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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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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想了想,说道:“开篇名道。却说无名和有名。”

师子玄笑了,说道:“原来是这样,道祖也真是的,说道就说道,说什么无名有名,也不怕把人搞糊涂了。道友,请教一句,什么是无名?”

晏青楞了一下,说道:“道友,我请教你在先,你怎么反过来问我?”

想了想,还是回答道:“虚空变化,rì月星河当空,山川大地演化变迁,草木鱼鸟,人灵走兽生于此中,随岁月变迁,经历生死成灭,轮回反复。此是为无名。”

师子玄拍了拍手,说道:“说得很好啊。yù界万物,皆从无名而来。道友,再请教一声,何为有情众生?”

晏青沉吟片刻,说道:“‘识’有情,生无名与爱。便是有情。湿生卵化,便是有情众生。土木金石,有寿而无情,便是无情众生。”

师子玄说道:“既知有情与无情,再请教一句,何为善恶?”

晏青怔了怔,挠了挠头,说道:“这个问题太笼统了,不好回答。该怎们说?拿我自己来说,对我好的,帮助我的,都是大善人。与我为敌,想要害我的,都算是恶人。”

“以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师子玄用当rì祖师在会中对自己说过的话替他总结道。

晏青笑了,点头说道:“道友,还是你说的好。就是这个道理。”

师子玄呵呵一笑,说道:“慢来,慢来。既然天地万物,皆从无名中来,又怎会有善恶之说?不妥,不妥。”

晏青闻言沉思,直过了许久,才点头说道:“没错。既从无名来,怎有善恶。却是人心趋利避害,以此为标准规范。应是以‘利我者为善,害我者为恶’。”

师子玄点头说道:“没错。世人皆以利我,害我为善恶。不应谈善恶,也无善恶之说。非要以有名,便是‘人间善恶规度’。”

指了指那鱼尸,说道:“现在却又说回来了,你问我人吃鱼虾,杀生是不是罪。当然是罪,便是你斩杀此妖,我见之而不制止,纵容你行杀,与你同罪,不做二说。但罪是罪,却无关善恶。这一点不要搞混了。”

晏青两眼透着茫然,用手抓着头发,苦笑道:“道友,还真搞混了。既无关善恶,又怎生罪孽?罪孽不是由善恶评定的吗?”

师子玄想了想,说道:“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说这河水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鱼虾未得灵智时,虽杀生不假,却是本能,天地法规演化所成,而非人心利害驱使。便不能以‘人心善恶规度’评定。

而人吃鱼虾是为果腹,不违天地法规,亦如生老病死,爱增别离,不应以人间善恶论处。而鱼虾yù食人,自是逆举。而此妖既已通灵,便生利害私yù之心,当做人数,应从人间善恶之行。”

晏青总算明白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便是利害分别之心,险些自误,陷入了妄心。多谢道友指点。”

师子玄呵呵笑道:“我曾经听师父讲道,也问过这个问题。师父却没回答,让我自己来红尘世间证悟。那时我还不解,现在才明白是为什么。

不知红尘众生利害之心,怎谈世间修行?不能摒弃己身利害私yù之心,冷目旁观,怎求本我源流?但求无名,却在有名之中沉迷而不自省,又怎得超脱轮转,上行法界虚空?”

晏青站起身,作揖道:“听道友解惑,我心终于顺畅了。我以人心规度,去求圣心善恶,本来就是错了。”

师子玄问道:“对错倒不必说。世间人,便做世间行。修行人,便守道德,却依旧要做世人行。道友,若是这水中妖邪再来,你杀是不杀?”

晏青哈哈笑道:“杀!怎么不杀?杀生之罪,我自受便是。杀生护生,是我心中之善。如此行善,即便rì后要受罪业返身之苦,我自承自受便是。”

师子玄赞道:“道友不畏罪果,愿行心中善行。此为大善。但守心中之善愿,莫做杀生之事。若无可奈何之时,又何惜屠刀。”

如是说完,师子玄忽然看向门外,说道:“他们来了。”

晏青转过身,出了门。

果然,这滔滔河中,升腾出水气云烟。定睛一看,于月光下的河水中,冒出许多妖兵,各个手持水叉枪棒,舞旗弄阵,威势滔天。

师子玄走出神祠,一见群妖,不由想起当年在山中,与玄光洞群仙摆阵玩闹的场面。

自失一笑,摇摇头,对晏青说道:“这些水妖,只怕是来耀武扬威的。”

果然,这些水妖又是兴风,又是叫嚣,却不敢上岸。

晏青也笑道:“这是做的什么戏?还以为我们会惧这威胁,掉头便走吗?”

师子玄说道:“也许是先礼后兵吧。”

果然,不过一会,水面两分开来,便见一只巨龟浮出水面,爬到岸边,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驼背老人,向两人走来。

晏青上前一步,挡在师子玄身前,喝问道:“你就是这白龙河中自封的河神?”

这老人上了前,作揖见礼,说道:“小妖只是这白龙河下一只老龟,偶得机缘被仙人点化,才得化形之法,却无愿心与愿行,怎可能是河神?”

师子玄“咦”了一声,说道:“你既知神职愿心,当是修行之人。为何却在此中杀生造业,助纣为虐?”

老龟苦笑道:“小妖虽能化形不假,却无神通在身。自那谷阳江水神被消去神职,整个三千里水域都乱了套,不久前,这黑水河神不知从何处来,降服了一些水妖,赶走了那白龙,自封为河神。小妖自八百年前于此诞生,便住在这里,如今受其统辖,得河神诏令,如何能不从?”

师子玄和晏青面面相觑,哪想到这老龟前来不是叫战,反而是诉苦来了。

“那黑水河神,是何方妖灵?又派遣你来此做何事?”师子玄问道。

“此河神是龙子,是一条鼍龙。道行如何,小妖却是不知。如今派我前来,却是做个说客。劝说两位高人离开此地,莫要在此地停留。”

老龟小心翼翼的说道。

晏青冷笑一声,说道:“还真被道友说中了。这是先礼后兵了。若我们不离开,这妖孽只怕会立刻杀来。”

这老龟闻言,连忙说道:“两位不用担心,这条鼍龙为了争那水神大位,如今正在潜心炼制一件法宝,不能离开那水府,想要上岸,还要五天。这五天中,两位还不用担心他前来作乱。”

师子玄似笑非笑道:“你把这黑水河神的底细卖的这般干净,是为何故?”

老龟叫屈道:“道长,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小妖虽身不由己,但心中却一直期待高人前来,能将此妖降服去。还这片水域一番安宁。”

师子玄说道:“好。贫道暂且相信你。我来问你,为何这水域之中,会流传争夺神位之说?既无敕令,如何登神?”

师子玄自道宫之中,领来的奉神印,便是一道敕令,只有如此敕令,大发愿心,上表法界虚空,由功果丹书评定,若能通感天地人三界,方可登神。

这谷阳江水神一死,三千里水域的妖灵,竟然都想要争夺神位,只怕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谣言,居心不明。

老龟摇摇头,说道:“小妖不知,我也曾向这河神进言过,奈何他根本不信,把小妖的话,做了耳旁风。”

师子玄沉思片刻,说道:“好。我知道了。请你回去吧,对那河神说,五天之后,我们便在这个白龙祠前,恭候他的大驾。”

老龟看了师子玄一会,也没说什么,拱了拱手,便退回了河中。

晏青对师子玄说道:“道友,你我皆懂避水诀,何不入河中斩了此河神再说?”

师子玄摇摇头,说道:“这白龙河,是此妖居所,贸然进去,只怕会惊扰水下生灵安宁。况且我近rì之内,人劫将至,不能轻举妄动啊。”

师子玄心血来cháo,自有感知,如此天时地利皆不在身,还要好好谋算一番才是。

晏青点点头,便不再作声。

却说这老龟,回了水府,面见了那黑水河神,跪地启禀道:“河神爷,小妖无能,没能说动这两人,他们说了,要在五天之后,于白龙祠前恭候河神爷大驾,一了恩怨。”

黑水河神听了,气极反笑道:“好!好个出言狂妄的修士,竟然要挑战本神!”

水府中的众妖闻言,无不惊怒,那鳜都司站出来说道:“这些人类修士,好大的胆子,还请河神爷赐下神光,让我等上岸宰了那两人。”

黑水河神皱了皱眉,说道:“我如今还要炼宝,哪有五行神光赐下?却是不妥。”

鲅大尉眼珠子一转,心生了一条毒计,上前献计献策道:“河神爷,小的却有一计,管叫他们狼狈而归,不战自退!”

黑水河神闻言,说道:“说来一听。”

鲅大尉说道:“人类有一句话说的好。世事变幻莫测;人心无常善变。他们来这里找麻烦,那杏花村的人虽未露面,但只怕暗中也是支持的,却因为惧怕河神爷,不敢站出来。既然如此,河神爷何不施法,托梦给他们,让他们明rì赶走这两人,再给个甜枣,许下一些承诺,安抚这些愚人。到时只怕根本不用我们动手,那些村民自己就会将人赶走。”

这鲅大尉,大棒甜枣,借刀杀人,用的是得心应手。

黑水河神闻言,大喜过望,说道:“得你一言,胜过千军万马。本神便依你所言!如果事成,定然重重有赏!”

“多谢河神爷!”

鲅大尉闻言大喜,又是好一通马屁,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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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变化莫测是人心

这天夜里,黑水河神施法,托梦给了杏花村的所有村民。~~

“本神乃是黑水河河神,将登那谷阳江水神正神大位。尔等之前屡有冒犯,本神慈悲为怀,可以不做计较。但那白龙神祠,却是犯了本神忌讳。需立刻拆毁。若有人阻止,立刻将之赶走,不然休怪本神发怒,兴浪淹了这杏花村!”

村民的梦中,便见一条鼍龙怒吼一声,喝道:“将神庙拆毁重建,本神便会庇护你们。只需每年供奉三牲六畜一次,以做祭祀。便可保此中水域风平浪静,风调雨顺!”

说完,这鼍龙化成一尊神像,是个带角的怒目巨汉,足踏波涛,手捧长戟。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起身劳作,见了面,不知是谁无意中提起,说昨天梦到了一个龙妖,说自己是河神。

这人一说,其他村民才惊讶的发现,怎么和自己做的梦这般相似?便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一说,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大家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这是河神托梦,河神显灵了!”

“白龙祠果然是冒犯了新河神的忌讳,可怜我们又要被牵连了。”

几个村民忧心忡忡的说道:“一定是那些僧人道士,前来斩妖没成,反倒是恶了这河神,现在这河神显灵,让我们重建庙宇,这都怪他们啊。”

昨天与师子玄和晏青打过照面的中年人,却有些沉默,最后忍不住说道:“河神兴风作恶,那些高人前来降妖,虽然没有成功,但本意是好的,也是为了帮助我们。怎能把错归于他们身上。”

几个村民被说的哑口无言,闷声说道:“陈清,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大不了离开村子,换个地方生活。可是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能怎么办?这河神,如果被斩了也就罢了,但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谁还不知道这河神的神通广大?如果再忤逆了河神,他兴水淹了我们村子,还要死多少人?”

陈清听的一阵烦闷,说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能解决的了问题吗?就算我们今天听从了河神的话,把人赶走,拆了庙,哪天那河神反悔了,我们怎么办?那时再想请人来降妖,人家还会来吗?”

几个村民也都唉声叹气了起来,最后还是有人说道:“平常大家有事,都去请村长裁定,到底要怎么办,还是去请教一下村长吧。”

杏花村的村长,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大家平rì都十分敬重他,有人一提议,便一拍即合,一同去了村长家。

到了村长家门口,敲了门,好半天才见有人来,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开的门。

“碧丫头,老村长在家吗?我们找他有事商量。”

碧丫头说道:“爷爷一早就去白龙祠了,还没有回来。”

众村民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陈清说道:“村长应该也做了同样的梦,先去了白龙祠,肯定是去探听消息。大家伙儿也别在这里围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等村长回来,自然会召集大家。”

村民们听了,也都点点头,暂时按下心事,散去劳作去了。

白龙河边,神祠前。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神庙前,看着一旁的坟包和石碑,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

走到了庙门前,老人高声唤了一声:“里面有人吗?”

师子玄和晏青此时正在入定养神,听到声音,起身走出来。

“老人家,你好。来这里是找我们的吗?”师子玄上前见礼,一旁的晏青也拱了拱手。

老人说道:“两位好。我是这杏花村的村长。敢问两位高人是来这里降妖的吗?”

晏青哈哈一笑,说道:“不是降妖,来这里何事?某家昨rì斩了一头鱼妖,正好早上煮来吃掉。老人家,进来吧,一起吃碗鱼肉,喝碗鱼汤。”

老人闻言,神情变了变,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进了神祠,老人举目一看,果然。就见神祠里面,放着一条黑sè大鲤,硕大异常,显然不是普通的鲤鱼。

老人脸sè微微发白,晏青却没有注意,出去找了朽木,挖个空洞。又取了水,生了火,将鱼肚剖开,掏了个干净。下锅烹煮,不一会,一股鱼香四溢出来。

晏青用木碗盛了一碗,递给老人,呵呵笑道:“这么大的鲤鱼,可不好找,老人家尝尝某家的手艺。”

老人颤微微的接过,看着里面的鱼肉,心中却不知是作何感想。

晏青知道师子玄不食这个,也没有给他盛,自己甩开膀子,大吃大喝起来。

师子玄注意这老人,神情似喜似悲,不由好奇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

老村长放下木碗,说道:“这位道长,请问一声,你们为什么来这里除妖?”

师子玄微微一怔,接着说道:“路经此地,听说了那谷阳江水神陨落,水妖无人镇压,四处为祸之事。贫道此番来,有两个目的。一者为私,不好明言,一者为公,也想为百姓除害,护一方安宁。但总的来说,私多一点,公心少了一些。”

师子玄说话随本心,也不说虚言漂亮话。

若非遇到晏青,得知韩侯张榜求请高人除妖之事,师子玄也未必会前来,而是会一路去那凌阳府,先去请见和合二仙再说。

老人叹息了一声,说道:“道长倒是个实在人,没有跟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些虚头巴脑的话。”

看着师子玄,认真说道:“道长,你可知道,昨天夜里,那黑水河神托梦而来,让我们今天推翻了这庙宇,给他重塑神像。答应会庇护我们,不然,就要兴水淹了我们的村子。”

晏青闻言,眼一瞪,冷笑道:“这厮真不要脸,不敢上来和我们一战,却做些鬼祟之事。某家真替他燥得慌。”

师子玄却神情微变,暗叫一声不妙,对老人说道:“老人家。既然那河神托梦,你们想要怎么做?”

老人说道:“曾经那谷阳江水神在的时候,他要我们向他供奉血食,三牲六畜,我们答应了。再后来,他变本加厉,要我们敬奉童男童女。我们起初不应,他就兴风作浪。我们怕了,人怎么能跟神灵斗?只能答应了。现在又来了这河神,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师子玄叹道:“委曲求全,便是纵容。人如何不能与神灵一斗?如果你们万众一心,以诚心通感天地,未必不能将此神打落神坛。”

老人幽幽叹道:“道长说的不错,但只要是人,就有惧怕之心。谁敢放手一搏?”

老人起身说道:“道长。我只想求个准话,到底能不能将这河神降服?我们是真经不起折腾了。”

师子玄说道:“未来事,不可知。我无法承诺,只能答应你,一定会尽力去做。”

晏青却道:“你这老儿,好生婆妈。我们是来帮忙的,也不求你们感恩戴德,怎么还怪起我们了?”

师子玄拍了拍晏青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对老人作揖道:“老人家,你既然是村长,平rì大家对你一定都很敬重,还请你回去告诉乡亲们,我与那河神定约五天后在这神祠前一见,是成是败,那时就会知晓,请你们安心就是。”

老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拱拱手,也没说什么,便起身告辞了。

晏青见老人走远,忍不住骂了一声:“龟儿子,这是什么世道。帮人还有错了?”

师子玄说道:“却也不怪他们。人心变化,世情而已。这也是我人劫将至,入红尘世间的第一次考验。什么事都赶到一起来了。”

晏青说道:“道友,那我们怎么办?”

“躲不开,避不得,索xìng不去想,先静观其变吧。”师子玄也不多说,闭上眼睛,观经炼法去了。

这一天眨眼间过去,水府之中,那黑水河神招来巡江夜叉,问道:“岸上如何了?那两个人可还在?”

夜叉禀告道:“河神爷,人都还在,庙宇也没拆,看来那些村民没有把河神爷的话当一回事啊。”

黑水河神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些刁民,竟真敢把本神的话当成耳旁风,不听劝度。既然如此,也别怪本神不义。来人!”

河神一怒,惊涛骇浪,整个水府都震动起来。

一众水妖鱼贯而入,纷纷拜道:“见过河神爷爷。”

黑水河神说道:“杏花村村民,受本神统辖,却不知敬神,屡有冒犯,必受神罚!尔等且持我法宝‘号雨令风旗’,卷六尺江水去那杏花村,降暴雨三rì,以儆效尤!”

众水妖得令,领了法宝,就出水府做法去了。

当夜,杏花村的村民又梦见了这黑水河神。

只见这河神暴怒非常,言道要降下暴雨,水淹杏花村,以做众人不尊河神之罪。

第二天一早,村民们起身,果然见到天边滚滚乌云笼罩,刚好将杏花村笼罩其中。

便见这乌云,也无雷霆,也无闪电,哗啦一下,便如倾盆,落下豆大的雨滴,倾泻而下。

这雨水降落,却是连同一些死鱼臭虾,一同落下来,摔在地上,血肉模糊,到处都是残尸。

“河神发怒了。真是河神发怒了!”

村民哪曾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心惊胆寒,连屋子都不敢出了。

这暴雨,从早上开始,直到了下午,都没有停下来,积水之多,都快没入村民的家中。

“不能等了!再这么下去,别说五天,只怕再有一天,我们家都要被水给冲走了。”

“还是听那河神的话,把神祠拆了,赶走那两个修行人。就算rì后遭些罪,也好过无家可归。”

村民们议论纷纷,大多还是赞同把人赶走,拆了神祠。

老村长劝了几声,让大家再等几天,熬过这阵子再说。

有人却说道:“村长。大家都信你的。但谁知道那两个人行不行啊?如果我们熬了五天,他们却把命送了,大伙怎么办?谁来承受河神的愤怒?”

老村长张了张口,终究是无言以对,唯有一声长叹。

第七十二章人劫将至,玄子先算河中妖

yīn历五月十三,大风。【新。】

官道上,两匹健马奔过,在路口的茶棚处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两人风尘仆仆,翻身下马。骤然停下,一头瘦弱一些的骏马竟是双腿一曲,坐在地上突突的喘起气来。

张肃和孙怀进了茶棚,对老板说道:“先来两壶清茶,再上十个馒头和五斤牛肉。快点上来,我们一会还要赶路。”

茶棚老板应了一声,见这两人虽然穿着便装,但是身上的威杀气却怎么也伪装不了,心里有了数,哪敢怠慢。上了两壶凉茶,立刻下去准备吃食去了。

孙怀拿起茶壶,也不用杯,狠狠的灌了一口,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真是见鬼了!追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发现这道人的踪影,难不成他没有走这条路?”

张肃和孙怀两人,计算了师子玄的脚力,一路追踪而来,却不知仙家妙法,自然不能用寻常人来测度。

张肃yīn沉着脸,说道:“去凌阳府的路,只有这么一条。这道人不可能从别的地方走。除非是他有事,去往了别处。”

孙怀皱眉道:“这就难办了。”

一时间,两人对坐无语。

这时,茶棚老板端上来吃食,说道:“两位官爷,请慢用。”

张肃握着茶杯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说道:“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人是官府中人?”

茶棚老板呵呵笑道:“我在这里开店这么多年,天南地北来的,什么人没见过?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张肃心中一动,问道:“老板,我问你个事儿。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道士,从这里路过?”

茶棚老板说道:“有,怎么没有?还不止一个哩。”

张肃说道:“哦?怎么说?”

茶棚老板说道:“最近这谷阳江附近,都在闹水患,就在不远处的杏花村里,听说就有一个水妖在作乱,搅的四方都不得安宁。那些道人,僧人,每天都有赶去降妖的。只是听说那妖怪十分厉害,降妖不成,反倒是死了不少人。最近这两天倒是少见了。”

“有水妖作乱?”张肃和孙怀对视一眼,匪夷所思道:“老板,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凌阳府一向太平,什么时候有妖邪作乱了?”

茶棚老板连忙说道:“官爷,我可不是胡说。据说韩侯还张了榜,谁若能将那白龙河中的水妖除去,就会封谁为新的水神。我是从一个剑客和道人口中听来的,绝对不会错。”

张肃心中一动,问道:“道人?什么样的道人?”

茶棚老板将师子玄的相貌形容了一下。

张肃和孙怀闻言,顿时大喜,不由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道人原来是去了此处。”

仔细问了一下杏花村的地址,两人飞快用了几口饭食,便策马向杏花村方向奔去。

yīn云滚滚,暴雨倾盆。

白龙祠外,一片迷蒙,目难视物。

晏青抬头看着天,不由说道:“道友,这场雨来的好生怪异。”

师子玄说道:“一连下了半rì还不见小,这雨来的确蹊跷,待我去看一看。”

师子玄运转法力在目中,向空中一看。

呵!

好家伙,便见数百个水妖,躲藏在乌云里,晃动着一杆乌黑诡异的大旗。

这乌黑大旗左右一摇,就见白龙河中的水,被一股无名之力牵引,卷入天上,又聚在云中,随声落下。

师子玄收回目光,说道:“好个水妖,竟然使了一件御水的宝贝,卷河水做成**,难怪会连降暴雨。”

晏青惊讶道:“这大雨是那些水妖弄来的?”

师子玄点点头,说道:“那些水妖手中有个宝贝,应是一件号量雨水的法宝。一般水司下属的正神,行云布雨前,都要先测量雨量,再按照天规地律,降下等数的雨水。”

沉吟片刻,说道:“只是这法宝,向来都是在水域正神手中掌管。看来那谷阳江水神虽然被斩落,但法宝还没有被毁掉,竟然流落到了这黑水河神的手中,真是匪夷所思。”

“水神一死,有些法宝遗留下来,有什么奇怪的?”晏青不由好奇问道。

“道友,你有所不知。这测量雨水的法宝,事关降雨多少的问题。便是一分一毫也差不得。若有偏差,是要造成许多变数,会演生出多少业果犹未可知。”

师子玄神sè有些难看的说道。

晏青挠了挠头,说道:“这河神,真是个没胆的孬种。自己不敢露面出来,弄些河水降下来,又是做给谁看?”

师子玄叹道:“当然不是做给我们看。却比亲自来找我们麻烦还要棘手啊。”

话音一落,就见就外面来了许多人。

师子玄走出门去,外面的村民都冒着雨,手里拿着木锹和镐锤,围在了神祠前。

师子玄扫了一眼,心中大概有数,暗暗叹了口气,上前拱了拱手,说道:“有礼了。”

对那老村长说道:“老人家,昨rì已经说好,何故去而复返?”

老村长带着歉意说道:“道长,是我们反悔了。却是不得不反悔。那河神昨天又给我们托梦,如果我们再不拆庙,将你们赶走,就要降暴雨三rì。这才头一天,水就漫到屋子里了,真要降满三天,我们这村子就算彻底毁了。”

晏青气极反笑道:“那你们想怎么样?就听那个水妖的话,任由他肆无忌惮?”

一个村妇突然开口说道:“我们不管他是妖还是神,只要能让我们太平生活就行了。这河神说了,只要我们供奉三牲六畜就行,大家都挤一挤,凑一凑,还是能凑出来得。但是因为你们要斩妖,我们却要家破人亡,你说说,我们到底听谁的?”

村妇的话,引来了一片赞同声。

晏青脸sè青白一片,拳头死死的捏紧。

陈清在人群里,忍不住站出来,说道:“王大婶,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两位也是好心。只要斩了妖,我们也不用再受这河神的勒索,为何不让他们试一试?”

“试一试?”那村妇冷笑道:“这么长时间来,来了多少人,口口声声说要去斩妖?不是被吃了,就被分了尸,连具完好的尸体都没剩下。他们来这里已经两天了,如果能斩妖,早就斩了,还用等到现在?”

“够了!”晏青突然怒喝一声,将村妇话打断,喝道:“不用等那五rì,某家现在就去斩了那水妖。”

说完,提起剑,大步流星的向河岸奔去。

那河岸边,早有巡江夜叉在暗中窥视,一见这剑客奔来,不惊反喜,哈哈笑道:“这厮竟敢入江来,真是自己找死。”

从怀里取出个号角,呜呜的吹了一声。

不过片刻,河水中升腾起一阵寒雾,钻出两三百个水妖,摆出阵势,杀了上去。

晏青心中怒火狂烧,踏着浪涛,手中御皇剑施展开来,化作匹练般的青光,直入了水妖阵中。

岸上的众人,看这剑客独战群妖,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些水妖,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乌合之众。便见剑光飞shè,惊涛怒号,一时多少妖邪死在剑下,血染红了半个江面。

陈清远远看这晏青,提剑斩杀妖颅,如砍瓜切菜,大为痛快,好像自己亲手斩来一样。

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师子玄,便见这道人沉默不言,眼中露出一丝忧sè。

陈清的心不由一沉,走过去,说道:“道长。你看谁能赢?”

师子玄叹道:“我这位道友,剑术通玄,于世间剑术论说,只怕已是无人能敌,哪怕是这些水妖也不行。但这白龙河下,却有一条鼍龙,此龙神通未知,但只怕不是世间剑术所能斩的了的。”

师子玄说完,海面上的水妖已经被晏青斩杀一空,一身杀气弥漫,真如杀神降世。

拔剑四顾,却无一妖可见,长啸一声,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众村民惊呼一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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