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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追妻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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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琮走后,赫燕霞和穆紫杉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也跟着他一起往山顶的方向走去,他们几人并没有为了上山看日出而早早起床,来爬山之前也是在客栈中不急不慢地洗漱梳洗,吃了好几道昌州有名的小菜才出发,一路上又走得悠闲至极,是以走到山顶时日头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上,只是赫燕霞本就只为了享受这舒适恬静的过程,能和美人携手同游便是人生一大乐事,至于看的到底是什么风景已不再那么重要。
二人牵着手缓缓走到山顶,只见玉琮立在一块巨大的石碑前,一动不动地看着碑上题字,就连赫穆二人已走到他身后也没有发现。
玉琮小小的身子静默地立在那块高大的石碑前面,浑身仿佛被一层隔绝一切的罩子裹在里面,他瘦弱的肩膀在那石碑之前微不可见的幅度微微颤抖着,直到穆紫杉走到他的身边,才发现那个瘦弱的男孩早已泪流满面。
“这块石碑上的字,是……兰大人写的……”玉琮的声音有些哽咽,穆紫杉平日看惯了他懂事又乐观的样子,就算赫燕霞交给他的任务再艰难,或是他身上又叠上了多少伤,这个男孩都不曾哭过一声,头一次见到他哭得如此伤心的样子,穆紫杉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他到底是为何而哭。
那石碑上的字飘逸俊秀,有一派自成的潇洒气度,石碑上用上千字洋洋洒洒地记录了作者在这浮玄山游乐的感受,从山间的飞禽走兽写到清澈山溪,又到山顶上光耀夺目的绚丽日出,再写到作者在这壮丽山川间感受到自身渺小和生命无常,词句精妙独特不拘一格,让人读之不由得心旌激荡,竟能让读者与写下这文章之人感同身受。
这篇文章名叫浮玄山游记,穆紫杉以前在天禹门时就读过好多遍,还曾对这文中精妙绝伦的诗句赞叹不已,这文章的作者是大津承禧十一年的状元兰睿所写,在他被大津先皇钦点为状元之前,他的文才和风骨便早在大津甚至冀国的文人圈子中颇负盛名,这篇散文亦是在他去燕州参考之前,和几个同伴相携游这浮玄山时即兴所写,谁料这即兴挥洒的文章竟成为后世文人所传颂的经典,无论是其精妙的词句还是其行云流水的书法皆是不世出的杰作,后来有位十分仰慕这位状元的昌州知州还将兰睿写下的这篇散文拓下,让人刻了石碑摆在这浮玄山上,好让以后来这浮玄山游玩的人都能欣赏到这位才子的绝品。
“你很喜欢这位兰大人么……”见玉琮无声地流泪,穆紫杉伸手抚上他的头顶,温柔地将她手心的温度传递给玉琮,玉琮心中酸涩难忍,直想扑到穆紫杉怀中大哭一场,可是想到那少年和赫燕霞告诉他的事,他还是紧紧咬紧了嘴唇,将关于自己身世的秘辛牢牢地锁在嘴中,一句话都没有吐露,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脑袋一动又是一串泪珠顺着脸颊掉落。
穆紫杉见玉琮不想多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只用温柔的抚摩来安慰这孩子,想必他是因为看到这石碑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这玉琮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所有家人,那样的经历穆紫杉也曾有过深刻的体会,自己儿时也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家人,只觉得自己是被他们丢在这世上不要了,那种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而孤立无援的感觉,只让那时候的她恨不得能跟着家人一起去地下,看着现在伤心难耐的玉琮,就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无亲无故的自己,因而对这乖巧懂事的孩子便越发心疼起来。
“就算……无论怎样,以后师父都会好好照料你……”穆紫杉本想说就算你没有了家人,也有她和赫燕霞继续陪着这孩子,可是想到失去家人的痛苦是什么难以弥补的,话未出口便咽进喉咙里,只怕又引出玉琮的伤心事。
在穆紫杉全心安慰玉琮的时候,赫燕霞却自顾自地走到那块石碑前面,若有所思地抚摩着那光滑石面,虽然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眼中却有无限的凄凉与伤感。
“以前我师父也曾带我来看过这石碑……”赫燕霞抚摩着石碑,有些感慨地说道,穆紫杉的目光也让赫燕霞引去,看着赫燕霞伤感的神色,穆紫杉心中生出许多疑惑,却都没能问出口。
江湖上都说赫燕霞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为了夺得琼英宫宫主的位置,甚至连一手栽培她长大的师父都被她狠心毒害,最后还让她关在碧山湖底,一年之后就得了失心疯。关于赫燕霞师父的事情穆紫杉从未开口问过,一来是怕引来二人尴尬,二来也是怕赫燕霞的答案是她无法接受的残酷,是以索性不问。
“不是看到这石碑,我差不多都要忘记这事了……”赫燕霞轻笑着说,虽然口中说她已快忘记这事,可是异常清明的眼神却像是明明白白把这些记在心底的模样,赫燕霞矛盾的言辞令穆紫杉不解,也不知这一次真是因为巧合还是赫燕霞心中存着些故地重游的念想才带着他们来到这浮玄山,穆紫杉心中思绪交缠,可是看着赫燕霞却还是只能缄默不语,只因太多的问题她完全不知该从何提起。
“师父,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好没用……”玉琮看着那石碑突然突兀地发话,因为哭泣他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可是这句话却说得无比认真,像是自责像是愧疚像是最自己无法控制的厌恨,玉琮露出这样一副神色,就连穆紫杉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安慰他,玉琮说完双目定定地看着赫燕霞,像是在寻找什么答案一般看着赫燕霞幽深难明的目光,顿了一会之后,玉琮继续把话说下去,“看着他们那样,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明明是个男孩子,可是现在除了哭什么用也没有……”
赫燕霞看着满脸泪痕的玉琮,那是真正在讨厌着自己的神情,这孩子也不过只有七八岁的年纪,本应该像别的孩子那样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谁料老天却给他担上如此沉重的仇恨,或许她和穆紫杉的关怀照料能让玉琮暂时抛下那些难言的痛苦,可是那些东西却是扎根在这孩子心底永生难忘的,就像当年那个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的自己,却也总是记得总有一天要去杀了那些姓褚的人。
那时有人花了重金收买关押她母女的人,却也只是用一个与她形貌相似的哑女换了赫燕霞一条命,她的母亲却是受尽折磨死在狱中,从此与她天人永隔。那时当她信誓旦旦地说总有一天要杀尽姓褚的人替母亲报仇之时,那个慈爱睿智的老人却只是轻抚着她的头发,说她母亲只愿她一生安乐,远离这些无谓的纷争,别再牵扯进血腥之中。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像她母亲所希望的那样过上安定平静的生活,相反却还让自己至于血腥的中心。
“人总是会变的,从前我也只不过是个懦弱胆小的孩子罢了……”想到那些早已模糊的往事,赫燕霞心中有些难言的感慨,“人总是会变的……”
赫燕霞的话与其说是在说服玉琮,不如说是在说服她自己,不知是否是玉琮的话令她想起太多被埋于心底的过往,赫燕霞的话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与外界隔离。
“师父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玉琮疑惑的问句将赫燕霞从记忆拉回现实中来,赫燕霞看着抬头注视自己的小孩,恍惚间竟觉得他有些像当年的自己。
那时她被兰大人花重金从监牢里救出,两日之后就听到自己母亲惨死狱中的消息,为了瞒过褚家人的耳目,兰大人嘱托赫燕霞的奶娘带着她一起回她母亲的老家,照着她母亲希望的那样,将赫燕霞安置到一个富庶的人家中作义女,平安快乐地过完一生。
哪知那奶娘因为要还家中巨债,想拿赫燕霞去褚家人那儿换取巨额赏金,赫燕霞在无意间听到那奶妈和她丈夫的议论便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为了不被褚家人抓回去便趁夜偷偷逃走,一路上没吃没喝饿得快没命还担心会不会被那夫妇追上,就在她泄露了踪迹被那对夫妇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却突然有个美艳的女子出现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那对想拿她换钱的夫妇。
“以前……以前我很没用……”想起那时的自己赫燕霞自嘲般地笑了笑,玉琮不解其意,困惑地看着赫燕霞,于是赫燕霞少有地对玉琮温柔解答。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除了跟我娘撒娇胡闹之外什么都不懂,可是后来我娘死了,我就只能学会靠着自己过活了……到了你无路可退的时候,你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够活下来……”赫燕霞的话带着莫名的感慨,玉琮听完有些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也不知这孩子到底听懂了没有。
想起那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美丽而强大,简直就像是来自一个她从不知道的世界,只用了小小的两颗石子就让那对夫妇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赫燕霞还记得那时那人转身回来看她的样子,傍晚的红霞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的脸就像画中的仙女一般美得太不真实。
那人长着一张宛若神女的容颜,表情却无比的冰冷残酷,不带温度的笑容几乎让儿时的赫燕霞全身冻僵。
赫燕霞还记得那时候她跟自己说,我给你两个选项,一是让我杀了他们两个,我送你回你娘亲的老家,二是你自己去把他们杀了,你带着你回琼英宫。
赫燕霞那会儿虽然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可是从小就爱听那些稀奇古怪的江湖传说,总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变成一个武功高强,去四处行侠仗义的女侠,去过那种潇洒自在四海为家的生活,关于琼英宫的传闻她也听说过不少,只晓得那是个杀人无数的血腥魔教,只要跟这琼英宫沾上半点关系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是以听到那女人说出琼英宫三个字的时候,赫燕霞委实叫她吓得不浅。
那美艳的女子见赫燕霞不回答,只是惊讶地望着自己,便又十分认真地在画后面补上了几句话。
“如果你想要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那我便把你送回你娘亲的老家……如果你想有朝一日能报了你娘亲的仇,那你便跟着我走。”
不由分说的坚定语气就像一颗小石子击在赫燕霞心头,又泛起了层层涟漪,想起她那温柔美丽的母亲,为了能够保住她一条性命竟然被那些最低劣肮脏的鹰犬侮辱,最后竟还惨死狱中,被那种强烈的恨意燃烧着,这些日子以来赫燕霞每一夜连觉都睡不好,就算她母亲临终的遗言是希望她忘却这些仇恨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可是那样深切的仇恨又是如何能轻易忘却的呢。
面前穿着黑衣的美艳女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召使,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引发赫燕霞心中最强烈的冲动,即便知道自己会违背母亲的意愿,即便知道答应了这女人便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可是心中燃烧的火焰无法熄灭,她的身体她的声音也像是被另一个自己所控制,甚至连去思考半刻也没办法做到,心中的冲动强烈到无法拒绝,就像中了魇一样。
“我跟你走。”
那个女人听了她的话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将手上布满绯红花纹的刀递到赫燕霞的手上,坚决而果断地告诉她说,那你就去杀了这二人。
“朝堂也好,江湖也罢,只要踏进去就没那么好脱身了,只是不知道我日后能不能寻得到一个善果……”
想起从前的自己,赫燕霞感慨地自言自语,玉琮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只是他已经不再流泪,而是表情坚定地看着赫燕霞,眼中藏着巨大的决心让赫燕霞想起当年那个单纯的自己。看着那孩子,赫燕霞心生不忍,抬手抚摩他的脑袋以示安慰,玉琮平日里总是被赫燕霞呼来喝去,要不就是总对上她凶狠的目光,此时这种温和的姿态玉琮却是从未见过,一时呆愣地看着赫燕霞不知到底该做什么。
赫燕霞看着玉琮惊讶的样子,这才发觉自己的异常,看着玉琮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赫燕霞忍不住笑了起来,玉琮这孩子虽然可怜,可是到底还是要比她自己幸运得多了,起码他遇上的是自己,而不是当年那个残忍冷酷的幽露瑶。
“玉琮,你去山里找些果子来给师父和二师父吃,爬山爬了这么久,为师都饿得不行了……”赫燕霞抬起轻抚在玉琮头上的手,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示意她打算在这山顶吃些东西再走,玉琮听着赫燕霞说了几句,不知怎么的便让她打散了心中那些浓厚的伤感,取而代之的是藏在心中决绝的信心。
此刻听到赫燕霞的吩咐,便听话地跟赫燕霞点头说‘是’,然后兔子一样地跑进林子里,给两位师尊摘果子找泉水去。
玉琮走后,赫燕霞回头便对上穆紫杉疑惑的目光,只是那小木头只看了她一会儿便别开视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到那块巨大的石碑之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碑上的字。
“不问我到底隐瞒了什么吗?”赫燕霞见她那神色,明明是很想问却死活不开口,想到这木头执拗的性子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背对着赫燕霞,穆紫杉淡淡地说道,丝毫没追问的想法。
赫燕霞的嘴角撇起轻微的弧度,看着站在自己身前静默看着石碑的穆紫杉,心中突然生出些从未有过的冲动,以及从未有过的安心。
“小木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嗯。”穆紫杉没有回头,仍然安静地看着她面前的石碑,好像对赫燕霞所说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
“其实以前我不姓赫,以前……我姓赫连……”
赫连是大津国国君的姓氏,只是大津国内享受这姓氏的人并不多,除了皇室成员之外,就只有少数贵族能拥有这样的荣幸,赫燕霞玩笑般的一句话让穆紫杉震惊不已,不由得回头看那个说话总是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赫燕霞,谁知一回头便触上赫燕霞柔软湿润的嘴唇。
温柔却深入的吻,漫长得几乎叫穆紫杉窒息,赫燕霞的舌尖在她口中仔细地探索着,与她的舌尖反复交缠,不知道过了多久,赫燕霞才缓缓放开穆紫杉,看着她仿佛玩笑般地说,
“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就像刚才所说之事只是为了骗得穆紫杉在惊讶之下回头,根本就是个作弄她的玩笑,可是赫燕霞的眼神却十分认真,一时间穆紫杉也分辨不出她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嗯。”
可是即便难辨真假,穆紫杉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恍然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当真。赫燕霞见她应承,一张脸笑得更是灿烂,笑容中的温柔情意暖得如驱散冬寒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的速度各种不给力= ;=
卡一天都觉得没卡出来啥东西= ;=
然后这几章的剧情的确是很平淡啊很平淡,这一节后面是燕同志师父的回忆杀,然后下一集算是燕同志青梅竹马出场= ;=|||,虽然剧情很平不过感觉也是连接剧情的关键点那啥的= ;=
所以……俺争取快点写过这一堆吧=。;=不喜欢看平淡剧情的筒子,就直接从……我也不知道该从哪才算了咳咳……
总而言之,今天总算卡出来点啥了,然后十二点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某林俺去睡觉鸟!!!!无线网回复留言坑爹得很每次都回不起,明天俺抢到台式机再来回复了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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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又卡出来两千多= ;=
然后下午要出门不晓得哈时候回来所以先发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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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写完完全不敢回去读了= ;=等俺啥时候有勇气再去修文好了= ;=
不晓得为毛最近就晚上能卡点东西出来写着写着又是凌晨了阿弥陀佛……
70远行(三)
赫燕霞穆紫杉几人在昌州游完浮玄山便直奔蔺白所在的琼英宫分坛而去,蔺白和赫燕霞一样从小在琼英宫长大;对于世间的那些繁文缛节毫不感兴趣;见赫燕霞和穆紫杉来这分坛短住;只和她二人懒懒地打了打招呼,安排了食宿便自顾自做他的事了;丝毫没有其他门派里上司与下属间应有的礼仪。穆紫杉在赫燕霞身边呆了这么久也早已习惯她手下那几个令主的脾气;像是终日在念叨着希望赫燕霞早死的桑凤凤和总是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拆台的马婆婆,赫燕霞虽然治下极严脾气又火爆,可是拿这几个与她从小认识的人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还有些难言的纵容。
这一次赫燕霞带着穆紫杉和玉琮一起去苜蓿山,虽说是赶去白河仙人那边疗伤;他们几人却毫无紧迫的心情;反而像是专门找机会出来游山玩水一样。几人到了蔺白所在的昌州分坛之后也不急着赶路;待蔺白给她们安排好住处之后,赫燕霞和穆紫杉便带着玉琮在那儿惬意地住下了,几日在昌州附近四处游玩,顺带品尝各种有名的美食。这些日子以来,穆紫杉心无挂碍地与赫燕霞休憩玩乐,每一日都快活潇洒似神仙,说不出的快活舒畅,或许真像以前她师父说的那样,太轻松快乐的日子会磨掉一个人最坚韧的意志,和赫燕霞在一起呆久了,穆紫杉偶尔也会有些虚无渺茫的幻觉,仿佛她与赫燕霞只是与这江湖无关的两个人,这种不问世事的日子才是二人应有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这样平静的心态终究还是被穆紫杉的所见所闻打乱。
那一日穆紫杉本与赫燕霞说好,带着玉琮去昌州的玉潭湖赏雪,只是赫燕霞一大早就跑去蔺白那里不知要和他商议些什么。穆紫杉带着玉琮吃完了早饭,赫燕霞却一直都没回来,玉琮在房里呆得无聊,就说出去园子里四处玩会儿,结果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家伙就没了踪影,穆紫杉怕等会赫燕霞回来找不到那小孩,又怕那小鬼在机关暗道遍布分坛里迷路,心中担心便跟着玉琮跑出去的方向跟了去。
那琼英宫设在的昌州分坛占地极宽,一个院子接着另一个院子,许多设计都有参照五行阵法的方位,很多园子甚至看起来一模一样。平时他几人都是由赫燕霞带着四处走,对于这分坛各个院落的分布也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这一日二人没了赫燕霞的向导,在这园子里走了一阵竟然像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般怎么绕也绕不出去了,玉琮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胆大,可毕竟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在那些看起来几乎没啥差别的园子里绕了好几圈后就急得叫起他二师父来,穆紫杉循着玉琮的声音找去这才终于找到她那顽皮的小徒弟。
看到玉琮着急又害怕的样子,穆紫杉也忍不下心责备他,只温言教训了他几句便牵着那小鬼在各个园子里找起出路来。二人在园中四处乱逛了很久,也不知到底走到什么地方,穆紫杉心想赫燕霞与蔺白谈完事情后也该回来了,看到他二人不在屋里大概没一会就会找来,与其他们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园子里到处找出路,还不如在里面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物。
穆紫杉拉着玉琮在园子里乱逛了一盏茶的时间,穿过了好几个看来无甚差别的园子,二人也走得有些疲乏,想到他们这样四处乱逛说不定还要和赫燕霞错开,穆紫杉便叫玉琮和她一起,在一个园子里找了两个石凳坐下。
此时太阳已从东边缓缓升起,暖暖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有种别样的懒散悠闲,只是不知为何,穆紫杉却一直觉得周身不舒服。这个园子看起来与她刚才走过的那些相差无几,房屋的构造和花草的位置都没什么改变,只是却莫名让她感到十分不对劲,可是她仔细观察了很久也没想到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直到园中扬起一阵吹动花草的大风,浓烈的花草香气被风吹散,穆紫杉才觉察到这个园子的不寻常到底在哪里。
那是一股淡淡的腥味,若不是园中浓烈的花草香气被吹散,便是嗅觉再灵敏也难以觉察到如此幽密难寻的气味,而那种腥味只要是在江湖上行走过的人必定不会觉得陌生。
那是人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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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白的房里总是飘着淡淡的白芷香,就像当年那个人还在的时候一样,而这房间的摆设也如当年那人的一模一样,若不是如今这房间的主人变成了蔺白,赫烟霞甚至会有那人又回到这里的错觉。
在这房中闻到很久都不曾再闻过的熟悉气味,看到那些再熟悉不过的陈设物品,赫烟霞的心中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些少有的伤感,恍若瞬间被拉回多年之前,一时间竟忘了本来想要和蔺白说的话。
“看到这些东西大姐觉得不习惯么?”
与赫烟霞相对而立的蔺白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和他那刺痛赫烟霞神经的话语相比,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感□彩,就像是在形容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是没想到你还把她的东西全都留在自己房里……”
赫烟霞的目光移至蔺白房中一侧的巨大画幅,白绢之上画者以细腻的笔触勾画了一树傲雪绽放的白梅,生动逼真的纯白花瓣仿佛真在这小室里盈出淡淡的幽香,而在那花枝和漫天飞雪的掩映之下,一个少女伫立雪中的身形被隐隐约约地勾勒出来,那少女安静地站在湖边,望着被冰雪封冻的湖面眼神迷离,花映人面更显得画中之人娇艳美丽……
看着画中熟悉的身影,赫烟霞心中怅然不已,胸口有阵阵细微的隐痛弥散开来,在经历过刻意的遗忘之后,胸口的疼痛几乎已经轻到连自己都察觉不到,只是这隐痛却持久而漫长,就像是即便愈合也无法淡去的伤疤。
想要在蔺白面前作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来,结果到最后赫烟霞还是没有笑出来,无奈地挣扎之后也只能叹一口气作罢。
有些东西还是没办法像自己希望中那样轻易抹去,比如一些早就根深蒂固的记忆,或者是一些连自己都不肯承认的伤。
“最近江湖上又有些你的传言了,这些年我一直对你做的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你杀了什么人对我来说无所谓,只是你也别做得太过火……”
墙上的画仿佛有种勾住人魂魄的魔力,赫烟霞自进屋之后一直没办法移开凝固的目光,此刻对着蔺白冷厉的训诫也有些故意想要转移话题的刻意。
“我不懂大姐你是什么意思。”
蔺白的眼神似一泉清幽的潭水,清明澄澈却深不见底。
“我有我的路子能晓得一些别人不愿意说出来的消息,你想要抓多少妙龄少女都无所谓,只是手段别那么残忍……”
“四妹她也不愿见你变成这个样子……”
蔺白望着赫烟霞,眼神冰冷有如最坚硬的岩石,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显现不出任何一丝波动。
沉默不语片刻,蔺白脸上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这笑意亦如他的眼神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可是大姐你不也一样没有成为她希望的那样么……”
蔺白的话像尖刺般刺中赫烟霞的心口,让她被这简单的陈述哽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捏紧的指尖从紧绷到渐渐泄力松开,赫烟霞心中思绪纷杂,呼吸也渐渐沉重。
“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怨我么……”
蔺白却只是淡淡一笑,脸上没有显现任何波动和情绪。
“这种东西是说不出谁对谁错的……”
“我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在这琼英宫里最看重的也是这几人……只是再怎么看重一个人,有些东西也没办法因为你多看重他而改变……你说是不是,大姐?”平静的问话仿似还暗藏着更深的含义,只因那是一段他们几人都心知肚明的往事,是以无需蔺白点破就足以让赫烟霞心中震动不安。
“四妹她只是一时迷惑……”赫烟霞并没有直接回答蔺白的问题,就像是在刻意逃避一样,她的语气并不像她所希望那般坚定。
“难道大姐你就头脑清明了吗?难道你就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么?”面对赫烟霞敷衍般的回答,蔺白的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那时候四妹最崇拜的人就是你,每一次她被二姐欺负了第一个去找的也是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她也是最寝食不安的……”漆黑的双眸中闪着异样明亮的光,是不平,是不甘,是长久埋藏于心的怨恨,亦是费尽心思也无法改变事实的无奈。
“那时候她眼里能看到的就只有大姐你一个人……”
蔺白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赫烟霞,认真的眼神坚定到让人无从躲避,相比那些诡计多端又老道世故的人,有时候像蔺白这样的简单直接更让赫烟霞觉得难缠。
“我的武功没有大姐你那么好,头脑也没那么聪明,做事也没那么果断有魄力,在四妹心里,她看重你远远比看重我多得多,甚至是比任何人都多得多……”
“可是我至少能坦白承认我想要的是什么……”蔺白冰冷的眼神带着是无言的指责,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赫烟霞的心口,沉重到令她喘不过气。
无法逃避,也无法否认,事实的真相早已被尘封,事到如今也无谓再去争辩谁对谁错,只因结果早已成为定居,任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改变。
索性什么都别说,也不再去细思那些被深深埋藏的情思。
“我从来都只把她当妹妹……”赫烟霞的语气肯定,却没有往日不容否定的气势。
“若真是如此,当初师父要把四妹嫁给曹炎的时候,你为何要孤身犯险去玄冥教把四妹带回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蔺白听了赫烟霞的回答却愈发语带讥讽,也更显得咄咄逼人,冰冷目光如尖刀般直刺赫烟霞心口,逼着她走向她从来不肯再踏进半步的禁忌角落。而蔺白的咄咄逼人也引发赫烟霞一直压抑的怒气,抑或只是用怒气来掩饰她心中的悔恨与不安。
“后来你和二妹不也一样跟来了么,难道你们就情愿看着她嫁给一个比她大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四妹说她心甘情愿嫁给他也不过是在跟我赌气,难道你们也要陪着她跟我一起赌气么?”
“那大姐你当时为何会那么生气?那时候你不仅杀了曹炎,还把他那一班手下全都杀了?玄冥教除了曹炎一直在打四妹的主意,其他人都一向唯我们琼英宫是从,你何必迁怒到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面对蔺白的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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