真期待见到你和皇帝对决的那一天。”

    乞丐脸sè平静的说“我同样期待那一天,我希望自己可以收获一场淋漓尽致的失败,如果他确实是这样一位思维的巨人,我倒是不介意为他所驱使。”

    待那人离开之后,伊凡做到了乞丐的对面,他说“我希望可以和你进行一场练习,皇帝与刺客,你来当皇帝。”

    乞丐摇头“我从不当皇帝,我没有皇帝的思维,我只有剑的锋芒,而没有盔甲的厚重,这世界上没有不穿盔甲的皇帝。”

    伊凡妥协“那好吧,就由我来扮演皇帝。”

    “点到即止。”第欧跟尼说道,伊凡看到他闭上了眼睛。

    “点到即止。”伊凡回应。

    皇帝与刺客的规则与自由对决不同,自由对决是双方同时向对方发起攻击,同时防守又同时进攻,而在皇帝与刺客中,则分成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皇帝可以先发动长时间的意识侦查,用于了解对手,这代表作为刺客在进攻意识网的过程中,皇帝躲在后方的优势,而第二阶段,则是刺客进攻皇帝,皇帝防守阶段,也被称为刺杀阶段,这个阶段据说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刺客仍然没有击溃皇帝,则象征失败,因为皇帝的援军肯定已经赶到。

    第欧跟尼的思维防线正如他自己所形容的一样,“没有任何厚重和盔甲”,他没有对意识侦测做任何刻意的回避或者用一些方式进行误导,伊凡发现,凡是他希望了解的信息,对方都给了他明确的回答。

    伊凡知道,他像乞丐一样在人群中乞讨,是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件一箭双雕的事情——又可以体验痛苦,又可以毫不愧疚的享受这到手的食物,在他看来,乞讨是一件你情我愿的jiāo易他让对方因为获得施舍的满足感而快乐,同时自己获得对方认为是多余的食物。相对的,那些领取津贴,整天在法师塔内搞研究的法师在他看来,则是一群靠先天天赋(魔法)活着的寄生虫,平民把法师们当神看待,因为他们敬畏法师掌握的力量,而他却为这些同类而感觉羞耻。

    jiān商和骗子用谎言和劣质品欺骗他人,而法师和国王却用魔法和刀剑恐吓他人,他们都是一群罪犯。

    他不仅骂有钱有权的统治阶层,对于穷苦的百姓,也丝毫不吝啬他的挖苦,假如有穷人饿着肚子将食物给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大骂对方,斥责他是一个被同情心支配的蠢蛋,被道德绑架的畸形怪物。

    第欧跟尼的锋芒名不虚传,侦查阶段结束前,伊凡忍不住感慨到,说实话,对于对方接下来的进攻,他不太有把握。

    如果说刚刚的第欧跟尼是一柄挂在墙上,闪着寒光的神兵,那么进入刺杀环节的他,就是一位握着这柄神兵的决然刺客,刺客不像骑士决斗那样,慢慢打量,观察,揣摩,寻找漏dòng,他是亡命之徒,他是剑的主人,他的剑没有犹豫的时间,伊凡只能看见迎面而来,一道快似一道的满天剑光。

    “我听说你是所有生灵的统治者,其他人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统治我?”

    这个问题正是伊凡想问皇帝的,但他现在是皇帝,他需要给出理由。

    皇帝没有理由,皇帝也不需要理由,不,皇帝需要给他自己一个理由。

    “不凭什么,”伊凡说,“要么服从统治,要么去死。”

    “是你过去的成就养成了你的狂妄,是不是在你看来,这天下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我有我狂妄的资本,我的帝国确实无人能敌,这是事实。”

    “哦,那么在你看来,强者统治世界乃是天经地义咯?如果出现了另一位比你还强的皇帝,你会效忠于他吗?”

    伊凡知道自己lù出了破绽,但他只能义无反顾的迎上去。

    “不,不是,我只承认我自己,我将是唯一的统治者,如果有你说的那位皇帝,我会与他战斗到底。”

    “不,你这么想,等于承认了你自己的非唯一xìng,因为随便换做另外一个法师,也可以这么想,你只承认你自己,是基于你自身某种感觉吗?”

    伊凡终究不是真正的皇帝,当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第欧跟尼最后问的这个问题等于宣告这场战斗已经结束,如果他承认这是一种感觉,那么对方会质疑这感觉的真实xìng,会用逻辑否定这种感觉的唯一xìng,如果他说这是基于理xìng的考虑,那对方则会bī问如何得出的过程,很显然,他没有这个思考的经验,自然也不会有成熟的结果。

    意识决斗无法退让,每一次意识jiāo锋都是真刀真枪,在实际刺杀中,双方可能会经历无数次拉锯,刺杀者会像锤子砸石头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击溃皇帝的防御,知道他的jīng神完全无法承受打击,但是在这个简单的模拟练习中,一次退却,则意味着全盘失败。

    整个刺杀阶段jiāo锋的过程看似很长,但在旁观者眼里看来,仅仅持续了短短十几秒,但如果有经验的人,看到伊凡脑mén上渗出的汗珠,就应该不难发现都发生了什么。



………【266 蝴蝶】………

    在与第欧跟尼的决斗结束之后,另选了一张座位的伊凡很快就等到了他第三位对手——一位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伊凡注意到这位年轻人坐下的时候,旁边的第欧跟尼和柏拉图都转过头,看了自己的对手一眼。

    伊凡主动问道“练习,皇帝和刺客,我扮演刺客,可以吗?”

    对方点了点头。

    “点到即止,”伊凡又说。

    对方又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但却让伊凡有些意外的没有回答,按照这段时间他在这座大厅里的所见,一般都会出于礼貌同样回上一句点到即止。

    这个细节没有引起伊凡的注意。

    第一阶段是皇帝的侦查阶段,但让伊凡感觉到意外的是,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来自对方的动静。

    时间在一片平静中流淌,当第一阶段的时间过去之后,伊凡带着些许的诧异,发起了进攻。

    第一个问题是他准备了许久的一个问题,曾经在避难所当中,他无数次想象,如果有一天,当他被bī铁铲bī得无处藏身,最终真正面对皇帝的时候,他会对他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做些什么已经是不可能了,依靠魔法,或者说,依靠武力进行刺杀的念头,早在他见到艾琳,了解了有关皇帝的安全措施之后,就已经被他认定为是不可取的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站在失败者的角度,发出自己的质问。

    伊凡敢打赌,每一个有过逃亡经历的法师,一定都曾经在自己的避难所当中,仔细想过类似的问题,尽管眼前只是一位皇帝的“扮演者”,但是在经历了刚刚和第欧跟尼的决斗之后,他还是把深藏心底的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我想知道,”伊凡这样说,“你通过意识网控制了那么多人,拥有这么大的力量,究竟是有一个确切的,需要实现的目的,还是仅仅为了满足你统治的**。”

    “不,我没有你所形容的这样一个确切的目的,”对方回答,声音像轻轻拂过的微风,“我也没有你说的那种统治**,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你应该做的?”伊凡不明白,“是指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农夫在地里种的麦子。TXT**”对手在思维中说话,但让伊凡感到惊讶的是,他感觉不到对手丝毫的情绪,好像他正在述说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麦子只有在农田里,才能结出沉甸甸的麦穗,要是将种子撒在野地而不加任何照料,就会变成像野草一样的东西,我所作的事情,只是如同一个普通的农夫一样,让麦子按他该有的方式去生长,麦田需要除草,正如一个国家需要法律。”

    “农夫除草是为了收获更多的粮食,为了填饱更多人的肚子,可你除草是为了什么?”

    “跟农夫的目的一样。”对方说,“农夫收获粮食,我收获魔法的力量。”

    “可人不是麦子!”伊凡jī动的咆哮。

    “不是吗?”伊凡感觉到对方的声音冷的像冰,“我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看到了,请告诉我。”

    如果说刚才与第欧跟尼的jiāo锋让伊凡因为畏惧锋芒而出了一身冷汗,那现在的伊凡简直感觉自己心脏里流动的都是冰渣。

    伊凡仔细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回忆刚才与第欧跟尼jiāo锋的场景,他希望自己能学习到第欧跟尼的一点锋芒。

    但他似乎失败了,如果说第欧跟尼是伊凡见过最锋利的思维之剑,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像是无处不在的微风,他努力想捉mō对方的影踪,刺穿他的防御,却发现根本无处下手。

    “人会思考。”伊凡说。

    “你先告诉我,什么是思考?”对手反问。

    “思考就是如果到了冬天,人会因为怕冷而去制造衣服保暖。”

    “我承认,麦子不会穿衣服,也不会保暖,”对方bō澜不惊,“但到了秋天,它们会洒下种子,保证来年可以长出更多,人活百年,麦活一岁,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人有智慧!”伊凡坚持道,“我们可以能够彼此jiāo流感知,我们能够从所见所闻中总结知识,我们能够学习真理!我们能够改造世界!而你所作的事情,正是在摧毁这种智慧!”

    “麦子也有智慧!”对手bō澜不惊的说,“他们也会总结,也会学习,也会改造,只是你从未注意,不然你以为,麦子为什么在chūn夏温暖舒适的时候长绿叶子生长,到秋冬寒冷的时候变黄衰败;一片终年大风麦田里麦子高矮错落,为什么无人chā手,十几年之后,长出来的全是矮个麦子;一片原本贫瘠的土地,为什么植物越多,土地会变得越féi沃。”

    “那不是它主动愿意那么做的!”伊凡争辩,“就好像人的头发生长,这些全都是无意识的结果!”

    “你提到了意识,还有主动,”对手又问,“告诉我,什么是意识?什么是主动?你现在跟我说话是主动吗?在我看来,你说的这些话,跟你的头发正在生长一样,也只是无意识而已。”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能理解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伊凡几乎有些恼了,他觉得对手正在胡搅蛮缠,当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伊凡知道,来自意识决斗中的任何念头,都是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因为决斗中,两个人jiāo锋中的意识其实是一体的,如果他觉得对手的念头不合逻辑,毫无道理,但对手却没有同感,那很可能就意味着一个事实——对方所谈论的东西,高于他的认知。

    “我知道你能理解自己说的话,”对手说,“但你未必能够理解,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别急,我知道你会说你知道,你是在跟我谈论这个话题,你是在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没有原因,你之所以会这样思考,会说这样的话,只不过是你看到的,是你感知到的东西决定了而已,就好像如果你根本没有见过大象,你就不会在话当中提到这两个字,如果你从小就是一个瞎子,你的话当中就根本不会提到颜sè,他也根本理解不了颜sè,但是你能说,瞎子没有意识吗?不,它只是没有视觉意识而已。”

    “小麦就是这样的瞎子,只不过它没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和皮肤而已,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人没有这些,你一定无法与它jiāo流,但是你能说,这个人没有意识吗?”

    “天哪!”伊凡在心里呻yín,他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说服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事实上,他见过这种人,他们的心脏还在跳动,他们的身体尚且温热,呼吸正常,甚至有些还能够走路吃饭,但他们不能和任何其他人jiāo流,其他人也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他们被其他人称成为疯子和傻子。

    伊凡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这些人用意识网还可以感觉存在……”

    “你还是没有能够理解,”对方不厌其烦的耐心解释道,“意识网,或者说魔法,也是一种器官,只不过是法师的特殊器官而已,耳朵听到声音,意识网体会思想——动物的思想,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认为,我们天然高植物一等,我们有某种高于他们的特权,农夫管理麦田为了多收获粮食,正如我管理意识网为了多收获力量,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你认为后者就一定不合理呢?”

    ……

    这场练习结束的时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伊凡问旁边的第欧跟尼“刚才跟我练习决斗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第欧跟尼朝着那人的背影一眼“我们都叫他蝴蝶?”

    “蝴蝶?”伊凡不明白,“为什么?”

    “他说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他成了一只蝴蝶,但他醒来之后,却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他,他把这个问题问了所有的法师,让他们教他,如何才能分清这两者,但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也因此而出了名。怎么,跟他的决斗是不是让你觉得很麻烦?”

    “麻烦?不,”伊凡摇头,仔细思考着刚才的一幕,“我觉得可怕!”

    如果这位蝴蝶是真实的皇帝,他的想法真是那名皇帝的想法,说真的,伊凡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这你倒不用担心,蝴蝶永远成不了皇帝。”一旁的柏拉图对伊凡说。

    看到伊凡不解的样子,柏拉图随后解释道“你难道还没发现吗?他不是法师,只是一位平民!”

    这个消息简直比刚才蝴蝶的言论还让伊凡惊诧“平民?”

    平民也来玩意识决斗?

    伊凡一直认为,自己能力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一个平民都对付不了,但是回想刚才的那几幕,第一阶段对手没有侦查,他没有说点到为止(因为平民根本就没有魔法,没有伤害他的能力!)。

    而从蝴蝶的年龄上来看,他像是连三十岁都不到,也就是说,对方的年龄还不足他的十分之一。



………【267 离开】………

    清晨的钟声和阳光将伊凡从沉睡中唤醒,他抬起头,感觉被压了一夜的那只手臂上传来针刺一般的痛疼,这疼痛加快了他的清醒速度,他抬起头,看见有许多人正踏着钟声进入这个大殿。~~

    第欧跟尼还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伊凡过去叫醒他的时候,他听到第欧跟尼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叫。

    一道刺眼的阳光让他本能的遮挡住眼睛,伊凡听到他嘀咕了一句“我对我这具身体最满意的部分是大脑,最厌恶的部分是胃。”

    伊凡深有同感。

    一个人走到伊凡面前似乎正准备坐下,但此刻伊凡却站了起来,对方就站住了没动。

    伊凡看了这人一眼,大脑好像被提醒了似的,又是一阵麻木。

    看来这器官有时候也不怎么让人满意。

    昨天晚上的三场决斗虽然对魔法的消耗并不剧烈,但伊凡感觉他全身的jīng力都像被榨干了一样,这还只是练习,第欧根尼说过,真正实战的意识决斗到后期,处于劣势的一方感觉就会像有一个磨盘在碾自己脑浆一样。

    磨盘就站在伊凡对面,如果是以前,伊凡的视线可能都不会在平民身上有所停留,但是对手昨天晚上的表现赢得了他的尊敬,他对对方点了点头“你好,蝴蝶。”

    对方笑了笑“我还想找你练习,看来是不凑巧了。”

    第欧根尼已经拿起他的破碗,朝大殿mén口走去了,伊凡本来想跟着他上前,但觉得似乎没那个必要。

    第欧根尼把乞讨当做他的人生,他享受这种感觉,但伊凡不是。

    进入大殿里的人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比伊凡昨天晚上见到的要多出不少,伊凡大概默数了一下,整个大殿的人数恐怕不下于五百人。

    伊凡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正置身于训练士兵的校场,只不过,校场上能听见呼喝刀剑之声,这里却只有一篇安静。

    但是从入座者那紧闭的双眼上,伊凡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力量感,这种力量不是他之前所了解的刀剑和魔法,也不是通常所说的yīn谋和技巧,伊凡说不上来该怎么称呼它,但他能感觉到它,它就在那些平民的脑中,就在他们每一次表情的chōu动中,伊凡感觉这大殿的每一寸空气中,都洋溢着这股力量的锋芒。'本章由为您提供'

    “在你们这里,所有的平民都练习意识决斗吗?”伊凡对蝴蝶问。

    “不是,”蝴蝶说,“我是一个例外,因为我的爷爷他是一位法师,他要求他所有后代都必须有一点反抗皇帝的能力,哪怕我们不能使用魔法。”

    “所有的法师都是这么要求他们的后代吗?”

    蝴蝶摇头,脸sè平静如正在决斗“在我们这,大多数人都为自己准备一把匕首。”

    伊凡有些明白了,这场的场景伊凡在许多位面都经过不少,虽然知道多余,但伊凡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他们不怕死吗?”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蝴蝶说,“你们只要愿意,可以活到任何时间,未来终究属于你们,我们的生命只有短短数十年,如果连这几十年的自由都不能享有,那我情愿根本没来过这世界。”

    ……

    伊凡在决斗者位面陆陆续续呆了有半年左右,在这段时间内,他认真学习了很多有关意识决斗的“技巧”,在这段时间内,甚至连他一直持续关注的“探索新位面”工作都停顿了下来,最起码,这是伊凡到目前为止,看到的唯一一种,“可能”可以对皇帝造成威胁的一种魔法“技巧”。

    当然,直到到了地球,通过林泉之口,伊凡才知道,这种技巧已经被地球文明发展出许多完整的体系,成了一mén专mén的学问。

    如果没有来自皇帝的压力,伊凡相信,在决斗者位面,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把这些东西总结起来,正如柏拉图所说的,将这些砖石小心翼翼的搭建成一座宏伟的城堡。

    但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个时间,皇帝的数学研究院工作进展非常之快,伊凡记得自己刚刚逃亡那段时间,刚发现无理数的时候,皇帝手下的数学家连小数的概念也未必清楚,他用一个最简单的根号5做密码,就保证了最初近百年的安宁。

    用敌人不知道的数学概念做密码应该算的上是伊凡又一项魔法改进,正如前面所说的,如果用全无规律的数字集合做密码,太长了施法时间过程,不便临时逃跑,这就意味着如果出mén在外,遇到危险很难跑掉,而太短了则安全系数会很低。

    但数学概念则没有这样的麻烦,比如根号5,它是一个无理数,在懂得它含义的法师脑中,它代表的含义简单易懂一个直角三角形,一条边为2,一条边为1,那斜边长就是根号5,如果另一个法师这辈子也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在数轴上碰运气,那他碰一辈子也不可能jīng确的碰到这个坐标,也许他会尝试2甚至一路尝试到2。23606,但他永远不可能真正jīng确的找到根号5这个点,很简单,因为它是一个无理数,无理数的概念就是,它的数字排列没有尽头,且顺序间没有任何规律。

    伊凡接触到的第一个空间应该是一个最简单的空间密码,3。2,之后他尝试过分数,小数,后来发现无理数,数学上的造诣是伊凡最引以为豪的一点,本来他以为,他就像一只猎豹在丛林中奔跑,皇帝的手下就像一群乌龟,乌龟再多,也不可能有追上猎豹的一天。

    但越到后来,他就发现这些乌龟的动作越来越快。

    他知道,这是因为皇帝对这一部分越来越重视了,伊凡和其他自由意志联盟的法师一起抓过许多次数学院的“俘虏”,每一次,他都从俘虏的脑中得知,皇帝的数学研究院规模与日俱增。

    据说最早的数学院是几个投降的,喜欢研究数学的法师一起讨论问题的场所,但是等皇帝开始意识到它的功能之后,遍不断充实这个机构,皇帝从他统治的所有人口中,选出那些最具有天赋的人,然后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开始科研攻关。

    现在的数学研究院当中,人数已经超过一万多人,这一万多人整天都不干别的,专mén琢磨可能适合生存的坐标,而不管这些位面是属于逃亡法师,还是自然形成位面,他们所作的工作,其实和伊凡刚准备试验位面传送时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伊凡他们抓小动物做实验,而皇帝用平民当中的老人来当先行者。

    据几个曾经的俘虏jiāo代,为了保证这些数学研究者工作的效率,有几十万人专mén为他们服务,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就是为这些数学家制作纸张和墨水,光是每天搜集来用于书写的鹅máo,就足以堆满小半间屋子,更别说那堆积如山的纸张,保证生活的佣人……

    这里的每一个数学研究者,使用魔法的权利几乎都相当于一个万夫长,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能够寻找其他位面这项工作的效率。

    最早的时候,他们的实验方法就是123456这样按顺序找,跟伊凡一开始那样的地毯式搜索,但是没过几年,他们就开始抛弃了这种手段。

    当伊凡用分数和最简单的三角无理数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尝试寻找一些有简单规律的数字组合,比如1这样。

    然后伊凡发现了黄金分割,又了解了加速度的概念,他用滴水的漏壶做计时工具,发现在不同位面,物体下落时的加速度都不一样,人们感受到的重量也不一样,他模模糊糊认识到了重力的概念,他意识到这或许和星球大小有关,也有过设想,也许避难所里没有重力,正是因为不存在大地,当然,只是设想,一直却没有形成体系,虽然没有总结出牛顿三定律,但这并不妨碍伊凡用这些星球特定加速度找到很多新的位面。

    于是,这些加速度“路标”,等于也成了公共的密码。

    伊凡一直以为自己进步的速度很快,但是每隔开百年,当他回去视察那些经过的位面时,总是悲哀的发现那里已经成了沦陷区,皇帝势力和他之间的距离一直没有缩短。

    决斗位面是伊凡新发现的位面,他希望这个位面能够存在的时间长一点,在他离开之后,他有空一直会关心一下这里。

    蝴蝶死的时候,伊凡还专mén去看了一眼,临死前的他看不到一丁点悲伤,正如他所说的,小麦和人是一个概念一样,活着和死了,其实区别也不大,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在他活着的时候,皇帝还没有来。

    第欧根尼还在讨他的饭,晚上练“剑”。

    柏拉图沉mí于建设他的“城堡”。

    在蝴蝶死后的第六十年左右,伊凡以这个位面为参照的避难所被找到了,这也就意味着,决斗者位面暴lù了。

    伊凡当时冒险回到这个位面去看了看,但也许是距离那场战争隔得太久,伊凡什么都没有发现,昔日的决斗大厅已经成了一个堆满粮食的仓库。

    皇帝帝国侵略的脚步依然在继续,但所有决斗者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他们失败了!这是伊凡唯一能够想到的合理解释。



………【268 绝望】………

    尽管伊凡知道,成功对抗皇帝的几率究竟有多小,尽管伊凡清楚,皇帝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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