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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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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正在想他会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来,却听他直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也微感意外:“你没有女朋友?那你……”

  田寻红着脸说:“我前几天见过你一面,刚才是觉得你眼熟,所以过来看看。”

  女孩看着他说:“你这人倒挺坦白的,其实我也认识你,三天前在步行街上,那摔倒的老太太没人扶,你本来想上前,可又退缩了,对吧?”

  这下该轮到田寻意外了,他说:“你记得我啊?可不是吗,那天我就在你身边。”

  女孩说:“一个大男人,看见老太太摔倒了也不扶,真让人笑话。”

  田寻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想扶来着,但我也怕好事变成坏事,你也知道最近这类事情挺多的。”

  女孩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世界上就没人愿意做好事了,也没人见义勇为了!”

  田寻心里有点不高兴,他暗想:你说得轻巧,等你摊上这类官司的时候就傻眼了。他微微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女孩见田寻脸色有点不好看,知道他挺难堪的,于是岔开话题说:“你家就在附近住吗?”

  田寻说:“是啊,离这不太远,你不是东北人吧?听口音不太像。”

  女孩说:“没错,我是湖州人。”

  田寻一听“湖州”二字,心里头下意识地一惊,掩饰道:“湖州可是个好地方啊!”

  两人推着购物车慢慢走,女孩看着田寻,说:“你是做什么的?”

  田寻说:“我曾经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

  女孩说:“怎么是‘曾经’呢,现在不是了?”

  田寻听说她是湖州人,心里就有了点提防,于是他点点头说:“我一年前就辞职了,现在算是职业吧。”

  女孩说:“哦,是这样。”

  田寻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女孩一笑:“你猜猜看?”

  田寻看着她美好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和高挑的个头,笑着说:“是时装模特,还是空姐?”

  女孩说:“你可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会是时装模特和空姐呢?我哪有那个条件啊。”

  田寻说:“怎么没有?你这么漂亮。”

  女孩笑着说:“我有那么漂亮吗?”

  田寻生来就喜欢欣赏美女,现在有了奉承美女的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女孩听得糊里糊涂,但也能依稀听出是在夸自己好看,嘴上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一句也没听懂。”

  田寻笑着说:“这是清朝初期安徽大文人张潮的书《幽梦影》里的一句话,是说真正的美女应该是什么样,依我看,用来形容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女孩冷笑着说:“看来你很会讨好女孩,可惜我没那么风雅,也听不懂。”

  田寻碰了一鼻子灰,自我解嘲地说:“看来我想拍马屁,却拍到马蹄子上了。”

  女孩被逗乐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国外有位大哲人说过:如果想让一个女孩喜欢你,就必须先让她笑。这女孩被田寻逗乐,自然而然觉得和他不是那么生疏了,说话也随意起来。她对田寻说:“我是《西安日报》的记者,名叫赵依凡,你叫我依凡也行。这次是来沈阳做专访的。”

  田寻说:“依凡,真好听的名字,《西安日报》的记者我也认识一些,我叫田寻。”

  赵依凡一惊:“你叫田寻?哪个寻?”

  田寻见她脸上有惊疑之色,心中也起了疑。他生性有些多疑,刚才听她说来沈阳做专访,而且还是从西安来的,心里便有了三分提防,现在她再一问,就更加生疑了,于是说:“不是寻,是迅速的迅,我叫田迅。”

  赵依凡“哦”了一声,又说:“这样啊,不过你好像对我们社很熟的。”

  田寻笑着说:“是啊,你们报社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了,听说你们社里最近在搬迁新办公楼?”

  赵依凡说:“是啊!搬来搬去,耽误了很多事情还忙得够呛,累死了。”两人转过一个弯,来到食品部,田寻挑了一些核桃粉、黑芝麻糊、大蒜油丸和DHA胶囊,赵依凡见他买的都是些补脑降血脂的食品,笑着说:“怎么,你感到最近脑子不够用了呀?专买这些补脑的东西。”

  田寻笑了说:“我的脑子还算灵光,十年二十年还不用补吧!这是给我老爸买的,他有高血脂症,今天刚从医院回来。”

  赵依凡哦了一声,说:“这么说你还算是个孝子呢,值得表扬。”

  田寻说:“怎么叫‘算是’呢?我是正宗新鲜出炉的大孝子。”

  赵依凡呸了一声,说:“刚夸你几句就飞上天了,脸皮真厚哦。”她声音清脆,又带着些陕西特有的口音,听起来很是舒服,田寻不觉得身体也有些发软,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怕她看出自己的窘态。

  为了掩饰,他问道:“你来沈阳给谁做专访,任务完成了吗?”

  赵依凡说:“别提了,最近倒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我要采访的人和你一样,也是个编辑,我四天前刚到沈阳下火车就去找他,结果说他请假了,要三天之后才上班。我等了三天,今天一大清早就去寻他,结果那杂志社的主编告诉我,他已经被开除掉了。我气得要死,这不是在和我故意作对吗?看那主编也不像耍弄我的样子,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准备买些东西,下午就坐火车回西安了。”

  这一番话她说得无心,可把田寻听得直张嘴,心想:难道有这么巧的事?他心里怦怦乱跳,嘴上装作无意地随口问:“那杂志社叫什么名字?”

  赵依凡正在看一瓶饮料的说明,随口说道:“是叫《古国志》杂志社,是一家月刊杂志,是省古籍出版社的下属单位。”

  田寻“啊”的叫出声来。赵依凡侧头看着他,说:“怎么?你和这家杂志社有工作往来吗?”

  田寻大脑急速旋转,暗想:整个杂志社今天被开除的人只有我一个,她自然是要采访我的了,可我倒底承不承认我就是那个刚被开除的田寻呢?她来采访我,无非是那篇《天国宝藏》的社会反响,做了专访就得见报,既然是大老远来做专访,搞不好还是个头条。可现在不比往常,如果我再在媒体上露面,说不定王全喜他们还会再来寻我的晦气,我丢了工作,家里父亲又重病,这时候最好是少惹是非,幸亏刚才没跟她说真名,要不现在就没后路了。

  美女记者

  他思考这些念头的时间也就是两、三秒钟,然后对她说:“听说过,但来往不多,不过听说那杂志最近有部小说连载挺出名的。”

  赵依凡说:“对啊!我就是来采访那个《天国宝藏》的作者的!他名叫田寻,寻找的寻,你叫田迅,而且也是在杂志社工作过,这也太巧了点吧?如果你不是一年前就辞职了,我就会以为你就是呢!”

  田寻暗暗佩服自己,幸好没有对她说我是今天才辞职的。

  两人向收银口走去,田寻说:“那《天国宝藏》现在火得很,可为什么你从西安大老远来采访他?”

  赵依凡说:“你肯定没看过那小说,写的就是发生在我的老家湖州的事,尤其是湖州毗山的慈云寺,这大半年来都被人踩破了门槛了,说来也怪,本来应该没人来的,可反倒越来越多。”

  田寻说:“你自言自语什么?”

  赵依凡笑了,说:“那小说写的是发生在慈云寺里的一件盗墓事件,描写那慈云寺的住持老和尚和手下的小和尚都是守护洪秀全宝藏的后人,很多偷偷来寻找宝藏的人,都被老和尚给杀死了,后来那几个和尚也死掉了。”

  田寻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慈云寺就像是一家黑店,和孙二娘开的酒馆差不多,按常理人们应该是避之不及的,可你忘了,人的猎奇心理最强,有的时候,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弄清楚一件事,那是人的天性,所以小说里把慈云寺写得越可怕,人们就越想去看个究竟。”

  赵依凡惊奇地看着田寻,脸上十分佩服,说:“你很厉害啊,我们总编和湖州市旅游局的人都这么解释,人这东西也真怪,猜不透。”

  两人来到收银台交款,田寻买得东西多,赵依凡买了几袋面包、两包纸巾和一块香皂,看来是准备在火车上用的,田寻取出信用卡付帐,收银台的小姑娘以为他们是情侣,问:“一起结帐吗?”

  田寻当然要显绅士风度,连忙说:“是的,一起结。”

  没想到赵依凡掏出钱来说:“我自己结我的东西。”

  田寻只当她是客气,笑着说:“不用,让我来吧。”

  没想到赵依凡露出不快之色,说:“为什么要让你替我买东西?我没有这个习惯。”

  田寻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各结各的。

  出了超市大门来到街上,田寻心里盼着她早点离开沈阳,于是问道:“你现在住在哪,什么时候走?”

  赵依凡说:“我就住在前面街口的如家酒店,打算坐今晚的火车,明天下午就能到西安了。”

  田寻“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却也有点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女记者。

  忽然赵依凡说:“我很少来北方,更是头一次到沈阳,下午想去故宫里逛逛,你给我做向导怎么样?”

  田寻脱口说:“没问题!哎呀,可是……”

  赵依凡微有嗔色,说:“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哪像东北爷们儿。”

  田寻陪笑说:“能陪着咱们漂亮的依凡大记者逛故宫,我当然是很乐意奉陪的,但你也知道,我爸爸大病初愈,今天刚从医院回来,我怎么也得陪在他身边是不是?”

  赵依凡点点头,说:“说得对,那是我错怪你了,给你陪礼了。”

  田寻心说,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要是天天能听到,至少也能多活十年,心里更是不舍,他转了转念说:“这样吧,我先回家一趟,把买的东西送回家然后和我妈说一声,下午陪你去故宫,晚上我送你上火车。”

  赵依凡十分高兴,说:“太好了,这还像个尽地主之谊的样子!不如干脆我陪你回家吧,顺便看看你爸爸。”

  田寻哪敢答应,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的好意。”

  赵依凡的脾气却直,说:“怎么不用?这点小事也是后辈应该做的,你总不应该拒绝吧?”

  田寻眼珠一转说:“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只是怕我老妈又要误会了。”

  赵依凡奇道:“你老妈误会什么?”

  田寻叹了口气说:“我妈妈总催着我结婚,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的事业,所以想先立业后成家,一直也没找女朋友。有时我偶尔带女同事或女性朋友回家,我妈就拉着人家问长问短,好像人家是她儿媳妇似的,弄得对方十分尴尬,事后又没完没了地跟我问东问西,搅得我烦死,所以你还是别去的好。”

  赵依凡脸有点红,说:“哦,那……那就算了吧。”

  田寻心中窍喜,说:“那你想什么时候去故宫?”

  赵依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是十一点半,哎,不如这样吧,你送东西回家就出来,我请你吃午饭,然后再去故宫,怎么样?”

  田寻说:“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我请你吧,我可没有让女士请客的习惯。”

  赵依凡不悦地说:“大男子主义!女人怎么就得理直气壮的吃男人的?我偏要请你不可,看你敢不答应?”

  她说这话有三分玩笑和三分戏谑,可却隐隐也有些命令口吻,不过在田寻听来却相当舒服,他连忙说:“我可不敢得罪你啊!那好,午饭你请,下午我尽心给你当向导,要是你觉得我不称职,就立马炒我的鱿鱼!”

  赵依凡格格娇笑,说:“当然了!你以为我会护着你啊?”这一来,两人又觉得亲近了几分。

  于是商量好,两人互相留了电话,赵依凡向东面酒店而去,田寻往西回家。田寻把补品交给妈妈,说下午有点事要去办,晚上再回来做饭。然后换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同样黑色的衬衫,不系领带,领口敞着两粒扣子,露出脖子上精致的白金项链,对着镜子瞅瞅,虽然他相貌平平,但也颇有风度。

  妈妈看着他的举动,不问:“你打扮这么光鲜,是相亲吗?”

  田寻边系鞋带边说:“我的亲妈,我除了相亲之外就不能穿得稍微整齐点。”

  妈妈说:“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啊?都31岁了,不是小孩了!”田寻就怕母亲提起这事,连忙口中支吾着下楼走了。

  他顺着街口向东,来到如家酒店门口,给赵依凡发个短信通知一声。不大功夫,就见依凡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酒店旋转门里走出来。田寻眼前又是一亮,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赵依凡又换了一身衣服,上穿一件紧身白色短袖T恤,她本来身材就高挑丰腴,匈部更是,再加上圆圆的领口开得很低,汝钩尽露,走路时更是微微耸动,简直是对眼睛的谋杀。她下穿了一条黑色真丝百褶短裙,一双健美的腿显露无遗,白嫩的脚上穿着水晶高跟凉鞋,真是好看得没法形容。田寻的眼睛像电脑扫描一样,从上到下看了她好几遍。男人天性喜欢欣赏美女,田寻更是此中典型,他暗想:这么漂亮的女记者,在工作时肯定会有相当大的优势。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微笑。

  赵依凡哪知道他心里的念头,还以为他是诚意来找自己,也报以微笑,走到田寻近前说:“哟,怎么一会儿不见,变帅了好多哦!”

  田寻笑着说:“初次陪伴美女,当然得像个样子了。依凡,你真漂亮,我都不敢多看你了。”

  赵依凡当然听出来了,假嗔道:“你对漂亮女孩都这么说,是吗?”

  田寻连忙摆手辩解。赵依凡却笑了,大大方方地说:“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走吧,你想吃些什么?”

  田寻听她说“咱们”,这心里像倒了蜜罐似的高兴,说:“我是属猪的不挑吃,你喜欢什么,我就随着吃什么。”

  赵依凡说:“咦?你今年三十七岁了?不像啊!”田寻解释说:“我的大小姐,我的意思是说我像猪一样不挑吃穿,并不是说我真属猪,我是属蛇的,今年三十一岁。”

  赵依凡格格娇笑,边笑边指着他说:“我知道,我是逗你玩呢!”

  田寻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并肩而行。

  走了不大会儿,路口有一家韩式烤肉店,里面传出悠扬的朝鲜歌曲。门前有两个穿白衣的年轻小伙,每人手持一只大木锤,往一块大木墩上轮流锤打,木墩上放着一团又白又黏的面团,被那木锤打得陷下去后,却又马上弹回,好像一个弹性极佳的皮球。赵依凡从没见过东北的特色食品,不看得有趣,问道:“咦,他们在打什么呢?”

  还没等田寻回答,其中一个小伙接口说:“这是打糕,是我们朝鲜族人的传统食品。”这小伙显然是朝鲜族,说汉语的口音略有些生硬,他口中说话,手里的大木锤却丝毫没停,仍然“砰砰”地打着。

  赵依凡觉得有意思,说:“太好玩了,我也想上去打两锤子。”

  田寻哈哈一笑说:“就怕你打了几下就没劲了。”

  赵依凡说:“这打糕好吃吗?我们西安虽然也有几家烤肉店,但都说味道远没有东北的好吃。”

  田寻说:“这家店叫‘三千里石板牛肉’,在全沈阳市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店,味道当然没得说了,而且价钱又不贵,我们不如去吃烤肉?”赵依凡欣然同意,两人信步走进烤肉店。

  刚迈进门,就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快步迎上来,她身穿朝鲜族传统服装,裙子系得高高的,都到了胸前,头发梳得油光,在脑后扎了个鬏,向两人欠身一鞠,微笑着说:“奥塞哦塞哟!欢迎光临!”领着二人在一个幽静靠窗的位置坐好,赵依凡很少吃烧烤一类等接触明火的食品,于是让田寻点菜。不大会儿工夫,炭工将石板锅端上来,又摆上两盘牛肉、一盘鱿鱼、一盘小牛腰子和四碟精致的朝鲜小菜,分别是泡菜、小明太鱼干、甜酱腌豆和紫菜包饭,另上了一盘凉拌猪耳朵,又分别在两人面前放两个小盅,里面是用麻酱、糖和白醋等兑成的作料。

  赵依凡从没有如此吃过烤肉,见上了这么多玩艺,问田寻说:“这牛肉是生的呀,能烤熟吗?”

  田寻笑说:“当然能了,我们又不是原始人,总不能吃生肉吧?”他见赵依凡迟迟不动,知道她平时不接触此类吃法,于是大大咧咧地抽出筷子,先将作料调匀,再把煨好的雪花牛肉一块块平摊在石板上,顿时一股清烟升起,并吱吱作响,牛肉的油在石板上沸腾冒泡。

  赵依凡看得有趣,也学着田寻动作,问:“什么时候才算熟啊?”

  田寻给她的小碟里夹了一块紫菜包饭,说:“等两面的颜色都均匀变浅,没有肉红色的时候就行了,给,这紫菜包饭有美容的效果。”

  赵依凡笑着夹进嘴里,嚼了嚼说:“这东西真好吃,是糯米的吧?”

  田寻说:“没错,这东西日本人叫‘寿司’,到了朝鲜就叫紫菜包饭了。”说完将几块牛肉翻了个身,又放上几块鱿鱼片和小牛腰子。

  赵依凡又尝了尝明太鱼干和腌豆,点点头说好吃,田寻给她倒杯饮料,赵依凡问:“这家店为什么叫‘三千里石板牛肉’,却不叫四千里、两千里?”

  田寻笑着说:“你真逗,那朝鲜半岛长度超过两千里,宽也有一千里左右,而且风景如画,所以从古时起高丽国就自称‘三千里锦绣江山’,名也就传下来了。”这时,牛肉也烤熟了,田寻又挟了片嫩牛肉给赵依凡,自己也弄了一块肉,在作料盅里醮醮,放进嘴里。赵依凡也依法炮制,觉得牛肉鲜嫩无比、入口即化,酸甜中又略带咸味,不由得喜笑颜开,说:“真好吃,嘻嘻!”

  见她吃得开心,田寻也很高兴。赵依凡平时吃惯了凉皮锅盔和羊肉泡馍,现在吃烤肉觉得鲜美无比,两人边吃边聊,倒也挺融洽。

  快要吃完的时候,服务员又免费送上两分南瓜粥和一小盘打糕,这粥是朝鲜族特色小吃,打糕更是冰凉爽口,赵依凡一尝之后赞不绝口。吃完饭赵依凡结了帐,两人出了饭店,依凡轻轻抚着肚子,说:“哎,吃的好饱啊!那故宫离得远吗?不如我们走路去吧,顺便消化一下,嘿嘿!”

  田寻说:“好啊,故宫离这里也就四、五条街远,我们慢慢走吧。”两人从街边人行道的树荫下说说笑笑、缓缓而行,田寻有美女陪伴自然心情格外舒畅,似乎已将早晨在杂志社里发生的不愉快远远抛到了脑后。

  走不多时,就看到了故宫高大的红色宫墙。田寻心里纳闷:这四、五条街平时感觉挺远的,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到了?赵依凡隔着宫墙看见里面的飞檐斗拱,说:“这故宫比北京的小了许多,不过也很好看,咱们快买票进去吧!”两人在售票口买了票,田寻要替她付账,可她还是坚持不同意,没办法又是AA制,各买各的票。

  进到故宫里,先是十王亭和大政殿,沈阳故宫比北京故宫小了很多,但毕竟也是两位皇帝的国都,但见宫殿林立、重檐庑顶,雄伟气派,田寻在沈阳住了三十多年,十多年前就逛过十几遍,对这里当然很熟,他拉着依凡的手四处游览,依凡知道他有借机拉手占便宜的动机,但看在田寻不是坏人的份上,也就忍了。

  逛着逛着,两人到到了左侧的崇政殿,依凡说:“这座殿和刚才的大政殿差不多大,有什么不同吗?”

  田寻说:“这崇政殿是皇帝办公和处理朝政的地方,那大政殿是举行像祭天一类重大集会的地方。崇政殿相当于北京故宫的太和殿,不过规模就小得多了,毕竟那时候满清还没入关。”

  依凡笑着说:“你懂得不少啊,怪不得要给我当向导,真连导游都省了。”

  田寻说:“我家十几年前的平房就在故宫后墙边上,小时候总偷偷溜进去玩,这里我是再熟不过了,你看,对面就是凤凰楼,是故宫里最高的建筑了。”

  两人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大空地,不少游人三三两两的或休息或拍照,倒也很热闹。田寻领依凡到协中斋门口的一个售货车上买饮料,旁边有三个外地打扮的男人,都在三十多岁左右,嘻嘻哈哈地也在买东西。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数码相机,他看到依凡后,目光放肆地上下不住打量她,脸上似笑非笑,神情古怪。

  田寻瞥眼一看,不由得怒意顿起。

  那家伙见田寻对他怒目而视,嘻笑着转回头去了。

  田寻和依凡挑饮料时,听见“叮啷”一声轻响,田寻耳朵尖,下意识侧头去看,原来是刚才那人手中的钥匙掉了,刚好落在依凡的脚旁,见那人用握着数码相机的左手弯下腰,漫不经心地去捡那地上的钥匙串。

  歹徒

  依凡挑了一瓶酸梅汤,田寻则拿了瓶百事可乐,两人来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此时正是下午两点来钟,阳光照得正足,空地上游客众多,小孩哭大人叫,人声嘈杂。田寻正和依凡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忽然看见斜对面不远处那三个外地男人正坐在花坛边上,那刚才捡钥匙的人坐在中间,手里拿着数码相机,另两个脑袋也凑在一块,三人都盯着相机屏幕看,还不时地朝田寻这边诡笑,神情怪异。

  田寻本没在意,依凡说:“走得好累啊,没想到北方的五月份也这么热了。”说完把腿伸直交叉在一起,轻轻的揉着酸痛的。依凡的身材实在是好,那两条美腿分嫰健美,散发着青春活力,田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又怕依凡发现,而依凡正转头看凤凰楼那边的歌舞表演,根本就没注意到田寻的目光。田寻欣赏着依凡的美腿,眼光一扫,又看见那三个外地男人阴阳怪气的笑脸,也正在看着依凡的腿,三人目光交换,还不停的对着数码相机屏幕指指点点,脸上表情淫邪。

  田寻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刚才的一幕,那个捡钥匙男人就在依凡身边,手里还握着数码相机,他清楚地记得那相机屏幕是朝上的,刚好对准依凡的裙底,依凡的裙子是真丝百褶超短裙,裙子又薄又短,几乎在膝盖之上二十公分,田寻立刻明白,那家伙捡钥匙是假,真正用意是用相机裙底风光,此时三人显然是在共同欣赏刚才拍摄的杰作。

  想到了这一节,田寻不怒气上撞,见依凡边喝饮料边用手帕往脸上扇风,田寻站起来,想过去抢他们的相机,但又考虑这三个家伙身强力壮,自己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而且一旦在相机上找不到证据,反倒惹得一身臊,于是又强忍住了。

  依凡说:“喂,这就要走啊?我还没歇够呢,再坐一会儿。”

  田寻不想再看见那三个讨厌的家伙,于是说:“凤凰楼后边也有长椅,那边有荫凉,走我们去那边坐坐。”还没等依凡说话,就硬拉着她走开了。

  来到凤凰楼背后,这里有一大排贩买特色纪念品的小售货车,有京剧脸谱、清宫格格戴的头饰、贵妃在手指上的尖尖指套,琳琅满目,依凡喜欢看热闹,顿时就忘记了劳累,又一头钻进人群里看了起来。田寻在旁边散步,欣赏着依凡蹦蹦跳跳的背影,那漂亮的蛮腰、曲线圆润的,还有线条优美的、玲珑的小脚……,他不由得看出了神,心想:她真漂亮,真不知道这么好的女孩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算配得上她?

  正想着,从凤凰楼前面转过三个人来,田寻一眼看见,还是那三个讨厌的男人,只见这三个家伙走走停停,也看到了在售货车看东西的依凡,那手持数码相机的家伙假装也看东西,慢慢凑了过去,站在依凡身边,另两个家伙则找了个长椅坐下,互相聊天。田寻也走近依凡,在离她四五步远的地方站下假装喝可乐,余光却紧盯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那家伙慢慢掏出钥匙,手一松扔在地下,刚好掉在依凡的高跟鞋旁,依凡侧头看了一眼没在意,那家伙将数码相机交到左手,慢慢弯下腰去捡钥匙,手中相机屏幕朝上,左手明明已经触碰到了钥匙却不急着捡起,在那里磨磨蹭蹭,显然是想要拍照。

  正当那家伙准备按相机快门时,身边人影一晃,田寻已经站在依凡和那人之间。这家伙抬头一看是田寻,脸上现出惊惶之色,然后马上直起腰。

  田寻冷笑着说:“哥们,你拍的挺过瘾吧?让我看看怎么样?”

  这人有些惊慌,嘴上却说:“你说啥呢?俺听不懂。”

  依凡听见田寻说话连忙回头,问:“哎,怎么了?”

  田寻一伸手:“相机给我,我帮你把你不应该看的东西删了。”

  那人却显得很镇定,一撇嘴说:“你这人有毛病啊?说啥呢,凭啥给你?”

  依凡看得奇怪,想要问却插不上嘴,田寻脸色渐怒,说:“你装什么无辜?你刚才干什么了以为我不知道啊?赶快给我,不然小心我报警抓你!”

  这时,旁边那两人过来了,一左一右把田寻围住,七嘴八舌地说:“你想干啥啊?耍流氓啊,找打架啊你?”

  田寻气得大骂:“你的才耍流氓!拿个破相机到处乱拍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我就看见了,现在还想拍?”

  旁边很多人闻声围了过来,听田寻的话就猜出了七八分,纷纷朝那拿相机的人指指点点,面有鄙夷之色。依凡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脸上涨红,轻轻咬着嘴唇,拉了拉田寻的胳膊小声说:“算了田迅,别理这种人,咱们走吧。”她还以为田寻叫“田迅”。

  那三个小子一看人多势众,本身又理亏,又看依凡不想闹大,强装无事地说:“小子,这回就饶了你,下回说话小心点!”

  田寻上前一步说:“把相机里的东西删了!”那小子有些动怒,刚要上前伸手,依凡一拉田寻说:“算了,走吧!”将田寻拽出人群离开。

  两人经过这件事后都觉扫兴,于是朝大政殿那边的出口走去。田寻恨恨地说:“真应该把那相机抢过来!”

  依凡脸色尴尬,说:“别再提了,走吧。”田寻知道她害羞,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怒气未消。

  快走到十王亭时,田寻偶然发现后面有几个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侧头用余光一看,还是那三个家伙,只是三人都板着脸,面有狠色,似乎不怀好意。

  田寻心里一惊,暗想这几个家伙很有可能是恼羞成怒,要伺机报复,于是拉过依凡的手说:“天不早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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