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眼睛-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种吼叫声,也和蔡根富发出的一般无异。

这时,不但我呆住了,连围在奥干古达身边的那些土人也呆住了。

土人现出骇异莫名的神情来,望定了奥干古达的胸前,不住后退。奥干古达却抬头看著蔡根富和花丝,双方不断以那种由许多小音节拼成的大音节的古怪语言交谈著,呼喝著。我自然半个字也听不懂,可是从他们的神态看来,他们显然是在激烈地争执甚么,而且,在他们的“争执”之间,蔡根富和花丝两人,自那一大块金属之上,走了下来,奥干古达也在渐渐走向前。

所有的土人,全都现出又惊骇又惶惑的神情来,不住向后退开,显然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在他们的面前,有三个他们所极端信奉,对之毫无保留地崇仰瞙拜的“维奇奇大神”。可是这三个“维奇奇大神”,却又显然在发生严重的争执。在这样的情形下,要信仰者何所适从呢?

我看出了这一点,是以我陡地用我所会的当地土语叫了起来:“出去,所有人全出去!大神有要事商议,再留在山洞中的人会死!”

我叫得十分生硬,但是在土人屏气静息之下,我所叫出来的话,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得到,那些土人,在全然彷徨无依的情形下,一听到了我的叫声,他们也根本未曾去想一想发号施令的是甚么人,就各自争先恐后,一起向山洞之外奔去。

他们向外奔去的那种混乱,和他们进山洞来时的那种秩序井然的情形,成为强烈的对照。

蔡根富、花丝和奥干古达三人(他们还是人?)对于挤著、推著、叫著向外奔去的土人,全然不顾,而自他们口中发出来的语音,速度也很快,他们在慢慢接近,等到双方到了可以碰到对方的时候,奥干古达陡地出拳,先向蔡根富打去。

蔡根富立时还手,接下来的几分钟之中,我所看到的情形,实在绝不愿再覆述,当时,我要竭力忍受著呕吐的感觉,才能移动我自己的身子。

蔡根富、花丝和奥干古达三个人,扭打成了一团,他们全是土人心目中的“维奇奇大神”,可是当他们三人扭打成一团,所使用的那种打斗方式,其恶毒、残忍,却远在任何原始土人之上,他们互相用指甲抓著对方,咬著对方,使用任何可以伤害对方的一切手段。而更奇怪的是,他们三人一开始了扭斗,本来明显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蔡根富和花丝,竟然相互之间,也一样用尽力法,在对付对方。奥干古达拉住了花丝的头发,将花丝的头拉得向后仰起来之际,我清清楚楚看到,蔡根富扑上去,向花丝的咽喉便咬!而花丝则毫不考虑地抬脚,便向蔡根富的胯下踢去。

当他们三人才一开始打斗之际,我想冲上去,将他们分开来,可是我愈看愈不像样子,我甚至无法将这三个打成一团的当作是人,他们全然是我完全无法了解的另一种生物!

而且,看他们那种凶狠的打斗法,他们对自己的身子,似乎全不顾惜,我忽然想起了出自奥干古达口中的一个名词来:“移居体”!

如今在如此凶狠扭斗的,只不过是三个“移居体”,在他们来说,“移居体”是毫不足惜的,就算被撕成了碎片,他们还可以去找另外的“移居体”!

我本来就已经感到恶心,一想到这一点,我实在无法再看下去了!我转过头去,看到山洞中所有的土人,已经奔了个清光,我也忙向外奔去。

在我向洞口奔去之际,我还听得一下骨头的断裂声,我一停也不停,一直向外奔去,一直来到了那两道峭壁之间,方才停了下来。

我才一停下,就听得有人叫道:“天!你终于出来了!”我回头看去,看到比拉尔,他双手拉著一株小树,像是唯恐双手一松开,就会跌进一个无底深渊之中,虽然事实上,他站在地上。

我想我自己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所以比拉尔看著我的时候,才会神情如此之惊骇。我们互望了一会,竟不知道跟对方讲些甚么才好。过了好一会,比拉尔才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我道:“他们打了起来!”

比拉尔道:“他们?他们是谁?”

我苦笑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只好称他们一个是蔡根富,一个是花丝,另一个是奥干古达!”

比拉尔的神情,充满了责备:“奥干古达,你……将他留在洞里,一个人对付那两个怪物?”

我忙道:“奥干古达本身也是怪物!”

比拉尔道:“胡说,他胸口的怪物已被你杀死的了,他就是他!”

我大声道:“他不是他!”

这时,如果有一个不明情由的第三者在听我们争吵,一定会觉得我和比拉尔都是疯子。甚么叫“他就是他”,“他不是他”?

可是,我们却毫不考虑地使用了这样的语言。比拉尔挥著手道:“不行,我们得进洞去帮奥干古达。他是我们的朋友!”

我知道如今我和比拉尔讲,是讲不明白的,一定要他自己看到了,才会明白,所以我对他的提议,并不反对。我只是问了一句:“那些土人呢?”

比拉尔道:“像兵蚁一样涌出来,全走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镇定。在混乱一开始之际,比拉尔就奔了出来,他并没有看到后来发生的令人恶心的事。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进山洞去,可是我却不同,我实在需要好好镇定一下,才能再有勇气进山洞去面对那一切!

比拉尔已急急向前走去,我跟在他的后面:“比拉尔,我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在山洞中,如今可能有一切不可测的事,让我走在前面!”

比拉尔有点恼怒:“为甚么?难道我是懦夫?”

我苦笑道:“至少,我们一起进去!”

我一面说,一面赶上了他,两人一起向前走著,没有多久,我们已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山洞中的情形。一看到山洞中的情形,比拉尔陡地停了下来,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自他的喉间,发出可怕的声响来。

我虽然已预料到山洞中的情形,可能比我离去时更令人震惊,可是一看到眼前的情形,我也不禁呆住了!

蔡根富、花丝和奥干古达三人,躺在相隔颇近的距离之内,他们三人,根本已经不成人形,只是三个勉强可以说是还有人的形状的肢体而已。而更可怖的,还不是这三具尸体  毫无疑问,那是三具尸体  的断手折足,血肉模糊,而是……

在蔡根富和花丝的脸上,那只怪眼已经不见了,留下来的,是一个极深的洞,还在冒著血。而奥干古达的胸口,那个血肉淋漓的深洞的两旁,更可以见到根桹的白骨!

我只看了一眼,就立时偏过头去,并不像比拉尔那样,看了一眼以后,视线就无法离开。

也幸亏我偏过了头去,我才一转过脸,就看到地上,有一只怪眼,正在移动著,向我接近,在怪眼之中,闪耀著妖光。

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尖叫声来,身子向后一退,撞到了比拉尔的身上。由于我这一撞,十分大力,令得比拉尔的身子,向后跌出了一步。就在这时,我听得比拉尔也尖叫了起来。

我忙向他看去,只贝他盯著自己的脚,另外有一只怪眼的一端的尖角,已经搭上了他的鞋尖!

我一跃而起,重重向那只怪眼,一脚踏了下去,那只怪眼的身子缩了一下,我拉著比拉尔向前便奔,奔出了十几步,才转过身来。

我们才一转过身来,就看到三只怪眼,一共有三只,正蠕动著,闪著妖异的光芒,在向我们接近。

那三只怪眼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比拉尔有体育家的身型,我的反应更快速,本来,我们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可是不知为甚么,我和比拉尔两人,像是全被怪眼中所发出的那种光芒所震慑,竟呆立著一动也不动,眼睁睁地看著他们,渐渐接近,当他们来到我们面前,只有一公尺左右时,我才勉力向后退著。

我在事后,无法记起这一段僵持的时间究竟有多久。只知道我们一步一步向后退著,那三只怪眼,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过来。

直到我们两人,陡地身后遇到了障碍,无法再向后退时,我们才回头看了一看,看到挡在我们身后的,正是那块本来包在石中的大金属体。

那块大金属体,也不过一公尺高下,在那时候,我们的思想,都有点麻木不灵,像是胆小的女人看到了老鼠,就跳上椅子一样,我们一起上了那块金属体,站在那金属体之上。

在这时候,至少我完全未及考虑到,如果那三只怪眼追了上来,我们应该怎么办。而事实上,三只怪眼,正在逐步逼近,而且,也沿著那金属体,向上“爬”了上来!

我和比拉尔两人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我们眼睁睁地盯著这三只向我们接近的怪眼,连跃下金属体的气力也没有了!

在这时,我的脑筋倒还清醒,我只想著一件事!我逃不过去了,我将成为怪眼的“移居体”!

也就在这时,三只怪眼,已经完全贴上了金属体在我们面前垂直的一面,只要他们再移动一下,就可以到达我们所伫立的平面了。

但也就在此际,自那个金属体中,陡地发出了“滋”地一声响,接著,便是“拍拍拍”三下响声,已经贴上了金属体的三只怪眼,一起落到了地上,而且,以比他们刚才移动的速度快上几倍的速度,向外移去,但是他们的速度虽然加快了,却绝及不上突然之际,由金属体中陡地射出来的三股亮白色的光线。

那三股光线,直射向三只怪眼,在三只怪眼的中心,直穿了过去。

这一切,在极短时间之内发生,前后还不到一秒钟,亮白色的光线消失,三只怪眼,一动也不动地在地上。

我和比拉尔,仍然呆立了好一会,才互相对望了一眼。比拉尔道:“发生了甚么事?”

我苦笑道:“你和我一样,眼看著一切发生,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比拉尔急速地喘著气,我在他喘气之时,跳下了那金属体,向那三只怪眼走去。当我来到那三只怪眼前面时,先用脚拨了它们一下,它们刚才在移动之际,身子十分柔软,可是此际,当我一踢它们之际,这三只怪眼,却变得十分硬。我俯下身去,想用手指去碰它们,比拉尔叫道:“小心!”

我道:“你来看,它们现在的情形,就像我们在蔡根富住所中找到的那块煤精一样!”

我一面说著,一面迅速用手指碰了其中一只怪眼一下,又缩了回来,等到我肯定我没有因为触摸这怪眼而受任何损伤之际,我将一只怪眼拿了起来。

的确,那是一块煤精,和蔡根富住所中发现的那块,一模一样,甚至于中心部分那个小孔,也一模一样!

那个小孔,当然毫无疑问,是从金属体中射出来的那股光线所造成的。一股光线,在刹那之间,竟能形成一个小孔,那是甚么光线?

我不由自主,向那金属体望去,却又看不出有甚么异样来。

当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形状的“煤精”之际,我就注意到它的中心部分有一个小孔。我一直都以为这个小孔是蔡根富找到这块煤精之后,用甚么钻头钻出来的。现在我才知道,那显然不是,蔡根富在出事前一天发现的那块煤精,是早已死的,死在那种光线之下!

当然,我也绝不敢轻视这种已死了的“眼睛”,因为我知道它在碎开之后,它中间的那种透明的液汁,会化成更多的同样的怪物!

这时,比拉尔也向我走来,我将手中的那只怪眼,向他递过去,比拉尔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去。他看了一会,抬头向我望来:“这和蔡裉富家中发现的那个一样!”

我点头道:“是的,看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煤精,可是,如果敲碎它的外壳,它又会复活,而且由一个,变为很多个!”

比拉尔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轻轻地将那只怪眼,放了下来,又指著那金属箱,我知道他想问甚么,指著洞壁上的一组画:“你看!”

我指著那组壁画,真的是在一个悬空的发光体中,射出许多亮白色的光线,直射向许多脸上有怪眼的黑人的情形。

比拉尔循我所指看了一眼:“这种光线,专杀那种怪眼?”

我道:“看来是这样!”

比拉尔神情充满了疑惑:“这块金属体究竟是甚么东西,它何以能发出这种光线来?”

我伸手在金属体的一面,慢慢抚摸著,它的表面,十分平滑,绝对无法看得出那种光线,由甚么地方射出来。这块金属体,我们曾极详细的检查过,一无发现。

但是,这时,当我的手,在金属体上,缓缓移过之际,却感到在金属体的内部,传来了一种十分轻微的震动。

接著,在我还未及出声向比拉尔提及这一点时,自金属体上,发出了一下声响,我按著的一面,突然向下移动,那是极薄的一片金属片,我一松手,金属片平落到了地上。这时,那金属体看来,像是一只箱子,而放下来了的那一片,就像是箱盖。

比拉尔立时过来,和我一起向箱子看去,我看到里面上半部,是许多薄片,一片一片,每片之间只有极少的空隙,放在里面。

我从来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知该如何进一步弄明白,比拉尔一伸手,将其中一片金属片,拉了出来。

那是一片极薄的金属片,面积约在一平方公尺左右,在金属片上,有著极其精致的浮雕,就像是一种十分精美的银器上的花纹。那种花纹,看来全然不规则的形状。

我见到比拉尔拉出了一片之后,没有甚么异状,就伸手也拉了一片出来。

这一片一拉出来,我和比拉尔两人,不由自主,一起发出了“啊”的一声!

金属片上,一样有著曲线,曲线勾勒出来的形状,却十分熟悉,任何稍有地理知识的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那是英伦三岛的地图!

一点也不错,那是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毫无疑问,是英国地图。

比拉尔失声道:“英国!”

我点头道:“英国,那么,你刚才的那一片  ”

我拉出的那一片金属片,在他的那一片之上,为了要再看他那一片,我将我拉出的那一片又送回去。我们已知道了金属片上的浮雕是地图,刚才看来莫名其妙的曲线,这时也变得很容易看明白了,那一片上面的是中美洲,从洪都拉斯到巴拿马的一段。

比拉尔叫了起来:“中美洲,看,这里,应该是巴拿马运河,为甚么这里没有?”

我道:“如果在绘制这些地图的时候,根本没有巴拿马运河,地图上当然也没有!”

我一面说,一面伸手在金属片上的巴拿马,踫了一踫,我的手指才一踫上去,金属体之中,突然发出了一下声音来。我吓了一跳,声音立时停止。

比拉尔和我互望了一眼,他也伸手去踫了一下,也是手指一接触到,就立即有声音发出来,而且很清楚听出,是三个音节,可是我和比拉尔,却全都不明白这三个音节,是甚么意思。

比拉尔道:“好像是想说甚么!”

我摊了摊手:“谁想说甚么?”

比拉尔指著那些薄片:“当然是它们!”

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别开玩笑了,才去了三个会侵占人体的眼睛,又来了那么多想说话的金属片?”

比拉尔也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实在觉得它想说甚么!”'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一面讲,一面又将手指放了上去,果然,声音又传了出来,这一次,他放得时间长了一点,所发出的声音,是许多音节,听来真像是一种语言,我和比拉尔都用心听著,可是一点也不懂,比拉尔拿起了手指,我和他互望著,各自苦笑。

比拉尔将那片金属片送了回去,又随便拉出一片来,那是印度的地图,我用手指著地图,道:“看,恒河  ”我才说了三个字,手指碰到了金属板,突然又有声音发了出来。

这一次所发出的声音,听来仍然是语言,但是和上一次,全然不同。我才听了一会,便叫了起来:“我听懂了一个字,那真是一种语言!”

比拉尔望著我,我示意他先别出声,声音仍不断自金属片传出来,过了一会,我又叫了起来,道:“还是那个字! 它已重覆了两次:兹以塔!那是印度哈萨瓦蒲耳省的土语:天空!”

比拉尔望著我,我仍在倾听著那不断发出来的声音,可是除了“天空”这一个字之外,其余所“讲”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讲话”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就静止下来,我苦笑了一下:“或许那只是巧合,因为我面对著印度的地图,所以想起了印度的土语来!”

比拉尔陡地震动了一下:“会不会  ”

他只讲了三个字,便停了下来,显然他对于自己想到的主意,并没有甚么信心!

我挥了一挥手:“不论你想到甚么,只管说吧,在见过能侵占人体的怪眼之后,似乎没有甚么不可能发生!”

比拉尔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的想法很怪,这些金属片上,全是地图,又会发出一种语言来,会不会是每一片地图,就发出当地的语言!”

第十三部:邪恶占据了地球人的心灵

我呆了一呆,比拉尔的说法,颇有点匪夷所思,但却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忙道:“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来试上一试!”

在我讲完之后,略停了一停,我们两人一起叫了起来:“法国!”

比拉尔是法国人,我们这时交谈使用的,就是法语,如果用手指触摸法国的地图,就可以听到法国话,那我们一定可以听得懂,所以我们才不约而同,一起想到了法国!

比拉尔显得十分兴奋,一片一片金属片拉出来,送回去,拉到了第八九片上,就看到了清楚的欧洲中南部的地图,比拉尔急不及待地将手指放上去,声音立时又响了起来。

我们都期待著可以听到法语,来解答我们心中的谜。可是半分钟之后,我和比拉尔互望著,苦笑了起来。

的确,手指一放上去,就有声音发出来。而发出来的声音,听来也确然像是一种语言。可是那种语言,却绝对和法语扯不上甚么关系,那只是一种音节十分简单的“语言”,听来,比非洲土人部落中的语言,还要来得简单,那只是一种原始的语言!

过了三分钟,我们自然不能在这种“语言”中听出任何有意义的话来,比拉尔将金属片推了回去:“看来我想错了,没有一个法国人,听得懂这样的法国话!”

我皱著眉,思索著,心中陡地一动,又将那片金属片拉了出来,指著上面的线条:“比拉尔,你看,这是一幅欧洲中南部的地图,毫无疑问,那靴形的一块突出,就是今天的意大利!”

比拉尔道:“当然,刚才我的手指,就放在这靴形一块的上面,那应该是法国!”

我道:“可是,地图上并没有国与国之间的疆界!”

比拉尔的领悟能力相当高,他立时明白我想说明甚么:“是的,这些地图,不知道是在甚么时候制成的,那时候,可能根本还没有法国!”

我吸了一口气:“对!我们为甚么不能将时间推得更早,早到  ”

比拉尔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忙接上了口:“早到欧洲还是一片蛮荒,只是居住著一些土人,而我们刚才听到的,就是当地土人的语言?”

我道:“这正是我的意思!”

比拉尔道:“那我们应该找一个早已有了文明,有了系统语言的古国!”

我和他互望了一眼,又一起叫了起来:“中国!”

我们自然而然,想到了中国,那是很自然的事。世界上文明古国并不多,尽管有人可认得出印度古代的梵文、中国的甲骨文、古埃及和巴比伦的文字,可是决不会有人听得懂古代的印度话、埃及话、巴比伦话。因为文字可以保留下来而供后代的人慢慢研究,可是却没有半个音节的古代语言留到今天!而我是中国人,我只希望这些地图绘制的年代,别是太久之前,那么,我或许可以听得懂中国古代的语言!

比拉尔在叫了一声之后,手竟有点发抖,因为我们是不是可以听得懂自金属片上发出来的声音,这可以说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比拉尔拉著金属片,我们找到了亚洲东部的地形图、渤海湾、山东半岛、长江、黄河,甚至台湾岛、日本四岛全清楚可见。

我伸出手来,犹豫著,比拉尔道:“你还在等甚么?”

我的神情有点无可奈何,道:“中国的语言十分复杂,如果年代是早到欧洲还处在蛮荒时代,中国的语言,我想应该在黄河流域一带去找,才比较靠得住,中国文化从那里起源!”

我一面说著,一面将手指放在黄河附近,如今河南、河北省的所在地。同时心中在想,语言总比文字走在前面,在河南殷墟发掘出来的文字,已经可以组成一篇完善的文章,而年代又可以上溯三千多年,那么,就算这些地图的制成年代,在一万年之前,总也可以有系统的语言了。在我将手指放上去的那一刹间,我和比拉尔都极其紧张,声音传了出来,是一种单音节的语言,毫无疑问是中国话。

我可以肯定那种单音节的语言,一定是中国话,可是当一分钟之后,比拉尔焦切地问我:“你别老是听,快说,它讲点甚么?”之际,我却只好苦笑!

我道:“它的确是在讲些甚么,而且我可以肯定,它是在用中国话讲,不过我听不懂!”

比拉尔有点愤怒:“中国人听不懂中国话?”

我立刻回敬他:“你是法国人,可是刚才的那种法国话,你听得懂?”

比拉尔道:“那不同,你听听,这里所讲的中国话,和现代中国话,好像没有甚么不同!”

我道:“现代中国话有三千多种,我可以听得懂其中的百分之八十;黄河流域的现代中国话,可以听懂百分之一百,可是  ”我讲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等一等,我刚才听懂了几个字:自天而降,等一等……我……它又说邪恶,一定是邪恶那两个字  ”

比拉尔不再出声,我用心倾听著,大约六分钟左右,声音停止,我再用手指按在刚才碰过的地方,声音又响了起来。

在接连六七次之后,我已经可以肯定,那一番讲话,需时大约六分钟,每一次讲完之后,只要用手指碰上去,它就会重覆一遍。

这块金属  或者说,这只内部有著我们所不能了解的复杂装置的箱子  一定由一种有著高度文明的生物留下来,这种生物,企图通过这只箱子中的装置,发出语言,以求和地球人沟通,或者,至少它想向有机会到这山洞的人,说明一些事项。而它想说明的事项,又一定和那些怪眼有关。

可是,留下这箱子的生物,却不知道在地球上,近几千年来,语言方面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地球上人类的文明进展,实在缓慢得可怜,将声音保留,只不过是近一百年来的事!在爱迪生发明留声机之前的任何声音,早已在地球上消失,永远难以寻获,所以,地球人对于古代的一切声音,一无所知!

我一遍又一遍听著,渐渐地,我发现语言的结构,十分简洁,那是中国的古文,极古的“尚书”中的句子,结构就与之相类。然而,就算有一部“尚书”在我面前,叫我照著去念,我也未必念得通顺,何况只是听,我所能听懂的是多少,真是有苦自己知。

我听得如此用心,在听了至少三十遍之后,我向比拉尔作手势,向他要纸笔,比拉尔立时将纸、笔递了过来。我每听到我可以理解的事,就记下来,或者,有怀疑的,就注上发音。

我又听了将近三十遍,那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由于我是如此之全神贯注,比拉尔也不来打扰我,只是在天黑之后,点上了火把。

我倒真佩服比拉尔的耐性,我和他不同,多听一遍,我就有新的发现,每一个字的重新肯定,就可以使整篇讲话的意义明显一层,而比拉尔则是在将近六个小时之内,完全听著他丝毫不懂的音节。

一直等到山洞顶上的那个大洞,又有阳光透了进来,我才发觉自己的脊椎骨,简直已经僵硬了,我直了直身子,可以听到骨节上发出的“格格”声。

我不知道比拉尔有没有睡过,只是当我一直身子的时候,他立时道:“你有头绪了?你已经记下了不少字,是不是明白它在讲些甚么?”

我记下的字,大约有三百个左右,可以连起来的地方相当少,但是在我记下来的字之中,我的确已经明自了它在讲些甚么了!

我点了点头,比拉尔极其兴奋:“你将那些字读给我听听。”

我又挺了挺身子,道:“读给你听,你也不懂,事实上,我至多是了解了其中三四成的意思,但是根据这些日子来的经历,我可以了解更多的意思!”

比拉尔道:“它……究竟在讲些甚么!”

我吸了一口气,又在脑中将我已了解到的组织了一下:“那些怪眼,在这篇讲话中,被称为一种邪恶。这种邪恶,在某一个地方  ”

我讲到这里,不由自主,抬头向山洞顶上,阳光透进来的那个大洞,望了一眼。

比拉尔道:“这个地方,是在遥远无际的星空之中?”

我道:“一定是!”

我略停了一停,又道:“在那个地方,有著邪恶与非邪恶之间的剧斗。他们很幸运,将邪恶打败了,赶得邪恶离开了他们的地方。可是他们知道,邪恶到哪里都是邪恶,所以他们要追杀邪恶,使之完全消灭,结果,追到了地球。”

比拉尔眨著眼。

我也眨著眼,向比拉尔望去:“这里有一段我不是很明白的地方。好像邪恶比追来的人,到得更早,究竟早了多少时间,也不很清楚。它是说明,邪恶可以附在任何生物身上,侵蚀被附占生物的思想,使被侵占的生物,成为邪恶的化身!”

比拉尔神情吃惊:“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地球人岂不是早已被邪恶侵占了?”

我道:“这里,也说得很模糊不清,或者根本讲得很清楚,只不过我没有听懂。它只是说,邪恶的本身,它们的形状,正如我们所见过的怪眼一样,可以化生,极难完全消灭,只有他们多年研究结果的一种光线,才可以使之彻底绝灭。还有一种令之消灭的办法,是他们的自相残杀。邪恶的形体,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当他们有了移居体之后,就不会再离开,邪恶最善于为装,最善于欺骗  ”

我讲到这里,和比拉尔一起,向山洞之中,如今已变成极可怕的一具尸体的奥干古达,望了一眼。

我又道:“对于这一点,我想我们都不应该有疑问,当我用小刀刺进奥干古达胸前那怪眼的时候,我们不都是以为奥干古达已经清醒过来,怪眼已死了么?其实,那时怪眼根本没有死,只不过装死来骗我们!”

比拉尔没有说甚么,身子在微微发著抖。

我又道:“它又说,邪恶与邪恶之间,极喜自相残杀,这是邪恶的天性,他们来到地球上,曾经杀了不少邪恶,连同邪恶的移居体一起杀害,他们对这一点,表示了很大的遗撼,可是那不得已,因为他们一到,就发现来到地球的邪恶,已经明白地球人是最佳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