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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凤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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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奇正在书房里修订《北域军要全图》,管家陆近前来禀报:“将军,有要事!”
“嗯,胡兵上次惨败我手,不料贼心不死,扰边之事半月内连生三起,圣意未决,朝臣疑惧。我与义兄沙丞相约好了明早面圣:我上《北域军要全图》,立论攻防之道;义兄上《谏圣王论战和之利弊》,树扶君臣之志。”
“比这事更重要,更紧急!”
“胡说!”陆将军连头也不抬。
“将军,给您送儿子的来了!”
“你说的是送子观音吧?哈哈。夫人的产期还有十九天才到呢。”
“方才门外来了一个美艳的女子,说是来给您送……儿子的,我觉得这事挺复杂……”
“是你自己挺复杂才对。去叫她进来,我亲自问清楚就是了。”
“到这里吗?万一夫人发现了……”
“陆近,你今天是不是想婆婆,想妈妈了?赶紧的,我可没空陪你。”
“可是她……赤身露体的……”
“什么!”陆奇火气上冲,“陆近,你连精神病都分不清吗?赶走就是了,完事看夫人那边的情况可都好,我一会忙完就过去。”
“将军,我敢保证她的精神没半点问题!”
“那好吧,陆近,你这可是自找麻烦——先不说她不是二夫人,假如她真是二夫人,你说你看到了二夫人的身子,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将军,我错了……”
“待会再给你算账,先去叫她进来吧。别忘了找件合适的衣裳给她穿上,咱们也算是半个书香门第,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哪怕是站在鸡鸭面前我都觉得无地自容!”
“是,将军。说实话,我听了门童的报告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找件衣服给她穿。我从老婆的衣服堆里找了件最像样的衣服,见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给她,叫她穿上……说来也怪,我明明见她把衣服穿上了,但是衣服最后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我的手里……”
“陆近,我现在真希望你是在胡说八道!她人现在何处?”
“在西客房,我这就去带她进来。”
很快,陆近带了一个女子进来:陆奇看那女子美如林外的朝霞,如远山的触角,她身着天青色的衣服,草青色绣鞋,不施粉黛,也无任何装饰。
“陆奇代表本人及家人给小姐赔罪!”陆奇鞠躬致歉。
“‘大可将军’忠君爱国,威名远播,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女子回礼。
“奇怪,一直都是光溜溜的,怎么将军一道歉她一下子就穿戴整齐了?”陆近悻悻地说道。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陆奇喝道。主人的训斥陆近根本无暇放在心上,出门后他将刚才那个门童叫来问话,却发现刚才的事门童已全然不记得了。他越发地郁闷,后来想到自己也可能会跟门童一样很快地忘却,这才释然了。
“陆先生很有慧根。”那女子言道。
“不敢当。陆奇一介武夫,心想着能为家国天下出一份力也就心满意足了。敢问小姐,送子之语当何解?”
“敢问陆先生对‘仙’如何理解?”
“俗语说‘得道成仙’,‘仙’应该就是‘得道者’吧?”
“仙有三种:曰天仙、地仙和人仙。修道者若有慧根,砺修行,得机遇,才可升天成仙,与日月比寿,此为天仙;寿有短长,力有强弱,若能跳出天地牢笼,得天仙之法能者而无天仙之际遇者,此为地仙;人为万物之灵,天精地华所生,若能通达天地之机,掌控神鬼之变,享枯荣之凡体,能为天仙地仙所不能为者,此为人仙。天仙绝情弃欲,地仙有情有欲,人仙有情无欲。”
“贵客妙论,陆某生平头回听说。”
“门童愚浊,自认为见到的是我的**。管家灵路未通,自认为见到了门童所见的一切。将军灵心慧眼,所见的是我的驭前之气。世人执着于真假,殊不知所见非所见,所想非所想,眼与心貌合神离,当如左手与右足。”
“还没请教,贵客此来所为何事?”
“不敢隐瞒将军:贵府今日有大喜,小女子特来道贺,薄备血木剑一柄,送与二公子。”
“陆某膝下只有犬子一人,夫人产期还有些时日,仙客莫不是进错了门?”
“莫急,莫急。烦借将军腰间玉带一用。”只见她右手接过玉带,左手食指轻叩三下,默念了声咒语,于是乎玉带自行飞起,在空中划了个矩形,紧接着从那矩形里伸出来一柄木剑。
她将玉带和木剑一同交予陆奇。陆奇将玉带收至腰间,提起木剑察看:木剑长约两尺,宽一寸余,色如鲜血,轻若无物,无锋,无半点纹饰。“我陆奇戎马半生,不信神明,不畏死生,光明正大虽不敢当,但本人平生最恨装神弄鬼、居心叵测之辈。”
“陆将军十三岁从军,十五岁威震四海,定西征南安东平北,人皆敬服,先帝曾言‘有奇将军在,我朝江山大可无虞’,将军因此得获‘大可将军’美名,人臣之功至伟。将军一向谦和恭让,但是有句话小女子还是不得不说:二公子乃人仙之祖,将来的功业远在将军之上。且说这剑的来历: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躯体化为山川草木,他鬓前的一根白发化成一棵血木;其后,共工怒触不周山,血木被天柱压折,后世奇匠鲁班偶得一枝,削成血木剑留赠人仙之祖。”
“竟是如此曲折!”
“此剑无锋,却能开山裂石;不杀,却能披靡千军。”
“这么贵重的礼物陆某万万不能收!”
“请将此剑悬于二公子窗前,可保你陆家七十年荣华。另外,我这里有几句真言,将军务必牢记:父子缘三年,非病亦非愆。龙云迎祖归,相送莫迁延。君家颠危时,花明静待看。云游捉四凤,愿隐美名谈。”
“陆某学识浅薄,以后再慢慢体悟。时辰不早了,我亲自送你出去吧。”
“哈哈,送不得,送不得。”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打开后异香扑鼻,转眼间,她便随香味一起,消失了。
陆奇听人说过西洋有一种魔术,能惑人心眼,以假乱真,没想到今天还真让自己给遇上了。夫人博学好思,她一定很感兴趣。陆奇问了下人,得知夫人正在沐浴,这是夫人的一项癖好——晚饭前沐浴。陆奇的正事已经完成了,此时他正思考着哪种表达方式更精彩,以便晚餐时在夫人面前大显身手,不料越想越乱,那种兵败如山倒却又完全无计可施的挫败感是他从未有过的。
“将军,大喜,夫人生了,是位公子!”陆近又冲了进来。
“夫人不是在沐浴吗,怎么这么快就生了?”
“就是在沐浴的时候生的,这会已经转至卧房了。”
“让开!”陆奇飞奔至卧房,看见夫人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夫人,这是咱们的儿子?”
“当然不是。他是后院的石榴树上结的!”
屋里的下人们跟着哄笑了起来,陆奇并不介意。“夫人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真的!”大家又笑了起来。
“人常说,生一次孩子等于绕着鬼门关转了一圈,上次生绪儿的时候夫人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这次没有。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我都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夫人用手指轻抚了一下孩子的脸。
“夫人快说!”
“急什么,孩子这不已经生出来了吗?你知道,我在水里一泡就犯懒,迷迷糊糊就做起梦来……有一位仙子,给了我一把血剑,血红血红的,怪吓人,还说什么要挂在床头……我一想,剑是凶杀之器,血剑难不成是血光之灾?我一下子就吓醒了……醒了之后,看到浴盆里的水全不见了,儿子已经出来了……”
“儿子没哭?”
“可不是呢,把我魂都吓没了……摸摸看看,我才敢活过来……”
“我抱抱。”二公子睁开眼睛看了看陆奇,很快又睡了,“洗澡水漏完了?”
“没有啊,周围不见半点水迹。雁儿她们两个就在旁边,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你说怪不怪?”
“夫人,方才有一个自称人仙的女子到咱们家来,她知道儿子今天出生,还送了一把‘血木剑’,现在就在书房,不知道是不是你看到的血剑,说让挂在二儿子的窗前,不是床头,能保咱家七十年荣华……真是奇事!”陆奇讲得很乱,拼凑起来起码有四五遍。
“她为什么不给你托梦,亲自来见我呢?”
“夫人,你书读得多,你怎么看?”
“我以前书是读得多,但是呢,嫁给你之后,学的那些东西早就在冷宫中冻死了。”
“都是为夫的罪过。”
“将军误解了。人都要读书,怕的是钻进书里自立为王。我以前学的那些东西要是不冻死,就不可能焕发新生命。奇人异事、讹传巧合逼人耳目,别有用心的人最善于利用这一点,将军还是释怀的好。”
“她说咱们的儿子是人仙之祖,将来贵不可言。”
“将军,为善福自长,为恶祚必短,无须徒增烦恼。”
“夫人言之有理。陆近,去书房把那木剑给烧了,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是,我这就去。”陆近笑着退了出去。
“将军,二儿子的名字不如就由我父亲来取吧。”
“夫人做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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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七年前,年仅十九岁的陆奇领兵远征南越,大胜还朝,先帝龙颜大悦,金旨赐婚,上至公主,下至民女,任陆奇挑选。义兄沙中海力劝陆奇求娶圣上爱女却月公主,陆奇虽敬重义兄,也知其意善谋远,但还是一口回绝。陆奇虽是武将出身,却常以大义自许,尤其敬慕当朝名士李廷懋德名,知其有一女年龄与己相仿,知书达理,于是登门求婚。李廷懋自是满心欢喜,女儿也无异议,很快喜事就办了。大儿子出生后,李廷懋自逞学识,琢磨出了几十个好名字供陆奇夫妇挑选。不料想,陆奇拉下脸来驳了老丈人的面子,他觉得儿子的名字就应该由父亲来取,讲不讲究没关系,只要叫着顺口就行。陆奇总共就读了半年的书,认识的字掰着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在书房里憋了两天后,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陆续”。陆夫人觉得听着还行,就是写出来有点不像话,于是给儿子改名为“陆绪”,字“延武”。如此一来,大家都满意了:陆奇觉得夫人改得高明,李廷懋不仅不生气,反而赞赏女婿的三日刮目之进。
二儿子出生的第二天,李廷懋得了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李廷懋精通相术,他心知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陆奇亲口提出要岳父为孩子取名,李廷懋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思索良久,决定给孩子定名为“陆言之”,字“不失”,来源于孔子的“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夫妻二人都很满意这个名字,看过了孩子,陆奇引李廷懋至书房,将昨天发生的离奇事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岳父。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打心底我宁愿相信这孩子就是你说的‘人仙之祖’。对了,那把血木剑呢?”李廷懋感觉自己不自觉地进入了一片奇妙的未知之地。
“叫陆近拿到厨房烧掉了。”
“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他说没有。我想也不会有。”
“如果真是上古神木,怎么可能一把火就烧掉了?”
“看来是假的。陆近与我同宗,一直忠心耿耿,我保证他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好边走边看了。你刚才所说的那八句真言我誊写了两份,你藏一份以备不时之需,我也拿一份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是的,岳父。”
陆言之长到一岁的时候还不会爬,更别提站或走了,也不会说话,连嗯嗯啊啊的声都没有,最喜欢的是挤着小脸冲人笑。陆奇害怕孩子有病,找了很多的名医来看,连御医都请来了,还是没有结果,根本闹不清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陆言之能吃能睡,不吵不闹,安静得令人害怕。到了两岁,依然如故,不会说,不会走,就像是没长骨头似的。再想起陆言之出生那天的奇事,陆奇觉得简直就是个笑话。过了些时日,陆夫人又怀了一胎,精力更加有限。他们夫妻打心底并不怎么待见这个连傻都算不上的二儿子,只是他们本人不愿意承认罢了。父亲陆奇常年征战在外,母亲也难得见上几面,好在兄长陆绪和外公李廷懋对陆言之十分照顾。
陆绪比陆言之大四岁,刚强勇武的个性很早就表现了出来。陆奇对大儿子十分疼爱,常对人说此乃陆家的虎子。陆绪长得漂亮,像母亲,还继承了母亲的文质和品行,可想而知陆夫人是何等的舐犊情深。陆绪喜欢跟弟弟玩,跟弟弟说话,给弟弟喂饭……他只认为弟弟什么都好,完全不在乎其它。李廷懋当然不会有孩子那样的单纯,陆言之的种种异常同样激起了他的担忧。现在,他极力要令自己相信陆言之是在继续着某种“奇异”,“早知道就叫你‘陆一鸣’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李廷懋常说的一句话。李廷懋当然是爱这个孩子的,只不过他的爱里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重阳节到了,陆奇在家,沙丞相前来小聚。
“贤弟,如今四海升平,你我兄弟得暇小酌,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四海升平全赖圣上英明,兄长尽心辅佐。”
“贤弟说哪里话,国家可以没有蔺相如,但是不能没有廉颇;再说了,蔺相如最多十年一出,廉颇却是百年难得一见。”沙丞相端起了酒杯。
“兄长现在是**汤忘忧药齐下,小弟只有弃械投降的份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两年前你我兄弟联名谏圣,兄陈以利害得失,弟说以文武之道,圣上动容,当即下旨兵征北胡;其后,弟在前方披坚执锐,兄在后方统筹供应,经略半载,北胡远遁,闻‘大可’二字胆丧心惊,从此不敢越雷池半步,想来真是激荡澎湃!”
“兄长说的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我兄弟难得居闲,今天又值重阳佳节,一定喝他个人仰马翻才好!”
“好,咱们今天不谈正事,只叙兄弟情谊。绪儿呢,我给他带了个好玩意。”
“快去叫大公子来。兄长不可太宠绪儿了,这孩子现在一不如意就说‘我找沙伯伯去’‘我让沙伯伯给我买’……真是拿他没办法。”
“贤弟无须烦心,绪儿正处于玩乐的年岁,管束严了也未必是好事。我看绪儿品性纯正,知轻知重,将来必成大器。再看我家小儿聚成,比绪儿大出好几岁,说话做事糊涂得很,我看呐,连绪儿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
“还是因为啊,你太宠他了,”正说着,陆绪抱着弟弟进来了,“绪儿,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听说沙伯伯来了,就赶紧过来了,刚好路上碰着了去叫我的赵叔。”
“赵叔?刚才那个下人?”沙中海问陆奇。
“是啊,沙伯伯,赵叔比我爹爹小,当然要叫叔叔了。赵叔他对我可好了……”
“那沙伯伯对你好不好啊?”
“当然好了,爹爹。”
“看来我这礼物不拿出来是不行了?”沙中海笑道。
“沙伯伯,你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看,”沙中海从怀中掏出一个铜钱大小的圆东西,上面拴的有红丝线,可以佩戴,“绪儿,别小看它,这可是无价之宝。”
“这是什么呀,沙伯伯?”陆绪将东西交给爹爹辨认。陆奇举到眼前,看那东西呈半透明状,内部有丝丝荧光,摸着发凉,闻着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令人精神愉悦。
“东海有一种神物名为牛角龙,顾名思义就是长着一对牛角的龙,这种龙百年一现,它吐出的胃液能形成毒雾,闻之即死,方圆百里之内不留半个活口。这个东西就长在牛角龙的角里,控制着它的胃液喷射机关。”
“它有毒吗?”陆绪问道。
“有毒的话沙伯伯会给你吗?”陆奇父子被逗笑了,“它非但没毒,还能提神醒脑、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呢。绪儿,不信你闻闻?”
“还真是呢,”陆绪觉得挺神奇,赶紧拿过来,“谢谢沙伯伯。”
“兄长,还是留给聚成吧。”陆奇从陆绪手里把东西要过来。
“别别别,聚成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贤弟,你忘了龙是长两只角的吧?”
“绪儿,你看到了,沙伯伯是把你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以后可要牢记!”陆奇差点让儿子跪下。
“贤弟,你这是干什么呢。绪儿,带着弟弟出去玩吧。”
“我出去了,沙伯伯。”陆绪从父亲手里把东西夺了过来。
“兄长,这牛角龙如此难对付,你是如何得到这两件东西的?肯定费了不少周折吧?”
“贤弟可曾听说过东海御龙校尉黄琼?”
“听说此人本领不小,有翻江倒海的能耐,但是性情残暴,薄义寡恩。”
“善用人者不可求全责备。黄琼与我有些来往,便将这件私藏赠与我。”
“原来如此。”
“我看言之又长大了些。”
“这都两岁了,还是什么都不会,也查不出究竟得了什么病。”
“想是天窍未开。九华山有一位天因道人,神通广大,愚兄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回去我便派人去请。”
“有劳兄长了。”
“贤弟说哪里话!”
“弟妹又快生了吧?”
“就在月底。但愿是个女儿,这也是贱内的心愿。”
“弟妹蕙质兰心,你们的女儿必定是鸾姿凤态。”
“沙贵妃才是真正的鸾凤,独得圣上宠爱,添彩门楣。”
“沙贵妃虽说是愚兄的养女,但是愚兄待她比亲生女儿还亲,诚可谓呕心沥血。”
“沙贵妃知恩图报,当知兄长的苦心。”
“只愿她能好好侍奉皇上,为陛下分忧,为圣朝尽心尽力,这也算是女助父业吧。”
“沙贵妃的身世一直没听兄长提起过。”
“以前我没提,以后就更不能提了。”
“兄长说的是。”
恰在这时,管家陆近命人来报:“将军、沙丞相:大公子把后花院里的一只狗给斩首了!”
“有这等事!”陆奇起身朝后院走去,沙中海也赶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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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告别了父亲和沙伯伯,陆绪抱着弟弟去了后花院,那里有一个鱼池,弟弟很喜欢里面的金鱼,一看着就格格地笑。后花园平时有两个家丁看守和打理,今天没见到一个人。陆绪正在逗弟弟玩,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只小狗。那小狗只有半尺长,毛又厚又长,油亮油亮的;腿很短,且前腿长后腿短;脚上长有宽大的蹼,跟鹅鸭很像;狗头光秃秃的,十分难看;眼睛一上一下,不知道视域是不是更宽广;它的嘴很大,都快开到后脑勺上了,下唇有一大排胡子,像是粘上去的一般。
“呱呱呱!”小狗不停地冲陆言之叫唤。
“哈哈,你到底是鸭子还是小狗啊?”弟弟陆言之也跟着哈哈大笑,像是听懂了。
小狗被激怒了,叫得更响了。
“鸭狗?狗鸭?”陆绪想去抱它起来给弟弟玩,弟弟在哥哥怀里扭来扭去,两手不停地扑腾。陆绪抱着弟弟蹲身下去,腾出一只手去抓小狗。不料小狗一跃而起,竟直接跳到了一丈开外的凉亭顶上。陆绪一惊,紧紧地抱住了弟弟。
只听得“呼隆”一声,小狗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蹲踞在高处。陆绪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平时高大的凉亭这会成了狮子脚下的绣球,随时都有被压扁的危险。巨兽一番肆意冲撞之后,静伏蓄势,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往陆绪兄弟飞扑过来……陆绪转身逃跑,张开身躯护紧弟弟……陆绪感到有利箭般的阴风袭来,很快就把自己完全笼罩了。他突转方向,试图摆脱,然而那巨兽如影随形,越来越近……陆绪已然听到了巨兽的呼吸声,沉重而响亮……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绪把力量集中到胳膊上,托住弟弟,准备找机会救出弟弟……这时他看到弟弟平静地笑着,接着往自己怀里紧扑过来,伸出小手用力地往后面拍打去……陆绪听得巨兽惨叫一声,像是被击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沉闷的碰撞……陆绪惊魂初定,转过头,看到假山被撞得粉碎,在碎石之间躺着一只小狗,跟未变身前一样。他抱着弟弟近前察看,发现地上有血,小狗的脑袋被齐刷刷地切掉了。
弟弟恢复了平时的憨模样,在哥哥怀里老实地待着。管家陆近听到声响立即赶了过来,没多久管后花园的两个下人也来了,陆陆续续地其它人也都跟来了。陆近于是派人去给主人及沙丞相报信,并请大公子告诉大家刚才的详细情况。
陆奇得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绪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爹爹。你不知道,刚才可凶险了。”
“绪儿,你怎么把龙骨给弟弟了?”沙丞相问道。
“这东西不是能强身健体吗,当然要给弟弟了。”陆绪刮了一下弟弟的鼻子,弟弟又憨憨地笑了起来。
“小狗哪来的,怎么这般模样?假山怎么成这样了?”陆奇柔声问道,他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
“贤弟有所不知,此狗名为灵獒,食草,性情温顺。十多年前,愚兄曾在波斯商队里见过一次,他们称之为‘暖宝’,因其与人亲近,能替人暖床之故。”
“我也不知道小狗哪里来的。我正和弟弟玩呢,它就跑出来啦,冲我和弟弟叫。我想去抱它,哪知道它一生气,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大怪兽……爹爹,你没看到,它真的变得大得很,还跳到了凉亭的顶上。它从上面扑下来,要吃我们,还好,弟弟一巴掌就把它打飞了,假山就是被它撞碎的……”陆绪边说边演,听众越是不信他越是卖力。
“绪儿,别跟大家开玩笑,下人们都还有事要做呢。”沙丞相笑着说。
“沙伯伯,绪儿说的是真的。”陆绪多希望弟弟能开口帮自己证实。
“大公子刚才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我们听着也觉得挺有趣的。”管家陆近逗笑了不少下人。
“绪儿,不可乱说!”陆奇觉得作为父亲,此时他就应该这么说,至于真相是什么样的,他肯定会详查。
“爹爹,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弟弟救了我,打死了那个怪兽!”
“绪儿,你是不是把梦里的故事跟现实混在了一块?”沙丞相说话时信心满满。
“沙伯伯,我没骗你!”
“伯伯当然知道你没骗人。小孩子嘛,想象力丰富,智力不足,肯定是几件真真假假的事杂糅到一起了。小狗怎么能变成巨兽呢?言之连走都不会,又怎么可能打死怪兽呢?就算言之能把怪兽打死,可这小狗明明是被切断了喉咙,又该怎么解释呢?”沙丞相言之凿凿,人皆敬服。
“绪儿,你先带弟弟找你们娘去,爹爹跟沙伯伯酒还没喝完呢。张超、吴靖,我五次三番地给你二人说过,家里有幼童,管理后花园时务必要多加小心,务必要巡视警醒,可还记得?”陆奇此语绵里藏针。
“将军,这事是我的错,”管家陆近说道,“方才门口有花农来卖花,我看有两盆水仙长得不错,心想着买回来放到夫人屋里去。一个人不好搬,我就让他们俩都去了。”
“早知弟妹嗜爱水仙,愚兄府上也有一株,虽不算惊艳,却也看得过去,明天我就让人搬过来。”
“贱内小小的爱好,兄长不可当真。”
“将军,陆管家提前付过了钱,没想到我俩去搬时,那花农又反悔了,非要加钱。我二人与他争执不下,心里又记着将军的教训就赶紧回来了……”张超说道。
“两位公子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俩万死难赎,以后可要更加尽心尽力!好在这次两位公子没事,只是碎了块石头,不然的话就算将军杀刮你们,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沙丞相训斥二人道。
“兄长切莫动气!你二人速将这些碎石彻底收拾干净,园内的所有东西都给我认真打理一遍,我不想看到半片落叶、半根枯枝。我与兄长喝完酒后会亲自来查看,倘若达不到我定的要求,小心你二人的脑袋!”陆奇命众人散去,与义兄一起重回酒桌。兄弟二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黄昏已近。送走了义兄,陆奇带着醉意到了后花园,张超吴靖见了更加担忧。
“你二人莫怕,”陆奇坐在凉亭下,“这上面收拾没有?”
“收拾干净了,将军。”张超答道。
“有什么发现?”
“禀将军:凉亭顶上有一大片碎瓦片,确实像是什么大家伙给坐碎的。”吴靖说道。
“还有什么发现?”
“我拎起那条怪狗得时候发现皮里面的骨和肉都碎了。”张超说。
“是啊,将军,就跟拎了一皮兜稀饭差不多。”吴靖补充道。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告诉陆管家,让他开除了你们。我这里有些银两,足够……”
“将军,求你不要开除我们!您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我们在这里工作不图钱,也不怕受罚,我们只想尽我们的忠心!”张超泣诉。
“是啊,将军,求你了,张超我们俩早就说好了,就算你砍掉我们的一只手,我们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吴靖说。
“张超、吴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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