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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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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仙立在两旁,当中盘坐一个青年道人,眉眼低垂,见宋道人进入,慢声道:“你不在外殿修行,来这里何事?”

宋道人连忙执礼道:“刚才玄光洞小老爷来过,领来一少年入簶,是祖师新点玄字辈弟子。”

青年道人“咦”了一声,说道:“拿来。”

宋道人连忙将道簶呈上,由一个小仙递交上前。

青年道人随意翻看,在师子玄录名处定住,看了半天,也不知心中转过怎样念头。

片刻后,青年道人忽然招来一只朱笔,点了黑墨,随意在上面划了一笔。

青年道人合上道簶,宋道人上前拱手接过。

“去吧。”

青年道人一摆手,宋道人恭敬退下。出了内殿,忍不住好奇,将道簶翻开看了一眼,顿时冷汗直流,如堕冰窖之中。

第七章神通护道途,道行达法岸

乾阳殿在正东,一片云霭之中。此地殿首姓慕,道号清源,出身指月玄光洞,却无福缘入祖师门下,后来转入通天剑峰修行,略得机缘,如今也是一位妙成真人。

徐长青和师子玄刚落下云头,就有道童迎上前来:“见过两位小老爷,殿首已等候多时。”

说罢,引着两人入了正殿。

果不其然,一个身穿玄罗仙袖道衣的青年道人已经立在殿中。

“道兄何必如此,折煞了。”徐长青连忙上前揖首。

“你我同出一脉,理当如此。”乾阳殿首回礼,又赞道:“恭喜祖师再觅传人,恭喜道兄再得同修,恭喜小师弟拨开云雾,得渡法舟。”

“谢过了。”师子玄作揖谢过。

三人上了玄坛,乾阳殿首说了些趣事,徐长青也讲了些凡尘道趣。

“自离了玄光洞,默默一算,如今也有五百六十四年,总想去拜见祖师,却总是近乡情怯。”乾阳殿首长叹一声。

“老师得享清福,万载长忧,不过一梦,我自两百年前回山,也未得老师召见……”

徐长青也苦笑了一声。

徐长青与乾阳殿首相识数百年,聚少离多,今日相见正是谈的兴起。

师子玄也不打扰,寻了个道童,让他引着自己去宝经阁。

宝经阁藏有五脉道书,是五脉根基。

道童领路在前,在一处琼宇前停下,高声道:“领殿首之令,指月玄光洞真传弟子师子玄入道领簶,为道门正簶散人,入法楼择取道书,以护凡身,长延道途。”

不过片刻,澄明光华散去,露出本来面目,内中只有一座寻常阁楼,古色生香。

“小老爷请自去,可择两本道书修行,护法自身。”道童说道。

师子玄点点头,进了宝经阁。

内中也无他人,只有一个小仙,看了师子玄道簶,说道:“一层礼经,二层道经,三层法经。经海浩瀚,只取其二,你自取便是。”

师子玄点点头,上了一层,定眼一看,真如小仙所说,木阁层层,经海无限。

师子玄迟疑一下,随手拿了一本“大金顶玄藏经”,翻开一看,上面竟全是用道文所书。

眉头一皱,心道这可是难办了。

他刚入道途,只能解字三数,这第一本修持道经,是未来根基,重中之重,不可随意乱选。

他为祖师弟子,日后自然有真传**。

但那都是日后之事,道门所传,毕竟是各凭机缘,福祸自受,祖师也不可能偏心。

心思一乱,这经书翻来看去已不下百本,都是一字不识,好生痛苦。

乾阳殿,玄坛上。

两位妙成真人,都对坐默语,悬空飘着一口水镜,波纹荡漾,映出一副景象,正是对着无尽经卷头疼不已的师子玄。

“经传万卷,不过法字一文。小师弟福缘虽深,但难免有见知之障,只道用凡胎肉眼观之。”徐长青看着无头苍蝇一样的师子玄,叹了一声。

乾阳殿主心中一动,笑道:“法经是源,道经是根,礼经是戒。不知他最终会作何选择。”

“万般求道皆为法。若是你我,自然选择法经。但根基未成,急于求成反而不美,不如求一卷道经护持自身。”徐长青说道。

乾阳殿主点点头,以示赞同。

宝经阁内,师子玄在第一层走了一遍,沉思片刻,终于踏上了第二层。

一入第二层,师子玄突然感到都斗宫中一阵震动,顿时大喜。

这第二层中所存道经,显然自有道性,能够引得都斗宫颤抖,灵湖翻腾。

师子玄定下心神,随手捧经翻阅,果然,上面一阵虚蒙变化,不时有文字显化,时隐时现,大为玄妙。

师子玄心中一动,寻了个干净地盘膝静坐,施了解离术,魂识一跳,入了都斗宫中。

只见一本犁天古书定在灵湖上,上书四个大字,乃是“九五之封”。

书中盘踞九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霄而去。

“原来是一本剑道神通!”

师子玄恍然,这一卷“九五之封”,乃是一门剑道神通,夺天地龙脉之灵,侵世间帝皇之气。

只是这门神通太过损道,与凡世红尘牵扯过深,未来必定劫难重重。

师子玄只是犹豫片刻,就将之放弃。

百年纵横,或许快活,但与长生久视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换过一本,灵湖上顿时鬼气森森,阴气四溢。这本“黄泉祭道经”,倒是一门正法神通,有护法之能,又不损道行

,可惜是一本鬼修法门,不和自身。

师子玄前后选了十六部经,道佛各异,神鬼皆存,却总感觉不适合自己,正要再起身寻找,却突然感到一阵疲倦。

“许多门中弟子初来,总是贪图神通**,左挑右选,看花了眼。最终迷了本性,心外求法,成就堪忧。”

乾阳殿主看着身体打晃的师子玄,摇头失笑。

“这就是考验。大道光明,行路艰难。只求道行,不求神通,犹如‘雨中泥瓦’,雨打风吹即散。只求神通,不求道行,犹如‘水中摸月’,终究空欢喜一场。”

徐长青开口点破根源,乾阳殿主道了声:“善。”

宝经阁中,师子玄心中也开始犹豫起来,是不是要上去寻一本法经。

万般修行只为求法,以法经为根基,当然是直指根源。

但师子玄很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就好比登山,你在山脚下抬头望山顶,当然知道一路直上,直攀顶峰是最短的路程。但实际上,登峰无捷径,能走的,只能是蜿蜒小路。

道,是光明正大的。

路,是崎岖不平的。

修行人,清净自修,累计道行,道果可期。但也要神通护法,披荆斩棘,保全自身。

心中一定,师子玄索性静下心,观空静坐,魂识从都斗宫中一挣,一团无形无质的魂识自眉心跳出。

这魂识一出,所见世界自然不同。

天地再非天地,可见本来面目。

师子玄凝神一观,只见二层道经之中,一片宝光青敕,隐有杀化锋芒,含而不漏,偶尔有光华文字飘荡,字字珠玑。

“竟有这般玄妙!”师子玄心中一喜,飘下了一层,只见礼经上一片灰蒙,自成一个方圆,魂识一碰,竟然有一股怪力要将他拉扯进去。

师子玄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出来。

“怎么回事?竟然有一种一旦进去,再也挣脱不出来的感觉,莫非……”

师子玄皱眉一思,脑中闪过的却是一句俗语:

君子可欺之以方。

俗语来说,就是君子尚礼,能被礼规以及似正道的欺言索束。

“这礼经难道就是束缚道人的规则?”师子玄若有所思。

他从四师兄李秀那里看过一本“礼纪”,上面讲述过“礼”的由来。

据说上古之时,皇帝自觉无法治理好国家,就入福地洞天,向仙人问道。仙人不厌其烦,便随口讲了天地妙理,演了妙法神通,述了九霄天外,虚空法界天人妙境。

皇帝虽是天下共主,但毕竟是凡夫俗子,哪曾听过这些,羡而向往,从此自称天子,与万民共同拜天,以示尊卑。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共主中又出一新皇,人心思变,天人毕竟虚幻,与其以天人为尊,不如让天下只尊一人。

但是皇帝为天下共主,只是领袖,引路人,并不足够尊贵。那该怎么办?

于是便出了“礼”。

礼中定了规矩,臣子见君要低头,叩拜行礼,万民见君,匍匐恭敬,大叩大拜。

礼出,则尊卑生。

道礼,亦是如此。

师子玄当日跪拜祖师,那是一种发心至诚,心生欢喜,好像找到亲人回家的自觉。但道礼中的规矩,却是一种强迫,由不得自性,只要你接受了,再想挣脱出来就难了。

“幸亏没选择礼经。不然未来想要挣脱,恐怕只有身死道消之时了。”明白礼经是怎么一回事,师子玄自然是敬而远之。

转身进了第三层,还未曾踏入,师子玄的魂识就被一股无边之力推了出来。

“好家伙。果然是大道已得,万法难求。我现在连道途都未曾寻得,冒然闻法,只怕钻研一辈子,都是一事无成。”

师子玄抬头看三层阁楼中,有光明放出,无边正大,虽然心生向往,却只能望而兴叹。

“宝经阁将礼经,道经,法经共同开放,随意挑选,只怕还有考校心性的意思。投机取巧的,为了讨好师长,定会选一本礼经。不知变通,好高骛远者,定会选一本法经。”

师子玄辨明因由,自然明白该怎么选择。

回了二楼,魂识入定,逐渐感受万千经卷上的道性。

魂识为后天根本,可探先天道韵,这一观,自然是肉身不能比拟。

万卷道经虽多,但气息差别,犹如天渊地别。

不过一刻钟,师子玄就挑出三本气息恢弘,如日月经天的道书。

回光一闪,魂识回了肉身。

师子玄睁开眼,自信一笑,起身向经阁行去。

第八章三洞通玄真经

捧了三部道书,依次看过,师子玄却心生犹豫。

三部道书:

一本是“正法光明咒”,内中自生无数世界,自放光明,神威具足。

一本是“三洞通玄真经”,有三言灵章,可通达玄妙,直通法界。

一本是“灵宝大乘经”,内中十法,显密圆通,通灵至圣。

师子玄翻来看去,真是挠破了头,难下决定。

这三部道书,一半**,一半神通。都是根基深厚,无上妙经。

“苦也。三择其二,这该如何选择?”

师子玄正苦恼时,乾阳殿上两位妙成真人一时也都失了言语。

乾阳殿首哑然无语,良久后说道:“道兄,你我还道他肉眼凡胎,哪知却是法目如炬。‘正法光明咒’,‘三洞通玄经真经’,‘灵宝大乘经’,都是道经之最,无上真经。”

“是福是祸还犹未可知。若他选了‘正法光明咒’倒也罢了,有诸咒护身,诸天师者护持,法途明朗,道途光明,是大福源。若是选了后两本道书,反倒是选了一条勇猛精进的荆棘之路。”

“我道门最重福缘。福缘若深,勇猛精进未必是祸,前路虽有挂碍,但只消不损道陨命,未来必有大成就。”乾阳殿首笑道。

徐长青自失一笑,说道:“当真是关心则乱。想来也是,小师弟不是刚烈偏激之人,刚柔并济,未必不是缘法。”

正说着,水镜中的师子玄却是弃了“正法光明咒”。

散了水镜,徐长青起身道:“道兄,先走一步,这次是要去见过一次老师了。”

“道兄自去便是。”乾阳殿首也不强留。

宝经阁中,师子玄择定根基道经,主修三洞通玄真经,辅修灵宝大乘经。

心念一动,将两部道经纳入都斗宫,霎时,灵湖裂开两个大洞,经书化成两枚真种,落入其中。

随后雷光出,灵雨落,下了三炷香时间,雨厚三分三寸。

可惜这真种非同凡响,刹那间就如鲸鱼吸水,不但将灵雨吸净,原本只剩半分的灵池又去了一半。

“难怪只能选两部道书修持,经法为根,道行是雨。雨水不足,必是枝朽根烂。若是贪心,三部同修,只怕最终是灵池干枯,神消气短,道毁人亡啊。”

师子玄一阵后怕,出了都斗宫,长呼了一口气。

忽闻晨钟暮鼓,悠扬入耳,一睁眼,天已大亮,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而此时竟是身在宝经阁外。

这时,长廊处正打瞌睡的道童听见声音醒来,连忙上前,打个礼,说道:“小老爷醒来了。”

“我去了多久?”师子玄问道。

“已有六日。”道童说道。

“已经过了六天?”师子玄微微惊讶,皱眉道:“却是累得师兄和殿主等我一人,我这便去告罪一声。”

道童笑道:“小老爷不必去,殿主之前来过,见小老爷未醒,便未打扰。又让我告诉小老爷一声,徐祖有事离开,小老爷自去便是。”

师子玄点头,暗道:“四师兄不辞而别,定是有事。”

对道童说道:“不必送了,我渡云舟回去。”

言罢,也不停留,直接离山去了。

离了青羊宫,师子玄长吸一口气,但见云缠雾绕,日光倾斜,照在身上暖洋洋,说不尽的舒服快活。

青羊峰山高地阔,若是平常人,只怕走个数年也未必下得山去。

师子玄虽然还不会腾云,但真诀常颂,身子倒也轻快,身上穿的又是赤元阴阳明道衣,轻飘飘,一步三丈,踏虚凌步,衣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真有几分逍遥之意。

不一会,行过几条山麓,到了渡口,正有一船夫撑橹行来。

“这位仙长,可是要乘船?”那船夫识得道袍,打个礼,将人请上船。

师子玄上了船,笑道:“第一次乘,不知船资如何?”

船夫连忙摆手道:“仙长说哪的话,小老儿能在这里撑船载渡,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哪敢收钱?”

这话倒不是作假,以师子玄如今眼光,自然看出这船夫不过是一介凡胎,若在山外,最多不过百岁,就要寿尽归天,哪有如今在清微洞天自在。

“那便去麒麟崖。”

“仙长坐稳了,起了!”船家叫了一声,撑橹插入云雾之中。

这云舟与飘在水上无异,顺流直下,四平八稳,速度竟也不慢。

“这是法器?”师子玄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船家手中的橹。

不过这个念头着实有些荒唐,凡人没有道行,哪有法力,这橹看起来就是凡物,倒是下面那层层云雾,几分法性。

失笑一声,师子玄摇摇头,对船家说道:“船家平日落脚何处?”

船家连忙道:“仙长不知道吗?这飞来峰下有个人职司。都是些俗人,好在手脚勤快,能伺

候各家仙长起居。”

“什么?”

师子玄震惊莫名,伺候起居,这与奴仆何异?

指月玄光洞一脉上至祖师,下到各弟子,都是清修之人,哪有让凡人伺候?

“都是哪个道人,敢这般行事?”师子玄皱了皱眉,问道。

船家被问的一脸茫然,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师子玄哑然失笑,摆摆手,自觉大惊小怪。

祖师一派清净自修,其他四脉却未必如此。清微洞天虽然是清修福地,但难保没有俗心未断之人。

当下也不再多问,在船头坐下,也不多言,一边欣赏路途胜景,一边默诵真诀,不误功课。

“船家,等下!”

“哪个?过来了。”不多时,路过一处崖峰,船家听到有人呼喊,连忙弄船靠了过去。

崖前上来三人,两男一女,都穿着道袍,一看便知是入了道籍的道人。

“去登道峰。”女道人说道。

船家应了声,一男道人忽然笑道:“今天真是运气,正口淡的着恼,这大猫就送上门来,回去弄个炉,找个厨子,也让顾师妹和林师弟尝个鲜。”

手从背后转过,拎着一头大猫。这大猫,虎纹白皮,猫眼沾光,好个卖相,少说有**斤重。

顾姓女道笑道:“这畜生好不知趣。洞天福地虽好,又哪是人人都能来的?这却是自寻死路了。”

“师姐说的是。”林姓道人带头称善。

师子玄在一旁听的直皱眉。

这几人说的看似有理,却也勉强。清微洞天之中不乏仙禽灵兽,但大多都有道行在身,一般道人根本惹不得。这三人擒了这大猫要烹食,显然是看它弱小可欺,又无靠山。

转过身见那只大猫,猫眼含泪,浑身打颤,显然是通了人言,有大机缘,不然也入不了清微洞天。

师子玄想起了那山下苦守的老狐胡桑,叹息一声,起身上前,打个礼,说道:“几位,见过了。”

三个道人正说的兴起,倒是没注意船上还有旁人。

“见过了,不知道兄何处修行。”三人有些尴尬,连忙回礼。

“在麒麟崖暂修,今日虽是初见,却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几位道兄成全。”师子玄一揖到底,礼数做了周全。

“当不得,当不得。原来是玄光洞的师兄。”

三个道人一开始见师子玄身上道袍,还有几分不以为然,一听“麒麟崖”三字,顿时收了几分轻视。

顾姓女道说道:“小妹等人在小紫檀青赤洞修行,不知师兄何事?”

师子玄也不多言,一指那虎皮大猫,说道:“这大猫与我有缘,可入玄光洞修行,请几位道兄成全,来日必有所报。”

好个大猫,一听有脱命的机缘,眼中亮光直闪,扭着身就要扑来。

“这……”

三道人相互对视,都露出为难之色。

男道人皮笑肉不笑,对师子玄说道:“这位师兄,若是他物,师兄拿走也罢了。只是这畜生,偷入我师尊的丹房,吃了不少灵物。放它走了,师尊那里却是不好交代。”

碰了个软刀子,师子玄不以为意,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与几位道兄同行,拜见令师,讨个面皮。”

男道人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音调低沉了几分:“师兄真要这畜生不可?”

师子玄笑眯眯说道:“我看它与我有缘,见它要遭劫,实在于心不忍。”

男道人再欲说,那顾姓女道却拉住他,笑道:“于师兄,不过是一畜生,送与这位师兄又如何?”

也不理那道人如何反应,将大猫拿来放了。

好畜生,也知好歹,脱了难,直蹿到师子玄脚边,冲着三人张牙舞爪一番。

“谢过了,日后必有厚报。”师子玄打礼谢过。

不多时,麒麟崖到了,师子玄抱起虎皮大猫,轻飘飘飞落道崖边,不一会,便失了踪迹。

“顾师妹,此人左右不过是一个散人,何必把那畜生与他?”于姓道人脸色发青,带着几分怒意。

“毕竟是指月玄光洞门下,总要给几分面子。”顾姓女道冷笑一声,也没方才那般客气:“此子年纪不大,却滴水不漏,方才两位师兄若是争执起来,那才是落了话柄。”

清微洞天禁杀生,能入此中,都是福缘真灵。

这三人真拿那大猫烹食,无人发现也就罢了,但师子玄开口讨要,就是不怕三人回绝,真要闹到青羊道宫,这三个道人只怕罪责不小。

于姓道人与林姓道人一听,顿时冷汗直流,一阵后怕。

“好贼子,这般阴险。”于姓道人恨声道。

“不能这般算了。”林姓道人也道。

“自然不能这般算了。”顾姓女道说道:“此人面生,怕是入籍不久,先去看他根脉,日后再作计较。”

第九章山中不计年,神注蜕凡胎

“日后你就随我修行,这山中也任你去得。~~只是不要离开麒麟崖,若再被人逮去吃了,也莫要怪我。”

回了麒麟崖,师子玄就与那大猫定了君子之约。

大猫知人事,用脸拱了拱师子玄裤腿,转过身,就跳入树林之中,跑跳玩闹去了。

师子玄也不在意,之前救它,也是看它可怜。

先去了麒麟院,见了六师兄李秀,将道宫之行讲了一遍,又问了徐长青踪迹,才知道四师兄有事离山,短时间回不来了。

“如今根基以定,只差打熬,累积道行。必须要寻个清净修行之地。”

师子玄离了麒麟院,行路暗思。

先回住处收了书籍,打包带上,便入了深山。

这山中,苍翠绿柳荫,虎啸豹行中。不见俗尘,只得清净。

师子玄走了半日,寻了个好去处,但见一个幽谷,内有溪水流过,更有一片果树,倒也不怕饥渴。

师子玄静坐半日,吐气养脉,十分舒服。

“此地大善!”师子玄大笑一声,用符箓召来两个黄巾力士。

一个拿着大斧,一个捧着巨锤,冲着谷壁,一顿乱凿。

砰砰砰!

不过一日,便修出了一个洞府,师子玄又让黄巾力士弄了个玄坛,移了两口活水,取了一片草木果树,植在其中。

“妙,妙,妙,这才是修行处。”

师子玄越看越喜,在洞前弄了个石牌,写了几个字,正是“小玄光洞”。

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满意,转身入了洞府,又让黄巾力士用石门闭了洞口。

在此中安身修行,早起诵经累道行,正午进食养道体,夜来入都斗宫观经练法。渴了,饮一口溪水。饿了,吃几个瓜果。

真是得清凉,得自在。

正是山中修行不知年。

这一日,师子玄都斗宫中练法。如今道行渐深,灵池已有六寸四分深,每过三日三夜,都有一场灵雨落下。

但见这灵池当空,不时飞出些道文,九个一行,横着念,竖着看,都自成灵章。

师子玄盘坐当空,无思无念,掐诀运转清风。

不多时,一股清风无空自生,卷起道文,飞入口鼻之中。如此反复,灵池中忽然飞出一道玄光,卷起灵湖,直淹都斗。

锵!

一声脆响,正是金锁斩落,都斗开宫!

轰!

一声雷鸣,灵池爆起,一股灵气从宫中飞出,刹时驱散了天上灰雾,还了清明。

呼!

师子玄只觉脑中一片清明,魂识被送到了宫外。

双眼一睁,两道光芒形同实质,穿出了洞府,直透天外。

“都斗开宫斩玄窍,从此蜕凡注神胎。来时凡骨凡胎重,得道身轻体亦清。”

师子玄长啸一声,心生无上喜悦。

都斗宫金锁一落,自此算是脱去了凡胎,根脉深种,从此不忧寿数。

自此一念可腾云升雾,不受天阻,一念可行冥府,自通阴阳。

如此,已可称一声“道正真知”!

道门之中,便是“正簶道正”。

师子玄站起身,回头一看,却见一具肉尸,躺在榻上,长发过膝,胡须落地。

“这就是凡胎,脱了玄窍,就失了命数。”师子玄看榻上那具苍老肉身,不禁感叹,也心生戚戚。

若非入了祖师门下,入得清微,修习**。只怕百年一过,自己便是这般模样。

师子玄挥手弄个水镜,照出自身。

那时十二三岁黄毛儿,如今已是英伟青年。黑发程光,肌如婴孩,玄脉通开,骨络灵通。

“从此以后,就是炼化胸中五气,攒簇五行,累积功德,打磨道基了。”

师子玄心中暗喜,却知此时才算真正“入道”。

心中忽然一动,掐指一算,却是吓了一跳。

“原来已过了二十八年。”

师子玄长叹一声,也不知喜忧,难怪修行人都要出家修行,这一入定,炼法定脉,一去就是几十年,几百年,俗世早不知换了王朝几许。

出了洞府,师子玄长啸一声,远处一阵兽呼鸟应。

不过一会,林中窜出一只巨兽,扑在师子玄身前,喵喵直叫。

师子玄一怔,这巨兽不正是那时自己救的虎皮大猫?如今身长三米,虎纹在身,额上刻个“王”纹。

“好,好,好,如今你也这般大了,我倒缺个坐骑代步,你可愿意?”师子玄抚它额头,颇为感慨道。

虎皮大猫呜咽一声,舔了舔他的手心,伏在地上。

师子玄微微一笑,上了背,抚摸毛发,说道:“你虽落个畜胎,我却不愿那般待你,总要给你定个姓名,日后也好脱劫。”

虎皮大猫一听,喜的连连点头。

想了想,师子玄说道:“我看你也非凡种,不好取姓,只说个名。我初见你时,你重得**斤,不如就叫你九斤,也是个善数。”

虎皮大猫喜的不能自已,喵喵叫了几声,显然大为满意。

师子玄也是欢喜,一拍猫背,笑道:“九斤,走!”

九斤啸了一声,载着师子玄飞奔而起,出了大约**里,身子一抖,竟是足下起了四朵云,腾空而起,如履平地。

“咦?”

师子玄大吃一惊,他虽猜这九斤不是凡种,哪想真是一语成谶。

九斤见师子玄吃惊,心中更是得意,卖弄了起来,真是逐日赶月,连风都甩在了后面。

师子玄被它吓了一跳,连忙掐了避风诀,笑骂了一声,拍了猫背一记。

一人一兽都是玩性大生,不知飞了多久,忽然天色一暗,当空露出玄月。

师子玄一怔,没想到竟是到了通幽竹海,入了指月玄光洞地界。

“既然到了,正好去师父那请安。”师子玄心念一动,让九斤载着他下去。

刚到了玄光洞,正见那老黄牛在门前吃草。

“老黄,许久未见了。”师子玄上前打个招呼,老黄牛抬头看了他一眼,“哞”的叫了一声,以示亲近。

九斤却是吓了一跳,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一下跳出了三丈外。

“这家伙,凭地胆小。”师子玄笑骂一声,却见老黄牛忽地直起身,摇身一变,化成了人形,却是个横眉大汉。

师子玄吓了一跳,退后三步,迟疑道:“你是……老黄?”

横眉大汉打个转,披了件道衣,上前作揖道:“正是。见过小祖。恭喜小祖蜕去凡胎,长延道途。”

“多谢多谢,老黄,原来你已得人身,为何平日都现畜身?”师子玄连忙回礼,心头却是不解。

畜生得道,能修成人身,都是不易,一般绝不复本身,也忌讳他人提及。

老黄却不以为意,说道:“某本来就是畜身,现何身也是随心。况且老爷出行,在法界行走,总要有个坐骑,也是方便。”

师子玄听的肃然起敬。这玄光洞中能称一声“老爷”,自然只有祖师一人。老黄能载祖师出行法界虚空,至少也是妙行真人之上,已是可以封仙做佛的人物。

老黄好似看出师子玄所想,欣然笑道:“小祖倒是通明人,不以畜生为卑贱。嘿,这些年某家出山玩耍,那些个小妖装的人模狗样,被俺说破真身,好似杀了父母一样。还有那些小道士,道行没有几分,降妖除魔喊的倒是响亮。真是不知所谓。”

抬头看了一眼浑身戒备的九斤,忽地“咦”了一声,默算了一下,突然笑道:“好畜生,倒有机缘。”

当下也不点破,对师子玄道:“小祖不在山中修行,今日所来何事?”

师子玄说道:“刚脱了凡胎,正是迷茫。心中也想念师父,想去请安问候。”

老黄摇头道:“玄光洞闭门,三十年期不满,玄坛不开,见不得祖师。小祖还是两年后再来吧。”

师子玄大失所望,也知强求不得,又与老黄说了一会,套了几分交情,就离开了。

离了玄光洞地界,不见了老黄,九斤小心翼翼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不见,又复之前张扬模样。

一人一兽向东游去,也无目的,性起游山,正合道心。

转过东山,入了一处道场,云下忽然传来一阵玩耍声。

师子玄心生好奇,让九斤落下云去。

只见这山间中也有一片琼宇,云霞铺路,祥云引道,自有晨钟暮鼓舒心。

着了地,走了四五里,正见一座玉宫。

门前围了十几个道人,竟都是女道,吵吵闹闹,叽叽喳喳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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