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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狂妃(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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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完全不像方才那般骇人,可下巴上传来的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却用另外一种更真实的方式告诉她,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夕颜转过身子,看了夏天辰一眼,没有说话,松开放在莫芸菲下巴上的手,莫芸菲松了口气,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完全没了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
莫芸菲还没从刚才惊吓中回过神来,心都还没有安定,那双盯着莫夕颜的眼睛,突然瞪得更大了。
夕颜笑了笑,伸出右手,在她小腹的位置来回不停的摩挲着,很轻很轻的动作,很是温柔的抚摸,那嘴角的笑容看起来也是很温柔的,可莫芸菲却觉得毛骨悚然,全身的每一个喜报都在叫嚣,因为恐惧而叫嚣,浑身上下,在一瞬间僵硬,不要动,一点也不敢动,唯恐自己一丁点的小动作,她的手下就会用了力。
“姐姐,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几个月了?”
那双瞪大的眼睛,眼底是茫然的,倾泻出一点点的恐惧,嘴唇动了好几次,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之时不停的哆嗦着,脸色苍白,这真的只是个女人吗?她怎么觉得像是地狱来的恶魔。
“四皇子很需要这个孩子吧。”
夕颜转过身,仰着头,夏天辰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没能逃过她的法眼,她笑了笑,眼底一盘清澈无辜。
“皇家的子嗣不多,能长大的就更少了。”
夕颜叹了口气,夏天辰双手紧握成拳,没有说话。
那双手,雪白而又修长,纤纤十指,指上的丹寇水晶一般的透明,干干净净,瞧不出一点血腥,夕颜柔柔的笑了笑,放在莫芸菲小腹上的手心向下,眉头皱起,像是要用力的摁下去一般,莫芸菲见了,脸色一白,整个人顿时就吓晕了过去。
夕颜冷冷的瞧了地上的莫芸菲一眼,无所谓的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再想打人很看中这个外孙,四皇子,我的手段,你见识过,防不胜防。”
能成为武家的掌门,她的手上,最不缺的便是淋淋的鲜血,连最要好的同伴都可以动手,她接受的教育,被灌输的理念,从来就没有小孩和大人的区分。
“既然输不起,就不要招惹我,更不要招惹我家王爷。”
柳家的那块地已经开始动工,米铺还有药材的生意才刚开始,还美玉进入轨道,夏夜白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兰妃还在不断的给自己找麻烦,她很忙,夏天辰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很狠,短时间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井水不犯河水,莫夕颜,你不是那种甘愿屈居人下之辈。”
眨眼的功夫,夏天辰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狼狈,嘴角上翘,微微一笑,眉眼间的戾气顷刻间消失,低头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再抬头,又是那个备受天下人赞赏的夏天辰,完美的面具,找不出丁点的瑕疵。
这个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又能屈能伸,站在客官的角度来说,这个人很优秀,站在敌对的角度来说,这个男人,是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因为他可以把心底的一切阴谋掩藏在那堪称完美的笑容之中,他的手段也够狠,和她一样,都是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你这样做,不过是想我给你喘息的机会而已,现在屈服是为了将来能把我踩在脚下吗?”
夏天辰看都眉看地上的莫芸菲一眼,眉梢扬起,淡淡的问道。
“朝野上下,四皇子树敌不少,而我并不是最主要的。”
夏天辰轻轻的恩了一声:“确实如此,若是有朝一日,你的羽翼丰满,那不是更难对付呢,扼杀在萌芽状态,何乐而不为?”
“若是这样,只怕四皇子非但不能将我扼杀,自己反而先死了,我也是个很惜命的人,只要四皇子不触碰我的底线,也不会因为我惹得一身麻烦。”
他与太子夏明旭本就是旗鼓相当,她是他分心就可以对付的吗?未免小瞧了她,更小瞧了红玉了吧。
“真羡慕七皇弟,能有你这样一个处处为他着想的贤妃。”
夏天辰啧啧叹了几声,眼底的歆羡完全不是装的。
“四皇子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每个人都有自己应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骛,羡慕他人所有,抑或是对自己的所得不屑一顾,那无疑是自找罪受,侧王妃虽然嫉妒成性,对四皇子却是一片真心,只要稍加哄骗,相信她很愿意为四皇子效犬马之劳的,而我是绝不会甘愿成为别人的棋子的,更不会和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单就这两点,你就完全不能满足,四皇子你驾驭不了我,驾驭不了的东西,得到了也只会伤身,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拥有了这么多别人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若还不知道知足,到最后只会什么都没有,夕颜言尽于此,一切四皇子自己权衡。”
夕颜转过头,瞧了倒在草地上的莫芸菲一眼,那喷溅的泉水将她的衣裳打湿,那隆起的小肚子越发的明显起来,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可夏天辰自始至终却都没有瞧她一眼,一旁的丫鬟也不敢上前。
她突然间觉得很幸运,因为她嫁给的是傻王夏夜白而并非夏天辰。
夏天辰没有说话,王爷没有挽留,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夕颜消失的背影,她说的也许真的额没错,这个女人,他驾驭不了。
博古通今,文采飞扬,说话时神采熠熠的模样,脊背挺得笔直,自信从容,像是这时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她为难住一般,可若是耍起手段来,琉璃上下,有那个女子能如此,不要说是女子,便是男儿也是比不上的。
听雨楼那一日,她一身素衣,靠在秋千架上,白衣如雪,黑发如墨,秋千轻轻晃动,衣袂翩跹,明眸皓齿,像是泼墨的山水画一般,恍若九天落在凡尘的仙女,人生若只如初见,她是那晚月下的女子,而他是站在一旁看风景的人,这一切该有多好。
夏天辰双手紧握成拳,直到夕颜的背影渐渐消失,再也看不见,才转回过神,转过身,看了眼还在发愣的小菊:“让人把侧王妃扶进去,好好休息。”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那该有多好,既然不能纳她为妃,相府那日替老太君祝寿完了以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东宸殿,绝不迈进那听雨楼半分,更不会与她有任何的牵绊,如果那样的话,现在的他定然不会这样的纠结了吧,该斩断就斩断,该下手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便是娶了莫芸菲,也不至于这样反感。
夕颜沿着方才的路径走了出去,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靠在门口偷偷小睡的门卫已经醒了,看着从府内走出来的夕颜,双眼瞪大,像是见鬼了一般,下一刻,胆战心惊,他偷睡是没被人瞧见,不过这人都放进去了,里边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这样想着,那守卫谈着脖子,往里边瞧了一眼,竖起耳朵,半天没有声响,这才放下心来。
“我什么都没拿,只是不小心与四皇子还有王妃打了个照面。”
那人一听,愣愣的转过身,傻傻的盯着夕颜,一张脸,顿时就白了。
夕颜看着他顿时苍白的脸,恶趣味得到满足,拍了拍手,得意的挑了挑眉,扬长而出。
“公子。”
即便知道夕颜是女人,武宇的称呼却不曾改变,见夕颜过来了,忙恭敬的迎了上去,夕颜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掀开帘子,直接跳上了马车。
一直静静的靠在一旁的红玉听到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单手撑着脑袋,靠在地上,媚眼如丝,将夕颜上下打量了一遍,松舒了口气,说不出的慵懒迷人,朱唇轻启:“怎么样了?没动手?”
夕颜摊了摊手,呵呵的笑了两声:“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暴力的人吗?没动手,之时说了几句话,哪想到莫芸菲那么没用,居然不争气的晕了过去,不过夏天辰还是好好的。”
红玉恩了一声,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发丝:“人是好好地,只是心里被你气得半死而已,不过短期内他应该不会来骚扰你了,不过你既然对人家没感觉,好端端的勾引人家干嘛,有了我还不够吗?”
“我哪里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夕颜撅着嘴,那件事她做得并不绝,不过后来被人掺了一脚,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夏天辰暂时应该是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不过这个人,不得不防。
夕颜叹了口气,在红玉的一旁坐下:“红玉,你说的没错,这真的就是命,我心里明明知道他有本事,可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他,从大婚到现在,我任劳任怨,一直在给他做牛做马。刚才也忍不住做了一回,你说他凭什么让我为他做那么多啊?”
夕颜看着红玉,耷拉着脑袋,忍不住抱怨。
“所以呢?”
红玉挑了挑眉梢,夕颜别过头,她这个样子,如果坐在她跟前的是一个男人,便是柳下惠,也早就扑过去了。
“所以呢,我要回去,不能让他胡搅蛮缠,然后我就要给他做牛做马了,我也要让他给我做牛做马。这样才公平。”
红玉瞅了夕颜半晌,恩了一声,相当的不屑:“想回去就直接说。”
夕颜笑了笑,掀开帘子:“武宇,回府。”
松开帘子,转过身,一双明眸,闪闪发亮,慧黠而又聪明,看着红玉,眉宇间皆是得意:“红玉,这次回去我非得好好折腾他不克,让他也尝尝无可奈何,心里有火却不得发作是什么滋味。”
商途官道 103 我就是回来折腾你的,怎么了(小白吃憋鸟)
艳阳西移,残阳如血,如云似火,明明是傍晚了,可那天色却依旧明亮的紧,和白日几乎无异,地上的热气慢慢的蒸腾,却没有正午的那股子燥热。
夕颜下了马车,指挥着王府的几个下人从车后抬出一个箱子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直奔翠竹居。
还没走到翠竹居,便被四处闲逛的红豆瞧见,红豆眨了眨眼睛,看着夕颜,张大嘴巴,像是见鬼了一般,半天才回过了神来,兴冲冲的奔到夕颜跟着,仰着头,一双眼睛盯着夕颜,晶亮晶亮的。
“王妃怎么突然回来了。”
夕颜挑了挑眉梢,朝着翠竹居的方向,脚下的步子未停。
红豆呵呵的笑了两声,很是愉悦,就只关注夕颜一个人,竟是连后边抬着箱子的两个人都没瞧见,蓦然想到什么,惊叫出声:“我这就去通知王爷,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不得那许多礼数,红豆松开夕颜的手,像是快乐的蝴蝶一般,直奔翠竹居报喜去啦。
翠竹居内,四季常青的绿竹染上了点点的金黄,池子的水波光粼粼的,闪着金光,像是夜间浩空的星辰一般,水纹荡漾,倒映在水中的绿竹在墙上,像是随风起舞一般,带来一阵阵的凉意。
“哎。”
夏夜白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扫过四周,静悄悄,没有那个人,空荡荡的,连带的整个人也垂头丧气的,没有一点精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的叹着气。
“王爷可是想王妃了?”
相思站在一旁,见他这副模样,在他的跟前蹲下(禁止)子,那温婉如水的眸子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的柔和起来。
“哎。”
夏夜白瞥了相思一眼,耷拉着脑袋,继续叹了口气。
相思笑了笑,直接蹲在了夏夜白的跟前:“王爷不是才刚见着了王妃吗?王妃和王爷一样,定然也是时时想着您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给耽搁了才没和王爷一同回来的,等王妃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就会回来陪王爷了。”
柔和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无奈,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夏夜白瞅了相思一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哎到了嘴边却不是吞了回去,只在心底长吁短叹,他心里的痛,她如何能够明白,他现在哪里还敢责备颜颜没有陪同他一起回来,他是巴巴的等着她回来却不知她何时回来,没有一点底,着实烦闷的很,偏生又不能去看她了。
死皮赖脸,这招一贯最有用,不过今晨已经用过了,可她不但没回来,好像更加的生气了。
“王妃回来了。”
“王爷,王妃回来了。”
夏夜白弯着的脊背挺直,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探着脑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从地狱一下子飞上了天堂,轻飘飘的,完全的不真实,一颗心跳得飞快,跃跃欲试,不敢置信的瞧着门口的方向,过了半响,黯然了下去,这次自己让她这样伤心,她哪里会这样轻易就回来了。
相思站在夏夜白的身旁,喜出望外,向前走了几步,却不见夏夜白从自己的身边经过,不由的转过身,看他还是傻傻的坐在原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停下了步子:“王爷,王妃回来了,你怎么还坐在那里?”
夏夜白脑袋还是有些发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相思微微抿着唇,似有些不解,往回走了两步,夏夜白猛然回过神来,腾地站了起来,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从相思的跟前飞过。
“王——”
相思只感觉有一阵疾风吹过,转过身,连夏夜白的背景都没瞧见,只隐隐瞥到他衣裳的一角,抿着唇,不由得笑出了声,跟着追了出去。
她就说嘛,王妃回来了,王爷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夏夜白冲到走廊上,银白面具下,那脸上的笑容如何都抑制不住,颜颜回来了,她是原谅自己了吗?她的心里对自己真的没有芥蒂了吗?也许她这次回来是有别的其他的事情呢,说不定前脚进了王府,后边寻了个缘由就离开了。
夏夜白越想越觉得沮丧,整个人就像是泼了盆冷水一般,文教的那股子兴奋劲完全没了,凛冽的寒风吹来,脸上的笑容随着那水一起,瞬间凝结成冰。
夏夜白踌躇不定,来来回回在走廊上踱步,一双眼睛不阴郁重重,低着头,重新退了回去,站在门槛上,双手扶着门框的位置,紧咬着唇,探着脑袋,双眸期待却又带着哀怨,巴巴的瞧着门口的位置,像极了等等丈夫的归来的深闺怨妇,那模样,着实可怜得紧。
“王爷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退回来了?”
相思走到夏夜白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裳。
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文教没瞧见王妃,整个人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的,现在王妃回来了,他不跑去相迎,反而傻傻的在这地方作甚。
“我在这里等颜颜就好了。”
那声音闷闷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乍一听到颜颜回来的消息,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完全不敢相信,早上还在和自己置气,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而已,可她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回来的迹象,这不过只是几个时辰而已,她怎么说回来了。
她心里若是不愿瞧见自己的,他这个样子冲了出去,惹得她不悦,说不定还同回翠竹居就直接甩袖走人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能留下来,万不能再回到武府。
哼,想到红玉就觉得讨厌,整日缠着颜颜,明明是个女人,搞得自己对颜颜痴心不悔的模样,弄得他心里好不舒服,不过颜颜似乎和她很好,他若是这个时候吃醋,胡搅蛮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才不做那样的蠢事。
“相思,你去瞧瞧,颜颜是不是过来了?”
夏夜白转过身子,挥了挥手:“颜颜这次回来,相思你就是跪下求她,也绝对不能让她再离开了。”
嘴角下垂,双肩耷拉着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可怜巴巴的瞅着相思,加上那稚嫩的口气,简直比小孩还要招人怜爱,顿时惹得相思母爱泛滥。
她开口在想说些什么,便瞧见的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夕颜,身后跟了两个下人,手上搬着个大箱子,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王爷,王妃过来了。”
相思笑着说了声,抿着唇,走了过去,行至一半,见夏夜白头靠在门框上,嘴巴撅起,夕阳发射,银白面具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如何都看不清。
“王爷就在这边站着吗?那奴婢先过去了。”
相思笑了两声,转身朝着夕颜走去,夏夜白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朝着翠竹居越来越近的身影。
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衣裳,头发随便的绾起,除了一要簪子,再无其他的东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便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却依旧瞧的分明,嘴角上翘,绝色出尘的脸上满是笑意,夕阳的余晖恰若夜间的星辰一般,直直的洒在她的眼眸,闪闪发亮,聪慧狡黠,自信从容,瞧不出一丝一毫的一样,夏夜白只觉得心冷的发抖,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原来,为这件事情纠结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她未曾放在心上。
夕颜自是也发现站在门口的夏夜白的,银白面具,那圣洁的雪莲在夕阳下释放妖娆,双手扶着门框,头靠在门上,似有些颤抖,一双眼睛巴巴的瞧着她的方向,期盼,激动,紧张,依旧是清澈的眼眸,她却再瞧不出半点无辜,浑身背景光笼罩,却无端端的让人觉得落寞,夕颜忍不住怜惜起来。
下一秒,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跳了出来,莫夕颜,你真是没一点出息,这样就心软了吗?这次回来你可得好好折腾他一番,让他也给你做牛做马,尝尝被人胡搅蛮缠的滋味。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方才还在想您呢?”
相思笑着说道,声音不小,夏夜白自然也听到了,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殷切的盯着夕颜,哪想到夕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王妃是和王爷闹矛盾了吗?”
夕颜摇了摇头:“你听谁说的?”
相思往后瞧了夏夜白一眼,刚想开口,被夕颜身旁的红豆敲了先:“我也觉得,往常,王妃就是离开王府几天,王爷听到王妃回来,定会兴奋的冲到王妃的跟前,将王妃抱住,闹腾一番,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了,像是望夫石一般站在门口不动了。”
红豆说完,捂着嘴,仰着腰,大笑出声。
“王妃这次回府不会马上就离开了,方才王爷吩咐奴婢,便是跪,也是将王妃留下来,王妃若真的有事,奴婢跪有什么用,这王府虽然不大,也有近百号人,若是王爷都留不下王妃,还有谁能让王妃留下?”
相思言罢,红豆笑的仰着腰,指着门口的夏夜白,笑的越发的大声。
夕颜瞥了夏夜白一眼,瞧着他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果真不假,夏夜白直勾勾的盯着满是笑意的夕颜,伸手擦了擦额角岑出得冷汗,只觉得那冰冷的面具,一张脸像是被火烤了一般,火辣辣的,烫的厉害,怎生得奇怪,这傍晚的夕阳居然比正午的艳阳更让他觉得燥热。
夕颜向前继续走了两步,相思瞧了那被两人抬着的箱子一眼:“王妃,那是什么?”
“一些账簿,让他们搬到我房间去。”
一身素衣,踏着金光而来,夏夜白站在门口,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紧张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个女人还有心情笑,还笑得那么开心,不过见她朝着翠竹居的方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放在门板上的手湿漉漉的,满是冷汗,颤抖的厉害,他忙将手从门板上取了下来,置于身后,放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站在这里做什么?”
夕颜就站在夏夜白的跟前,看着他放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被淡淡的金黄色笼罩,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晶莹,夕颜眉眼间的笑意越盛。
“现在知道我在河边是什么滋味了吧。”
想见却又害怕,紧张了那么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身上的肌肉紧绷,手上冷汗涔涔,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却连他的人影也没瞧见一个,这心里的滋味,若不是亲身体会,便是你描绘的再生物,他也体会不了。
“颜颜。”
夏夜白眼睫披下,紧咬着唇,移着小碎步走到夕颜跟前,想紧紧的把她抱住,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可真的走到她跟前,却没有今晨林子里的勇气,只能用一双眼睛巴巴的瞧着他,蒙蒙的水雾,停在原地,十足的一个小怨妇。
他以为自己会等很久,没想到她却突然回来了,那心情,怎是激动二字就可以形容的?等了半个月,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终于是把她给盼回来了。
他想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始终都是你的小白,夏夜白这辈子只喜欢莫夕颜,这辈子只会有莫夕颜一个女人,一辈子就只对你一个人好,今后再也不会欺骗你了,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对你说对不起的机会,这些话他想了好久好久,可是好几次他动了动唇,只觉得喉咙哽咽了,像是失声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进去吧。”
夕颜在心底叹了口气,拉起他放在身后的手,两个一同进了房间,这个样子的他,比以前那个装傻的夏夜白更让她觉得心疼。
彷徨不安,其实她能够明白他心里的滋味。
相思红豆默契的瞧了对方一眼,笑了笑,也跟了进去。
夕颜回到房间,刚拿起水壶,夏夜白便殷勤的接了过去,替她将茶倒好,呵呵傻笑了两声,递到她的手上。
“王妃,这东西就放在这里吗?”
相思指了指身后被两个下人抬起的大箱子,朝着夕颜问道。
“搬过来。”
两个下人依言将东西搬到夕颜的跟前,恭敬的退到一旁。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夕颜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转而笑了看了夏夜白一眼,夏夜白也笑,瞧了瞧地上的箱子,心突突的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用完膳了吗?”
夕颜点了点头:“红玉知道我要回来,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已经吃过了,小白,你吃了吗?”
夕颜侧过脑袋,声音娇滴滴的,恰如黄莺出谷,一双明眸黑亮晶莹,温柔的都可以滴出水来一般。
颜颜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她主动和自己说话,主动牵着自己的手,还用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还要温柔的声音和他说话,夏夜白觉得脑子有些发懵,浑身的血液都兴奋的叫嚣着。
发生的这一切自然是他乐见的,不过他还不至于被这种柔情的攻势完全迷晕了头脑,现在的他已经慢慢地从方才的狂热中冷静了下来,联想到主才夕颜做的一切,他的心里顿时下了个结论,颜颜回来,不怀好意,从她盯着自己的笑容中就可以瞧出来,这表情太过熟悉,每回他要算计什么人,就是这模样。
哎,骗她伤她,虽然并不是自己的初衷,但毕竟是他不对,她如何惩罚自己,只要不和别人跑了就好。
“已经吃过了。”
夕颜点了点头,背对着夏夜白,脸上不由的绽出笑容,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身子:“好累,红豆,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相思,准备些糕点。”
“是。”
两个丫鬟看了看夕颜,又瞧了瞧夏夜白,笑着准备东西去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笼罩在翠竹居的那一层金黄的外裳也慢慢的褪去,夜,渐渐来临,月亮还没有出来,虫鸣蛙叫,四周静悄悄的,依旧青翠的绿竹在水中晃动,水纹晃动,掀起一阵阵的涟漪。
武府住了半月有余,夕颜也渐渐的染上了和红玉一样的毛病,入夜房间里边必须点燃了蜡烛。
再排的红烛摇曳,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房门紧闭,将外边的虫鸣蛙叫声隔绝,隔着一层屏风,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那人洗澡发出的声音,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宽大的檀木桌上,燃着两要蜡烛也,另外一边,是几盘新鲜出炉的糕点,而他的脚下,则是满满一箱子绿皮的账簿,足足有数十本之多,这些,全是她从武府带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她蹲在地了,盯着自己,笑意缱绻,将箱子打开,随手拿起基本账簿扔在他手上,对自己说:“夏夜白,从大婚到现在,我就一直在给你做牛做马,被你折磨的差点没了命,以前呢,我是心甘情愿的,现在我不乐意了,凭什么我被一个装疯卖傻的人折腾的团团转,我知道你心里是充满歉意的,不过你也说了,不会向我说对不起,会用行动证明,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必须让我折腾回来,今后你必须给我做牛做马,今后这些账都归你管,不准让别人帮你。”
她说话的时候,乌黑的发丝披在肩上,嘴角翘起,眉梢上扬,说不出的得意,口气坚定,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他看着满满一箱子蓝色的账簿,当时就懵了,他名下的产业是不少,不过楼里的事情他都是交给萧剑去做的,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账本,他就知道她是回来折腾他的,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
夏夜白坐在桌上,听着里边滴滴的水声,低着头,屏气凝神,看着账簿上那一个个数据,他发誓,这些字他没有一个是不认识的,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心如何也静不下来,刚集中了精神,就被里边银铃般的笑声给惊醒了,不由的抬头,透过薄薄的一层屏风,看着她扬起的藕臂,咬牙切齿,以前的她不曾在房间里边沐浴,便是在房间里边沐浴了,也会刻意避开他,这个女人她是故意的。
故意选择了这样一座薄的近乎透明的屏风,故意让了面对着她洗澡的方向,故意摆出各种撩人的动作,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只对她有欲/火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嘛。
她的身材很好,个子虽然娇小,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曲线玲珑,光滑的肌肤如上等的凝滞白玉一般,比世间任何的丝绸还要柔滑,夏夜白不由得闭上眼睛,伸手来回不停的抚摸着蓝色册子,幻想那就是她的身子一般,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洗澡,而是与他共浴,那扬起的手缠着他的颈脖,清丽的脸上娇笑连连。
夜深人静的此时此该,想起这些,骨头里面似也在叫嚣,体内有水在蒸腾,令他微微躁动起来,坐立难安,另外一只手不由的向下(禁止)探去,硬邦邦的,他猛地一个激灵,收回了手,睁开了眼睛。
一抬眸,透过薄薄的屏风,正见夕颜老老实实的坐在浴桶里边,嘴角含笑,凝视着他打在桌上的正疼着的手。
她的脸上那层薄薄的屏风还有阴云的水汽见若有若仙,远远地,他只觉得她目光如针,扎的自己浑身上下又痛又痒。
猛然一个激灵,疯了疯了,那个人是颜颜,他怎么能生出这样龌龊的想法来,他方才一定是疯了,才会在此时此刻想到做这件事,满脑子都是(禁止)的她,居然单就想反应就如此强烈。
夏夜白有一丝慌乱,放在蓝色账簿上的手也缩了回来,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放在了桌下。
他顶着她的目光,整个人完全不自在起来,虽然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欢占她便宜,也处处容忍
,但那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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