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刹那间,地老天荒的城-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见慕凌凝睇着青若,用温和但威严的口吻说道:“七妹,你长出息了!”
简简单单的这样一句话就让青若急不可耐地脱口说道:“四哥你也没有权利软禁六姐,你有尊重过她的选择吗”
慕凌扬起嘴角,那如墨玉一样的双眼此时笑的格外好看,只是他的那种微笑却是带着杂质的,“柳副官!带七小姐出去用餐吧!”他就这样说出了一句话,然后收回了目光,便再也不看青若那里了。
“可四哥,六姐现在很。。。。”
“柳骏逸你聋了吗?赶紧带着七小姐下去!”慕凌厉声喝道,只见他身后的柳骏逸赶忙上前拉住了青若的手臂低声说道:“祖奶奶,有什么事情,您等四少一个人的时候单独问他就好,现在这样的状况,哎!估计你现在是饿昏了,赶快出去吃饭吧!”
青若听到柳骏逸这样一说,也知道了自己刚刚的举动很鲁莽,差点说漏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便点了点头,不舍和担忧地看了看旁边的谷兰,然后不情愿地被柳骏逸拉了出去。
“你们到客厅外面守着吧。”慕凌说道,身后的那几个士兵听到这里,便赶紧退了出去。
只听身后的门又被关上了,此时屋子里只剩下慕凌和谷兰了,谷兰从刚刚到现在基本上都是沉默的,此刻她见慕凌的表情难得的自然和平静,像是佛陀刚刚颂完佛经一样,便放下心来,大胆地说道:“四哥,你不要怪七妹,她是因为知道了我是□□,所以她才。。。。。”谷兰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她见慕凌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像往常一样,他的手依然不老实地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紫水晶的烟灰缸把玩着,这让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谷兰扬起嘴角,有些忍俊不禁,慕凌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又竭力严肃下来,慕凌则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七妹这样做是担心你的安危,只是,她那样子把你放出去,你自己出去后该如何打算呢?你进来的容易,要出金陵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样一针见血的话说出,谷兰也默不作声了,沉默了几秒钟,她这才抬起头忧虑地问道:“这件事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中央政府那边既然早就知道秦时是□□,那他们上次搜查时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给抓起来,或者直接下令全国通缉秦时呢?”
“哼,如果他们这样做,他们只是抓住了你们,利益对他们来说微乎其微,再说了,那秦时虽不是什么诸侯武将之家,可他父亲在世时可是外交部部长的秘书,而你更是金陵市长的女儿,他们手里即使有足够证据可还是得顾虑着结果,哪能那么冒然就把你们给抓起来!”
“那,那我现在还是安全的对吗?秦时也是安全的?”谷兰问道,她听到慕凌刚刚这样一说心里稍稍有些轻松下来。
“不,以前他们不抓你们是因为他们要放长线,准备钓条大鱼!现在他们都已经敢把父亲给软禁了,而且再加上徐萃莱的这件事情,很明显他们是要把矛头指向我们聂家了,而你们的安危也是越来越危险了!所以,你必须得早点离开金陵!”
慕凌说着,那脸上的担忧和沉重让谷兰又紧张起来。
“可,可徐萃莱的死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啊!还有,徐萃莱死的也太蹊跷了,为什么只有她被枪杀呢?很显然,他们中央政府肯定是贼喊捉贼,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还有徐萃莱那天走的时候拿了七妹的项链,说它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难道是和那个东西有关?”
“这个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只需要今晚安全离开金陵城即可,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你收拾一下东西,等一下八点钟的时候,我会让柳骏逸带你到租界的大使馆去找马德森先生,他是我的朋友,我都已经和她交代好了,你和他就坐今晚从金陵飞香港的飞机,等到了香港后,秦时会在那边接应你,然后你们可以从香港坐船到。。。。”
“够了,四哥!为什么,为什么总帮我们安排的面面俱到?我想走的时候,你不让,现在我不想走了,你又急着把我往外推!难道,难道你就想瞒着所有的事情一个人承担吗?”谷兰嚷道,眼眶也开始红了。
慕凌沉默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光像是浸在溪水里的卵石,孤冷的,静静的,看上去就让人有些心疼。
“是,他们一开始以为东西是在七妹这里,后来便有了徐萃莱上门强搜的那一幕。
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中央政府和梅家人那边肯定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索性也不再和我们这样耗下去了,就那徐萃莱做了这样的导火线!”慕凌皱着眉头说道,他现在也糊涂了,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在卓司令那里还是在七妹这里,很显然七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东西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在意?还有卓司令和梅家结亲难道也是迫不得已或者说是有预谋的?”谷兰问道,她感觉心里越来越多的疑惑即将被解开。
只见慕凌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那是五十万两黄金,是明朝皇族遗留下来准备要复国用的,没想到直到封建统治被推翻了,他们还是未能如愿复囯!而那批黄金就是当年的卓老将军发家的时候,从那朱家遗族的手中夺过来的,这件事情梅老督军那边是知道的,也或多或少地出了几分薄力,为的就是分一杯羹,但没想到的是那卓老将军死后,卓司令便装聋作哑,直接把那批黄金换成美金存在了美国的花旗银行里,想想那么多的数目,足够用来购买粮草弹药打几次大仗用了,中央政府和梅晔那个老贼能不记挂着吗!”说完,他把手里的烟灰缸倒扣下去,眼神里露出几分不安和疲惫。
而谷兰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后,更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好像她已经看到那一片黄橙橙的金子躺在那里,而可悲的是想争夺它们的人是要靠着它们来攻打自己的同胞,然后在这一片盲目苍夷的土地上撒下殷红。
“那,那卓司令那边为什么不和父亲合作呢?外面谣传他不是有五万呈军在手吗?他即使不和父亲合作,他有了那么多钱,足够可以和奉军中央军分庭抗礼了!”谷兰不解地问道。
“这些政治的事情,我就不用详细告诉你了!况且,你还是个□□。”慕凌打趣地说道,显然他是想回避这个很机密的问题。
谷兰听慕凌这样说,心里早就沉不住气了,眼见整个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而四哥却依然对她有所保留,这种感觉让她焦虑,没有了耐心,无奈谷兰是知道他四哥的脾气的,只是垂下头,轻笑道:“四哥,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特别的调皮,喜欢抓父亲的烟斗和烟灰缸玩,有一次父亲过生日,一个军长为了讨好父亲,特意送过来一个康熙年间的鼻烟壶,那鼻烟壶非常精致漂亮,而且上面写着字,还画着花草虫鱼。我当时没见过这个东西,便问你这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鼻烟壶,我问你是干什么用的,你告诉我是装烟灰用的,于是,我便把它拿来装父亲吸完烟后的烟灰,没想到,”谷兰说道这里,看了看慕凌,他的眼神开始放松,眼睛也变得纯净明亮起来,像是听着这世间最纯粹最美好的故事一样。
“没想到我竟然把它给摔破了,我当时很害怕,我怕被父亲责罚,留着泪的要躲起来,而你却拦住了我,让我不要害怕,说你可以让我避免责罚,你当时的目光里透出的坚定和勇气让我踏实安定下来!可是,第二天,我便听到丫鬟那边说父亲因为这事拿着藤树条子打你的屁股,把你的裤子都打破了。。。。”
谷兰说道这里,忍不住笑了,然而,眼眶里却也落下了泪水。
“你当时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而事实上,我却痛得要命。”慕凌浅笑道,脸上呈现出和那年那个男孩一样的安详和柔和。
“可是哥,我多么希望当年那个能向父亲承认错误的人是我,那样你也不会这样一直让自己劳累!”谷兰叫道,泪水肆意流淌着。
慕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谷兰,几秒,十几秒,大概半分钟的样子,他眉头舒展,像是在做出一个决定,平静地说道:“金陵可能要开战了,卓司令那边已经举步维艰,五万人马的兵力已经被他大哥卓霈凡分散了。现在他人又在奉天那边,很显然,他也是被他们暂时软禁起来了。所以,我想着得赶紧把家人送出金陵,但是当务之急,你是最危险的,我必须得让你赶紧先离开,你明白吗?”
“可,我,那七妹他们呢?”谷兰担忧地问道。
“放心,中央军和奉军现在还不能对我们翻脸,那卓霈凡虽然把卓司令给卖了,可是那东西他也没得到也不敢贸然行事。所以,我们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缓冲,而你却不一样,”慕凌意味深长地看着谷兰继续说道:“答应四哥,这个时候就别再任性了,赶紧离开吧!”
谷兰看着四哥那目光里的担忧和关切,终于她被说服了,她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是要让慕凌他们分心的,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去准备准备,今晚离开。”
说完,她看了慕凌一眼,慕凌这才舒了口气,拿出手里的怀表,只见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便对她说道:“你赶紧去准备吧,七妹那边就不要打招呼了,否则时间要耽搁了。”
谷兰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只听慕凌又叫住了她:“谷兰,到香港那边见到秦时了,就告诉她,你好歹也是金陵上层名媛,不要让他那些所谓的好朋友把你教的口无遮拦起来。否则,将来我遇到他,定是不饶他的!”
谷兰听到慕凌这样说,便想到了自己前几次说的话,脸色羞愧不已,只是淡然地朝慕凌一笑,然后走出了偏厅的房门。
此时,屋子里只有慕凌一人了,他一脸深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会儿,他把那桌子上扣下去的紫色烟灰缸又倒了回来,然后也朝门外走了出去。
☆、鸳鸯荷包易解,胭脂红泪难消。
自从谷兰走后,青若感觉心里像是塌了一堵墙那样不安,她发现六姐就像是她漂在海面上,抱在怀里的那根浮木,当浮木离开后,她便开始孤单害怕起来,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她自己的心!
她怕它会想起,她怕它不够强大,她怕它会在这样风袭浪卷的海上迷失,然而矛盾的是她又害怕它会遗忘,怕它在时间那滴着水的尾巴后轻轻一扫,便全都被淡化了痕迹。
虽然现在有聂慕凌在她身边,可毕竟他是个男人,心不够细,有些女儿家的事情,他也不愿多一分去细想,再加上最近父亲和徐萃莱的案子要慕凌去脑疼,两人见面的次数便愈加的少了,于是,青若慢慢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份孤单和沉默,而她的心却像是被压缩到一个汽水瓶里,怎么都舒展不开来!
自从徐萃莱死后,青若也有想过那些事情,也觉得徐萃莱之前说的那些话是话里有话的。
“难道他当初和我退婚真的是有苦衷的?”青若有好几次这样想着,也有好几次想问慕凌的,可是慕凌总给她一种理性严肃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儿女私情在他的眼里是不屑的,于是,青若吞咽了下去,沉默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真的有爱过你,那他大不必和梅家结亲!可是,一开始他就是带着私心的,就如他所说,他是逢场作戏,以至于最后他能那样洒脱无耻地和你分开!”青若想着谷兰那天对她说的话,心里虽有些酸痛,但这种感觉是熟悉的,好像她已经习惯了。可纵使这样,有一半的心还是在告诉着她:“如果你觉得你们之前都是认真纯洁的,那那就是永恒,不要怀疑,把它当做水晶一样呵护吧!”
青若想到这里流泪了,虽然,最近她经常流泪,可是,每次她都告诉自己,流泪后要坚强,这次也不另外!
此时,客厅门被打开了,青若赶紧擦干了眼泪,只见魅儿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时下进补的莲藕红枣银耳甜汤。
“小姐,秋天多干燥,二太太那边让厨房煮了些甜汤,我见有多,便盛了一些给您。”魅儿说道,已将白瓷碗端到了靠近青若的桌子旁边。
青若朝碗里看了一眼,只见那白瓷小碗里盛着的几朵红,几片粉,以及一片雪白,像是汇聚了冬天雪的颜色,梅花的颜色,不禁感觉有一阵寒冷从内心发出,她冷冷地看着那碗甜汤发着呆,片刻才说道:“哦,我知道了,放这里吧。”
说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魅儿问道:“今天是几号?”
魅儿被她这样一问,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便老实地回答道:“今天是十一月十九日。”
“十一月十九日!”青若听到这里,瞬间感觉脑袋一沉,整个世纪都安静了,耳边只有她自己心缓慢跳动的声音,噗通,噗通。。。。
她像是一个溺到了水里的人,她感觉到水快要漫到自己的头顶,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哗啦一声,青若站起了身,这让旁边的魅儿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您没,没事吧!”
青若这才大口喘息着,疲惫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你下去吧,晚饭暂时也不要送了,我想休息一下!”
说完,看都不看魅儿一眼,青若便走进了卧室。
魅儿见青若这样的状况,一时也没想到是什么事情,只当她是真的身体不适,便退了出去。
青若憋了满心的委屈和伤痛进了房间,在关门的一刹那,她的痛苦和压抑像是
被推挤到一起,随着决堤的泪水奔涌而出。
“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十一月十九日,他现在应该是一饮千杯而不醉吧!”青若泪水涟涟,哽咽地自语道,那脸上的无奈,哀伤,和不舍让她此时像是一只只剩下伤痛的幽魂一样,原来那种伤痛即使是习惯了,可她还是没有强大的能力去适应它,青若瘫软地跪在了地下,抽泣着,那停不下来的痛,随着呼吸的扯动让她彻底的疼痛下去,只留下房间里那花瓶里的紫色鳞托菊在那里看着,看着。。。
时间对于忧伤的人来说,好像是漫长没有脚的,仿佛它永远是停留在原地踏步一样,可纵使这样,每个人还是有着她自己的尽头,只是那种忧伤会停留在那刻不会离去。
夜幕终于降临了,一轮银钩弯月在天上凄冷地亮了起来,像是天宫入口的路灯一样,而这秋天的夜就是躁动中满溢着寂静,庭院里的梧桐树在秋风的哀嚎下,继续撒落着春天和夏天结出的绿叶,而什么都没变,只是把那种苍绿变成了枯黄。
青若一身单薄的白色棉绒长裙,此时正坐在秋千上看着那一滩暗色的池水,水里月的倒影纤细,冷艳,被风吹动着,池水微波涟漪,而月亮的身姿也抖动着,绰绰约约宛如一个正在翩跹起舞的孤独者。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鸳鸯绣精巧荷包,只见云锦制作的荷包上面,金黄的丝线绣着一对戏水鸳鸯,那一红一蓝的宝石珠子缀在眼睛上,荷包下面还垂着红色的丝线流苏,下面的丝线末端还吊着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宝石珠子,而这些珠子,刚开始是没有的,后来送给了他,他说她送给他的总是好东西,不能这样朴素,然后他自己便亲自把那些珠子逐个逐个地吊了上去,而现在这些珠子在这样晦暗的路灯下,颤抖着,摇晃着,看上去暗暗的,忧伤的,仿佛是凝结住的泪,被丝线牵住,落不下来便是永恒!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青若看着手里的荷包,不自觉地吟哦出这句诗,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记得娘把这荷包送给她的时候,那眼睛里的眼神是忧伤的,是怜爱的,也是释然的,
“青若,娘在很小的时候,你姥姥便绣了这个荷包给我,说等娘将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时,便将荷包送给他。可惜,娘没用到,现在给你,希望你能把这荷包送出去!”
青若拿近那个荷包,端详着,回忆着,那时她是铁定了心把荷包送了出去,同样也送出了心,而后来呢,荷包被他送了回来,而她的心却破了,碎了,也许永远回不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娘,对不起!”青若失声地哭了起来,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抽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都错了!这个荷包。。。。。。”
她哽咽住了,没有说话,只是泪眼神伤地看着那个荷包,然后突然伸手用力撕扯着那吊在丝线上的珠子,只见那珠子一颗颗的从丝线上滑了下来,像是解脱了的眼泪,落在了地上,碎了,没有声音。。。。。。
风继续地嘶吼着,夜继续地孤独着。远方的竹影聚集在一起,在风的吹动下,竹叶呼呼作响,像是一群晚夜的寐语者,朝着这边的形单影只看去。此时苍穹之上孤月轮,而之下这片狭窄上的冷落有谁知呢?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欧阳修木兰花》
第二天青若便发高烧了,烧得虽然很厉害,可是迷糊当中,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握住那个荷包,嘴里不停梦语道:“他没骗我,他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又骗我,为什么。。。。”
旁边不停帮她擦汗的魅儿和芳儿听到她这样说,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喂,魅儿,七小姐这是中邪了吗?怎么说这样的胡话!”芳儿问道。
“唉,这个,这个可能和卓司令有关吧,昨天是卓司令和梅家二小姐大婚的日子,难怪,难怪小姐昨天问我是几号的时候,神情就不对呢!唉,卓司令也真是的。。。”魅儿说着,此时听到外面有脚步的声音,便赶紧噤声不语。
进来的是慕凌,只见他穿的是家常青绸夹袄长衫,一副书生的儒雅模样。
“小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慕凌紧凑眉头,担心地问道。
“小姐现在不停地发汗,不过,温度一直没降下来,刚刚那个皮尔先生也来看过,他说小姐这是发了高烧,需要打几天点滴来退烧呢!”魅儿说道。
慕凌嗯了一声便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羸弱不堪的青若,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焦虑和关心,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还是滚烫烫的。
“你没骗我,没骗。。。”青若此时又呓语起来,声音虽柔弱无力,可她的表情却是伤心的,“我,我都知道了,你骗我的,对吗?”她继续说着,眼尾处流出了一滴泪水。慕凌听到这里,看到这里,英眉蹙得更深了,他的手滑到了青若的眼角处,然后温柔地帮她擦掉了那滴泪水。
而就在此时,慕凌留意到了青若手里紧握着的那个荷包,觉得奇怪,便伸手要拿出,只是荷包被她攥地紧紧的,让他费了一些力气才拿出来。
荷包很明显是被人破坏过的,只见下摆的流苏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而荷包口则也是开了的,里面硬硬的,显然是有放什么东西,慕凌伸出手指在里面掏了一下,便触碰到了纸张物,他心里一惊,但脸色还是保持了镇定。而此刻,青若已经不再呓语,看样子是睡了下去,一旁的魅儿和芳儿早已经退到一边整理屋子和她的换洗衣物。
“你们好好照看小姐,有什么情况直接找我!”慕凌朝她们说道,手里紧握着那个荷包,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青若,便走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聂慕轩从奉天那边赶了回来,进屋后还没来得及喝杯热茶便被慕凌给叫住了,“三哥,来爹的书房一趟,我有事要问你。”说完,转身便朝书房的方向走去,而慕轩也猜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就跟着他一块儿到了书房。
进了书房后,慕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卓司令那边怎么样了?现在婚都结了,他们没理由再软禁着他吧!”
只听聂慕轩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又怎样,卓霈凡死守着山东那边,卓少现在等于光杆司令一个,能回得去吗?”
慕凌听到这里倒不担忧,这是他早预料的事情,“不见得卓司令就要回山东那边,”他说道,只见慕轩不解地看着他,问道:“难道他是要折到河南或者河北那边去?抑或还是要到我们金陵来做客?”
“这个谁知道呢!现在中央军和梅烨那个老狐狸对那一笔存款虎视眈眈,谁愿意彻底和卓司令撕破脸皮啊!不过,他现在的处境应该也是虎落平川,举步维艰吧!对了,你到奉天那边有没有和卓司令单独谈过?”
慕凌攒着眉头,看着慕轩问道。
“唉,别提了,我能在大婚的时候见他一面就不错了。那卓司令基本上醒着的时候都是被人跟在后面的,要见什么人甚至吃什么饭都要事先通知一下梅老鬼的。别看中央政府和梅烨那老家伙表面都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事实上,他们对着卓司令这块儿香饽饽,心里都各自防备着呢!”慕轩说道,翘着二郎腿,用手弹了弹他那蹭亮的军靴,脸上带着几分痞意。
“这可难办了,卓司令那边现在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他要是继续打着缓兵之计,也不见得中央和梅家那边有耐心等。”慕凌说道。
慕轩看了他一眼,眼珠子一转,便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存款还在卓司令那边呢?我感觉应该不是,至少现在如果把款子找出来,卓司令那边一脱身,一切也都好办多了!”
慕轩说道这里,慕凌的脸色已经变得深沉起来,“七天后,卓司令那边要去一趟北平,这是中央政府的盛情之邀,梅家那边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我想这会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慕轩眼神盯着慕凌话里有话地说道,“你且自行斟酌吧,别忘了父亲还在政府那边做客呢!”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而慕凌却叫住了他,“三哥,现在我们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政府已经下令让我们聂家一个星期内把谋害徐萃莱的共匪给找出来,整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贼喊捉贼,是心里打准了如意算盘来算计我们呢!”
慕轩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也平心静气下来,觉得慕凌刚刚的谨慎是不为过的,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竟又老实地坐回了椅子上。
“既然他们知道秦时和六妹是共党,可还这样偷着摸着的让我们自己大义灭亲,看得出他们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呢!他们还是觉得那东西在我们这里,对吗?”慕轩问道,老实说他心里此时也特别想知道东西到底在不在他们手上。
慕凌点了点头,心里总感觉有些心虚。
慕轩眉头一锁,试探性地问道:“那,那东西是不是在我们手上呢?四弟,你可要知道,我们现在虽然已经和晋军暗地连手,可万一那中央军和奉军联起手来,力量悬殊之别你是知道的,再说了,那卓霈凡现在处境虽然堪忧,可毕竟卓司令一天不和他们达成协议,中央政府和梅烨他们绝不会早一天涉险帮他解决掉卓霈凡这个麻烦,那卓霈凡猴精一样的东西,肯定也不会就此放过那笔存款,那还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呢!”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慕凌说道这里又犹豫了,慕轩看在眼里,显然比他还要急迫,便慷慨激昂道:“难道你不想救父亲了吗?我虽然是被梅烨收为己用,可他待我怎样你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忠义孝廉我还是没忘记的!我不会倒戈,更不会助纣为虐,眼下的中央军和奉军,这两池浑水我是哪池都不想蹚!”
慕凌听到这里,沉下心,便下了决定,并不是因为慕轩的这些一席话,而是因为眼下的状况让他不得不这样做此一搏。
“三哥,东西我是找到了!”慕凌平静地说道。
只见慕轩的眼睛立刻闪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四弟,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干脆就把计划安排到五天后吧,就是卓司令启程到北平的路途中,我们把他从梅烨手中解救出来,让他和我们合作,一起对抗中央军他们!”
慕轩说完,一脸焦虑地看着一旁的慕凌,等待着他的肯定,而慕凌思量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卓司令应该没有什么理由不和我们合作的!这次解救的事情就交代给柳骏逸和吴副官去做吧!”慕凌说道。
慕轩点了点头,须臾眉头紧蹙起来,目光深沉地问道:“我们现在算是破釜沉舟,骑虎难下了,这一切安排下去后,战争就要开始了,家里面的老老少少看来也要安排安排了,你这边打算怎么做呢?”
“美国和英国那边父亲之前都购置的有房产,而我也有朋友在那边,不如到时候就安排她们到美国那边吧!”慕凌说道。
慕轩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我原想着安排她们去香港,不过国内战乱,香港那边必受影响,还是出国的好!”说完,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冷峻,肃穆起来,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他们做出这样的举动和决心,是不是就等于给自己给国民的自由解放争取一个正义之战呢?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无论怎样,他们后来说过,他们都不会后悔,因为最初的梦想已经发了芽,印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喜欢,然后指出大家的宝贵建议,本人微博账号:静落梅
如果大家有好的建议或者也有文学小说方面的爱好,欢迎加我微博账号哦。
☆、相思相遇不相守,地老天荒空余城
十一月二十一日,十一月二十二日,十一月二十三日。。。。。
青若都病着,病着,她躺在床上只觉得灵魂像是被剥离了身体,她只觉得全身火热。梦中,她看到他坐在火车上,眼神疲惫,面貌憔悴瘦削,伟岸的身躯此时劳累地靠在车窗旁边,可眼睛还是充满希望和坚毅地朝着窗外看去,而她,她感觉自己就在那个火车窗外的枯木后面看着他,她看见他,她觉得心疼,她好想念他,她好想叫住他,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宛如承受万斤磐石一样沉重,她叫不出来,只得跟着火车一直跑,一直看着他!
“轰隆”一声,只听突然一声巨响,火车被炸了,车厢被迫脱离了轨道,而她的眼前升起了狼烟大雾,她看不见他了,心里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她拼命地往前面他的车厢跑去,可是,无论她怎么跑,她一直都是停留在原地,怎么都追不上那个车厢,她好着急,好着急,她想大叫,可就是叫不出,她急哭了,她感觉自己的心此时应该是处于垂死的边缘那样痛苦,可就在这时烟雾离奇地散掉了,她又能看见眼前的状况,只见前面的车厢里他正躺在椅背上,胸口还流着鲜血,那血在梦里朦朦胧胧的,好似一片朱红色的流缎,而另外一个人正拿着枪对着他,她急了,她觉得此时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他能活着,她不想让他死,真的很不想,很不想!
“不要!”青若大叫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着,她从梦中惊醒,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