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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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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想想也是,正常情况下没几个人不怕蛇的。而且万一抓回来的蛇里有毒蛇,那闹出事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很快陆仁这里做的这场事就传到了对岸韩浩的耳朵里,韩浩对此的评价就俩字: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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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仁当然不是在胡闹,前前后后的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不是希望能把田种好?至于韩浩会怎么看他,陆仁也懒得去理会了。不过每当陆仁这里有球赛的时候,韩浩那边总会有人偷偷的渡河过来看球,陆仁就让李典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韩浩那头对这些偷跑过去看球的人也并没有什么惩罚,看样子是韩浩在无法禁止的情况下,也只能默许了这样的事,只不过他那头的营屯里仍旧没啥休闲的东西。
就这样,两处营屯都还算安稳,时间也很快的就度过雨季转入初夏。这一日的黄昏时球赛刚刚结束,陆仁邀李典到自己那里去吃顿便饭。饭后二人正聊着一些闲话,忽有鄄城来的快马带来了荀彧的一封书信。陆仁展开书信看过之后,之前的笑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李典见状便问道:“陆兄,鄄城有事?”
陆仁点点头,把书信转递给了李典:“你看看吧。”
李典接过信简一看,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荀彧的这封来信是给陆仁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就是曹操在出兵攻讨吕布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状况,不得已之下要从荀彧这里重新调拔一批粮草,而带来的结果就是对陆仁这里原本要支应的粮食数量会有所削减。
李典看得眉头大皱,转头向陆仁道:“陆兄,你看是不是你去一趟鄄城,再和荀公商议一下此事?”
也不由得李典不去担心,因为鄄城之前划拔给陆仁这里的粮食本身就是按人均基本口粮来算的,而所谓的基本就是刚好糊口,离吃饱肚子还很有一段距离。现在再有所削减的话,那就等同于每天都饿着半个肚子却不会饿死了。
陆仁看了看李典,想了很久之后却只能摇摇头。陆仁又不是笨蛋,哪会不清楚在曹操出征的大军和自己这里的营屯之间,哪一头的份量更重?和荀彧去商量?荀彧的脾气好,话是不会说得难听,可要是换作一个脾气差点的,不把陆仁给骂回来才是怪事。
复又低头背手的在帐院里转了几十个圈,到几乎都快把李典给晃晕的时候,陆仁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明天早上集合屯民,让我来跟屯民们把这件事好好的说一下吧。希望大家能卖我个面子,把这一关给撑过去……”
再抬头逃眺了一眼诸多的稻田,陆仁咬了咬牙:“现在已经入夏。而稻田里的水稻……两个月,只要再有两个月,不用到入秋的时候就可以收上来了,所以这两个月无论如何都要让大家撑过去。”
“两个月?”李典愕然:“陆兄你没搞错吧?一般收获谷物都是在秋中的八月前后,可现在只是刚刚入夏,两个月后也只是夏末之初,田中的稻谷都还没有长成,收来何用?”
陆仁看看李典,微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也在为自己最初是选择了种植水稻而感到庆幸。
水稻在合理的种植情况下生长是很快的,一般三到四个月就可以完全成熟。当然那是最理想的情况,一般适用于南方的一年两熟。
而河南北部的气候是一熟有余两熟不足,根据陆仁的计算,成熟时间是四到五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而陆仁这里是冬雪初融不久就开始育秧,暖春二月就已经基本上开始正式的种植,那么到六月前后就差不多长熟了,最晚也不会超过七月。
当然这些东西在没有真正长成之前是没有人信的,即便是陆仁自己的心里也多少有点没底。而眼下首先要做的事,还是该如何的去说服屯民们支撑下去……
(有点郁闷,本来是想把老陆和婉儿用两支竹笛镇住韩浩那头的炸营事件再写进去的,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太离谱了点,最终只能是放弃了。)
第九十七回 节粮以继
天色已是日落黄昏,陆仁与韩浩的两处屯田营盘,人众都已收工回营。再迟得一些众人都用罢了晚饭小食,营盘中的空旷地头与河岸边就到处是人或多或少的小圈子。而在这些小圈子的中央,有的是相扑为戏引来周边众人击掌喝彩的青壮,有的则根本就是一帮子人在那里天高海阔的胡侃一气。而陆仁的营盘这里,也有一些“非正式”的篮球赛正在引得众人围观喝彩。
这么说吧,如果忽略掉那些整戈束甲在各处小心巡警着的士卒,只是看那些正在由绿转黄的稻田,还有那些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此刻正在享受一些娱乐生活的人众,根本就是一组让人看着很心旷神怡的乡村风光。如果是个不知情的人来到这里,多半还会以为这里就是个宁静详和、民风淳朴的乡村。
这些对于陆仁来说,现在能出现这样的景象,会在心中幽幽的感叹一声:“唉,这段时间下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
而此刻在陆仁的居帐之中:
“主上,婉儿吃饱了……”
陆仁望了望婉儿面前是那个根本就装不了多少饭的小碗,有些不满的微微皱眉道:“你这才吃了几口饭,居然就说吃饱了?”
“……真的吃饱了。”
陆仁直接打断了婉儿的话道:“就算你是真的吃饱了,现在也得给我多吃点!你看这段时间我天天强/暴你……呸呸呸,又说错嘴!是我天天强迫你每顿饭多吃点东西,现在你的脸色可比起以前要红润多了。”
“可是、可是……”又是两个可是,后面的话婉儿却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桌上的盛饭小木盆,那里面此刻只剩下了一小勺稀粥。
陆仁与婉儿朝夕相对,婉儿的这点小心思又哪里能瞒得过陆仁?顺着婉儿的目光扫了一眼,陆仁就已经知道了婉儿的心中所想,微微的摇了摇头再伸手抢过婉儿面前的空碗,另一手则将饭盆中最后的那点稀粥尽数盛入婉儿的碗中。
婉儿微微一惊:“主上,你可没吃多少啊!”
陆仁把碗递向婉儿道:“傻丫头,你和我怎么比啊?我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你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我每顿饭少吃一点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你这个年纪正是要好好补养的时候。现在我们的饭食是要少了些,但再撑一个来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再有一个来月,田里的稻谷就可以收上来,到时候你看我会不会顿顿饭都拼命的吃饱喝足,把这段时间没吃够的给补回来。”
婉儿闻言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既没有作声也没有伸手接陆仁递过来的饭。陆仁见状又皱了皱眉头,右手一伸拿起了小食匙,屁股挪了几下挪到婉儿的身边,脸上则是嘿嘿声不断的奸笑:“还不肯吃是不是?好,那只有本官亲自给我家婉儿喂食了——”舀起一匙粥递到婉儿的嘴边:“张嘴,啊——”
“噗……”婉儿被陆仁逗得噗哧一笑,再加上既不敢忏陆仁的意又不敢真的要陆仁亲手喂饭,只好赶紧的抢过食匙接过小碗道:“还、还是让婉儿自己来吧。”
“这样才乖嘛!!”
见婉儿乖乖的接碗吃饭,陆仁这才端起了自己的碗继续吃饭……其实也没几口饭,只不过陆仁是在那里一点一点的细嚼慢咽而已。说白了陆仁就是在用这种方式进行自我暗示,暗示自己其实吃得很多。
吃了几口,李典来到了帐外,陆仁便赶紧把李典请入帐中。李典进来还没来得及施礼,迎上来的陆仁已经劈头一句话甩了过去:“曼成来得正好!你这几日巡营,营中可还清宁无恙?众人们的心态又都如何?”
李典跪坐了下来,带着几分欣尉的微笑道:“陆兄安心便是了,营屯人众宁如止水。这几日我巡营时也曾亲自寻人问询过,基本上都是众口一词。其实谁不知道现在正值青黄不接之季?到是营屯中的存粮不继,鄄、范两地又各已拮据无法接济南北两屯,陆兄你却能在这个当口想出这种使人心得安的方法着实令典为之敬服!”
陆仁干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半饥不饱的肚皮,忍不住回头去望婉儿。只是这回头一望,陆仁的脸当即拉得老长:“婉儿——”
“啊!”婉儿没想到陆仁会忽然回头,这一惊之下自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婉儿正想趁陆仁没留心到她这里的时候把自己碗中的粥倒一些到陆仁的碗里。
“……”陆仁有些无语的坐回饭几前,重新把自己碗中的粥倒入婉儿的碗中,又伸指轻轻点了一下婉儿的额头愠道:“你这傻丫头,老老实实的把这些饭都吃完,不然的话……”想了想一指那边的李典道:“不然我会当着曼成的面,亲手一勺一勺的喂着你吃下去!”
“……”李典无语。
“啊……婉儿、婉儿知道了!”
李典望见这般情形也只能笑而摇头,继续与陆仁细谈起这几日的巡营之事。
那天鄄城荀彧来信之后,陆仁几经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明明白白的告诉营屯中的所有人,而不是对此有所隐瞒。其实陆仁真的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如果是有所欺瞒的话,相信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人心就很可能会不得安定。而人心不得安定的话就会生出祸乱,这些人众要是一生出祸乱,那么之前所作出的努力很可能就会全都付诸流水。
为了能让人心安定,陆仁索性一咬牙,当着全营人众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再通告全营,每人每天的口粮减三成……真的是从牙缝里省出些粮食好支撑到秋收。其实不用到秋收时节就可以了,但陆仁知道田里的水稻能较早收获的事当时的人都不太会相信,真要说出来大家反而会认为陆仁是在骗人,所以还是说秋收比较好。
除此之外,陆仁真的是咬着牙下了一道令,就是自己和婉儿的口粮也和所有人一样,而且还是陆仁每天亲自当着众人的面去粮官那里领取,以示“己不欺众”。为什么咬牙?因为陆仁知道他和婉儿每天的这点份量还不够一个人吃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刚才婉儿想把饭都让给陆仁的事。
别说什么先去徐州买些顶一顶的事,因为陆仁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不能离开营屯,一离开营屯就多半会生出乱子。也就是说,陆仁在这个时候除了学别人的“身作表率”之外安营抚众之外,陆仁真的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了。
现在从李典巡营数日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营屯中人对陆仁的“节粮继日”都表示理解,而对陆仁竟然能“身作表率”都大感敬服,以至于在营盘中都有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能得陆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从其教!”
“能得校尉如此,吾等何以不从其教……”
陆仁默念了几遍这句话,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眼眶也有在隐隐发热。赶紧的甩了几下头把这种感觉甩到脑后,心中亦在自嘲道:“我这算是什么啊?当自己真的是个古代的清官贤吏吗?我自己原先不总是嘲笑说那些清官太得罪人,吃力不讨好不说,自己的生活还都过得很差,得不偿失的,所以我如果要做官一定要做个有钱有势有女人有享受的贪官吗?只不过现在在曹操的手底下不敢当贪官罢了……”在曹操的手下当贪官?好像那是在找死。
想完这些陆仁在自嘲的微笑中一抬头,却发觉李典和婉儿都在用很莫明其妙的眼光望着他。尴尬中干笑了几声,把自己的碗推到婉儿的面前道:“婉儿,我忽然觉得吃不下了,这些你都吃了吧。”
“哎?主、主上,你不能如此不进水米啊!”
陆仁笑笑摇头:“傻丫头,我是真的突然不饿了。听话,都吃完它,我现在想和曼成出去走走。要是我回来的时候见你没吃完……”
李典也真的是和这二位混熟了,笑着接上话道:“我会看着陆兄一勺一勺的喂婉儿姑娘都吃下去的。”
婉儿被闹了个俏脸通红,声如细蚊的应了下来。陆仁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这才和李典出房散步。走到营中时陆仁避开了营中休闲的人们,而是拉着李典悄悄的走到了田间。
田中入眼的是一片片就快可以收割为粮的稻田。一阵清凉的晚风吃过,送入鼻中阵阵稻香。微闭上双目深深的闻了一下稻香,享受了一下这种感觉,陆仁忽然睁开双眼低声沉吟道:“曼成,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哦?是何事令陆兄深有感悟?”
“我现在下的‘节粮继日’之令,上至你我,下至布衣走卒,每天都是一样的吃不饱肚子。可就这样大家都还在苦中作乐,没有因为饥馑而生出祸乱,而是勒紧腰带的支撑下去,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作表率’使大家心中敬服,而是另有他由。”
李典有些不解的望向陆仁,陆仁则冲李典笑了笑,伸手一指散发着阵阵稻香的稻田道:“真正能让大家安心的,是这些!如果没有这些即将长成的粳稻给了大家盼头,我陆仁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会束手无策。”
第九十八回 田垄稻熟
兴平二年夏,六月中。
陆仁营屯中的两千五、六百号人都被陆仁叫到了一处。此刻陆仁反背着双手站在高台上,看似平静的神情却带着几分微笑。
“收割用的农具都带齐了没有?”这是陆仁在大声的喝问。
两千五、六百的人众一齐轰然应命。
受邀而来的韩浩铁青着脸走到了陆仁的身边,沉声质疑道:“陆校尉,现在才只是六月中旬,距离八月收粮尚有两月,田中禾谷并未成熟!你此时收割,是在坏田败垄!”
陆仁早就料到韩浩会站出来说这样的话,当下只是向韩浩笑了笑,随即将反背着的双手转了回来,手中却拿着几束稻穗:“这是刚才我随手在几处田中摘下来的。韩都尉,请看好。”
撸下一把稻穗在掌心,双手再用力的互搓了一阵,随后便将双拳高高举起。而下一刻,一粒粒洁白的大米自陆仁的拳缝中泄落而出,有如雪花一般飘落到了地上。
韩浩当场愣住,下意识的伸手过去接到了几粒,再细看了许久之后才很不确定的道:“这、这真的是已经长熟的稻米……”
陆仁又笑了笑,转身向高台边上的荀彧道:“荀公,看来韩都尉尚不肯尽信,那就请荀公来确认一下这稻米长熟没长熟吧。”
荀彧欣然上前,接过了陆仁手里的稻穗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确已长熟。”
陆仁复又向仍在那里目瞪口呆的韩浩道:“韩都尉如果还不信,可以去你自己的营屯之中挑选一些识得稻谷的老农再来辩认,而我这里的稻田,你也可以随意挑选。”
韩浩已经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摇头道:“不、不必了……”
陆仁很得意的笑了起来。而在笑过之后,陆仁便在高台上向屯民们振臂高呼道:“是不是都饿坏了?”
“是——”
陆仁拿起了架子,缓步走下了高台,来到了众多屯民的队列之前。而此刻的屯民们几乎每个人都死死的攥紧了手里的收割农,神情也无比的紧张,甚至许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艰难中一次又一次的蠕动喉头咽下唾液。
再迟上一些日头渐高气温上升,许多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但硬是没有人举臂擦拭一下,全都依旧盯死了前方。
再看队伍的最前面,陆仁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红日,右臂在紧张的气氛中缓缓的举起。而随着他右臂的举起,人们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的又把各自手中的家伙攥紧了几分。
高举的右臂忽然用力挥下:“众将士听令!一齐向前!冲!!”
随着这一声令下,二千余众暴发出震天的呐喊,各执手中家伙全力冲向面前稻田。
一阵风卷尘沙的奔腾场面过后,适才挥臂下令的陆仁仍站在原处,但是却在不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人也在不住的猛咳——对不起,想耍帅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陆仁站的这个位置,如果自己不向前冲的话,只会被人们奔跑时带起的尘土所淹没。
片刻之后荀彧一手以袖掩鼻,另一手扬着大袖扇开尘土走到了陆仁的身边,向很是狼狈的陆仁笑道:“义浩,看起来你很是狼狈啊。”
陆仁现在是灰头土脸外加尴尬得要命,谁让他现在是典型的耍帅不成反丢脸?好不容易等尘埃飘散,陆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作了几次深呼吸之后才荀彧拱手道:“到让荀公见笑了。”
荀彧眺望了一眼陆仁这边正在欢快收割的人众,又远望了一下河对岸韩浩的营屯,问道:“你这里的稻谷如此早熟,那韩元嗣那边的?”
陆仁道:“哦,他那头种的主要是麦和粟,要到八、九月间才能收割。我这里也种了一些,时间上可能会早一点,但也早不到哪里去。”
荀彧目询后面跟上来的韩浩,韩浩则是仍旧铁青着一张脸向荀彧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之后,韩浩向陆仁一拱手道:“陆校尉,我输了……只是我仍不明白,你这里的稻谷为何可以成熟得如此之早?”
陆仁笑了笑再双手一摊:“早就跟你说过,(长)江北之地种稻本就不得其法。”
韩浩没再说什么。应该说此时此刻,陆仁终于把一记重而又重的耳光扇在了韩浩这个牛脾气的家伙的脸上,扇得韩浩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陆仁显然是耳光还没扇够,抬起手往诸多的稻田中一指:“韩都尉,请你再随意的指定几亩稻田吧。”
韩浩愕然:“挑田作甚?”
陆仁道:“我不怕你说我是小人,而且我现在就是小人得志!我现在就是要让你再看看依我的种稻之法,每亩的稻田能收上来几石的稻米!”
韩浩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铁青,但可能是出于不信邪的想法,还就真的随意的指了几亩稻田。
一旁的荀彧对陆仁的这种作派稍有些不满,本有意想出声劝止,但想了想之后却还是作了罢,然后便作为裁判,一起来到了韩浩所指的那几亩稻田旁。
因为带着点比斗的意思,这几亩田自然在荀彧与韩浩的监督之下先行收割完毕,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每亩都有近六石的稻谷收成,最少的都有五石两钧。而这样的一个数字,不止把荀彧、韩浩、李典这些人给吓了一跳,就连那些老农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汉时的粟一般是“亩入三石”,水稻由于种植方式有误,产量还稍低于粟,可陆仁现在却是把这个数字给翻了近一倍!这在当时人们的眼中,意味着什么?
各自哑然了许久之后,荀彧轻捋着清须向韩浩道:“韩都尉,你可认输?”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韩浩的牛脾气再也牛不起来。暗暗的跺了跺脚,韩浩向陆仁单膝跪下,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陆校尉,韩某认输!当日约斗时所许之物,不日便会送至陆校尉帐中!”
荀彧暗中用手肘顶了顶陆仁,再向陆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陆仁可别太过份了。陆仁明白荀彧的意思,说起来陆仁对之前的事虽然还有些气不过,但毕竟还要混将近五年的日子,也不能真的把脸皮扯得太破,所以陆仁赶紧伸出手扶起了韩浩,笑道:“也不必太过当真,我无非就是当日不被人理解,现在借此来出一出心中怨气罢了。这赌资……不过就是一句气话而已。”
老实说,陆仁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很违心,可韩浩听了却重重的一顿足,怒道:“韩某岂是赖帐之人!陆校尉,请了!最迟明日,韩某必亲送金帛前来!”
唰的一转身,韩浩便大步离去,剩下个陆仁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过去才茫茫然的道:“不用这么认真吧?”
荀彧在一旁笑道:“韩元嗣性刚且烈,自然会如此。算了,不用去管他,到是义浩你可真的是让我吃惊不小啊!”
陆仁搔头笑笑:“还好啦,没令荀公你失望就好。哎,荀公且算算看我这里能有多少粮草可以交纳府库吧?”
荀彧道:“正该如此。其实昨日你差人去鄄城寻我今日来此仲裁,我还犹未尽信,可是现在我却真的是要向你喊声‘义浩援我’了。鄄城府库中的粮草已快用尽,可就在此青黄不接之时,你这里的粳稻却已大熟,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我囧”
陆仁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说前一阵子我这里几近断粮苦成那样,我还没找你喊救命,你现在反到先跑来我这里大喊救命了?
荀彧又环视了一眼诸多稻田道:“义浩,你这里好像还有不少新奇事物,可否带我等去田间一观?”
“当然可以,不过……”陆仁扫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能不能让我先去洗把脸?”其实有几句话陆仁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是他站在人群中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摔倒。而在那种情况下一摔倒……就意味着很可能会被人们踩成肉饼。
“妈的,下次再也不耍这种帅了!!”
不久之后,陆仁与李典便引着荀彧来到了田间巡视介绍。先前荀彧口中的新奇事物,其实就是陆仁让工匠们早就做好多时的脚踏式碾稻机。这玩意儿在现代的农村里都经常能见到,就是把稻谷分剥成稻糠和白米的东西,就工艺而言并不难做。不过要比起汉代分离糠壳与精米的东西到是要好用得多了。
荀彧抓起一把精米细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再望了望脚踏式碾米机便向陆仁笑道:“此物甚是便利,想必又是义浩你制作出来的吧?”
陆仁点点头,这方面的事没必要太过谦逊,而且说得多了也烦。不过这时荀彧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几寸见方的小算盘,啪啪的抖了几下之后就算了起来,看得陆仁额上汗珠乱冒。因为这个样子的荀彧,还真是像极了那些影视剧里的帐房先生,更是与人们一般映像中“王佐之才”的形像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却见荀彧边算边想了一阵之后收好了小算盘,言语之间带着几分谦意的向陆仁道:“义浩,不是我有意的刻薄于你,真的是我那里粮草吃紧,所以不得不在你这里多收些粮草以支用度。这样吧,你们这里留下四成,其余的六成我收走。”
陆仁一听这话就脸皮直抽:“荀公!你这手也下得太黑了!!”
第九十九回 安稳一眠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见谅。)
天已黄昏,陆仁所管辖的营屯之中尽是喧闹之声,几乎所有人都在相互庆贺着今年的丰收,而此刻的营屯各处更是都在飘荡着浓浓的饭香……陆仁下了令,这三天大家只管敞开了肚子往死里撑,而且这三天之中大家吃掉的粮食,不计入地租之中。简单点说,就是这三天里吃掉的粮食是单独分出来的,三天之后才把其余的粮食分成四六两份。四的自留,六的那份则是很无奈的要交到荀彧那里去。
陆仁这也是气不过荀彧的手黑,才用这个方法来稍稍的回点本。不过正如陆仁所料想的那样,屯民们对这样的分配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按史料记载,曹操在迎奉献帝之后推行屯田制时,收取的地租就是四到五成甚至更多。而在那个战乱的年代,百姓们能有个相对安定的生活环境、能有口饱饭吃,基本上就很知足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陆仁这里的情况当然就会差不多。更何况陆仁这里的水稻产量远远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在几近一倍的产量之下,屯民们即便只是留下四成份量也是很足的。当然和汉时一般的十五税一甚至三十税一比起来仍然会少了很多,但问题是那种情况是两汉最清明的时代才有的事,东汉末年的政局大乱之后,百姓自己能不能留下十五分之一都是个问题。现在能拿到相当于原先种田八成的收入,屯民们是很知足的,至少可以在今后的一年里顿顿吃饱,不用再饿肚子了。
营屯之中固然是一片欢腾,可李典却在四处寻找着陆仁。好不容易的,李典终于在某个僻静的地方看到了跪坐着的婉儿的背影,就急忙上前唤道:“婉儿姑娘……”
婉儿急忙回头,手指亦在唇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李典微微一怔再定睛一看,这才发觉陆仁此刻正枕在婉儿的腿上沉睡着,而沉睡中的脸庞上,浮现出的是几许欣慰与释然。
李典稍稍的走近了些,指了指陆仁再向婉儿递去了问询的目光。婉儿则先是轻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才轻声向李典道:“主上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的确,陆仁这大半年的下来,真的是太累了。不光是身体累,他的心更累。要知道他本身并不是什么农科学院的高材生,实际经验更是半点都没有,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照本宣科、纸上谈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而陆仁自己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在做着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现在试种的水稻成功大收,陆仁的心固然是放了下来,但同时支撑着他的信念也就随之一松。很多时候人都是靠着一个信念,或者说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陆仁也不会例外。现在陆仁的这口气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觉得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累,所以才会避开了营屯中的丰收欢庆,躲到了这个僻静的地方来睡觉。而在这个时候仍会守在陆仁身边的,也就只有婉儿了。
李典望着陆仁沉睡的脸,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唤醒陆仁。再说他来找陆仁也并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仅仅是觉得在这样的欢庆场合,陆仁却不在场主持显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才会急着来找陆仁。现在见陆仁如此,李典就向婉儿点了点头,静悄悄的离去了。而当有人向李典问起陆仁时,李典的回答就是一句话:“陆校尉太劳累了,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这些屯民都是纯朴而善良的,或者说自古以来的农民都是纯朴而善良的,至少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如此。这大半年的时间下来,陆仁所做的那些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当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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