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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1-259) 林家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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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冯芸虽然对她这个大姐极不喜欢,一有机会便会打击羞辱。可在她心里还是清楚的,她的姐妹中,能靠得住的还只有这个异母大姐。至于这个二弟三妹,他们的父亲太骄惯他们了,有所谓坐井观天,在他们的眼中,已不知地高地厚,轻重是非了。
微微一愕,冯宛惊道:“阿芸要你们回去啊?可你们刚来都城啊,怎么能这么快?”
冯宛二弟在旁叫道:“就是就是,阿芸她做了陛下的美人,却整个人都变了。她们怕我们沾了她的光,占了她的便宜”
冯宛闻言,眉目微敛,讷讷说道:“阿芸她,也许不是这么想的。”
“管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得在这里呆上一阵。”二郎开口了,他命令道:“阿宛,我们长途跋涉,也是累了,你安排一下吧。”
冯宛却是一脸为难,她绞着双手,怯怯地说道:“我家夫主规矩甚多……”才说到这里,也不等三人责骂,她怯怯地说道:“若不,我找一家甚好的客栈?”仿佛怕得罪了他们,冯宛连忙说道:“二叔,二弟三妹,你们放心,客栈的食用花销,你们不必担心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冯氏二郎说道:“那好,就住客栈吧。”
“就是就是,大姐你也不管管大姐夫,纳上这么多婢妾,害得我们看了也气闷。便住客栈也好。”
这个府第,大多数房间都要刚刚修理的痕迹,墙上的泥还不曾干透,一看就知道住起来不舒服,比起冯氏的老屋都远远不如。再则都城饥荒严重,赵府虽然刚刚解去了危机,可连饿了二三个月的婢妾和仆人,对于这些趾高气扬,要来白吃白喝的客人是不欢迎的。这一点,三人清楚地感觉得到。
现在冯宛愿意出钱让他们住客栈,三人自是满意得很。
冯宛见他们同意了,掩嘴一笑,道:“好,姐去拿点钱帛。二弟三妹,你们难得来一次,可得好好玩玩。”
冯宛这话,实在太对这二兄妹的胃口了。他们连连点头,大声应道:“就是就是。”
冯宛回到房中,拿了一些钱帛,便带着三人走了出来。
府门外,还有三人带来的二个仆人在侯着。一行六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街道中。
坐在马车中,那驭夫得到冯宛一句吩咐后,这时正兴高采烈地说道:“郎君姑子,你们有所不知,在这个都城啊,四姑子都是说得上话的人。啧啧,陛下可真是宠爱她啊。前朝的那个什么什么美人,都不及我家四姑子一分的受宠。啧啧啧,难怪世人都说,我家四姑子是真正的大贵人呢。”
驭夫说得神采飞扬,三人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一时之间,三个小地方来的,骄横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女,直觉得这偌大的都城,与自己那乡下一般无二了。他们昂着下巴,朝着四下瞟去,脸上的得色和傲慢,是怎么掩也掩不住。
冯宛挑了一间临街,二楼阁楼,显得十分气派的客栈安置了五人。看到她大方的甩出了三片金叶子,兄妹两人不由喜形于色。
冯宛的节省,他们是印象深刻的。此刻,连这个向来节省的大姐也不节省了,提到四妹时,语气中还有着讨好。这说明什么?说明四妹真是混得很好,好得向来节省的大姐都可以不再在乎花销,好得向来傲气的大姐在听到他们的冷言冷语后,还谄笑着前来讨好他们。
越是想,两兄妹越是喜笑颜开,冯宛要离去时,他们不满她的再三交待,把她推了出去,便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冲上了街道。
冯宛没有回府,她直接坐着马车,赶向了西郊周庄。
转眼两天过去了。
每一天,冯宛早早出门,夜了才回。赵俊因为和亲之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已二天没有归家了。他不归家,更没有人管着冯宛的行踪。
第三天下午。
西郊周庄中,驭夫急急地跑进来,他凑近冯宛,低声说道:“夫人,你母亲家的仆人急着找你呢。”顿了顿,他说道:“都找了半天了,奴看到那仆人都要哭出来了。”
冯宛垂眸,她微笑着问道:“什么事,找得这么急。”
“好似是冲撞了什么权贵,被抓起来了。”驭夫说道:“夫人不在,郎主也不在,婢妾们哪里敢做主。那仆人第二次来时,她们远远地便把府门关上了。小人刚才在外面打探了下,听说事情闹得很大。二姑子和三郎在街道中骑马,碰了人家的马车伤了人,他们不但不陪礼,还出手伤了那家主子,还在那里大叫大嚷,说什么他们的四妹,是陛下恩宠的冯美人什么的。特别是三郎,冲上去一脚踢了人家妇人,听说那妇人是成王的妻妹。”成王,是陛下的亲弟。陛下的弟弟虽多,这些年的战乱中,死的死,刺杀的被刺杀,剩下的也只有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特别得他喜欢的同母弟弟了。
是吗?真巧啊。
也是,能在这都城中横冲直撞的,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冯家二个傻瓜,便是皇亲国戚了。她还以为,再过两天才会出事呢,没有想到那兄妹越发的骄横了,这么三天时间就闯祸了。
驭夫凑近她,又说道:“我细细打听了一番,事情的经过并不是如此。好似是二郎和三姑子的马,惊了那贵人。那贵人身边的婢女便给了他们一鞭子。二郎和三姑子吞不下这口气,便与他们动起手来,二郎拳脚了得,还近了那贵人的身,打了她一个巴掌。不过那些大叫大嚷的话,三姑子倒是说了,她说什么四姑子是陛下恩宠的冯美人,还说什么会让她们好看。”
垂下双眸,冯宛淡淡地说道:“既然事关冯美人,想来她已经知情了,便让她处理吧。”
“是。”
消息确实很快便传到了冯芸那里。
彼时,她正急急地赶向大公主那里,她要把赵俊为了大公主,让陛下不快地事传给大公主听,她要让大公主知道,赵俊有多在乎她。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急地跑了过来,还隔了数米,他便尖声唤道:“冯美人,冯美人?”
在这宫中,没有要事不会这般大声喧哗的。冯芸连忙停下脚步。
那太监气喘吁吁地冲到她面前,尖着嗓子,不耐烦地说道:“冯美人,都城卫收监了二人,那二人说,他们是你的兄长和姐姐。皇后要你去跟成王夫人解释解释。”
什么?她的兄长和姐姐?
冯芸脸色一白,向后急退一步。
不过她毕竟是经过风浪的,飞快地镇定下来,冯芸连忙朝着太监一福,悄悄塞过去一片金叶子,轻声问道:“这位公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太监顺手接过金叶子,他脸色稍缓,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是这样的,那二人说是在街道中策马,然后冲撞了成王妻妹的马车。这也罢了,那个少年年少气盛,他把成王的妻妹从马车中扯下,朝她的肚子上就踢了一脚,还说什么你冯美人是他的亲妹,这个都城,他想怎么横着走就可以怎么横着走。”听到这里,冯芸的脸上已是煞白一片,那太监接着说道:“那个自称你三姐的妇人,也骂了一些难听的话。总之呢,他们现在被关押起来了,成王夫人找到了皇后,现在皇后娘娘要你马上过去。”
冯芸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直过了好一会,她才清醒过来,连忙招过身后的贴身宫婢,冯芸急急说道:“去,去赵府找到赵俊和我那大姐冯宛,要他们想办法处理这件事,不管什么办法,一定要处理好。你告诉他们,我倒下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快去。”
“是,是。”
这时,那太监尖声催促道:“冯美人,走吧。”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不作为
这一天,冯宛没有刻意回去那么晚。
还是傍晚时分,府中就已灯火通明,吵嚷不休。冯宛的马车进入时,四下静了静。
当她掀开车帘走下马车时,四下婢妾们一静,她们纷纷看向冯宛,神色各异。
月娘站在台阶上,那老妈子走到她身后,幸灾乐祸地说道:“女郎,夫人家人出了这样的事,看她以后还怎么去仗冯美人的势”
另一个婢女也低声说道:“就是,自家夫主都半年没有进过她的房了,她还谁也不放在眼里。不就是仗着宫中有个美人妹妹么?要是那美人妹妹打到冷宫就好了,看她到时怎么得意得起来。”
议论声中,月娘安静地看着冯宛。关于冯宛和宫中冯美人的事,她也从夫主那里打听过,便是妩娘也透露过。不管是从夫主还是妩娘的口中,都可以听出,宫中的冯美人与夫人虽是亲姐妹,可她们的关系并不好啊。
不过,便是关系再不好,她们毕竟是姐妹,妹妹得了荣华,便是什么也不给,做姐姐的也会沾光的。至少在外人眼中,在叔父眼中,做姐姐的有了这样的妹妹,那就是不能无缘无故休弃的。
想到这里,月娘的嘴角慢慢扬起。
冯宛的目光扫过众女,挑了挑眉,疑惑地向房中走去。
这时,书房门打开,一个仆人叫道:“夫人,郎主唤你。”
“是。”
目送着冯宛踏入书房,一个婢女的声音低低传来,“这一下,夫人可要着急了。”
冯宛踏入了书房。
看到她入内,赵俊走出一步,沉着脸说道:“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
冯宛垂眸。
赵俊哼了一声,又道:“你那些家人出事了,你可知情?”他哧笑道:“你一天到晚在街道中乱晃,这么大的事没有听到?”
冯宛睁大眼看着他,疑惑的,不安地问道:“家人出了什么事?”似乎预感到什么,她的唇都变白了,还颤抖着。
赵俊厌恶地说道:“什么事?不过几个从乡下来的人,就敢在都城中横冲直撞,冲撞了贵人车驾,不但不请罪,还敢动手打人,还敢大叫大嚷,拿着冯美人的名号作威作福。”他瞪着冯宛,极为不屑地说道:“你怎么有这样的家人?”语气中,满满都是被连累的厌恶和不耻。
冯宛垂眸,这时,赵俊又说道:“你那一家子,就没有几个聪慧的,这还是隔得远,要是隔得近,光是收拾你家人的那烂摊子,就够我恶心了。”毫不客气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指责。
她为他不管做多少,都是应该的,而他呢?哪怕只是她可能的连累,他也厌烦着,也指责不休,若是前世的冯宛,听到这话,一定会很伤心吧?是了,若不是害怕出现这种情况,前世的她,也不会用那么多心力来避免。她的内心深处,是害怕被他厌恶指责的吧。
只是前世的她,从不敢深思而已。
冯宛抿着唇,低声说道:“四姑子可知情?”
赵俊哧地一声冷笑,“她怎么不知情?这事还是她通知我的呢。”
他衣袖一拂,大步走向塌几,大赖赖坐下,赵俊沉着脸喝道:“这是你家人惹出来的事,你想法子收拾吧。”
说罢,他自顾自斟起酒来。
冯宛看了她一眼,垂下头来。
见她低着头站在房中,一言不发,显得脆弱又瑟缩。赵俊把酒斟朝着几上重重一放,青着脸说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冯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马上低下头来,她讷讷说道:“妾,妾不知说什么。”
“又是不知”赵俊怒道:“你这妇人,除了说不知,还会说什么?”
咆哮到这里,赵俊想到冯宛的非凡之处,咬着牙忍着火,说道:“去从月娘那里拿二十片金叶子,其余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冯宛垂着眸,良久才朝他福了福,低声说道:“多谢夫主。妾先回去想想。”
她刚刚转身,赵俊的冷哼声传来,“你那妹子成天在那里说,她要倒下了,我们也讨不了好。”他的声音充满了郁怒,“她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这一次她害得我还不够?若不是她在那里泼妇一般叫骂着,我怎么会向陛下建议由四公主和亲?又怎么会惹得陛下心头不快了?”
说着说着,他腾地站起。
在房中转了二圈后,他脸色越来越青,越来越难看。
其实,赵俊也知道,说一千道一万,有个冯芸在宫中替自己吹吹枕边风,那好处是说不尽的。他也知道,虽说四姑子有不是处,这半年来,她在背后还是替自己做了不少事的。便如上一次,因自己不肯前赴前线,陛下便大为震怒,要不是她时不时地说几句好话,这一次陛下根本连见也不会见他,更别提赏赐和封官了。
若是可以,还真得扶她一把。
想到这里,赵俊向后退出一步,一屁股坐倒在塌几上。
见他扶着额头一动不动地,冯宛停下脚步,她低着头,老实地看着地板上自己的倒影。
这时,赵俊疲惫的,厌烦的声音传来,“宛娘,你怎么说?”
他终于冷静下来了,也终于准备理智地处理这事了。
冯宛垂眸,她抿唇说道:“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一言落地,赵俊腾地抬起头来盯向她。
冯宛垂着眸,安静地说道:“事已通天,做什么也来不及了。”在赵俊的点头中,冯宛低声说道:“若不,等一等四姑子的消息?”
赵俊低声说道:“等?”他浓眉成结,喃喃说道:“只能等吗?”
冯宛没答。
她只能给出她的看法,最后的决定,得出自赵俊的口。
好一会,他薄唇抿成一线,道:“也是只能等了。”正如冯宛说的,事已通天,陛下,皇后,成王都惊动了,此时此刻,他们还能做什么?
想了想,赵俊命令道:“这几天你安静一些,你那所谓的家人,便让他们在狱中呆着,不可去看望。”他还得观察观察,不管怎么说,这事主要连累的是冯芸,只要不沾得太深,他还是可以抽身退出的。
冯宛迟疑良久,才低低应道:“是。”
听出她语气似有不甘,赵俊冷笑道:“那二十片金叶子,你也别去领了,听着没有,这阵子你给我安静一下,不可去探望他们”
听到他语气中的沉怒,冯宛低声应道:“是。”
这次她总算应得爽快了,赵俊点着头,道:“现在当务之急,得想想怎么帮助四姑子。宛娘,你那几个只会惹事的家人,便当没有吧。”这是命令。
冯宛自是没有应。
赵俊也不打算她会当面应承,他继续说道:“四姑子,你可想到了相救之法?”
冯宛呆了呆,喃喃说道:“妾,妾心乱得很……”不等她说完,赵俊便厌恶地喝道:“这个时候乱什么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冯宛的头越发低了。
赵俊沉怒地瞪着她,良久良久,他咬牙低喝,“出去。”
“是,是。”冯宛慌乱地应了两声,退出了书房。
她刚一出来,便听到门内赵俊的喝声,“你们听好了,这几天看好夫人。”
“是。”
在一阵朗应声中,冯宛转身踏下台阶,在婢妾们或讥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她低着头慢慢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弗儿紧跟在她身后。
见冯宛坐在塌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弗儿轻轻唤道:“夫人?”声音中有着不安。
良久,冯宛‘恩’了一声。
弗儿正准备开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这声音太响太突然,不管是冯宛还是弗儿,都打了一个寒颤。她们同时转头看去,这时,弗儿低声说道:“夫人,是书房传来的,郎主他发火了?”
赵俊发火了?他当然会发火。本来便为和亲的事焦头烂额,现在冯芸又出了这种事,他怎么能不发火?
弗儿打量了冯宛一眼,见到淡淡的夕阳光下,冯宛忧形于色,连忙低下了头。
第二天,冯宛果然哪里也没有去。
而赵俊,他本不是个有急智的人,想了又想,他都不知道除了束手旁观,他还能做什么?
下午时,赵俊的叔父派人传来音信,意思与冯宛的一样,也是让他静观其变,不可惹火烧身。
第三天傍晚,赵俊回府了。
他一进书房便令人唤来了冯宛。
瞟了她一眼,赵俊说道:“陛下开口了。”
冯宛嗖地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赵俊。
对上她这副模样,赵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说道:“陛下说,冯美人事君甚恭,虽有管教家人不严之错,因她居于深宫,算是情有可原,令守门思过三个月。至于那二人,骄横跋扈,愚蠢无知,杖三十,罚金三百。”
罚金三百?冯宛低呼出声。这三百,可是三百片金叶子,在都城,金叶子也算是一种流行货币。
赵俊听到了她的低呼声,冷笑道:“罚金三百,这下那二个蠢人不死也脱一层皮了。”顿了顿,他警告道:“你是出嫁之女,一切与你无关,万不可插手?”
他的家当,便是加上月娘的,都凑不到二百金叶子。三百金那个无底洞,他可是无能为力的。
冯宛低着头,呆呆说道:“这么多金,妾哪有能力?”
“知道就好。”赵俊说到这里,终是不放心,声音一提命令道:“叫管事和月娘过来。”
不一会,两人进入了书房。
瞟了两人一眼,赵俊命令道:“从既日起,夫人除了日常花用,不可从帐上挪用钱帛。哪怕是一片金叶子,也断断不行,可知?”
两人连忙应道:“是。”
月娘一边应着,一边偷眼看向冯宛,眸光亮晶晶的。
赵俊见两人应了,挥手命令道:“出去吧。”
“是。”
两人一走,赵俊站了起来。他在房中踱着步,慢慢说道:“陛下对四姑子,还是恩宠的。这次连皇后都对四姑子不理不睬了,有人说,四姑子多半会被打入冷宫。哪里知道,不过半天功夫,陛下便下了这个命令。恩,闭门思过三个月,算不得重罚。”
他说到这里,脚步一顿,暗暗忖道:不过这一次我束手旁观,只怕四姑子是记恨上了。
转眼他又想道:便是记恨上又怎么样?她一个宫妃,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不便,除了依赖我,她还能依赖谁?
想到这里,赵俊对冯宛吩咐道:“这三个月是无法求见四姑子的了,明儿我打点一下太监,跟她说说原由,到时你也一并说说。”
“是。”
“出去吧。”
“是。”
冯宛躬身,慢慢退出。
淡淡的烛光下,她修长的身影,给拖得长长的。一直走出书房外,冯宛才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回。
走了几步,弗儿迎上,冯宛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垂眸沉思着,一入房便关上了房门。
……前世时,冯芸是在半年后,升了贵人的。这贵人之位,仅在皇后之下。那一世,她与皇后沆瀣一气,帮助皇后与另外几个贵人对抗。现在嘛,她与皇后之间的裂缝已成。再经过这件事,便是皇帝不怪罪,她的跋扈纵容的错处,也是入了人心的。陛下无意也罢,陛下若还是有意升她为贵人,定会被众人阻止。
她的前程,也就这么多了。
冯宛缓步走到纱窗下,望着开始浮现在天空中的淡淡弯月,淡淡一笑。
三天后。
赵俊刚刚出门不久,府门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和叫嚣声。远远的,只听得冯家二郎嘶哑地叫声,“你们夫人呢?快开门,我要见过你家夫人”
管事冷漠的声音传出,“夫人不在。”
“不在,这个时候她怎么不在?”这是冯家三姑的声音,她尖声叫道:“狗奴才,快点开门,我们急着呢。”
那管事闻言,沉着脸衣袖一拂,转身不再理会。
这时,那冯家三姑声音更尖了,她大叫道:“狗奴才,快叫你们夫人出来,听到没有?我们是她的弟妹,叫她过来。”她这么一尖叫,冯宛才听出她这声音中中气不足,叫着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凑在一旁看了会热闹的老妈子向冯宛这边走来,啧啧连声地说道:“哟哟,好好的郎君姑子,怎么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啧啧啧,那背上还有血迹呢,真可怜,真是可怜。”
一边说,她一边盯着冯宛,脸上尽是幸灾乐祸。
冯宛淡淡瞟了她一眼,转过身去。
这时,门外的叫声已变成了骂声,“冯氏阿宛,你敢不理我们?你这个六亲不认的jian货”这是冯氏三姑的声音。
“还在老家时,本郎君便知道你不是个好货色果然一出事就装聋哑。”
就在冯宛以为,他们会如在老家那样,一骂起来便是一二个时辰时。门外的叫骂声消失了。
在冯宛看不到的角落处,那堂叔压低声音怒喝道:“好了好了,你们还有求于她呢,连人也没有见到骂什么骂?三百金呢,你们不想她帮忙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冯宛的试探
接下来的两天,冯氏兄妹天天都来到冯宛。直到第三天傍晚,忍不住破口大骂的兄妹俩,碰上刚好回府的赵俊时,被无法忍耐的赵俊令人乱棍打出。
望着外面站得远些,却骂得更厉害,都引来了几个围观者的兄妹俩,赵俊大步朝冯宛起来,气呼呼地骂道:“这就是你的好家人?”
冯宛垂眸说道:“夫主,他们这么骂着,万一吵开了?”
她的话提醒了赵俊,赵俊脸一青,向几个仆人沉喝道:“你们出去,把那几人蒙着头脸打一顿,扔出都城。”
他提醒道:“不要让他们是知道是我派去的。”
“是。”
月娘在一侧小心地说道:“夫主,这样不好吧?”她朝冯宛瞟了一眼,说道:“毕竟还是亲戚。”
赵俊冷笑道:“什么亲戚,四姑子都说了,便当没有这些人。”
原来是得了冯芸的话,众人恍然大悟,她们更加同情地看向冯宛。
这时,赵俊盯着冯宛,警告道:“宛娘,四姑子的话,你可记下了?那种亲人,不要也罢。”
在赵俊地盯视中,冯宛低下了头,就在赵俊转身,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只听得冯宛低细的声音传来,“是。”
她应了?
赵俊回过头来,他朝着冯宛深深地看了一眼。
几个仆人领命出去后,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了。
赵俊刚走到书房,又停了下来,踱了几步,低着头沉思着的他踱到了院落里。月娘朝他看了几眼,又看了看冯宛,想了想,她举步朝冯宛走来,还没有开口,月娘右侧的那老妈子已是嘎声说道:“哟哟,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声音一落,冯宛便缓缓转过头看向她。
向前跨出两步,极为突然的,冯宛右手一扬,“啪”地一声,给了那老妈子一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惊醒了沉思的赵俊,在他愕然转头,众婢妾瞪大双眼看过来时。冯宛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在自己的掌心拭了拭。
终于,那老妈子反应过来了,她尖声嚎道:“天杀的……”,再一次,她刚嚎叫出声,冯宛左手一扬,朝着她的另一边脸,“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甩出。
老妈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月娘惊叫道:“你,你。”她含着泪,气苦地看向赵俊。
所有人都在看着冯宛,看着赵俊。
冯宛低着头,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赵俊也在场,径直缓慢地擦拭着打红了的掌心。然后,她转过身,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见她如此态度,月娘哇的哭出声来,她冲到赵俊面前,含泪叫道:“夫主,你看夫人啦,她怎么能这样?”明明她宫中的倚仗都关了禁闭,明明她的亲人刚被夫主驱逐了。她不是应该继续瑟缩着,自己不是应该趁机进上一步的吗?她怎么当着夫主的面打人,这是谁借她的胆?
月娘可怜兮兮地仰头看着赵俊,等着他的裁决。
赵俊唇动了动。
他望着冯宛缓缓离去的背影。
冯宛刚才地出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不过,好似一直以来,宛娘都是这样的,便有过胆怯,有过失落,也总是会很快平静下来。她可是宛娘。
他依稀记得,他们刚成婚不久,宛娘在一次回门后,抱着他放声大哭。不止是那一次,似乎还有几次,她也是那般脆弱的哭着,瑟缩着。只是当时是为了什么事,他是怎么说的,他给全然忘了。
蹙着眉,赵俊在老妈子的哭嚎声,月娘的泪眼中不耐烦地说道:“惹她干什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夫人这几天心情不好。”说罢,他衣袖一甩,挣脱了月娘的手,大步朝书房走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
月娘呆呆地看着赵俊的背影。难不成,宫里的冯美人又有起色了,所以夫主才给夫人面子?可是不对啊。
至于哪里不对,她也说不出。
月娘收回心思,朝着一侧的弗儿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坐下,弗儿便来了。
望着战战兢兢的小婢女,月娘蹙眉说道:“弗儿,你看刚才是怎么回事?夫主那么对付夫人的家人,都一点情面不留了。为什么夫人打我的人,他都不呵斥一句?夫主在怕什么?”
弗儿低着头,好一会她小心地说道:“许是在郎主眼中,夫人的家人与夫人,那是两码子事吧?”
“怎么会是两码子事?”月娘站了起来,她在房中转动起来,“对夫人的家人好,就是给夫人颜面。夫主如果看重夫人,怎么能不给她颜面呢?”
弗儿傻傻地摇着头。
看着她这样子,月娘觉得一阵气闷,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出去吧出去吧。”
“是。”
弗儿连忙躬身退出。
不一会,弗儿来到了冯宛身后。
这时,冯宛安静的声音传来,“弗儿,你知道吗?我的弟妹,与我一直不和的。他们受罚,我并不伤心。”
她竟然跟弗儿说起心事来了。弗儿受宠若惊,她呆了半晌,连忙躬着身,低应道:“弗儿知道,夫人的家人,是对夫人不好。”
这个谁都看得出,那么破口大骂,出言不逊的,便是个泥人,也会心冷吧?
淡淡的烛光中,冯宛轻轻恩了一声,她慢慢站起,转身朝塌上走去。直到她细细地呼吸声传来,弗儿才低下头,慢慢退了出去。
第二天了。
站在阳光下,冯宛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放松。
望着夫人的表情,婢妾们并不奇怪,今天一大早,她们便听到了弗儿传播的话。也是,摊上那样的家人,气苦更多了伤心吧?再说夫人的弟妹不是说了吗,他们与夫人之间,并不是同母的。
和风吹来,广袖飘然,月娘看到这样的冯宛,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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